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天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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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天散文1:祛暑“神仙粉”

文/秦延安

每到暑天,乡下的母亲就会将做好的神仙粉送来。

神仙粉是故乡特有的小吃,它是用秦岭山里一种叫“糜糜梢”的树木叶子,精熬烹制的。每年初夏时节,一大早,母亲就和村里人结伴上山采摘糜糜梢。这种植物多长在背阴的山坡上,春天发芽,初夏开花。一片片榆树叶似的糜糜梢叶子,恋人般成双成对地分列在树枝两边,一朵朵米粒似的粉红小花站在枝头,异常耀眼。虽然树只有一两米高,但采摘起来,也实为不易。捏在手里的叶子黏黏的,既不能要太嫩的,也不能要太老的。

采摘回来的新鲜叶子被母亲洗干净,晾干,然后放入一个大盆里,倒进烧好的开水。随着热气散开的,有柔软的树叶以及变深的水色。待稍凉后,母亲用双手不停地揉搓,直至叶子呈稀糊状,并把叶子里的汁水不断挤出来。经过这样不断的搓洗,便形成了一盆由汁水汇成的浓绿汤水。然后用纱布或细筛过滤到盆中,放到阴凉处进行冷却,最后就凝固成了豆腐似的胶状神仙粉。之后还要把神仙粉放入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中漂上半天,一是让神仙粉更加清凉,二是将其中的苦味过滤。神仙粉制作看似简单,但烫叶子时水的比例、温度,以及过滤前的黏度等,都有讲究。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关于神仙粉的来历有多种说法:一说是宋时,某年遇旱荒,“八仙”之一的韩湘子为救济灾民而显灵,告诉人们深山中此树的叶子可以做成饭吃,帮助百姓度过饥荒。后为感恩记德,老百姓称此食物为“神仙粉”。二是传说汉高祖刘邦当年曾选此为军粮,攻取了咸阳。三是民间百姓无意间发现的,因此食物非粮食、非水果、非蔬菜,遂叫“神仙粉”。

不管是何种传说,都寄托着美好的愿望,而我更是吃着神仙粉长大的。直到上大学后,我才知道,被村人称作“糜糜梢”的神仙粉原材料,学名叫“二翅六道木”,是六道木属,忍冬科的植物,和金银花同源同性,能消炎祛火、化积清淤、利肝明目。之外,神仙粉还富含蛋白质、钙、铁、磷及多种维生素,具有治便秘、降血压等功效。

成形的神仙粉呈棕褐色,像普通的凉粉一样。将其用刀切成小块,浇上用辣子油、醋、花椒、蒜泥等汇成的汤汁,再洒上些许香菜叶和小葱,一碗清凉可口的神仙粉就成了。积蓄着植物精华的神仙粉,吃起来味道微苦,细品则绵甜,清凉入味,软嫩爽口,滑而不腻,是夏天消暑降温下火的绝佳食品。

暑天散文2:遗爱湖月夜

大暑天,去古城黄州培训学习,住在遗爱湖西南角的一家宾馆里。时值二伏,又连日赤晴,骄阳似火,热浪蒸腾,正是一年中最酷热难耐的时候。

晚饭后,犹觉暑气未散,于是罢了去湖边散步的念头,依旧躲回空调房里,歪在床头看看电视,玩玩手机,甚是无趣。至九点多迷迷糊糊时,关掉房间里的灯盏,解衣欲睡,不期月色入户,一抹清辉洒进窗台,半室斑驳——忽然想起,今天恰逢农历六月十五。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想必一轮朗月之下的遗爱湖,定有另一番景致吧。如此良夜,似我等此地、此湖之匆匆过客,湖月难逢,彩云易散,怎可辜负呢!

心中生了此念,便欣然而起,穿衣趿履,下了十二楼。没有可邀之伴,一个人径直往遗爱湖而来。穿过湖边车流不息的马路,踏上枕木铺成的环湖小径,自东往西信步前行。

夜凉初降,略略有些泥腥的晚风轻拂,沿途老柳上的蝉儿大约记错了时辰,依旧不知疲倦地聒噪着。不知这鸣声,是否叨扰了树下浓影深处两相依偎喁喁私语的情侣?一路走,一路想,这样的湖畔,能来此柳梢月下相约的男女,大约皆是懂生活、真浪漫之人。

从高树和暗淡的路灯下走过,忽生童趣,陡然猛咳一声,蝉儿便齐齐闭口,仿佛操练有素的战士,长官一声口令,立时戛然而止。不禁想起儿时,这样的伏夜,在垸前的大枫树下和大人们一道纳凉的情景。安一乘竹床,借一阵坳口的凉风,燃一束艾叶烟把,萤火虫明明灭灭,山村夏夜渐渐安谧,沉沉睡去。现在想来,总觉得离开故乡并不久,亦不远,为什么这样蝉鸣蛙鼓的仲夏之夜,却仿佛一个清浅而遥远的梦,不复追寻了呢?而在这并不久远的时间里,我却恍然人到中年。这么多的日子,我却把它们落在哪里了呢?

低头暗忖着,却走到了湖西拐弯处。忽然记起今夜的旨趣实为赏月,却背对着满月走了好久,加上街市和远处高楼上的霓虹灯又覆了月色,让人生了错觉。惊起却回头,仰望东方,见四周高楼林立的这一方湖上,青天一派澄澈,夜空皎皎,一轮冰壶恰到天心,几缕微云点在河汉之间。近处清辉彻地,远望湖面月色浮动,波光粼粼,素月分辉,明河共影,正是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中“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的意境。只可惜,除了霓虹灯在水中的倒影,任是如何高级的相机、手机,怕也拍不出这月华如练、天地银辉的效果来。

行走在月夜的遗爱湖边,不由记起西湖平湖秋月的两副名联,那是我最为喜欢且关乎湖与月的大家之作。其一曰:凭栏看云影波光,最好是红蓼花疏,白苹秋老;把酒对琼楼玉宇,莫辜负天心月到,水面风来。其二曰:玉镜净无尘,照葛岭苏堤,万顷波澄天倒影;冰壶清濯魄,对六桥三竺,九霄秋静月当头。——虽然写的是西湖、秋夜,与今夜月下遗爱湖的场景和意趣却也相同。还有,那个痴问“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的苏轼,不是正好也仰过、问过此月,走过、住过这遗爱湖与西湖么!

环着湖边幽径踽踽独行,暑气渐渐散去,清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顿觉凉爽许多。我听到鱼儿在荷叶间戏水的咕噜声。如此月白风清之夜,我亦想效仿东坡游赤壁,借一叶扁舟,一个人往湖心荡去,去感受“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去“空湖成对影,明月悟前身”。今夜,我便是一个吟风弄月的闲人,只是,我借不到那一叶扁舟,也唤不到东坡先生夜游承天寺的张怀民。惟有一声微叹,罢了,罢了,不如归去。

李白《花间独酌》有云: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今夜,我未歌未舞,亦无关醉与醒,不过是喜欢这遗爱湖,喜欢这满月之夜,喜欢这样一个人在异乡的夜晚漫无目的地闲走,喜欢这样边走边想想往事和心事。

夜已深,月西斜。且与月,各各散去。

暑天散文3:暑天里的一抹酸

文/甘婷

邕城这个地方,一到暑天,总觉得连空气都湿且热,人的胃口受影响就大不如前。这个时候,路过街头巷尾,总能见到一个个卖“酸嘢”的摊点。闻着那扑鼻的酸香,吃着酸溜溜的“酸嘢”,那个爽口,那个滋味,真是妙不可言,于是便觉得,夏暑也消散许多了。

酸嘢在八桂大地上,是一种历史悠久的经典小吃,在当地虽说没有文字记载,但在地方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酸嘢摊。

关于酸嘢的来历,曾有这样一段有趣的传说。据说,在秦始皇下令修建灵渠时,一位工人的妻子怕自己的丈夫饿坏,于是便在家里做了一些菜,因天气酷热,为了防止菜变味,她把家里的一些醋倒进去腌制。结果,拿给丈夫时,其他工友远远就闻到一股酸味,于是都跑过来品尝,不一会儿,菜就被抢光了。后来,这件事被传开了,大家纷纷效仿。这就是酸嘢的由来。再后来,几经改造加工,也就形成了如今广西特有的酸嘢工艺。

“酸嘢”是邕城当地白话的称谓,“嘢”指东西,酸嘢就是酸东西。酸嘢的制作非常简单,首先把食材用清水洗净,然后切成寸许大小,倒入适量白糖、白米醋、盐等进行腌制半个小时即可食用。

这“酸嘢”其实也有“派别”:桂北地区以腌制时间长、辣烈、酸浓、品陈为特色。桂南地区则以生冷、新鲜、淡酸、微甜、带辣为特色。邕城的“酸嘢”大抵上属于“桂南派”。看那些酸嘢摊上琳琅满目的透明玻璃缸里满满堆堆的木瓜、芒果、扁桃、菠萝、桃子、李果、梨子、豆角、萝卜、黄瓜、莲藕、杨桃、椰菜、芥菜、头菜、生姜、大蒜等,水灵灵、脆生生,第一印象就是:五彩缤纷。那红彤彤的辣椒粉末撒在其上恰是点缀。许多摊上还备有辣椒酸醋水 、椒盐,供食客随意蘸用,一走近,不得了,酸得唾沫直流。

若问起邕城酸嘢哪一家比较正宗,思来想去,还是家里做的好,便宜、卫生而且口感宜人——醋多一点还是糖多一点,全看个人口味。

父亲和母亲早已是家中的腌酸老手——清早采购食材,够新鲜,洗洗切切然后撒料腌制,配合默契。我曾看过他俩一起腌制水果酸:青芒果去皮切薄片,杨桃横砍成星星块,青木瓜刨丝,菠萝番石榴切块,李子敲碎了外皮……这一切都是便于“入味”。备好果料就该调汁了,老两口一边揣着个大碗一边嘀嘀咕咕:“我说,等会儿少放点盐,怕太咸了。”“糖多一点嘛,果子酸。”两位长辈犹如做化学实验的中学生一般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每一个步骤,大功告成时一起瞅着腌酸的缸子直乐呵,那情景,看得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酸酸甜甜就是酸嘢咯!”一家人一起品尝美味的酸,围坐在老屋的餐桌旁,其乐融融。

那会儿,我在心里默默地添了一句:这酸嘢的酸甜口感,也正如生活本身的滋味。

是呀,在故乡时吃酸嘢,再酸也会有点回甘,而待我远离至亲时,尝到的那一抹酸味,却是令我彻底酸倒了牙。

暑天散文4:松林

文/向求纬

暑天里,住在歇凤山上,满坡满岭的松林,如一扇巨大的半斜的屏风,呈现在窗前。我又可以天天近距离地欣赏松林,审视松林了。我又可以天天走进松林,去寻觅去体味松风松涛松韵松骨了。

我说的是“又”。真的,松林与我有缘,我还真“把玩”过松林呢。

年轻时在大巴山生活的时候,天天和松林打交道,着着实实“把玩”了一把松林。作为民办教师,上午上完课,绑腿草鞋套在腿上脚上,弯刀和冷洋芋吊在腰间,就爬上高坡钻进松林。

那时也不大识树,见了树棒棒攀住就砍,砍下后一根根扔进沟里,再扔到河边打成捆,用一根泡桐树当浮柴,从水里随波“放”到下游河边,再拆开打成小捆扛回家。松林砍来的柴大多是松树,这树烧起来肯起火苗,但就是不熬火,灰坑火煮饭煮猪食要的是硬扎柴,经熬的,一烘就过的松木不在首选之列。不过松树多啊,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垒在灰坑里滋滋地燃烧,煮着玉米糊糊,熬着青葱岁月。所以那时候对松树只是“把玩”,谁有闲心去琢磨、去欣赏、去品味那松是什么松,那林是什么林?

所以我说松是属于男性的,更是属于老男人的。你看哈,人们形容阳刚是立如松,形容伟岸是泰山松,形容长寿是不老松,因为松只有假以时日才见其真谛,经年历月才见其气质,顶风冒雪才见其精神,受尽磨难才见其坚韧。松组在一起成为松林,这对于我来说是难忘的甚至有点神奇的“魔掌”。命运之手将我的青春掷进松林,化作一捆烧柴,一丝火苗,一缕炊烟,消磨殆尽,了无痕迹。待数十年后面对松林,走进松林,才发觉另有一番感慨,别有一番情致。

我与松林这不是有缘么?松枝常绿,松林常有,而生命的年轮一旦融进去便悄然消溶。人的青春在与松林为伴之中染绿了,绿久了,绿深了,绿浓了后来又绿淡了,青春也就长大了,成熟了,成了阳刚,成了苍劲,成了伟岸,成了不老,成了永恒。

我现在是在用一种“熬成婆”的第二轮青春期的眼光审视眼前的松林,走进眼前的松林。那松风是一种叙述的风,那松涛是一种说话的涛,那松针是一种魔幻的针,那松果是一种多味的果,林前那人林中那人已是一个笃定之人,稳定之人,坚定之人,淡定之人。松林可以在大巴山,可以在歇凤山,但这松林始终是伴我之林,教我之林,励我之林,警我之林,乐我之林,寿我之林。

啊,属于我的……松林!

暑天散文5:何以消夏

文/张秀云

一到暑天,这天地就跟一个大蒸锅似的,人在其中,连宵达晨,大汗盈巾,一个个叫苦不迭。怎么办呢,又不能像米芾那样,写一张《逃暑帖》丢在那儿,携一家老小逃到深山里去,就只有各显其能,想办法消磨这漫漫长夏吧。所谓“消夏”,可以理解为消除、摆脱夏天的暑热,也可以说“用消遣的方式度过夏天”。

史上有名的小资男青年李渔特别喜欢荷,他在《闲情偶寄》里说:荷叶之清香,荷花之异馥,“避暑而暑为之退,纳凉而凉逐之生”。我的朋友侯君,就是他这一论调的拥趸者,最喜欢暑天里去荷塘垂钓。拣一片浓树荫坐下来,对一池荷花抛下钓钩。那天,他钓了几条戈丫鱼,金黄金黄的,看着可诱人了,可在朋友圈里秀了一秀,又都给放水里了,馋得我直想骂他一顿。要知道,野生的戈丫,肉质可细可嫩了。无奈,人家渔翁之意不在鱼。

P君每到夏天,都要和他老婆为晚饭争执,老婆说,喝绿豆百合汤能解暑;他偏说,红豆薏米汤能除湿,盛夏更需要除湿。争执的结果每年都一样,一顿绿豆百合,一顿红豆薏米。那快退休的两口子,就在呼喽呼喽喝一碗汤的时候,达成和解,开始展望起退休生活来。老P说,退休了咱回老家,我要像老王那样,在门口的那棵大柳树杈上放一张竹床,天天晚上躺到树上凉快去。老王的树床,P君已经不止一次念叨了,他对那鸟人一样的夏日生活,对拂过树梢的凉风,无限向往。

母亲吹不得空调,每年夏天,都要回农村老家去。老宅屋后有一条小河,河岸上是一排茂盛的杨树。母亲在树下放张凉床,天天坐那儿跟几个老姐妹拉呱,一边说,一边摇着手里的芭蕉扇。母亲的那把扇子可有年头了,边缘用布镶着,手柄被她年复一年的汗水浸成了绛红色,有古董一样的幽幽宝光。摇着扇子,吹着溜河风,母亲爱给她从未进过城的老姐妹讲城里的生活,鸽子笼似的15楼,吹得人心口疼的空调……人家啧啧叹息着,薄薄的一层同情底下,裹的是满满一包羡慕。我知道,那一包羡慕,才是母亲真正想要的。

父亲的夏天,几乎都在棋盘上度过。在河沿上摆开阵势,每天和前村的老张后村的老李,杀得天昏地暗,母亲把饭端到跟前都顾不上吃,“对弈林荫下,存亡楚汉争。茗甘何晓味,烟灼哪知疼?”沉浸在生死战场里,烟灼都不疼,哪还有功夫顾及身边的炎暑,头顶的蝉嘶?父亲下棋太敬业,以至于得了颈椎病,每每说起来,母亲都对棋盘恨得咬牙切齿。

“头伏日头二伏火,三伏无处躲”。去年刚进伏天,气温就蹿到了39度,一出空调屋,立马汗如雨下,头脑迷糊。怎么办?请公休假!请了十五天公休假,我们一家人,开车直奔青海。渐渐地,穿长袖,穿外套,到岗什卡雪峰底下,就连羽绒袄也穿上了。雪白的山峰下,融化的雪水一路奔涌着跳下来,激起的每一簇浪花都带着森森寒意。和女儿一起捞溪底圆润的石子,水的那个凉哟,真的就是直刺骨髓。忍不住发了个朋友圈,只叫了一声“冷哇”,就招来一浪浪声讨,“有本事你别回来!”“有这样晒幸福的吗!”只有一个朋友比较人性化,她温柔地说,“回来吧,亲爱的,家乡39度的温暖等你归来……”

是啊,躲得了头伏,躲不了二伏三伏,家总要回的,班也总归要上的。干脆,这个暑天,哪儿也不去了——我把空调打得凉凉的,下了班就抱只西瓜,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去。这个夏天,我打算把京剧那些音配像、像音像全部看上一遍,从余叔言到王佩瑜,从王瑶卿到张火丁,一个也不放过。有人问我,何以消炎暑?我对曰:吃瓜看京戏!

暑天散文6:避暑

文/马浩

避暑其实很简单,让暑天怕你,躲你。俗话说: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不过,通常情况正相反。

想做暑天的克星,我有一个秘而不宣的要诀,小声告诉你,记好了,需开空调时,开风扇;需开风扇时,摇蒲扇,最好当然是自然调节。

其实,在盛夏面前,人没有那么娇气,高温没有超越人的生命极限时,完全可以自行调节好,无须外力,如同家庭生活中的夫妻矛盾,本来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常因外人插手而复杂化。

我曾在某采石场见过工人劳动的场面,个个光着脊梁,黑黝黝的脊背,仿如石色,或抡锤,或握钎,或掮石……白花花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泼下,一点遮掩都没有,浇在工人的脊背上,腾起一片烟岚,化作一层层晶亮的汗珠,如一汪水团把整个人都包住了,太阳对他们只能是无可奈何,越晒汗水越旺,水汽越大,生命就是一汪不涸的水源。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生生不息。

对付烈夏,因人而异。我对付夏天的办法,就是读有关水、雪的文章,抑或抒写冬日感受。诸如读柳宗元的《小石潭记》,鲁迅先生的《雪》之类。让那些方块汉字把炎夏化作叮咚的小溪,塑成一尊高大的雪罗汉。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洌。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

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

“孩子们呵着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个一齐来塑雪罗汉。罗汉就塑得比孩子们高得多,虽然不过是上小下大的一堆,终于分不清是壶卢还是罗汉;然而很洁白,很明艳,以自身的滋润相粘结,整个地闪闪地生光。孩子们用龙眼核给他做眼珠,又从谁的母亲的脂粉奁中偷得胭脂来涂在嘴唇上。这回确是一个大阿罗汉了。他也就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红地坐在雪地里。”

感觉如何?在冰清的水意中,在冬日雪天的童趣里,暑气可否渐渐地消退,而凉意风生水起,移情换景,别有洞天,所谓心静自然凉是也。

暑天,并不可怕,摸透它的脾气,夏日很可爱,隋殷英童的《采莲曲》:荡舟无数伴,解缆自相催。汗粉无庸拭,风裙随意开。棹移浮荇乱,船进倚荷来。藕丝牵作缕,莲叶捧成杯。关键是你要走进夏天,不要总是躲进空调室里,怯怯生生地打量着它,其实,我们本身就是一台功能最优越的空调,若长期闲置不用,岂有不坏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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