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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散文1:一株香椿
文/孔伟建
岳父住了多年的平房被划入棚户区改造,马上要推倒了,心里舍不得夹道里的一株香椿,让我想办法移栽到别处。我在住的楼房前觅得一小块空地,想让它在此安家。
恰值三月,万物萌发之际。一个星期天,我拿了铁锨,去将那树挖出。
岳父住在单位家属院的最西边,西邻另外一家单位的家属区,之间隔着一堵砖墙,那香椿就长在墙跟正房西墙之间的夹道里,根部紧靠墙头。夹道宽仅半米许。我看了看,一墙之隔的邻居家有株高大的香椿,我想这树应该就是那大树的孩子,肯定是从它的地下根上发出来的,它穿越了坚硬的石头墙基,长于地下,慢慢萌发,日渐长大。而今,已有小孩拳头粗细,高几乎跟堂屋齐平了。
显然,这树已在此存活了几年。我经常去岳父家,一直不知道这夹道里还有一株香椿,要不是因为棚户区改造,这树肯定还会继续委身于这逼仄的空间里,安之若素。
夹道里遍布碎砖烂瓦、玻璃渣子等垃圾,我拿了铁锨,慢慢清理。夹道空间狭小,仅可容身。清完垃圾,我只能耐着性子,围着树根,一点点挖掘,慢慢露出了侧根,我小心翼翼,想尽量多存留些树根。我尽量将树坑挖大一些,可是,空间实在太小,我转身都觉得困难,我只能站一会儿,蹲一会儿,不大会,已汗流浃背。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我挖到了主根,它就扎根在墙基之下,又粗又深。没办法,我只能用铁锨将其斩断,我心里很有些不忍。在这个春天,在它的新芽即将萌生之际,我却将它连根拔起。尽管,我已非常小心,可还是弄破了一点树皮,我闻到了清香的香椿气息。
突然,我对这株香椿充满敬意,这片贫瘠的遍布垃圾的土地,这方逼仄的空间竟然滋养了它,而它,不忘反哺与报答,慢慢成长,终于长成了一株树的模样。
其实,有时看着好心的我们一直在做逆天的蠢事,子非鱼,如何懂得一尾鱼或一株树的快乐。
人间草木,皆有性情,人通了草木性情,气质里也会有悲悯与良善。也许这就是叶嘉莹所说的弱德之美,即使没有更大的力量去拯救人类,也能通过个体的表达,将美德静水流深般地慢慢传递。
而今,它要搬家了,我给它找了一处新的场所。我虔诚地为它挖坑,培土,浇水。做完这一切,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它肯定能很快适应新环境,肯定能在春风浩荡之中,很快绽放出新叶……
岳父散文2:那年春节拜岳父
文/陈亮
22岁那年,经人撮合,我和同村的一位姑娘定了亲,按乡下的习俗,定婚只是男女通过双方的媒人见下面,并不代表男女双方都建立了感情,真正的相处还得靠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虽然暗恋着对方,虽然心里蠢蠢欲动,却总不敢有非分之想,更不敢有轻举妄动之为。除了媒人要求见面时战战兢兢地说几句害羞的家常话语之外,好长一段时间都很难有机会和女方相处。不过既然定了亲,那过年就得去给准岳父母拜年。
那年年初二,我就第一次去给准岳父母拜年了。父母亲为我备了厚礼,就打发我一人去了准岳父家。初次去准岳父家拜年,感觉既别扭又拘谨,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地盯着电视,感觉难堪极了,当时的窘迫使得我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好在他们一家人都非常热情,不是给我沏茶就是给我让座,服务周到,热亲备至。这才使得我的窘迫劲儿多少有些许的缓解。见我尴尬的样子,他们就不时主动来和我唠嗑搭话,可那时年轻,尤其见到女友就心跳的厉害,他们越是“关心”,我就越是感到心慌意乱。
只是在吃饭时,岳父一家和我全部入座后,我反而心里平静了许多。大家谈笑风生,推杯换盏,你一杯我一杯地相互敬酒。岳父平日里好酒,凡是向他敬酒,他从不拒绝。和岳父相比,不胜酒力的我几杯下肚就感觉面红耳赤头脑眩晕。可挨不过大家的一再相劝,加之顾及面子,我就只好强行多喝了几杯。最后还是岳父的阻拦,大家才不再纠缠我。
不过看到岳父边喝酒话语就多了起来,可他却不听别人的劝阻,竟然自斟自饮起来,还一个劲地对我说:“我女儿嫁给了你,往后可得你照顾的,千万莫要让她受苦受累……”说着,岳父就拍拍我的肩膀说:“你这娃啥都好,就是看起来太老实了点儿,男人天生就是闯荡江湖的,你默不作声的样子,以后可怎么在社会上生根哩……”在岳父面前,他说什么我都感觉在理,每说一句,我就赶紧把头点得就像鸡啄米。
酒足饭饱之后,已是黄昏时分,岳父一家送我出了门,谁知不胜酒力的我刚刚出门走了几步远就一个趔趄滑倒在了雪地里……
“他看来也喝高了,你就先去送送他,一会再回来。”见此情景,岳母赶紧吩咐女儿。虽然喝得有点晕乎,但我心里可非常的清楚,见她来拉我,一向害羞的我就赶紧自己站了起来。
我们一同出了路口,天已经麻麻黑了,只有四处的雪地里白皑皑一片,望着身旁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友,加之酒力的刺激,想起岳父说的话语,我就壮着胆子第一次牵了女友的芊芊玉手,当碰到她手的那一瞬间,尽管天气还非常的寒冷,可一股无名的热流瞬间便涌遍了我的周身……自那次牵手过后,我就和女友真正的相爱了!
如今,我早已为人父,不知不觉已经许多年过去了,虽然年年还去岳父家拜年,但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害羞的小少年了,每年这个时候,想起当年,心里那种既害羞又火热的感觉还依稀存在!
岳父散文3:晚走半小时
文/李庆锋
这天是岳父的生日,我们夫妻俩早早就起来盘算去超市买什么礼物,本来提前一天就该把应该买的礼品买全,可是那一天正赶上单位来了客户,从早到晚,我一直忙到22点,直至把客户送到宾馆下榻才回家。妻子呢,公司为了赶订单,这几天也是加班加点,两人忙得差点把岳父的生日给忘了。
抓紧吃了早饭,我和妻子便驱车去了超市,望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礼品,一时间不知买啥好,货比三家,刚看到这份比那份好,却又觉得不如另外一份。挑来选去,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觉得买的差不多了,赶紧打道回府,刚到家,孩子的舅舅又打电话来,说他们那儿订不到优质的生日蛋糕,让我们从这儿订做。我们不得不再次返回超市,等候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拿到了一个做工精美的生日蛋糕。儿子担心路上的颠簸会把蛋糕震碎,就干脆用手捧着,捧了一路。
到了岳父家,才发现所有的亲戚都先于我们来到这儿。妻子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她是老大,这回来的最晚了,我们都过意不去,赶紧带领他们安排酒席。席间,我和妻子带头举杯敬酒,祝福老人家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岳父今年七十有一,也算是高寿了,望着满堂儿女子孙,老人红光满面,显得格外的高兴。可不是吗,像我们这样全家人一个不落地聚在一起,一年只有三次机会,一次是大年初二,一次是岳母生日,再就是岳父生日这天。
没等酒席结束,他二姨夫就说公司来了电话,让他马上回去处理一件急事;过了一会儿,他小姨夫也因事早退了;他舅舅是个医生,更不用说随时都会有事情。岳父望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我想,如果我再走了,岳父会更加失落,于是我对妻子说,无论如何,我们得晚走半小时。
在这半个小时里,我询问岳父岳母的衣食起居情况,并告诉他们应该注意的一些老年问题和生活常识,尔后又谈我们的工作,说孩子们的学习成绩,房间里充满了融融的暖意。一会儿,岳父的脸上又浮现出了慈祥的笑容。我们知道,晚走半个小时,其实是给了老人另一份的爱。
岳父散文4:花
文/海上龙山
一直以来,总是给自己订下目标,向岳父看齐,学习他的十之一二,其他的暂且不说,坚持晨起锻炼这个习惯,我就能领悟但不能持之以恒,往往是打一天的鱼晒三天的网,偏偏又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自我安慰。
立秋已过十余日,这个周六的清晨,或许是睡足了的缘故,窗外鸟儿的鸣叫声听起来很是悦耳,天已大亮,阳光透过榕树稠密的枝叶穿插而来,告诉我一日之计在于晨,于是找不到赖床的缘由。洗漱罢,喝水吃早点,顺便喂了八哥,然后下楼出小区52号岗,往文圃山上而去。
山上有古刹龙池岩寺,山上有保生大帝的遗迹,山上有我少年时和家人的祈愿——考上大学,入厦工作,娶妻生子……
上山的路弯弯曲曲,倘若你驻足留意,总能发现知名或不知名的野花,在绿意盎然的叶子间,一簇簇,一丛丛,一朵朵,并非刻意的争宠,却能让你失控般将目光停留,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之色。映入眼帘的先是原产于南美洲的马樱丹,又称五色梅、七姐妹,属灌木花卉,你须弯腰或蹲下凑近看,它由多数小花密集成半球形头状花序,同一花序中有红有黄,花色多变,宛若簇拥在一起的小女孩言笑晏晏的红脸蛋,引得蝴蝶翩翩而至;马缨丹是外来的物种,与之毗邻而居的则是鬼针草,其花亦不大,单朵如小菊一般,花色淡白,五瓣,均匀散布于蛋黄色的花蕊周围,如众星捧月,花虽小,胜在数量不少,星星点点,是当年在校园里捧书而阅的女同学,淡雅娴静。
路的第一个拐弯之处是半山土地公庙,庙旁是各种树木,其中开花的异叶木棉,桃色的花瓣狭长而美丽;奇异的是行道树木棉旁间或夹生的台湾相思树也开着花。“楠榴之木,相思之树”,古代传说,战国时宋康王舍人韩凭之妻何氏美,康王夺之。韩凭自杀。何氏也投台而死,遗书愿合葬。康王怒,使里人分埋之,两冢相望。宿昔之间,有大梓木生于两冢之端,旬日而合抱,根枝交错,又有雌雄鸳鸯栖宿树上,晨夕不去,交颈悲鸣。宋人哀之,因称其木为相思树。而秋季并非相思木的花期,此时此地我居然在浓绿的浆状树叶中看到那些淡绿色的花瓣,小小的,圆圆的,相对而生,结伴而行,卑微得让人心痛,那是黛玉脸上未滑落的泪滴,也是“沧海月明珠有泪”的鲛人泣泪,柔弱得让人心生爱护之意,甘愿为之遮风挡雨。
前路依然曲折,时而平缓,时而斜着向上,虽然长了行程,总归比陡峭来得舒缓,也给沿途风景增加了些许的回旋余地和可能。靠近古刹,花也多了起来,有野生的藿香蓟,开着淡紫色的绒球状的花,其花语有“敬爱”之意,是天蝎座的守护花和8月14日出生者的生日花;也有人工栽培的欧洲夹竹桃,肆无忌惮地绽放着粉红色的花朵;还有高贵迷人的大花紫薇之花,睡莲开着长圆形辐射状的花瓣,圣洁而端庄……凡此种种,难免叫人迷失季节和自我,而从山下开到山上的还有一种花,不用刻意去看,却占据着我所有的牵挂和爱,那就是三角梅。
在厦门的公园,抑或路边,或者民宅的庭院中,楼房的阳台上,载种最广的一定是三角梅。无愧于“市花”的称谓,它不挑剔,亦不矫情,花期长,花色繁多,有红色的,白色,紫色的,红白相间的,紫白相间的,红紫白三色的等等,很少有一类花种能有如此多的颜色存在。个人觉得三角梅中最好看的应该是红色的花,花开时节,单株的绿叶衬托着鲜红色片,仿佛孔雀开屏,格外璀璨夺目,成片的满树红花,灿若云霞,美不胜收。那种绽放,是果敢无畏的,是为爱无私奉献自我的投入。而今,她追随着我的脚步,跨过海沧大桥,在故乡角美的白礁,在白礁的文圃山上下,不离不弃,始终与我同在。
我只走到龙池岩,龙池岩之上还有路,其中应该还有未知的花可供找寻和观赏,在我心中, 我所钟爱的,是梅之媚,是其明媚之美。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她
二00二年八月二十八日
岳父散文5:岳父二题
文/知为
岳父去了那个叫天堂的地方。最近总有岳父的点点滴滴在脑海浮现,其中,有两件愧对岳父的事,令人难以释怀,恐成终身遗憾。
脸盆架儿
岳父是个“能能”,尤其擅长电焊和修理,手艺那个绝——小到铁锨、?头等日常用具,大到拖拉机、汽车等运输车辆,哪里有断有裂,他都能给焊了,焊后还能继续使用;谁家的架子车、自行车有了毛病,他一鼓捣,准能恢复如常。岳父当过某铁厂工人,做过村里加工厂技工,也曾在108国道大池埝段开过修理店面。那时,方圆几十里,人们口口相传,都知道他电焊和修理的厉害。他常常搭赔时间和材料,义务服务乡邻乡亲。十数年下来,钱没挣下,日子过得蛮紧巴,倒是“为了”一些人,落了个好乡馨。
岳父人勤快,脑子活,手儿巧,许多东西的制作都是“偷师”的。像他做的压饸饹床子、折叠钢管椅子、剥玉米机子、爆玉米花机子等等,都是看了实物之后,自己琢磨做出来的。他做的这些东西,没几件留在家里,都送了周围人。
早先,岳父曾向我们透露,在子女结婚时,要给每个孩子焊个脸盆架儿。妻子是家里老大,我为大女婿,自然首先享受了岳父的这份礼物。社会发展太快,没过几年工夫,结婚不兴送脸盆架,他就不再做了。
如今,我们的脸盆架儿已不知所终——送人了、丢弃了,还是其他?反正没了踪迹,只剩下对那些焊接之处的记忆——光光的,平平的,和专业流水线上的产品没有两样,几乎看不出焊的痕迹。我们刚结婚那阵子,常有人问:“这么好的脸盆架儿,哪买的?”我自豪地说:“岳父焊的。”他们都啧啧称奇。
岳父平日话语不多,对子女的情感都藏在心里。脸盆架儿是他精心制作、送给女儿女婿的人生“大礼”,其中一定有他太多太多的寄托。然而它到了我们这里,却成了稀松平常甚至可有可无之物,我俩全然不去珍视、不知珍惜,不解岳父的良苦用心。
时至今日,每一想到脸盆架,就会产生岳父正在电焊的幻觉,总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慢慢弥散在心头。
“欺瞒”岳父
翻检笔记,五年前的6月5日中午,三女婿从老家来电,说岳父的检查有了初步结果,情况不好,胃上的病;不过,没有确诊,已经取了切片,活检要等一周左右,云云。晴天霹雳!我一下懵了。怎么可能?岳父身体一直很好,他曾是地区长跑队的。不会搞错吧!
事实确凿如此。我们商定,瞒着岳父。让小舅子告诉他,说省城医院设备好、医疗水平高,咱到西安查查。还好,岳父同意了,子女们预谋的第一步得逞。动用了几乎所能利用的关系,截至当日晚上10时,我们联系好了西北地区最着名的两家医院。次日,在熟人全程的陪同下,甲医院的贾教授诊断之后,支走岳父悄声说,十有八九是的。我们又来到乙医院,王教授看了老家胃镜检查单子,“这里有个东西,99%就是。不过,还是等县医院的活检结果吧”。妻子告诉岳父,两家医院都说只是胃溃疡,不要紧。岳父和小舅子当天就回老家了,子女们预谋的第二步得逞。
8日老家来电,活检出来了,但县上医院却未给出结论,无法只能讲把切片借来,带到西安确诊。小舅子告诉岳父:“你患的胃溃疡比较严重,咱到省城再看看。”9日,岳父来到乙医院做有关检查,子女们预谋的第三步得逞。11日老家带来的切片,乙医院确诊,就是那个病——癌。妻子说,这两天住在家里看门诊,大热的天,来回跑不方便,咱住院吧,刚好有个床位。岳父就住院了,子女们预谋的第四步得逞。过了几天,妻子又说,医生说你这胃溃疡比较重,要手术,咱还是做了吧。6月16日,岳父走进了手术室,子女们预谋的第五步得逞。4小时之后,手术圆满成功。时年70岁的岳父把罪受了。住院一个月,瘦了8公斤,整个儿失形了!胃被切了三分之二的岳父,那时生活基本正常。他曾问:“胃溃疡就这么厉害?”我们要么含混对答,要么岔开话题。有时,我们也反思:做了手术是这样子,不做又会怎样呢?保守治疗也许……
幸福的抑或可怜的岳父,直至去世,我们做子女的没有一人准确地告诉他得的是啥病、做的是啥手术,抑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任由子女安排治疗;抑或他后来慢慢影影乎乎知道了一些,装作不晓得,却并不“点破”。身体是岳父的,可在这事上他被儿女们有情地抑或无情地剥夺了知情权和决定权,他的身体儿女们做了主。这,之于晚辈,不知是尽孝还是忤逆?对于这次做主,不知是对了还是错了?不知是为了岳父,还是间接害了岳父?生活中,类似的事,类似的爱,还有一些。这种爱——非常的爱、别样的爱,固然善意,但总不免有些“欺瞒”式的霸道、“绑架”式的不孝。
某一天,在岳父的坟前,我默默告诉这一切。他老人家能理解该孩子们那时的决定吧。
岳父散文6:三代姥爷的爱
文/边威豪
我姥爷、我岳父和我,称为三代姥爷,是泛指按辈分而说的。我们三人生活的时代和社会环境大不相同,在对隔辈人爱的教育上,也有着天壤之别。
我的姥爷是一名老八路、老党员,一直在军工单位工作。他虽然文化不高,但凭着一股子刻苦钻研的精神,对各种武器装备进行了多项技术革新和改造。特别是他研制的枪支鈅扣技术,曾被用于抗美援朝战场,使子弹发射效率提高了9倍。他还参加了很多军事基地的筹建工作,如罗布泊原子弹发射基地、酒泉卫星发射基地等,都曾留有他的足迹。姥爷就像是部队的重型装备,哪里有硬仗,他就开赴到哪里。
我从小就崇拜姥爷,他也特别喜欢我。放寒假,我就愿意坐着火车去北京姥爷家。因为那儿能看到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和各式各样的汽车、摩托车。动物园里还有狮子、大象和老虎。可是每次去了,姥爷总是不急着带我去看。除了督促学习,就是手把手地教做家务。如怎样扫地才不起灰,怎样用烧红的火筷子修凉鞋,怎样使揉出的煤球儿又光又匀。有时揉煤球,时间一长,手指冻得生痛。修凉鞋时,心里一走思,就把手烫掉一层皮。姥爷一边用民间土方治疗我的伤痛,一边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一些小事看着很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只有神情专一、不怕辛苦,才能做好。
我岳父性格内向,很少与人交往。他当过农民,做过小买卖,还在地主家扛过长工,后来到城里为私人老板做工。他吃过不少苦,外出谋生时把5个脚趾都冻掉了。直到解放前夕,他的命运才出现了转机。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下子竟变成了雇主老板的乘龙快婿。
自从我女儿倩倩出生后,我岳父比以前忙了许多。因为我常年当兵,妻子工作忙,女儿就在姥爷家住着,一直住到她24岁结婚之前。岳父对我女儿视如掌上明珠,孩子想要什么,他总是想法子满足。倩倩常年爱吃西红柿炒鸡蛋,但因为当时买不到反季蔬菜,孩子姥爷就求人从医院找来输液瓶子,用土办法做了很多西红柿酱。每年初冬,有的人家还没做起棉衣,倩倩就早早穿上了新里、新面的羽绒服,既舒服又暖和。夏天太热,又有蚊蝇,难以入睡,姥爷就让家人给倩倩扇着扇子,直到她睡着了。老人家从不要求倩倩参与家务劳动,一旦她帮大人做了点儿什么,总要奖励她些零花钱。
随着我外孙女佳佳的出生,我也就成了姥爷。
有了前人的经验和教训,我对佳佳的爱是非常谨慎的。
我经常选择生动有趣、图文并茂的好书,带领家人与佳佳一起进行亲子阅读,启发她对读书的兴趣。有一段时间,佳佳总愿意挂上小黑板,像模像样地给家人讲课,复述老师讲课的内容。我就编了一段快板,让她在各种场合表演。针对她性格内向、不愿交往的特点,我就经常带领她参加各种聚会、参观、游览、采摘、访友、串亲等活动。
对隔辈人的爱,有如履薄冰的感觉,生怕贻误后人,更怕影响祖国的未来。时代需要我们不断探索爱的艺术,不断提高爱的效果。
岳父散文7:岳父的“最高要求”
文/刘宏伟
岳父性格随和,是个喜乐人儿,人缘极好,朋友遍及三教九流、五湖四海。业余爱好更是五花八门,花鸟鱼虫、古玩字画,样样沾边儿。虽谈不上有多专业,却样样能说出些门道来,而且在某些项目上,还有自己的“最高要求”。
比如养花,岳父养的花品种虽谈不上名贵,红钻、摇钱树、绿萝……却样样长势繁茂,隔三岔五就得分盆移栽。自家的居所阳台、窗台摆满了还嫌不够,还在我那局促得只有四五十平方米的小窝“见缝插针”般摆放了数十盆。最后还觉不过瘾,干脆把小区荒芜的草地开垦了一垄,种上了各种花草,白给物业做贡献了,还自个儿陶醉得不行,逢人便拉到那个小花园边显摆一番。确实,奇花异草靠品种吸引人,即便养得病怏怏的,也不缺乏慕名前往的欣赏者,而能把大路货养得如此赏心悦目,绝非易事。这便是岳父养花的“最高要求”——枝繁叶茂、生机盎然。
养狗更是如是。岳父收养了两条贵宾,一条毛发深褐色,名四毛,友邻所赠;一条毛发金色,名斑斑,系妻子在上海工作期间空运回来的,据说是被室友“始乱终弃”后被妻子好心收留了。无论多忙,即便自个儿顾不上吃饭,岳父也得先给两条狗按点儿准备吃食,早晚按点儿出去溜达锻炼,按点儿到宠物店剪毛……明明属于地道的小型犬,却硬生生被养成了两条中型犬,在同类中如鹤立鸡群一般,令满院狗友羡慕不已,也成为他自个儿陶醉的又一大资本。而且,斑斑极其护主,甭看平日无限温顺,但凡岳父睡觉时,必守在旁边寸步不离。即便是岳母想要靠近,都会龇牙咧嘴,真敢下口,往死里咬。这便是岳父养宠物的“最高要求”——人狗欢实。
其实岳父最感自豪的本事,还数做菜。但凡在外面品尝到啥可口的饭菜,回到家便会自个儿买来食材试手,直到做出跟品尝到的味道相差无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时间一长,把岳母培养成了一个地道的“五香嘴儿”,吃啥东西都讲求口味儿,口感不对的,宁愿饿着,也点滴不沾,绝不对付。这习惯也间接传染给了妻子,搞得我现在做饭“压力山大”。这便是岳父做菜的最高要求——源自饭馆高于饭馆。
尽管岳父对自己的要求蛮高,但他从不以此要求他人。他送的花被人养死了,他也不恼,惋惜地笑笑,过些天再送几盆长势更好的,且叮嘱注意事项;狗友家的小狗打蔫儿了,他就根据自己的经验给人分析分析,甚至帮其调理饮食对症下药;亲友家的饭菜做得不可口,他也照吃,只是告诉你这道菜如何做会更可口。其实,说穿了,岳父的“最高要求”根本谈不上要求,只是在“用心”自娱自乐时,也让家人友邻分享他的快乐。
在我看来,喜欢,而不痴迷,才是志趣的上层。适可而止,既陶冶了性情,又不至于玩物丧志,岳父的志趣和“最高要求”便是如此——用心营造快乐,感染每一个身边人。
岳父散文8:追忆我的岳父
文/高兆海
今年正月初七,87岁高龄的岳父高宝连在患脑梗卧床一年后不幸去世了。想起去世时他消瘦、安详的面容以及他平凡、艰辛的一生,我不禁潸然泪下。
岳父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古人云:“百事孝为先”。他原在辽宁锦西县机械厂(现葫芦岛市)工作,为了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毅然提前退休回到家中,精心照料父亲8年有余,没有怨言,更没有与其他兄妹攀比。洗衣、做饭、端屎、端尿,无微不至。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3000多个日日夜夜,其艰辛可想而知,他是村民口中的“孝子”。
岳父又是一个勤劳、俭朴的人。岳母去世距今已有25年了。这些年中,儿女们多次要求他随自己居住,以便照顾他。但他总是以自己身体可以,独自生活习惯了,恋家为由推脱。实际他是怕麻烦孩子。我和姐姐盖房子的时候,他那时已经60多岁的人了,仍然像年轻人那样在河滩替我们筛沙。农忙时帮我们看孩子、翻晒粮食……
每当秋后,他总是推着小车,去田野里捡拾柴草,三间北屋垛得满满的。儿子心疼,买来液化气灶具和电磁炉。虽然他都会用,但多年来从未用过,现在锈迹斑斑,无法正常使用。冬季,为了节省煤炭,他总是晚饭后让火炉自然灭掉,待第二天早晨重新点生。
岳父的生活简朴令人心酸。十几年前,有一次骑自行车摔了一次,从此不敢骑车去集市购物了。每次都是我从集市上买点菜或从家中送点自己种的菜给他。他每天仅炒一次菜,另外的两顿饭热热吃。每次我买回点瘦肉,他总是说牙疼咬不了,可能心疼瘦肉花钱多。每次去泰安儿子家,儿媳给他买上崭新的衣服,(外套、内衣、羽绒服等)但他回到家中,放在一边,却捡拾别人丢弃的衣服,洗洗后再穿。岳父对待自己就像一个“守财奴”,像作家眼中的“葛朗台”、“高老头”。然而,每当儿女们家中有事,(如:孩子考学、结婚、生病等)他慷慨解囊,从不吝啬。甚至未结婚孙子、孙女等的结婚贺礼,也同已结婚标准一样,提前发到孩子们的手中。每逢自己的生日,他除用自己的退休工资置办酒席外,还按照股份(每个孩子的家庭算一股)平均分给孩子们。春节时根据情况再分一次,仅留下自己日常生活和应急用的少量资金……在他看来,将钱财分给孩子,用这些钱做些有用的事,是最开心的。有年春节,儿女们委托我写了一副对联,贴在老人的家门:上联:慷慨大方对儿女,下联:吝啬小气待自己。门心:勤诚方本色,俭朴乃高风。横批:情深似海。
岳父还是一位热心的人。年轻时,他曾有打铁的手艺,退休后对别人有求必应。给乡邻磨剪子、磨镰刀,并将磨好的工具送到他人家中。每逢遇到村民家有红白公事,他总是忙前忙后,烧水、洗碗,直到80多岁后身体不灵活了,才停止帮忙。甚至担心年轻人对死人的恐惧,与别人家的孩子一起为其已故老人守灵……
2013年一月的一天,正在吃午饭的岳父突然中风,我们急忙打120将老人送到章丘市人民医院。脑CT显示脑部大面积梗塞,昏迷不醒。两个儿子在医院守护了17个日夜,我们想替换他们休息,两人说什么也不同意。为了唤醒老人,我时常在岳父床前唱着歌:“等你我等了那么久,花开花落不见你回头,多少个日夜想你泪儿流,望穿秋水盼你几多愁……就这样默默爱着你,海枯石烂我不放手,不管未来的路有多久,宁愿这样为你守候。”渐渐地,岳父的眼角留下了泪水,有了听觉。
病魔是残酷无情的。大面积的脑梗使岳父眼睛失明,丧失了语言功能和行动的能力。儿女们购买了医院用的病床,以便岳父的饮食。最感动的是幼子高恒庆,撇家舍业,独自回家照顾自己的父亲。岳父的饮食被安排得井然有序。由于岳父小便失禁,需要插尿管,为了方便,恒庆认真观察医生的插管要领,在网上学习插管视频,并学会了膀胱消炎的方法。岳父卧床一年多的时间,身上没有褥疮,房间没有异味。长子高恒洋经常回家探望,并每月给恒庆1000元补贴家用。我和大姐则经常送去干粮、蔬菜、水果等日常生活用品及牛奶等滋补品。时间长了,星期天或节假日我则照顾岳父,让恒庆回泰安探望和休息。
岳父走了,带着晚饭的余温,走得那么突然,走得那么安详。阴霾的夜空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片,大地银装素裹,仿佛上天也在和儿女们一同哀思。
村红白理事会苏、张两位大哥感慨地说:“已故老人和他的儿女的孝迹感人,这种‘孝风’值得提倡”。
岳父走了,不走的是他的精神和儿女们的思念。
岳父散文9:岳父的最高要求
文/刘宏伟
岳父性格随和,是个喜乐人儿,人缘极好,朋友遍及三教九流、五湖四海。他的业余爱好更是五花八门,花鸟鱼虫、古玩字画,样样沾边儿。虽谈不上有多专业,却样样能说出些门道来,而且在某些项目上,还有自己的“最高要求”。
比如养花,岳父养的花品种虽谈不上名贵,红钻、摇钱树、绿萝……却样样长势繁茂,隔三差五就得分盆移栽。自家的居所阳台、窗台摆满了还嫌不够,还在我那局促得只有四五十平方米的小窝“见缝插针”地摆放了数十盆。最后还觉不过瘾,干脆把小区荒芜的草地开垦了一垄,种上了各种花草,白给物业做贡献了,还自个儿陶醉得不行,逢人便拉到那个小花园边显摆一番。确实,奇花异草靠品种吸引人,即便养得病怏怏的,也不缺乏慕名前往的欣赏者,而能把花草养得如此赏心悦目,绝非易事。这便是岳父养花的最高要求——枝繁叶茂、生机盎然。
养狗更是如是。岳父收养了两条贵宾犬,一条毛发深褐色,名四毛,友邻所赠;一条毛发金色,名斑斑,系妻子在上海工作期间空运回来的,据说是被室友丢弃后被妻子好心收留了。无论多忙,即便自个儿顾不上吃饭,岳父也得先给两条狗按点儿准备吃食,早晚按点儿出去溜达锻炼,按点儿到宠物店剪毛……明明属于地道的小型犬,却硬生生被养成了两条中型犬,在同类中如鹤立鸡群一般,令满院狗友羡慕不已,也成为他自个儿陶醉的又一大资本。而且,斑斑极其护主,甭看平日无限温顺,但凡岳父睡觉时,必守在旁边寸步不离。即便是岳母想要靠近,都会龇牙咧嘴,真敢下口,往死里咬。这便是岳父养宠物的“最高要求”——人狗欢实。
其实岳父最感自豪的本事,还数做菜。但凡在外面品尝到啥可口的饭菜,回到家便会自个儿买来食材试手,直到做出跟品尝到的味道相差无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为止。时间一长,把岳母培养成了一个地道的“五香嘴儿”,吃啥东西都讲求口味儿,口感不对的,宁愿饿着,也点滴不沾,绝不对付。这习惯也间接传染给了妻子,搞得我现在做饭压力很大。这便是岳父做菜的最高要求——源自饭馆高于饭馆。
尽管岳父对自己的要求蛮高,但他从不以此要求他人。他送的花被人养死了,他也不恼,惋惜地笑笑,过些天再送几盆长势更好的,且叮嘱注意事项;狗友家的小狗打蔫儿了,他就根据自己的经验给人分析分析,甚至帮其调理饮食对症下药;亲友家的饭菜做得不可口,他也照吃,只是告诉你这道菜如何做会更上口。其实,说穿了,岳父的“最高要求”根本谈不上要求,只是在“用心”自娱自乐时,也让家人友邻分享他的快乐。
在我看来,喜欢,而不痴迷,才是志趣的上层。适可而止,既陶冶了性情,又不至于玩物丧志,岳父的志趣和“最高要求”便是如此——用心营造快乐,感染每一个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