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回乡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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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回乡的文章1:回乡记

文/巍巍大别山

今天是奶奶去世一周年的忌日。根据老家的习俗,我们今天得回去给她老人家上坟。

上午十点多钟,我们骑着摩托车带着儿子向老家进发。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艳阳高照,惠风和畅。一路上,我们呼气着新鲜的空气,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心情格外的舒畅,享受一次秋游的快乐。

老家位于城郊南边大约20公里的槐树岗,属原六毛路的交通要道,因解放战争时期的着名的槐树岗阻击战而名垂皖西革命史。属大别山余脉的江淮分水岭地带,典型的丘陵地区。自六毛路改道之后,显得有点闭塞,原来的道路因年久失修早已是坑坑洼洼,难以通行。所以,我们汽车绕道六霍路再转电厂路行驶。虽然远了那么一点,但是路好走多了。

大约50分钟左右,我们的摩托车驶进村口。以前非常热闹的拥有100多人口的村子,现在显得相当的冷清,很难见到几个人。也难怪,年轻人都带着老婆、孩子进城打工去了,剩下的大都是老年人留守在家里,伺候着几亩薄田。此时,稻子已经收割完毕,田野里剩下的都是稻茬。

第一站,我们先到同村的华姑姥家吃饭。爸爸妈妈早先我们之前赶到了,他们一大早坐公交车过来的。华姑姥是我的爷爷奶奶抱养的女儿,先天性聋哑,但人很聪明能干,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育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莉莉的儿子今年都已经四岁了,涛子在读初中。得知我们今天来,莉莉带着孩子特意回来帮华姑姥烧饭。此时,姑父在地里收玉米还未回来,爸爸也去帮忙去了。大约20分钟以后,随着一阵“突、突、突…”的响声,姑父开着手扶拖拉机满载着玉米棒从地里回来了。姑父是个典型的庄稼汉,别看五十多岁了,身体硬朗,干起活来连许多年轻人都难于与他相比。他除了种好自家的田地,还常年在附近的一家窑厂打工,一年收入好几万。所以家里的日过得比较红火,不仅盖了楼房,还添置了电冰箱等家用电器,还打了一口地下井,用水直接用电泵从井里抽。家里还盖有卫生间,安了浴霸。生活条件一点也不比我们城里差。

见我们到来,姑父非常高兴,还特意邀请了在村卫生室工作的我的堂弟来陪我们。中午,莉莉妹妹烧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不仅有标准的农家土菜,还有从集镇上买回的卤菜。父亲、姑父、堂弟和我,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二斤白酒喝完了,然后我们又一人喝了一瓶啤酒,亲情在畅饮畅聊中尽情的流淌。

吃过饭,已经一点多钟了,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姑父姑姑要到里干活了,我们到老屋子取纸给奶奶上坟。我家的老宅子,离姑父家只有几百米之遥。走近老宅子一看,现在已是满目凄凉,屋前屋后树木和竹林已被砍伐殆尽,使得原本很有生气的老屋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打开院门,令我们大吃一惊,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住,院子里已是杂草丛生,几乎无处下脚。再打开房门一看,情况更是糟糕,地面是一片潮湿,一间卧室的后墙已经被雨淋得坍塌了。缺乏人住和必要的维护的老屋,就像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恐怕顶不了多长时间了。据父亲介绍,我们家的老宅子至少也有60年的历史了,当时在村子是一流的房子。后来,村子里,别的人家陆陆续续盖了砖瓦房和楼房,我们家依然住着这土墙草顶的老房子。别人是把钱投资在房子上了,而我们家把钱投资在三个孩子的念书上了。事实证明,我的父亲母情的做法是高明的,眼光看得比较远。老房子承载了我们家太多的欢乐和幸福,也见证了我们家60年来的发展和变迁,她已经出色的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给奶奶上坟是我们今天老家之行的重要内容。奶奶的坟,就在离村子不远的后山上。坟向正好朝北,仿佛在遥望住在城里的儿孙们和她自己的娘家亲人们。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奶奶的坟头上荒草已经有一人多深了。但是奶奶始终没有走出我们的思念。春节、清明节,父亲母亲都回来到她的坟前烧纸祷告,以尽一片孝心。爸爸把纸钱点燃,我和孩子不断地往火堆里添纸。爸爸一边烧纸一边嘴里念叨着:“娘啊,来领钱呀,今天你的儿子、孙子、重孙子都回来看你了……”爸爸是乡里面有名的大孝子,伺候生病在床16年的奶奶,演绎了“久病床前有孝子”母子深情!堪称尊老孝亲的典范!爸爸的事迹时刻教育者感染着我们。为此,春节期间我很动情的写了一片《回家的路不再遥远》的博文。有奶奶在,我们每年春节,不管是白雪飘飘还是大雨泥泞,我们都要带着孩子回来,与老人家共度佳节。平时呢,我们也要抽出时间,买一点好吃的回来看望他老人家。奶奶去世以后,父亲母亲进城了,老屋虽在,但家的意义已经没有了。所以,以后回来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

烧完纸,我们点燃一挂炮竹,又分别在奶奶的坟前磕了几个头,然后我骑上摩托车带着孩子踏上回程的路,结束今天的回乡之行。

关于回乡的文章2:父亲回乡记

文/龙瑞方

父亲常和我们说起一个山青水秀的山寨,那是他魂牵梦萦的故乡。父亲在那里度过了欢乐的童年,少年时他外出求学,后来又成家立业,虽然回去过几次,但都是小住几日又匆匆而别。这些年父亲的身体不太好,就没有再回去了。今年春节,三弟提出开车送父亲回乡看看,父亲高兴地答应了。

我们当日到达县城后,乘车在城里逛了一圈。望着颇具现代气息的高楼、新建的广场,父亲感慨的说“几年没回来,变化太大了。”

次日早晨我们驱车去父亲的家乡河边寨。寨子离县城有数公里远,一位亲戚说看到公路边有两蓬竹蓬的土路拐进去就行。我们就开车沿着公路寻找有竹蓬的岔道。果然,我们看到公路旁有两个竹蓬的土路延伸进山里,但路口没有任何标识。弟弟沿着土路开着车子进山了。山路弯弯曲曲,路面十分颠簸,而且窄得只能一辆车通行,如果对面来一辆车就糟糕了。最惊险的是路的一侧竟是长满草丛的山崖,下面深不见底,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弟弟凝神静气慢慢开着车,车子在山中蜿蜒前行,一排排树一座座山不断从我们眼前闪到后面去。过了好久,我们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一间房。我有些着急了,说:“会不会走错路啊?如果走错就糟了,到哪都不知道,车子也不好调头。”父亲说:“以前回家要走很远的山路,车子都开不进去,也看不出是不是这条路了。”我们的车子只好又向前行驶。终于,远远的,我望见树林的掩映中露出一间房顶,我惊喜地说:“有人家了,看来有村庄,可是不是河边寨呢?”渐渐地车子驶近了,我看到山下有一座四五十户人家的村庄。大片油菜花地里,有农人在劳作。父亲激动地说:“是河边寨了。”

车子开下山坡,那里有一个篮球场,球场旁还有乒乓球桌,弟弟在球场旁停了车。我们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喊,回头一看,是大伯父,他早已等在那里了。他叫着父亲的小名,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父亲笑着,叫了声大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大伯父带着我们沿着石板路走回家,一路上遇到几个寨子里的老人来向父亲打招呼。父亲来到家门口,站着看了看,说:“有些变化了。重新修建了吗?”大伯父说是,说把院子拓宽了,前面留了条小路让寨子里的人走。房子也翻修了。但我看到房子还是有些年头了,白墙黑瓦的二层小楼,院子也很窄。大伯父的孙子走出来,热情地让我们进屋子,里面飘着烟火味。屋子一侧烧着火塘,红红的碳火烧着一口黑黑的锅,锅里煮着饭。大伯父的孙媳妇在一旁忙着,她笑着过来向我们打了个招呼。父亲环视了四周,沉默不语,仿佛想起当年的往事。他又走到里屋一间一间地看了看,和大伯父说起了童年的趣事。大伯父说楼上堆着谷子,自豪地说他还有一台碾米机。我们又都到楼上看了看,果然看到碾米机,一旁还堆着好多的谷子。站在楼上望出去,远处的一座青山给我们带来满目的苍翠。

大伯父的孙子在屋外倒好了茶,说里面烟太薰了。我们就去外面的桌旁坐着聊天儿。父亲和大伯父说起以前的事时而感叹,时而呵呵地笑。我给他俩照了合影。一会儿,大伯父叫我们进屋吃饭,桌上已摆放着香肠、腊肉、清汤鸡、小红尾巴鱼等好多菜。大伯父的孙子说,听说我们要来,昨天晚上他就下河去捞了小红尾巴鱼,现在小红尾巴鱼不太好捞。我们连连道谢。有一道菜是我们没有吃过的,是当地的特色菜,叫冻肉,就是把盛着肉块的肉汤凉了一个晚上,次日早晨汤汁就凝结成果冻的形态。我舀一勺放在口中,又嫩又滑,十分好吃。

大伯父带着父亲去寨子里走走。踏着石板路,绕过一排排乡间民舍。只见狗儿追逐打闹,老母鸡领着小鸡四处找食吃,有人在下象棋。父亲一路和熟人寒喧。我们来到路边,抬头仰望,天空纯净如镜,蓝得没有一丝云彩。一座青山映入我们眼帘,我们与青山之间隔着一条河,我们看得到青山脚下的菜园。雄伟的青山就象城里的高楼,但它没有高楼的单调、呆板,它充满着春天绿色的生机。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陶渊明的诗句一下就跳入我的脑海。青山与寨子紧紧相邻,村民们晚饭后到山上散步,何等的悠闲。渴望大自然的我,竟然羡慕起这里的人们与山为邻的生活。

一条河水哗啦啦地流淌着,仿佛在迎接这位久别的游子。我们沿着河岸走了很远,父亲告诉我,小时候他常在河里捉鱼摸虾。这条河给父亲留下了深刻的记忆。父亲和伯父说着笑着,回忆往事,仿佛又回到那快乐的时光里。

从故乡回来,父亲坐在窗旁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看我拍的照片,又会讲起故乡的人和事。那个宁静、质朴地寨子让他忘不了,也让我平添了一份念想。原以为这次回乡能一解父亲的乡愁,然而他的乡愁更浓了。故乡,每个人的梦里都会抵达的地方……

关于回乡的文章3:回乡过年好读书

文/黄骏骑

七八年前,母亲还健在的时候,苍茫的岁末时分总是格外地撩动城里游子的心。一俟年关,我就要携妻带子回乡下老家陪母亲过年。

回家过年,少不了要置办些年货,送给老人的衣物,拜年的礼品,孩子们的压岁钱……当然,我还要带上几本自己要读的书。说真的,再也没有比到乡间过年更能唤起我读书的情怀了。

妻子忙着帮母亲准备年夜饭,我插不上手,落得个清闲,正好可以四处走走。这时,在我的感觉里,乡土、田园、民俗、朴素生命里的浮世悲欢,都在这国人极其看重的节日里凸现出来。沿着儿时捡田螺、捉鱼虾不知走过多少次的田埂,来到祥和氤氲的田畈。环顾四周,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好像顷刻之间要向我展示出她的全部秘密。收获后的田野深沉恬静,只有一群麻雀在稻茬四周叽叽喳喳地觅食,白露未曦的独特气息,飘浮在冬日的晨曦里。崭新的村舍,高挂的灯笼,耀眼的春联,响亮的鞭炮,交织起洋洋的喜气。“欢然酌春酒,摘我园中蔬。”院落里,打工归来的后生们兴高采烈地交流见闻,家庭主妇系着围裙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忙个不停,上了年纪的老哥们一年到头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日子,正在围炉沽酒,在微微醉意中品味着日常生活小满足中的大幸福。“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九月肃霜,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以前在书本上读这些句子,一直似懂非懂,在此刻仿佛豁然开朗。

正当我凝神遐想时,迎亲轿车的喇叭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打断了我的神思。循声望去,原来是儿时伙伴的大孙女,一个纯情的姑娘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出嫁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些洋溢着生命欢乐的句子,让我异常清楚地感觉到《诗经》里的爱情,唐诗里的场圃与桑麻,方块汉字里蕴藏着的祈愿与梦想。

正月里拜年,使我有机会在一些乡间老房子流连,瞥见“荆树有花兄弟乐,砚田无税子孙耕”,“忙力农耕,闲课诗书”,“继祖宗一脉真传,克勤克俭;教儿孙两行正路,惟读惟耕”等旧墨,在年复一年的辞旧迎新中变得漫漶不清了,但墨痕里的意蕴依然不甘隐去。它隐隐约约告诉我们,在历史上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读书人就是这样延续着一种荷锄为氓举笔成儒的传统。咀嚼着这些文字,我深知在当下,那种农业社会里的古典读书生活,已是我们心中一个远逝的陈年旧梦了。今天的世界变得丰富多彩,但也喧闹不堪,物欲充斥代替了文雅的隽永,膨胀的功利侵吞了从容的读书之乐,常年累月的奔波忙碌,让人纷扰不宁。一些读书为文人,醉心于排行榜、畅销书,对五花八门的文学奖项趋之若鹜。说得直白一些,我们可能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真正坐下来读书。说不清为什么,过年时在乡间读书,冥冥之中总有声音召唤着我,远离尘嚣,亲近风土,走进民间,去触摸庄稼与方言间流淌的血脉。

记得有一年吃过年夜饭,我和母亲在一起守岁。无意中我对母亲说起,平日里总是工作太忙,心太浮躁,一年下来几乎没有真正读过几本书。母亲听了,意味深长地说,读书和农人种庄稼一样,只要勤恳与认真。转眼又到了年头岁尾,想起母亲的这番话,觉得还真是这个理。

关于回乡的文章4:回乡见闻

文/海洋

老家在苏北,每年春节都要回家。每年回家的感觉都不一样,但目的都是一样的,是为了和爸妈团聚,是为了那久违的乡音,是为了想回家看看,当然,春节的气氛是弱了些,但是还是忍不住挤入那回乡的人潮中,赶上那春运,回家过年。

城里人可能无法理解农村的这种感情,我骨子里还是个农村人,喜欢农村人的那种朴实,虽然我在家就是个宅男。以前,都没记录过回乡的见闻,今年就写写,聊做记忆。

娱乐活动:打麻将,赌博

村里面的娱乐活动是多少年没有变过,从我记事起春节就是在打麻将和赌博中渡过了。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地方,因为我老爸以前为这事,经常和家里人吵架甚至到了动手的地步,我爷爷也喜欢赌,到我这一辈,我把这断了,我曾经对自己说过,我绝不沾赌,这一点,我现在做到了,以后也一定能做到。

当然,存在就是合理,这么多年,这打麻将和赌博还继续存在,就有它存在的理由,幸好我老爸也戒了,这几年,家里和睦多了。甚至有人所谓的装逼,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费用都输在赌桌上了,真是打肿脸充胖子。还有人要死要活,还有人一夜返贫。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每年回家都能有所耳闻。

拜年活动:走亲戚,串门

这是我们那春节的大事,一年四季,现在村里面平常都看不到年轻人,年轻人基本都外出工作了,只有到春节的时候,大家才会从四面八方回家,这才能相见。虽然江苏省的整体经济发展程度在全国属于前列,但是每个地方甚至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打算,于是乎,外出人员一年比一年多,过年了,少不了要走动走动,要不按我妈的说法,等我们的下一代,估计谁也不认识谁了。

走动起来,就还有亲戚的意味,在我们那个村,其实真要认真追究起来,家家户户都有关系,盘纵错杂,所以乡音这时就起了很大的作用,通过它,把四面八方的人链接起来。所谓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仪式活动:祭祖先,看春晚

每年春节都有相应的仪式活动,我觉得这是极好的,正因为有了这些传统,才让我们更加深刻的记忆了我们到底是谁。祭祖先,看春晚,放鞭炮,回娘家,吃饺子元宝等等,这些典型的春节活动让记忆深刻,以至于我从不敢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从农村走出去,但是还是相信家乡的这种习俗能够给自己带来一年的好运,所以,每年还是虔诚的进行这些仪式。

祭祖先的时候,我也会默默地在心里冲自己的祖先说说自己的愿望;看春晚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永远会一起边包饺子边看;回娘家的时候,我们也一定会摆出最好的饭菜招待;这些就是仪式,就是存在我记忆深处的年味。

每年在家的日子,很多时候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时间也就过去了。我不想说每年的年味是什么样子的,我想说的是,每年我都盼望着能够回家过年,这才是重要的。有家的年,才叫年。

小时候的年味,是有玩具枪;

上学时的年味,是拿回奖状;

工作后的年味,是回家就行。

农村比以前好多了,乡人也比以前富裕了,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需要更加努力,让我自己,让我的家庭,越来越好。

回乡见闻还有很多,比如老妈的家长理短,比如老爸的工作事业,比如老妹的待业在家,比如外甥女的调皮捣蛋,比如亲戚的赚钱生意,比如同村的婚丧嫁娶,比如农村的发展凋敝,比如同龄人的攀比交情,等等不一而足。但这些不是我的重点。

身体棒棒的,工作好好的,家庭和睦的,一个个个体好了,还愁我们的大家庭不好嘛。

先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岁月静好,有家足矣。

关于回乡的文章5:故乡在阳光下飞翔

文/鱼在洋

那天回乡的时候,阳光出奇的好,阴沉着脸好些日子的老天总算有了笑容,晴朗得像歌里唱的解放区的天。坐上8路车,回到了故乡这个五笔老是打不出来土字边的村子。沿着水泥路往前走,就从我家的老房旁边路过。别看老房的院子里荒草没膝,那毕竟是来到这个世界学会走路的地方,再冷的天站在那儿心里就涌起几分暖意。

沪陕高速穿村而过,那个写着距商洛两公里的牌子原来便是故乡的标记,这回记住了,省得像过去一样,走在高速路上跑得太快,就找不到了故乡。

故乡是陌生的,自从十几岁出去念书,一晃几十年了,不说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了,单是村子的模样也变得不敢相认。四五层的小洋楼到处都是,红色的大铁门亮闪闪的,走出来的是叫爷的老汉。我说你这房比过去地主的还气派,他说,不咋像,一村的地主。人家有小车的都好多家了。

那条着名的马踩沟,据说是当年王莽追刘秀时刘秀的马踩出来的沟。早年间到处是庄稼,现如今一沟的树,听说多年不见的野猪也常出来到村里转悠。那个叫小沟的水库上边,那几户颇有几分诗意的人家也搬走了,水库成了鱼塘,库沿上栽着果树,干枝和脚下的枯草在寒风里摇曳。

老表的儿子在比亚迪上班,自己找到了心上人,选在这个冬日成婚。是八辆小车去迎的亲,一点不比城里逊色。新娘也是穿着白色的婚纱手捧鲜花,早就跟城里接轨了。陪嫁的是七八千的踏板,还有太阳能热水器,新潮也实用。

婚宴摆在村委会的院子里。那座当年演过样板戏承载着童年快乐的戏楼如今早就新修了,成了老年活动中心。支书叔领着我们几个外头工作的人看了装着空调的会议室,四面墙上都是锦旗,村上是区上的示范村,把能得的荣誉都得完了。村上有厂子,早些缴的钱这税那税,村上全给缴了,这些年常给父老们分钱哩。在支书叔有电脑的办公室里,他忙着调试刚修好的大喇叭,他说这阵儿村上换届,没喇叭不成。喇叭调好了,粗犷的秦腔高高亮亮,回荡在村子的上空。

几十桌的人坐在阳光下细细品味着十八道的乡村筵席。起风了,好在有院墙挡着,有太阳在头顶,有白酒喝着,也不是太冷。新人给客人们敬着酒,大伙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在秦腔的吼声里,一道一道咀嚼着生活的变化。看着吃不完的鸡鱼,想起我小时候,吃筵席时铺张席子坐在冬天的麦地里,冻得袖着手,来了肥肉,大家像饿狼一样用手抢着抓,谁手慢就只能看别人的油嘴流涎水……世界真是变化快,乡亲们的日子真的好过了,谁不承认这一点,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阳光从每个人头顶走过,一点一点恋恋不舍走出了院子,上席的老者们起席了,有人喝高了东倒西歪让扶了出去。打着饱嗝走在出村的路上,偶然还能看见低矮的土房,夹在高楼间委屈地站着,好像在诉说着什么。阳光都让高楼挡住了,它们只能在阴冷里捱过冬天。那里面大多住着老人,他们把汗水和阳光都给了子孙,住在高处的年青人,也该想着别让老人受冻,让他们多在阳光下晒晒暖暖。

坐到车上,回头再看一眼故乡,村子中央的沪陕高速就像一双翅膀,正驮起故乡向阳光灿烂的远处梦一样飞翔,远处,那一定是个像天堂一样人人幸福的地方。

关于回乡的文章6:老规矩

文/王佩

春节回乡,与表哥大饮数场——表哥四十有二,县城某局“二把手”,正上下求索,寻求突破。某晚,表哥邀我陪他“演戏”,是“三打一”,带“彩头”,主角是组织部的一位领导,表哥称其“赵哥”。

赵哥见了我,一愣,问:“这位是……”

“是我表弟,在上海工作,回来过春节。”

“上海的客人啊,乡下人玩牌,见笑了。”

我谦恭一笑,没言语。

赵哥牌风很猛,为人豪爽。不一会儿,“门”前便赢了一堆钞票。我年龄最小,就于抓牌间隙帮着烧水沏茶——赵哥一高兴,随手给我五张百元大钞,说:“不能让上海客人为咱白服务!”

我正迟疑,表哥表态:“拿着拿着,赵哥给的,尽管拿着!”

玩到一半,四人中一杨姓老兄输得最多,估计过了半万。赵哥豪兴大发,一甩手,竟“还”了杨兄两千:“给你点本钱,好好打,争取把本翻回来!”

觉得赵哥这人挺有意思的,细细观察:国字脸,戴眼镜,梳三七头,眉眼儒雅,举止爽朗,咋看咋觉不出他是表哥口中的“贪婪之徒”。

玩至半夜,赵哥无意中伸了个懒腰。其余人立马齐声询问赵哥:“太晚了,散了吧?”

此时,赵哥“门”前钞票已堆得小山一样,也不往兜里揣,缓缓站起身,竟口出惊人之语(主要是惊了我):“老规矩,这些战利品,存我卡里吧!”

说着,摸出一张卡,扔到了桌上。

表哥回来的路上悄悄告诉我:“这家伙,老规矩了,明天大伙还要再凑点,弄个整数给他存卡上才行!”

关于回乡的文章7:夏日回乡手记

文/赣风楚韵

(一)楼房

每次回乡,村里都会增加几栋楼房,如今已是楼房林立。听说今年又增加了三栋——小军家的是两层,大牛家的是三层,六毛家居然盖了五层……

六毛是我初中同学,单亲家庭。他家距我家只有一里地,听说他家新盖了楼房,有幸前往赏光。

来到楼房前,只见气魄雄伟、富丽堂皇,乳白色的瓷砖折射出令人生畏的光芒,足以刺破人的视网膜。但似乎家中人气不高,只有六毛父亲一人在院子里甩花生,远处有一只黑色土狗正悠闲地吐着长长的舌头散发热量。六毛父亲已是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仍然光着膀子在烈日的炙烤下吃力地甩着花生,黝黑的皮肤和花白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眼神透露出几分空洞与凝滞。见我走来,脸上才挤出些许笑容,但岁月的刀痕已将他的笑容分割成碎片。

我们寒暄了一阵。得知六毛夫妇过完年就远赴温州打工,从事着很有技术含量的车工,只是脏点累点,但一年也有个七八万的收入,在村里打工族中也算有名望。楼房是用这几年打工积攒下来的钱盖的,为了与 “高富帅”的身份相匹配,一口气盖了五层,一举打破了村里最高楼记录。

可不幸的是,自从楼房建成以后,六毛父亲的身体便每况愈下。平日里不仅要打理八亩地的农活,还要喂养几头猪仔,长期过度劳累使他患上了腰椎间盘突出症、肩周炎等多种疾病,现在干活的力度大不如以前。晚上一个人独守着偌大的楼房,电话机成为最好的伴侣,每天都会盼着电话铃声的响起,因为这是楼房里唯一带有温暖色彩的音符。

楼房逐渐占据了村前的稻田,覆盖了村后的树林,代替了曾经的祠堂,驱走了往日的炊烟,却始终掩盖不了楼房内一双双空洞、孤独而又无助的眼神……

(二)老水渠

村前有一条老水渠。

我不清楚水渠的年龄,可能连父亲也不清楚;也不了解它的长度,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水渠的尽头。只是从父亲口中得知,水渠是先辈们用泥土一担担挑筑起来的,主要是服务于家乡的农田水利。

水渠上有一座老桥,虽然已被岁月的风霜剥蚀得伤痕累累,但仍不遗余力地载着一个个过往的行人,载着一辆辆笨重的牛车,载着乡亲们丰收的喜悦与希望。

记得往往在夏秋之交,家乡天旱少雨,田地干涸,关系着乡亲们收成的庄稼生长在田床的裂痕上,渴得软塌塌的。特别是水稻正要灌溉成熟的时候,水渠怀中汩汩的流水就会变成庄稼的血液。这时,上游一来水,乡亲们便扛起锄头拿着铁耙争先恐后地赶往水渠开沟放水,田野便会沸腾起来:有疏沟引水锄耙撞得叮当响的,有喊着“一——二——三”抬沙袋堵截水龙头的,有为分水不均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把原本静寂的田野炸开了花。即便是夜晚,也有通宵达旦坐在田埂地头等水护水的。这个时季,乡亲们的汗水随着渠水一道输入了干渴的庄稼……

而今,随着新农村建设和农业现代化进程的推进,鄱阳湖边的很多村子都用机械化灌溉取代水渠灌溉方式,老水渠已然光荣退役,当年围绕水渠争相放水的场景也不复呈现。然而,退役了未必等于价值全无,在父老乡亲的心中,老水渠永远是丰收的代名词。就像长城,虽然失去了原始的军事防御效用,但始终象征着中华民族精神的脊梁。

(三)老年痴呆的奶奶

这次回乡主要是探望奶奶。

奶奶出生于民国12年,今年91岁高龄了,是我们村第二高寿的老人。

奶奶几经沧桑,历经磨难,不幸又在晚年患上高血压和心脏病,还伴有老年痴呆,痛苦一直挥之不去。听父亲说,奶奶现在对很多人和事都记不清了,连父亲的名字也时常喊错。

看着孙儿的到来,老人家表现得异常兴奋和激动,从床榻上艰难起身,不停招呼着我。虽然语言模糊,但能看出眼睛和心灵都是清澈的。像以前一样,奶奶依然会对我嘘寒问暖,依然会和我讲述诸多生活琐屑之事,依然会在我面前发些不大不小的牢骚。我完全知道她要表达什么,能感知到她的爱与怜。

我搀扶着奶奶在院子里走动,走在梧桐的树荫下,走在盛夏的蝉歌里,走在亲情的最深处……

走着走着,我笑了,从奶奶慈祥的眉目间,能嗅到幸福的味道。

笑着笑着,我哭了,这种幸福短暂而又零碎,和病痛乃至生死无可比拟。

(四)从百草园到翠竹林

老家的百草园以前是一个菜园子,现在还能找到些许蔬菜生长的踪迹,但因久未锄整而几近荒芜,杂草丛生,疯狂蔓延,变成名副其实的“百草园”。节节草和小白菜抢夺着土壤的养分,马尾草的光合作用效益明显强于老态龙钟的茄子树,爬山虎也高昂地越过南瓜藤蔓一路前行……看着满园的野生杂草,内心潸然之余,亦悟出一个道理:人生如果不注意自我修复和调整,心灵便会布满邪恶的杂草。

百草园前面有一口老井,村里人都称它东边井,和村西的西边井遥相呼应。东边井是全村最好的也是最老的一口水井,井底有一眼好泉水,从不枯竭。自知事起,全村的父老乡亲都纷纷来东边井担水吃,这里有担不尽的井水,担不尽的甘甜,担不尽的清凉,担不尽的故事。村子很贫穷,是老井使他们富有。

老井旁边是一片翠竹林。也许是因为有了老井的滋润,季夏时节的竹子看起来依然郁郁葱葱、青翠欲滴,也给我送来一隅阴凉,生怕故人来了不懂礼。这里曾经是儿时伙伴的乐园:我们在竹林里捉迷藏,打手仗;我们用竹枝编织花篮、灯笼;我们用竹叶当口哨,为林中欢唱的鸟儿伴奏……岁月流转,竹林依旧,鸟语依旧,消失的是儿时的玩伴和曾经的童真。

(五)别了,村庄

别了,村前的那一汪冷水泉,我本想只要一捧泉水,而你却在夏日给了我所有的清凉。

别了,老槐树上痴鸣的知了,我会把你的歌声录制成苹果手机的铃声,带到城里的水泥森林,继续为我浅吟深唱。

别了,邻居院子里的那株桃树,我不会再用捕蝉的网兜偷摘枝上的毛桃,我要彻底洗去“毛桃小子”的绰号。

别了,隔壁村那个我曾经的初恋,你含情脉脉的眼光我一直记得,即使你现在已远嫁他乡,但是月亮依旧会守在你窗前。

别了,在罗家岭沉睡的老祖先,我会每年回来给你们烧纸钱,几亿、几十亿、几百亿,使你们整天为购物找零而幸福地发愁。

别了,红敏、明明、小东、燕子……所有我叫得出和叫不出名字的儿时伙伴,家乡的星空会为我们点上希望的灯火,一起寻找遗失的美好,一起踏上幸福的路途。

别了,村庄!

关于回乡的文章8:被冷落的柿树

文/张金刚

回乡。村口那两株年长高大的柿树,依旧挺拔苍劲,虔诚守护着山坳里的小村庄。数年虽未见枝干粗壮多少,可那干裂的树皮肌理,分明记录了经年的风霜雪雨。叶与柿,已被寒冷唤醒,蔚蓝的天空作底色,火一般惹眼。站在树下,不时有一两个熟透的柿子,吧嗒落地,摔得稀烂,与先落的一起涂抹着脚下的土地。

女儿兴奋地奔上前去,蹲下,拣起一块柿子,摘掉沾起的枯草、砂粒,剥开皮,慢慢吮吸。哇,好甜!递给我尝一口。的确,很甜,恍然回到小时候。但当年,吃一个落柿,并非易事。满树的柿子,每至秋红,即成宝贝,被主人盯得死死,生怕被人偷摘了去。未及熟透,便已收摘一空,一个不剩,哪有落柿。

树上,青壮年攀枝爬高,用长长的夹子,探宝一般将柿子一个个拧下,装进篮筐,用绳索送至地面;树下,妇女老人孩童接篮、装柿、打理,或仰头围树仔细寻找隐在叶间的柿子,与树上人不厌其烦地互动,誓要“一网打尽”。一家人、一村人,在柿子成熟的季节,围着柿树转、为了柿子忙。摘柿子,全家上阵;沤柿子,日夜照看;卖柿子,往来奔波;晒柿子,追着太阳……不亦乐乎。也难怪,柿子是农家一年收成、收入的一部分,故而对其分外看重。备受宠爱的柿树,虽不言语,心里定也乐得开满了花,来年又是柿满枝头。

村里大婶领着孙子路过,头发花白、腰背佝偻,不由感叹岁月无情,将当年的干练女人摧残至这般光景;孙子活蹦乱跳,甚是可爱,大婶看着、乐着,柿树皮般的脸上笑容浮起。女儿和小朋友一起在树下拣拾、吮吸柿子,满心欢喜。大婶见我,不由感叹:现在村里年轻人少,都忙着挣钱,谁也看不起这柿子,没人摘;想吃个柿子,只能够着摘了低处的给孩子们沤了;高处上好的柿子只能等着落下,或留给喜鹊、乌鸦们了,可惜了!果然,抬头一望,满树柿子低处已摘光,高处还稠密,只待时间来处理……

故乡的柿树,昔日男女老少围着转的宠儿,如今已被冷落,只呆呆地愣在那里,任凭时令掠过日益苍老的枝干,空余柿子彤红,却身影凄凄。那冬,摄影师老李晒了张雪柿照片:光秃高挑的枝条上,柿子一簇簇、一串串;白雪压红柿,雪与柿摇摇欲坠,白与红色彩明艳。极具诗意与冲击力的画面。

不光柿树。近年,每回故乡,心中总有丝丝酸楚,皆源起于今昔的强烈落差。

邻居大叔家仨儿子,昔日大的哭小的闹,加上猪鸡乱叫、大人呵斥,掀翻了整个小院。如今大叔举家迁至县城做买卖,房屋日渐颓圮,小院杂草丛生,一辆老自行车随意靠在紧闭的门前,锈迹斑斑。两棵李子树,每年累累硕果无人采摘,零落一地;有次回乡我忍不住上前拽枝摘食,心里隐隐感觉大婶会出来说:别摘,还没熟。可等我吃饱装够,也没人制止。是呀,这家没人了。掏出手机拍下这一画面,颇具岁月感,朋友称赞经典,于我却是痛点、泪点。

村东那棵桑树,曾经一入夏,便爬满了摘桑葚的孩子,从青摘到红再摘到紫,摘光为止,一片狼藉;今夏,桑葚全都已紫,落地一层,也没人摘。母亲说:这桑葚年年都很稠,我们些个老头老太太能吃几个,全瞎了。村边那些花椒树,曾是全村人齐出动,抢时抢摘抢晒花椒,满村都是浓郁的花椒香;而今,花椒爆裂零落,也少有人采摘收购。还有那些槐米树、黑枣树、山杏树、酸枣树……曾经视若珍宝,如今却是任凭春发夏长秋熟冬枯,都被冷落于山村的角角落落,鲜有人问津。想来,五味杂陈。

念着故乡山水滋养出的桑葚、山杏、酸枣被冷落,久久不能释怀。我知道,受冷落的是“柿树们”,可真正受冷落的是我们的村庄,我们的父辈,我们朴素的曾经……

时光不会倒流,时代不会停滞,唯有需要我们放慢脚步,亲近并呵护那些“柿树”,用回忆联通彼此,让它们不再清冷、失落,我们的生活会更丰腴美好。

关于回乡的文章9:回乡偶思

文/夏小倩

一排排低矮的电线慵懒地搭在灰白的电线杆上,穿过年迈的白杨的枝丫,风飘至枝头时,便被指头盛开的阳光拉住了,风也喜爱这冬日难得一见的热情罢,情不自禁将往日的凛冽消散了。静悄悄地,风与阳的缠绵悱恻静悄悄地晕染在白杨的枝头,消散了叶落的悲痛。待到沐浴完来年的第一场春雨,风与阳爱的种子又欣喜而羞涩的现在枝头向过往的路人招手。冬至落幕,春至起舞,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二十年来,我从未认真看过故乡的模样,异乡他处,我也只记得散落的杂乱无章的低矮的平房,青色的瓦总在六月的早晨滴滴答答,搅扰了我清晨倦懒而甜美的梦。春种,夏长,秋收,冬藏,贫瘠的土地耕种着父亲的严厉,母亲的唠叨,也滋润着我长大的时光和逃离的梦想。我常坐在屋顶,看向群山围绕的远方,也常站在最高的山头,目光顺着小镇蜿蜒的街道流淌,直到看见白色的云也被山尖阻挡。二十年,我从未在午夜的梦里看见故乡的模样,我流浪在儿时向往的不夜城里,任由宽敞的街道上霓虹的灯光照亮我自以为是的辉煌,晕染寂寞浮沉的悲伤,在黯淡的空气中,再也看不见父亲的严厉,母亲的唠叨,还有那被我和岁月辜负的南方小镇的姑娘。

我总幻想着身着锦衣回到故乡,将故乡一隅装点得想儿时梦中的城堡一样,可岁月终究不像曾经钟爱的连环画一样,起承转合都在作者的笔触下肆意流淌,我的成长也出离了梦想,绿皮火车往返一趟又一趟,一成不变地连接着柏油马路和泥泞的小镇。

我终究还是辜负了这白云飘荡的岁月罢,我像儿时一样,坐在低矮平房的屋顶,尽量温柔地望着门口沧桑的白杨,它深深地扎根在这片我从小生活的土地上,看了许多场我久违的故乡的雪,便顺从地任由风带走它相依四季的白杨叶。我这卑微的看客,冒昧地用目光亲吻着久违的故乡,许多年后,我的怀念也会像杂乱的电线一样,缠绕在这片黄色的土地上罢。

摘下手表和戒指,戴上耳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去往儿时的赛马场,徒步在和她一起看过月亮的小路上,很想冒昧地放一捧鲜花在她上学的必经之路,敬她往后的幸福,也祭奠我们被辜负的过往和再也没有彼此的故乡。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往后的故乡,或许就只剩下父母花白的头发,已经坍塌的曾在六月的清晨滴雨成诗的青色的瓦。你我流落在人间,听着绿皮火车滚动的声音,滴答,滴答。

关于回乡的文章10:回乡拿工资

文/郭德诚

“过年好,过年好!”老吴进门,他满脸的皱纹已笑成了一朵花。每年过年,老吴都要来我家一趟,但都在元宵节前一天,我俩喝个酒,他回去准备一下,第二天就开业了——卖凉皮。今年他来这么早,我想着可能是因为过年凉皮卖不动吧。

三杯酒下肚,老吴说,他是来拜年、致谢的。感谢我对他的多年帮助,他要回老家种地了,不卖凉皮了。我听了这话,很意外。

老吴是五年前来我们小区卖凉皮的。当时的小门面,是我帮他租的。田间地头,他是把好手,干农活,连看天气预报都不用,一切都能安排得妥妥的。但做小买卖,他还真是不行,尽管摊凉皮是他的拿手好戏,但毕竟做和卖,是两回事。不过,老吴有股庄稼人的韧劲。起早贪黑,精心打理,童叟无欺,这棵蔫不唧的“庄稼苗”,竟在他手里也茁壮成长起来。这几年,家里的吃穿用度、大儿子娶媳妇的钱,都是从这凉皮摊上出来的。“老吴凉皮”经过这几年的经营,一街两巷已有点名气了。

这船乘风破浪,正驶得好,怎么就拐头回港了?

我问:“家里出啥事了?”老吴脸红彤彤地说:“我要回家拿工资啦!”回家拿工资?我有点懵。不知是高兴,还是喝得有点猛,老吴也有点激动。经他解释,我才明白,他老家有了集体经济项目——智能温室大棚,一年四季生产瓜果蔬菜。他是种地能手,这回守着家门,就能上班拿工资了。

看到他醉心的样子,我能体会他心中的那分惬意。老吴世代务农,他这株“高粱”,只有沐浴着田野的风,才会有摇头晃脑的舒心,这些年,移栽别处,虽也开花结果,但还是一直眷恋故乡的雨露。一个人的职业,恰是他的爱好,又与他特有的文化心理相匹配,自然是一件人生幸事。老吴绕了一个圈,又回去了,他怎能不高兴呢?人逢知己千杯少,老吴竟反客为主,频频举杯,给我劝酒。这几年,我俩在一块没少喝酒,可头一次发现老吴这么能喝。

舒心的酒,千杯不醉,老吴的心,早已踏上了回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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