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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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散文1:小镇夜雨,只为遇到你

文/芷彦月

雨后的小镇,我撑起伞漫步在河边,草地湿哒哒的,河里倒映着柳树的美丽,眼里闪烁着你的泪滴,我走了,带不走一滴雨。你走了,带走了我所有的期许。

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是那么的木,是那么的不爱于表达对,其实我错了,你不是不知道,你也不是迟迟未语,当你说你什么都知道的时候,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你知道我想你,你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但但但……这一切,你的知道在我这里只是一个空壳的嘲笑,原来你是在等待最好的,而我只是你身边的那一抹斜阳,把你照亮,而你只是欣赏了这一缕缕的柔光,却忘记了我在那里只为等待你。

那么多的原来,原来你也可以侃侃而谈,原来你也可以很深情,原来你也可以很浪漫,原来你也可以很识人间烟火,原来你也可以为爱而生,原来你也可以走我走过的路,原来你也可以……原来我不是你的那些原来,原来我们早已形同陌路,只是我不愿放弃这段还没开始的爱情,原来你的爱不是为我,你的笑不是为我,你的一切都不是为我,而我,爱的是你,笑为你,哭为你,未来我一个人走,懂得放弃才可以得到未来,得到快乐。

身边你的袅袅的余生,花开花落,只为遇见。

最后的痴梦一场,我们各自疗伤。

小镇的散文2:小镇的秋天

文/九满

这个十一月,我出了一趟远门,去粤西的鳌头小镇。一个人去。

炎夏已经过去,蓬勃的生命,开始绵软下来。叶开始灰了,天空变得苍茫起来。怕冷的蟋蟀,率先跑进人家的屋子里,寻求温暖与庇护。农家辛苦劳作了大半年的农具,终于息下来。土地也该松口气了。四野寂静,是喧闹过后的宁静。

小镇的道路两旁,奢侈地用了大朵大朵的菊花,来点缀绿化带。行人都匆匆,少有留意的。我意外地撞见一只蝶,它面对着一丛菊,简直失了主意,不知道亲近哪一朵才好。想来这只蝶,已幸福得找不着北了。 

这个季节,最美的是路旁的凤凰树叶。黄得透明。不是枯败的黄,而是明艳的黄,是藏了喜悦在里头的。所以,它的凋落,成了风景。现时,满树的叶,都黄透了,是黄澄澄,像黄花朵。它顶着一树的黄花朵。这是它最好看的时候。

袂花江,从远方坦坦荡荡漂来,经过小镇,它扭动灵巧的身姿,舒展而随意地流过去。一路起伏一路蜿蜒跌宕,韬养了江水的豪气。

江堤上,是大片欲黄未黄的草。它们淹在一片夕照的金粉里,相依相偎,相互安抚。野花兀自开放、兀自欢笑。蟛琪菊花开得随意又随性。朵儿清秀不施粉黛,却色彩缤纷,红的黄的、白的紫的,仿佛商量好了似的,万众一心、齐心合力地盛开着。喇叭花开得肥肥的,一副丰衣足食的模样,是一大朵一大朵怒放着的,有着丰腴的美……此刻,在风的指挥下,它们毫不含糊地,敲锣打鼓地,来一场华丽舞蹈。如同被惯坏的孩子,正满地打着滚,撒泼似的,把紫的、红的、白的、黄的颜色,泼洒得四处飞溅。秋天里,它们是当仁不让的主角。

空气中,是花的味道芦苇的味道,还有水草的味道。使劲嗅嗅,满鼻清香。芦苇丛中的白鹭,在我惊喜的欢叫声中,一只一只飞起,远处,近处。它们在舞蹈。有这样的江在,白鹭是幸福的。

从江堤往下看,能看到大片的田野。这个时候,庄稼收割了,繁华落尽,田野陷入令人不可思议的沉寂中。

小镇的街道,可真是太袖珍了。竖不过两条街道,横不过三条小巷,路边长着白兰树、黄槐树,花开得绸绸密密。

去小镇中心,要路过一个"初心廊".是街边劈开的一块地,里面栽了数棵小叶榄仁,盖了几间小亭子,放了几张石凳石椅,便成了园。我很爱那些树,它们的叶子,饱满地绿着,生机勃勃。我路过时,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一个亮透了的月亮,像一枚晶莹的果子,挂在树枝上。天空澄清。

晚上,这个小园子,是小镇老人们的天下。他们聚在这里,吹拉弹唱,声音宏亮。他们在唱粤剧。风吹,丝竹飘摇,衬了老人们的身影,鹤发童颜,我看得痴过去。粤剧我不喜欢听,我吃不消它的拖拉和铿锵。但老人们的唱我却是喜欢的,我喜欢看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那是最好的生活态度。

主妇们蹲在家门口择菜,隔着一条巷道,与对面人家拉家常。月光在巷道的水泥地上跳跃,小鱼一样的。莴苣削了皮,绿莹莹的,活脱脱出浴的美人。用它炒蛋,放点虾米,味道实在好。莴苣叶肥肥的绿呀,不能碰,一碰,满掌青滴滴的,把它切碎了炒米饭。白的米粒里,有星星点点的绿,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呀。吃到嘴里,香透。

拐角处那个卖报的女人,我路过的时候,买了一份报,看看当地的新闻。十一月,她身旁的紫荆树全开了花,一盏盏小红灯笼似的,点缀在绿叶间,分外妖娆。我说,你瞧,这些花都是你的呀。她扭头看一眼,笑了。

做萝卜糕的老人,停在路边。他的背后,是一堵废弃的围墙,但这不妨碍萝卜糕的香。他跟前的铁皮箱子上,叠放着五六个小蒸笼,袅袅的香雾,在上面缠着绕着,那是蒸熟的萝卜糕好闻的味道。老人黑瘦,脸上的笑容却像热腾腾的萝卜糕,让人见着,暖。雪白的米粉、虾米、香肠、萝卜丝,被他装进一个个小小的木器具里,上面点缀香葱三两点,放进蒸笼里,不过眨眼间,萝卜糕就成了。我停在他那儿,买了几块尝。热乎乎的甜,软乎乎的香,忍不住夸他,你做的萝卜糕,真的很好吃。他笑得十分十分开心,他说,他做萝卜糕,已好些年了。我问,祖上就做么?他答,祖上就做的。于是我笑,他笑,都不当真。

做肠粉的老太太,推出了她的小摊子,在路边现做现卖。硬纸板上,简陋的几个字当招牌:宫庭肠粉。我叫了一碟,味道真的很好,绵软而香甜。暗地想,是哪朝哪代宫廷制作此粉的秘方,流落到民间来的?会不会从唐诗年代就有了呢?如此一想,我的舌尖上,就有了千古绵延的味道。

夜深了,小镇的灯光渐渐暗淡下来;散漫的星光照着大地,给小镇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夜晚的小镇,静得有些不真实,狗不叫,鸡不鸣。只有身边的江水,在哗哗地流,像下了一夜的雨。我走在水声里,觉得幸福。

小镇的散文3:我在冬季的小镇看雨

文/谢凤姣

午夜梦回时,听窗外雨水潺潺,滴落在荷塘。想那一树树的深红浅黄,经雨后怕是颜色愈发鲜艳了。连绵的雨,已经下了很多天,不见日头,连心都变得潮湿起来。江南,便是与雨水结了不解之缘么?从春落到夏,从秋落到冬,四季变成了被雨水模糊的窗玻璃,看不真切、看不分明。

冬的讯息是从路边那些盛开的白茶花开始的,然后,银杏叶子一片片变得金黄,像蝴蝶般片片飞落了。江南总是有着那么多常绿植物,所以,冬天也就变得不那么萧条。总有色彩斑斓的花与叶,在季节的最深处讴歌,与时光共舞,身姿曼妙。在这样的季节,我还会怀一颗温柔的心,静静看窗前的雨,淅淅沥沥、潇潇洒洒。纵然第二天,看到凋零的花落在烂泥里,也想着,她能化作来年的春泥,护一缕花魂。

远方的朋友,在加拿大,天涯相隔,这个季节,听说那里,也是烟雨蒙蒙。而我在江南的小镇,遥想着,烟雨,不仅在江南,还在她们居留的地方。离乡的人们,想家么?记忆中是否仍有江南的模样?是否仍有童年的模样?

幼时的冬天是寒冷入骨的,纷纷扬扬的雪落,覆盖了田野、村庄,可还记得去打扫仗、堆雪人?可还记得呼出的一团团热气,萦绕着红扑扑的脸庞?可还记得玻璃上的霜花、屋檐下的冰凌?可还记得往结冰的河面丢石块,听冰破的声音?可还记得从井水中打起的水,水面蒸腾着一层水气?可还记得盼过春节的心情,像春天的鸟儿般雀跃?

烟雨中的加拿大,即将迎来圣诞节。烟雨中的江南,也在装点着圣诞节。世界,变得那么小,思念,变得那么长。圣诞与春节,都是一年的更替,代表着我们,又老了一岁。纵然是年华老去,心,却依然年轻着。所以,才不觉得冬日凄冷,反而觉得,岁月静好。

也许,难得看到雪了,却怎么也忘不了那首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你在燃烧的壁炉旁烤火吗?我已没有小火炉,却仍然希望,你回来时,能与你共饮一杯。

我撑一把油纸伞,从古街的青石板上走过,粉墙黛瓦,流过雨,飞过烟尘,轮换过沧桑。我们这里,仍是古朴的小镇,寂静而安详。可是,她无疑,已经变得越来越美,与你记忆中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冬季的小镇,下着雨,山笼寒烟,水笼纱。冬季的江南,我还在,你随时,可以穿越时空来找我。

小镇的散文4:岑河,光阴覆盖的小镇

文/菡萏

岑河是个美丽的古镇,踏着千年的节拍一直流变至今。第一次去,是今年七月初,细雨柔波里,满池的睡莲正在安眠。此莲为九品莲,因恋碧水,从佛祖的宝座走下,又于清水的枝叶里,完成自己的脉络生命。孤独的桐油木船静静地泊在密匝的翠叶间,钓者独坐,甩出的钓竿,划出优美的弧线,在雨中轻颤。灰瓦白墙,清砖四合,几笔素色的写意,便拓了徽州的底片。这就是岑参书院,亦是纪念馆,简朴中蕴藏卓然淡雅之美。

再去,秋风的臂弯里,多了一尊铜像。果敢坚毅的面容,儒雅倜傥的气度,古美俊秀的袍服,展袖抬臂间诗花朵朵。他叫岑参,一位从这里走出的边塞诗人,既是胡马阴山的征战将士,又是梨月溶溶的思乡游子,而今天的秋收农场,莲花湖畔无疑成了他最柔情的归宿。

我始终相信,定湘寺是渡水而来的,贴着几千年的体温,晋兴唐盛清衰日毁今建,一路哗哗。此间曾为孤丘,四周环水,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山门一推,碧波荡漾,有小蓬莱之誉。

一日,一叶小舟划破苍茫水面飘然而至,靠船停楫,素服的书生轻轻扣响了寂静的山门。他是李白,一位江河滔滔的盛唐诗人。从此这座“檐牙高啄,飞阁流丹”的寺院,便多了一袭孤清的背影。山堂研字,缦廊回读,银杏树下吟诗作赋,遗有“定有神仙在上头,湘江一庙几浅秋。古今多少沧桑变,寺外平湖水自流”这样的藏头诗。

而今湖水已褪,草木葳蕤,车代楫行,村落崛起,唤作定向村。寺名定湘为唐太宗所赐,亦叫定向寺,定向之意,暗隐尉迟恭,巡视江陵,迷失方向,银杏指航的典故。如今银杏依在,清凉依在,有荆州树王之称。树根粗大,阴满青苔,冠部华美,枝空叶灵,细雨一打,绿果满地。遂拾得三两颗,藏在包内,带至家中,置于几上,逢人便说系1700多年前树之圣果。此次再去,果已金黄,西风横扫,又是一番景象。阶下竹扫横卧,黄叶白果积于一堆,同行者持袋捡拾,回去煎茶烹水,清火解毒,自有妙趣。

如今的岑河呈多元发展,古老文明与现代文化经纬密织。桂花村已褪去原始村落模式,进入现代耕读时代。白日扶犁农事,田间劳作,夜晚读书写字,健舞欢歌。村里设有藏书楼、百姓大舞台,健身场所等。房屋整齐划一,均呈独立性别墅设计,高檐阔窗,视野开阔,又间映花草树木,非城里人所能得。

岑河又是篮球之乡,一年一季的联赛已成品牌盛世,系地方性节日,属全民运动。一流的设备,一流的场馆,一级的裁判,更有超级铁杆篮粉呐喊助威,无不体现岑河人乐观向上的心态。初识镇政府的小说家李国新老师,亦言每日打球,多年腰间盘疾病不治而愈。到此方知每村都有篮球场,户户皆打,常年有赛事,本是常态,亦对榫。李国新的小小说亦是岑河一绝,一篇能上20多种刊物,多次选入《小说选刊》。《聚会》、《陪选》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乐道之资。

岑河又是纺织重镇,从八十年代中期小作坊个体模式,到九十年代微型精干企业,一直发展到今天规模宏大的针织工业园,是个漫长艰辛的过程。岑河又有“中国婴童装名镇”的荣誉称号,并跻身“中国质造”,线上线下融合发展,是省内首个登陆中国质造的产业带,也是中国质造目前唯一一个婴童装产业带。全国市场份额占有率达10%,也就是全国每销售十件童装,就有一件来自岑河,这些无不成为岑河人的骄傲。

走在岑河,光阴温情地覆盖每个角落,从晋至明清又至当下逶迤穿行。华严寺遗留的古楠木,张居正读书之所,农耕博物馆,九龙蟠珠银杏树,乾隆种植的合欢树,传统卯榫农家木椅,一咏三叹的民歌,每一处都可枝蔓出古老的传说和故事。

回程时,夕阳如杯中晃碎的红酒,摇落天幕,使这个千年古镇愈发显得宁静迷人。车子无声驶过,望着可爱的村庄,清香的稻茬,我们知道岑河的明天会更美好。

小镇的散文5:秋日里的小镇

文/祝晨枫

小镇坐落在四面环山懂得狭长谷地,一条弯弯的小河像一条洁白的哈达般从中穿过,沿着河流徐徐展开的是一幅金色的画卷,稻谷在稻田里翻滚着金色的谷浪。

秋天的小镇可以说是四季中最美,最难忘的季节。树叶开始叛逃枝干,南迁的鸿雁哀鸣着从小镇的上空飞过。稻田里是一片谷浪翻滚的海洋,“沙沙”的声音是它奏起的快乐乐章。秋日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仿佛为小镇平添了一圈光环。

抬头望向苍蓝空旷的天空,天空似乎也因秋的到来而特意打扮了一番,给人一种天高气爽、风轻云淡的感觉。一行南迁的鸿雁从我的眼际匆匆划过,在天际没有留下半点的涟漪。不免让人感慨万千。

往事盈上心头,悲伤充满眼眶。一滴不知名的神秘液体悄然光顾眼眶,里面包含着未知的忧伤。

收获的季节,金桂飘香的时令。我在金色的谷浪的涛声中抛开了故乡,像一个鬼魂野鬼般的在外漂泊。

嘴里叼着烟斗的阿爸,站在小镇的秋风里,唱着那首古老的歌谣,然后在秋风里慢慢老去。秋风裂开了他厚厚的唇,风干了他淳朴善良的脸颊,在那朴实而淳朴的脸上,爬满了那叫皱纹的东西,那是人人都害怕的年轮。

爷爷站在秋日的风里,不服老地背着竹篓,拿着有钩子的竹竿,看着老屋旁的柿子树笑呵呵,没牙的嘴裂成了一条缝,然后一步步逼近柿子树,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柿子树,一手倚着枝干,一手用带钩子的竹竿去摘挂满柿子的枝干,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竹篓里,那满树的柿子像爷爷最疼的小孙子,他懂得怎样去呵护他。那挂满柿子的树干。留住了秋的颜色,而爷爷在秋天里采摘着秋天的颜色,收获着他晚年的幸福。

灯光下专心致志刺绣的阿妈,穿针引线的手活已不胜当年,那条岁月的痕迹遮挡了眼睛。闲下来的阿妈,但闲不下来的心。阿妈总会从那尘封已久的箱底,拿出那为她未来媳妇穿的衣裳,那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桃花瓣,给别人展示她年轻时的骄傲。有时,阿妈也会跑到田里,用手慢慢地触摸着这个、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捏捏那个。那地里的玉米龇牙咧嘴地笑弯了腰,露出了满口的金牙。阿妈的嘴角裂开了缝,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梯田里未收割的稻谷,在秋风里摇曳着,从山脚到山顶,一块块的梯田绘成了一幅鱼纹,在秋日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阿爸同几个叔伯,正把“板斗”从寨老家里搬了出来。(板斗,一种木做的,呈梯形状,宽口处不密封的器具。)然后阿爸和几个叔伯轮流背到田里,他们的笑声在秋日的小镇上空徘徊。放眼呈梯子形状逐级上升的稻田,阿妈和几个婶婶一边在割成熟的稻谷,一边在谈论今年的丰收。几个小孩在田埂边搜寻着,寻找那叫着“蚂蚱”的小动物,当然,这是被现代都市人称之为“蝗虫”的东西。当搜寻到“蚂蚱”踪迹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地去抓住它,因为害怕惊动它而逃走。为什么说“蚂蚱”对小孩子的诱惑力那么大?那是因为蚂蚱是一道美味大佳肴,把抓获归来的蚂蚱用线串成一串,挂在脖子上拿回家里,放火上一烤,要是再加上点盐和油什么的,那味道可真赛过那世间的任何一道美味。当然抓归抓,有时还得承受大人的骂或者打,由于抓捕的技术不精,往往会把那成熟得摇摇欲坠的稻谷弄掉一地。

阿妈抬头看了看开始西落的太阳,便停止了手中的活,叫上同家的嫂嫂,从那“板斗”里装了一袋谷粒,便一同往家里赶去。不多时便从那吊脚楼里传出锤子与石臼碰撞的声音。发出声音的东西叫碓(dui)(用木石做成的舂米的器具,用于去掉稻壳的脚踏驱动的倾斜的锤子,落下时砸在石臼中,去掉稻谷的皮。石臼:shijiu,用石凿成的舂米、谷等物的器具。)

当稻谷的壳脱落之后,然后把米从石臼里弄出来,再弄在簸箕里去糠(簸箕,扬米去糠的器具,用藤条或者去皮的柳条、竹条编成的大樶子)。做成新年收获的食物,那是用来和来帮忙收割稻谷的人共同分享的东西,一袋接着一袋的稻谷从别人从田里背到家里的时候,阿妈和嫂嫂已把饭菜做好了摆在了桌上。

谷物归仓,牛羊归圈的时候,忙了一天的人聚在家里分享着丰收的喜悦。那特意遗留在田里的谷粒,成了鸟雀撒欢的天堂。因为在小镇里,至今还保留着一些世人称之为陋习的习惯,收割的东西总会故意遗留在田地里,赠给那些留下来过冬的动物或者是从这里路过的动物。小镇里的人与人之间没有钩心斗角的心态,没有金钱至上的概念,小镇的人都有着一颗颗善良而朴实的心。

秋日里的小镇美轮美奂,民风淳朴。小镇是我的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动物的天堂,是长途跋涉最需要补充食物的鸟儿停留的地方。而我在它身上停留不久后,也将要匆匆地与那群停留下来准备食物的鸟儿去往他乡。

小镇的散文6:夏日的翠竹

文/朱文杰

故乡是一个秀美的小镇,四周竹林环绕,多条小河在竹林中交错。每到夏天,对于离家的游子来说,最让人想念的当然是故乡的翠竹了。

故乡的翠竹伴随我一起成长,青翠的竹林赐予的那份童趣、快活与回忆,流淌在我的心间。想起童年,就会想起那些浸染着夏日浓浓绿意的竹林往事。

很多年前的夏天,那时我还小,会奉大人的命到竹林里去拾竹壳,竹壳是上好的燃料,我和伙伴们每人背上背着个大箩筐,一路上欢歌笑语的,因为那里是我们的乐园!到了竹林,我们迅速四周散开,各自寻找脱落在地的竹壳,把它放进筐里。不一会儿,我们就把筐装得满满的。此时我们还不急着回家,放下箩筐后,我们就去捉笋蜂了。在那物质贫乏的年代,这笋蜂成了我们儿时的玩物。我们像高度警惕的侦察兵一样在一根根高低不一的竹笋间逡巡,仰着脖子紧盯着每根竹笋的稍儿。虽然地上杂草野藤丛生,但尽量不让走动弄出声音,担心惊飞了正在叮咬竹笋的笋蜂。这种轻功练习无师自通,眼在望着笋尖,脚在轻轻地移动,心在紧张地跳动,冒着踩中虫蛇的危险和饥饿的蚊子袭击的难受。一旦发现了笋尖上正咬笋的笋蜂,我们就小心翼翼地对准该根竹子用力一踢,笋蜂就会“啪”地一声掉下来,我们赶快将它活捉住,塞进准备好的竹筒里。那个时候的开心快活呀,可以说真是赛过神仙呢!

在家乡的竹林里,捉笋蜂、玩笋蜂固然有趣,但玩过笋蜂后挖笋虫同样有趣。笋蜂叮咬过的地方就会留下一个小孔,笋虫就诞生在里面。有笋虫的笋尖那一截会慢慢地由翠绿变枯黄,最后会整个地垂直掉在地上,而笋虫会悄悄地从笋尖爬出来钻进土里。挖笋虫确实是需要学问的,看见有笋尖的地方会露出一个洞,笋虫就躲在里面,必须用锄头或者铁铲把土刨掉,笋虫便乖乖被捉了。把挖回来的笋虫放在冷水里冲洗干净,便可下锅了,或炒、或炸、或煎,它的味道在当时可是美味,吃了让人回味无穷!

故乡的翠竹,造就了一代又一代人快乐的童年,在多年后的这个夏天回味,仍让人乐开怀。

小镇的散文7:中秋“蒸茶”忙

文/余平

我的家乡在江南的小镇,每逢中秋节家家户户有“蒸茶”的风俗。家乡人说的“蒸茶”其实与茶关联不大,而是做蒸食,专指在八月十五这天蒸馍馍、蒸灯粑等。

八月十五一大早,母亲就开始忙着做花馍(动物造型的馍馍)。她手持刀、剪、梳子等工具,将已发酵揉匀的面团经过搓、捏、切、压、剪等工序,做出神态各异的牛、羊、猪、兔、狗、鸡等动物造型,再以五谷杂粮点睛镶鼻,待上笼蒸熟后,又经过着色,这些花馍仿佛“活”了一般。蒸出的第一锅花馍要留着供嫦娥仙子,谓之米面成山,祈祷秋后风调雨顺、丰衣足食。一些家乡人还要在八月十五闹花灯的时候,在旺火上烤食蒸好了的花馍,谓之避邪馍馍。这样可以保秋后无灾无病,平安吉利。

家乡人“蒸茶”时都要做一种传统美食谓之灯粑。灯粑是用糯米粉团做成人物造型,寓意龙凤呈祥、多子多福。做灯粑时很热闹,常常是全家人都围在一张桌子边做。母亲最拿手的是做大头娃。大头娃要做得像两个拳头那么大——这个肯定不能做成实心的,因为这么大的糯米团在锅里难以蒸熟。母亲会捏一个空心的大头娃,里面包上花生仁、核桃仁、芝麻、糖等馅,外面用红豆作嘴、黑豆作眼睛、白莲子作鼻子,大头娃娃做好后要及时放进锅里蒸。蒸熟后加以点染,用藩茄酱、苹果酱等抹在灯粑的表面,相当于给大头娃穿上漂亮的衣服,看起来非常可爱。

家乡人八月十五“蒸茶”的日子还要蒸一锅玉米团子。母亲把玉米粉和好,煮好的红豆、青豆、紫米与红枣混在一起搅拌均匀当团子馅料。和好的玉米面挖一块握在手心里团一下,捣出一个窝来,添入馅料,把口捏实,再团成圆圆的球状。蒸好的玉米团格外金黄,散发出诱人的玉米香,让人口水直流,我总是第一个伸手去锅里拿玉米团子,这时候母亲便会佯装生气地说:“孩子,小心烫着,这么贪吃,将来找不到媳妇怎么办?”

母亲的话犹言在耳,可时光还是那样肆无忌惮地逝去。如今我离开家乡已经很多年了,在都市成了家后即使与母亲相见也是来去匆匆,很少有机会再吃到母亲的“蒸茶”了。

中秋前后,家乡的一位亲戚出差到我这里。他说,今年我没有回老家过中秋,母亲甚是牵挂。他还捎来了母亲亲手做的花馍、灯粑、玉米团。虽然它们没有刚出锅那样美味,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即使我与母亲相隔千里,我也能体味母亲的味道,感受母爱的阳光。

有母爱阳光的地方,便是人间天堂。

小镇的散文8:石板路

文/张梅

即使极普通的江南小镇,窄长的巷子中,总会有或长或短的石板路。

顾名思义,这些石板路由青石板铺成,多年的行走已经把它们的表面磨得精光,细如叶脉的石纹隐约可见,或者有深深的裂纹,不知是造化使然,还是车马碾过留下的印痕。日出夕回的手推车、板车在石板表面留下的痕迹,让你怀疑石头的质地是否柔软如缎,要不怎么会随着人们为生计艰辛地奔波的步履而起伏?

铺石板路时的初衷,应是避免路的泥泞。的确能起到这样的作用,每逢雨时,雨滴吧嗒吧嗒地落下来,砸在青石表面的坑洼处,青石表面便多了无数的晶亮的水凼,如嫣然一笑时的酒窝,古人所喜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应该有这悦耳如琴韵的声音。雨后的青石板路光洁干净,那些未干的水凼则如孩子无邪的眸子。

青石板铺成的路,带着岁月留下的沧桑,在城市的拆迁中所剩无几。从怀旧的角度,石板路像是一首抒发乡愁的诗篇中不可或缺的词语,它和庭院、水井,幽绿的芭蕉,开到颓败的月季,屋檐下两朵晃动的红灯笼常浮现在对小镇的回忆中。更多的时候,在离乡背井的游子印象中,青石板路似乎带着婉约的惆怅,在暗夜难眠时涌上心头,这些可能和诗人的渲染有关,但是,当你真正行于青石板路,会感觉到它的坚韧、硬朗,那不规则的石板呈露的是被岁月的风雨打磨出的光泽,有着毫无华彩的大美,也和民间最朴实无华的生活同在。

石板路两旁的不过几十户上百户人家,将青石板从远地运到此处,铺了路,建了房,有了家,于是世世代代在这儿生活,除了离乡奋斗的人,有的人一生的时光都在这平仄有韵的路上来来去去!人们最初并没有想通过这样一条石板路来改变什么,不像公路铁路寄予了人们太多的欲望。当一部分人沿着新修的公路去往城市,同时也舍弃了祖辈们安宁简单的生活方式,可是,在城市的灯红酒绿的奋斗后,又有无数的人重新追求至简至纯,竭力卸去名利的负累,寻求一条心灵的青石板路。

如今,我们习惯于平坦的大道,习惯那都市里铺着大理石精美的路面,公园中为了美化和锻炼特意铺设的鹅卵石小径,还有令人眼花缭乱的有着流线型护栏的高速路,石板路和它所连附的黑瓦灰墙的房子早就被冷落,有幸走过一两次,见到的也只是年迈的老人坐在光线不甚明朗的弄堂里,连猫都懒得为屋外的动静所惊,而他们浑浊的目光里似乎有深深的惆怅,他们最熟悉石板路发生过的一切,那是浸润着他们汗水的石板路,石板路和他们的肩膀一起撑起生活的重担。

谁也无法尽述来到人世走过的所有的路,有的已经因时光的流逝在记忆里漫漶,石板路之所以被我念念不忘,是因为和童年以致少年的生活相联,如同耳鬓厮磨的少年友伴,自有一份亲切和熟稔在。即使见到类似的石板路,也会勾起如丝如缕的回忆。每次遇到,哪怕在异乡,我的心头都会涌起温暖的情愫,连带对眼前陌生的景致都有了好感,是我的骨子里有着挥之不去的恋旧情,恋乡意。对于繁华的城市,我总会感到莫名的局促,闪烁浮华迷离喧嚣,总是让我有逃离之感,只有当回程的车驶进我居住了几十年的小镇时,我才感到内心的稳实安妥。

和这样的石板路亲密接触的,最初是祖辈们脚下的草鞋和母亲们千针万线纳出的布鞋,我清晰地记得家中的书页里夹着旧报纸剪好的鞋样子,发着黄,像秋天的树叶。那些鞋样子按大小次第摆放,我们的脚不知踢坏了多少母亲夜深人静时的辛劳成果,以至于搬迁了几次之后,再也找不到一双朴素的毛了边的黑布鞋。只好尝试着从千里之外带回一双异乡的绣花鞋,去接近记忆中的感觉,布鞋的柔韧让我在青石板路上的行走充满质感,不会因打滑而趔趄,也不会因鞋底的生硬破坏行走的愉悦。不由想起祝勇的一部书名《草鞋下的故乡》,也叙述了他穿着平民化的草鞋走在凤凰老街上,像从稻草上踩过时发出的声响一样,绵密、细微,那是我的身体和脚下的城镇进行的认真的对话,声音充满了河流的腥咸味和田野的香气。

石板路,带着旧时光特有的气息,安静着,寂寞着,简单着,薄凉着,它不会留下我的脚印,只会留下岁月的风霜,它会和故乡这个词,清流一般涌上我心灵的岸,让我的心绪不因生活的粗糙磨砺而变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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