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灯光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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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灯光的散文1:远去的灯光

文/陈希瑞

对灯光最初的认识,是一盏小小的煤油灯。

煤油灯由一个小瓶子做成,盖子是一块圆形薄铁皮,中间穿插一个圆柱状的空管,灯芯是粗棉线,一端浸于煤油里,一端微微露出,点上灯,昏黄的灯光使屋子里顿时亮堂起来。荧荧豆灯之下,母亲为我缝补衣裳,我跟弟弟围着母亲转圈圈,拍着小手,跟母亲一起哼小曲儿。

母亲手巧,每逢过年,正月十五还做面灯。揉好了面,母亲一个个做成茶盅大小的凹型,边沿上还捏了褶子,再向里面倒一点豆油,放进用棉花做成的灯芯,一个面灯就大功告成。十五这天晚上,看着母亲把面灯一盏盏点上,便有一团微弱的火苗跃出,不时听到噼啪的轻微爆响,然后放在正北上、锅台上和灶膛里。母亲还指使父亲,拿着煤油灯,屋里屋外,四处照照。母亲说,灯光能辟邪,有了灯光,就有了光明,神鬼不敢上。

煤油灯是农家不可或缺的宝贝,上学也能派上用场。记得我上联中时,学校里刚开始发电照明。有时候停电,就得自备一盏煤油灯。一到晚自习,同学们就把各自从家里带来的煤油灯放置在眼前,再把一本书从中间翻开,立在灯前好遮光,一灯如豆,照着我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那时候,父亲在生产队里当会计。一到年底,十冬腊月,父亲披着老羊皮袄,哈着手,结账到深夜,拨拉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乱响。这样,我们家不久就有了奢侈品——罩子灯。这种灯,鼓着肚子,下面带底座,上面带一个高高的玻璃罩,这就成了罩子灯。火苗可大可小,随时可调,并且防风,比煤油灯高级多了。记忆最深的,是年底跟着父亲到队里去分红。明亮的罩子灯下,父亲翻着账本,一家一家地念,可听来听去,差不多都分个三十二十的。唯独有个光棍子,竟然分了八十块钱,引来一片啧啧声。

后来,我们家有了灯笼。灯笼,是一个铁家伙,中间还带个大肚子的玻璃罩,可以提着四处走,比罩子灯又升级了。那时候,一到秋天,队里分地瓜。麦瓜适宜贮藏,都下了地瓜窖子贮藏起来。芽瓜大都晒成了地瓜干,便于储藏。我们家家口大,分的地瓜也多。哥哥姐姐把地瓜擦成片,再推到地里去撒开。若是好天好日头,三天就可晒干拾回家。碰上下雨可就糟了,若不赶紧收拾回家,地瓜干就会霉烂,来年的口粮就泡了汤。每逢这时,灯笼可就派上了用场。有天晚上,天下起蒙蒙细雨,一家人紧急行动,到坡里去抢收地瓜干。放眼望去,遍地灯光,大伙都在抢收呢。灯影里,地瓜干影影绰绰,就像满天的星星。几双手紧急行动,就像摘星星一样,很快就摘光一大片。雨过地皮湿,地里不能晒,半干不湿的地瓜干只好扬到屋顶上,接受阳光的照射。

不能忘记的还有气油灯。这种灯,只有生产队里才有,在一些大场合才能见到它的身影。比如打麦场上,有了气油灯那耀眼的光芒,整个打麦场一片明亮,机声隆隆,人影瞳瞳。村里来了公社文艺宣传队演节目,气油灯也能派上用场,雪亮的灯光把整个戏台子照得如同白昼。那场面热闹啊,你听报幕的那个漂亮女孩,那嗓音好甜哪:下一个节目,老俩口学毛选!话音刚落,我们五年级的班长和一个叫小娟的同学,装扮成老头和老婆,摇摇晃晃上了场……

如今,各种式样的灯具五光十色,从花样翻新的节能灯,到各种款式的装饰性豪华灯具,把这个世界装扮得色彩斑斓、异彩纷呈。

关于灯光的散文2:灯光与时光

文/程建权

人们对光最直接的需求是居室的照明。无论是怎样的居住方式,照明都不可或缺,从松明火把,到煤油蜡烛,再到燃煤、风能、太阳、核能转换的电力,从“一灯如豆”到五彩斑斓,无一不是为人们驱散黑暗带来光明。一盏灯的变化,折射出的是一个时代的变迁。

如今,随便推开一扇门,吊灯、落地灯、吸顶灯、台灯、壁灯、天花灯和筒灯,都是平常的组合。灯具的概念已不仅停留于采光的范围,在现代居室装饰中,各种奇妙而精致的照明系统产生的装饰效果,制造出恬淡、舒适、高雅或者热烈、奔放、浪漫的光环境,这种让家庭“亮起来”的工程,起到了丰富家庭居室表情的作用。

上世纪70年代,虽然日子并不遥远,却是一段昏暗、泛黄的记忆。那时乡村通电的不多,县城里也有部分人家没法使用电灯,凭票供应的煤油是普通人家照明不可或缺的储备,因为不知道昏黄的灯泡下一秒钟还能否持续发光。我家有一个15瓦的灯泡,在板壁接近天花板处开了一个方形的小洞,灯泡吊在小洞内,这样一盏灯就可以照明两间房了。乡里的亲戚到我家作客,小伙伴们最大的快乐就是在拉线开关“咔、咔”的脆响中看灯泡点亮和熄灭,于是,睡觉前关灯的工作就是一种奖励。尽管15瓦的亮度比煤油灯的火焰亮不了多少,但起码没有呛人的烟味和满鼻孔的黑炭,所以,那时家里能拥有一盏能发光的电灯,实在是幸福的。

刚开始上学时,课文是大大的“初号”字,一页纸就几个字,坐在椅子上也能看得清,年级越高内容越多,字号就越小,渐渐地,我离“小方洞”越来越近了,随之而来的麻烦是没有相应高度的桌椅,于是在桌子上放一口木箱,慢慢地从两口变成三口,先是蹲在方凳上,后来跪在方凳上,个子也慢慢长高,后来脑袋几乎要顶着天花板。无论是蹲着还是跪着,一个晚上都是十分难受的,为了看一本喜欢的书,或者是完成家庭作业,只能委屈自己的膝盖或者小腿,因为“一灯如豆”,离开方凳就几乎看不清书本上的文字。一直到初中,几年坚持下来除了学业是同伴中的优胜者外,一个最意想不到的收获就是腿部力量不知不觉增强了,小学、中学、大学的运动会上,中长跑的各个项目屡有斩获,至今虽然年过半百,和小青年一起运动,体能和速度也不落下风。

几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灯泡好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功能不同的灯具组合。客厅里的吊灯、吸顶灯、筒灯,散发出明亮柔和的光线,为我和我的客人营造出明快大方和热情的环境;书房里的可变光阅读台灯,让不同色彩、大小的文字、图片清晰地呈现,偶尔关掉台灯再细细品味文字的内涵,进行灵魂的对话,大约就是读书的乐趣吧。

灯光的照明功能肯定会一直继续,但是由灯光衍生出来的附加功能也一定会不断涌现,我不能预测出下一个50年的灯光还能带来什么,但是我一定知道,更加人性化,更加能提升人们生活品质的灯光一定会出现。具有物理意义的光速是极快的,如果感受不到光的快慢,但起码可以体验光的明暗。我们从家居灯饰的发展,可以见微知着地感知社会的变迁,享受生活质量提高的快乐。

关于灯光的散文3:深夜里,那束灯光

文/顾娟

我最怕黑,置身黑暗中时,仿佛觉得周围危机四伏,有数不清的鬼怪潜伏在那里狞笑。然而,最近公司业务繁忙,常常要加班到十一二点。面对漆黑的暗夜,我心生恐惧,寒风中婆娑的树影在我看来都诡谲异常。

早已错过了夜班公交车,回家的唯一办法就是打车。看着缓缓靠近的“空车”字样,我心中并没有多少欣喜,恐惧感反而占了上风。司机是一个光头的中年男子,耳后夹着一支烟,显得戾气十足。我对他说了要去的地方,然后故作镇定地拨弄着手机,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他。这个司机烟瘾很大,一边驾驶一边狂吸烟卷。他把车开得飞快,一路颠簸,我只得牢牢抓住扶手,心中暗暗祈祷快些到家。

车拐到一条僻静的小街上,在昏暗的路灯下,司机的侧脸愈发令我恐惧,更让我担心的是,这个司机一边抽烟一边用眼睛打量着我。我的心“咯噔”一下,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个彪悍的司机载着一个弱女子走在昏暗无人的小街上,太恐怖了!我不敢再想那些可怕的事情,任凭手心的冷汗一点点浸湿紧握的手机。

终于,我家所在的小区到了。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付完车费,我踉踉跄跄下了车,撒腿就往门口跑去。奇怪的是,那个司机并没有掉头离开,而是大开着车灯,启动车子,缓缓跟在我后面。我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到嗓子眼——他要干什么?我壮着胆子往回走,来到司机跟前,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怎么还不走?”司机依然叼着烟卷,含糊地说:“太黑,给你照个亮儿。”

照亮?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路的惊恐、猜疑与厌恶刹那间烟消云散。我向那位好心的司机道了声谢,转身离开,在那束车灯的光亮里大步流星地走进小区。

夜的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人心底的黑暗。出租车司机帮我点亮了一盏心灯,驱散了夜的黑,也消释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我想起了书里的一句话:心亮了,世界也就亮了。

关于灯光的散文4:温暖的灯光

文/刘清竹

傍晚,照例在院子里跳绳。

邻居们大都还没回家,院子里没什么灯光。“呜呜呜”的甩绳声在被夜色笼罩的寂静里显得特别空灵。

“咚—咚—咚”,原本就体力不济的我只跳到一百次左右就显得步履沉重。

“啪”,邻居刘阿姨家的灯亮了。刘阿姨站在窗子后面看了看我,然后默默地走开。

这其实是我坚持跳绳两个星期以来雷打不动的规律了。

许是怕我摸黑跳绳不方便吧,从我第一天在院子里跳绳开始,刘阿姨总是在听到“呜呜呜”的甩绳声响起之后,默默地在窗前看看我,然后把二楼厨房的灯打开,等我跳完绳回家,她再关上窗和灯。

那抹明亮的灯光,和这份不着痕迹的关心,让我心里一暖,沉重的步伐也似乎在那一瞬间轻松了起来。

回首来路,类似的温暖一直陪伴着我,平凡如我,是何其幸运!

心情高度紧张时,迎面碰上一个阳光般的微笑,如沐春风;粗心犯错时,小心检讨前,得到同事宽容的谅解,如释重负;遭受挫折时,在说说里牢骚一番,朋友们总会在第一时间送上贴心的安慰,信心陡增……

反观自己,究竟有多久不曾为别人点亮过哪怕一丝温暖的“灯光”呢?

我想起了关于善意的两次经历。

一次是几年前同学聚会,一大帮人到小吃店吃早餐。因多点了份额,最后还剩好几个馒头。大家都不想浪费,所以决定打包带走。可是,计划的一整天都要到野外去活动,一直拎着一个装馒头的袋子总归不方便。怎么处理呢?正在犯愁的时候,遇到一位正在忙着打扫卫生的环卫大娘。一位同学提议我们把还冒着热气的馒头送给那位或许还没来得及吃早餐的大娘。我们欣然同意,走过去向大娘表达我们的意思。没想到,大娘马上一副警惕的模样,连连摆手:“我不要,我不要,我又不认识你们,哪知道你们的馒头里有什么!”几位同学面面相觑,而后哑然。

还有一次,是旅途中。因为是组团,早早预定到了下铺的火车票。上车找到自己的铺位,同行的朋友们便聚在一起开心地闲聊。这时,走过来母女俩,母亲大概六十多岁的样子。对着票上的号找到铺位,女儿犯愁了:她们只买到了一张中铺,一张上铺,母亲要爬到中铺或上铺都会比较困难。听到母女俩在一边讨论,我站起来对那位女儿说:“我跟你们换一换吧,我的是下铺,把你们的上铺换给我。”母女俩听了,很开心,女儿马上掏出票,并诚恳地说要把上下铺的差价折成现金补给我。我笑着拒绝了。那位母亲听到我说不用补差价,迫不及待地跟女儿说:“她说不补就算了嘛,反正也没有多少钱。”我再一次哑然。是的,如果我是为了那几块钱的差价,我没有必要跟她们换票,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的父母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也能有人给予他们小小的方便。

面对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越来越多的人对别人简简单单的善意冷漠以对,甚至曲解和质疑。

老人摔倒了,大家不敢马上跑过去扶,怕被误认为是肇事者;遇到残疾的行乞者,不愿随便给他们哪怕是一块钱,太多传说他们原本是一个打着乞讨幌子的行骗团伙;陌生人递来的食物千万不能要,怕里面有不明的药物;陌生的电话不敢随便接,网上经常曝光形形色色的诈骗……

如此是非难辨的现实让我们的心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习惯袖手旁观。可是,当我们需要那么一点温暖的善意的时候呢?还有谁,能为我们点亮那一盏明亮的灯光?

今天,当我在刘阿姨家窗户里透出的那抹暖暖的灯光里欢快跳跃的时候,我暗暗告诉自己,无论何时,都要记得随手为别人点亮一丝叫做“温暖”的微光。

关于灯光的散文5:绿纱草原,火热天空

文/木妮拉

灯光朦胧上,微风着摇曳,屋里舒适而暖和,轻轻浅浅,这一切催生出我内心波涛般的情感,对着满厅堂的客人,伙伴们用冬不拉为我伴奏,我可以肆意的走近每一个的身侧,或是心扉,诗意和欢乐震颤着周围轻缓的风息,让空气融化成花香慢慢的进入每个人的胸膛。

草原人是爱骏马的,少时将会被大人们放上马背,可是我知道它并不只是名字意义上的马儿,它是草原人嘴里唱出的精灵,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同伴,是我童年可以带我去驰骋远方的伴侣。哈萨克族的谚语中说道,不要用皮鞭打它,要用真理说服它。人们渴望心与心的交流,我想动物也是亦然。

草原人每天清晨会在白杨树林里散步,会在草原里徜徉,牵着骏马,做一个美梦,黄昏一到,或者只要我想,沿着树林中小小的溪渠就会找到远方的诗。

当夜晚上灯时,音乐响起,从窗外橘色的暮光中走近一张张熟悉可亲的脸,他们进到屋子里端坐在绣满花卉图案的壁毯下方,面颊上满是喜悦的笑意;这是属于草原人才明白的乐趣,于我而言,是温梦里的歌谣,吟唱着歌谣牵动着无言的情思。

当我进入城市,走近山城重庆,温顺诚恳地向那座一到风沙时节就变浑浊的城市张开怀抱,勇敢面对它的鞭打和抚慰,奔向属于我的远方,身后就是黄沙,以及我的情丝万缕。

辗转难眠时很难进入梦乡,但梦乡里我最自由,能瞬间去我最想去的地方。

任骏马在绿草上飞驰,带着我的灵魂向草原的一侧而已,却又有更多的遐想,草原是包容的,那柔软的牧草,就如书本所说般得的一望无际,但是却可以和蓝天相接,你远远地去看,他没有尽头,你再侵踏进去,就可以感受无边的柔软,有关这里,可以骑一匹骏马,把马儿的四蹄放开在草原里游荡。你还可以驱使马儿,向无数个方向奔驰,这是自由的。无论你横冲直撞,是关于青春的热血,还是老骥伏枥的豪情壮志,不论你徐徐悠悠慢览还是疾如弩箭的心,你尽管爱怎么就怎么,不用回头,也不用怀疑,草原只向你保证,你根本不会忘记草原的洒脱。它可以任牛羊在绿草间漫步,可以在蓝天下拥抱自由,记得在在沈石溪的笔下,属于草原的凶猛而又忠实的藏獒,勇猛奔走驱赶擅自离群的羔羊,是那样的肆意,那样的角度在仰望天空,属于草原人的一声唿哨,便可以召唤会天边的晚霞和归家的羔羊,一声鞭响,便可以响彻天际的翱翔,那是对自由对蓝天的向往,生活就这样快乐简单。

关于天空的景色,如果你站在山底下看,天空是那么蔚蓝。你站在山顶上看,它还是那么蔚蓝,这是属于哈萨克族的蔚蓝,是属于草原的天空。

但是太阳的光线却是毫不含糊,你如果睁着眼睛去看,它就掷给你满眼的金星,你如果再闭了眼睛去看,它依旧挥给你满眼的眩晕。这是炙热的,也是高傲的太阳。

这里有数不清的动人之美景色,道不明的哈萨克族人的情思,但如果你不走近她,你是不会发现的。

关于灯光的散文6:亮一盏灯 给自己

文/李玉兰

对灯光,我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的依赖。童年时,能拥有一间开满五颜六色灯花的小屋,是我对于生活最大的梦想。想象着一盏灯瞬间点亮一个房间、漂染一个奇幻的世界,那感觉常常让我想起美丽的森林童话。

成家时,并不奢侈的我,也因此刻意在每个房间灯光与色彩的搭配上花了不少心思。一盏灯仿佛就是一个神奇的魔盒,手指轻轻一按,便瞬间与现实世界隔开,各色灯光交织着,糅合着,流水般洗去了心灵的疲惫,润饰着琐碎生活的苍白。梦的翅膀沿着光的走向,穿越时空,在无限的梦想空间里沉浸、流连,听自己的呼吸,说自己的梦呓。让那些在指间划过的日子有了亮度和色彩。

一盏灯就是一个心灵的港湾——如此简单的生活体验,让我的幸福感如此丰满。

随着年龄的增长,视力开始下降,对灯光的效果要求虽然不再那么奢侈,却变得越发依赖。只要不是阳光普照的日子,无论走进哪个房间,首选动作都是随手开灯,仿佛灯亮起,心便也一起亮了!无论看电视、听音乐,只要没有进入梦乡,灯,便一直亮亮地陪伴着我。每天晚上出门,也会习惯成自然地亮一盏灯,为的是,在回家的路上,可以远远地一眼就认出自己的家,远远地就看见那扇为自己亮起的小窗,感受到家的温暖。仿佛一盏灯的亮度,直接关联着安全感和幸福感的指数。

再次乔迁后,小区里住户很少,每次晚上出门回来,几乎看不到几扇温暖的窗口。大概是新开发的楼区,更多的住户还没来得及抢在冬季来临时装修,正耐心等待着春暖花开。因此,亮一盏灯给自己,便成了我每次出门更重要的功课。

一个雪天,晚上和朋友小聚,回来已经十点了,不敢走夜路的恐惧加上雪后路滑,让我的心里隐隐不安。这样的雪夜,一盏灯微弱的亮度能辐射多远?

带着几分忐忑,我走进小区门口,不等抬头去看自家的门口,已经感受到了那微弱的灯光映照雪地产生的白色光芒,一瞬间,一种无以言表的感动和惊喜在心底泛起。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机警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原来是住在我楼上的一位老人。

我放慢脚步,和他并肩走着,心想:这样的雪夜,一个老人回来这么晚,儿女也不陪着,真若摔倒了,恐怕都不会有人知道。

“姑娘,这么晚才回来啊!大雪天的,没事早点回家多好啊!”

“和朋友聚聚,光顾说话忘了时间了!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回来这么晚啊!”

“我啊,差不多天天都这个点儿回来啊!”

看着我诧异的目光,老人解释说,孙女在离这儿不远的高中上学,晚自习得上到九点半。儿子媳妇开家小饭馆,每天要忙到很晚,没有时间接孩子。自己退休了,闲着没事,就天天晚上去学校接孙女,把孙女送到儿子家,自己再回来,到家就得这个点儿了……

老人唠唠叨叨,说得很平淡,却让我觉得心里很温暖。

“姑娘,住几楼啊!”走到单元门口,老人停住脚,关心地问我。

“三楼,大爷,您呢?”

“我家楼上啊!”老人几乎是惊叫着。

我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这么激动,大概是邻居太少的缘故吧!

“姑娘,你家每个月的电费一定很高吧!我每天回来都看见你家的灯在亮着。”老人笑呵呵地说。

我不需要向他讲述自己与灯的特殊情结,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年轻人不如你们老人家懂得节约嘛。”

老人也笑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呀。”

我茫然地看着老人,不知他这话从何说起。

“咱们这小区呀,新开发的,还没搬进来多少人家。我天天去接孩子,回来的时候,要是一点灯光都没有,心里呀也就觉得黑漆漆的,没点热乎气儿。尤其是咱们这栋楼,上秋时,那几家准备装修房子的,在楼下还堆着水泥、木头啥的,我这岁数大了,眼神不好,就容易磕着绊着的。幸好你家天天亮着灯呢,我也就借光了……”

我怔住了。我的一盏灯,照亮了老人回家的路。这是我从没有想过的,我只是被自己的感觉牵引着,让灯这样亮着,亮着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梦,并不期望得到谁的回应。

但此刻,我心里的亮度却远远超越了那盏灯的度数,幸福如水般澎湃起来,如此的丰盈:

亮一盏灯,给自己,也照亮了别人的路……

关于灯光的散文7:我愿意

文/白亚雄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颠簸的身影忙碌着,一如往常。

斑驳的橱柜被打开了。她取出那瓶快要见底的药酒艰难地挪到他的床边。豆黄的灯光轻蔑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她那顶磨破了的、褪了色的毛线帽被染成了淡淡的黄。浓重的药酒味顿时拼命地扩散开来,钻进凹凸的泥墙,最终取代了湿腥的泥臭。她小心的把药酒倾入手心,然后在他枯瘦的身体上揉弄起来,那黝黑的皮肤上仿佛盛开出一朵朵莲花……

他是白家的老六,六十年前入赘到她家。而她虽说不上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却也生得美丽,一头乌黑的长发时常遭到无数少女的忌妒。她的父亲是个郎中,她自小跟随父亲行医采药便也懂得一些医术。她因为他善良、老实所以愿意“娶”他。而他也没有让她失望,一辈子勤勤恳恳为了这个家,为了她。

他是个工人,在离家三里的山脚下做工,微薄的工资只能维持家里的生计。为了给予她最大的物质享受,他只有拼命的干活,铺公路,修桥梁,锄杂草,挖沟渠。管事儿的工头都劝说他:“小白,还是少干点吧!你看,四个人做的活儿你全做了。”他付之一笑依然卖力地干活。傍晚他总是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家门口等待着他。他总心疼地说:“小奂儿,辛苦你了。”她给他的回应是“我愿意”。

斗转星移几度秋,转眼间寒冬已把它收藏了一年的冷气释放了出来。天黑得越来越早了,而他依旧很晚才回家。想到那一双长满茧子的手,她想买一副手套给他,那样在他挥动铁锹的时候就不至于把手冻坏。于是她卖掉了自己的一头秀发,换来了一副男士手套。他回家后她便将手套塞到他手里,接过手套的他惊呆了。她的头发,没了,那一度让无数少女羡慕的长发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被全部刮光。他明白了,手中这副手套是用她的长发编织而成的。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星星一样陨落。他曾问过她值得吗,她说:“我愿意。”之后,他给她买了一顶粉色的毛线帽,她一直都戴着。

后来,他被调到了百里外的一个乡镇里,他们长期不能相见。他拼命的工作,高山曾划破他的双脚;河流曾撕咬他的体肤;泥土曾戏虐他的双手。她留守山林,为他纳鞋,教子。1968年,他们的第三个儿子诞生了。为了让他看看他的三儿子,她决定带着孩子去探望日夜所思的他。第二天一早,她背着孩子就往那个乡镇赶去,还带了为他酿制的青梅酒。几天的行程她终于到达了乡镇,可是从管事儿的工头那儿得知他被转配到十里外的村庄修筑桥梁。工头劝告她还是别去了,山高路险,野兽出没,而她不听,又开始了寻夫之路。又经过一段长途的跋涉,她终于在一个极其偏僻的村庄寻到了他。他为了纪念这件事,将三儿子跟了她姓李。

不知是上天忌妒他们,还是命运捉弄人。她中风了,整个左半身瘫痪了,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陪在她的身边一刻也不愿离开。烧菜、洗衣、做饭全由他包办。他四处为她寻医问药可是都束手无策。每天他都搀扶着她练习走路。两年后她奇迹般的可以颠簸着行走,只是十分艰难。他为她削了一根拐杖,一根沉重而有力的拐杖。可是,好景不长,他又瘫痪了,比她更严重,全身都不能动弹。但他并没有消沉,依然幽默的与她开玩笑。尽管她的腿脚不方便,但还是艰难的从山中寻得药草来给他泡澡,来制作药酒。她就这样每天用她唯一可以动的麻木的右手为他涂抹药酒揉弄身体,一天至少揉十多个小时。也许是她的爱感动了上苍,现在的他居然可以自己翻身,还可以自己直立起身子来。他满怀歉意地说:“奂儿,这辈子真是苦了你了,我……”她拉住他的手说:“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你做夫妻,我愿意。”昏暗的灯光已熄灭,他已睡去,只留下虫鸣一片。

“我愿意。”这就是奶奶一生的答复,她对爷爷的答复。虽然坎坎坷坷,但她很幸福,她知道爷爷爱她。一句“我愿意”,成了她的诺言,她用行动证明了它。微风吹来,湿热的房间里似乎飘出了淡淡的莲香……

关于灯光的散文8:寿洲村的那一盏灯光

文/朱文科

第一次去寿洲村,是在一阵疾风骤雨之后。我陪同央视记者走进这个有160年历史的古村。寒风是从太平水库吹来的,村口摇尾巴的黄狗,不知风儿拐了多少道弯。只有村口粗大的香樟树,还记得一百年前那些风雨如磐的岁月,记得贺恕家的那一盏灯光。

寿洲村村落依山而建,前低后高,面对皮锅山,后椅屋背岭,建筑面积近万平方米,目前尚存二十余栋古民居。贺恕烈士故居由祖屋南金第、横屋祥瑞室、后屋南金第、文忠第等构筑物组合而成。“文忠第”是贺恕家人建造的四合院落,纵深长、宽三四十米,罕见的大宅,既有京城四合大院的恢宏格局,也有江南庭院的园林风范。屋尖三层叠式设计,向上昂扬,气势恢宏。院内有三个厅室。厅厅之间,是天井,宽阔。前厅、中厅面积大,用来会客和办事;上厅面积小,用来祭先拜祖。古人讲究“三生万物”的道家哲学,这样的设计,吻合了“生生不息”,寓意家族代代兴旺。大厅左右两侧的厢房,往外延伸,依次分布着园庭、水井、长廊、厨房、马棚。青石铺就的排水沟,四通八达。院落之外,还配有私塾和医馆。这些瓦屋清楚地记得,九十多年前,贺家一个名叫贺恕的青年,从这里走出,再也没有回来。

所谓“第”,是古代为王侯功臣或科举及第取得功名的官员所建大宅院。“文忠第”的存在,提醒后人勿忘封过官、中过举的祖上。据寿洲贺氏族谱记载,宋末,江西永新县的贺柏,曾与文天祥一起抗元,后到广西任参镇,又因变故辞官归隐耒阳,逐渐发展成耒阳贺氏一脉,传代至今已有650余年。明洪武元年(1368),耒阳贺氏第六世荣魁搬入寿洲这块风水宝地。此后,贺氏人才辈出,多有好诗书、重笔墨之人,出过不少庠生、贡生、举人。寿洲贺氏十九世传萱,曾任郴州道正。贺氏族谱中专设了诗歌部分,收录族人的代表诗作。生活在这样的书香世家,清末民初诞生贺恕这样的杰出人物,亦不足为奇了。

贺恕故居建筑完整,内部木构件装饰花哨,色调多以朱红色为主。这鲜红的色彩,暗示了这位红色人物的诞生。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正月初四,也就是阳历2月13日,贺恕呱呱落地在南金第。父亲贺绍仪和祖父皆是当地有名的私塾先生。贺绍仪中年得子,喜出望外,为他取名贺树,字仲平、君立,号如心。家人希望他长得像村口那株香樟树一样枝繁叶茂、健壮长寿。贺恕果然很“如心”,天资聪慧,勤奋好学,5岁入私塾,14岁到县城杜陵书院读高小。他常常在桐油灯下看书到深夜,熟读《四书五经》,能诗善文。有时族人佛晓起来,都看到他家的木窗,透出一抹明亮的灯光,就知道是少年贺树通宵达旦在读书。1917年,贺树以优异成绩考入衡阳省立第三师范,并改名贺恕。期间,贺恕先后结识了屈子健、蒋啸青、蒋先云等一批进步师生,共同阅读进步书刊,探索救国救民的真理。有一次,毛泽东到三师传播共产主义思想,贺恕与他一见如故,志同道合,从此结为挚友。

1918年7月,毛泽东到衡阳发展新民学会,应贺恕之邀到寿洲作客,毛泽东欣然同意。他俩从湘江码头乘坐小火轮船,逆水而上,从茭河罗渡码头上岸,穿过南岭,越过麻山,步行二三十里山路来到寿洲。村里的长辈、儿时伙伴纷纷前来见贺恕,热闹非凡。毛泽东风趣地对贺恕说:“贺老弟,洲者,平地也。我原以为寿洲乃平川陆地,哪知到处是崇山峻岭,这是藏龙卧虎的好地方啊。”贺绍仪接过话题说:“从前这里确实是块平洲陆地,后来山水泛滥,稻田年年被洪水淹没,颗粒无收,民众困难,玉帝顺其民意,将地势抬高,改成了现在的模样,但村名未改。”毛泽东听后,顺着指出玉帝并未彻底为民众解决疾苦,要想改变一穷二白面貌,让农民兄弟生活富裕,农民要有自己的土地,做到耕者有其田。贺绍仪看到毛泽东身材高大,眉清目秀,举止大方,话语中很有思想,认定毛泽东是个不凡的人物。当晚,毛泽东与贺恕同睡一张床。俩人对着桐油灯谈心,毛泽东说:“对你这样的家庭要妥善对待,对两个老人家要尊敬,对他们的旧思想、旧做法要善于引导,正确处理,坚持原则。”贺恕连连点头,懂得毛泽东这话的用意。毛泽东对时局的分析、对中国革命前景的判断,有理有据,让贺恕豁然开朗。两人交谈到凌晨三四点,方才入睡。次日一早,贺恕将毛泽东送到罗渡码头登船,眼望小船驶离码头,挚友的背影慢慢远去,他心底像茭河一样掀起了层层波澜……

1919年6月,贺恕与蒋先云、黄静源、夏明翰等人发起组织心社,这就是后来的湘南学联前身。1920年7月底,毛泽东推荐贺恕到湖南一师附小任教,同时协助毛泽东创办自修大学。这年冬,贺恕回到故乡,第一个晚上,他召集村中佃农们到他家,把久违的那盏桐油灯拧得通亮,认真听着佃农们控诉受压迫的遭遇:他们租种保长稻田,由于遭受百年不遇的旱灾而失收,保长天天派人上门逼交租粮,百般求情无济于事。贺恕拍案而起,当即带着佃农们来到保长家,正气凛然地说:“身为保长,理应为民众效力,为百姓解难,从实际出发,公平公正处事,以求民众信赖与尊敬。你这样一意孤行,只会迫人走向绝路,国法难容,请保长三思而行!”保长翘着胡子,瞪大眼睛,气势汹汹地说:“明天召开家族理事会论理,看谁有理有规有法。”贺恕挺胸道:“我们正等着这一天,如达不到目的,一是佃农挑着被席,牵儿带女到保长家共同过个热闹年,二是明年保长家的田,佃农再不租种,另找生计,说到做到。”贺恕的话,正好击中保长的软肋。保长思之再三,当众宣布:“我决定舍己免收全年的租田粮,让大家过一个快乐年。”顿时,佃农们的欢呼声划破了寿洲村的夜空。

1920年是什么年份?中国共产党即将诞生,贺恕刚满二十周岁。耒阳人性格倔强,以吃得苦、霸得蛮著称于世,人称“耒牯子”。这种性格的人有了文化知识和先进思想的武装,自然形成了与别的地方的知识分子截然不同的品质,那就是有道义、有血性,敢担当,勇于牺牲,以天下为己任。中华民国的建立,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兴起,激励贺恕这种治理世事、经国济民的情怀。贺恕投身革命后,在中共党史上创造了多个第一:他是第一个衡阳籍共产党员,是最早出席国际会议的中共党员,是湖南第一个县级党组织的创建人。1921年10月,在湖南一师附小任教的贺恕,经毛泽东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三个月后,贺恕作为中共代表团成员,出席共产国际在莫斯科召开的远东各国共产党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后留在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1924年2月,贺恕任中共湖南区委组织部长,回到耒阳与刘泰等人共同创建了中共耒阳支部,后改名为中共耒阳县地方执行委员会,这是全省第一个县级党组织。贺恕还是湘南学生联合会首任总干事,为革命事业培养了一大批优秀干部。

贺恕是一条硬汉。他三次被捕入狱,面对敌人酷刑,坚贞不屈,保持铮铮傲骨。第一次被捕,1923年5月,他刚从苏联回国不久,经刘少奇和杨开慧介绍,他与汝城县女杰朱舜华在清水塘结为革命伴侣。婚后,夫妇俩受中共湘区委委派到常宁水口山,协助蒋先云开展工人运动,创办工人夜校。敌人把贺恕夫妇视为眼中钉,抓捕入狱,对贺恕夫妇严刑拷打,甚至以杀头相威胁,朱舜华腹中胎儿被踢死。最后,贺恕夫妇被工人群众巧妙就出来。贺恕夫妇回到寿洲老家,度过了一个幸福的春节。接连十多个晚上,贺恕家那盏灯总在半夜亮着。这对革命伴侣,在灯光下创作革命诗篇。第二次被捕,1927年冬,贺恕夫妇被湖南省委派往宝庆工作,贺恕任湘西南特委书记,朱舜华任特委组织委员。在极其危险困难情况下,他们恢复重建了宝庆武岗、隆回、新宁等几个县委。不幸的是,组织年关暴动时,两人再次被捕。敌人当面杀害他们两岁半的儿子,剖开肚子,套在朱舜华脖子上,逼迫他们交出党组织名单。朱舜华晕死过去,被敌人抛“尸”荒野,后被当地群众救活。贺恕经党组织多方营救出狱。1930年7月,贺恕调任江西省委书记,因不满王明“左”倾机会主义,遭到排挤打击,蒙受不白之冤。1935年11月,时任中共江西省委书记的贺恕,第三次被捕入狱。当时,他身患严重肺病,又要承受酷刑折磨,但始终未泄露党的机密。敌人使尽诡计花招,高官厚禄利诱,他始终不为所动,不为所屈,抱定必死的信念,写下钢豆般的诗句:“山河破碎壮士悲,事关离别英雄泪。为振华夏民族业,头颅抛掷何足异。”直到两年后,经党组织和贺恕在黄埔军校担任教官时的学生陈烈的大力营救,贺恕从南京出狱,后返回上海。经此一劫,贺恕身体受到严重摧残,他坚持拖着残躯,以摆旧书摊为掩护,建立党的联络点,从事地下情报收集工作。1947年4月16日,贺恕英年早逝,如同一棵风华正茂的香樟树,轰然倒下。

英雄一去数十年,舍旁修篁仍摩天。2019年3月,全省第十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单公布,贺恕故居赫然入目。此前寿洲村古民居被列入了全国传统村落。这些名誉,实至名归。如今,立于贺恕故居前,默然凭吊,依然能找到这位热血男儿的足迹,闻到这位早期共产党人的气息。在父老乡亲们的心中,贺恕永远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烈士陵园有他的雕像,烈士故居藏着一盏灯光。这是一种守望,守望烈士魂兮归来。这是一种力量,激励年轻人为中国梦不懈奋斗。

关于灯光的散文9:土窑的灯光

文/漠南

土窑,站在村庄的一角,守望着那一片风沙肆虐的地方。有土窑的地方就有人烟,就有狗吠。土窑呈半圆形、隐身在半山腰,土窑的身后是山峦。居住在窑里的人也似乎从不把它当做房子看待。

土窑, 在我国的陕北、山西、内蒙古、西北一带的农村都随处可见。土窑,泥土的原色,是贫穷的代码。最初的土窑叫做“窑洞”,是由洞穴引申过来的;这使我想到了北京类人猿的鼻祖“山顶洞人”。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祖先就是靠“山顶洞”繁衍生息下来的,他们在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搏斗的进程中学会了取火,熟食,长期的群居生活又使他们学会了以种族的方式繁衍下来,并有了最简陋的居所。

土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或更远古的时代。土窑,带着隔代的暖意,穿透历史的云烟,一路走来,见证了刀耕火种的历史,经历了一个王朝的覆灭与另一个王朝的兴起,从古至今容颜不老。堪称是一个时代精神的符号。一间不起眼的安谧的土窑,兀立在乡村里,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妇人,布满沟壑的脸庞有河流穿过,有飞鸟飞过, 有山川与大地的韵脚。“风雨不动安如山”这句古诗该是对土窑最好的诠释吧?

土窑老了,老得再也迈不动她蹒跚的脚步,但记忆中的土窑还没有死去,土窑还活在那一缕缕上升的炊烟里,活在草木的葱茏和山峦的苍翠里,在泥土的根须里拔节的,还有什么呢?从暗哑的风箱里走过的穿堂风,走过了我的父辈,度过了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一生,对一个种族,一个民族来说,一间土质的窑远比一个城堡经久不衰。

窑——洞,这个词素,加上一个洞字,似乎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窑,与窖,从所处的位置上看: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地上。从地窖的音译和字义解读:窖有藏、寄之意,其隐秘性可见一斑;窑,在字义上有洞的谐音,有居所的遮身之意。窖,是人在非常时期在地下挖的方圆不到五米的暗穴,上面用草木遮盖,在旁壁掏开一处通风的圆孔,视为“窗户”,此种地穴用来居住实为寒碜至极。在贫弱、战乱年代,是人们寒苦生活的一种写照。在后草地某地,就有过这种叫做“地卜坑营子”防寒防身的一种“鼠仓”式避难之所。远离内地的荒蛮之地,有匈奴人、鲜卑人、突厥人、契丹人、女真人、此后的蒙古人,他们逐水草而居,住的是圆顶的蒙古包,从外形上与功用上看与村庄里土窑似有相似之处,但其民族习俗和理念大相径庭。

“窑”自从与“洞”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居住场所,就赋予了它全新的意义。土窑的用料仅取至泥土,是用野地里黏性上好的泥土,辅之以水,用自制的“模子”托成长方形的土坯,在太阳下晾干,从窑底一块挤一块圈成弓形,逐步缩小,最后封顶。其建筑工艺与土木建造古塔和阁楼相比要简单得多,似乎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但内地建的土窑却有结实、耐用,冬暖夏凉的特性。土窑也像一尊历经千年不倒的大佛,成为老百姓心中的神。土窑养育了多少代的庄稼人?残损的秦汉长城遗址可鉴,古村前的古堡亦可见证它的风雨沧桑。

从我的父辈和长辈算起,爷爷的爷爷,姥姥的姥爷,他们都是在土窑里终其一生的。土窑不仅给他们贫弱的生活提供了足够遮风挡雨、繁衍后代的蜗居保障。姥爷和姥祖姥爷都是从口里走口外来到阴山北麓的前山,在那个叫做“旮旯村”的小村庄居住了一辈子。老姥爷带着姥爷姥姥, 在前山一个叫“河东”的村里靠种植几亩薄田生活下来。没有房子住,就率领家人就地取土,在村子北头圈起几间土窑。老姥爷凭着勤劳吃苦,和老姥奶养猪喂鸡,养羊,在村里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土窑,那泥土做就的土窑,就是一抹圆润的记忆,中国村庄的鼻祖。土窑里那一盏盏灯,回眸历史的眼睛,恒久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关于灯光的散文10:自家窗户的灯光

文/薛伟堂

朋友小王,湖北大学新闻专业研究生毕业后回到老家洛阳。朋友们问,从这么好的学校毕业,又是研究生,为何不去一线大城市闯闯?

小王说,她在外读书几年,深深感受到了孤独。每逢节假日,好友都回家了,只有她待在校园里,感觉孤零零的。特别是晚上,回去的路上看到她住的宿舍漆黑一片,就感觉特别难过,特别思念亲人。她说,她忍受不了那种没有亲朋做伴的孤单,所以选择义无反顾地回到洛阳。

现在,她每天下班回到家,母亲已经准备好可口的饭菜。晚上回去晚了,看到自家窗户的灯光,她就有一种被人牵挂的幸福,一种被人惦记的温馨。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有时加班到深夜才回家,孤单地走在街头,有一种很悲凉的感觉。可是走近住所,抬头看到六楼卧室内亮着灯光,我就知道是媳妇儿在等我回来。媳妇儿说,她开着灯,就是要让我老远就知道,在深夜,还有一个爱我的人正等着爱人的归来。每次看到家里的灯光,我心中就会有一股暖流流过,伴随着深深的感动。

灯,不仅仅是照明的工具,更维系着一种亲情。夜晚,它发出的光芒,温暖着夜归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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