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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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散文1:别总拿过去说事

文/孙志昌

一天,我和父亲闲谈起要去参加一个活动的事。父亲说,这是很好的事情。我随口提起,不少年轻人说天气热,不愿意去;有的建议换个时间。我还没说完,父亲的表情就变得非常严肃。他说:“这点儿苦都吃不了,将来还能干什么!过去,上面通知干什么,我们绝不含糊,保证圆满完成任务。现在倒好,事情还没做,倒先讲起条件来了,太不像话了!”我笑着说:“也没有这么严重,时代变了,思想肯定变,但这些年轻人做事还是很认真的。”父亲说:“不管怎么变,吃苦不能变。”我没敢再接下去,只好转移话题。

其实父亲的话,不是不对,只不过我不能完全赞同。虽然说,现在的年轻人看起来在吃苦上差一点,但思维比较活跃,在工作中常常会有许多的火花出现。只要努力达到了目标,不吃苦也能有更好的办法,何乐而不为?或许这就是过去与现在的区别吧。

在这里,很多“过来人”一听到事情不合自己的思维,就会马上搬出“我过去过去怎样怎样”,认为只要做得很好,就得沿着过去的路走。殊不知,社会发展了,人的思维也改变了,很多事情确实不能照搬老一套了。

诚然,对待同一件事,过来人有经验有教训,告诉后人,希望后人少走弯路,少犯错误,出发点是好的。可事实是,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愿意听。于是,往往说的人情绪激动、侃侃而谈,听的人则情绪低落、内心厌烦。

不拿过去说事,并不是否定过去的事情,而是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当下以及发展的世界,让我们的思维更好地去适应这个社会的发展,以及享受新形势下所带来的美好欢乐。

说到底,谁都有过去,既有成功的刻骨铭心,也有失败的追悔莫及。过去的历史也需要铭记,过去的经验需要吸收,但别总拿过去说事,眼界要往远处看,积极向上、开阔思维,努力适应社会的发展。

父亲的散文2:父亲匆匆走了

文/庄滨滨

父亲走了半个多月了,我该吃吃,该睡睡,原本以为不想就不会难过,可是一个人的时候,过往的场景就会不时浮现,常常想着想着泪水就流出来了。

那天是11月26日,父亲转院的第8天。尽管医生不时嘱咐我要做好病人随时离开的准备,我依旧觉得父亲不会那么快离开我们。不料生离死别竟然来得那么快,前一秒刚注射完吗啡的父亲还在沉睡,下一秒紧握着父亲双手的大姑就说,父亲的呼吸不再,表情开始扭曲,等通知医生以后,抢救也来不及了。

撒手人寰的父亲没顾上和我们说最后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见上在部队服役的小儿子,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到这一天,父亲已经与肝癌斗争了半年多。这半年,母亲在医院陪了她三个月,看着父亲难受的样子和日渐消瘦的身体,泪水时不时就挂满苍老的脸颊。白天、黑夜,母亲的泪也流干了,以至于父亲走的时候,母亲没有哭天喊地,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脸,说了一句,伙计,你就这样走了啊,然后就默默地转过身哽咽起来……

父亲是一个农民,种了一辈子桃树,土地是他离不开的家园。即使到生命最后的日子里,他仍不顾家里人的劝阻,骑着车子到地里为刚种下的小桃树嫁接。父亲知道,土地不可能让家庭暴富起来,但是,土地能让人踏实,让生活充实起来。

没有农活的时候,父亲就是一个木匠。记得小时候,《白眉大侠》正在热播,父亲就给我和弟弟做了一把刀和一把剑,我和弟弟取名为金丝大环刀、闭月羞光剑,整天拿着到处去玩。如今,父亲的家伙什儿都还在,但是人已经不在了。

睹物思人,关于父亲的记忆总会不时涌现。父亲兄妹4个,他排行老大,18岁结婚,20岁有了我。为了抚养我和弟弟,撑起整个家庭,父亲一辈子吃了不少苦,但是父亲做什么事情都追求完美。干装修的时候,很多业主都专门找我父亲干活;对待乡邻,父亲不曾怠慢一人,而是尽心尽力地帮助别人,所以父亲落得一个好名声。

这几年,随着我和弟弟去外地求学,父亲也跟着我们去了吉林、北京、四川、内蒙等很多地方。但每到一个地方,父亲都是匆匆的过客,他一直觉得,现在还没有到享受生活的时候,什么时候我和弟弟生活安定下来,再和母亲一起到处玩玩。可是当我和弟弟逐渐稳定下来的时候,父亲却匆匆地走完了他的一生。

直到现在,想起父亲我都会想起最后在医院的那段日子。那时,癌细胞的扩散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父亲的肝腹水也一天天严重,父亲眼睁睁看着每天有大量的液体输入体内,自身病痛却得不到半点减轻,心理压力很大,当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无力回天的时候,开始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虽然父亲也会偶尔跟母亲抱怨一下饭菜不好吃,但是却从来没喊疼。难受的时候,父亲就伸着瘦得只有擀面杖粗细的胳膊,紧紧地抓住床护栏,然后自己在那里翻来翻去,我们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不说话,只是仍在那里翻来翻去……

父亲就这样走了,生命征程也永远地定格在了45岁。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里安息。如果有来世,还希望我们父子能再续前缘,所有的遗憾能够得到补偿。

父亲的散文3:遥寄思念

文/董朝霞

亲爱的父亲,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当我含泪跪倒在您的坟前,所有逝去的过往、所有深藏的悲伤、所有刻骨的思念又一次漫过心海……岁月封存不了心底的记忆,时空阻隔不住内心的思念,在您离去的这些日子里,我好想您!好想您!

您走这么久了,可您的音容笑貌一直就在我的眼前,我无数次在心里默默地回味和您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想您在我高考落榜时心疼无奈的眼神,想您在我就业无望时寝食难安的焦灼,想您在我体弱多病时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想您在我陷入生活困境时忧心如焚的焦急,想您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时坚强的模样,想您离世前一滴水都难以下咽时痛苦的表情……

在您刚走的那段日子里,我常常夜不能寐,翻看您的照片,播放您过生日时录制的光碟,看着相册上您的微笑,我无数次泪流满面。您为全家勤俭度日,您为儿女辛苦操劳,您在病痛中备受折磨,想起这些,有时,我会有种释然的感觉,您劳累一生,辛苦一生,您只是想休息了!

您病重的时候,不止一次问我盖房到底欠了多少账,我知道,您是担心我背负欠债的心理负担,担心我经济拮据。爸,我现在告诉您,我们欠的外债已经全部还清,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也成了繁华地段!从小跟着您学会了博爱、大度、宽容,我和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相处得很好。这几年,我很注意锻炼,身体很棒,胃病也好多了。生活中有些苦涩我就不对您说了,我明白,人生在世,谁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行云流水,苦了,皱一下眉,痛了,掉两滴泪,生活照样过下去,爸,您说对吧?

母亲的身体很好,除了血压有些高,没有其他的不适,她一点也不像将近80岁的人,她仍然一如既往地帮助弟弟弟媳做家务。以前,街坊邻居都说弟弟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可是,您病倒以后,他就变了,他慢慢懂得了人生的不易,他默默扛起了家庭的重担,经历了您离去的巨大痛苦,他真正长大了,成熟了。弟弟一家的美满幸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弟媳的勤劳能干、懂事明理,如今,他们换了房,买了车,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腾腾已经上高中了,虽成绩一般,但他从不惹是生非,是个听话懂事、热情善良的好孩子!

妹妹家也换了新房,离我家不远,妹夫收入高,妹妹又时尚前卫,看看他家的装修摆设,看看他们的穿衣打扮,就会知道他们的生活质量有多高。

您可能放心不下大姐,其实,您不用为她操心,她的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虽然物质条件差一些,但她不像我这样多愁善感,她没有郁闷和伤感,也许,只有像她那样的人,才能真正心无旁骛,她不苦,生活上,我们都会尽量帮她。

您虽然去了天堂,再也看不到您的身影,我们却能感觉到您时时刻刻就在我们的身边,您的嘱咐、叮咛、关爱、牵挂一直在我们的心中,人生路上有您的陪伴,我们会走好每一步。以前,我不相信灵魂之说,可是,自从您走后,我相信了,我坚信宇宙深处定有一处天堂,我亲爱的父亲就生活在那里!

好久没有和您说话了,好久没有和您同桌吃饭了,这些平凡的天伦之乐已经隔了很远很远。我无法挽留岁月的脚步,只能将那些温暖的画面镌刻于心,想您的时候,我就把思念凝成文字,遥寄给东方的星辰和西天的落霞,有很多话想对您说,无论天堂有多远,我想,只要用心写了,您就一定能看到!

父亲的散文4:心不在肝上

文/蔚新敏

小时候,父亲做木匠活,我打下手,有一天,邻家电视里传来“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我的心就开始慌慌了。父亲要我递刨刃,我唰递过去,咔一下,刨刃割破了父亲的手掌,鲜血汩汩外流。吓了我一跳,立刻明白我犯了个错误,递工具,刃,不能朝着父亲的。赶紧怯怯地说:“爸,肠子会不会流出来?”父亲攥着手,叹了口气,说:“你呀,心不在肝上,早知道你想看《霍元甲》了。”我不置可否。父亲说:“想看,就去看吧。”

那集《霍元甲》我看得没滋没味。回家,父亲问我看得什么,我说不记得了。是真不记得,我脑子里一直想着父亲的手。

父亲说:“剃头的揦耳朵,卖肉的缺手指头,都是心不在肝上。”我听着,似懂非懂。

上学后,一直把“腿”写成“足”字旁,还不知错,有天老师给我批注“心不在焉”,顿悟,“心不在肝上”就是要一心一意,否则,错会紧紧追着你。

“心不在肝上”比“心不在焉”土点儿,然而,出自父亲之口,时时警醒我风雨人生路。

父亲的散文5:从“头”开始

文/佟才录

父亲突然提出让我给他理头发。

我连连摆手说,我不行,我不行!我没学过,理不好。

父亲哈哈笑道:“你没学过,我教你呀!你爹我可是有着四十年理发经验的高级理发师。”

父亲没有虚言,他从16岁开始拜师学艺,一直到他60岁退休,终生以理发为业,练就了一手高超的理发技艺。那时乡下人管理发师叫“剃头匠”。父亲手艺学成后,先是在村子里支了个“剃头棚”,谁家老人孩子刮个脸、剃个头都来找父亲,我和哥哥儿时的头发也都由父亲亲手打理。

父亲手艺很棒,深得人们的欢迎。小娃娃的头最难剃了,可到了父亲手里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摆平。父亲变戏法似地先塞到小娃娃嘴里一块糖果,等小娃娃糖吃完了,头也剃好了。后来,父亲带着一家人进了城,凭着一身理发技艺让我们衣食无忧。

但我仍然不同意父亲教我学理发。我说,三十不学艺,我都四十多了,还学什么理发呀?我叫父亲去理发店理发。

父亲却反驳我说,艺多不压身。再说我年纪这么大了,腿脚一天比一天不灵便,难道你忍心叫你老爸爬上爬下五层楼梯,走半里路去理发店理发吗?你就当给爸爸尽孝心了!

我想想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的腿脚越来越不利落了,跑那么远的路的确是个不小的负担。而把理发师请到家里登门服务,经济上又不允许。于是,我点头答应了父亲,和他学习理发,为他“减负”。

父亲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面大镜子。我被迫赶鸭子上架,手擎电剪刀,一招一式完全按父亲的“指令”去做。尽管有“名师”亲自指导,第一次,我还是给父亲理了个“狗啃头”。

我站在一旁,心里忐忑不安,等待父亲的训斥。

父亲站起身,伸着脖子在镜子前左右扭了扭头,照了照。嘴里连连说,不错,不错!头一次上手就理成这样,有天赋!当年你爹可比你差远了,给我的第一个顾客剃成了“光瓢”。

有了父亲的鼓励,我把胆怯丢到爪洼岛去了。以后,我泰然自若、毫无顾忌地给父亲理发,丝毫没有手怯之感。

渐渐地,给父亲理发的次数多了,熟能生巧,我的理发技艺越来越好,父亲说已经不逊于他了,可以“出徒”了。

我不自觉地笑了,出什么徒?我又没真的跟你学理发,只是为了与你方便罢了。

父亲拿出他当年用过的剃刀和一把崭新的电剪刀送给我,说:“我在巷口给你盘了个店,这条巷子老人孩子不少,好好干也能挣不少钱。你待业有一年多了,该找点正经事做了,孩子老婆都指着你哩……”

我心头猛地一震,原来父亲教我学理发,不是方便给他理发,而是为了能让我掌握一门生存的技能、挣钱养家糊口。

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一脸。

父亲的散文6:浓浓粽香父爱深

文/朱云

父亲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我最喜欢吃的粽子,他笑着对我说,粽子的馅全是我爱吃的,有豆沙、枣泥还有莲蓉的。看着那一兜子的粽子,我一时间无语,我能够想象到的是这一个个粽子,在父亲的手中是如何生成的,也能想象到,父亲为了这些粽子,势必是累得腰酸腿痛,但却又满心欢喜。

曾听人说,女儿是父亲上一世的情人,也就是说,父亲对于女儿,总是要疼爱得多一些。曾记得小的时候,父亲就会对我说:“女儿好,女儿是爸的小棉袄。”每到这个时候,母亲总是会笑他,母亲会说:“只听过女儿是妈的棉袄,怎么成了爸的棉袄了呢?”

父亲一旦听到母亲这样说,都会很不高兴,他说:“我不管别人家的女儿怎样,只是咱家的女儿就是我的贴身棉袄。”两人之间的争吵,焦点总是指向了我,此时想想,这样的争吵,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有一种甜蜜的感觉。

父亲将粽子放在了桌子上,从厨房里拿出小盆一个个地放了进去,边放边说:“趁热快吃一个。”拿起粽子,剥开粽子,香味也一下子散了出来。轻轻地咬上一口,糯米的香味,和粽叶的清香在嘴里散开了。

见我喜欢吃,父亲接着说:“你只管吃,没了,我再给你包。”我说:“不包了,太麻烦了。”我的话音刚落,他便急着说:“那麻烦什么,以前是不会包,现在我会包了,想吃了,什么时候包都可以。你这丫头真会说话,哪有和自己的爸说麻烦呢?”

一番话,说得我倒不好意思起来,然而,我又何尝不知道,为了这些粽子,父亲是费尽了心思。从买粽叶,到买糯米,以及和馅,每一道工序都劳力伤神。见我不再说话,父亲说:“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包得不好吃,再累,我也愿意。”

那天,父亲离去的时候,一再叮嘱我说,不要怕他累,现在的他,最愿意做的就是为了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望着他的背影,我在想,天下的父亲或许都有这样的心思吧,那就是为了子女,做什么都愿意,只要子女不嫌弃,只要子女需要他。

父亲的散文7:月光手帕

文/鲍尔吉·原野

很多年以前,我在医院为父亲陪床。病人睡熟之后,陪床的人并没有床可睡。时间已在后半夜,我散步在一楼和三楼的楼梯间。这时的医院没什么走动了,几个乡下人披着棉袄蹲在楼梯口吸烟。偶尔,有系着口罩的护士手执葡萄糖瓶轻盈往来。

我下到一楼,又拾阶上楼,走在我前面的一个小姑娘,约摸是个中学生,行走间蹲下,拣一样东西,旋又走开了,回头瞅我一眼。她走开后,地上一个薄白之物仍放着,像一个手帕。

我走近看,这不是手帕,而是一小片月光摊在楼梯上。为什么是一小片呢?原来是从被钉死的落地长窗斜照进来的,只有一方手帕大的小窗未钉死。子夜之时,下弦月已踱到西天。这一片月光射入,在昏黄的楼道灯光下,弥足可贵。

小姑娘误以为这是奶白色的手帕,她弯腰时,手指触到冰凉的水泥地上便缩回了。她瞅了我一眼,也许是怕笑话。

我不会笑她,这一举动里充满生机。小姑娘也是一个病人的家属,我不知她的病人在床上忍受怎样的煎熬。但她是这么敏感,心里盛着美,不然不会把月光误作手帕。

在她发现这块“月光手帕”前,我已将楼梯走了几遍,对周遭懵然无动于衷。正是因为她弯腰,才诱使我把这一小片月色看成是手帕,或者像手帕。但我感伤于自己没有她那样的空灵,走过来也不会弯下腰去。因为一双磨练得很俗的眼睛极易发现月光的破绽,也就失去了一次美的愉悦。

许多年过去了,我对此事有了新的想法。我多么希望她把这块“手帕”捡起来,抖一下,尽管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替月光遗憾,因为它辜负了小姑娘轻巧的半蹲捡手帕的样子。

父亲的散文8:给父亲圆梦

文/陈祖涛

父亲今年79岁,这几年很少出远门,但他一直有一个愿望:希望到曾经工作了19年之久的宝鸡市凤县去看一看。今年4月,我请了公休假,陪着父亲去实现这个愿望。

1962年,父亲从陕师大毕业后带着他的青春梦想,来到凤县黄牛铺中学做起了物理老师,后来又在留凤关中学、凤县中学执教,直到1981年10月才调回老家。4月8日早晨,我驾车从西乡县出发,沿着316国道前往宝鸡凤县。下午6时,我们到达了父亲工作第一站凤县原黄牛铺中学,昔日的中学已被改建成了中心小学。父亲透过小学半敞开的门,探着头努力地向校园张望,搜寻着43年前学校的情形。眼前整齐矗立的教学楼和宽敞的校园,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父亲在校门口,静静地伫立了两三分钟,便退了出来。他向学校门卫询问昔日同事的情况,门卫告诉他认识的老师中,十有八九都已去世,在世的2位也随着子女搬到凤县以外的城市养老去了。我担心父亲伤心,便劝其赶紧赶路,但父亲似乎并不太相信门卫所说的情况,决定要在小镇上走一走,看一看,希望能找到过去的同事和教过的学生。路上,先后遇见两位60多岁的老人,父亲都自豪地介绍自己,曾经是黄牛埔中学的物理老师。他说话的口气,让人觉得集镇上的老人都应该认识他似的。我开玩笑说,你的同事或学生,如果现在还居住在这个小镇上的话,你会感到很失望和失败的,父亲没有作答。我想当年这个小集镇上的居民没有不认识父亲的,人们彼此熟悉,彼此尊重。而这50多年时间里,这里的居住环境、生活方式、人际关系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不会再有人认识他了。但父亲并不在乎这些,他依然固执地打听着昔日同事和学生的近况,当印证了小学门卫的说法后,父亲很久没有说话,坚持默默地走完小镇的街道后,才赶到凤县县城找旅馆休息。

次日一早,我陪伴父亲徒步逛凤县城。父亲在凤县中学工作了6年,原本以为他可以给我当向导,但不见了昔日的窑洞、平房和苹果园,父亲很快在这四通八达的公路和林立的高楼中,迷失了方向,渐渐地表现出了老人的混沌和遗忘,对县城的一切都充满了极大的兴趣,有时甚至在广告牌前还会停留很久,直到在我的提醒下才离开。凤县中学昔日的青砖平房,被高大的教学楼取代,山坡上成片的苹果园也不见了踪影,昔日桀骜不驯穿城而过的嘉陵江,在水泥河堤的束缚下温顺地通过了县城,父亲不停地感慨县城的这些变化,还讲起了过去下乡砍柴、修路等工作生活经历。我将父亲讲述凤县的每一处变化,努力地用相机拍摄下来,以便父亲日后查看。中午,父亲终于联系上了昔日的老乡同事高老师来宾馆叙谈,高老师比父亲小9岁,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凤县当教师,并在这里安家育子,在凤县教育界享有盛名。我们返回宾馆时,高老师已经在宾馆等我们,高老师身体硬朗,声音洪亮,口齿清楚,父亲非常高兴,一一询问昔日凤县工作的同事及学生的家庭、工作情况。高老师是个凤县通,将他知道的情况作了详尽地介绍,父亲听后,他的记忆力突然地变好了,就连昔日调皮学生的名字,也想了起来,询问起情况,高老师也都一一作答。下午,高老师在自己家中举行了家宴。老同事相见,追忆几十年的教育生涯,感叹山区县城的巨大变迁,一切物非人亦非,不禁感慨万千。俩老人直叙到晚11时许才告别离去。

10日,我们踏上了返程的路。我想,父亲此行不仅仅是怀旧之行,更重要的是了却了对同事的牵挂和学生的期盼之情。我深深感受到毕生为教的父亲的仁爱和宽厚。而我,在父亲有生之年能陪伴他圆梦,感受他对青春的记忆和师者、长者的风范,这也是我的梦。

父亲的散文9:父亲的两次旅途

文/聂时珍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在旅途中,无论是在车船上,还是在公众场合,好人好事我没少见。我也偶尔遇上过骗钱骗物的场面,让不少无知的人,或者贪图小利的人蒙受经济损失和心灵的打击,甚至波及家人。

父亲是个实诚人。平时做事总是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在他的人生旅途中,有二次被骗经历是我感同身受的。

那一年我19岁,在江南一座城市里做工。父亲对涉世不深的我一直不放心,隔一段时间就会过长江到城里去看看我,询问我的工作,关心我的身体以及生活情况。有一次,我出夜班休假,和父亲一同乘轮船过江回老家,在船上经历了一件骗钱的事件,时隔20多年一直铭记在我心间。

我和父亲坐在渡轮第二层甲板的木椅上,船离开码头10多分钟,一个操武汉口音的年轻人,手拿一红一蓝两只铅笔,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橡皮圈,嘴里不停念着,“你说这世界真奇怪,红笔与蓝笔谈恋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三百三,赢不得六百六,押十元赔十元,押一百我没得”。说完就着地下的象棋盘,让大家押红押蓝,押对了见钱赔钱。那位年轻人不时用手里的橡皮圈套着红笔与蓝笔,他套圈的手法娴熟,速度极快,让人眼花缭乱,父亲看到大家押钱,有几个人一会就赚了几十元。父亲也心动了,他押了三把。第一次,明明看到押到红笔,可那年轻人打开时,橡皮圈套到蓝笔上。第二次明明看见押到蓝笔时,结果圈套上红笔上。父亲连输三把,共计30元。在那个年代,相当于差不多一个人三天的工钱呀。

第二次,父亲受骗比第一次更惨。他将家里五六只土鸡带到我做工的城市里卖了100多元,钱被几个装推销棉袜的骗子骗了个精光,连坐船费都没有。最后,他到工厂里去找我,我给了他20元路费。他将被骗的经历给我和盘托出。

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几个推销棉袜的人。他们将一整扎的袜子扎得整齐,说很便宜,十元一打,一打有十双。父亲经不起那几位巧舌如簧的骗子游说,最后将卖土鸡的钱买了十多打袜子。当时图便宜,以为有利可图,可以拿回去赚一点,父亲也没有仔细验货,最终发现一百多元买回来是一堆废袜筒而已。父亲找到我时,还特地叮嘱我不要将受骗的事情告诉母亲,免得回家她会大吵大闹的。我将此事隐瞒了多年,但最终母亲还是知道了。每次父亲和母亲吵闹时,母亲就会提起此事,说父亲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说着说着母亲就来气,说得父亲无话可说,毕竟这是父亲的过错。

父亲的两次旅途经历,像是一面镜子,照着我心里亮堂,也常在我耳畔警钟长鸣,“不因善小而不为,不因恶小而为之”,让我保持良好的心态去面对世界,面对身边发生的人和事,让我在匆忙的旅途中,行走得踏实,行走得安稳。

人非圣贤,谁能无错。人的一生,在匆匆中,在旅途上,我们还是铭记那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复杂的大千世界,在茫茫人海中,我们多长一个心眼,吃一堑,长一智,也许犯错或者上当受骗的机会就会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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