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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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散文1:一对夫妻的爱情巴士

文/汤小小

那一年,她风华正茂,在同学家里,看到了略显拘谨的他。她莞尔一笑,他的目光躲闪不及,一种叫做爱情的火花便在两个人心里噼里啪啦地炸开。

这段感情,却遭到了她家人的强烈反对,理由只有一个:他家太穷,嫁过去,要吃苦的。

她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搬到他家去住,婚就算结了。

女儿的出生,给小家庭添了无尽的欢喜,却也带来不少烦恼,经济的拮据让他们决定出去闯一闯。

他们一起到工地上,用汗水换取希望。就在快要看到生活花开的时候,命运来了个大转弯,冷酷地将他们抛入深渊。他从高高的脚手架上跌落,像一袋水泥,轰隆一声砸在地上,从此再也不能站起来。

所有美好的幻想戛然而止。女儿只有三岁,之前的积蓄都砸进了医院,家里没有了任何经济来源,天,眼看着就要塌下来。别人都劝她,为了女儿,重新找一个吧。他也闹腾,说咱离婚吧,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

她想的却是怎么挣钱。她曾经在公交车上当过售票员,对这一行多少有些熟悉,何不买辆车,申请一条路线,拉客赚钱呢?她想过了,干这个活,可以把他带在身边,他不能没有人照顾。

她找亲戚借了几万块钱,苦学几个月,拿了驾照,然后,就把车买了回来,办齐了一切手续。

他不肯跟她一起跑车,怕她开车时分心。她说,有你在,我的世界鸟语花香,不会打瞌睡,你若不在,我的世界一片灰暗,了无生趣。

他想想也是,开车是件又枯燥又累的事,他在她身边,可以跟她说说话,提醒她注意路况,能帮一分是一分。

就这样,他们开着自己的客车上路了,从小镇到县城,34公里的路,一趟跑下来,要一两个小时。这一两个小时里,她紧握方向盘,不敢有丝毫松懈,他躺在副驾驶座上,也专心致志地看着路面。不时地有乘客上车下车,趁着这个空隙,她会帮他捏捏腿、捶捶肩。有时候,有些乘客故意刁难,把她气得掉眼泪,他就讲笑话给她听,逗她开心。

车子载着他们在公路上来来回回,不知不觉已经跑过了十个年头,把他们从青年跑成中年,也把日子从苦难跑成了甜蜜。尽管每天要帮乘客上货下货,还要帮他按摩,把他抱上抱下,常常累得汗流浃背,但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是那种沉浸在爱中的女人才有的笑容。

他也重新找到了人生的价值,不再悲观,不再觉得自己是拖累,因为,陪着她,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最开心、最骄傲的事情。

人们都喜欢坐她的车,因为车里弥漫着爱的味道,能让人心灵沉静,满怀温暖。大家给这辆已经很破旧的车,取了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爱情巴士。

只要心中有爱,再苦涩的生活,也能披上童话的色彩,开出绚丽的花来。如今,这辆爱情巴士依然奔跑在普通的小路上,而且,会一直快乐地跑下去。

他们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却完美地诠释了不平凡的爱情。

夫妻散文2:夫妻之间

文/赛红杨

今天是中考监考的第二天。昨天监考,我们是早上七点到考点的,先是七点二十开始的考前培训。四十分钟的培训结束,考点主任宣布了下午和明天早上到岗的时间。然后原地休息,到八点半才是各监考进考场。

由于早上上班经常比孩子提前一个小时离开家,爱人做的早餐,我只能是想吃但没有时间吃。早上八点十分到考点,我有时间,爱人给我也做了一份早餐……

吃着爱人下厨的早点,满嘴都是幸福的味道。我一抬头,发现爱人直勾勾盯着我走神,我问怎么呢,爱人回答:“我赶紧吃药后跟你锻炼身体去。”

爱人吃药,还要从怀女儿洋洋说起。怀洋洋六个月的某个晚上,爱人依旧出去散步,但突然从巷子里跑出一条狗咬住其袖口,尽管很快狗的主人带走了狗,爱人的血压却开始高了起来。女儿出生后,爱人血压一直偏高,直到三岁上幼儿园,爱人觉得身体相当不适,到医院一检查,爱人才吃起降压的药。

去年国家全面放开二胎政策,爱人想抓住自己生育的最后尾巴,破釜沉舟,决心给洋洋再生个伴儿,无论男女。为了生个健康的宝宝,爱人瞒着我,加强了锻炼的强度,却把三个月的降压药没吃。尽管爱人生二胎我有不少顾虑,如血压,如年龄,但看着爱人生二胎壮士断腕的勇气,爱人也接受我的意见,到医院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用爱人的话来讲,咱们年龄不小了,绝对不能生个拖累咱们家洋洋的……

爱人检查的结果,真如女儿洋洋所说,我不知道妈妈有病是好事还是不好,妈妈有病,不生孩子了;不生孩子,爸爸妈妈两个人的爱就会都给我……

爱人高血压,血压对心脏也造成一定的影响,出现了一些早波……

爱人一边收拾着自己锻炼的设备,一边自言自语,又好似对我说:“我不能留下‘我老头’一个人在家里孤苦伶仃……”

最近,我强烈觉得,爱人由于不能生二胎,特别羡慕嫉妒街上走的每个孕妇;由于血压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爱人表现出担心自己会把整个家庭的重担甩给我,嘴上常说这么两句话,一句大意是我的血压稳住,我还要问医生能不能怀孕;一句大意是我如果死了,你把我的孩子要看好,我还想知道你的饭怎么吃!

美国有这样一个故事,说教授让跟他读博一个女学生在黑板上写下自己难以割舍20个人的名字。女学生照做,写出了20个亲人、朋友的名字。然后教授让删掉一个认为最不重要的人。就这样,学生一个一个删到黑板上只剩下四个人:她的父母,丈夫和孩子。教授让再删掉一个。女学生迟疑着,艰难地做出选择,划掉自己父亲的名字。“再删掉一个”教授平静地说。女学生艰难地划掉自己母亲的名字。“请再划下一个”,当教授声音再度传来,女学生惊呆了,她颤抖地举起粉笔,缓缓地划掉了自己儿子的名字,之后她痛苦地哭了。

教授待她稍平静之后问道:“你最亲的人应该是你的父母和孩子,父母是养你的人,孩子是你亲生的,而丈夫是可以重新去找的,但为什么他反倒是你最难割舍的人了呢?”

女博士缓缓地说:“我其实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陪伴我走过人生最长时光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会先我而去,孩子会长大,早晚会离开我,而能真正陪伴我度过一生的是我的丈夫!”

少来夫妻老来伴。年轻时,为鸡毛蒜皮跟爱人想争个高低对错;现在,一晃二十年在一起生活。白天听不到唠叨声,晚上听不见呼噜声,心里嘀咕,身体难道不舒服?睡觉难道不好?如果不幸要降临,我想,就千万不能让我走在爱人前面。因为若我走在前面,爱人以后的生活负担太重太繁。至于爱人追问的我怎么吃饭,如果真有那一天不可避免,我想我吃饭的那个地方叫敬老院……

夫妻散文3:合同夫妻

文/张良珍

老张家里穷,直到五十五岁才讨到媳妇。媳妇为他生了个儿子,可是儿子还没到五岁,就淹死了。老张天天跑到河边骂河。媳妇劝他:“回去吧,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骂它有什么作用呢?”老张不依,越发大声叫骂。这时,有些愚鲁的乡民凑过来看热闹,老张不想让他们“看戏”,于是挪步回了家。

某一年,媳妇下河去拔蒿扒,竟然也淹死了。老张呼天抢地,大骂命运不公,偏偏让他断子绝孙。老张常常念叨:“我一生连个蚂蚁都不踩死,咋没好运呢?”随着新农村的建设,老张所在的旧村中的老房子都要拆。老张没有抵触情绪,反而道:“这是好事——最好把那河也整顿一下。”那条河流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子,在他心头留存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由于老张不要新房子,更不要土地,村支书便一次性补偿了他三万块钱。老张拿着钱进了虹城。

老张没有手艺,只能去工地干粗活。还好,老张是在农村练过来的人,稍微吃力的事情还是拿得下来的。几年下来,老张存了几万块钱。然而天天睡在工地冰冷的窝棚里,孤寂宛如青藤一样缠绕着他,而且越缠越紧,让他难以呼吸。老张要找个老伴。

好心人给老张介绍过六个对象。第一个女人年轻、有姿色,老张很喜欢。有一次,老张去她家,仔细观察后才晓得她脑子有点问题,于是偷偷溜走了。老张寻思:“再困难,也不能找有病的呀”,吹了。第二个女人要求有房,有稳定的工作。而老张一条都达不到,当然又吹了。第三个女人喜欢赌博。老张了解了她的特殊癖好后,背地里咋舌道:“我的妈呀,这可不是我能养活得起的主儿!”第四个女人在火葬场工作。老张听了她的自我讲述之后,吓得冷汗直冒,心里道:“我还可以活几年呢,不想沾死神的晦气。”第五个女人虽然只有三十多岁,却是奶奶了。为什么这么讲呢?这个女人十几岁就结婚了,生的孩子长到十几岁也早婚了,因此她三十多岁就当了奶奶。老张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敢娶个“少奶奶”?第六个女人有胃病,往往一句话还没讲完,就打七八个嗝……

几年下来,老张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别人都说老张标准太高。老张苦笑道:“我是个苦力,还有什么标准?只是没找到合意的人而已。”

老张工地不远处有个卖烧饼的妇女,S省人,虽然面目黧黑,但是风韵犹存,因而来“调戏”她的光棍很多。有一段时间,老张发现自己看见别的男人逗她的时候,忽而恚怒了。老张想,自己是不是吃醋了?某天,老张喝了点酒,向她表白了。烧饼妇女低头道:“俺的男人死了几年了,只是因为孩子要念书,就出来做事。你要和我好,暂时只能做。”老张晓得合同夫妻的事情,即男女双方自愿在一块过日子,但是不打结婚证,男方每月支付女方若干生活费。老张忙不迭地点头。

半年后,老张的内心得到了滋润。老张寻思道:“没伴的日子难熬呀!”一天,烧饼妇女道:“我儿子要上大学了,还需要三万块钱……”老张二话没说,去银行取了便交给她。老张是个实诚忠厚人,认定她不会蒙自己。烧饼妇女走前,老张为她买了个便宜手机,道:“有事没事多联络。”

刚开始,老张还能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之后慢慢少了,最后竟然不打过来了。老张打过去,总是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老张烦了,大骂她是骗子。但老张又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把自己“受骗”经历讲给工友听,以期求得同情。工友们都讥笑他是个憨包:“还没了解全面,你敢给钱她?现在的骗子多如牛毛!”

老张沉默了。几个月来,老张瘦骨嶙峋,好像脱水了的蔬菜。工友们笑道:“老张害了相思病啦!”一天,有人喊:“老张,你媳妇来了!”老张站在楼上,朝下一望,只见一个黑黝黝的妇女正朝他咧开白牙笑呢。老张睁大眼睛,辨认出她就是“骗子”——烧饼妇女。老张赭红了脸,吼道:“你还有脸来?”周围的几台混泥土搅拌机轰轰隆隆的,于是妇女大声道:“俺回去不久,儿子摔伤了,要照顾他,给你的电话便少了。后来去菜场为儿子买豆浆,手机却被小偷偷走了……”老张哑然失色。

夫妻散文4:没话说

文/亦舒

一位友人说:在香港,夫妻各有各工作及应酬,见面时间不多,待移了民,朝夕相对,才发觉没话说。

听到这里,发表意见:“我的情况比较好。”为免人家误会,连忙续下一句,“我们在香港也无话可说。”

没话说不要紧,几十年伙伴,总不能日日情话绵绵,讲个不停。

有些人诚然谈笑风生,说话玲珑,讨人欢喜,可惜我不是,他也不是,也不要紧,把生活上诸大前提搞妥,家庭一样完整。

多年来每日写作三小时,阅读一小时,观电视又起码两小时,又爱午睡,根本抽不出时间同任何人闲谈。

有什么正经事,坐下来,开会商议,达成共识,松口气,站起来,散会。

生活简单,像一部机器,出纰漏的机会也就越少。呀,当然,你会说,会不会比较缺乏情趣?那就看你追求的是什么了。没话说不要紧,最惨是乱说话,那才是争执的导火线。

一家三口三部电视,有人看海费兹弹小提琴,有人看迪斯尼卡通,有人看香港新闻,没话说,不知多好。

没话说不要紧,最惨是乱说话,那才是争执的导火线。一家三口三部电视,有人看海费兹弹小提琴,有人看迪斯尼卡通,有人看香港新闻,没话说,不知多好。

夫妻散文5:夫妻船

文/施介平

出码头进入海区,梅艺说:“我来掌舵。”根柱正想抽颗烟,便把舵让给了她。

梅艺使唤船可不外行,当教师前跟父亲做过一年的艄公。接过舵杆,驾船朝西北向奔去。跑了一个来钟头,前后看看说:“昨天就是在这一片儿海域看到鱼起鳍的。”

“那就下网。”根柱接过舵杆,将机器落到怠速上,扔下杆子浮头,斜跨流开始下网。

根柱下脚弦,梅艺下浮弦。随着船的前进,船上的网越来越少,两个多钟头过去,下完了35块网。往后看,遥遥有两海里多。

有朋友要问:网不是沉底吗,怎么还能看见?这要看逮什么鱼。逮喜欢在海底活动的鱼,当然得用沉底的网。鲅鱼属于上浮鱼,也就是大流鱼,随着季节在水的上层游弋,风平浪静时甚至还要浮上水面耍水。因此,鲅鱼网的浮漂要大于坠石,网从水皮向下站立。

根柱下完网将浮弦的绳头儿和船绳连在一起,放出三十几米远,拴到大王桩上,任船和网随流漂移。这是鲅鱼网的一大特点,也叫放流,即随流跑的意思。现在是西流,船和网缓慢向西行。章火两岛渐远渐小,最后从视线中消失,四面茫茫大海,只他们一叶小舟在碧波中荡悠。

闲着没事儿,梅艺带了本《读者》找出来看。根柱不爱看书,看天,看天水相连的远处。视线中竟没有一条船,只有飞翔的海鸥,不断地翩翩飞过,或船前船后盘旋,“嗨呕——嗨呕——”地鸣叫,打破沉静,驱走寂寞。海鸥是渔人的朋友,无论渔人在海的何处,都有它们相伴的身影。

根柱看了会儿海鸥表演想躺下睡会儿,可是怎么躺都不舒服。他对梅艺说:“你看咱们这船,只有站的地方,没有躺的地方。咱俩口子就是下不了决心贷款买钢壳,现在新出的钢壳船舵楼像客厅,豪华、舒适,出海就跟在家里似的。咱什么时候也能买上?我做梦都想。”

梅艺没吱声,但心里却想:等冬天。

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落进海里,坦荡的大海暗黑下来。根柱回头看网的方向有多处红灯闪烁,这使根柱万分惊喜。浮杆上一年没使用的感应闪灯还好使,真不错,能提示过往船前面有网。

梅艺下了一札挂面,一人一包榨菜,晚饭就这样简单打发了。饭后,根柱让梅艺睡觉,他值夜。值夜要掌控船别和网缠到一起,也防被他船碰撞。

梅艺穿上面包服,拉上拉锁,围紧了头巾,在前舱坐着马扎,倚着舱儿帮,晃晃悠悠很快入睡了。醒来时有雨点打在脸上,冰冰凉还刮着呼呼的风。小船拽着网上下颠簸,像一头要挣脱缰绳的烈性牤牛,肆意使着蛮劲儿。四下里一片漆黑,没有渔火,没有星星,只有黑沉沉波浪激荡的海和越下越大的雨。梅艺有些懵,也有些怕。“我的娘,这是到哪了?”根柱说:“估计离岛三十几海里了,向大西下来了。不过,快换流了,换流又会往回返。”他四下看看又说:“有卫星导航就好喽,就能知道具体离家有多远。”

“你咋不买?”

“领导不发话我敢买吗?”

“尽说好听的,你什么时候说买过?”

根柱没了话,心里却很受用,他的确没说,他佩服梅艺,过日子虽然仔细,该花的钱从不反对,连买钢壳船是他自己下不了决心。

梅艺忘拿胶衣。根柱将胶衣脱给她,自己缩着脖子在风雨里掌舵。头发很快淋湿,滴水珠滴进脖子里凉飕飕的,不禁打了个寒噤。梅艺看见了,又将胶衣脱给他。根柱坚决不要,说:“一会儿咱们还得把船调到网那头去,你在前头给我擎探照灯,会被浪打湿的。”梅艺没再坚持。果然在转船中,小船沿着网漂在波谷中颠行。喷溅的浪花把梅艺从头浇到脚,幸亏有胶衣保护,否则她会浑身湿透。

天亮时雨停了,但猎猎的西南风仍在刮着。小船果然又随流回到章火海峡。从网头处看火蟹岛和章鱼岛在雾障中隐现,网的浮漂已下沉,在推卷的涌浪中摆摆摇摇只露出顶。这现象说明网上有货,非鱼即泥。他们开始起网。

起网就是拔网摘鱼。网在水里像一面墙,而鱼是看不见网的。因为网和水一个颜色,只有碰上了,才知撞网了,赶快逃吧,尾巴猛甩。坏就坏在这猛甩上,如果撞在网扣里,这一甩,向前推进了身体,使网扣越过了头部儿,勒进了鳃根,这地方是鱼的致命缺陷——挂线,往前行不动,向后退不了,死死地卡住;如果撞网没撞进网扣里,它这一甩,不但掉不了头,还把外层的大扣网甩到了身子里面,将自己包裹了起来。这就是现代三层网的魔力,鱼只要撞上网,十有八九逃不出羁绊。

梅艺和根柱拔起网看到上面花花拉拉挂满了鱼,于是,边拔边摘,把鱼从线扣里拽出,扔进舱里,“啪——”一条,“啪——”又一条,“啪、……”。拔了不到一半儿的网,小船满载了,全是七八斤重的大鲅鱼,脊背黢青,两侧海蓝,再往下便是浅灰中带有不规则的青斑,都是5年以上的鱼龄。肉细而白嫩,吃起来不但鲜,而且香,不像猪肉那般腻香,而是鲜美的香,尤其包饺子吃,真是鲜中有香,香中有鲜,脆嫩滑润,生津可口,只恨肚小。

小船的前舱后舱中间舱全装满了鱼,船吃水已到了极限。“不能再装了,送回去吧。”梅艺说。斩断脚浮弦及网衣,根柱提了速,“啪啪啪……”机器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太重了!太费劲了!它用声音向主人诉说自己已使出浑身解数,而船仍沉闷闷跑不起来。

“咋办?”

“没办法,慢点跑吧。”

这时候,粮站的送面船从旁边经过,他们看见小船装满了亮闪闪的大鲅鱼,又见小船吃水严重,机器费力,便减了速。“拖着你们?”有人喊。“吃水太重,不敢拖!”根柱回答。“干脆让他们把鱼捎回去。”梅艺建议。“好主意,后面咱再接着拔。”于是,根柱招呼送面船,“哎——给我们把鱼捎回去吧!”大船停了车。小船傍到大船边,两人往上扔鱼,根柱握起鱼尾巴,一甩一条,梅艺一只手甩不上去,只好用两只手,像端炮弹那样,身子往上一耸,“嗷——”一条。一耸,“嗷——”又一条,根柱扔了几条,她扔不了一条。船上下来一小伙儿,把梅艺替下,一会儿就就把鱼全部转移到面船上了。

送面船向岸边驶去,根柱的小渔船在波涛中越来越小,不一会儿,消失在茫茫天际间。

夫妻散文6:烧饼夫妻

文/周少芬

立冬前后,临窗的楼下街口拐角处,准会出现那对烧饼夫妻和他们的烧饼摊。今年也不例外,当小镇上空飘荡着浓郁的烧饼香味时,人们知道,那对勤劳的烧饼夫妻又出摊了。

这是一对年轻的安徽夫妻,30岁上下,来这儿谋生已有数载,每年秋冬之交时来这儿,来年四五月间又回去操持别的营生。夫妻均长得温厚笃实,慈眉善目,沉静和气,从不大声说话。或许是外乡人的缘故,他们处事总是谦卑温和,似乎是小心翼翼地招揽着每位顾客。

他们在小镇最热闹的地段占据着名副其实的“一席之地”,一个铁油桶改制的烤炉,紧挨在烤炉边是一张木条桌,桌面上堆着一些揉好的面团或摊着一张张烧饼。他们露天作业,风雨无阻。碰上雨雪天,就会撑起一把遮雨伞,要是有很大的风,就会在上风头斜撑上一把伞挡风。

因为物美价廉,烧饼生意很好。五毛钱一个金黄诱人的烧饼,一炉下来很快被路人购买一空。烧饼一般是现烤现卖,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味道更酥软更醇香。顾客多的时候,人们围着炉子,看着他们熟练而敏捷地忙活,女的忙着擀面做胚,男人负责上炉烤制,配合默契,夫妻俩总是笑意盈盈。

我常去买他们的烧饼,一来二去,就熟悉了。知道我喜欢吃葱油馅的,去了若是没有,妻子就会歉意地让我等等;若有却不是刚出炉的,丈夫就会重新放进炉子里加热。一次去买烧饼,见他们夫妻俩就着烧饼在分食一份肠粉,你推我让,生怕对方比自己少,那是他们的中餐。这一刻,我想到了相濡以沫,想到了同舟共济,这些温情的词语在我的心里弥漫。

很多时候,我常常伫立在窗前注视着这对夫妻和他们的烧饼摊。这对清贫的夫妻,守着这个烧饼摊几年了,风雨无阻,连春节也很少回家,收入应该是微薄的,但他们不因生存的艰辛而怨天尤人,而是始终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和善意。他们的善良乐观,诚恳坦然,互敬互爱,知足常乐,赢得了小镇人的尊重、认可和接受。

夜雨敲窗,烧饼夫妻在他们租住的小棚屋内,又在经营着怎样的梦?我想,他们一定有梦,一定有对生活最真实的憧憬。

夫妻散文7:麻辣夫妻

文/刘云燕

小白与小黑可谓“麻辣夫妻”,因为他们无辣不欢。想当年,在四川小馆子,点了一锅标准的川式火锅,麻椒、辣椒堆成了小山,小白和小黑一边吃,一边大呼“过瘾”,“麻辣夫妻”由此诞生。

小黑和小白都有自己的工作,有时候一忙起来,似乎只有早晨起来说个“早安”,待到晚上回家,已经是哈欠连天了。小白就对小黑说:“咱这么辛苦赚钱为啥啊?”小黑就憨笑道:“挣钱为了上交老婆,存折、卡,统统上交。”小白就笑了,答道:“我才不要那么多,存单我收着,卡你留着。要泡个妞,吃个饭,给你充分自由。”小黑就故作惊呼状:“老婆圣明,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小黑和小白想当年在异常艰难的条件下,还是决定先买下那套看上去十分舒服的“豪宅”。对于他们来说,也的确是豪宅,160多平米的大房子,南北通透,那叫一个舒服。尽管是反复思量,还是东拼西借地把房子买了下来。如今,看着房价“嗖嗖”往上蹿,别人成为几十年的房奴,他们都会美美地偷笑。这一正确决定,使他们后来的生活压力不大,可以满满地去实现诸如旅行的梦想。

小黑和小白就像是同在一条船上的水手,对于家庭之舟,都把着方向的舵。那阵子,股票疯狂地赚钱,小黑心里痒痒。小白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既然小黑有想法,就试试看也无所谓。于是投入了一半的资金进去,果然有丰厚的回报。见利就难免忘了初衷,本想挣点小钱,吃个饭,唱个歌儿就行了。可是,收不住手。结果这项投资以失败告终。小黑每每想起来,都会有些懊恼。小白就劝他:“既然咱玩得起,就输得起。姐不在乎。”小黑也渐渐地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

为了赚到更多的钱,小黑思量着在工作之外,找个挣钱的兼职。这时节,一个自称曾任某某领导的人出现了,说要和小黑合伙做生意,利润非常可观。据他讲,那一年的收益,后面的零就让你数不清。小黑听了,自然有兴趣,商量着准备去西安商讨。可是,小白总感觉那是一场“鸿门宴”,于是,趁买火车票的时候,偷偷留意了一下那“领导”的身份证,经查证,果然有问题。小白及时地发现,制止了一场骗局的产生,也让家庭的小舟巧妙地避开了可能触发损失的暗礁。小黑不无赞叹地说:“小白有一双慧眼呢。”

小白与小黑一起经历了人生中N多风风雨雨,两个人的脾气、性格有些像了,饮食习惯也越来越雷同。

他们已经放弃了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安于自己的小幸福。他们开始去做那些关于旅行的梦,关于文学的梦。

麻辣小夫妻的生活,有争吵,也有甜蜜;有梦想,也有苦涩。

他们相爱着,包容着,就像给平淡生活中,增添了麻和辣的元素,才让每一天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夫妻散文8:修鞋夫妻

文/王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离小区不远的那个小巷口,出现了一个修鞋摊,摊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修鞋摊很简易,一台补鞋机和一台打磨机摆在墙边,前面搁着一只小木箱,箱子里装着零碎的修鞋工具和修鞋材料。夫妻俩都是乡下人,两人个子不高,性格也不大相同,丈夫比较内向,话很少,妻子则开朗一些。他们有一个小女儿,看上去六七岁的样子,圆圆的脸,甜甜的酒窝,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下午五点多钟,我经常看到这样一幕:丈夫和妻子埋着头,一丝不苟地给顾客修鞋,女儿则趴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安安静静地做作业,偶尔,她还会拿出语文课本,用普通话奶声奶气地朗读课文。还有几次,我看到妻子和女儿在一起说说笑笑,丈夫则在一旁深情地注视着。我想,作为一个男人,此时此刻一定会有一种满足感,因为他的妻子女儿虽然过得不富有,但活得很开心、很快乐。

由于在这个修鞋摊修了几次鞋,我与夫妻俩有了一些交往,再加上他们的小摊正好在巷子口,是我出入小区的必经之路,时间一长,我和他们熟稔起来,每次路过小摊,都会主动地和他们打招呼。

通过日常的接触,我感觉夫妻俩很本分,做事十分勤勉。虽说是小本经营,但他们讲求信誉、童叟无欺,对每个顾客都热情相待,不管修什么样的鞋,都会认真地把活儿干好,直到顾客满意。有时候,收摊的时间到了,顾客还没来取鞋,只要知道住址,丈夫会让妻子把鞋送到顾客家里。有时候,顾客来修鞋,身上忘了带钱,他们会说:“没关系,先给您修好。”

那天下午,我从小摊经过,看到夫妻俩和女儿围坐在一起,每人手里拿着一根炸鸡腿在吃。我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都在吃鸡腿啊——”妻子笑了笑,不太好意思地回答:“今天是我的生日,老公特意买了鸡腿,说要给我过生日。”

听到这话,我有些意外,起初,心中生出几分怜悯,觉得她的生日过得太寒酸,觉得她的丈夫未免有些抠门。但随即,我又释然了,给亲人过生日,不就图个共享天伦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的生日是温馨的,又何必在乎外在的形式呢?

我被这平平常常的感动了,是那种温柔的、朴实的、无以言说的感动。

夫妻散文9:那夜,那对盲人夫妻

文/周海亮

我永远记得那个夜晚。悲怆的声音一点点变得平和,变得快乐。因为一声稚嫩的喝彩。

那是乡下的冬天,乡下的冬天远比城市的冬天漫长。常有盲人来到村里,为村人唱戏。他们多为夫妻,两人一组,带着胡琴和另外一些简单的乐器。大多时村里会包场,三五块钱,会让他们唱到很晚。在娱乐极度匮乏的年代,那是村人难得的节日。

让我感兴趣的并不是那些粗糙的表演,而是他们走路时的样子。年幼的我常常从他们笨拙的行走姿势中找到属于卑劣的快乐。那是怎样一种可笑的姿势啊!男人将演奏用的胡琴横过来,握住前端,走在前面。女人握着胡琴的后端,小心翼翼地跟着男人,任凭男人胡乱地带路。他们走在狭窄的村路上,深一脚浅一脚,面前永远是无边的黑夜。雨后,路上遍散着大大小小的水洼,男人走进去,停下,说,水。女人就笑了。不说话,却把胡琴攥得更紧。然后换一个方向,继续走。换不换都一样,到处都是水洼。在初冬,男人的脚,总是湿的。

那对夫妻在村里演了两场,用了极业余的嗓音。地点在村委大院,两张椅子就是他们的舞台。村人或坐或站,聊着天,抽着烟,跺着脚,打着呵欠,一晚上就过去了。没有几个人认真听戏。村人需要的只是听戏的气氛,而不是戏的本身。

要演最后一场时,变了天。严寒在那一夜,突然窜进我们的村子。那夜滴水成冰。风像刀子,直接刺进骨头。来看戏的人,寥寥无几。村长说要不明天再演吧?男人说明天还得去别的村。村长说要不这场就取消吧?男人说说好三场的。村长说就算取消了,钱也是你们的。男人说没有这样的道理。村长撇撇嘴,不说话了。夫妻俩在大院里摆上椅子,坐定,拉起胡琴,唱了起来。他们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

加上我,总共才三四名观众。我对戏没有兴趣,我只想看他们离开时,会不会被结冰的水洼滑倒。天越来越冷,村长终于熬不住了。他关掉村委大院的电灯,悄悄离开。那时整个大院除了我,只剩下一对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唱戏的盲人夫妻。

我离他们很近。月光下他们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悲伤。然后,连那声音都悲伤起来。也许他们并不知道那唯一的一盏灯已经熄灭,可是他们肯定能够感觉出面前的观众正在减少。甚至,他们会不会怀疑整个大院除了他们,已经空无一人了呢?也许会吧,因为我一直默默地站着。

我在等待演出结束。可是他们的演出远比想象的漫长。每唱完一曲,女人就会站起来,报下一个曲目,鞠一躬,然后坐下,接着唱。男人的胡琴响起,女人投入地变幻着戏里人物的表情。可是她所有的表情都掺进一种悲怆的调子。他们的认真和耐心让我烦躁。

我跑回了家。我想即使我吃掉两个红薯再回来,他们也不会唱完。我果真在家里吃掉两个红薯,又烤了一会儿火,然后再一次回到村委大院。果然,他们还在唱。女人刚刚报完最后一首曲目,刚刚向并不存在的观众深鞠一躬。可是我发现,这时的男人,已经泪流满面。

突然我叫了一声好。我的叫好并不是喝彩,那完全是无知孩童顽劣的游戏。我把手里的板凳在冻硬的地上磕出清脆的响声。我努力制造着噪音,只为他们能够早些离开,然后,为我表演那种可笑和笨拙的走路姿势。

两个人同时愣了愣。好像他们不相信仍然有人在听他们唱戏。男人飞快地擦去了眼泪,然后,他们的表情变得舒展。我不懂戏,可是我能觉察他们悲怆的声音正慢慢变得平和,变得快乐。无疑,他们的快乐,来自于我不断制造出来的噪音,来自于我那声顽劣的喝彩,以及我这个唯一的观众。

他们终于离开,带着少得可怜的行李。一把胡琴横过来,男人握着前端,走在前面,女人握着后端,小心翼翼地跟着,任凭男人胡乱地带路。他们走得很稳。男人停下来,说,冰。女人就笑了。她不说话,却把胡琴攥得更紧。

多年后我常常回想起那个夜晚。我不知道那夜,那对盲人夫妻,都想了些什么。只希望,我那声稚嫩的喝彩,能够让他们在永远的黑暗中,感受到一丝丝阳光。

尽管,我承认,那并非我的初衷。

夫妻散文10:夫妻之间的信任是一种选择

文/拉拉

某次我到外地探望朋友,一走就是十几天。在与朋友们到处潇洒玩乐的间隙,猛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想在这十几天里背着我的先生“为非作歹”,那简直是太方便了!我们远隔千里,只是靠电话和网络偶尔联系一下。再者,他每天都很忙,几乎无暇管我,也就谈不上电话追踪了。

这让我想到一个朋友,总是担心她的丈夫会有外遇,因此采取“贴身跟踪”策略,她不工作,只是每天跟着丈夫上下班,丈夫在办公室工作,她就在外面溜达,到中午再和他一起吃饭,下午照旧如此。差不多到了丈夫去洗手间她就在洗手间门口等着这么夸张的地步。可即便如此,朋友告诉我,她的丈夫依然有一个“小蜜”。

天天跟着,看着,防着,却无法阻止对方的外遇。可是那些从不管那么多的,反而没有这方面的问题。这听起来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大部分人认为,在一段感情关系里,信任和被信任是极其重要的。有人因为伴侣不能信任自己而选择离开,也有人因为不能被伴侣信任而愤然离去,可是人们却很少停下来想一想,信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东西。

我曾经在微博上说,信任基于了解。但立刻就有人反驳说,有时候就是因为了解那个人不值得信任,所以才要分开。我认为这位朋友说得也对,信任一个人,固然需要把了解他作为基础,可是我们也确实需要知道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以及他会用行动证明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尤其是他愿意去做一个被信任的人———这才是根本。

回到我在本文最初提到的“我要不要为非作歹”的事,其实那完全在于我的选择。如果我珍视我的婚姻关系,自然就会约束自己的行为;反之,如果我认为我自己的婚姻关系不重要,那么就会放任自己的行为。这里面没有对错,只有选择。并且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选择,除了我自己。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信任是什么呢?信任就是相信伴侣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也就是说我们要知道伴侣所做的任何一个选择,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是基于他自己的考虑而做出的,事实上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左右他的选择———因为我们不是他。所以我常常对那些因为爱人外遇或提出分手而痛不欲生的人们说:“现在他已经用行动为自己做出选择了,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如果弄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系,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费尽心机去查探对方的行踪,也不用再偷偷地翻看对方的钱包、手机,只要相信对方会为自己做出他认为最好的选择就可以了———并且你知道的,没有人可以代替他做选择,他的父母不能,你也不能。既然如此,索性把天天揣度对方的心力转过来爱自己,丰富自己的生活和精神世界,不断提升自己,做一个充满爱和正能量的人。

如此,就算你深爱的他选择离开你,你也有足够的力量去做出你自己的选择。甚至,你还有能力在他做出选择之前就先做出自己的选择,即选择用更多智慧来经营你们的关系,让你们的感情更加牢固!

我们对他人的信任,首先,其实是对自己的信任,也就是自信。我们相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我们相信自己有能力面对一切变故。

很多夫妻之间缺乏信任,表面看起来是一方让另一方无法信任,其实是,自己内心缺乏对自己的信任,总是疑神疑鬼,最终一步步把本彼此信任、温暖的关系,推向互相指责、怀疑,缺乏温暖,冷漠,最终出现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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