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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麦田的文章1:麦田的守望
文/孙守名
在一个阒寂无人的夜晚,我独自立于麦田的埂脊上。繁星璀璨,一望无际的麦田显得苍苍茫茫。我弯下腰身,用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麦苗,心里充溢着甜美和爱意。一垅又一垅的麦苗从我的脚下出发,沿着她们的梦想,一直走向远方。春风如水,用千般柔情抚慰着绿意盎然的麦苗,在星光点点中,描绘着一幅静谧安详的华美图章。
我是守望着乡村的麦田长大的。童年的记忆中,臂膊上挎着小小的竹篮,随着大人们在刚刚收割完的麦茬地里小心翼翼地捡拾着麦穗。那是一种怎样的喜悦啊!收获一个麦穗,就获得一份希望;满满一篮麦穗,还会得到父亲的奖赏和母亲温柔的眼光。伴着播种和收获,我的青春顺着麦垅疯长。懵懂幼稚瞬间沉入滚滚的麦浪,心事重重的我带着无限的期盼,背着空空的行囊,沿着蜿蜒崎岖的乡间小路,开始远离故乡,走向外面没有麦香的荒漠世界。
可我的眼前时时浮现着一波又一波舞动着的麦浪。在沉沉的暗夜,我把梦做到故乡的田间,看到了父亲手把手教我犁地的身影。耕作是一件颇为辛苦的活计,当初条件艰苦,为了把麦子种到地里,父亲硬是领着我们兄妹用铁锨翻出一片片希望的田野。和着执着的梦想,把种子播撒在黑黝黝的泥土里,吞咽着咸涩的汗水,望眼欲穿地盼望着麦子的丰收。在麦子诗意的生长中,我学会了犁地、耙地和耩地。在父亲慈爱的目光中,我用锄一垅垅锄掉田间杂草,就像锄去生活里无数烦乱的日子。晨风习习,我们把肥料耩在成畦的麦田间。那些在麦田的无数岁月,令我感到骄傲和自豪,我始终觉得自己是喝着大地的乳汗长大成人,与土地注定要有着千年的因缘。
一些夏风吹拂的夜晚,我悠然地睡着宽阔的麦场上。闻着诱人的麦香,数着天上的流星,做着青春的幻梦。在麦收季节,父亲教我如何使用镰刀,如何又快又好收割麦子。尽管手上磨出过大大小小的水泡,但我还是炼就了惊人的本领。朝阳初升,父亲带着我们兄妹顺着麦垅挥舞着镰刀,一排排麦子瞬间成了倒地的战俘。当我渐渐窜到所有人的前面时,心情像飞翔在天空的布谷鸟,一路放声高歌,唱出心中的幸福和快乐,哪里还有生活的苦和累呢?在机器隆隆声中,我跟父亲学会了打麦和扬场。成袋成袋的麦子码放在麦场时,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望着远处忙碌的父亲,心中涌出无限的感动。
可我还是离开了充满绿色希望的麦田,也许这都缘于年轻人的梦想。夜以继日地读书,勤勤恳恳地工作,结婚,生子,怀惴着生活的梦想,走过难以忍受的坎坷和泥泞,到头来还是感觉空空如也。坐在路边,看人来人往,看日升日落,总是感觉有些遗憾。遗憾什么呢?又无从想起。直到把梦做到那片绿油油的麦田时,忽然发现,魂牵梦萦的,还是故乡的那片金黄的麦田。
父亲是在那年麦子收割后去世的。长年的劳累没有压垮他对生活的执着追求,却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那时,我已经参加工作,每周都会骑上自行车回到父亲身边。坐在田间地头,看父亲忙东忙西,心里有些隐隐作痛。我不断地劝说慈爱的父亲,让他慢慢轻闲一些,养养身体,地里的活也还可以少做,实在不行,我们兄弟有了空闲就回家干些活。可父亲是忙不住的身子,时光铸就了他耐劳的品格。他爱田地里的庄稼,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怕麦田焦渴,怕麦苗缺少养分,怕大风会吹倒成熟的麦杆……一年四季,他诚实地守护着田地,守护着庄稼,直到他倒在麦子收割的季节。
我无数次蹲坐在田埂上,想着父亲和那些与父亲有着相同命运的人。父亲会做木工活,几块木料在他手上只要半天工夫就可以成为精巧的板凳或木箱。在当时,他的名气很大,十里八乡只要谁家婚丧嫁娶都要叫上父亲,那时我为父亲的心灵手巧感到无比的自豪。他一生收了四位徒弟,个个都学得一手好技艺。其实,他有心要将这项活计传授给我们兄弟,只是我们个个都远走他乡外出求学。看看这项计划落空,惆怅之中父亲才开始收授徒弟。现在想想,那时父亲该有多少的惆怅和失望啊!
父亲热爱所有与他接触过的人,温情的性格令人备感亲近。父亲给人做木工活从来不收取一分钱,这在那个时候该是怎样的一种品格啊!可世事难料,父亲在看麦场的那阵子,不知何故,麦子少了一袋。有人中伤父亲,到处播扬,说父亲偷了那袋不翼而飞的麦子。这给父亲的打击可想而知!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父亲明显削瘦,夜深人静时常常泪流满面。母亲用惊人的毅力捍卫着父亲的尊严,不停地劝慰父亲。至今想来,令人伤痛至极。那袋从人间蒸发的麦子到底去了哪儿,时至今日也无从查起,可我的父亲的确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他的苦痛用了好多年才逐渐平息,那位诬陷父亲的乡邻恰恰在父亲心情稍为好转时离开了人世。这真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人走了,可棺木没有着落,当他的孩子跪在父亲身前苦苦哀求时,母亲的愤怒骤然暴发。但是父亲什么话也没说,带上工具就去跟着人家打做棺木。十邻八乡听说此事,无不惊叹,渐渐聚集到我家向母亲问寒问暖。
而今往事历历,令人悲哽。嗅着泥土的气息,抚慰着葱郁的麦苗,又回到了那段悠长而萦怀的岁月。在这无边无际的麦田地,父亲忙碌的身影已经淡去,化为轻烟浮尘。只有我,还坐着暗夜的田埂上,守望着这沁入心脾的麦香,一如我深爱着的父亲。
关于麦田的文章2:麦田间的端午
文/若星
那个端午,没有百舸争流的龙舟,没有号角齐鸣锣鼓喧天的沸腾;没有门口斜斜摇曳的艾叶,没有雄黄酒氤氲的醇香;没有南国浓郁的鲜鱼、肉粽,也没有北方香甜的豆沙枣粽、绿豆糕,更没有四处悬挂的美丽的香包。
那是几十年前关中平原上麦田间的端午,尽管十分简陋,但却充盈着亲情、善良,特别是那种令人感动的,在物质条件极度匮乏的贫瘠中所守护的尊严。
如同《山楂树之恋》中的静秋去西村坪一样,那时,学校也会经常组织起我们这些中学生,以各种主题或名目,到不太遥远的乡村去生活一段时间。
我们来到这座长安与蓝田交界处的村庄已经快一周了。村庄就在浐河河谷边的台塬上,四处是金黄色的麦田,空气中浮动着成熟小麦的味道。与静秋他们不同的是,我们没有住在村民家里,而只是在村民家中吃饭,晚上就在村小学的教室里打地铺睡觉。
我吃饭的村民家中有大叔大妈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大女儿已嫁往外村,从来没有见到过;小儿子也很难见到影子;每天同我一起吃饭聊天的是与我年纪相仿的二女儿。
我们是来参加夏收劳动的。一天割完麦子吃晚饭时,大妈走过来,带点儿骄傲地告诉我说:明天是端午节,他们的大女婿会来看望他们,还会帮着家里收麦子。
第二天快近正午,正在麦田里收割麦子时,远远的,我们看到一位年轻人从田陇上走过。他穿着浅蓝色的布褂,灰色的裤子,戴着麦秆编成的草帽,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出门做客的样子。年轻人的模样周周正正,右手里还提着一方用纸绳捆扎得四四方方的鼓鼓的褐色的纸包,是那个年代典型的作为礼品的点心包。我想,这一定是大妈大叔的女婿来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他已经换掉了那身做客的衣服,穿着汗衫短裤,挥舞着镰刀,一头扎进了麦田中去。
转眼就到了晚饭时光。大妈的家中有了一些与往日不同的气氛。晚饭端上来了,汤面条比往日稠得多,里面还有许多切得碎碎的肉皮丁;同时,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儿呈现着金黄色油亮色泽的、松软的、梅花状的鸡蛋糕,这可是当时那个年代在城里都难得吃到的美食啊!这一定是大女婿来时所提的点心包里包着的内容。
现在还记得大妈把饭端来给我时的眼神,有些骄傲,还有些纠结。我看到,她的二女儿,还有小儿子,碗里几乎见不到几星儿肉皮丁。我忙告诉大妈,自己不大喜欢吃肉,忙把碗里的肉皮丁拨给了她的女儿。我看到了大妈如释重负的笑容,看到了在房屋的角落里,正捧着一个大碗吃面的她的女婿;同时我还注意到,他的碗里,也有着同我一样多的肉皮丁。
关于麦田的文章3:麦田
文/奋会
我真想作一片简单而又纯净的麦田。
记忆里我的童年,常常可以看到那样的一片麦田:在湛蓝的深秋的天空的映照下,白花和绿叶像一大片的小葱拌豆腐铺满大部分的视野。它们在秋风中一波三折、不住摇摆的样子,成了我如今追忆童年时,会立即想到的和幸福有关的一种意象。
曾经就那样的渴望自己家也能种上那样一片麦田。
孩提时候的我,从来没有听到母亲说“要去种小麦了”这样的话,所以稚嫩的双眼,看到的麦田都是别人家的。那时,村里的人大都把小麦种在一块需要步行半个多钟头才能到达的地方。那里曾经有一个水库,水库很大,周围的地都很潮湿,所以种在那里。这是无知的孩提认为他们为什么喜欢把麦地集中在那里的原因。而我家是没有土地在水库周围的。后来水库逐渐干涸了。村里的大人门都争先恐后地携耙带犁地赶去圈地开垦。当然母亲不会加入他们的行列。家里的那些田地已经够她累的了。后来每到种小麦的时节,那里的地都不约而同的种上了小麦。它们从抽出嫩芽到开花的每个过程都别有一番景致。而它们留给我的印象最深的却是开花的样子。小麦开花的时候,玉米都收回去了,红薯、芋头也挖回去了,冬花生也拔回去了,木薯也坐上了牛车,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只有倔强的小麦们坚持留下来,守侯着岁末的秋天。花是浅黄而偏白的,参杂在绿叶里,那一大片“小葱拌豆腐”的壮景,把一个又一个荒凉而温暖的秋天诠释得淋漓尽致。每一次牛牵着我或我牵着牛从路边走过,即便是急于赶路,也忍不住要多看上几眼。每当那时,那片麦田就会在顷刻之间,毫不吝啬地把一种壮阔、一种恬淡、一种惬意注满我心灵的世界,如阳光般具有温暖的力量。
第一次吃麦饼,是在一个小伙伴的家中。那天我去找她玩,她家的碗柜里就只剩下一小块麦饼了,她拉开一半,递给了我。就这样,那种味道和小小的幸福之感陪伴了我好多年,尽管那一次是我唯一的一次吃到小麦做成的东西了。
曾经真的那么渴望母亲能种上一块麦田。那种视觉的享受和味觉的诱惑力,使我无数次嚷嚷叫母亲去种过。还自作聪明的跟母亲说家里那块距离水库200米左右的地挺适合种小麦的,但母亲总是不依,我想了很多年,也没想通是为什么。虽然母亲无动于衷,但我还一直以为她总有一天会改变注意的。
可惜,我上小学二年级的第一个学期,她就在一天夜里悄悄地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那天清晨阳光普照,我还躲在牛棚的后面,透过墙壁的裂缝看着空空的牛棚,庆幸牛已经被姐姐牵去放养了。我也看到了阳光照在门槛上,爷爷和婶子正在谈论着什么,还是隐隐约约听出了他们决定组织亲戚们去开导母亲回来。他们以为母亲只是一时冲动,若是念及怜爱女儿的情意,母亲一定肯回来的,然而母亲并没有跟他们回来。而我听到他们的谈话,意识到那个事实的瞬间,心里却不相信母亲会真的离开我们。待我冲去母亲独自住的屋子,已经人去屋空,母亲的衣服也都不在了。我在悲伤之余还默想:我那拥有一片麦田的愿望从此再没有着落了吧。
由于没有了母亲,父亲又长期在外,对我们漠不关心不闻不问。我便过早的长成了一个大人——做完了本来应该是大人做的事。我们种的田已经由原来的三亩多减缩到一亩。种了大部分的地,却总是长势不好,收成极差。我们的生活节俭到不能再节俭的地步,洗衣粉代替本来就廉价的洗发水的地步。
每当我独自面向那片麦田,即使里面并没有小麦,即使是被生活的艰辛挤掉所有可以欢乐的时光,我也能收获如同看到了花开时候的麦田那样壮阔安恬的心境。它大概是我阴郁的童年里唯一空阔的领域了,或者说,它是那时期的我心目中最为亲密的伙伴了。很多时候我都感到我和麦田之间,了无芥蒂,充满默契。
然而,我又不太敢想“我的小伙伴”了。因为拥有一片麦田的愿望牵扯到母亲,母亲当年不肯回来,事隔已久,已成定局。我怎么敢去奢想有一天她会突然跑回来,并且改了主意,种上一片麦田以作给我的惊喜呢?
可是,世事多么难料,母亲还是回来了。
她回来的那年我在读四年级。从二年级到四年级,是短短的两年又是漫长的两年,在那样说不清长短的年岁里,残缺的家庭和世俗的种种,足以使我们历尽辛酸,饱经风霜,足以使人的内心滋长出一种命途坎坷的沧桑之感。母亲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总之,母亲终于回来了:她开始拘谨而诚实的生活;开始疼爱她走之前一直忽视的我;开始在荒芜的菜园里进进出出;辛勤地培养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开始耕种给别人种过的田地;开始对亲戚们敬畏三分;开始谦卑的承受别人俯视的目光……
总之,她回来了!
一切都很快恢复了母亲之前的样子:满菜园的菜新鲜饱满,鲜嫩可爱;院子里堆满了母亲从遥远的山上挑回来的草和干柴;猪圈里的猪们每天莫名其妙顶撞着猪栏;每天天没亮,母亲便早早起来开始一天的劳作,各种工具叮当作响……还和之前一样,母亲没有种小麦,也没有那样的打算。我还猜想,如果我在那时候要求她去种,那因着她的归来而复活膨胀的愿望无疑可以实现了,可我始终没有胆量说出来。因为母亲不在的那两年,我深刻的理解了她的艰难,充分认识到母亲的重要性、不可或缺性,所以面对母亲回来的事实,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想想看,如果菜园里的油菜花依然流溢出阳光般温暖的金黄色,如果不必因为生活的劳累而常常在课堂上睡着,如果上山只是为了玩耍,而不再是孤独地割草砍柴,如果节日的时候能吃到母亲亲手做的菜肴,我为什么不满足呢,如果那么多的如果都是真的?
以为只要不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不给母亲增加任何额外的负担,生活就会一直那样继续下去。然而,母亲还是再次选择了离开。她仍旧是悄悄地走,所有的人都是后知后觉。请她再回来一次已经是不可能了。年历像倒挂了一样,所有的故事似乎都想再登台演绎一遍。我们也重回了那些没有她的杂乱无章的生活。从她回来到她再走的那天,之间还不满一年。
直到后来我上初三,爷爷去世,父亲和继母不允许我再回去,姐姐病重,危在旦夕……忍受着这样那样的悲痛,离开了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无奈地挤进母亲那片并不宽广的屋檐下,苦熬着后来的岁月。
这么多年,我们都辗转挣扎于命运的齿轮之下,浮世的苦味也品尝得差不多了。生活中总有种种不如意和冲突,摆脱不掉,逃脱不了,纠结成巨大的黑色的漩涡,席巻向前。那些决绝的疼痛的往事,啃食着我们的心灵,摧残着那些美好的幻想和愿望。从初三到现在,我一直和母亲在大浪翻滚的生活之舟上时起彼伏。我也真的没想过去要求母亲为我填补童年时就留下的空白。虽然我偶尔和一片麦田不期而遇,狭路相逢时,就会有一种酸涩和悲伤凝结而成的情绪油然而生,虽然我仍然真的真的很想拥有一片开满小白花的麦田。
怀着那样如饥似渴的强烈愿望,却没有办法把它变为现实。更何况即便是实现了,也不如当年苦苦希翼的设想。时过境迁,物非人非,至亲不在——纵然能看到母亲慈爱的双眼,记忆里爷爷消瘦的身影,也只能在梦中偶然的重逢了。亲人离散,前途渺茫,尚且还寄托在别人的屋檐之下,实在不堪承受这样的重量。所以真的很想自己变成一块麦田,在蔚蓝平静的天空下,平铺直展,自由地成长,迎着和风细雨,开出素淡的小花。
真想作那样一片简单纯净的麦田,让牛背上纯真的童年,再把它比喻成小葱拌豆腐……
关于麦田的文章4:微风轻轻拂过麦田
文/雨倾城
1.
五月,涂一身明媚的阳光,只安静地坐着。
窗外,是干净湛蓝的天空,白云一大朵一大朵地飘着,草木葳蕤,闭上眼睛,似乎听到故乡的虫鸣,以及,微风,轻轻拂过麦田……到处是清清淡淡入心入肺的美好,透着令人心安的味道。
闲闲地翻了几页书,蓦地翻到了海子的《你的手》:
于是有了别后的早上/在晨光中/我端起一碗粥/想起隔山隔水的/北方/有两盏灯/只能远远地抚摸
读着读着,眼前一片模糊,字里行间只剩下两个字,回家,回家……
忽然忆起前日母亲打电话来说,屋外那棵老槐树开花了,风一来,院子里满是醉人的香;侄女睿儿越来越可爱,已经会跑会认人会叫爸爸妈妈了;父亲和她的身体都很好,不用惦记;家里又添了几只小猪,下个月该卖了;村里的谁谁,年纪轻轻的就走了,留下一双儿女,凄凄惶惶的度日……
我想,母亲一定是寂寞的。尽管她每晚都会去村委会和一帮老头老太太们扭秧歌;尽管一天到晚手脚不闲地忙前忙后;尽管有时会看看电视,串串门,和邻居们扯扯家常,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寂寞的。寂寞到平日少言寡语的母亲,会和女儿说一些琐碎微小的事情。
这么一想,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这个世上最疼我最爱我的女人,一直,盼着我,等着我,回家。可,有了工作有了孩子的我,总是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推迟了回家的日期,只留给母亲一个漫长的等待,却不知,在这分分秒秒里,母亲渐渐苍老,开始带着白发、皱纹、颤抖的手和伛偻的背影,慢慢走向岁月深处。
对不起,母亲,女儿仗着你对我无欲无求的爱,让你等了那么久。我不想你那么孤单寂寞的,一点也不想。我希望你好好地,能常常看着你笑,听你把一些往事唠叨一遍又一遍,像你在我小时候给我做饭一样,给你做美味的饭菜。
母亲,我是你的幸福,你,又何尝不是女儿的幸福所在!
母亲,等我,回家。
2.
我所在的小城,离故乡八十多里,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还好,一路皆是风景。
趴在车窗上,一路无语,带着恍惚的安静。阳光在车窗外喧哗着,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路边的行道树,花事渐歇,却多了深深浅浅的绿,风一吹,拥拥挤挤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粼的光晕,像梦……
过往的记忆,如云,随风流散,汇聚。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买不起书,母亲知道我喜欢读书,就厚着脸皮向村里有藏书的人家去借,然后,欢天喜地地看我把书捧在胸前,沉迷满足的样子。她不肯让我帮她干活,说你只要好好学习比什么都好,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直到现在,我都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依然还是她呵护备至的宝贝,连碗筷都舍不得让我收拾。
村里有一条河,穿庄而过,每逢雨季,河上搭起的几块石板,就会漫过湍急的流水,看一眼,天地都跟着摇晃起来。年幼的我,趟水而过,是不敢的。那时,母亲总会背我过河,上学,放学。我离小时候,已经很远很远了。那座石板桥,早已拆除,那条河,现在,也只剩下了裸露的河床,而我最亲的人,也,老了,再也背不动我,甚至不能跟上我前行的脚步了,需要我,时不时的回头。
后来,读了高中又读大学,每次回家,母亲就把藏了好久的东西拿来给我吃,几只快要蔫掉的苹果,一碗变质的红烧肉,几块发潮的饼干……我常常心疼地抱怨她,怎么不自己吃了呢,都坏了。可母亲”积习难改”,碰到好吃的,依然给我留着,直到我回家。
母亲受了一辈子穷,看不惯我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哪怕给她买了可心的衣物,也是唠唠叨叨数落半天,说过日子不计算着怎么行呢,想当初……然后,满心欢喜地穿上新衣服,问父亲或站在身边的我,好看吗?
看着她幸福的样子,我心里酸酸的。
她大概忘了,忘了年轻的她,是怎样一分钱一分钱攒着,好给我们姐弟添一件新衣,却独独忘了她季节的篱笆上,藤蔓青青,曾经爬满了她多少细细碎碎的渴望。
3.
村口,鸡犬之声相闻,几个孩子,吵吵嚷嚷的,想摘白色的芳香的槐花,尝尝是什么味道。
而母亲,就那么站在大片大片的阳光里,张望我来时的方向。幸福是她,温暖亦是她。寂静的街道,因了母亲的站立,天荒地老般地美丽起来,一种叫做温柔的情愫,在心之湖畔,潋滟,漾开……
我想,天堂,就是母亲的模样吧。
母亲看我过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是一顿埋怨,“不是告诉你不用买东西么?”。我笑,拉过母亲的手,走进屋里,陪着母亲聊天。“妈,跟我去住几天吧,让我好好地照顾你。”几次三番地劝,几次三番的推辞,“等我实在动不了了,再说吧。再说,我住你那里,不习惯。”
握着母亲的手,心里一阵难过,半晌无语。
那手,还是手吗?开裂、粗糙、长满老茧,手背上只一层皮贴着,青筋暴起,是触目惊心的变形的干瘦。捶心的痛。抬头,看了一眼母亲,母亲笑着说,庄稼人,都这样,只是你这孩子,怎么又瘦了呢?病了,还是累的?眼里蕴着泪,我慌忙摇头,“我一直这么苗条的,肯定是你想我想得厉害,出现了幻觉,才觉得我变瘦了”。
坐在床边,不管我说什么,母亲只暖暖地望着我,“没事不用老回家,你身体不好,放假了,多歇会。”
呵,母亲的心,这么低。低到,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无病无忧。
其实,我的母亲,已经老了。
单是从她迟缓的步履,渐深的皱纹,霜白的鬓发,还有昏花的不能穿针的眼,就已经看出,母亲,确是老了。老到需要别人照顾她的一日三餐;需要在有红绿灯的街道,有人牵了她的手,走过喧嚷的街;需要儿女能陪她住几晚,来安顿她越来越寂寞的灵魂。
只是,她还要在故乡的黄昏里,燃起淡蓝的炊烟,在天空写下平平仄仄的诗行;还要忍着风湿的病痛,雕刻水样的年华;还要用蹒跚的身影,在北方的天空下,一寸寸丈量故乡的土地。
4.
站在陌上,和母亲一起,看那微微的风,轻轻拂过麦田。
隔着阳光看世界,一切都那么的耀眼,沟沟坎坎,尽是丛生的野草,各种各样的花,溢着浅浅的笑,享受这大自然的宁静。
想起了一句话,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这世上。伸出手掌,接住那暖暖的阳光,阳光在我手心里舞蹈着,眯起眼,深深地凝视了一会,心里有崩塌的感觉。这阳光,多像,母亲,温暖,喜悦,而安详。母亲在旁边看着我孩子气的举动,笑。皱纹里,溢出亲切。
怔了一下。想抱抱母亲。这个念头由来已久,现在一经产生,就开始煎熬着我的心,于是,在母亲诧异的眼神中,紧紧抱住了母亲,我的世界,顿时落英缤纷。
回家。准备行囊。
母亲满脸的不舍。可还是默默地把带有母亲体温带着牵挂和关心的各色各样的零食,装进了我的包里,说是给我和孩子的。
车都开了。母亲还站在村口,那么一个瘦瘦弱弱的老人,不停地嘱咐我该注意什么,只是绝口不提要我常回家看看。我趴在车窗上,“妈,回去吧,我会常常来看你的,你要保重身体。”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也。世上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这,也是做子女的,最大的悲哀。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亲倚堂门,不见萱草花。这是母亲的悲哀,以后的以后,又何尝不是做子女的悲哀?父母在,不远游,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多陪陪他们吧,趁父母还健在的时候,哪怕只是吃顿饭,或者陪他们说一句话。
你听,谁的内心的深处,传来一首歌,深情而酸楚:
“你静静的离去
一步一步孤独的背影
多想伴着你,告诉你我其实多么的爱你
花静静的绽放
在我忽然想你的夜里
多想告诉你,其实你一直都是我的奇迹
一年一年,风霜遮盖了笑脸
你寂寞的心有谁还能够体会
是不是春花秋月无情
春去秋来,你的爱已无声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
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
多想靠近你
告诉你我其实一直都懂你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
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
多想靠近你
依偎在你温暖寂寞的怀里
多想告诉你,你的寂寞我的心痛在一起”
关于麦田的文章5:走进麦田
文/刘奔海
每到春天,心中总向往着青青的麦田。我觉得在麦田里最能感受到春天的勃勃生机。
在北方,麦苗应该是最早感知到春天的讯息的。二月刚过,那大片大片浅浅淡淡的黄绿色麦田便一天天地转变着颜色,黄色一天天退去,绿色一天天加深。过不了几天你再看,原来一垄垄一行行的麦苗已显示出它的勃勃生机,那碧青的绿色已完全遮盖住大地的颜色,青得逼你的眼!你想一想,漫长的冬日里,北方的原野千里霜冻、万木肃杀,唯有大片大片的麦田还裸露着淡淡的绿色,那一株株纤细的麦苗身子紧贴着冰封的大地,默默地在凄寒中期盼着来年春天的到来。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的脚步近了。可以想象,它们该是多么的欣喜啊。
初春的麦田,是农家孩子们的乐园,那些脱去了臃肿的棉衣棉裤的童男童女们,三五成群地提个小篮小筐采挖野菜,一会儿便扔下篮筐追逐嬉戏、跳跃撒欢。这个时候的麦苗是不怕踩踏的,孩子们尽可在麦田里奔跑,累了便可随意躺倒在松软清凉的“麦毯”上。麦苗经过春雨的洗刷和滋润,每一片叶子都油光发亮,鲜绿的没有丝毫杂质。眼望着蓝天白云,清甜的麦草气息飘散在空中,那一定是孩子们最幸福的时刻,比躺在妈妈的怀抱里还幸福!
不过能这样与青青麦苗亲密接触的日子不会有多少天的,——花花草草还都在春光里尽情地妩媚着自己,青青的麦苗却开始了它生命的拔节,这就像一个人进入了青春时期,成长伴随着快乐,也伴随着泪水。我不知道拔节的麦苗是否疼痛,但它们一定在想:我在寒冬里忍耐和等待得太久,现在要赶快生长!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揠苗助长”这个成语,那位宋人因心太急违反植物的生长规律去拔苗,结果禾苗都死掉了;而麦苗的拔节,却是自己对生命跨越的渴望与期盼。在寒冷的冬天几乎要蛰伏半年的时间,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的时间里,还要完成孕穗、抽穗、开花、灌浆直至成熟等一系列的生命历程。尽管它知道,长得越高、颗粒越饱满,越容易倒伏,——如果单单是一株麦子,轻轻的一阵风,也可能使它从根部折断,正是因为无数株麦子挤靠在一起,才抵御了一次次强风的侵袭!但是,它来到人间,忍受了一冬的严寒冰霜,不是只为了陶醉在煦暖的春风艳阳里。
转眼,那青青的麦苗就将变成一株株金黄的麦子。朋友们,不要问那黄灿灿的麦穗为什么浑身满是针尖般的麦芒,它是用它的利器来护佑它所孕育的果实,只有它更懂得每一颗麦粒的珍贵。
关于麦田的文章6:回不去的麦田
文/刘炜
当我再一次踏上阔别已久的土地时,我已经脱胎换骨成了腹有诗书之人。迎面扑来的麦浪里裹挟着熟悉的、湿热的气息,但我知道这不是欢迎,而是格格不入的疏离。
这是一个漫长的夏天,学业上终于可以稍息。中午,百无聊赖,一阵强烈的空虚感疯狂地袭上心头。我拿出手机,饥渴而又麻木地刷着新闻与动态,一段段文字与一张张图片炮制成了一针强心剂,使我的鲜活感迅速复苏开来。
邻里的几个孩子迅速围了上来,看着我手指如飞地划动着屏幕,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尽力承受着这一方眼花缭乱的大千世界的缩影。时事信息原先于他们只是一堆抽象的名词,娱乐新闻在他们心中不过是墙上过时的海报,所有的活动和消遣也就是玩玩泥巴、打打雪仗、捉捉迷藏……最后,他们悄无声息地散去了,吃惯了山珍野味的人自然无缘消受麦当劳肯德基。
而我,曾经也是他们之中的一个。我的童年是赤着脚在田野追扑蝴蝶、在河边追逐鹅鸭时凝成的一幅画。那时候我只识得几个字,以为全世界都讲我们这儿的方言,背得最溜的是田里野花野草的名字,无知得像小河中那清澈见底的流水。
而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麦田,那是一片热烈的金色。我枕着双臂躺在麦田里,心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比小麦更漂亮的颜色?有没有比麦浪更壮阔动人的场景?有没有比麦面更浓郁怡人的香气?小麦的秸秆硌着我的手和背,风吹过,麦穗击打着麦穗,尖对尖,芒对芒,麦粒对麦粒,锋利而饱满,那麦穗间碰撞而发出的声音,浸泡了一代代庄稼人单纯而辛劳的汗水、泪水乃至血水,混合成一列轻轨呼啸着钻进了我的灵魂深处。
而当我的父辈与我开始厌倦这种无知,向往麦田以外的那片世界时,我们便在灵魂深处背叛了麦田。我迈向了那样一座信息爆炸的城池,然后被狂轰滥炸,又上瘾一般不能自拔。我认识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我知道得太多了。我的灵魂已腾不出一点空间,去倾听麦芒之上,祖祖辈辈执着反复而今却已无人响应的吟唱了。
我逃离这儿,只能逃离这儿。最后,我从车窗回望时,看见了一个孩子,她全身沐浴着光与影糅成的蓼紫与麦芒尖端逐渐褪去的金黄,逆光使她的面孔模糊,但我知道,那是7岁的我。我也知道,当她眼中浮现出对远方的向往时,心中的麦田便再也回不去了……
关于麦田的文章7:母亲的麦田
文/任志鸿
上学的时候最盼着放假,而七月的暑假却有些纠结,让人既盼又怕。
因为麦子熟了。
母亲的麦田是需要人手的。孩子们不回来的时候,当教师的父亲自然也不放假。麦田里只有母亲孤军奋战的身影,母亲把腰弯下来,把自己藏在麦田里,她走路一阵风似的节奏在麦田里稍稍缓解了一些,但她依然很灵巧、能干,将军一样在麦田里挥汗如雨。凡是母亲经过的地方,一片麦秸驯服地倒下来,它们为母亲让出一片金黄的、泛着麦香的路。然而没倒下的麦子,挺着尖尖的麦芒,向母亲示威。母亲就急了,她把麦田当成家,不但在烈日下守着,月光下也寸步不离。
所以每到麦熟的时节,我们总是要赶回来帮家里拔麦收麦的。那一垄一垄的麦子,是母亲的血汗,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要把每一株麦穗都收回家,让每一捧麦粒都进了我们的粮仓,它们是母亲放养在田野里的孩子,到了七月,它跟我们享受同样的待遇——组团回家,然后喂养我们。一家人,对麦子的感情充满了敬畏,毕竟那高贵的白,那浓浓的香,曾是我们困难阶段垂涎三尺的奢侈品。
直到现在,每到七月,我们也依然相继回到母亲身边。我们是这个季节母亲收回的麦穗,籽粒饱满,麦香扑鼻,母亲总是很满意这一生的杰作,她用摔打在田里的汗水哺育了一片丰饶的精神麦田。
关于麦田的文章8:风吹过麦田
文/暮云合璧
我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
风吹过麦陇,青青的禾苗流光溢彩,涌向天际。
雨水洒落,泥土湿润肥沃。陌上的油菜花零星开放,嫩黄细碎,轻轻碰触,就会叠映出时间之外的景象,像一首儿歌,成为生命中的印记。那是成长过程中的一场历练。
三月的原野像一张生动的脸。年少的我奔跑在油菜花的身旁,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花粉气息。
暮色里,赶着两只小羊走在乡野的田头,我的身体是虚空的。瞬间,春雷滚过麦田上空,小羊受到惊吓,四处乱窜,雪白的毛皮抖动在碧绿的麦浪上,尖锐地嘶叫。天边闪电的光划过我的皮肤,上面布满疙瘩。
风伸长有力的手,推着我瘦弱的背,摇晃不止。它们发疯般地扑向小羊。
我能感觉到我的眼泪在飞,眼睛模糊一片。隐约听到奶奶的喊叫:“小茵,回家吧,要下大雨了。”
可是,我小小的身体被强劲的风掌控着,在麦田里跌跌撞撞,眼看追上小羊,却一脚踏进沟里,趴下的刹那,我眼冒金星,不省人事。醒来时,两只小羊惊慌地“咩咩”叫着,眼睛盯住我的脸,它们一定以为我死了。此刻,雨一颗一颗的如同豆子,坠落。
我带领小羊,慢慢跨上田埂。
天空仿佛一只黑手,罩在我们的头上。闪电惨白,雷声骇人。雨下得越来越大。我绝望得要命,泪水哗哗流着,呜咽声和小羊的哀鸣撕裂着野地的上空。这时,母亲出现在小径的一头,她穿着雨衣,手里提着一把油布伞。
母亲带我回家后,奶奶给我用热水擦身,她说:“你本来长得瘦弱,怎经得住这样的惊吓和风雨?可怜的孩子。”说着,落下泪来。
我喝下母亲煮开的一碗生姜红糖水,就一头躺下。母亲的目光中含着湿润的痛楚,给我的额头敷了块凉毛巾。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糊中听到奶奶的声音。
“你不能睡了,快醒来,乖,醒来——”奶奶哽咽着。
睁开眼,奶奶的颧骨贴近我的脸,生硬的疼。她的身旁还站着我的母亲和妹妹,她们都在抹眼泪。
我只觉得眼皮沉重,说:“奶奶,让我睡。”
闭上眼,就是做梦。梦见奶奶牵着我的手,走在田野里。我的影子飘动在空气中,嗅到麦叶的青香。“清明前的麦叶汁水最适合做青团子。”奶奶说。我们弯下身子,摘下一片片嫩绿,放进篮子里,泥土的气息温存地包围过来……
睡醒后,我说的第一句话:“要吃青团子。”我感觉我的肚子里空空的。我长大后才明白,这是一种最原始的求生欲望。
春雨悄然飘下,淋湿了那陈旧的一页。记忆越来越模糊,渐渐消瘦在风中。我跋涉在岁月的坎坷里,一种不可名状的荒芜延伸着,灵魂被轻轻地触摸。麦苗的叶尖上闪着微凉的光芒,令我沉醉。这样的时刻,风声显得单纯清爽,如同村庄里已然开放的桃花。
多少年后的今天,褪色的我被麦田上的风带回到那个细节里,依然心悸,同时也蕴涵着生命潜在的力量,穿透光阴的沙漏,化作一面镜子,照耀着我的灵魂,深藏着的脆弱获得解救,精神焕发出桃花一样的灿烂,我的思想因此深澈,如同一根银白的丝带,牵引我的身体,韧性地前行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