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磨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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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磨的文章1:石磨

文/无敌丁老头

从我记事儿起,我家的两间南屋里就支着一盘石磨。

时过境迁。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那盘石磨早已不知了去向。可是,它却一直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坎上。

那个时候,石磨在农村可是件少不了的东西,因为乡亲们吃饭磨面全依靠它。俺村当时有七十余户人家,而石磨仅有五、六盘。由于石磨少,磨几乎成天闲不着。因此,谁家要是磨面,都得提前与磨主联系,先挂上号,啥时轮到了自己,你才能拐着粮食去磨面。磨面的人多了,有时需要等上一两天才能轮上。

推磨可不是件轻活容易的事儿。石磨很大很厚很沉,至少需要两个人一起推才能推得动,人少了,推起磨来非常吃力。

记得当时我家推磨磨面,一般大都是在晚上,或者是在一大早,而且,只有爸妈两个人。爸爸推磨,妈妈锣面,面锣好之后,再帮助爸爸去推。每次推磨,爸爸妈妈都是累得大汗淋漓,有时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再推。

那时,我年龄小,爸爸妈妈不让我去推磨,怕累坏了身子。

我到了上学的年龄,推磨又怕耽搁了学习,也不让我去推。我就是偶尔去帮助爸爸妈妈推一回磨,因为天太晚了,或者起得早,推着推着两只眼睛就合上了,磨棍“啪”地捣在了磨盘上。这时,爸爸妈妈马上会对我说,瞌睡了,回去睡觉去吧!

我长大以后,家里每次磨面,我都尽量帮助爸妈一起去推磨。

我最喜欢的是冬天推磨。因为冬天天气冷,身上衣服单薄,推磨不但不出那么多汗,而且还可以防冷,推磨不大会儿,就让你浑身上下感到热呼呼的。

夏天推磨则不然,天气热得要死。别说推磨了,就是坐在哪里一动不动,也热得你浑身直冒汗。因此,夏天推磨推不了几圈,就叫你通身是水,汗流夹背。

农村那时吃饭都是以红薯为主,哪有多少粮食磨面?当时,就流传着这样一首顺口溜:“红薯汤,红薯馍,离开红薯不能活。”所以,磨面也自然离不开红薯。红薯成了人们一年四季的主食。

红薯成熟了,刨下来以后,就把它刮成红薯片,晒干备用。推磨以前,必须先把红薯片捣碎,再掺进去一点杂粮一起磨面。红薯片还得尽量捣碎些,不然的话,磨眼小,大了下不去,于是,不得不一边推着磨一边用筷子不停地捅着磨眼。

推磨磨面,一般至少要磨上三遍,甚至更多,唯恐磨面磨不净,心疼。就这样,推完一次磨往往就得半天时间。

家中的那盘石磨,给我最深刻的记忆:倒不是这些推磨的情景,而是磨底。啥叫做磨底?也就是说谁家磨面结束之后,把磨里最后剩下的麸子什么的,得给磨里留下一点,不能下完喽,这就叫做磨底。说穿了,用人家的磨磨面,就得给磨主留下一点点好处。况且,磨主每年还要请人锻磨,也要破费,留个磨底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

大家都知道推磨这个理儿,谁也不会去在乎它。

现在的年轻人对这自然不知道,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磨究竟是个啥样子。

你可别小看这个磨底,因为啥?那时农村生活苦得很啊,连肚子都填不饱。谁家那时要是能支有一盘石磨,就能早了晚的弄个磨底吃吃。尽管磨底不多,也别管是麸子是康,但是,在当时而言,总能够先哄住肚子少挨饿,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起码比起没有石磨的人家来说,自然是强得多了。

农村土地改革以后,农民生活逐渐好起来了,温饱问题也不发愁了,尤其是吃饭磨面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地去推磨了。因为这时已经有了“一风吹”打面机,再后来又有了“多遍锣”打面机,几十斤粮食往机器里一倒,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打好了,而且面打得又快又细,方便极了。有些人打面怕麻烦,图个省事儿,干脆或去拿麦换面,或去超市买面,吃啥都是现成的。可在那个时候,这种情况连想都不敢想。

从此,石磨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农民再也用不着它了。

我在外地参加了工作,好几年没有回过家。那一年,我回老家探亲,看到家中的那两间南屋依然存在,可是,再也看不到那盘石磨的影子了。

每当我回想起当年的那盘石磨,它给我留下了很深很深而又美好的记忆。

我忘不掉家中的那盘石磨!

石磨的文章2:时光深处的石磨

文/九满

小时候,我们家里有盘石磨。

石磨架在台阶前,靠墙。平时很少有人动它,即使收割季节,它也不会轻而易举转起来,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如中秋、腊月、元宵,家家户户都要磨粉磨浆,或做豆腐,或做粑粑,或搓汤圆,石磨才会运行起来。

这时候,村庄里热闹得像是赶墟,石磨似乎成了"永动机",忙得不可开交。水桶、木盆、簸箕、扫帚,摆龙门阵似的,一家老小齐上阵,围住石磨团团转,阶基上挨挨挤挤,灶屋里人来人往,大人的欢笑声、小孩的嘈杂声、桶盆的碰撞声、石磨的轰隆声、油炸的哔哔声惊得北风绕路行。

记忆里,母亲一手拿着勺子,瞅准磨杆转到一边的机会,手疾眼快地把粮食喂进磨眼里,兄长和姐姐负责推磨,一边推一边聊些家常话。粮食在两片石头的凹槽之间被磨碎,成浆,成粉,慢慢溢出,瀑布似地垂落在磨盘上,流进放置在石磨下方的木盆里。

兴趣来时,我也会加入其中,两手抓住磨杆,用力往前一推借助惯性迅疾往后一拉,石磨便欢快地转动起来,一圈又一圈。看得出来,此刻的母亲满脸都透着欢喜与赞许。我很得意,快速地转动着石磨,以显示我的长大和希望得到母亲更多满意的目光。我推得越快,放粮食的母亲就要眼快手快,准确无误地将粮食放进园孔里,否则拐子就把她的手打了,或者把粮食撒到园孔外了。忙碌的母亲连说"慢点慢点!不要使蛮力,一两下是磨不完的。"果不其然,我一圈又一圈地推,很快就头晕目眩,汗流浃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似的,推拉就感觉特沉重,用劲往前推出去后就拉不回来,抓着磨杆直喘粗气,一副狼狈样子。

母亲让三哥换我下来,石磨便随三哥的节奏匀速转动,不急不躁,随之发出"嘎吱——嘎吱"的转动声,恍若在播放一首古老而又充满生机的歌。

母亲抱着一盆提前准备好的粮食,坐在高高的木凳上,恰到好处地添上一勺。母亲还不忘提醒我:"推磨是个技术活,靠蛮力是不行的,你急磨子可不急。慢工才能出细活。"石磨在"嘎吱——嘎吱"声中悠悠地旋转,粮食在石磨中被碾碎。母亲还告诉我,石磨得慢慢地推,这样磨出的浆细腻滑润,透着粮食自然本味的清香,而且做成汤圆后煮出的汤色清亮,汤圆香滑爽口;磨出的豆浆制成的豆腐也会特别的鲜嫩,韵味十足,味道悠长难忘。

在石磨一圈一圈地转动中,在母亲如连绵不断的豆浆、米粉般絮絮唠叨中,那些"用力要均匀""做事要有耐性"等诸如此类的人生道理也在一摇一摇的推磨中,摇进了我那幼稚而苍白的心田里。我眼前的一切就像雾中的花一样,忽而很远,忽而很近,渐渐的,眼前的豆浆、米粉幻化成一个个雪白开花的汤圆,一个个香喷喷的米粑粑,成了节日的形状和一家人的快乐……

农闲或是下雨天,石磨周围便成了"农民活动中心",人们从各家各户走出来,来到石磨旁,大家轮流帮忙推磨,休息的人坐在一边,男人们凑到一块,打打小牌,聊聊天。女人嘛,凑到一块就成就了一台戏,话题总是那些没完没了的家长里短,有的把自己的男人夸赞得像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对她是如此这般的好,那甜滋滋的声音,似乎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幸福和甜蜜;有的把自己的男人贬低得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对她是如此这般的凶残,那恶狠狠的声音,似乎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苦难和深仇……

在大伙互帮互衬的过程中,既分担了主人的劳累又活跃了气氛,还给古旧的乡村增添了几分人气。磨声隆隆,笑声盈盈,磨来了浓浓的乡情,推来了泥土般的芬芳,滋润着每个乡亲的心田。

在俗世的岁月里,石磨也起着温暖乡情,和睦邻里关系的润滑作用。同住一个村,同饮一河水,哪有饭碗不碰锅沿的。这时,有一家在推磨,在边上歇息闲谈,抑或路过的乡亲,主动推着磨杆俯身来帮忙,渐渐的,两家的磕磕碰碰、摩擦、隔阂,也在石磨一圈一圈地转动中消除了。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那石磨,就那么缓缓地转着、磨着,转去了农家数不清的悠悠岁月,磨碎了农家汗水泡出的日日艰辛,那"嘎吱——嘎吱"的磨响声里,深情地述说着农家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

石磨悠悠,岁月悠悠,转着转着,转白了母亲的鬓发,转走了兄长们的青春和健壮,转长了我的身胴……

多年以后,当我在我和石磨都憧憬的城市里,奔波于生活,在经历失败和挫折后,我的眼前就会浮现石磨在三哥掌控下温顺转动的样子,我就会想起母亲那句"慢工出细活"的告白,才明白面对生活的重压时淡定从容是多么的重要!

石磨的文章3:母亲的石磨汤圆

文/钟芳

每年过正月十五,母亲都会亲手为我们包汤圆。说元宵节吃汤圆,日子会过得一顺百顺,香香甜甜。

在我的记忆中,每到元宵节前夕,母亲便开始忙碌。母亲首先把糯米淘洗,放在水盆里泡胀,然后按水、米适当的比例,用勺子一勺勺地倒入石磨内,随着磨盘转动,不一会儿,白色的糯米浆便从石磨缝里慢慢流淌出来,流进放置在石磨下的桶里。母亲说,石磨得慢慢地推,这样磨出的米浆细腻滑润,透着糯米自然本味的清香,而且做成汤圆后煮出的汤色很清亮。由于那时家里人口多,汤圆粉磨得也多,母亲一忙就是大半天,不厌其烦毫无怨言地劳作着。那石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常常响彻在耳边,醉得人心痒痒的。

推完磨,母亲用布口袋把米浆吊起来慢慢地把水沥干,放进盆里揉匀成糯米粉团。然后炒花生、炒芝麻、砸核桃、煮绿豆,加入白糖、桂花等制成甜的馅料。接着就开始包汤圆了。只见母亲用手拿起一团糯米粉团,用手指边捏边旋转着,像变戏法似的捏成了汤圆皮,包上备好的各种馅料,又用手捏拢搓圆,一个白白圆圆的小汤圆就做好了。

包汤圆是每个孩子都爱凑热闹的活,我们围在母亲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她那纤细而又粗糙的双手在灵巧地舞动着,学着她的样子撕一块粉团放在手掌心里搓啊搓,开始包的汤圆不怎么圆,渐渐掌握了技巧就圆起来了。

待所有的汤圆包好后,母亲开始用旺火烧沸锅里的水,分批把汤圆下锅,用铲子在锅里轻轻搅动,一会儿,那些可爱的汤圆在沸水里欢腾地嬉闹着,待漂浮起来后,再往里加米酒和红糖。

当香气四溢的汤圆端上桌时,全家人都很快乐,那种热腾腾、暖融融的幸福感在每个人心中荡漾。醇甜醉人的米酒飘香,晶莹剔透的汤圆漂浮在上面,个个圆如珠,白如玉,惹人喜爱,泛着柔和的光泽。这种香喷喷的美食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是很难抵挡住诱惑的,所以急吵着要吃。我顾不得烫,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大口,顿时香甜润滑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一碗下去,直到把碗沿舔得干干净净也还是不解馋。这时调皮的小弟见状,扮着鬼脸高兴地唱道:“汤圆,汤圆,卖汤圆,一个汤圆,三毛三。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要吃汤圆快来买呀,吃了汤圆好团圆呀……”惹得一旁的母亲笑弯了腰,并慈祥地笑着说:“多吃点,多吃点,锅里还有呢……”当时觉得汤圆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感觉自己实在太幸福了,那时的心情特别愉快。

如今,日子越过越红火,石磨已淡出人们的生活。超市里有各种口味的速冻汤圆,也有袋装汤圆粉,做起来可荤可素,风味各异。可在我看来,最为美味的,还是母亲亲手制作的石磨汤圆,因为它包含了母亲对我们子女深沉的爱。

石磨的文章4:遥远的石磨

文/杨丽琴

院子的角落里堆放着两块老石磨,上面密密地覆盖着一层深绿色的青苔,磨石的缝隙间钻出一株细瘦的野草,像怕被人遗忘了似的,在风中轻轻招摇。

那时,这两块石磨就放置在祖母家厢房的磨盘上。每到冬闲,祖母家就特别的热闹,村子里的人三天两头地来做豆腐。

石磨为青石材质,直径约五十公分,二十公分厚。祖父为做这副石磨,去10里外的山里,花了两天时间才挑选出石材,再用板车拉到外村手艺精湛的老石匠师傅家里。听说那个老石匠从早到晚一手钻子、一手锤子,“叮叮当当”了一个多星期,才基本打造完工。祖父又用板车拉了回来,安置在了厢房里。

石磨安置好以后,村子里的人再也不去集市上做豆腐的铺子了。集市豆腐铺做豆腐的人多,每次都要早早地去等着,而且每斤豆腐要五毛钱的加工费。在祖母家做豆腐,本村本户的,自动排了顺序,排到了,才不慌不忙地去,而且祖母从来没有收过加工费。

石磨用得频繁了,里面的齿坑也被磨平了,每年祖父都要去请石匠师傅重新锻錾,齿坑锻磨好了才可继续使用。那个时候,总感觉祖母家的石磨承载了很多的苦难和酸涩,但心里却总盼着冬季磨豆腐的时光,喜欢村里人脸上洋溢的无比快乐和一股纯朴浓郁的温馨氛围。

磨豆腐不是一个人的活计,一般需要三个人,两个人推磨杆,一个人下磨(往磨眼里喂豆子)。推磨人两手扶着磨杆,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推着;下磨人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扶着磨杆,瞅准磨杆转到一边的机会,手疾眼快地把黄豆喂进磨眼里,豆汁慢慢地沥出来,沿着石磨边沿往下流,“滴滴答答”地流入下面的大盆里。

推磨要配合得默契,磨石才能有条不紊地转动起来,而且省力,不累人,心也不由得轻松舒畅起来。大家边做着活儿,边唠着今年的收成,来年的打算,家长里短,趣闻逸事。厢房里不时地传出阵阵愉悦不羁的笑声。那时,几樘豆腐做下来,村子里平时小争小吵不和的,或者心里隔着事儿的,不知不觉间意见就消除了,此后,再碰了面,好像压根儿以前没有过隔阂一般。

每到磨豆腐的时节,也是我和几个堂兄妹最快乐的时候,因为那时豆浆可以像平时喝开水一样地紧着喝。其实,才开始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喝豆浆,非常讨厌那种豆腥味。祖母哄着我,说豆浆营养高,能长个儿,还能长得漂漂亮亮的。祖母每次还特地给我加一点糖,喝着喝着,我就喝上了瘾。当厢房里飘溢出浓郁的豆浆香气时,我们都争着往厢房里钻,祖母知道了,就把我们都给赶了出来,说喝了豆浆,人家怎么做豆腐啊?等堂兄妹们都出去玩了,祖母才偷偷地端来一碗加了糖的豆浆让我喝。祖母总是夸我最乖,也最疼爱我。

如今,石磨还堆放在院子的角落,而我的祖父祖母却相继离开了我。我仿佛又听到那声声呼唤,闻到浓浓的豆浆香,不知不觉,泪花打湿了眼角……

石磨的文章5:童年的石磨

文/王瑞虎

周末回家看望母亲,母亲告诉我前几天有人来收购院子里的石磨,她没卖。

我来到院子,看着圆圆的石磨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褪去曾经的繁华静静地矗在院子的一角。我轻轻抚摸着磨盘上的青苔,思绪又飘回到苦难而又欢乐的童年……

小时候,家家户户日子过得都很艰难,人们辛辛苦苦忙碌一年,眼巴巴等到年底分一点粮食,还要四处求人找石磨排队磨面。那时候,白天还要去生产队出工,人们都是晚上推磨,有时候排队排到后面了,能一直磨到天亮。

那时候,总是父亲推磨,母亲罗面,我和哥哥也一人找一根磨杠,帮父亲推。父亲文化不高,但是特别爱看连环画。在昏黄的油灯下,父亲总是一边推磨,一边给我们讲他看来的故事,有《嫦娥奔月》、《两个小八路》、《愚公移山》、《小英雄雨来》等,每次都讲,从不重样。我们一边扶着磨杠推,一边昂着头,津津有味地听。母亲也一边罗面,一边微笑着,偶尔插上一两句。那时的日子虽然贫穷,一家人却其乐融融。

多少次,我们总是听着父亲的故事趴在磨房的石板上睡着。夜深了,父母亲把麦子磨完,母亲守着熟睡的我们,父亲把家什一趟一趟地往家里拿。等全部拿完后,父亲再和母亲一人抱一个把熟睡的我们抱回家。

后来,父亲和母亲省吃俭用请石匠打了一盘石磨。石磨在院子的竹林边落成的那天,父亲点了一挂鞭炮,还破例抿了两口小酒。

自此,我们家结束了到别处排队推磨的历史,相反,四邻八乡的乡亲们有许多开始到我家排队磨面了。他们来了也不空手,总会给我们兄弟捎来点好吃的,有时是一把花生,有时是两个苹果,或者是两枚糖果……我们躲在被窝里吃得唇齿生香。那些没有捎东西来的乡亲,觉得不好意思,总会帮父亲推磨,我们也从帮父亲推磨的“枷锁”中解放出来。

后来有了水磨、电磨,石磨早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以至于现在想要面条面粉等生活用品,随便走进一家超市就能买到。好多次,有人要来买我们家的石磨,母亲都没有答应,母亲说:“留下石磨,是留下了一种念想,卖了,念想也就断了……”

时过境迁,那个年代早已如流水,一去不复返了,我们在享受着现代生活方便与快捷的同时,又怎能忘记承载着苦难而又欢乐童年的石磨呢!

石磨的文章6:家乡的石磨豆花

文/兰采勇

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我幼年所住的村庄没有波浪滔天的河,撑船的手艺人自然就无缘相识;街上倒有一个小铁铺,不过也只有赶场的时候才得以见上一面,对打铁师傅印象也不深。但唯独磨豆腐这们活计的画面在脑海中是最为清晰的,毕竟它在村庄的饭桌上占有很高的地位。

做豆花的程序很多,家境清贫的日子里,田间地头的农活已经让人无暇分心,自家人的饭桌上很少见到豆花这道菜。不过但凡家里来了客人,多半是“推豆花”来招待,尽管简单却是饱含真情。

石磨是山村人家不可缺少或难以割舍的粉碎工具,家家必备,算得上是农家人忠实的朋友之一。客人一到,主人家一边陪着客人寒暄着,手上却没有停下,清洗石磨,浸泡豆子。浸泡的这一程序是根据客人来的时间早晚而有所选择,如果客人提前告知或是距吃饭时间相对充裕的话,直接把颗粒饱满的黄豆加清水浸泡,其时间相对较长。如果客人来得相对较晚,主人家又觉得很有必要用豆花招待时,就得先利用石磨将颗粒饱满的黄豆磨碎后,再加入温水浸泡,时间相比之下肯定是节省了很多,但推出来的豆花质量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磨浆,是推豆花的第二个程序。老家的石磨与很多地方的石磨不一样,往往是需要两个人合作才能完成,一人往磨眼里添食,一个扶着磨担做周而复始的圆周运动,客人在这个时候也会搭上一把手在磨担上加把力。可别小看磨浆的这个过程,添磨的人是有技巧的,一定要眼疾手快,抓住磨担拐过自己面前后适合位置的瞬间,迅速将勺中的黄豆和着清水添进磨眼,且添磨时要保持数量和节奏均匀适量,太多了或是太快了,磨出来的东西粗粝,太少了或是太慢了,要多花冤枉力气,而磨盘空转又会加速石磨无用的损耗。“吱溜吱溜”的声音响过之后,乳白色的豆浆就从磨缝里溢了出来,流入石槽,汇成涓涓细流,嘀嗒嘀嗒流入磨盘前的木桶 中。

木桶里的豆浆被倒进大铁锅里,接下来就是熬浆了。熬浆的关键就是掌握火候,火旺了就会糊锅,火小了又无法熬熟。熬浆过程中,主人家要用勺子不断搅动锅内的豆浆,待到豆浆开始沸腾了,灶膛了的柴火马上要灭掉,若是疏忽了,开锅的豆浆就会酿成“水漫灶台”的事故。

滤浆的工具早就准备好了,在房梁上垂下来的绳子上挂着滤架(两根结实的木块交织重叠成十字架),滤架的四端分别系牢滤帕的某一角。熬好的浆一瓢一瓢地舀进滤帕,滤浆的人双手扶住滤架,动作舒展,左右颠簸,咿呀咿呀的摇着,仿佛在摇着摇篮,哼着古老的儿歌,在哄小孩入睡似的,一大团豆渣就在滤帕里裹紧了身子,下端潺潺流出的白色液体就是豆花的前身了——鲜豆浆。

鲜豆浆是要被再次舀进铁锅里烧开的,接下来就是关键的点浆环节。豆花好不好吃,点浆的手艺至关重要。在印象中,家中这一仪式都是由父亲完成的,母亲从来没有尝试过一次,我也一次次站在旁边观察,却不得要领,心中对点浆更是充满敬畏。从锅里舀勺豆浆,加入“胆巴”,然后汤勺沿着锅圈游走画弧,并轻轻倾洒那混合后的“胆巴”水,那铁锅中原本还是液体的鲜豆浆慢慢的就凝成了星星点点的豆花。“胆巴”水再在锅沿边走个一两圈,那些豆花就聚在一起了。再用筲箕轻轻挤压,舀去多余的告水。筲箕挤压的力度是有说法的,力度大,压出来的豆花就绵杂;力度小,豆花自然就嫩得多。

这些年,家家户户都习惯用上了电动机器,石磨就成了摆设,石磨豆花就更难碰上了。尽管在城市餐馆或是郊区的农家乐,店主人习惯在招牌上标注“石磨豆花”几个字,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也不去追究。因为,人们吃的就是那个名字,品的就是那场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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