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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散文1:补牙
文/顾艺澜
在我的记忆中,最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那次痛苦的补牙!
暑假的一天,妈妈突然发现我的恒牙有一个“大洞”,便决定带我去补牙。
到了诊所,一眼望去有好多人在排队等待,透过玻璃窗,我看见医生正在忙碌,再看看那些病人,有的皱眉,有的捂着嘴巴,看起来十分痛苦,这让我提心吊胆起来。终于轮到我了,我的心跳加速!医生让我躺在一张治疗椅上,把治疗椅上的一盏灯对准了我的嘴巴。然后从盒子里拿出一根圆头的金属棒伸进我的嘴里,把我的牙齿固定位置。接着,他又拿出一个钩子,使劲地挖我“牙洞”里黑黑的智齿。“疼!疼!疼……”我忍不住大叫起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被挖出来的智齿掉在我嘴里,感觉有好多硬硬的小东西又苦又涩,医生时不时地让我坐起来漱口。当我再次躺下的时候,医生又夹起药棉进行消炎、清洗。最后又拿着一个像牙膏一样的东西,挤在我的牙齿上,补匀,再让我漱口。过了大概几秒钟,一个东西钻进了我的嘴巴,在一阵阵“嘶嘶”声中,牙齿修复得平整了。终于好了,痛苦的补牙终于结束了!
这次补牙的经历让我明白了:牙齿是人身上不可缺少的器官,如果没有了牙齿,人就会很难看,就会影响吃东西,还会影响发音,所以我们要好好保护自己的牙齿,坚持每天早晚刷牙!
深刻散文2:深刻相逢 澹然相忘
文/云止于水
校园里,那株迟开的樱花,而今,也只剩下了孤伶伶的一朵。而我的思绪依然是樱花烂漫,如雪如幻,或者,我就是枝头那朵白色樱花吧。
人生初见,恰在生命最清美的时光。从宿舍到教室,路两旁都是樱花树。每至四月,总能在樱花烂漫中,一路走过。或紫红,或粉白,层层叠叠,秀美淡雅的花儿,总能让人的心中溢满诗意和激情。当花瓣片片飘飞之时,常常会遇上缠绵悱恻的雨,一地的落花在水面轻轻浮动,不忍踏过。此去经年,不知那儿的花开花落,是否依旧?只记得,那时绚烂,最初的惊艳,在岁月漂洗下,褪去了当初的颜色。“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诗僧情僧苏曼殊亦在扶桑纷然的落花里,几度迷茫。
单位对过,有一株樱花,白色的花瓣,暗合了当年的相遇。
下班后,偶尔,会独自静坐到暮色从窗玻璃飞入。五月初,一日,走得有些晚。关机,关门,下楼。走廊上,一道夕阳的余晖,流泻在地上。足音响起,一种无法言说的寂寞散落于尘埃之间。记起,还未去看那樱花。正要穿过公路,一列大客呼啸而过,接着又是一辆货车。刚刚还和樱花隔路相望,此际,生生被车隔断。车如流水马如龙,在嚣攘里,很多人会因为一时错失,与心中的人或风景擦肩而过,失之交臂。有几人,会依旧在对过,等你如初?
车过,尘埃落定。推车而入,那一树樱花,多是含苞欲放,只有几簇灿然绽放,仿佛是在等我来赏。你不来,花不开,你不来,人不敢老去。轻嗅,香气淡到若无,有一丝青涩,微甜。如绫绡的花瓣,微凉。层层叠叠,恍若细密柔软的心事,层层缠绕,在时光里慢慢舒展,秀出淡黄的蕊,露出绿萼。沐风,沐雨,迎霜傲雪,看尽多少过客来往,每一次遇合都是结缘,每一次离散都是度化。只为了一日可以换你展颜一笑,轻舒眉腕,不再惹尘埃。
浮生若梦,倏忽间,已是多少年?在暮春里,你等我如禅,静静伫立小院,无论如何风云变幻,无论多少沧海变桑田,无论有多少车辆来往,车过,尘散,对岸的你语笑嫣然。那么前尘,我亦是一棵樱花树吧?你不知经历几世轮转,而我在高楼之上,你在对面的院里,我们相望不相亲。
记起,刚刚毕业那年,丽约我一同去做推销,老板是一位20岁左右的男子,李峰,他耐心地教我们每一处细节和语言,深谙人性之本。那个清晨,我们一起过马路。忽然,一只手,轻轻地拉握住我的手腕,我一惊,一辆车擦着身边而去。手轻轻松开,手心里还留着一丝安暖。望向他,目光相触,清澈洞明。那是一位清俊冷寂的男子,而内心深处不乏热烈和真诚。那天回来,他把最挚爱的书《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送给了我。萍水相逢,只短短的接触,却留下如此深刻的记忆。那日,我和丽跟着他走过许多地方,但是却无心去做推销了,因为如此辛苦。而我们一别,即是永别,此生再无相遇。天南地北,不知浪迹何处。于禅寂的光阴下,慢慢地澹然相忘。请相信:在最深的红尘里,所有灵魂的牵手,都属意外。
若与樱花的相逢,与他的相逢,与你的相逢,与时光驿站里那一脉默默懂得的相逢。白落梅说,其实,所有的澹然都是在纷欲中开始的,就像所有的相遇都在离别中结束。你舍得也好,不舍也罢,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正是,斜阳暮,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深刻散文3:藕事
文/吴辰
少年时候,记忆最深刻的时光,莫过于跟在祖父后面挖藕了。秋深时节,万物凋敝,祖屋后的那一亩藕塘却喧嚣起来。塘水早已放干,塘里枯萎的荷叶与荷梗倒伏成一片狼藉,藕肥了。
祖父的藕出了名的好,清脆可口,洁白如玉,让人联想到佳人的玉臂。但挖藕却是件极苦的差事。没有专门的工具,大家都是徒手劳作。那些藕长一米左右,粗细如手腕,扎根于污黑的泥底,要花费极大的力气和耐心才能使它们一根根完整地见于天日,稍有差池,藕便会断节,失了卖相。记得第一次挖藕,是在十五岁,我穿着小叔的连体防水衣,跟在祖父后面。藕塘里的淤泥冰凉刺骨,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坑。我学着祖父,沿着枯萎的荷梗向泥下摸去。这是一根极粗的藕,我欣喜万分,急忙扒开边上的淤泥,用力将它往外拔。却听咔嚓一声,这藕从中间断开了,我看看手上攥着的半截,又看看泥里留着的那半截,有点不知所措。祖父说,慢点哟,别看这藕生在污黑的淤泥里,脾气可娇贵着呢!自此,我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对待这些藕,渐渐地,懂得了耐心的益处,也领悟了慢的可贵。
慢,之于祖父的藕,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存在。
祖父的藕在谷雨种下,直到夏至左右才开始快速生长,其间两个月,生长得极慢。祖父说,藕是有灵性的,不然哪吒的躯体为啥不用丝瓜、瓠子来造?听来好笑,但细细想来,也颇有意味。兴许,与荷花密切相关的物什都或多或少具有某些佛性吧。初夏的夜晚,在藕塘边散步,可以闻见清新的荷叶味,芬芳的荷花香,以及藕对蓬勃生长的渴望。月光洒在田田荷叶上,像是一片小而神秘的森林,林下是一群快活的鱼儿,以及一片久等多时的藕。时间一到,藕终于不再隐忍,开始疯狂地生长起来。它们健硕的身躯撑开包裹着的淤泥,向幽暗的纵深探去,原本静谧的塘底就充满了勃勃生机。
祖父说,那两个月的缓慢生长,像是在积蓄某种力量,如果直接跳过,年底时就不会收获质量上乘的藕。我想,或许有些时候,是慢造就了美好的结果。
祖父与藕打了半辈子交道,当然懂如何将藕烹制成绝佳的美味。祖父最拿手的是莲藕炸肉。炸肉中加入藕块,肉的腻味便去了大半,肉香中还会增添几分藕的清香。那熟透的藕呈现出深邃的暗紫色,沾上油黄的炸肉粉,散发出浓烈的香味,让人无法抗拒。藕竟然喧宾夺主,成了这道菜的主角。还记得年少时,有一次嘴太馋,这莲藕炸肉刚端上桌,我就禁不住抄起筷子,在里面翻找起藕块来。夹上一块放入口中,竟烫得我哇哇大叫。祖父在一旁哈哈笑个不停。
呵,人生有时的确是慢点才好呢……
深刻散文4:回家过年
文/喻长志
说起,我的感受非常深刻。从我的父亲到我到儿子,三代人回家过年的经历至今仍历历在目。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我的父亲在和县县城工作。母亲和我们住在和县最北边的偏远农村。那时候一到年关,父亲就愁着怎么回家过年。那时交通极为不便,每天只有一班车是开到我们公社,但是由于路况不好(砂石路),经常出现不能通行的情况,如果取消班次和退票,那就回不了家了。一开始,班车用的是大篷车,上面蒙着油布。只在两边设了临时的板凳座位,许多乘客要么坐地板上,要么就抓着上面撑油布的弧形铁杆子,小孩子就揪着大人的衣服,卡车开起来颠簸摇晃得厉害,人在里面太难受了。
有一年春节,班车因故停运了,父亲急得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借了一辆公家的自行车,一大早出发,骑行60多公里,一直到深夜才到家。第二天我们起床,看到桌子上放着父亲带回来的猪肉和年货,才知道父亲半夜回家了。我们知道父亲回来过年,我们家就团圆了,就有了一切,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调到长江马鞍山工作,那时条件有了一定的改善,虽然有车,但是道路还不行,马鞍山到和县通班车,但是要经过马和轮渡过江,马鞍山长江大桥那时还只是个传说。回家过年,携家带口,大包小包,从马鞍山长途汽车站好不容易挤上车,由于班次少,又是热线,车上挤满了人。到了渡口,汽车上轮渡,乘客要下车,到了轮渡上再上车。当时没有网络,买不了联票,只有到和县站临时买票,那简直像打仗一样。到了和县汽车站,挤到窗口买票。好不容易买到票,哪里还能买到座位票,只能抱着儿子,背着行李,再站近两个小时,到家里已经精疲力竭了。虽然路上很疲惫,但是和父母亲在一起过年了,心里还是暖融融的。直到一九九四年父亲去世、母亲随我到马鞍山居住以后,我再也没有春节挤车过年的经历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儿子长大了。他十五岁开始到美国英国留学,每年春节都不能回来。其实我也知道,不是他不想回来过年,而是美国英国过洋年,不过中国年,春节都要上课不放假,他没有办法回家过年。年三十的时候,只能通过电话或视频,表达新年的问候,感受家的温馨。
再过两天,儿子就要回来过年了,他前年回国后在北京工作,现在回来太方便了,坐高铁,坐飞机,怎么都行,我们一家人又能幸福地团聚在一起了。
深刻散文5:寿江故事
文/朱诗慧
留在我脑海里有关水的深刻记忆,是家乡的一条河流——寿江。寿江,一条美丽的自然河,一条圣洁的历史河,二里长的河流流淌出的玉液琼浆,哺育着两岸儿女,留下诸多感人故事。
孩童时期的夏秋季节,我经常与小伙伴在河里游泳戏水,捉鱼捞虾,记忆深刻的当属去寿江挑水的事。当时还在上小学的我,身体比较瘦弱,与奶奶一起生活,每天要去挑水。为避免去井里打水不太安全且路程较远,夏日清晨,我挑着水桶,趿着拖鞋,来到寿江河中央,先双手捧一口清冽的江水解渴,再用江水洗把脸,然后一瓢一瓢地舀满两桶水,挑起来轻松而归。
寿江,位于汝城县城南,江水自南向北流经老城区,它为什么称寿江呢?相传,是因为江中有龟鹤石。龟鹤是长寿的象征,并且江边两岸历来有长寿者,甚至有百余岁的人,因此得名寿江。明代洪武年间,寿江边邓家邓立仁任平乐府教谕时,在江边起的新居,就取名为“龟鹤轩”。
寿江河畔的范家村,流传着监察官范辂公正不阿的故事。范辂,汝城县范家村人,与王阳明、唐伯虎是同时代的人,进士及第,在广东、山东、江西、福建等地担任监察官。范辂在江西任职时,坚决反对宦官与宗室勾结,作奸犯科,扰乱朝政,后因弹劾江西镇守太监毕真、都司郭宇与宗室宁王朱宸濠勾结、贪虐不法之事十五件,结恨于朱宸濠与毕真,被他们以“诽谤宗藩,妄议朝政”的罪名逮捕下狱。经一批正直的监察官员营救,直至1519年4月才被释放,贬职四川龙州。不久,宁王朱宸濠与太监毕真谋叛被诛。明世宗即位后于1522年诏复范辂原职,辞官回乡,荣归故里。至今在寿江边,还矗立一座牌坊——“绣衣坊”,就是旌表范辂的一座牌坊。
在范家村对面的新井村,更是传颂着一个朱余周辞嫁抚孤、义重如山的感人故事。在宋朝时,新井村的朱梦松,生有一女名余周。余周7岁时父母相继病故,由叔父梦梅收养。15岁那年,叔婶又丧,遗下才周岁的堂弟云伯。面对这悲惨的境况,年轻的余周立志终生不嫁,抚养堂弟成人,以报答叔婶的养育之恩。余周每天要背着堂弟到村外寿江边去挑水,有些不知情的人就嘲笑她未婚先生崽,是个不守规矩的下流女人。无奈之下,她在离家门不远的空坪上,用双手扒掘出两个凼,加以修整成为水井。余周日耕夜织,云伯逐渐长大,余周送其入私塾读书。之后,余周苦心经营,家道日丰,为云伯娶妻置产,使云伯儿孙满堂,而余周终生未嫁。她的事迹经奏明正德皇帝,皇帝感其情义如山,特敕封余周为“靖一”,拨银百两建牌坊旌表,特封这口水井为“义井”。
寿江尾端的江边,至今还屹立着一块久经风雨的石碑——乾坤合德碑,该碑也在述说着一名县官保护女婴的感人故事。在封建社会,因为重男轻女思想作祟,不少贫困家庭常把刚生下来的女婴淹死。乾坤合德碑所立之处就是过去人们溺淹女婴的寿江水较深的地方。为劝说人们爱护养育女婴,清康熙年间,时任汝城知县的鹿宾立下制度,并颁发告示,遍贴城乡,“禁之使勿溺,不如劝之使育之为易从也”,在当时“前后发银四十两下县贮库,给予生女无力之家”,又“购田百亩,岁征租,择耆老收掌,按季一均给养女贫民”,开爱护女婴之良好风尚的先河,其移风易俗之举实属难能可贵。
寿江河水日夜流淌,奔去未来,也将续写新的寿江故事。
深刻散文6:令我印象深刻的人
文/冯栩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令自己印象深刻的人,这个人可能是警察,可能是医生,可能是各种各样的人,而令我印象深刻的则是那个陌生的阿姨。
在三年级一个星期六的早晨,鸟语花香、凉爽舒适,我的好伙伴小雨来我家找我放风筝。我和小雨骑着自行车来到湖边。正当我们要放风筝时,小雨突然对我说:“哎呀,小红,我忘记带钥匙了,一会我爸妈可能不在家,我得赶紧回去拿钥匙,你等我一会。”然后小雨就急冲冲地走了。我先放起了风筝,我的心情随着风筝的升降而起伏。忽然,我不小心绊到一块石头摔伤了。我的泪水伴随着疼痛的感觉慢慢落了下来。这时一位陌生的阿姨向我走了过来,温柔地说;“小朋友你怎么受伤了,让阿姨看一下。”说着她慢慢把我的脚抬了起来。我端详着她。一张瓜子脸,清秀的面孔,略带银丝的长发,朴素的衣裳,眼角有些细纹。过了一会她把我的脚放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些药和创可贴。她小心翼翼地帮我上药贴创可贴,还柔声安慰我。此时我就像一朵温室里的小花苗需要别人细心照料。帮我处理完伤口后,阿姨看了看手表,嘱咐了我几句,说了声再见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我望着阿姨渐渐远去的背影,无比的感动。这位阿姨不认识我,却如此热心地帮助我,真是人间处处有真情啊。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这位热心的阿姨却深深地扎根在我心中,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深刻散文7:因为平凡所以深刻
文/轻罗小扇
十六岁,正是青春洋溢爱做梦的日子,连空气中都弥散着一股轻飘飘的香气。那个时候免不了写几句朦胧诗,有太多的甜腻和柔软充斥着花样的岁月。我陶醉于这样的生活,也心甘情愿将自己埋藏在旖旎的文字中。就在那一年有一本书影响了我,让我不再沉溺于软软的文字,换了视角看世界。这本书就是《平凡的世界》。
从同学手中借到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读这样一本鸿篇巨着对于我是第一次,一开始我担心能不能读完,现在看来真的是多虑了。那本书是盗版的,字号超小,看得我眼睛疼。可是那个有些遥远的黄土高坡上的故事还是深深地吸引我看下去。那段时间,我着魔一样总捧着这本书,只一周时间便读完了,感觉胸中涌着一股热流,真的是荡气回肠。一人品味没多大意思,便邀同学一起回味书中的情节,一起大声朗诵“东关,我的耶路撒冷,我的幸福与幸运之邦”,每每都会心潮澎湃,我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到今天我清楚地记着当年大声朗读的情形,真的很过瘾。
《平凡的世界》写尽了生活的苦难和残酷,写尽奋斗的艰辛,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了苦难的力量。孙少平身处苦难却依旧努力向上,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也仿佛烙在我心上。原来苦难是这样有切肤的力量,原来还可以这样对待苦难。还有,孙少平与田晓霞的爱情让青春萌动的我对爱情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原来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花前月下,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结果。之后我又陆续读了路遥的《人生》等作品,而此时斯人已逝,我强烈感受到他文字的力量。这仿佛黄连中泡出的文字,有着极强的生命力,一直在我心头缠绕生长。从那以后我悄悄发生着变化,去图书馆关注现实的作品多了,朦胧诗写得少了。
是的,青春的世界里除了写在花瓣上的朦胧诗,还有刻在石头上的句子。我的人生或许没有苦难,但是如何把平凡的生活过得有意义依然是值得探索的事情。十几年过去了,小说的情节已记不太清,但是鲜活的人物仍活跃在我心中。世界是平凡的也是深刻的。是的,因为平凡,所以深刻,我会记着它。
深刻散文8:腊月
文/张国贞
童年时的腊月,令人记忆深刻,它像一坛陈年老酒,掀开坛盖,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应接不暇,品上一口,回味无穷。
一进腊月,年味渐浓,山村里开始热闹起来。业余屠夫们在村子里建起几个屠宰用的炉灶和炉台,各家各户开始排队屠宰自家的年猪。孩童们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观看屠夫们娴熟的屠宰技艺,盼望着年的到来。村子里家家户户着手做年糕,蒸馒头,做豆腐,煮肉,炸果子,做米酒、烧酒,大街小巷飘荡着浓浓的香气。
腊月是农闲时节,村民们却并不闲着,他们多半做副业,并将做的副业产品带到集市上出售。男的大多有编织筐子、挑筐、背篓、“气煞猫”(盛肉的大筐子,有盖子,猫能看到,却吃不到)的技艺,他们到山上割来荆条,然后在水池里泡柔软后开始编织人们需要的产品。
妇女们大多会纺线织布,家家户户有纺车,母亲向女儿传授纺织技术。有条件的家庭在盖房子时就盖了地下室,地下室不冷,较潮,适合纺线。为了不寂寞,姑娘们多聚在一起纺线,边聊边纺,一手摇纺车,一手从棉絮里抽线,进行着纺线竞赛。纺线时用力均匀,两手协调配合,线才能抽得又快又好。每一架纺车就是一架乐器,纺线时纺车发出的声音高低起伏、节奏欢快,她们在共同弹奏着一曲动人的交响乐。当姑娘们纺的线穗子够织一块布的时候,母亲便把线穗子经过多道制作工艺和过程,最后在织布机上制成布料。
孩童们无忧无虑忙着玩耍,有时跑到村外的小河上去滑冰,还砸开冰盖摸小鱼,弄湿鞋子,被焦急的父亲找到后,边教育边带回家去;斜对门的老奶奶常踮着小脚站到房顶上扯着嗓子呼喊不按时回家吃饭的孙子,声音高亢,还带些悠扬,呼声在山村里回荡,不一会,便会听到孩子的悠长的应答声,老奶奶这才作罢,嘟囔几句便下了房。天气暖和时,孩童们常带上铁筛子到村边的晒谷场上扣麻雀。伙伴们在筛子底下放一些谷物,用细棍支住筛子边缘,用长长的细绳拴在细棍上,细绳子要拉到隐蔽处,要用柴草伪装,否则会引起麻雀怀疑。待到麻雀钻到筛子底下争抢觅食时,伙伴迅速拉动绳子,急躁的麻雀在筛子底下叫个不停,后悔不已,伙伴们则欢呼不止,忙上前去收拾战果。
腊月是一年中忙碌时期,孩童们天真无邪的忙着玩耍,度过美好的童年;村民们不分白天黑夜地做着各自工作,为社会创造着财富,为家庭创造收入,为过上富裕的生活而奋斗着,他们勤劳的优秀品质使我记忆犹新,为我以后的工作树立了榜样。
深刻散文9:关于一只野兔的深刻记忆
文/段锡民
我打死过一只野兔,用一块石头。
很多年前的事了。可直到现在我还常常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急需的那两元钱的学杂费,我会打死它吗?
那是在一个冬天,确切地说,是那年的农历年底。记得刚进腊月,就下了几场雪,天阴沉着脸不肯放晴。我的心情也糟透了,因为我下一年开学要缴的学费书费还没着落。费用的数额,今天看来倒不大,合计人民币两元。
可两元钱,难倒了很多“男子汉”。当时,我们还在吃“大锅饭”,且工分日值仅4角,一个壮劳力每天挣工分8分,折合3角钱。就是说一年到头,大约能挣一百多元。即使是负担三四口的人家,扣掉全家的口粮款已经所剩无几。所以两元钱,在当时,不管从那个意义上说都是个大数目。
从家里抠出两元钱,难!于是,我和很多家里穷的小伙伴,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瞄上了西山。
西山,是我们的“银行”。西山上,生产蘑菇树种药材山枣,有蝎子土鳖虫山兔山鸡,当时的收购站收这些东西。尽管价格低廉,如蝎子,每只仅两分钱,但毕竟,可以掏换出钱来。
由于是冬天,下套捉山兔,就成了我们“找钱”唯一的选择。那就套山兔吧。兔子是多疑的动物,每次觅食都是在夜间,还要选择熟悉的地形,走熟悉的路。可走长了,就不经意间踏出了有明显印迹的窄窄的一条路,反倒暴露了它行踪和活动规律。我们用细铁丝做成兔子套,很简单,截下一米多长的细铁丝,一头做成可以活动的圈,圆圆的,碗口般大小。寻找兔子常走的路上,把另一头牢牢地绑在小树上或荆条疙瘩上,让铁丝圈离地几寸,恰恰是兔子头部的位置。兔子沿着熟悉的小道走来,一个不注意,钻进了铁丝圈,就会死命挣扎,而活结会越勒越紧,兔子就会窒息而死。
那些日子,每到黄昏,我都要上山,下上十几个兔子套。第二天还要起个大早去巡山。不然,即使套到了兔子,也会被那些先到的巡山者检走,甚至还会顺手牵羊解走你的兔子套,我的那些小伙伴,个顶个的,鬼着呐。
由于套兔子的人多,那些兔子又个个身经百战而变得异常狡猾,所以,伙伴们得手的并不多。
经过了几个令人沮丧的早晨后,这天我照例巡山,来到一个预设的埋伏地点时,我兴奋地发现:套到了一只兔子。而且是一只个头很大的兔子。
这只兔子全身草黄色,间杂少许黑毛,约摸会有三斤多,这在山兔堆里算是较大的了,估计这是只壮年兔子。
这只兔子在遭遇暗算后一定经过了殊死的挣扎,这从现场可以看出。周围满是踏碎的草茎、散乱的兔毛和滴滴血迹。直到我出现前,它肯定一直在努力,试图挣脱那要命的细铁丝。
我的出现,使它的惊恐达到了极点,它“吱吱”叫着拼命挣扎、激烈地蹦跳。可铁丝很结实,它那些近乎疯狂的动作都是徒劳,终于,在一次猛力跳跃撞在树上时,它晕厥过去。
其实在它晕厥之前,我一直束手无策,我很怕它咬手,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尤其它死命挣扎的场景,足以让我胆颤。如果是有经验的老手,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都会拎着粗木杠,见没死利索的,顺手补上一杠,登时解决。绝不会像我这样优柔寡断。
小晌午时,我已挎着装着山兔的小筐子,走在了去收购站的路上。山兔早已醒了过来,此时它全身颤抖,鼻子更是“咻咻”地喘个不停,重伤加上疲惫,它似乎没有了逃跑的念头,可为了防范万一,我还是用原有的铁丝把它牢牢地捆在筐沿上。
出村不远,我停在路边一个土坎下,这里背风、朝阳,很暖和。且左右没有一个人,很安静。我就近捡起了一块石头,我要打死它。供销社的收购站不可能收一只没死的兔子。
我有些犹豫,我打死过苍蝇蚊子,干掉过蜇我的马蜂,还曾用铁夹子暗算过老鼠,但从没打死过类似兔子的“大型动物”。
我小心地放开我的囚徒。只见它已折腾了半宿的身上揉进了草末、沙土,毛也变得蓬乱,且掉了好几撮,额头划了一个大口子,流出的血已凝固,大概是在树上撞的,脖颈被细铁丝勒出了深深的沟,渗着斑斑血迹,一条后腿也划破了,它,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它并没有试图逃跑,因为它并没有向左右窥视逃跑的路线。它两只圆圆的眼睛只专注地看着我,那是一双黄褐色的眼睛、因长时间生死挣扎极度疲惫而有些浑浊带着血丝的眼睛,但黄眼珠中央有黝黑发亮的瞳孔。
它两只圆圆的眼睛看着我,此时它已停止了颤抖。那双看上去很秀丽的眼睛似乎没有了先前的惊恐,也许是不明白我握着石头这个举动的意思,不过我估计它多半是明白了,却已知无法避免而平静地迎接死亡。总之它用很平和很明亮很信赖甚至有些柔媚的目光盯着我,不是盯着我的手和手上的石头,而是盯着我的脸,我的眼睛。
可我不会也不可能心慈手软。为了我的两元钱,为了我的学费书费,对不起了!我举起石头,在它额头上重重一击,我不敢用力太小,因为我自知当时不会有勇气击打第二下,出手的同时,我闭上了眼睛。
等我睁开眼睛时,见兔子的鼻子淌出了红艳艳的鲜血,那双很美丽的眼睛终于闭上了。这次,是彻底地闭上了。
终于,我打死了一只兔子。于是,我完成了行凶史上的一个飞跃,整个过程只有几分钟。
小路的前后左右没有行人,我的行凶过程没有人看见。
兔子的鼻血滴到了筐子上。而我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我的学费书费终于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