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眼睛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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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眼睛的散文1:眼睛般大的世界

文/寒月府

这是一个没有风吹的雾霾天,身体不适斜依床边。

突然,我在被单上看见了你的笑脸,你就那样笑着,微风拂面。

我看着你的笑脸晕开,是一棵苍劲的细柳,孤独地撑在沙漠里,形状像一把大伞。

沙漠似鬼魅一般,在红、黄、金、紫、银白间变幻。

我看不见更远的地方,只看见你温柔的笑脸,在细柳撑起的伞盖边。

我忽然像是想起,更像是认出了你,我儿时的姐妹,快有二十年没有相见,无法再一起沐浴那晨读时的阳光。

此时,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被单上,把我带去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床边的黑狸突然打了个滚,换了个方向,又静静地进入了梦乡。

我才从被单变幻的世界回到了现实,再看一眼被单,只有一张微笑的嘴和一片绿色的柳叶,柳叶上是你微笑的双眼,似上天启示的意象。

我叫出了你的名字。

身体没有了任何不适。

你是不是想给我什么暗示?

用当下的话说,我们是儿时的闺蜜。

那时的校园里,到处都是你我开心的嘻闹声,那是我们简单纯朴的欢乐地。

不管今生还能否再见,只希望你一切平安,永远像儿时一样美丽。

关于眼睛的散文2:黑眼睛

文/党心草

中午,艳阳高照,阳光带着懒洋洋的气息钻进人们的眼睛里,到处弥漫着令人直打哈欠的空气。斑驳的树影透过叶子的缝隙稀稀疏疏地洒下来,映在嫩草上衬着湛蓝的天空,和着缕缕微风感到无比惬意。我独自走在宁静的小路上,向家中前进。身旁走来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姐姐,手中捧着一个“扑啦啦”乱动的东西。我微微偏头,原来是一只麻雀。它被捏住了一只翅膀,拼命挣扎着,羽毛不时落下几根。姐姐显然看见我盯着麻雀,便笑着递给我:“送给你,要不要?”我使劲点点头,接过小麻雀,它惊慌失措地扑腾,吓得我差点将它扔掉。

我回到家,将麻雀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仓鼠笼子里。它紧张地打量四周,试探着将一只脚伸出栏杆,被我拍了一把,“嗖”地又缩了进去,闪进角落里,一双漆黑的眼睛偷偷打量我,好像带着憎恨与不甘。它的眼睛那样漆黑明亮,我便给它起了个“黑眼睛”的名字。

我将食物和水放进鸟笼中。但是过了好几天,它竟一口也没动,整天趴在那儿,一副颓唐的样子。我悄悄观察,发现它面朝天空,扇动着翅膀,凌乱的羽毛盖着瘦弱的身子,凄凉地叫着,墨色的眼中露出无限的思念。冷风呼呼地刮进来,它的背影在风中傲然地立着。

要不要放它走呢?我想。

又是一天的早上,我下定决心,向鸟笼走去。眼前的一幕令人震惊:它躺在笼子门旁,栏杆被啄得向外弯曲。它的嘴角渗出几丝淡淡的血迹,翅膀僵硬地张开着,像要抱住什么,眼中没有一丝光彩。

它死了。它的姿势,好像还带着痛苦、悲伤与不甘。此时天气正好,阵阵凉风吹动窗帘,外面传来几声鸟鸣,远处山峦起伏。柔和的阳光洒进来,照在它的黑眼睛上,反射出明亮的光芒。

关于眼睛的散文3:春醒了

我看见春睁开了眼睛,这个冬眠的懒丫头,其实夏天她也在偷着打盹儿,秋天也在躲着歇乏,再加上冬天大明旗鼓地一场酣睡,这会儿,她是真的醒了。看着那一排排娇艳的花衣服,美滋滋的她都不知道先穿哪一件才好,嗯,就从那一条嫩嫩的鹅黄绿裙子开始吧。

抬起娇嫩的足趾,轻轻的,盈盈的,嫩嫩的,暖暖的,春姑娘这一刻按捺不住地想跃跃欲试开始起步了!难怪她会这么兴致勃勃,因为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在期盼着她,他们甚至为她设立了一个盛大的节日——春节,来迎接她的到来!那将是一个最豪华的节日,有最多的人参与,有最热烈的庆祝!你说她怎么还能矜持得住不欣喜若狂而欣然前往呢!

尽管这时还有许多冬的余寒没有褪尽,它逡巡着自己曾经的开疆扩土,不相信那些用霸道收复的失地,用奇寒的淫威霸占的季节会在一点点的暖面前轰然坍塌。它抢了一个冬,除了上天洋洋洒洒洒下的雪,它什么也不曾得到,而那些雪是上苍的怜爱给遭侵凌的种子一床绒绒的鹅毛絮毯,是爱的救助!冬是四个季节里面那个最不明智的选择,这一刻它依然挣扎着把春的脚步撕扯,想阻断春的前行。

但春是一个倔强的姑娘,勇敢又坚强,她坚信自己的美好善良,坚信无私的温暖能够战胜一切邪恶的力量,即使踩在冰尖上依然奋勇前行。她喊来风,把自己的暖让风大把大把的四处传送,她要让所有的种子带着爱的温情破土而生,让一切生命打开爱的花蕾,把幸福唤醒!

关于眼睛的散文4:窗口与眼睛

文/纵横1哥

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有个特殊的喜好,养成了深度上瘾的窗口情节。

坐车,我喜欢靠近车窗,目不暇接地追赶一路飞奔的风景;坐飞机,我喜欢靠近舷窗,随风翱翔在悠悠云海;住酒店,我喜欢伴着窗外的鸟语花香香甜入梦,可以“旧梦已随流水远,山窗聊复伴题诗”;坐办公室,我更喜欢“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意境,可以对窗远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窗,是很多建筑物(包括高楼大厦和大型交通工具)的重要组成部分,窗为建筑提供了光明和新鲜空气。可以想像,如果没有窗,这些建筑该是多么的封闭、阴森、沉闷、黑暗、紧张、压抑。正是有了合适的窗,才使建筑物有了美感并灵动起来,同时轻易解决了建筑内的采光、透气、观测、造景、美化等问题,给人带来轻松和愉悦。高层建筑更因为大面积的用窗,而使建筑减轻自重,更加稳固。

窗,象征着光明磊落,象征着开放大度,象征着心迹表露,象征着内外联通。

窗,既是窥探内部世界的镜子,也是观测外部世界、走向外部世界的门径。

人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但未必人人都理解这句话的内涵。依字面来讲,这个“心灵”应是深藏在“眼睛”背后的,心灵通过眼睛这个窗口感知外面的世界,眼睛这个窗口又把心灵感受的结果向外面的世界进行反馈。

从某一角度而言,如果没有了眼睛,心灵便失去了感知世界的一个途径。所以说,眼睛这个窗口真的无比神奇,无比重要!眼睛和心灵依托于生命,没有生命便没有一切!人们必须要像爱护眼睛一样,呵护心灵、珍惜生命。

但是,再重要的东西,终究也有失去的时候,就算生命也不例外。

这里作个假设----注意只是“假设”啊,假设真的没了眼睛会怎样呢?没有眼睛这个窗口,心灵就真的不能感知外面的世界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有无数的盲人,包括很多成功的盲人,已经彻底证明“眼睛不是心灵的唯一窗口”。盲人通过听觉、嗅觉、触觉和心灵的感受、头脑的感觉,感知外面的世界,有些盲人虽然失去了视觉甚至听觉,但其感知世界的能力丝毫不比正常人差。这说明真正心灵的窗口是无形的,心灵感知外部世界和向外部世界进行反馈的方式方法绝不仅仅是依靠眼睛!

如果内心只是被动地通过眼睛感受外面的世界,而不会主动地直接用心感受世界、用思想感受世界,可能会导致两大悲剧:一是通过眼睛感知的世界是表面的、肤浅的,是不完全真实的,因为眼睛有时也不靠谱,而且如果没有用心,就算眼睛看到了心也不会感受到,这样视而不见、无动于衷的例子不胜枚举;二是万一失却了所依赖的眼睛,意志薄弱的内心可能因此而黯然无光,而作茧自缚、渐渐枯萎……所以,即使我们有着很好的眼睛和眼力,有时候也要自觉放弃使用眼睛,而通过思想、理智、分析、揣摩等等,多多锻炼心灵的感知和承受能力。

传说古罗马的正义女神、司法女神朱斯提提亚(Justitia)美丽而威严,她头戴金冠、身披白袍、左手持天平、右手持长剑,眼睛却蒙得严严实实。作为主持正义的女神,她蒙着眼睛能分清黑白、看清事实真相吗?答案是能!因为,这位女神的职责是“裁断”而不是发现,所以她不需要依靠误人的感官印象,而纯靠理智和刚正不阿。蒙着眼睛象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她不会因为当事人的美或丑、贫或富、贵或贱而丧失法律的公正,不会因为看见诉讼双方而有主观上的倾向性,也不会因为受到各种干扰而难以实现正义,她只是用天平、法律和良心衡量诉讼双方的证据,哪一方的证据充分就胜诉,哪一方的证据不足就败诉,然后用宝剑加以处罚。

窗,是人与外部世界沟通交流的工具。窗内是我,窗外是世界。我在窗内的小世界,窥视、认知和思考窗外的大世界。我相信,窗外的大世界,也同样在窥视、认知和琢磨窗内的我。

窗,是建筑之眼。眼,是心灵之窗。

窗,可开可关。眼,可睁可闭。开窗,呼吸新鲜空气;关窗,躲避雨打风吹。睁眼,见识大千世界;闭眼,思考宇宙人生。

窗外风雨如晦,窗内温馨怡人。感谢窗的存在,能让我在不经风雨的地方,见到风雨后的彩虹。感谢窗的存在,能让喜静喜宅的我,逃脱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消极和冷漠。感谢窗的存在,使我躲在小楼,也能便利地用心感受外面世界的春夏秋冬、世态炎凉。

我们感谢建筑之眼,更要感谢心灵之窗!感谢窗口和眼睛给我们带来光明!感谢眼睛和窗口让我们迸发智慧!

关于眼睛的散文5:叶子的眼睛

文/刘妙言

我的一个同学叫叶子,长得白白胖胖,蓬松的短发微微带卷,颇像个洋娃娃。就是眼睛小了些——她的两只眼睛像是在眉下割出的两道缝。但她的一双小眼睛异常有神,总能轻易发现别人不能发现的东西。

我惊叹于她有一双善于发现的小眼睛!

一天,我与她在操场上散步,她一会儿去摘一朵小花,一会儿又跑过来跟我说:“我们俩去出使西域吧!”

我说:“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们可以把这里作为长安!”她说着在操场的一边堆起了一个十几厘米高的小土丘。

“然后我们该往哪里走?”她问。

“河西走廊!”我不屑地答道,因为我觉得她太可笑了。

她带着我穿过操场边一个爬满金银花藤蔓的走廊,来到主席台前。操场上高大的主席台,在叶子的眼里就是高耸入云的城门——“玉门关”。说真的,从侧面看,那高高的主席台真像一座气派的城门。

我们登上主席台,回望“长安”——那个小土丘,叶子让我对着它鞠躬行礼,并大声说:“我们一定会抵达西域的!”

这时,站在主席台下的男生向我和叶子高喊:“叶子和包子,你们俩真傻呀!”

叶子听到后,立即大叫道:“匈奴,滚开!”她倒没有攻击那些男生,只是朝他们大喊了几声,那群男生便知趣地走开了。叶子很高兴地说:“匈奴被我赶跑了,就不会发生张骞两次被匈奴抓走的惨剧了!”

我实在佩服她的想象力。

到了“西域”——主席台边的小草坪,叶子指着几块大石头说:“这块是安西,这块是天竺……”她突然停住,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愣了一下,之后便拉着我的手,飞快地跑回教室。

“你要干什么?”我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子回到教室,翻开地理图册,对我说:“你看,咱们刚才从操场的这头走到了这个小草坪,正如地图上的从长安走到西亚。你瞧,也就是把操场的东西南北打颠倒,就可以成为一幅世界地图了!”

我仔细想了想,被震惊了——操场的小广场是欧洲,小沙地是非洲,篮球场是美洲,一边的栏杆是南极洲……

啊,我这时才想起叶子之前的种种发现:稀疏的金银花,半枯的紫薇藤,还有墙角的蒲公英,这些都是很不起眼的东西,但这证明叶子的小眼睛善于发现。正因为善于发现,她的世界充满了色彩!

这次,她用她的小眼睛发现了这样一个惊人的秘密,但只有我知道她的发现是多么伟大——在别人眼中,她只是一个会骂男生,学习不好的傻妞。

关于眼睛的散文6:老师的眼睛

文/李玲艳

我的数学老师有一双“神奇”的眼睛,一会儿变得温柔,一会儿变得严厉,就像魔术师在变魔术一样。

期末考试前几天,我在班上犯了一点小错误,语文老师用那温柔的眼睛看着我,没有说什么。虽然他没有批评我一句,但我的脸早已变得火辣辣地了。从那以后,当我管不住自己时,就会想起老师那双温柔的眼睛,再也不犯那样的错误了。

还有一次,语文老师正在专心致志地讲课,有一个同学在下面玩起了书包带儿,正当他玩得高兴时,突然看到老师双严厉的眼睛,他一下直起身子,立即听起课来,一连几个星期都没有再搞小动作。

就是这样一双神奇的眼睛,温柔而又严厉,让我们变得更加优秀。我喜欢数学老师那双神奇的眼睛!

关于眼睛的散文7:默念一双游离的手

文/老祥

我没有看若以的眼睛,那就是我了。转身,持续这个冬天的姿势。天知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时候,你的手蹒跚着瞬间的感知,那声再见落下后,我的日子就只能回溯到从前。

记得,你下车后就没有再看我。我背对着你走,小河的安静又急促。发动机的声线盖过九月的脸,不回头,不纪念,你可能喊过我,记不清了。炊烟冉起时,整个村子静下来。缭绕升腾。我的童年在朦胧里懵懂,青蛙的叫声里一亩一亩消逝。你是我们偷了邻村的甘蔗后,被榜子带过来的。那天天气预报说是有雨,后来没有下。我弱弱的看你白净的脸颊,整个季节的云朵游离,蓝色的目光一片片潜下来。我蛮力的折断甘蔗,用哥哥的方式递给你,你不客气的拿过来。笑起来真好看。榜子会“以此为荣”的笑我,懒懒的下午,懒懒的往事。至此羞愧,也是会的。可那埋在心里的思绪,该如何呢?我矛盾的被深秋打捞着。

五人行。榜子、若以、二飞、朋召和我。夏天以后,你知道的。村里大堆的麦秸躺在压麦场里,像清晰的泛黄照片,怀旧在我们眼中。邻息的是几处破败的房子,木大梁加炉渣灰的那种。又一年,夏天到来时,上面敷衍的那层水泥,都俞俞的被“剥削”雨水冲刮的,烈日暴晒的,余下的不知道是不是隽永?木门已经朽矣,它胸前停靠着锁门的铁具是青铜的,泛着蓝莓色的涟漪。住着石婆娘时,还是二零零零年的十月。我记得她,只是记得她73岁那年还打着厂里的零工,记得她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不记得她的样子,或许是她从来就没有抬过头。之后我去过那儿,只是少了那个瘦弱的身影。后来听说二零零一年的四月她被儿子接走了,去了大城市,只是走的第七天就去世了,村里人都说石婆娘的命很苦。这时,你知道的。我会想起我母亲。她吃力的拉扯我们姊妹四人,年复一日,垦垦勤勤的为这个家。尤其记得,她冬天里的模样。满脸褶皱里,脸颊被冻成烤过的“脆皮面包”。可惜,我还是那么淘气,每次听见窗外发动机响起的时候,总要把外跑。父母是卖水果的,为了这个家,冬天当别人还舒服在被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启程了,有时候5点有时候4点。姐姐们都去外地上学了,我一人在家,听见那个急促的发动机声,我总会跃起来,要跟父母一块出去。不管多么冷,我总光着身子往外跑,记得那天雾很大,我足足跟在三轮车后跑了一公里,最后车停下,母亲生气的打了我一巴掌。最后,我哭了,她也哭了……我没有再想了,也不可能再想。

就这样,我们跑进麦秸堆里面挖洞,把大量的麦秸掏出来,在里面构想自己的“小自由”九月的日子,异样的清晰、柔和。被打动的阳光透过路边斜倚的三棵大树斑斑点点的泄着艳舞。野百合的春天美丽,清澈的羞愧美丽,我们的青春美丽。或者是你那份真实的愉悦还未曾开采。你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温纯的双手紧靠、摇曳。我把你叫过来,用麦秸做了个凳子,示意你坐下。你端庄的拖着洗惨白的格子背心坐下来,然后在榜子无厘头的起哄里,我们的欢颜要愤青整个秋天的落叶。几个话题随着风声缭绕:叶斌偷了老胡养的鱼,二飞那天看见一男一女在后村沟里亲嘴儿,朋召知道什么叫黄片儿了。他们谈的津津有味,毫不顾忌身边有个女同志,你也不顾及他们,不知道是不懂还是略有城府。然后你问我几点了,4点半,我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红色的小表说。要回家了,时间还早啊回去干嘛?做饭。你说。

逝去的那些日子,我们更象些“无业游民”百无聊赖里,想寻些事做。秋天也将末了,我们做了很多事,譬如偷了老张的枣子,烧了老李的玉米秸,拔了老宋的萝卜等。记得的,就写下了,忘却的也就罢了。

立冬那天,也就是二零零二年的立冬。可能是马上要到县里读中学,注定要疯一把吧。我们几人在太阳落尽半山腰的时候,捉了老李家的鸡,这是对老李第二次下手。这种行为不能用愧疚说明。二飞当时建议烧烤,当86版的《射雕英雄传》正在热播,他热衷黄蓉的叫化鸡,可是不懂得什么是黄蓉。意见不合是任何一个组织导致衰败的主要原因。最后,在“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那时候,我们决定把它圈起来。找到的地方,是很久都没有住人的老屋。木门上涂着黑色的油漆,时间久了,油漆显得腐朽,门上的斑驳,露出岁月的痕迹。它并没有上锁,这可知屋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东西。推门,进去。除了浓厚的历史味道,几个零落的咸菜罐子就成了屋子唯一的亮点。屋子的面积很合适,看上去有种舒服的感觉。我们在一块水泥板下面堆了几层砖头,絫成了一个圈子,然后想,找些软点的柴火就行了。马上要冬天了,家家房顶秋收的玉米都打好入仓了。你知道的,我们那个地方。农村的街道,总是那么凌乱,起风的时候总有无限的尘土、塑料袋、杂物飞起来,所以现在,我寻些玉米皮儿是很容易的。捡了些厚实的,把它的硬头扯下来,最后让它平坦的躺下去。

那晚下了雨,雨滴随着屋檐默不作声的滴下来。一切回眸像是一把伞,她婉转的和雨滴打着太极,当雨滴能渗透这把执着的伞时,我却背诵不了那么多的“怅然若失”。没有“辗转反侧”“难以沉眠”这样的词汇,我很快的晚安,回忆童年里我总是能那么轻易的睡过去。早上,洗脸、刷牙、背课文。一切的运转都是意料中的,但不能说成是一台机器。后来,跑去老屋的时候已经是9点有余了。昨夜的雨水,对小路还是没有多大的冲击。有很多泥泞的地方,在自家门口的,他们总能用炉渣灰或者废弃的砖头垫起来,所以农村的路段一般还是不至于不能行走。我走到老屋时,榜子、二飞他们已经到了,我有点不开心,但是没有说出来。两只鸡,一只是花色的另一只是白色。我看见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失去了畏惧,且大摇大摆的到处啄食。二飞说,它想看看昨天鸡有没有下蛋,说着就去拨弄鸡窝。几个人都绕过去了看了,然后二飞却神秘的说了声,让我公布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其后在大家真的“惊心动魄”的时候,二飞的两个字“没有”让我们大失所望。这时,一向不爱言语的朋召却笑起来。他说,你们真傻,鸡下蛋的时候需要拿鸡蛋诱着的。我们有点望尘莫及,感觉不爱言辞的朋召,有这么一手,真是难得。朋召在我们大家的追捧下,抱拳相敬,曰,多谢诸位兄弟抬举。

太阳很快出来了。我喜欢这种淡淡的阳光,因为太刺眼或者炙热的,我的身体会很痒,心情也会变得很糟。01年之后的很长时间,我的身体碰到辛辣的食物或者高温总是痒痒的。我问过我妈,这是不是皮肤病什么的,妈妈总是抚摸我的脑袋说,傻孩子。说我傻孩子时,我会很不乐意,还会生气的发誓,长大后定要去检查下。阳光普照大地,万物生长一些,停止一些。我们的自由却是我们自己的。我们不会去计量时光,不会刻意的观察来往的村民去做什么?只顾得去玩,不懂得当年《开往春天的地铁》或者《二分之一爱情》。若以来了,带来了两个白白的土鸡蛋,我到现在也没有清楚,是谁告诉她,还是她也知道“找鸡蛋诱”这类事情。我去接她的鸡蛋,又以哥哥的方式碰到她的手,我的身体瞬间酥酥的。她迎接着我的感知,轻声说了句,给。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在我印象里,她的话一直很少,但是声音很好听。把鸡蛋小心的放到鸡圈后,我有点不知道做什么好。榜子说,鸡要休息了,我们也就随着声线往外走。十月份的阳光略显憔悴,尤其是将近中午的时候,阳光虽然照着,但是还是冷冷的,村子的气氛更是冷冷的。榜子去找了一段生锈的铁丝,把门象征性的绕起来。鸡出不来就行了。

鸡会不会下蛋,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最后鸡好像又被老李又偷回去了。

有时我会想什么是年轻?什么是青春?人年轻时,非得要做些什么吗?是的,真的非得要做些什么。我不能放松那些日子,一停下来,心里就着慌。像烈火一样缠绕着我的胸膛。燃烧、燃烧、燃烧。我们生在90年代,没有必要去刻意的“为人民服务”现在你顾着玩你的就行了。农村,没有什么可玩的。弹弓、纸牌、玻璃球、土坑里游泳、挖麦秸洞、抓野兔……都是我们最喜欢的。现在已经是11月了,我叙述的就是那些说话出大量的哈气,霜已经降下的日子。你知道的,我们只能找个朋友家玩。朋召是个不错的哥们儿,也好像是从那次以后才感觉是个不错的哥们。朋召那天说,爸妈都去老娘家了,他家里没什么人,都让我们过去。

朋召的家在我们村的中心,因为他姥爷以前是煤矿的工头,他爸就去煤矿上班了。煤矿你知道的,所以他家里的条件很好。朋召家里是我们村房子第一个粘上瓷砖的,白色的,一块一块的,很漂亮。我当时想,以后我也要那样的房子。他家有大大的客厅,很是明亮。2002年,我第一次在朋召家里,感觉到贫富的差距。我用那种“羡慕”的眼光,欣赏着他的家:21寸的彩色电视、很高的冰箱、亮亮的茶几……我想闭上眼,这个初冬的阳光却在柔和里又异样刺眼。在沙发的地方,我试图坐下去,可惜几天没洗的黑色裤子,羞愧于我的姿势。罢了。心里说着,初冬的阳光又要柔下来。其后,我们并没有在朋召家落脚,好像是他家的油没有了,我们是想炸点东西吃的。我说算了,还是去我家吧。

去我家,要穿过几条巷子。因为70年代的土地整改,奶奶家的房子原来是四间的,现在成了三间,还没了院子。去除的那些地方,成了共有的胡同。70年代,不少的房子都“土改”了。我们就是从哪里过去的,奶奶家的房子一直到塌陷之前,都是那种大块的蓝砖砌成的房子,里面还包括着一多半的土坯,你知道的那时候的条件。98年爷爷过世的,那时我才8岁,依稀记得那时候爷爷就说过房子已经30多年了。房子现在只剩下些土坯和蓝色的砖头,木大梁和能搬走的东西都被二伯搬走了,关于他这个人的性子我不想多说了。倒是那棵枣树还依在那儿,土改以后奶奶家的院子没了,枣树没舍得砍,只能半做墙半做树的长在那儿。今年枣树零碎的结了几个枣子,可惜被虫子糟蹋的不成样子了。邻住的一位老者说,树干和树枝夏天一过可能就干了,可是父亲始终没有砍它的念头。

那时候我家也是那种蓝色的砖头砌成的房子,只是砖头比那种大块的要小很多。几年前因为和二伯家的矛盾把已有的大门堵上了,做了厕所,其后在相反的墙壁上打通了个小门,说是门也没有装门,只是打开了,后来家里也相继丢过一些东西。院子里还堆着要盖房子的红砖,或许是之前的矛盾房子也一直没有盖,我和榜子他们还在上面盖过小房子,那时候我不懂那种微妙的关系,只懂得怎样能开心。农村的关系,在我看来像个线团,总有解不开的结,谁家都有几个冤家。

母亲她们只要没有很大的雨雪会天天出去的,在我印象里总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父母到现在卖了二十多年水果,三轮车换了3辆。我不可能再回去了,即使我现在浸满泪水的去回忆,时光也不允许,一些人一些事,在我没有明白以前早是过眼云烟了。厨房的门虚掩着,油和一些还算值钱的东西搁在上锁的屋里。我习惯性的从一个盛满沙子的破碗里摸出钥匙,然后就进屋了。进屋后你会知道什么叫“条理”,我们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富裕,但是我妈妈是个很勤奋的女人,她总是能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我让榜子把油罐子端出去,然后我去取馒头。若以在一旁看着,说一会我来切。我会心的笑笑。打开火门,用铁钩子落了落火,火气在通了气后没有一会一整块的煤球染成了红色,我说上锅,摆着像是电视里大厨的架势。哥几个也忙的不亦乐乎,若以切的馒头片很规矩,一看就是常下厨房的那种。我见过妈在除夕前炸东西,知道应该把油放多点。切了足有半篮子馒头,也没有想别的。油耗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当它出现那种滋滋的声音,我知道该下锅了。我把馒头依次放进去,然后拿来筷子来回翻滚,两面都成黄色时就取出来。我先声明了在我家,我是老大的壮言,然后在女士优先的状态下,把炸好的让若以先吃。若以接过碗,轻轻的咬一口,连连点头。

其后就是一阵哄抢。

那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妈突然回来了。我清楚的记得,她结束了我们的狂欢,而且用那种比打我还痛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敢抬头也没有动身,足足在那儿站了两分钟。妈妈叹口气,说了句,你倒是挺大方的,然后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榜子他们都无措的看着四周,最后,我鼓起勇气跑了出去。

马上春节了,真快!家家户户都备上了年货,每当这个时候我们最开心,因为可以天天吃饺子以及穿新衣服了。记得是在腊月二十五的那天若以找的我,那天下了雪,薄薄的一层,用不上“银装素裹”我揣着一副手套,在哈气的笼罩里听若以讲话,她说他要走了。因为父母的不合,她要跟着妈妈去一个南方城市。我的手突然冷冷的,带上手套还是那么冷。一切的一切,在整个冬天里像个阴谋,在回忆里我变得面目全非。我嗯了一声,没有看若以的眼睛。

悬挂的腊月雪色。

关于眼睛的散文8:红匣子

文/刈谷一

一个方方的红匣子,就像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长河与落日。

它,尺把长,一指宽,上面插槽里有一盖板,薄薄的桐板牙口完美楔合,严丝合缝。一开一合,还算灵便。细细一瞧,猪红的老漆,脱落得不成样子。匣面上,污着一层一层的油泥,似乎还流淌着庄稼人的的汗水和气息。匣子里,一片油乎乎的破布头,一把锈迹斑斑的刮胡刀,半块干裂了的香皂。

匣子是城郊方营村我朋友家的。群山下,吱吱呀呀的老门、光亮发黑的门墩、肃穆沉静的春台,本来是它朝夕相处的伙伴。而今,却它孤独地呆在一个包裹里,离开了那个叫长岭的群山。

朋友是南水北调的移民。过去,在汉江上打渔,住郧县茶店镇长岭村,是小队长,算个九品芝麻官。匣子是他父亲每天早上侍弄的小物件,也是他母亲的一件藏品,现在却落在了他的手上,依旧包在母亲出门带的那个花包裹里。

毛主席说,北方水少,南方水多,我们可以借一点。二OO九年寒冬腊月,湖北的移民搬迁工作开始了。要说这长岭村,生来,就是个奔波的命。修丹江口大坝,他们搬嘉鱼;修黄龙滩,他们搬长岭山,南水北调,他们搬得五离四散。

长岭村的乡亲们舍不得离开世代栖息的故土。有的拿着尺子,在自家的地里量了又量,东到四道沟,西到长岭滩;有的把自家的衣柜,擦了又擦,这是土地联产责任制那年大包干卖粮钱打的;有的在门口的碾盘上,坐了又坐,三岁时抱着奶奶的腿磨过米。

平素里,父亲总要第一个起床,打开红匣子,利索地擦净刀片。热水敷面,抹上香皂,刮净胡茬。收割庄稼一般,把自己收拾利落,要下地干活。自从患上肺气肿,红匣子几个月,都没有打开过。人瘦得像一把苞谷杆儿,坍塌在偌大的田地里,随风飘散,流落得无踪无影。朋友是村干部。日日夜夜,帮助别人丈土地、忙评估,老父亲只在病床上巴巴地望着日落日起。

薅芝麻苗的时节,朋友一身疲惫回到家,刚脱下满是汗渍的衣裤,还没缓过神。母亲气惴吁吁地跑到家门口,喊:“老二,你爹气出不上来,快不行了。”朋友三步并着两步,跑到父亲的床前。当他握住父亲的手,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怔怔地望着忙碌的儿子,无奈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搬迁前夜,朋友与弟弟拆下自家门板当饭桌,请来留守的哥哥,吃顿团圆饭,拿出自酿的老黄酒,一一饮酒道别。然后,留下母亲,大家一行十人,打着手电筒,拎着两瓶白酒,四个酒盅,一包香烟,十斤火纸,默默来到亡故百日父亲的坟前。父子洒酒作别,给老人家点上照亮天堂的灯。朋友肃穆地说:“爹呀,儿子明年春节再来看您。”他轻轻地亲了一下墓碑,捧起父亲坟上的一把土,装在布袋里,带往新的家园。

然而,就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看到十米外,一位颤巍巍的老人,蹒跚走来,手不时在眼前抹了抹。是年迈的母亲!朋友再也忍不住了,他满眼热泪,一个小跑冲上去,抱着母亲。“妈,你咋来了?您放心,我们都一定会回来看爹的。”

八月二十日凌晨五点钟,朋友和村干部开始召集移民上车。锣鼓喧天,简单的告别仪式后,戴着大红花的移民们踏上前往新家的路途。朋友问母亲:“东西都带全了么?”母亲没有知声,只是紧紧地攥着一个花包裹。

朋友知道,包裹里放着父亲的红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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