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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散文1:瓜棚记事
文/付小方
乡下的父亲爱种瓜,如西瓜、甜瓜、小白瓜等。这一片瓜果离小镇很近,每当瓜果成熟时节,就有镇上的人过来偷。父亲只好在瓜果地旁搭建一个瓜棚,日夜看守。
我家的瓜棚是由父亲和大伯一起搭成的,我们两家的地紧挨着。父亲和大伯找来或粗或细的闲置木头,错落地将其搭成与地面成三角形的模样,用粗麻绳紧紧捆绑好,外围和顶部用玉米秸秆和杂草遮住,一个简易拙朴的瓜棚就这样搭成了。再往里放一张旧床,往床上铺个旧席子,放上枕头、旧毛毯,瓜棚就成了一个野外的家。
我觉得瓜棚有一种出尘的闲逸、洒脱的野趣,住在里面孤独又浪漫,所以每次父母安排孩子们去瓜棚看守瓜果,我总是抢着要去。我喜欢躺在瓜棚下,特别是下雨的时候,听雨打在瓜棚上,发出清亮、悠远的声音来,趴在床尾看雨中的田野,雾蒙蒙、雨茫茫一片,恍如仙境。瓜棚是常漏雨的,漏进来的雨打湿了席子和床,需要不停地移动床的位置,但这丝毫不让我厌烦。
附近的瓜棚都是本家的叔伯、爷爷家的,他们经常互相走动,吸烟、聊天。年老的本家叔伯、爷爷爱讲《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他们讲仁义,说世道,聊人间百态。“不知道黑暗,你就不明白光明,不懂得丑恶,你也就体会不到真正的美好。”“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好与坏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界限,一切凭良心走。”……这些话都是从我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叔叔或爷爷嘴里说出来的,他们的智慧一直是我成长路上的一盏灯。
许多年过去了,那片瓜地早已被修成了路,瓜棚也随之绝迹,但在我的记忆深处,一直有个瓜棚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瓜棚上是湛蓝的天,瓜棚下是淳朴的心。
西瓜散文2:黑美人
文/王月寸
刘庄的“黑美人”西瓜有名的好吃,每年堂妹芳都要送我。吃惯了那儿的西瓜,再吃别的总是吃不上口。
“芳,今年这边有卖你们那的西瓜了,吃着挺好吃的,别再大老远给我送了。”我在电话中说。
“姐,你早说啊,我都到你小区口了,你下来接我一下,门卫不让进。”芳在电话那头说。
我赶紧下楼来到小区门口,果然看到芳站在树下,车停在旁边。
“你啊!说你什么好。”我说。
“那就别说了,一会陪我买衣服去,黑美人。“芳笑着说。
“黑美人”是芳给我起的,一是我特爱吃这个品种的西瓜,二是我皮肤偏黑。每次芳总拿这个开玩笑。
我指着不远的地方:“你看,那就是你们刘庄卖西瓜的。”
芳顺着我指的方向仔细一看,气愤地说道:“黑心的张胖子冒充我们那的西瓜害人。”
“冒充的,你没看错吧?”我吃惊地问。
“他是我们邻村的,还和我婆家沾点亲戚,不会错的。你在电话里一说我就不信,我们村的“黑美人”,不用去外边卖,就被人抢完了,还用跑这么远来卖。”芳说。
“我吃着跟你们那的一样啊!”我说。
“都是一个品种,谁也吃不出来。只是他们的地被化工厂污染了,种的西瓜没人敢吃,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几年他们村得癌症的人最多。”芳说。
“这人心怎么这么黑啊!”我气愤地说。
“其实也不全怪他们,要怪就怪那些为了挣钱在张庄建化工厂的人,那些人心才最黑,对了就是那个辉煌化工厂!”芳恨恨地说。
芳不知道,辉煌化工厂的老板,其中就有我一个,只是我是暗股……
西瓜散文3:古诗词里的西瓜
文/丁庆霞
西瓜又称“寒瓜”,以清甜多汁、营养丰富着称,素有“夏季瓜果之王”的美誉。早在汉代时就传入我国,东汉刘祯有诗赞曰:“杨晖发藻,九彩杂糅,蓝皮蜜里,素肥丹瓤。”非常生动地描绘了西瓜的神韵。
自古以来以西瓜为题的诗不胜枚举,而最脍炙人口的当数民族英雄文天祥的《西瓜吟》:“拔出金佩刀,斫破苍玉瓶。千点红樱桃,一团黄水晶。下咽顿除烟火气,入齿便作冰雪声。”寥寥数笔,言简意赅,把西瓜的形、色、味及切西瓜的动作、啖瓜的情景描绘得惟妙惟肖,堪称妙极。“恨无纤手削驼峰,醉嚼寒瓜一百筒。缕缕花实沾唾碧,痕痕丹血掐肤红。香浮笑语牙生水,凉水衣襟骨有风。”这是元代诗人方夔的《食西瓜》,在诗中当时的佳人俏妇们尽情食西瓜的欢乐情景尽收我们眼底。明代的李东阳对西瓜是这样称赞的:“香浮碧水清洗透,片逐鸾刀巧更斜。”诗人用简洁的语言形象地勾勒西瓜的外形,而且把西瓜的美味、特性也写得生动传神。
“采得青门绿玉房,巧将猩血沁中央。结成曦日三危露,泻出流霞九酿浆。溪女洗花新染色,山翁练药旧传方。宾筵满把瑛盘饫,雪藕调冰信有光”。这是明代瞿佑的《红瓢瓜》,更使人产生不尝西瓜不罢休之感。
俗话说:“热天一块瓜,胜如把药抓”。炎炎夏日,酷暑难耐,只要吃上一块西瓜,顿觉清爽无比,暑气顿消,经过冰镇的西瓜更是可口解渴,美不可言。现代医书也有诗云:“青青西瓜有奇功,溽暑解渴胜如冰。甜汁入口清肺腑,玉液琼浆逊此公。”读后,令人赞叹不已,酷暑也就在丝丝沁凉中走远……
西瓜散文4:弹西瓜
文/李永生
王肉滚是个厨子。名如其人,他是个大胖子,肥头阔嘴双下巴,肚子似扣了口大锅。据说王肉滚睡觉翻身要先搬肚子,比如向左翻,就先双手把肚子“捧”到左边,身子再扭过去。
王肉滚的厨艺好,被招进涞阳县衙当起了伙夫吃上了公家饭。
为人挺随和,弥勒佛一样见人就笑,县长吃着王肉滚做的饭菜说:“饭做得好,人长得喜兴,再怎么生气,只要一见着王肉滚,这气就跑远了。”
人还勤快,白天忙一天,晚上还经常加班干活。有几次,他大半夜就起了床,把县衙大院扫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还给三口水缸挑满了水。县长不止一次当着差役们表扬王肉滚,号召全衙向他学习。还将亲自手书的“敦厚勤勉”四个大字刻了大匾挂在了王肉滚家墙上。
若不是后来的一次“弹西瓜”,王肉滚就会一直“模范”下去。
县衙的差役们住的是集体宿舍,大伙睡一条大炕,王肉滚也和大家睡一起。那天半夜,小北风嗖嗖的,贼冷。王肉滚起了炕,穿戴整齐后,就走出了屋子,但这次他没拿扫帚扫院子,也没拿扁担去挑水,而是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又回了宿舍。
王肉滚一手持刀,站在地上向炕上扫视。十几条汉子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把脑袋露在外边,一个个睡得正香。此时,在王肉滚眼中,那一个个脑袋已经不是脑袋,而是一个个滴溜圆的西瓜,王肉滚望望眼前的一排“西瓜”,目光婀娜起来。他伸出另一只手,拇指和中指搭起来一绷劲儿,开始挨个弹“西瓜”,梆梆,梆梆,连着弹了两个,都摇头(似是西瓜不熟)。也是这两个爷们睡得太死,王肉滚已经把他们的脑袋当西瓜弹了,愣是没醒。王肉滚接着弹下去,但弹到第4个的时候,王肉滚不摇头了,而是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这个西瓜熟了)。王肉滚扬刀就要切西瓜,这时这个人忽然醒了,他一睁眼看见王肉滚举着刀,吓得“妈呀”一声。王肉滚一下子被惊醒了,激灵一下,菜刀哐啷掉到地上,这时候炕上的几位也醒了一大半,大家望着王肉滚,王肉滚望着大家。忽然,王肉滚跑了。
大家这才知道,王肉滚梦游。
梦游症患者王肉滚被县衙辞退了。
回家后第二年,小日本就到了王肉滚的家乡野三坡。乡亲们被鬼子杀死了几十口,这其中就有王肉滚刚娶进门没多久的媳妇。
鬼子在村里修了炮楼,长期住下去了。没多久,王肉滚便被抓去给炮楼的鬼子做饭。
在鬼子据点,王肉滚依旧梦游,和在县衙时一样,有时半夜起来挑水扫院子。鬼子小队长拍着他肩膀说他良民大大的。王肉滚在心里一遍遍骂自己“贱”,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很快,王肉滚又弹了一次西瓜。
这次弹西瓜的情节比上次要丰富一些。上次王肉滚是由厨房直接奔向宿舍的,这次王肉滚拎刀出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看见站岗的伪军刘小头。刘小头正靠着墙坐在地上睡觉,王肉滚踱了过去,认真地看了看他的头,刘小头的头长得确实小,这样的“小西瓜”王肉滚是看不上眼的。王肉滚弹都不弹便走了,转身进了鬼子睡觉的屋子。
十几个鬼子躺了一溜,鬼子们不睡炕,就地搭铺,要弹西瓜必须蹲下去,这可难为了王肉滚,由于肚子上的肉多,一弯腰就“窝”的难受,费了半天劲也只能是半蹲。
王肉滚开始弹西瓜。但日本兵可不像县衙的差役们,他们警惕性很高,第一个“西瓜”,就被王肉滚弹醒了。“西瓜”“哇”地叫一声。这次,从大梦中醒来的王肉滚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菜刀掉到地上。他看了看手中的刀,很淡定地想:今儿这刀既然举起来了,就不能白举啊!于是“咔嚓”,就把眼前的“西瓜”切下来了……
西瓜散文5:一个人的“自拍照”
文/白思雨
一种西瓜太郎似的发型,一双“藏”着两湾清澈湖水的眼睛,一张樱桃似的小嘴——这怎么看都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乖巧女孩形象,但是你错了,这些其实全都“复制”在了一个“假小子”身上。
嘿嘿,这个“假小子”当然就是我了,而且这个“小子”还有点“壮”呢。
我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馋猫”。每天上学,我口袋里总装着一大包零食。一到下课,同学们都会蜂拥到我身边,把我围得水泄不通,连个“突破口”都没有。这时,我就会微笑着“慷慨”地让大家瓜分我的零食,但是心里却会流着血说:肉痛啊!因为我也是馋猫啊!不过分享的快乐很快就会把我短暂的“心痛”掩埋了。
“哈哈!”
“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
只听见教室里“惨叫”声不断,原来是我又在给大家讲笑话呢!同桌经常说:“你有许多锦囊‘笑’计,而且你笑起来就是一尊‘缩小版的弥勒佛’,一样的大肚子,一样的笑容,一样一笑就一条缝般的眼睛,‘弥勒佛’非你莫属。”是的,幽默是我的另一大特点。
我身上最大的,可以盖过其他一切亮点的亮点就是——自信!我永远都是以一种自信满满的态度去迎接每一个挑战,这可能就是我同桌所说的“弥勒佛”精神吧!当然,在学习和生活中,谁也不可能一帆风顺地走下去,天也有不测风云的时候,但我依然会信心十足地去迎接每一个日出,因为,我是“弥勒佛”嘛!
这就是我的“自拍照”,虽然我的“照相”技术不怎么样,但是我觉得“照片”里的自己还是蛮好看的。我是不是有点臭美呢?
西瓜散文6:拥抱阳光
文/jim458
人生如同一个西瓜的成长,它需要阳光的拥抱;但同样,在享受阳光的同时也必须经受住灼热的考验,灼热像是一座不可绕过的山峰,只有越过它,才能接受阳光的抚摸,品味人生的甘甜。
那是我刚进初中的时候,我对一切都是好奇的,整天和同学们到处疯跑,全然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很快,半期考试如约而至了,耍疯了的我自然是败得一塌糊涂。在一个昏暗的下午,我拿到了自己的试卷,上面画满了红叉,只有几个并不起眼的红勾,在试卷的右上方,是最显眼的,也是最令人丢脸的鲜红的60分,它一下子将我从刚进初中的喜悦打得无影无踪。这时,我看到到的阳光是昏暗的,没有了平时的明媚,仿佛每一丝风,每一滴雨都在无情的嘲笑我的失败。
在学校,老师语重心长地给我讲了许多道理,可是我并没有听进去,依然我行我素,郁闷了几天后就将失败抛在脑后,继续和同学们疯跑。三学月考试,注定的失败,面对依旧满篇红叉的试卷,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仿佛有一座大山压住透不过气来。我上课也更加没有心思去听了,照这样下去,期末考试,也是注定的失败。
一个难以入眠的夜。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心里始终是抹不去的60分,响彻在耳边的是老师的教诲,我心中难以平静,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想去看一看日出。
我看见天边有一小片暗红的光影,那应该是太阳升起的前兆,光影上方是成片的乌云,它们似乎想要阻止太阳的升起。但光线像一柄利刃,穿透了乌云的身体,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了一点。但立刻就被乌云遮蔽住了。随着太阳逐渐上升,越来越多的乌云聚集到这边来,看起来乌云就要成功了,但就在此时,一束明亮的光线从一片无菌中射出,紧接着更多的光线争先恐后地出现,乌云一哄而散,太阳终于战胜了乌云,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这时我突然悟出了些什么,但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早晨,来得早的同学惊奇地发现平时来的很晚的我今天早早地进了教室,而且反常地在学习。一个靠窗的同学刻意望了望西边,估计他想要看一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我并没有在意这些,我的心已向期末。
背负着雪耻的目标,铭记着老师、家长的嘱咐,我坐在期末考试的考场上,熟悉的习题,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无论这一次成绩如何,我都不会气馁,因为我冲破了阴云的束缚,我拥抱到了美妙的阳光。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期末的成绩相较于半期上了一个台阶,在这个过程中,我收获了很多。
往后的生活中,我们的道路还会遇见很多的阴云,我们必须用阳光般的信念战胜它们。我们不能拘泥于阶段性的失败,否则我们永远也无法告别心底的阴云,无法拥抱美妙的阳光。
西瓜散文7:难忘吃西瓜的年代
文/杨春晓
炎炎夏日,走在大街上看到许多摊贩摆着西瓜在叫卖,我的思绪不由自主飘飞到过去的年代,关于吃西瓜的故事一股脑儿的袭来。
儿时,每年“双抢”农忙季节,天还没亮,队长就吹起哨子。记得队里有个王水英主任,是个非常能干有魄力的农村女人。只要她那高昂如喇叭一样的“女高音“一喊,队里的孩子比战士整队还要快,很利索地穿上衣服鞋子,一个个像燕子一样嗖嗖地冲出家门,全部集合在了村口。“一个、两个、三个……!”“我来了!”我飞奔到大家跟前,踉踉跄跄地差点摔倒。王主任摸摸我的头笑了:“好孩子,早晨要坚持起早啊!”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不好意思,听话地点了点头。
到了农田边,队长对当天任务进行安排。“大家好好干哈,中午有西瓜吃!”话音刚落,孩子们立刻拍着手跳着、笑着欢呼起来。早晨的太阳,火辣辣地照耀着大地,感觉人像在大蒸笼里一样。我们在各处摆开了战场,开始比赛。一根、两根由两手往泥土里分送栽种,大家速度愈来愈快,泥土里“刷刷”地发出各种声音。队长偶尔挑秧走过来,一边甩秧,一边喊:“中午吃西瓜,加油哈!”几个小时过去,有的很快插上了两大排,有的落后了则奋力猛追。农田里粪水加少量化肥的泥巴水,又臭又脏,扑打在每个人的脸上,但谁也顾不得抹去。我总是被大孩子甩到了后面,接着又被旁边的人包围起来,我赶紧跳了出去。那片空缺,迅速由大孩子补插。我旋即跳到其他地方继续追赶,唯恐掉队,吃不上西瓜。
等到中午收工时,队长带着我们走向地里摘西瓜吃。西瓜瓤红肉嫩,又大又甜。吃不够的,由队长分配小香瓜吃。孩子们嘻嘻哈哈地打闹着,吃得肚子撑爆打嗝。
西瓜吃完,西瓜皮也是一道很好的菜肴。汤匙挖完瓜瓤后,用清水将瓜皮洗净,再切成一个个小长条。接着,在锅里放上菜油、食盐,将切好的西瓜条全部倒入锅中。炒一会儿后,加入半碗水再盖上锅盖。大约15分钟后,就可出锅。那种味道,甭提有多可口了!
后来市场经济发展,每年夏季农村出现了许多卖西瓜的“二老贩子”。他们每天冒着酷热的天气,拉着板车到处叫卖。凡是在父母眼里比较“顺头”的孩子,就会被父母奖赏买一些西瓜。在村口的柳树凉荫下,一大群孩子做着作业,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优美歌曲,享受着习习的凉风,别提有多么惬意!每年暑假后一段时间,孩子们到学校拿成绩单,老师发放成绩单后,还发给同学们西瓜吃。
如今再次品尝西瓜,怎么也无法体验到那个特殊年代的味儿。吃西瓜的岁月,我生命中抹不去的记忆!
西瓜散文8:西瓜
文/胡竹峰
天气一天天热得狠了,早晚也不见凉。正午时分,烈日高悬,小区的绿化带或者街头的梧桐树上三五只鸣蝉叫个不休,在人听来,真有十分燥意。西瓜大范围上市了,以前大抵是平板车,现在则变成拖拉机或者农用车了,装得满满的,在外人看来,可谓中原很有特色的街景。
夏日炎炎,抱一个西瓜胡吃海喝,是很有趣味的,如果躲在树荫处,简直有些诗意了。
我在江南很少吃西瓜。江南有东瓜,江南有南瓜,江南有北瓜,江南无西瓜。不是说江南没有西瓜,而是江南的西瓜品质不高,口味寡。江南沙地少,雨水多,空气太潮,西瓜也就不甜,即便偶尔遇见一个甜的,三口两口下肚,水汽却又突然袭来,甘之如饴的甜丝丝变成吞吐不得的水汪汪一团,味道大打折扣。
在江南吃西瓜,无非是种情怀。记得小时候,夏天热,父母偶尔会从村口小店抱回两只西瓜,回来后,那瓜也不慌吃,照例要装进尼龙袋或者用网兜套住,沉到古井里,用井水冰镇一下午,晚饭后全家人坐而分食。现在偶一回忆,我还记得这样的场景: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平坦的稻场,乘凉的人们睡在竹床上,或仰着,或趴着,或侧着,顽皮的小孩翘起双脚临空挥动,数不清的萤火虫星星点点闪着光亮。老妪摇着轱辘,从井深处拽起西瓜,放在椅子上,用菜刀打了开来。刀锋过时,隐隐有布匹撕裂之声,绯红色的瓜汁流在椅面上,顽童嘴馋,以手指轻濡,吮指而食。老妪嗔骂道:“你这个好吃鬼。”接着反手一刀,切下一大片瓜递了过去。那顽童是我,老妪是祖母。
前几天去郊区朋友家,他老岳父也把西瓜沉到井底,不禁让我想起童年往事。现在祖母已故去好几年,夏天再也不能切瓜给我吃了,我经常想起和祖母的过去。
祖母喜欢吃西瓜,十来斤重的能吃掉半个。
一个大西瓜,三个好朋友,在漫天星斗下静坐,不必把酒也能闲话,不需喝茶也有情味。我时常想,西瓜是真正的怡红快绿。怡红是瓜瓤,瓜瓤入嘴,心旷神怡;快绿是瓜皮,瓜皮入眼,快意无限。瓜皮的绿,像翡翠,也像碧玉,但没有翡翠和碧玉的高贵。朴素,更多的是朴素,绿原本是朴素的,绿色食品原本是朴素的,只是在科技时代,才成稀罕。
在谬论横行的岁月,真理是高贵的;在无知蔓延的岁月,常识是高贵的;在大棚瓜菜繁衍不绝的岁月,绿色食品是高贵的。
永井荷风先生不喜欢吃西瓜,有年夏天,朋友从邮局寄来个大西瓜,他不知道怎么对付,口占一首俳句道:如此大西瓜,一人难吃下。
西瓜散文9:大棚西瓜
文/刘心云
离老家宅院不足10米,一路之隔,就是种西瓜的大棚,村里刘义包的地。每次回家,总爱沿着一拉溜大棚间踩出的土路,去瓜棚里逛逛。
种西瓜不能重茬,前两年刘义在外村包地种的,辛苦一年,比打工收入高,最主要的是能陪伴孩子。
去年秋季庄稼还没有收割,刘义就在村里各家各户地跑,商议租地的事。乡里乡亲的,一说就成,况且刘义租地的价格也不低。
虽说西瓜过了年才移栽,但种瓜的地入冬前要打理好。秋季庄稼刚收完,刘义租个挖土机开挖地垄、排水沟,圈出搭建大棚的位置。塑料大棚赶在年前搭起来,既保持了地表温度,又能种一茬萝卜或者四季白。
刘义租了30多亩地,前期零零碎碎的活计没有雇人帮忙,两口子没日没夜地干。搭大棚的竹竿、塑料布,都是去年的。天冷风紧,连个背风的地方都没有。紧赶慢赶,终于在下雪结冻前,把大棚全部搭起来,用绳索固定住。即便如此,有几顶钢管做骨架的大棚还是被雪压塌,被风刮歪了。
育西瓜苗,春节前就开始了。大棚里铺有加温设施,相当于装了空调,保持常温。西瓜种浸泡在温水里催芽,营养钵里育苗。
西瓜幼苗移栽,赶时间,要雇人干活,按天计工资。一个大棚里,栽种两趟西瓜。地垄里预先埋设渗灌管,地面蒙一层塑料薄膜,把薄膜撕开个小口子,西瓜苗移栽进去。浇一遍透水。
西瓜从坐果开始,要保证水肥充足。大棚种植西瓜,采用的是渗灌,肥料在浇水时,从水泵处注入,既节水又省力。
我基本上两三个星期回家一趟。大棚里的西瓜在生长,每次都不一样。从两个叶芽到伸出茎叶;瓜秧一尺多长,淡黄色的雄花开在枝蔓间,没有蜂蝶飞舞;瓜蔓铺满地,人工授粉后的西瓜坐果,有的像锤头那般大了。
上周回家,第一茬坐果的西瓜,圆滚、碧绿,离西瓜不远的叶梗上系着同花色的毛线,刘义说,每个瓜有十来斤重。
并不是所有西瓜都像皮球似的滚圆,也有歪瓜裂枣,吃起来并不影响口感。但市场上,西瓜卖相很重要。刘义雇的工人,每天挨个瓜棚巡查,发现有歪嘴的、裂纹的,摘下来。同一根瓜秧上再坐果的瓜,就要留着了,算是二茬瓜。
母亲喂了6只鸡3只鸭,从春天开始吃刘义摘下的西瓜,下蛋分外勤。
刘义今年种的西瓜与去年的品种不一样,去年的西瓜偏小,瓜贩子嫌弃,今年的西瓜个头偏大,成熟期长,要42天。比人家的西瓜,晚上市十来天。刘义媳妇为此没少埋怨他,干活累了,就发誓明年再也不种瓜了,太累人。
端午节前,刘义的西瓜上市,赶上好行情。湖北来的大客户,冒雨摘了两车瓜。刘义两口子忙前忙后,浑身的泥水、雨水。好在,投入的成本,一次就拿回来了。
刘义媳妇抹着脸上的雨水,笑。还让刘义早做打算,联系明年种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