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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的文章1:我心中的美好家园
文/袁上尧
冰城,哈尔滨;春城,昆明;花都……了解了那么多的城市雅号,我突然想到:如果张家港能用音乐与诵读代替噪音,成为全国唯一的悦耳之城,那该多好。渐渐地,我沉浸在了自己无边的幻想中。
早晨,当人们散步、晨练时,耳边再没有了刺耳的噪音,只有那轻快优雅的华尔兹舞曲萦绕在耳畔;学校里,不时传出一阵阵名篇经典的诵读声,这些优美动听的声音令人心旷神怡;特别是用餐前后,总要放一曲音乐,在音乐声中吃饭,当然会让人食欲大开。
在市区的每一个区域,都有着许多举世闻名的音乐家和作家的铜像或者大理石雕像。让我们走到哪里,都有聂耳,有莫扎特,有冰心,有鲁迅这些艺术大家们相伴左右。在市文化中心,还有专门介绍这些巨匠们的纪念馆,让人们更清楚地了解他们的生平与事迹,接受熏陶,从而产生更强烈的实现人生价值、争为祖国添光彩的愿望。
各个公园的花坛里、草坪上,到处都是用鲜花青草组成的一个个音乐符号与经典书名,作为装饰。公园中时常举办话剧、歌剧、舞剧;到了夏夜,举行露天的音乐演奏会、诗歌朗诵会……悠扬的旋律伴随着花草的芳香,在微风中荡漾、飘扬……
“嘀嘀——”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使我从幻想中回到了现实。在现实的噪音中,我感到了一些失望。可是,难道就这样失望下去吗?不,我们可以从自己做起,从小事做起,每个人都少制造点噪音,多一点音乐;我们小孩子们也少一点尖叫,多营造经典诵读的悦耳之音……那么,一座“悦耳之城”一定能渐渐地诞生!
家园的文章2:家园
文/萨卡尔
我的家座落在重庆市长江边一个叫忠县的小山村,那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我家的院子叫核桃树院子,由于在我出生前那棵树被砍掉,所以一直没见到那棵树的尊容,树虽被砍掉,然而院名却被永远的留了下来。为了呼叫方便,人们仍然叫它核桃树院子。
我家的房子是木板房,不知是哪个朝代修的,很古老,歪歪斜斜地依立在那里,仿佛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发抖。有一年春天,山里刮起大风,房子被风摇得吱吱嘎嘎响,为了保证一家人安全,父母带着四个子女躲到屋外一棵很大的杏子树下,那晚,房子在狂风暴雨中被吹枯拉朽,永远地趴下了。我们一家人像落汤鸡一样在狂风暴雨中瑟瑟的过了一夜。那晚,母亲在风雨中拉着父亲的衣角哭着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呀,下辈子就是当牛做马也不嫁你这样的人家了。父亲的脸黑得象天空中漆黑的夜幕,一言不发。
一个月后,我们家在政府的帮助下修起了三间土墙瓦房,那房子当时很时髦。为了绿化环境,父亲从很远的地方移来竹子栽在屋后,不几年,那竹子长成了一遍翠绿的竹林,绿绿葱葱,甚是好看,时不时有斑鸠、喜鹊、山雀翻飞着从很远的地方飞来,悠然落到竹上,在晨风摇曳着的竹林中,翩翩起舞,叽叽喳喳,不亦乐乎,有的则悄悄溶入竹海,鸦雀无声。此时的院落恰似一幅丹青泼画,美不胜收。
我家屋后有一座美丽的大山,人们叫它柴山。墨绿的树林在夕阳或朝霞的映照下显得很幽静,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山大,我们从不敢去探秘。听老年人说,那山中有老虎、豺狼、毒蛇一类的凶猛动物。小时候,常听父辈们吓唬哭啼的小娃娃:哭嘛!哭嘛!山上的野猫下来了哈!野猫背上背了个板板,谁家孩子哭,就把板板往跟前一甩,背起娃娃就走。于是哭得再凶的小孩也立即止住哭声,在抽泣中睡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屋后的柴山象病妇的长发一样变得稀疏起来,后来竟像和尚的脑壳—秃了。人们拿着斧子、锯子蜂拥而上,不几天满山遍野的树都被砍光了。为了国家增加钢铁产量,山里的土炉如雨后春笋般的生了起来。人们从家里收来锅铁,用山上砍下的树木做燃料,在土炉里疯狂的锻炼。经过几天几夜的煎熬,人们欢天喜地地将火熄掉,原以为会给国家交出优质钢材,却失望地捡到一些废弃铁疙瘩。可人们并不气馁,继续熬炼,得到的仍然是一些废弃铁砣。后来,这场疯狂的炼钢铁风波在党中央的制止下才偃旗息鼓了。人们清醒地认识到,这场钢铁风波除了造成资源被破坏以外,一无所得。
那一年夏天,一连半月的大雨在山中缠绵,山洪裹着泥石流在山下肆虐,遭灾最严重的是我堂叔家,一夜之间家毁人亡。那晚,堂叔和堂弟在一个床上睡觉。半夜,泥石流轰轰隆隆地从山上砸下来,泥石流砸坏土墙,直扑堂叔而去,睡得迷迷糊糊的堂弟只觉有人使劲地蹬了一脚便滚下床去。家人拿来油灯查看,见堂弟趴在地下吓得说不出话来。堂叔已在泥石流中咽了气。据说那次山洪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
一九七四年秋天,大队成立林场,柴山划归林场管,林工们在山上栽下了一些松树苗……那树苗随着季节的转移,不几年长到了小碗那么粗。我读书的时候,常在炎炎烈日的正午,独自带着教课书,坐在凉幽幽的树林里思考问题,很是惬意。
今年回家过春节,我到山上去转了转,看到山上的树木茂盛葱茏。山风吹来,绿波起伏,松涛声声。半山上,一排排粉刷着石灰浆的桑树,恰似一队队排列有序的士兵,威严地守着自己的阵地。我独自思想,如果到了它们长满绿叶的季节,那这方土地一定是很美丽的。
晚上吃饭,我向母亲说起了柴山的变化,母亲说,你别看那些桑树,它一年产下的桑叶要喂好多张蚕子呢!人们将蚕茧摘下来拿到蚕茧收购站去卖,那人平收入不比你们一年在外挣的工资低,不信,你看乡邻们修的高楼大厦,都是这些年卖蚕茧攒下的钱呢!
想着母亲的话,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柴山,你不仅仅是供人们取柴烧火煮饭、取暖的柴山,而是一条人们通向发家致富的财山。家乡人民正因为有了一座座像你这样的财山,家乡的发展才变得如此辉煌。
家园的文章3:窑洞,北方家园
文/常龙云
在黄土高原流连的那些日子,我见识得最多的,是北方的窑洞。
黄土高坡上,一孔孔窑洞,像大地睁开的眼睛,安静地打量着这个动荡不息的尘世。春种秋收,生老病死,风起云涌,南讨北伐,改朝换代……一切尽在眼中,从来不做评说,默默庇护着众生。
提起窑洞,一般人都会认为,山畔崖壁,凿土掏洞,于其间起居生活。鼹鼠、蛇、兔子、蚂蚁等动物和昆虫,都是这么生存的。窑洞,成了蒙昧、低能、贫穷的近义词。
不要简单地理解窑洞,更不可小觑窑洞。
追溯人类足迹,祖先从大树溜到地上,结束巢居,进入穴居时代,开启了陆地文明。最初,找到一个理想山洞,能遮风,可避雨,还能抵御野兽侵袭,就心满意足了。总有不满足的人,尝试着凿土为洞,垒石成壁,筑土为墙,积木为屋,创造出越来越多样的居住形态。历经漫长的时间洗涮,许多建筑形态灰飞烟灭,湮没在历史长河里。古老的北方窑洞,却保留了下来,至今仍被人类使用。
这是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蕴含其中的窑洞文化,具有不朽价值。
北方民间流传一种说法,有百年不漏的窑洞,没有百年不漏的房厦。意思是说窑洞坚固、耐用,非一般木石砖瓦建筑可比。黄土粘性强,土质密实,是很好的建材;深藏在黄土中的窑洞,风吹雨淋不到,使用百年乃至数百年,并不罕见。还有一说,土打的窑洞丈二宽,夏天凉来冬天暖。不仅说明了窑洞简朴易建、省材省料,还道出了窑洞生活的优点。如果没有这些优点,在人类居住进化过程中,窑洞早就被淘汰了。
从窑洞的选址,我们见识了先民在自然环境和条件恶劣的时代,适应自然、运用自然的能力。选址讲究地基、环境、朝向、光照等诸要素,利用地形地貌,山势走向,山形结构,避阴就阳,避低就高,避湿就干,先民的风水智慧,不逊于今人。山坡上,土崖下,塬地边,星罗棋布的窑洞,如挂在云雾中的洞天神府,令人心向神往。尤其是对于厌倦都市喧嚣、污染,渴望自然、宁静的现代人来说,最具诱惑力。
窑洞的建筑形态,也是多样的,主要有靠崖式、下沉式、独立式等。靠崖式是从崖壁水平掘进,成本低廉,视野开阔,这种窑洞较为普遍,随处可见。那些宽旷的山坡,靠崖式窑洞层层叠叠,依山向上,呈台阶式分布,宛若天上宫殿。下沉式窑洞是向地下掘坑,一般都掘成齐整的方坑,在坑壁挖凿窑洞,形成地下四合院。民谣“上山不见山,入村不见村,平地起炊烟,忽闻鸡犬声”,描写的就是下沉式窑洞景象。而独立式窑洞,顾名思义,无需靠山依崖,也无需向下掘坑,平地上筑基垒墙盖顶,形似窑洞,实则近似现代民居了。
窑洞有独孔的,也有多孔的。多孔窑洞,洞与洞之间有通道相连,类似现代建筑的套间房;其孔数大有讲究,宜单不宜双,这跟当地风俗习惯有关。从拥有窑洞的孔数,就知道这户人家的家境了。
走进窑洞,别有洞天。洞顶拱形构筑,符合力学稳定原理,最牢固,居住放心。起居、餐饮、储藏等,功能分区明白,家具依据功能空间,摆放有序。最显眼的,莫过于临拱形窗户的大炕,用砖、坯砌成,约占窑洞面积三分之一。炕上夏天铺凉席,消暑解热;冬天铺棉絮,炕内烧火,温暖如春。吃饭、睡觉、纺线、织毛衣、招待客人、孩子做作业,都在炕上;炕是家庭的大舞台,悲欢离合戏,都在这里上演。坐在窗前炕上,外面的山山峁峁尽收眼底;阳光照进来,把纸剪的窗花印在地上;风吹进来,吹来远处悠扬的信天游。
黄土地上的农民,一辈子辛勤劳作,节衣缩食也要建一孔属于自己的窑洞。黄土高原一带,由于早期轮番过度开发,生态严重破坏,沦为荒凉苦寒地。农耕时代,普通农民要建一孔窑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路遥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中的主人翁孙少安,昼夜操劳,最后还得四处借贷,才打了二孔窑洞。有了属于自己的窑洞,才有自主任性的天地,才有踏实感,家才有落地生根的地方,男耕女织,生儿育女,香火代代相传。
我站在黄土大地,打量那些面目沧桑的窑洞。广袤的北方,巍巍的高原,窑洞有着壮阔的背景,苍凉的历史。它是人类家园的活化石,远古的印迹和气息,源源不断地向我涌来。四千多年前,轩辕黄帝驰骋在这片辽阔大地,征服了北方各部落及东夷、九黎族,形成了统一的中华民族。他们生息、繁衍、壮大,经过漫长的历史,创造了灿烂的文明,成为世界上最强盛、最辉煌的民族。
窑洞,当之无愧是中华民族的摇篮。
历史在车辚辚、马啸啸中,一次次重演。八十一年前的那个严寒十月,中央红军转战南北,行程二万五千里,来到陕北黄土高原。他们衣衫褴褛,满面风尘,饥寒交迫。一孔孔窑洞,热情接纳了他们。那位新中国的缔造者,在延安窑洞一住就是十三年。凤凰山、杨家岭、枣园等地,都有他曾经居住过的窑洞。《矛盾论》《实践论》《论持久战》《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等,指导中国革命航向和胜利的宏伟论著,就是他在窑洞的油灯下写就的。
窑洞,无疑也是新中国的摇篮。
家园的文章4:桃李芬芳满家园
文/李菁菁
岁月的流水冲刷着记忆的河床,很多事情随时光流逝而渐行渐远,但有些记忆却弥足珍贵,我愿意让它们伴我一生。那是父母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段路程。“传道、授业、解惑”,是他们的人生使命。三尺讲台让他们甘愿把毕生精力奉献给祖国,那里有他们青春的汗水、风采和激情,把一批又一批学生培养成国家的栋梁之材,成为祖国建设的主力军。每逢寒假,一拨拨的大学生到家里去看望父母,那是他们最满足幸福开心的时刻。“老师好,学生给你们拜年啦!”这句亲切的问候至今想起来仍然清晰如昨。
在我家,有一个大百宝箱,里面都是父母与学生们的合影留念,学生们的贺卡留言和一些小物件。退休后,闲来无事,那些泛黄的“古董”就会被父母翻出来检阅一番,还一边交流着。看着老爸老妈那愉悦幸福的表情,我真的好生羡慕啊,同时又为自己有这样的父母感到骄傲和自豪。
辛勤的园丁们,你们是令人尊敬的劳动者,奉献了自己,成就了别人。愿天下配得起“老师”这一光荣称号的园丁永远快乐、幸福!
家园的文章5:家园
文/简媛
珠儿是在一个烟雨迷蒙的春天走进水云堂的。水云堂是常德沅江岸边那条街上的青楼。
珠儿本有些蛮力,到水云堂后,又学会吹拉弹唱,不久就成了这里的头牌。
那一年,日本鬼子大举进犯常德。来水云堂的商贾锐减,放排工人不见了踪影,日本兵却一天多过一天。
珠儿不仅会唱些本地小曲,还会弹日本曲调,因此格外讨日本兵欢心。
珠儿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家的房子被日本人烧了,父母被当场刺死。她却仍和平常一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笑脸迎送。
从那夜起,一连几天,珠儿房里飞来相同的纸条,上面用鲜血写着,小心砍了你的头祭奠死在日本狗刀枪下的父老乡亲!
水云堂的鸨母吓得魂都飞了,劝珠儿不要再刻意讨好日本兵。
“妈妈,你不是一直教我,只认钱,不认人吗?”珠儿说这话时,一脸冷漠。
水云堂的铃儿逢人就说,珠***不只卖身,连家园也弃了。从此,不只是水云堂的女人讥讽她,连那些宠爱过她的男人也骂她猪狗不如。
珠儿没来水云堂之前,头牌是铃儿。珠儿来了没几日就抢了铃儿的花魁。两人因此生了间隙是自然的。
那天,铃儿多喝了两杯,吃了盘凉菜,半夜闹肚子,起来方便。刚走进茅厕,就听见外头有人倚着墙角小声嘀咕。她听出来了,是珠儿的声音。出于好奇,铃儿不由自主地悄悄尾随珠儿。她好不容易才看清,珠儿手里拖着的是个大麻袋。“她想逃?”跟着珠儿往水云堂外走去时,铃儿想着要讹她些钱财。铃儿一路跟着珠儿到沅江边上,躲在一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铃儿心想,今天发财了。
“抢光我家财产,杀死我的家人,毁了我的家园,还想睡我!”珠儿踢了麻袋一脚,骂时,语气狠毒,仿佛另一个人。
随即,珠儿将麻袋丢进了江里。铃儿吓得浑身发抖,她什么也没说,悄悄地走了。
铃儿回到房里,怎么也睡不着,她找来一向交好的姐妹,把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切悄悄告诉她们。她们都很害怕,觉得珠儿会招来杀身之祸。
窗外,传来老鸦歇斯底里的喊叫,像是垂危之人在绝望的荒原发出哀鸣。房间里一时沉寂得如同死亡降临。
天快亮时,有几个姐妹收拾细软,先后走出水云堂。铃儿没有走。
第二天,水云堂如往日一样,不到太阳西下,临街的那扇大门前就高高亮起红灯笼。珠儿和铃儿像是商量好了,煽动其他姐妹,用从未有过的热情与妩媚招揽这些日本鬼子。整条街上,除了喝酒划拳声和十分夸张的呻吟声,没有人说起那些消失的日本兵。
有一天,水云堂来了两个军官,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军官是个少佐。珠儿穿着荷色的旗袍,流动在双眼里的光彩像极那滚动在荷叶上的水珠。她迎着少佐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时,他就拉着她的手走进房间。
那夜,这两个日本军官都没有走出水云堂。
终于,日本人嗅出江边街上女人们身上的血腥味。他们并没有立即在这里“三光”,而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该来时仍来,照常大口喝酒,大声划拳,装作喝醉的模样,或是粗鲁地扯烂女人身上的衣裳,或是趴在酒桌上一副人事不省的烂相。
那天,珠儿像往常一样,她装作要脱衣服的样子,一把拔出匕首插进了日本兵的胸膛。也就在这时,她的门被踢开了。她看见门外站着很多的日本兵和衣衫不整的姐妹,她来不及拔出匕首,就被人架起,和姐妹们绑在了一起。
被日本鬼子拖向江边行刑,珠儿铃儿和姐妹们脸上都绽放着笑容,她们从没像此刻这样感受到他人的尊敬与不舍。她们都把头高高地昂起……
沅江波涛如鳞闪烁,远处传来放筏的号声。珠儿笑着在心里默念:爹、娘,我报仇了!
家园的文章6:春雨淋湿家园
文/周火雄
夜晚听到窗户细说细话。它时而真切,时而模糊,时而在耳际,时而又离得遥远。渐渐地,我听到了树叶的窣窣声,接着便是哗哗的流淌——雨水奔跑着走过屋檐的声息,啊,似乎还捎带深深的喘息。梦里,我感到了寒冷。瑟缩成一团,深深地,深深地陷落梦的眠床,不能自已……
早晨。雨水还在尽兴地流淌。透过朦胧的窗纱,我看到屋檐的水线的垂落,哗哗哗,哗哗哗,它们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的犹豫。
春雨,像个调皮的孩子,哈地一声笑,在不经意间降临家园,嗵地丢下一颗石子,惹得临河顾影的人一身湿。
空气格外清新。打起雨伞走在街头,我感到了湿润,感到了干净和舒适。昨夜的关于雾霾关于鞭炮关于环境的话题统统九霄云外。
春雨真好。
一夜风雨,洗净浮尘。街道的尘垢没有了,污浊的空气变得清新。这时候,雨水依然在鼓劲,依然在发力。一只狗意兴很好地奔走在街头,一身好毛发全然湿透。似乎不胜其扰,它站在路边,拱起腰身,用力一摔,逼得雨水急射,湿漉漉的毛发紧贴在身上,胖乎乎的身子立即瘦了一圈。
春雨飘着,成丝成缕,打在矮檐的墙上,打在绛色阶石上,让湿漉霸占一带空间。
渐渐地,街路上有了杂沓的脚步。雨伞是春雨中最美的风景。我曾经在雨中的巷道观察绽放的雨伞,它们花儿一样,毫无保留地开放,或花花绿绿,或深紫浅白,或透明妩媚。在人迹渐稀的早晨或黄昏,一个人安静地走过雨巷,听落寞的脚步从巷道的这头响到那头,那是诗意的回旋和激荡。爬墙虎从雨水中探出头来,伸出新嫩的触须,微微一笑,半面墙壁更绿了。春雨拓宽了想象。许多年以来,许多年以后,你会记起那样的早晨和黄昏,记住那样的时刻,那样的场景,以致心生感动,无以释怀。
雨伞的世界五彩纷呈。
也有两人共了一把伞的,这就让观者有了许多想头,譬如一幅青春的画,一个温暖的洋溢着温情的屋顶。谁家的小孩,哈哈笑着在湿的街路上跑,撒一路孟浪。小家伙怕是生平第一回见到这样好玩的场景,急切地要挣脱母亲的怀抱。
细雨乱纷纷地打在墙上,也打湿了我的脸。寂寂的,就想起春雨的许多好处。疲累中的魂灵是该有双柔手拍打才得安稳的。春雨润过的早晨这般的新鲜,带着乳香的孩子似的叫人怜爱,忍不住想伸手抚一抚,却又深怕抚痛了,不敢稍用些力,连呼吸吐纳都调适到了最低限度:谁能担保呼吸得重了不会随气息跑走呢。
翻开上下五千年,厚厚的册页写满唐诗宋词,写满湿淋淋的春雨诗章。君不见王维手上的毛笔滴沥着墨汁。站在雨里,诗人一脸豪兴。挥舞着大手,他对朋友说:“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君不见李商隐孤独地徘徊在夜幕里,跌跌撞撞。面对黑暗,他发着幽叹:“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面对春雨,我们那里有个叫吕宇的人说:“去年桃树今犹在,雨洒枝梢,桠吐花苞,水过红尘洗旧袍。拈花佛手飘甘露,宿酒芭茅,探目新苗,又见春泥筑燕巢。”
春雨给了我们丰富的联想,沉重艰涩的生活因之平添光彩。
“走在街道上,蕈般的伞,一支一支地撑起,似荷叶撑起圆滑的雨珠那般的安逸。灰朦朦的天际,望不透的景物,被盈耳的雨声,呼唤成朦胧的画……”这是台湾邓荣坤先生笔下的雨,虽然是秋雨。
喜欢在春雨中聆听梅花绽放的声息。春节后,正月里,我竟然和吕宇、木棉跑到了蔡山江心寺。春雨寂寂落着,打在梅树上,打在光秃的枝干上,我听到梅苞在雨中裂开的清音。幽淡的梅香落满我的口袋。
鸟儿低低飞过天幕,江心寺的钟鼓送来一地吉祥……
在城镇的春日,落雨时,我常常把手掌张成一片绿叶,任雨水兀自流淌,滋润深深浅浅的叶脉。而心田里,纤陌青绿,希望的稼禾爬满田埂,好一片葱郁。
春雨打湿的家园,如竹笛中的江南,一地碧绿。
家园的文章7:井上家园
文/陈静
老家村里有一口老井。
井口圈着红石块,井台铺着红石板,台阶砌着红石条,显得干净、整洁。
老井立在沟的一侧,井的旁边是一条连接外面世界的大路。老井就是沿沟居住几十户人家的生命泉。
到井上绞水,多是男人的事情。井深,绳长,着急不得,井上绞水就成了人们交流的时间。常常是一人绞水,三四人在等,一边绞,一边聊。辘轳不紧不慢地转动,人们和声和气地交谈。报个喜讯,说个段子,牛下犊,羊跳圈,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趣事、消息、农事,都在这里传播;遇到老弱,帮一把、让一桶,乡情在这里传递。岁月在辘轳转动中滑过,山村人的日子像井水一样平静、祥和而又甘醇。
井台是女人的天下。哪里有水,哪里就有女人。井台下面有一个红石洗衣槽,槽里凿有石搓板,槽周围设有几个红石墩。一池清水,几枚皂荚,涤净衣物的尘垢,也淘着女人的话匣。往往是一个女人洗衣服,自会有另一个女人来帮忙,还有一两个女人纳着鞋底来陪伴。每逢这时,石槽边就热闹起来。提亲牵线在这里完成,家长里短在这里诉说,欢笑的叽喳声可以惊飞鸟雀,忧伤的泪水也会落入石槽。这情景伴随日月常现。
水槽的南边有一个大的坡池坑。它是雨水、雪水、洗衣水的汇集地,也是孩子们的乐园。夏洗澡、冬溜冰,捉蜻蜓、听蛙鸣,有了它,村子平添了一分灵性和生机。老井还孕育着恋爱的浪漫。小松叔,就是在绞水中与山花姑绞出了爱情的涟漪。小松叔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丢了一只胳膊,山花姑帮他洗衣物,小松叔就帮她绞水。一洗一绞,就成了一家人。
老井也流过泪。早前,二壮被抓壮丁。他抱住井桩死活不肯走,撕拽中,井桩就被拽歪了。二壮也再没回来。
老井,是村人的图腾。人们在此聚散,事情在此商议,悲欢离合在此留痕。这里演绎着村民繁衍生息的生活,记载着村子兴衰变迁的历史。
如今,家家户户通上了自来水。但是,人们习惯了到井上去绞水。也就在通自来水的同时,人们用红山石盖起了一个井亭。辘轳、井绳,还有那口老井,就供奉在龛里。
老井养育了一方百姓,铸造了一方家园,它的大德、厚泽,人们永远记在心里。
家园的文章8:地球,我们共同的家园
文/陈琦晔
蓝天、绿树、小鸟、花香……这一切,都存在于我们共同的家园——地球。曾经,这个蔚蓝色的星球那么美丽、那么富饶,有一块块绿地、一片片汪洋。但,现在……
如今的我们,走出家门,一幢幢高楼迎面伫立,接踵的汽车呼啸而过;大量带有垃圾的污水被排入清澈的河水中,原本如镜的水面被蒙上一层黑纱,越来越多的河流变得臭不可闻,河水中活泼的小鱼小虾也不知去向;“咣!”“咣!”“咣!”一棵又一棵大树接连倒下,一片又一片树林渐渐消失……
这一切,这一切,似乎还不能满足人类无穷的欲望,城市发展的步伐依然没有停止。挖土机、起重机,一台比一台吼得凶;高铁、磁悬浮,一辆比一辆跑得快!臭氧层被破坏,多种动物接连濒临灭亡,PM2.5不断飙升,人类的疑难杂症不断增加……这一切,这一切,足以让人类猛然醒悟:我们这是怎么了?难道速度就真的这么重要?难道摩天大楼比清新的空气更重要?难道绿茵场、小溪流一定要被电子产品所取代?
所以,人类,请把你们的脚步,放得慢一点,再慢一点,给我们珍贵的家园多一点保护,多一点爱吧!所以,让我们现在就担负起保护地球的重任,从每一件小事做起:不浪费每一滴水,节约每一粒粮食,少用塑料制品,少用一次性产品。保护地球,从我做起!
家园的文章9:幸福的家园
文/高斌
周末值班,沿路查看清明防火,山水之间,遇见花田。那一片趁季节而回的油菜花,把三月惹得格外黄,它们在山腰、在水边、在梯田、在圩地,放肆绽放。引来了蜜蜂,也引来了我。
这是晓春村的后山,拔茅山从这里攀升,通向高处;白荡湖的水洗涤着这块土地,干净而清澈,包括这里的乡亲。这里没有惊扰,没有大货车的轰鸣,没有工业文明的喧嚣。一位扛着锄头的乡亲穿过油菜花丛,渐行渐远在一条绿色的阡陌之中,他就是风景。我拿起手机准备拍下这一幅画面,他已经消失在花田中,我没有跟上去,也没有叫住他。因为,这里没有惊扰,我不能例外。春风跟湖水亲密接触,水面就有了反应。你看那一浪一浪的水纹,从远处铺过来,油菜花就频频点头,像是故人一般,春天仿佛是相遇的季节,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位腿部残疾的老农过来跟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谁谁家的孙子、谁谁的儿子。我说是,老农就跟我谈起我的父亲、我的爷爷以及曾经一起做工的日子。我心生敬意。然后,他移了移瘸得很厉害的腿,指着那一片金黄的油菜花说,他也种了不少,包括那一块鱼塘也是他的,政府政策好,还能享受补贴。我问他您老人家名字?他笑着告诉了我,说我是扶贫户,我的名字镇里都知道。他又拍着残疾的腿说,现在政府好,这要是以前,老了不作孽啊!
我看着他笑,那是真实的笑。或许,这一片油菜花在我眼里、在许多人眼里,只是一片风景,可在他的心里,那可是生活和希望啊!想起平日里做扶贫工作,宣传政策,也不知道老百姓心里真实的感受。此刻,一片花田就诠释得明明白白,扶贫扶志,我看到了另一片繁花似锦。
半山半水半分田。远处圩堤那三两头水牛,不知道是谁在放养?放牛的人,应该是一位老者,口袋里还有一只生了茶渍没来得及清洗的茶杯,这是我想象的样子,或许也是我喜欢的返璞归真。油菜花开的时节,他应该偶尔还哼几句山歌吧!我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了解田亩承包数据,找村里老党员老朱询问村民自种田地的事。老朱70多岁了,身体格外硬朗,他仰着头,抽着香烟如数家珍地道出每户的数字。我由衷地佩服老朱,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给他续上,陪他一起抽,生怕烟断火了他就记不起来。我问老朱,你这记性,真是不得了!老朱忽然把含在嘴里的烟夹在手上说,那怎么不记得呢,村里的田这么多年都是我那头牛犁的,这都不记得怎么照啊!
我连忙哦哦应答,那是找对人了。老朱沧桑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也是真实的,幸福的。他一生与田为伴,与一头牛做搭档。所以农村基层工作,我跟他搭档,确实是省了不少功夫。不仅如此,老朱还是一名党性极高的老党员,他负责领办了数名困难户,尽心尽责。有一回,困难户英明患病,住在医院做手术,老朱硬是把家里事情丢掉,照顾到英明出院为止。我看到他回来,跟他打招呼,他总是风风火火地忙碌,手里还是夹着一支烟,笑嘻嘻地说,我去放牛哦,不能亏待它啊!我注意到他胳膊上的红袖章,他拉了一下袖章说,清明节防火,我顺便招呼上山的人,不戴这个,人家不把我当回事啊!老朱身上的那股淳朴劲,是沾染泥土气息的味道,像这满眼的油菜花金灿、耀眼,又像那红花草一般,朴实、奉献。
小村沿湖,自然圩口也多。这些年农田承包,种田大户们一方面响应政府政策,发展特色产业,另一方面切合自身特长种植优质农特产品,让小村的美丽乡村更有了亮点。比如湖边的荷花基地,经过一年多的打理,已然是一个旅游观光的好去处,老张就是这个基地的负责人,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很贴切的微信名字——“农场主”。农场被白荡湖的水环抱,春有百花夏有荷,那是用文字无法表达的风景,写意另一种境地。若有空闲,邀上三两好友去农场主家坐坐,观荷、采莲、摄影、垂钓、品茶,这不就是一幅田园生活的画面吗,这不就是许多人向往的地方吗?任四季更迭,守着这一方水土,看莲叶田田,听白荡湖的潮音起落,心就在水云之间有了归处。所以老张是幸福的,小村的人们是幸福的。从生产、生活、生态、文化发展乡村振兴的今天,小村的人们就是以这山为纸,以这水为墨,一幅渐渐清晰的水墨画,就呈现在我的脚下。
对面的拔茅山上,一行密密麻麻的茶农正在种植茶树。我期待不久,我能坐在朋友的茶园,或是山顶某一块天然的大石崖上,轻呡那一缕茶香,俯瞰小村,看一湖碧水、看金黄的油菜花,看大写的春天,用更多的文字,记录盛开的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