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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文章1:细说往事
文/花开的痕迹
“香樟一年又轮回,还忆当年念树人。”读到这几个字时,心剧烈地颤抖。属于我们的光阴越来越窄,心也越来越荒芜。我已经习惯了沉默,习惯将那些缜密的心事放在心的最深处。只是风中会带来逝去的气息,那些模糊的画面,却因为存在的顽固而无法消逝在长长短短的岁月摺痕里。
风中是谁的声音,吟咏流年深处的离殇?雨里,是谁的眼泪叮当做响,倾诉思念的断肠。是谁说的,我们付出一样多的岁月,就看谁能换来更好的回忆。如今,打开回忆,请允许我细说往事。
那些记录光阴,带着岁月温度的文字就这么呈现在眼前,就这么清晰了一个又一个温暖的场景。我用了整整三天去阅读,用了漫长的时间去回忆,那么多那么多的话要对你说,到最后,只剩一句:你还好吗?
离开的太久,是不是会生疏?离散的日子,我曾在雨里独自沉吟,我曾在季节的转弯处寻你的痕迹,我曾在风中,追着你的足迹,我曾在白雪飞舞的街道漫步。我曾守着夤夜触摸那冰凉的窗,筝曲悠扬,再也无人欣赏。
翻开旧时文字,回忆便有了真实的容颜。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我欲诉,无人懂,最是那难言的情怀,瘦了如水夜里那孤独的身影,无眠夜里的叹息却一声比一声长。想念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清风一缕,浩月当空,伴着清音一曲,倾听夜的呢喃,浅吟低唱寻梦的方向。细说往事,寻文字的指引,你我在天涯的两边遥望,情思飘渺寄远方。最难是那别离时刻,捉瘦笔,寄远方,如今,四季荏苒又一春。犹记你说:“杏花三月江南天,闲愁无边入室来;对屏遥寄相思语,黯然青烟满窗台。”如今,香樟又绿江南岸,欲把半生凭空寄,却是一场春雨,满怀惆怅。
晚风轻敲窗的清冷,一束馨香凝结的夜色,细数点滴岁月的流转,纤纤十指揉捻那些生动的章节,淅淅沥沥的心雨,谱写玲珑剔透的文章。你说,满怀幽情怅对屏,心思缠绵透窗棂;不知昨夜春雨里,几多新绿添后庭。面前烟雾缭绕,你说:窗外黄叶声声扫,屏前伊人默默对;烟罢浅饮杯中茶,自嘲皆怨子归啼。
疏离和想念是两种情怀,而别离却是刻骨的殇。于是,在逐渐老去的时光中,一种情感,在蔓延。夜来栏杆梦月沉,那年三月的风是那么软,系不住飘飞在心头的那只纸鸢。一缕思念的风,带着纸鸢飞向南方多雨的天空。静静地想,有时,幸福是一种感觉。习惯独坐寂寞里,春日寒心添愁绪,今时邀月共枕眠。此刻,春色透窗棂,柔情绕心间。静静地伫立窗前,峭寒的日子在阳光下温暖,静静地看满园的花草,静静地看那一树的桃红,正以绽放过后的平淡诉说冬天的凄然。它们在告诉我:一种花朵儿属于春天,一些期待孕育在冬季。春天,现在就在我的窗外飘扬着……
四季轮回,等到风景都看透,有谁可以陪我看细水长流?此去经年,思念已成荒塬。煎煎春风一点寒,悠悠心事满怀伤。诗人说,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因缘和际遇,冥冥中都已注定。人世的纷扰纠缠,恩怨嗔怒,想开来,也不过是这一张一弛间。一念惊觉,一念愉悦,其实都在我们的掌握中。梦里梦外,不同的人生,我却将你系在了心间。
春去夏来,一朵被遗忘的荷,在暗夜里散发着幽香。我是君心千年泪,远方是我想念的尽头。月色旖旎,照我清心。夤夜无眠,茫然于天地间,徘徊,寻觅,将懵懂的情愫反复吟咏。
我说伤别离,苦我心,挣扎,只剩痛。那一段未完的文字,如同飘零的半生,有一种情感在无言中蔓延。平生事,哪堪回首?打开季节的门,在安静的午后,走过五月的风景,寻你留下的印记,采撷风中的花蕊,插在我的枕畔,如夜,一缕清风,一轮好月,往事就在窗外。牵挂着,想念着,带着你纯真的笑容,温暖我别离的容颜。窗外雷声阵阵,一场雨呼之欲来,伴着云水禅音,雨夜,牵挂远方的你。知否?思念如风,追随着你。依窗听雨可还能寻到知音?
静静地想你,忆起往事。听雨,听琴音。掬一杯如雨的清醇,饮尽一腔似水的柔情,醉意阑珊处是可有你的身影?今夜没有月光,没有星星,只有这雨点扣击窗棂的声音,和着钢琴的旋律,如此清新。纯净的空间里只有对你的牵挂,那些繁杂俗物暂且丢下,这样的空间适合想念,也适合梳理一些情绪。孤灯,人影,如果只是个梦,请允许我去遐想,将那些遗留在岁月中,凌乱的碎章,流放至一些随意流淌的文字中,是谁触动了脆弱的心房?无语凝咽,心流泪。满腹相思情,踟躇静夜里。
风里带着香樟树的芬芳,分别的路口,我们含泪祝福。你说:“想你的时候,可以在房间里静静地痴痴地燃起一根香烟,在袅袅的轻烟里凝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想你的时候只有香樟树陪我从一个四季走向另一个四季……”一季又一季,就这么倏忽而过,很多场景开始模糊,很多旋律开始远去,只是我记得了那梦,美丽的江南,美丽的古城,我带着远古的风,轻轻地踩上了那条青石板路……
似梦,非梦,我站在那棵香樟树下。泪,轻轻的,轻轻的润泽它仓劲的树干。我来了,你在哪儿?红尘一恍然,我已苍老了曾经的容颜,丢失了的友人,你还记得那条路?梦里,那一场又一场的倾心相约,都抵不过,这红尘一梦醒。躲进回忆的空间,我把红尘的脚拔出来,让灵魂游走,纠结在你的情意中。
世间美好都难长久,你说。别离时,我们都将彼此酿成酒。独饮,微醉,忘记那些苦和痛。冬天来了,那些记录光阴的文字被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眼睛潮湿,一段情缘,就这么延续了许多年。
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许多年就这么过去了。而许多年后,你却一如从前,仿佛一转身,仿佛根本就没走远。一行行文字是深夜里的河流,过去我还不懂你,再次阅读那些留在纸页上的文字,疼痛在蔓延。你真情地吟咏:“秋意入芭蕉,不雨潇潇,闲庭如此好良宵。月自缠绵花自媚,人自无聊。别绪几时销,认取红绡。风筝音苦雁书遥。醒着欲眠眠着醒,灯也心焦。”你说:“四季,又是一个新的四季在轮回,就如同此时的音乐,无论今后的路途如何走,我们在彼此的牵挂里,会久久地吟诵着那无悔的诗篇。”在深秋,你带着果决与无奈,走出了我视线,同时也留下了一道永远靓丽的风景,留给我一个坚实的堤岸。我曾说过,《你是我路过的风景》”。现在却在文字内外呼应,传递,你说只要你健康。
坚持写了很久,却还是断了。你可知,墨痕断处是空念?无声,无字的时间被刻在了心尖。不经碰,只怕一不小心泪水汩汩而出。
江南的风,江南的雨,把我温润,在夜里,在清晨,我把我的足迹留在了那里。纵然孑然一身,归去来兮,我亦飘零久。数年来,不敢忘,相处时的美。不敢忘,那清音的曼妙,还有你的微笑。分离时,更记那年冬天,你将我呼唤,你追我的影子。你告诉我:“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若干年后,你又说:“冬天又来了。驱除寒冷的最好办法,就是心中总是燃起一把火。平静的生活,彼此的安康就是人生的一大慰藉。”沉睡的心在这一刻苏醒了,原来你一直都没有离开,一直都在。我那未曾谋面的老友,别来无恙?
世间情,怕时间的消磨。有谁能如此执着,在每个冬天来临,在每个夜晚降临,都会将祝福和牵挂送达。那么,还有什么比这样友情更值得珍惜?独守静夜,拢清风入袖,依清音入心,情思渺渺,寄一份想念给远方,心里流淌的永远是温暖的旋律,守住的是一颗宁静的心,漾开的却是会心的微笑,安静的夜里很想知道远方的你还好吗?远方的你,还好吗?
流逝的岁月中,一定有一束张望的眼神,一颗牵挂的心,是属于你,属于我。冬天来了,眼前一棵高大的香樟树,掩映一扇向阳的窗,窗内香烟缭绕,清茶氤氲,一人独坐,轻轻地呢喃:“时间都过去快五个年头了,而这里的文字记载的事情恍如昨日。”静夜里,细说往事,仿佛眼前。我,亦独坐,任思绪蔓延,想象着香樟树叶飞舞的画面……
当年的文章2:花间有茶
文/任崇喜
花间,是一个好词,让人思绪翩跹。
当年,远距中原的蜀,富庶无比,是一个好去处。那一帮吟小令中调的男儿,不知怎的,偏偏沉溺于香软词风,爱上旖旎柔媚的小词,开始旅愁闺怨、合欢离恨的吟唱。
花间派词人,吟咏的对象,大多是女子。女人如花,不知是谁先说出的,比喻贴切、形象。娇艳鲜花,极富生命力,以此为喻,所谓秀色可餐。花有百媚千红,女人风情万种。女人花,摇曳在滚滚红尘中,花香浮动,暗香盈袖。乱花渐欲迷人眼,词人的绮情艳思,汩汩流淌。
茶,也是个好词。这一生长在南方的嘉木,仅凭薄薄的叶子,就风靡世间,不可一世,风光无限。茶,“洁性不可污,为饮涤尘烦”。“客来正月九,庭迸鹅黄柳。对坐细论文,烹茶香胜酒”,是高风雅士的做派。难怪,陆羽在《茶经》中说:茶,乃“精行俭德之人”最爱。
“从来佳茗似佳人。”是独步千古风流的苏东坡说的。女子与茶,也极其有缘。
传说,某个冬日,茶商陈古秋与人品茶。陈古秋取出一包茶叶冲泡,茶叶是一位姑娘送他的。茶冲泡好后,盖碗刚一揭开,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在缓缓升腾的热气中,一位美丽姑娘的身影,若隐若现,手捧一束茉莉花。渐渐地,姑娘的身影隐去,变成一团热气,唯有茶香,袅袅不散。这茶,名字好听:报恩仙。为报陈古秋出资葬父之恩,这位姑娘,耗费毕生精力,已辞人世。或许是得到点化,陈古秋将茉莉花加到茶中,制出茉莉花茶,为花茶上品,清香宜人。
夏日,江南多荷,莲叶何田田。“荷叶初开犹半卷。荷花欲拆犹微绽”。水面之上,新荷犹如一支画笔,饱蘸墨彩,在花尖上绽放。月色、星光之下,人们划船到水深处,将新茶搁置在新花之中,为的是,熏染一夜清香气,汲大自然之灵气。翌日清晨,早起的人们,将茶取出,捧得一怀清香,在薄薄的轻雾里,惬意而归。
如此场景,在《浮生六记》里有记载:“夏月荷花初开时,晚含而晓放,芸用小纱囊撮条叶少许,置花心,明早取出,烹天泉水泡之,味道尤绝。”
这样的茶,是与花香一起氤氲的,沈复喜欢。更何况,有佳人在侧。他唯一的感觉,只有沉醉,想来也如李易安,沉醉不知归路。
这个叫芸的陈姓女子,“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是中国文学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林语堂语),极懂生活之美。
“闲来诗酒茶相伴,不负此生不负卿。”这位红袖,既会添香,也会奉茶。与其相处,有绵绵相思,有志得意满,更有琴瑟之欢、鱼水之乐。这样的时光,这样的意境,隽永深远,妙不可言。
沈复喜欢的,还有静处。
在《浮生六记》中,沈复这样描述:“闲来静处,且将诗酒猖狂,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一任他人情反复,世态炎凉,优游闲岁月,潇洒度时光。”
这样性情,令人羡煞。
他喜欢静处,是在芸离世之后。欢愉时光,总是短暂。少了卿卿我我,少了情投意合,剩下的一人,静处便是回味,更是排遣。
“人,一个人时,才是真正的自己。”在静谧之中,携优雅之趣,与另一个自己相遇,可以把盏言欢、欢喜对酌,也可以赏花、品茶、论道。这是我们想要的情趣和风景。“再遇着那天地清和的时候,风清月朗,焚香静坐,心不外想,气血和平,才能与神合灵,与道合妙”。眺望远方落霞,眼中无物;闭目养神静气,心无旁骛。若静影沉璧,此乐何极!
当下众生,终日忙忙碌碌,心间塞满块垒,忙乱无绪,怎会静处?连静的心绪都没有,如何抵达花间有茶的心境?没有幽趣,又如何得享其间乐趣?
当年的文章3:春运记忆
文/杜浙泉
若用一个字来形容当年晋北春运的状况,那就是:挤!
上世纪70年代初有个口号叫得很响:“抓革命,促生产,安全正点保春运!”彼时春运总体规模比现在小得多,盖因客流仅为占总人口比例不大的探亲者与全国仅30来万(如今已有900多万)的大学生。1968年我被下放劳动检修火车,春节前后在大同火车站常见车还没停稳,站台上黑压压的人便蜂拥而至车门口,却是干着急上不去;很多人背大包提小袋窜来窜去,无奈所有车门口都拥堵不堪,因为车厢早已爆满。那用来缓冲车厢振动的圆弹簧本有间隙,却因起码一倍多的超员,而不堪重负被压得死死无缝儿;这不仅令旅客由于弹簧失去弹性而颇感不适,更因弹簧硬抗导致断裂影响行车安全。
某日一趟进京过路车,出站信号机早已显示绿灯,可就是开不了,因为那些挤不上去的旅客不甘心,死死抓住老式客车的“手把杆”;站方出动多人连拉带拽,趁此空当儿车总算开了。但刚启动,突见有人复又抓着手把杆,边走边往车梯上迈腿。
危在旦夕,他如果一步走不好,腿就会伸到站台下边;只见女列车员双手紧握手把杆,伸出一条腿假踹,那人就手扒下她的一只皮鞋,摔在站台上。
当年春运规模不大,但运输组织和投入的运力远不如现在。客车数量、质量都难以保证,好多加开的“临客”用的是解放前制造的杂型车,车外皮及座席皆为木板;短途临客如大同至王村的市郊车甚至用载货的棚车,称作“代客”。总之,运能不高,效率较低,舒适度差。
因条件所限我一直未在老家过春节。1980年母亲来信让我务必回家过个年。路上遭老罪啦,大同至北京这一段本已吃不消了;而北京站换乘,一开车就爆满,座底地板那狭小空间全躺着人,就连靠背顶上也“耍杂技”,甚至有人上了行李架。尽管不敢喝水,难免憋不住;然而厕所近在咫尺,可就是过不去;地板上的人可谓“亲密无间”,那才叫水泄不通哩。我好不容易拔出腿,却又没处落脚,只好金鸡独立,找缝儿强行插入,那阵势,就差人摞人啦。待拼到目的地,却见里面有4个人,幸亏都是男性。
后来又回老家过了个年,只是再也不敢受那“一层皮的罪,索性来个“极端”,除夕下午走,赶在初一到。结果一节车厢只有三个人,还享用了一顿免费水饺。
当年的文章4:月光下的阅读
文/谢永华
当年,我的要求不高,只需一个草垛,一个可以隐藏自己的地方。当然,还要有一轮透亮的明月,它可以不必照亮我的脸,只要能让我看见书本上的字便可,那些像蚂蚁一样的字。
我盼望明月高挂的夜晚。这样,我便可以偷偷地去自己的小天地——草垛,自由自在地看书了。家里昏黄的灯光,以及弟妹的吵闹,总是不能让我进入状态。自己远离他们,并不是讨厌他们,我只是想静静地看书。我想,他们或许能够理解我的这个举动吧?
草垛就在老屋前面,中间只隔着一条石板路。收割后的稻田,只剩下一排排深深浅浅的禾蔸。在夜色下,它们像一朵朵盛开的花。需要说明的是,这丘离我屋里最近的田,并不是我家里的。所以,每次我把草垛掏出一个洞,到时我得把它恢复原样。
我通常是趴在粗糙而带着淡淡香味的稻草上,然后,把屁股抬高。头部的位置横放着几把稻草,一来,我可以闻着它淡淡的香味。二来,我可以把书本放在上面,便于更好地阅读。
说来也是奇怪,月光下的字迹竟是那样清晰,我甚至有种感觉,这样一个天然的免费的大灯泡,只有我一人发现,这是多么的遗憾。于是,我便告诉了几个同伴,说在月光下看书,即节省电费,又让人舒服。他们却不太相信我的话,月光下能看见书上的字吗?良妹子问道。我说,你们如果不信,今晚上拿本书在月光下试试就晓得了。可惜的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好像我说的是梦话。他们竟然还说,我是否有特异功能。我有特异功能吗?我不知道,我只要能在月光下看书就很满足了。
自从我告诉他们那个秘密的小天地,我的专属之地就极不安宁了。他们虽然不来月光下读书,却总是趁我看得入迷时,发出各种奇怪的叫声。这种叫声在夜里听起来,让人很不安,或者说,有点害怕。我每次都吓得躲进草垛,好半天才敢把脑壳伸出来张望。经过多次的历练,我便不再害怕了。更确切地说,我已经有免疫能力了。
他们见这招不起作用了,便又换了一种方式。他们在草垛上扯些稻草,围着草垛一小堆一小堆放好,然后,用火柴点燃。稻草燃烧时,那缕缕浓烟便像成堆的蚊子,遇到外敌突然四散开来。又仿若一个通风报信的哨兵,动作迅速而敏捷。还不等我做出反应,母亲便大叫起来,你们这些鬼崽崽,何得了啰?把人家的稻草都烧了,要是把房子烧了,看你们怎么赔。他们则大声回道,伯娘,我们也是为了你家永宝好呢,她在草垛上看书,我们用火光帮她照亮嘛。母亲听了,又气又笑。他们说完,便像马蜂般嗡嗡地飞走了。
不用想,你们都知道,我回家后,被母亲狠狠地骂了一顿。她边骂边抹眼泪。而我感觉,好像挨骂的是她而不是我。从那以后,母亲便不准我去草垛看书了。倒不是担心我看不清书本上的字,而是害怕那几个讨厌的同伴再次制造烟雾弹。
过了几天,我心里又麻麻痒了,觉得不去草垛看书,是一种罪过,既辜负了那种罕见的安静,更辜负了那轮诱人的明月。所以,趁着父母忙碌时,我又悄悄地溜到草垛。
我刚刚翻开书本,良妹子突然悄悄地来了。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走过来便躲在草垛上嘤嘤哭泣。双手来回在脸上抹泪,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可想而知,书是看不进去了,她的哭泣声,已经无法让我静下心来。片刻后,她终于停止哭声,变得安静下来。她说,她爸爸不准她读书了,还说妹子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迟早是别人家的人。之所以生她,是以为她是个带把的,如果早晓得,这个世上可能就没有她了。
月亮躲进云层时,我的泪水也无声地落了下来。
能有什么办法暂时解除她的痛苦呢?唯一的办法是,叫她跟我到草垛上读书,良妹子欣然答应。她的视力却没有我的好,便偷偷地从家里带来手电筒。我负责翻书,她负责照亮。良妹子却很奇怪,有时读着读着竟然就哭了,有时呢,又毫无征兆地笑起来。惹得近处的狗们尖锐地乱叫,它们在来回走动,就是找不到目标。那是我们最愉快的日子,良妹子忘记了痛苦,眼睛牢牢地盯着书上。我则是朗读者,把书本上的字一粒粒读出来。我看到良妹子脸上的满足,也看到她脸上的笑容。
后来,良妹子远嫁异国他乡,她临走时对我说,我不会忘记在草垛上的阅读。说罢,泪水便唰唰而落。
当初的草垛以及那丘田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栋崭新的楼房。我站在楼房的最高处,努力地寻找稻草的香气,因为只有闻着它淡淡的气味,我心里才觉得踏实。
草垛里的阅读已一去不返。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种特殊的阅读情景,便会不由自主地从我的梦里跑出来,尤其是在那些明月高挂的晚上。
当年的文章5:夜阑书香
文/徐学平
当年少的轻狂如书页般张张翻过,步入不惑之年的我,一如夏日夕阳下湛蓝又波澜不惊的湖水,稳健的脚步也早已懒于游走于繁华的街头。
一天繁忙后的夜读是我最惬意而安宁的时光,读书总能让我内心深处保留着一抹清凉,像春燕衔泥筑巢般筑建着一个风平浪静的港湾,在波谲云诡和跌宕起伏的人生际遇中,为疲惫的心灵提供了一处停泊和栖息之地。当一张张书页在我的指尖跳跃,我的心也随之律动。享受着与世隔绝般宁静休闲的阅读时光,仿佛也隔绝了车水马龙的喧嚣和霓虹闪烁的繁华。
窗外,夏日的风将梧桐的落花翻卷成曼妙的舞姿。夏日的夜空是美好的,尤其是晴朗的夏夜,可以清楚地分辨出天际的星斗,也能依稀忆起曾经的流年。感受着窗外的清风和室内的清凉,这的确是一件惬意的事,何况无人相扰,可以肆无忌惮地高声诵读,又能随心所欲地于书中人一同欢乐忧伤,这寂寞也因此变得格外的美丽和亲切了。
泡一壶茶,放一段音乐,茶香袅袅,优美的旋律弥漫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音乐如流水一般淌过思想的湖,又似一双温存的手拂过心情的弦,不事张扬,也不曾哀婉,只把那缭乱了一天的思绪慢慢整理,将我带入一片宁静祥和的幽谷。如果说音乐是一条涓涓的溪流,那么文字就该是一汪潺潺的清泉了吧?一样的清澈洁净,一样的静默无言,却总能让人体味到一种灵性的汹涌,一种思想的澎湃。
灯下一页页书卷散发出缕缕墨香,随着《安娜卡列宁娜》、《基督山伯爵》、《红楼梦》、《平凡的世界》等一一翻过,心随境移,情由心生,烦忧的日子短暂了,枯燥的生活润泽了。读一本好书,仿佛与一位沧桑的智者侃侃论道,品味那因沧桑磨砺而厚积薄发的智慧,又像和一位冰雪伶俐的女子倾心畅谈,体味那份思想澄澈的共鸣。思维在文字丛林跳跃、缠绕,合上书本之时必已深夜,双眼酸涩,内心却还有着几分不甘。
读书,让我眼界开阔,让我心灵柔软,让我在物欲横流的现实中保持一种方向、一份热度,免于迷失,避免轻狂。文字,以她那独特的内涵,绽开了一朵朵清丽的花,描绘出一幅幅淡雅的画,又恰似开封了一坛经年的老酒,醉倒了一棵棵摇曳在风中的竹。不需要壮美的豪言,也不必刺骨的凄婉,淡淡的如一杯夏夜的香茗,让夜风里孤灯下多少年轻的梦多情的心沧桑的眼掩卷而思,凭栏唏嘘。
夜色深沉时,灯火阑珊处,一盏灯、一杯茶、一首老歌、一卷优美的文字,把长夜的孤寂和经年的怀想,装点得充实而完美,清丽如诗行。
当年的文章6:看到红
文/冯杰
我家有三棵杏树,都是当年姥爷领着我母亲栽植的,培土、浇水。其中一棵叫“看到红”。
这种称呼是以杏色来命名的,说的是杏熟时肤色的鲜艳。这种杏总是最先售完。即使被挤烂,色泽不改,分明有一种“果木气节”。多年来我一直想画出这种颜色,用于在纸上抒情,十二种颜色里都没能调得,杏黄色概括不了它。真不如直接拓一颗大杏上去,那样颜色最准。
纸说,看到红。
它语气简单,到位,抢眼,深入,最先看到,就叫“看到红”。我们村里的鸟总是挑选鲜艳的果实下嘴,有点像男人观色。所以高处最鲜的熟杏最易被聪明的鸟早早关注。等我能攀到时,枝头只剩下精练的杏核。
我们小孩子偷杏自有经验,偷完杏后会倒退着走,把身后留下的脚印用小手左右抹平。大地平静如初,瓢虫也守口如瓶。
四十五岁那年我一口气让名医拔掉三颗坏牙,找不到病源,想想,可能就源于童年留下的一个微妙的伏笔。童年的隐伤大多要在中年复发,到老年愈显严重。人生意识之中,永远有一种“舍近求远”情结,譬如记忆,愈是童年愈是清晰,老糊涂。牙医说我是胡扯,当下的三颗坏牙与四十年前远方的好杏断然无关。
在《圣经》希伯来语里,杏还有“儆醒、守望”之意,就是说吃杏还会让人觉悟而不犯错误,可杏却知道,我们童年犯的错误比乡村的草垛都高。
世界上杏树种类有三千种,我家有一种。杏树在中国有四千年历史,杏树在我家有六十年历史。“看到红”树还在,栽树的姥爷和母亲都不在了。
当年的文章7:当年不识皇后菜
文/周华诚
它长得绿油油,汪洋恣意,振奋人心。它在土地上迸发的生长力量,时常让人想要大喊一声,耶!
起初是几场雨,把土地绵绵地浇透了。泥巴不再粗砺,反倒显出一种温柔。番薯娘埋在泥里,一夜不见,就抽出两三丈长的嫩藤。父亲穿蓑衣戴竹笠出门,手上提着一把剪刀走入藤间。他的手掌抚过那些长得粗壮的家伙。不一会儿,他捧回满怀绿藤,坐在门口,朝着门外的春天,把长长的绿藤剪成两个关节、三个关节的无数片断(像一个不喜欢长镜头的电影剪辑师那样)。
这些片断,很快会把这个春天的土地撑满——只要父亲把它们随意地插进泥土中。因而我一直认为,番薯是位随遇而安的高人,即便是扦插时随意丢弃的细枝末节,也能安然地躺在土地表面,承接雨露阳光,然后把根稳稳扎进泥中。这个春天,谁能丢弃一个拼力生长的希望呢?
到了夏天,那些藤上长出深绿色的心形叶子,已经把季节层层叠叠地覆盖了。这是大地的桌面。清晨推开篱笆制的私家菜园的小门,可见番薯叶子上滚动着晶莹的雨露。珠圆玉润除了用来形容女人的脸庞、荷叶上的露珠,再用来说番薯藤上的新鲜劲儿,也大抵不错的吧。拨开绿叶看一看吧,一柄柄叶子,长得多带劲啊——那叶柄,亭亭地举起叶子,又粗又壮——长得多像葱啊,不,多像葱一样的手指。
所有的比喻都是蹩脚的。这些叶柄,生猛多汁,嫩得掐得出水来。家庭主妇就从这片绿色的桌面里,掐了一把又一把叶柄下来。这样摘菜的快乐,是现今白领在开心农场里根本无法了解的,首先你有手感,握在手里有一根根的力道;有听觉,扯一下“噗”的一声;有气味,好闻的青草气息扑鼻而来;还有视觉,叶柄断处,马上便有清新的汁液溢出,似乎这汁液也都是绿的。
叶柄是一道时鲜的好菜。掐了叶,撕去外表一层纤维皮,切成段儿,下油锅清炒。配料,只用红的辣椒,这一样就足够了。红是红得耀眼,绿是绿得生鲜。几粒盐巴,味儿就足了。下酒,尤其是在深井里冰镇过的啤酒,大青花碗地喝酒,一根二根地吃这脆生鲜嫩的时蔬,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快乐呀。若是此时,又想到这番薯,在地里并无一丝污染,不曾与任何一种农药有过往来,天生丽质,并纯情似水,吃时便又更添了一种快乐。
番薯叶,那些绿得一眼望去便知内里充满了叶绿素的叶子,就这么扔掉了。扔给鸡啄食,或者扔给鸭扯食,再或者扔给猪嚼食,鸡呀鸭呀猪呀,都吃得多么欢快。只极少的时候,我们也把叶子炒起来吃。一定要荤油、蒜米,口感清新润滑,滋味悠长。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番薯叶就是所谓的“皇后菜”。
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叶菜啊!在灯光通明的城市里的大型超市,那么多人,大伯大妈、叔叔阿姨、帅哥靓妹,都围住一堆番薯叶,听超市服务员在介绍这种菜的好处,含有多么丰富的维生素。报纸上也登了,说番薯叶是蔬菜里最富营养价值的叶子,以“皇后”作它的名字,并不那么言过其实。
我的舌尖,马上就想念番薯叶的味道了。那么绿,那么猛,在一场雨中,在土地上,它们随风招摇。我那时怎么就不知道,它是这么高级的、还会被叫做“皇后”的菜呢?
当年的文章8:一生的等待
他,当年曾是国民党部队的一个小排长,1948年的一天,突然接到上级命令,马上回家收拾下,带上家属,由青岛坐船撤离去台湾。
部队开车陪他一起到家,然后在外面等着,给他半个小时时间收拾下马上走,进屋,老婆不在,桌子上有女儿留的字条,原来前一天他和老婆吵架了,女人一生气带孩子去了娘家。娘家很远,离这个村有十几里路。他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上车要去岳母家接老婆,可车上陪同的人喊没时间了,就这样他自己一人跟随部队去了台湾。
她和孩子从娘家回来,看见柜子里少了几件丈夫和自己的衣服,就感觉有事情发生了,这个小脚女人,步行去了镇上一个亲戚家打听消息,因为这亲戚家经常给部队去送菜,一打听才知道丈夫很可能随部队撤离去了台湾,女人一下子懵了。
那以后,她自己一个人带着十岁的女儿过日子,但是整天郁郁寡欢,她不相信丈夫就因为跟她吵了几句,去台湾也不带她?但事实是他真丢下她们走了。
慢慢的,女人神情开始恍惚,每天傍晚都去村口站很久,她在等丈夫回家。三年后,她彻底疯了,站在村口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仔细听,原来是在喊丈夫的名字。
在她五十岁的那年,她生病去世了,临死还在念着丈夫的名字,可惜最终她也没能等到丈夫回家。
当年逃去台湾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父亲的亲舅舅。
1988年的夏天,他从台湾回来了,他在台湾又成了家,还有了两个孩子。
他又回到这个离别了四十几年的家,原来的老屋已经没有了,他的女儿在看到他时,已经泣不成声,跑上去捶打自己的父亲,边喊着:“你没良心啊……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她是想你想死的,你走后,她每天傍晚都去村口等你……”
女儿陪他,去给等了他一辈子的娘上坟,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当他站在妻子坟前的时候,老泪横流,喊着:“素,我回来了,我对不起你……”在场的人无不陪同落泪,这都是那个动荡年代制作的悲剧。
他用刀子削下一撮头发埋在坟边上,默默的告诉女人,等他百年后就来陪她……
五年前,他也在台湾去世了,可那边的孩子不同意父亲的骨灰来大陆安葬,他的女儿每年都打去电话跟那边商量,可那边就是不松口。
但我相信,如果有灵,他们一定会在天堂相遇,而且,他在天堂也一定会给等了她一辈子的女人一个交代……
当年的文章9:不让父爱缺席
文/李景春
当年父亲响应国家号召到鄂西北支援三线建设,从那以后的十几年里,每天的饭桌上只有母亲、两个妹妹还有我,那空着的位置一直是缺席的父亲。曾经无数次的幻想,吃饭的时候父亲就在我们身旁,就像隔壁阿花家一样,父亲给我们有说有笑,要么讲一个故事,要么约定星期天去公园游玩。
那个时代的小学生,每到麦收时刻,学校都组织学生到农村捡麦穗,一捡就是两个星期。我们常常背着行李徒步半天时间才到目的地,在农村的一所学校里安营扎寨。白天老师带我们去捡麦穗,学校里静悄悄的,可是星期天,学校的操场上,就像赶集一样热闹非凡,原来都是家长们骑着自行车带着吃的用的来看学生了。
“海英!”“金萍!”本来在教室休息的同学,听到外面的喊声,像鸟一样飞了出去。随着喊声越来越多,连没有听到名字的也跑了出去,有的边往外跑边说:“我爸肯定也来了。”教室一下子就空了,外边的同学们都被各自的父亲用笑声、喊声、还有自行车的铃声包围着,里面只有我一个人面对着空旷的教室,我仿佛被笼罩在秋风秋雨中,深感孤独与寂寞。
直到我有了儿子,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儿子一个阳光快乐的童年,不让缺席的父爱在儿子身上重演。每天下班我总是争取多做家务,把时间留给夫君,让夫君陪着儿子下象棋,一开始我在儿子旁边指点并教儿子认识棋子,等儿子走上路了,我常常一边干活一边看着他们下棋。刚开始他们都静悄悄的,到后来,就热闹起来。“将军!”儿子得意地看着他爸爸说,“将军!”他爸爸也像小孩子一样当仁不让。如此几次“将军”激战之后,爆发的都是欢呼之声。
暑假正是游泳的季节,每到星期天,只要天气好,我都督促夫君带着儿子去游泳,每次儿子游泳回来,还学着游泳的样子跟我说:“妈妈,爸爸今天教我脸朝上游泳了。”或者高兴地说:“妈妈,我会蛙泳了。”
“好啊,真好!我们吃饭来庆贺!”于是我们一家三口围在方桌前共进饭餐。看着夫君和儿子,让父爱不缺席,让父爱的力量和智慧伴着儿子成长,我有一种春风拂面的幸福。
当年的文章10:胡言乱语忆当年
文/嫣然伊笑
坐在窗前的阳光里,品味着你的文字,笑,竟不知不觉爬上了脸颊,有一抹温润溢满心间。你说,多年了,重串起幸福的点点滴滴,怎么也按不住心的狂跳!
其实我又何尝不懂,你的柔情就象窗外的阳光,在秋日里一样暖人心扉。那年,那日,那晚的一切,在心底里不禁又一次的美若花开。
我们彼此笑看时光穿棱。此时,彼时,竟然不是那样清晰。今日一切如昨,又似回去了多年前的那晚。
与你相识,才明白什么是寂静欢喜。倾心的相遇,瞬间就颠覆了一切,你就那样带着温暖的笑,闯入了我的视线。
就在那晚,就是那天,彼此抑制不了的抽泣声,一如丝竹和瑶琴的音律一样奏出了美妙的合弦。
嗅着爱的芳香,你我都醉了。命运注定在一场不容错过中相知,相恋。
我说,我要的是相守永远,你说,正是这轻轻的话语让你有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你说,你一直为自己设了密密的防线,象蜗牛那样在厚厚的壳里独自唏嘘短叹。
相对的瞬间,情,感动了你我;泪,落进了心里;爱,便在那时破土而生。从此,《今夜,对你的思念……》就成了一轴妙曼的长卷。而那字字句句里,有你,有我,有我们的痴语疯言。
秋夜下如此的一段诗意,就这样锈刻在我的心里。就着月光,和着秋风,调成一剂爱意浓浓的美酒,在以后的岁月里细细品尝。只是那小小的水晶杯,如何装的下你我凝眸眼波的缱绻?
微微地有些醉了,脑海里尽是你孩子般纯净的笑颜。
其实多年的时光未必全是晴空万里,偶尔也会乌云密布。每每忆及当时的情景,我们也只是相视而笑,竟然有几分甜蜜其中蕴含。也许,内心深处,我们还象没长大的孩子,需要在争吵戏闹中慢慢磨练。就象一杯不加糖的咖啡,有一丝丝的苦涩,细品之下更多的却是醇美香甜。也许我们就注定,要在爱里彼此纠缠,在心里互相牵绊。
一切好似是一场梦,而你却在我面前笑意甜甜。好想在你的声音中沉沉睡去。一如无数个相伴的夜晚。
梦中,必定有无数的星子坠下,缓缓的,化为银光闪闪,里面有你,有我。
我们醉情于这番诗情画意中,化做两只翩然起舞的蝶把醉美的爱意丝丝呈现,一起编写芬芳的流年。
乱乱地不知道写了什么,只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做为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