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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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纫机文章1:妈妈的缝纫机

文/毕玉

家里的屋角静静地躺着一台缝纫机。上海牌的,虽然老旧,依然闪烁着岁月的光芒。

从我记事时,这台缝纫机就一直伴随着妈妈,陪伴着家人。很多时候,晚上,我在缝纫机的哒哒声中睡去;早晨,我又在那清晰的、动听的哒哒声中醒来。这个时候,妈妈直起酸疼的腰,叫我起床。我立刻穿好衣裳,洗脸,刷牙,吃饭,和妈妈说再见,然后出门往学校跑。

到了学校,总有人夸我穿得漂亮。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衣裳都是妈妈亲手缝补的,一针一线,一款一式,尽管在那样艰苦的年代,都是那么熨帖,那么得体,能不漂亮?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每当读到孟郊的诗句,就会想到妈妈对我的关爱。妈妈是万千个普通妇女中的一员。她只念过三年的书,识字不多,但她那双充满和善的眼睛,和那双粗糙而灵巧的手,却给了我无限的温暖与美好。

在那个经济贫困、物资匮乏的年代,勉强填饱肚子的人们,对好衣服更是不敢奢望。即使想买也很难买到,大人们衣着都很朴素,一件衣服往往大人穿过,翻新或改制让孩子穿。人们笑破不笑补,一件衣服常常穿了又穿、补了又补,直到不能再补也不肯丢弃,还是要把它改制成鞋底、鞋垫。因此,在那个年代,能拥有一台缝纫机便是每个妇女梦寐以求的事。我家通过熟人好不容易弄到供应票,妈妈拿出省吃俭用积攒的钱,终于得到了一台上海牌缝纫机。妈妈像一个有新衣穿的孩子般欢喜,每天精心呵护着,小心擦拭着,不让它上面有一丝丝的灰尘。每次用完,她都要把机头放进机舱,并用布罩子罩在上面。还时不时地给缝纫机上油,以免它声音沙哑。记得有一次,母亲叫我拿一块布条放在机头的针下面,双脚踩着踏板,教我学缝纫。当“哒哒”声响起时,我心里一阵紧张,扳手还在中间,竟然忘了牵动布条,布条仿佛被定在那里,怎么也拽不动。心想,这下闯祸了。正不知所措,妈妈走过来仔细给我做示范,耐心地把缝纫机从头到脚检查一遍,那份细心,那份专注,仿佛照顾生病的孩子一般,恐怕遗漏某个细节,直到确信没有问题时才放心。并告诉我,只有做到手脚和眼力都协调起来,才能不卡机,才能缝出好衣服。就这样,我也学会了用缝纫机。

随着儿女们长大,生活也好起来,很少自己做衣服穿,上海牌缝纫机也渐渐失去了它的作用,常常待在屋子的一角。中间搬了几次家,很多旧物件都扔了,卖了,但妈妈就是舍不得这台老掉牙的缝纫机。她把机头装进了机舱里,合上面板,再展开她自己做的布罩子严严实实地罩住。

我说,扔了吧?

妈妈说,败家子!别看你们现在都穿买的名牌衣服,啥时候绽线了,我还指望用它补呢!

妈妈的执拗也是一种爱。望着她抚摸缝纫机的背影,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眶。

1979年,是我人生中关键的一年。已代课两年的我,要参加河南省代课教师晋升转正式教师考试。每天天麻麻亮,妈妈就把我喊醒,叫我披上她刚缝好的衬衣坐起背书。那时没有液化气,都是烧煤球,妈妈捅开炉子,放上自己做的拔火筒,忍受着煤烟开始给我做早饭。在复习的那两个多月里,我的早饭多了一样“补品”,她每天早上都给我煮个鸡蛋。吃过饭,怕打扰我学习,妈妈破天荒地没有打开缝纫机,陪坐在一旁看我背书,说:“以后都是凭本事吃饭,无论如何都要考好,转正后就可以成为干部了。”妈妈的话很受用,身材娇小的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考上正式的人民教师!

听见我推门进屋,妈妈关了缝纫机,扭头问我,过了?

过了!

那一刻,妈妈脸上露出了自豪而满足的笑容。

随着我长大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每当孩子吵闹着要买新衣服的时候,我都告诉她,要学会艰苦朴素。孩子不大理解,我把她带到缝纫机前,揭开罩子,让她看岁月留在上面的痕迹。孩子摸了又摸,问我,衣服都是它做的?

我说,是的,妈妈小时候的衣服都还是你姥姥用这台缝纫机做的,破了,也是你姥姥缝补的。孩子笑了,说,这是咱家的宝贝啊!转身飞跑到姥姥跟前,踮起脚尖,亲了她姥姥一口。

我和我的妈妈相视一笑。

缝纫机文章2:母亲的缝纫机

文/冯喜玲

上世纪60年代,我们家人口多,买不起现成的衣服,母亲手工做不过来,就攒钱买了一台太行牌缝纫机。

每年春节前一个月,母亲就到并西商场扯布,为我们做衣服。大人的衣服讲究些,母亲都是去海子边找裁剪师剪好回家自己做,小孩子的衣裤都是母亲裁剪的。母亲白天上班,晚上熬夜做衣服,我们在睡梦中都能听到缝纫机“哒哒”的声音。大年三十的晚上是母亲最忙碌的日子,她几乎通宵不睡,给我们赶着缝扣子。大年初一早晨,我们从睡梦中醒来,一套套崭新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看着我们高兴地穿上新衣,母亲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在节俭的母亲眼里,什么东西都有用,我们上学的小书包是母亲用小花布头接成的,书包的内里是母亲用旧衣服改的。母亲还会把省下来的帆布手套拼到一起,染成军绿色,中间大拇指头的洞用红布剪成五角星点缀,一个漂亮的帆布书包就做成了,这是弟弟的专用书包。母亲用她灵巧的双手,用这台缝纫机把我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充满了自信。1972年我参加工作,在公交公司当售票员,早起晚归。母亲买了布料和棉花,让裁剪师剪好带回家,用了三天时间为我做了一件时兴的风雪大衣,穿着母亲做的大衣,我的心里美滋滋、暖融融的。一起工作的同事们看到了,直夸母亲手巧。

多年来,母亲的缝纫机一直伴随着她,缝缝补补。她把做衣服剩下的碎布头剪成方块,一点点对接,竟然接成了一条长五米,宽两米的炕被,她做了好几条,自己用不了就送给农村的亲戚。后来,我们长大了,生活条件好了,衣服都去商店里买,母亲再也不用赶着做针线活了。可每当我们有床单或者裤子要修改,还会拿回家让母亲给做。2013年,并州路棚户区改造,老房子的东西多,需要用袋子打包,买的袋子不结实,母亲便用旧床单做了好些大布袋,解决了我们的难题。

如今,母亲已经85岁了,她还不时地用缝纫机改衣裤。望着满头白发的母亲在缝纫机旁劳作的身影,我唯有感恩。

缝纫机文章3:远去的缝纫机

文/付克发

七十年代初期,我家有一台蝴蝶牌缝纫机,这在村子里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它是我妈妈最奢侈的嫁妆。在那个物资相当匮乏的年代,能买得起一台缝纫机,一定是个有钱的人家。不仅有钱,还要人上托人,到大城市才能买得到的。

我爸是村长,一天到晚都在忙他的公务。回到家倒头就睡,根本不顾及家里的大小事务,一切家务活由我妈全权负责。妈妈的态度却是极好,从没有看见她发过脾气和有半点怨言,每天都是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几个兄弟姐妹的吃喝拉撒她全部负责,还得参加集体劳动,挣工分养家糊口,白天劳动,晚上还要赶手工活。

我妈妈做衣服很认真,把人家的身材量了又量,村里的人都喜欢我妈妈做的衣服,既好看又贴身,不长不短,不肥不瘦刚刚好,价钱又相对便宜。每天晚上她都是熬到深更半夜才肯睡觉,第二天,天不亮又得起床忙家务。

我爸脾气火爆,刀子嘴豆腐心,口恶心善。他的牛脾气一上来,不管你是谁,想骂就骂。遇到纠纷,人们都纷纷来向我妈告状,我妈妈总是耐着性子给人们劝解调和,苦口婆心,将心比心,反复做思想工作,等她解释清楚后,人们话明气散了,气消了又和好如初。我妈妈也会制作如围裙、袖笼子之类的小玩意,免费送给大家。人们往往是愁眉苦脸地来,喜笑颜开地离去。

就这样,缝纫机成了左邻右舍感情的纽带,我家也成了村里的联络点、避风港、救助站。人们有啥苦、有啥困难都喜欢向我妈倾诉。邻里之间有啥矛盾和纠纷的,他们懒得去找我爸,反而喜欢找我妈调解。我妈却总是给我爸留足面子,维护爸爸的尊严和地位,背地里耐心给爸讲道理:“人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做人要公正无私,光明磊落。凡是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鲁莽行事,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坑害了老百姓的事大!”因此,人们都竖起大拇指称赞我妈:“是贤内助,人们的贴心人!”她在村里的名声,比我爸的名气还大。

后来,工厂里生产的服装涌入市场,不但样式新颖,价钱也便宜。我妈的手艺就渐渐地淘汰了,缝纫机就被人们渐渐地遗忘了。但是妈妈却把它摆在显眼的位置,每天把它擦拭得一层不染。

搬新家的时候,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这台缝纫机,说什么也得搬走:“你们现在嫌它老了,碍眼了,那时候全靠它养活一大家子人呢……”我们好说歹说,最后答应搬走,她才笑逐颜开,露出了笑脸。

直到妈妈去世多年,这台老缝纫机,仍像传家宝一样,一直摆在我家显眼的位置。看到它就仿佛看到妈妈那佝偻的身影,还趴在缝纫机上,温暖亲切……

缝纫机文章4:我家的缝纫机

文/崔爱英

崔爱英

从我11岁开始,我家就有一台脚踏式缝纫机,它是我们家最值钱的宝贝,承载了我家20多年的酸甜苦辣。

我家在农村,是典型的人多劳少户,子女6个,大的上学,小的还在襁褓之中,全靠父亲一个人挣工分维持生计。当时,农作物都是望天收,粮食产量很低,小麦亩产只有100多斤,除交公粮外,所剩无几,分到的粮食屈指可数,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四弟因缺乏营养,快三周岁了还不会走路。看着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们,娘心疼得直掉眼泪。为了生存,娘自学了裁缝,并东拼西借凑了90块钱,买了一台缝纫机。从此,娘再也不得空闲,一天到晚忙忙碌碌,为三里五村的乡亲缝新衣,补旧衣。缝一件上衣2毛钱,一条裤子1毛钱,最贵的要数缝一件棉袄4毛钱。娘心地善良,碰到特别困难的孤寡老人,不论缝几件衣服,一分不收。

娘的缝纫活做得非常精致,乡邻们都夸她心灵手巧。即使再不值钱的料子,做起来也是一丝不苟。尤其到年关,案板上的衣料堆成了小山。娘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干活,我劝她休息,她总是说:“宁可我受累,也不能耽误乡亲们过年穿新衣。”

记得有一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娘在煤油灯下缝棉袄,因劳累过度,趴在缝纫机上睡着了,煤油灯把棉花点燃,烧到了娘的手,娘一下惊醒了,赔了人家一件质地更好的新棉袄,还老是责怪自己不该打瞌睡。

当时我在睡梦中,听到娘诧异的喊声,才知道娘的手被烧伤一大块,我泪如泉涌,哭着说:“娘,我宁可不交学费不上学,也不让您再受这罪。”娘说:“闺女,娘再苦再累也得让你们上学,没有文化的人能有什么出息?”娘很少为自己做件衣服穿,用邻居的话说就是:“夜赶夜,年赶年,三十晚上熬一晚,大年初一穿着个破布衫!”

娘虽然很辛苦,但看着一件件挂起来的成品衣服很高兴,很有成就感。每一件都是她精心制作的艺术品,抚摸着它们,娘满脸的皱纹乐成了一朵花!

娘挣的钱自己一分不舍得花,慢慢攒起来还账和供我们上学,补贴家用。

由于娘的勤谨加教导有方,我们子女6个都很努力,4个考上了大专院校,这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方圆五村是很受尊敬和羡慕的。

缝纫机文章5:我家的缝纫机

文/就美

我家的缝纫机,是上海缝纫机一厂的飞人牌缝纫机,在我们家,也算是一件老古董了。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我和妻结婚之前,可以说,它是妻子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第一件嫁妆。

那时,妻子还在城关供销社工作,这台缝纫机是她商场里摆放的一件样品,时间久了,渐渐无人问津。妻子就对经理说,不如就把它卖给我吧。经理大喜过望,破例给妻子降价而售。

我好奇地问妻子,你从小只顾着上学读书,并未习过女红,哪里会这些针线活呢。把这东西放在家里,岂不就成了摆设?妻子抿嘴而笑:以前不会,不等于以后不会,居家过日子,还能少得了它吗?

结婚的第二年,女儿呱呱坠地。这台缝纫机果真就派上了大用场。妻子很快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使用。女儿好多贴身的衣服,都是妻子晚上踏着这台缝纫机亲手缝制而成的。我们家的床垫、座垫,沙发套、枕套,大多也是妻子的杰作。不仅如此,她还把一些零碎的布头拼凑成独特的工艺品或小巧的挂件,欣然挂在女儿的童车内,或摆在女儿伸手可及的床头边,成了女儿小时候最爱的玩具。生活中有些破旧的衣服,她也从不舍得扔掉,而是把它们裁剪了,然后扎制成结实耐用的鞋垫等有用之物。在“哒哒哒”的缝缝补补声中,妻子总能心灵手巧地变废为宝。

但我当年却对妻子的行为大为不解,甚至心存不满。累了一天了,回到家原本该轻轻松松、甜甜蜜蜜,何必如此辛苦呢。即便日子清贫些,但还不至于买不起衣服吧。最让我忍无可忍的,就是缝纫机发出的“哒哒哒”的声音,我听了,头都有些大了。我终于忍无可忍,向妻子发了火。我对妻子说:你和女儿要是缺什么衣服,我给你们买就是,别老是用这种方式摧残我的青春!妻子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把缝纫机艰难地挪放到距离卧室较远的地方。她小声分辨说:我这样不仅仅是为了省钱,更主要的是能让女儿穿得合身、舒服,丝毫也不比在商场里买的差。

但缝纫机单调而无聊的声响,依旧固执且清晰地穿破我的耳鼓,让我倍感心烦意乱。我再次大声抗议说:你成天制造噪音,我受得了,孩子能受得了吗?没想到,缝纫机的声音刚一停,女儿就哭闹了起来。妻子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又起,女儿则转身安静而眠。妻子对我浅笑不语,继续扎制她的活计。有这对母女的默契配合,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只好适者生存,由着她去。

后来有了儿子,为了贴补家用,妻子变本加厉,和邻居合伙共买了两台织毛衣的机器,为别人代加工毛衣、毛裤。一台粗线,一台细线,加上先前的那台缝纫机,家里俨然成了加工服装的工厂。妻子和邻居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

随着日子慢慢好转,两台织毛衣的机器,早就不知所踪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这台缝纫机,却依然风光不减地在家中占有着一席之地。闲暇之余,妻子仍要见缝插针地用上几回。妻子摆弄缝纫机,几乎成痴。一旦闲着,手就发痒。她对我说,兴你有写作看书的爱好,难道就不能允许我拥有自己的乐趣?再说,机器如果长期不用,一定会搁置坏的。

用就用吧,摊上如此穷命、爱折腾的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妻子乐此不疲地为自己、也为我和孩子们赶制新的衣物。儿子的布兜裤、女儿的花裙子,每每穿在孩子们的身上,愈加显得天真可爱。兴之所至,她还比着葫芦画瓢,量体裁衣地给我做了一身笔挺的西服。做好后,急不可耐让我穿上,看合不合身。看到我毫不买账、置之不理的样子,她则用央求的口气说:求求你了,赶快穿上让我瞧瞧,权当是我巴结你,还不成吗?有时,心血来潮,她会翻箱倒柜地把过时不穿的一些旧衣服找出来,然后经过一番改头换面,焕然一新成时兴的样式。每一次,她都会站在穿衣镜前孤芳自赏一番。真是臭美!妻子笑笑说:女为悦己者容,我就是要臭美给你看,再不臭美,就来不及了!

这次搬新家,妻子几乎舍弃了所有的旧家当。我趁机劝妻子把这台老掉牙的缝纫机也一同当做废品卖了,以除却我多年的“心头之患”.妻子断然否决:哪能卖,它可是咱家的功臣!我打算搬到新房去呢,平时一定会用得着它的!

缝纫机文章6:上海牌缝纫机

文/陈柏清

如果物也有灵,那台上海牌缝纫机一定是寂寞的,因为那天我去父亲的老房子清理遗物时,在角落里发现了被一块塑料布遮住真容的它。

揭开塑料布,仿佛他乡遇故知,旧日时光一下发散出来,不是有外人在场,差一点我就泪雨纷纷。跟着来收旧物的人走上前伸手要摸,我急忙挡住。他说,“真不错,多少钱?”我简洁地回答他,“不卖。”这是此刻我最能体现的心情——旧日的悲喜,可以卖掉吗?那是无情无形的割舍;人是留不住的,铁打的尘世,流水的人,但我总还可以留下这些旧日的承载,享受旧时的记忆。

这台上海牌缝纫机,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叫做聘礼也行,父亲那时是帅气的年轻军官,收入尚好,父母亲办新式婚礼,母亲没要彩礼,但父亲问母亲有什么愿望,母亲说想有一台缝纫机。于是父亲在结婚当天把这台缝纫机摆在了新房里,我无法想象一对新人抚摸着崭新亮闪的缝纫机共同憧憬未来时的美景,但我清晰记得这台上海牌缝纫机年轻的样子。缝纫机的脊梁上印着龙飞凤舞的红色上海牌三个字,黑色漆铮亮,银白色的机轮,工作台上还有一对飞翔的凤凰,非常好看。

母亲想有这台缝纫机,可是结婚后才发现,母亲的长项是读书,教书育人,缝纫机买来好久,她也还用不熟练。据父亲说,母亲连条裤子都缝不好,不是压不好直线,就是缝纫机缠了线轴,每次都要父亲解决,后来干脆很少打开了,都是父亲在用。

后来长姊大了,她心灵手巧,一教就会,加之父亲工作忙,这台缝纫机几乎已成了长姊的专属。记得特别清楚,那时这台缝纫机就放在南窗下,不用时上面罩着一块蓝灰色的布罩,镶着红色压边,我们写作业时都抢着要坐在那里,因为临近窗台,累了可以看看窗外,边学习还可以闻得到窗台上摆着的两盆月季,比矮桌上写字舒服多了。长姊做针线活时最怕我在旁边,因为我顽皮,常常吓得她心惊肉跳。我会把手指抚在飞速旋转的机轮上,享受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这样长姊蹬着不但费力气,还担心我的手指卷到轮子里去。她不止一次地尖叫着停下,对我瞪大了眼睛,但长姊是脾气好到不能再好的人,她一遍遍拉近我,告诉我如果手指伸进去会怎样,吓唬我后果有多严重,但我嘻嘻笑着挣脱开,跑掉了,没多久我又偷偷跑回来。万幸的是,这个动作做了那么多次,却真的一次事儿也没出,许是因为听了长姊的话,我十分小心。

长姊不在时,我有一次偷偷打开了机器,把那么沉的机头,从箱里拉出来再坐到台上。正当我得意地蹬着空轮玩时,长姊回来了,她吓了一跳,但也很惊奇我怎么能做到,见我喜欢,便教我怎么使用。她把线轴拿掉,第一步先教我怎么把轮子蹬得不倒转,这个我一下午就学会了,她便教我怎么安线轴,怎么装皮带,我也很快学会了。于是她就给我一块破布,在旁边看着我,怕我会扎到手,当然我扎得一点都不好,歪歪扭扭,有时因为跑偏,还会缠线轴,但也令长姊惊喜。但我一直都没有真正做过缝纫活,连一条裤带也没做过,因为母亲始终觉得我太小,怕一个疏忽,造成不好的后果就悔之晚矣,也因为自从学会以后,就没了神秘感,三分钟热度一过,我也就把游戏的心转到了别处。

随着母亲离世,长姊上班离家,这台缝纫机就只是三姐用一用,但她不像长姊会裁剪,所以这台缝纫机崭露头角的机会就不太多。再后来大家都买衣服穿,物资丰富了,缝缝补补的活少了,于是,缝纫机便日益沉寂下去。后来我将它彻底遗忘,从未曾想起,也不曾提起,如果不是今天再见,我甚至失去了对它的记忆。我在旁人不解的目光中把它运回家,擦拭锃亮,摆在阳台上,它面板上的两个椭圆泛白的印痕清晰可见,那是小时候某天哥哥上学带的两个玉米面饽饽的印记,当时饽饽很烫,母亲没考虑那么多,出了锅,用纸包好,随手放在缝纫机上,谁知因此烫了两个饽饽印,每次看到,我都会忍俊不禁。

那是岁月的刺青,链接了多少故事。

我知道有一本畅销书叫《断舍离》,断绝不需要的东西,舍弃多余的废物,脱离对物品的迷恋,据说已经成为当下流行的生活理念。我对着这台上海牌缝纫机,再想想断舍离,深感自己老了。断舍离是科学的,但过于科学的东西,总会泛化成理智型冷漠,因此与感性也许有着无形的冲突。

但看似不理智的感性也许就是生命温情的来源,就如我一见这台上海牌缝纫机,我的心就变柔软了。

缝纫机文章7:我家的缝纫机

文/丁继坤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是对改革开放前农村穿衣现状的真实写照。在那个年代,我家的缝纫机却是立了大功的。

提起我家的缝纫机,还有一段有趣的来历。那是1976年,公社给我们生产队分了一台“标准牌”缝纫机指标,想要的人很多,但只有一张供应票,队长很为难。眼看着限定购买的日期已到,再耽搁下去指标就要作废了,最后只好采取“抓阄”的办法来决定。就在规定购买日期的当天上午,会计拿上供应票证,把在村口干活的村民召集在一起,说明了抓阄的规则,然后按照人数多少捏了几十个阄,用手摇了几下,就开始让大家去抓。真没想到,我妻子在抓到阄后打开一看,上边竟写着一个“有”字,那激动的心情简直难以形容。但回头一想,一台缝纫机150多元,在当时一个劳动日值只有两角钱的情况下,要想购买谈何容易,真是喜忧参半。但日思夜想的供应票好不容易到手,就决不能放弃,我们东拼西凑筹足钱,终于从商店买回了缝纫机。

缝纫机买回后,吸引了左邻右舍前来观看,大家七嘴八舌直夸有了缝纫机的好处。因为妻子从来没有学过缝纫、裁剪技术,刚开始做活时,经常不是这里剪错,就是那里缝错,返工的事情经常发生。但她从不放弃,在缝剪中请教、学习摸索。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月的勤奋努力,妻子终于掌握了缝纫技术。从此后家里的缝缝补补、过年过节做衣服,缝纫机派上了大用场,结束了妻子手工劳作的历史。

逢年过节,是我家缝纫机最忙碌的时候,在给全家人缝补衣服的同时,邻居们也将自家的衣服拿来,你一件,她一件,应接不暇,对此,妻子从不厌烦,总是笑脸相迎,热心接待。只见那些花花绿绿的布料,在妻子的精心操作下,变成了一件件各种款式的新衣服。当孩子们穿上新衣服,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欢度佳节的时,妻子脸上布满了笑容。就这样,“哒、哒、哒”的缝纫机声,伴随着我们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缝纫机基本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但缝纫机在过去年代所做的贡献,永远留在了我们这代人的心里。

缝纫机文章8:家里的大“件”缝纫机

文/许双福

曾经家里有几大件,是衡量这个家庭富裕的标准,所谓的三转一响四大件:收音机、自行车、缝纫机及手表。在那个年代,是嫁姑娘的标准,就跟今天的高富帅,有车有房一样。

困难时期,这四大件没那么容易凑齐,都得凭票购买,无论怎么有钱,没票,有钱也没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我与妻子结婚,除了一部如烟盒大小的半导体收音机,再没有什么。妻子心灵手巧,一直想下决心买一台缝纫机,两个人工资加到一块每个月不足二百元,还要养孩子,妻子说,咱就慢慢攒。

一天,一位在五金公司工作的哥们问我要不要缝纫机?他给我留一张票。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没加思考便说要。下班回来跟妻子一讲,犯起了愁。从结婚开始,我们从未向父母张过口,父母把我们养大,费尽了千辛万苦,我们已成家立业了,不能再给父母添麻烦。思来想去,为了不失去这次机会,还是跟父母说说。回到父母那里,将我们的想法跟二老说了,父母问我们缺多少钱?我们回答:六十块。父母埋怨道:为什么不早说,看把你们难的,无论你们再大,在我们心里你们永远是孩子。这台缝纫机,来之不易,体会父母的慈爱。

近三十年过去了,这台缝纫机还在家里摆着,多少年妻子没有再用过它,却从来没有多余的感觉。每每提到缝纫机,妻子总是说道:家里什么都可以处理掉,这台缝纫机谁都不能动,看着它我心里高兴踏实,它是我年轻时梦寐以求的大件。

缝纫机文章9:歌唱

文/孙德明

“哒哒哒,哒哒哒!”听,是缝纫机在歌唱!

妻的缝纫机是我们结婚时,娘家陪送她的嫁妆。婚后,“自学成才”的妻,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衣裳,比如裤子等。面对较时尚复杂一些的服装,妻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一天,妻从电视里看到,附近的一缝纫学校招生。于是,在家做家务的她便再也坐不住了,同家人招呼一声后,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如饥似渴地学习起了缝纫技术。

三个月后,妻终于学成毕业了。此后,亲戚朋友扯的衣服,她都揽到了手上,一丝不苟地做了起来。几天后,当她将做好的衣服送到他们手中之时,都让其穿在身上试试,发现哪里不合身,便当即拿去拾掇好了;当他们穿着满意之时,总要给钱。妻总是淡淡一笑说:“这是俺学着做的,不收费,只要信得过俺就行。”就这样,从此之后,我们家中的缝纫机又欢唱起来。

一年后的一天,妻和我商量说,要在家开个裁缝店,让我为她写个牌子。我不以为然地道:“就你这两下子还想开店,才学会走就想跑,趁早收了这份心吧。”然而,倔犟的妻却在家中默默地做着准备工作。于是,几天后,内弟竟为她购来一台锁边机摆放在屋内显要的位置。想起妻半年多来的“工作”情况,蓦地发现很少反工了。与此同时,我猛地意识到,自己身上这身衣裳,也是妻今年春节的“作品”,穿在身上竟感到颇为熨帖,仔细想来,这段时间妻的缝纫技术,是有所长进的。想至此,我二话没说,立马找来一块近半米的长方形木板,定了一下心神之后,挥毫泼墨,一气呵成五个大字:爱云缝纫店!

不料,我们的店红火了一年多之后,妻便因患腿痛病停止了营业。从此,我们家的缝纫机又成了聋子的耳朵……

令人痛心的是,妻的腿痛病竟被那些庸医们误诊了整整八年。第九年秋天,妻才最终被确诊为晚期膝骨关节结核。可万没料到的是,妻手术后却变成了残疾人,由于她的住院治疗时间拖得较长,花费较大,家中负债累累,正当我们“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时,众乡亲伸出了温暖的手,捐资相助,终使我们度过了难关。惟其如此,妻深切地感到,自己欠得人情实在太大了,肩上的担子加重了。故她寻思,如何报答大家的这份挚爱深情呢?于是,她几经深思熟虑,闲来之时,便在家中练起了单腿蹬缝纫机。众所周知,正常人用双腿蹬缝纫机容易,可她要用单腿去蹬谈何容易。先是得找准蹬脚的中心点,而后,用力蹬不上一分钟便累得腿肚抽筋、打颤。她硬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历经半年的艰苦磨练,终于成功了!而后,她的单腿蹬缝纫机终于超过了一口气三分钟以上。而后,她又让我写了个牌子,上书七个字:爱云义务缝纫店。初挂牌的几天,竟然连一个找她做衣裳的也没有。于是,她再也坐不住了,第二天一早便干脆来到大街上,遇到乡亲们,亲切地打个招呼后,特向他们说明自己的用意,并诚望大家支持。

妻的这一招还真灵,不出几天,她便收到了不少乡亲送来的衣料,从此,妻又有了用武之地。然而,遗憾的是,当妻把做好的衣裳送到乡亲们手中之时,却执意要给钱,任她磨破了嘴皮,也无济于事;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象征性的,仅收下个工本费……几年后,妻走进了一家福利化工厂;毅然决然的参加了工作!

花开花落,星移斗转,一晃又多年过来了,如今妻已退休在家,庄里乡亲及工友们用到她,总是有求必应;只要妻在家,便传来缝纫机那欢快的歌声;这是一支悦耳动听的劳动之歌;是一支最质朴真诚的歌;因为它是妻用血汗写就;是妻发自心灵深处的歌声!这特有的优美旋律;这别致而美妙的歌声,唱出了人世间最美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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