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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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散文1:黑麋峰记——小暑

文/海燕

芒种节过后,已经洒酒饯行花神,是不是山上就再也见不到花的影子了?我抱着这样的疑惑,在山上也就特别关心与花有关的植物。可是,在大山上,你完全不必拥有这种忧虑,因为每年、每季节、每月、每天,山上都会有各类植物开花,只是有的花开得旺盛,你触眼便能亲见,而有的花,细细的,开在隐蔽之处,你不仔细瞧,根本觅不到它们的身影。

山上的花品种太多太多,但开得最铺张,最灿烂,最招摇的,却只有一种花——芭茅花,它是花的品种中最贱的,只需给点阳光便会灿烂。只要有土,有种子,它就能生根发芽,长茎开花,不管是岩石缝中,田坎上,还是高山远林中,它们都能旁逸而出,身姿秀丽地在这个世间存活。特别是当它们一开花,种子成熟后被风一吹,第二年的长势,就更为汹涌了。

小暑这天,我从后山上黑麋峰,山道的两旁就开满了米白色的芭茅花,这是它们开得最为兴旺的时候。上个节气来时,它们还很羞涩地紫红着脸,被雨水打得低头伏腰,在大山上,一律呈倒伏状态,可今天,它们却是昂首挺胸的,白发冲冠的样子存立于世。从下水库一直到上水库,凡是没有树木的地方就都被芭茅侵袭了,它们肆无忌惮地钻着大山的空子,在每一个适合它们冒尖的地方出头。

如今,在潇湘天池右边的石壁上,曾经的三叶黄花已谢了,留下一小丛一小丛的三叶黄紧贴着岩壁茂盛着,它们是多肉植物,绿叶子尖尖的,很小很肉实很透亮,紧绷绷的,像要沥出青色的水来。而石壁附近,凡是有土壤的地方,都开满了芭茅花。我沿着石梯爬上去,又攀爬了一截长长的石壁,终于独立于这绝壁之上时,像进入了一个旷世之野,天与地之间,只有我与芭茅花了。

这些岩石与岩石相接缝处,只要有一小块土壤,它们便从这里冒出一大片杆子来,杆子朝四方散开,它们比我还高,杆子的顶上,一枝白毛骄傲地挺立在天空中,我在其中,必须仰视才能看到它们的花,或者,弯下它们的身子,才能触摸到它们毛茸茸的发丝。而我的前方,却是如此阔大的湖水,它盛载着青山的倒影,盛载着芭茅花的倒影,它静静的随风晃动着自己的身子,让涟漪一圈圈在湖面上散去,像散去一天的时光,散去时光中的杂念,让人的心沉下来,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山野清风,这阔大静寂。

我们在潇湘天池边向上看岩壁时,就像上面扎满了小女孩的短发小辫子,一丛丛,一束束,向天上飞。在潇湘天池的另一个拐角处,有一座小山包,这座小山上铺天盖地的全长满了芭茅花,绿色的长叶子与花掺和在一起,像一个孩子少年白头,白发与青丝相交杂着。

我忽然想起上次在一个村民家里时,他们的屋顶不正是用圆实的芭茅草盖的么!那些芭茅杆子被扎得紧密紧密的,一层层地铺在屋顶上,在时光的熏染下,它们金黄的杆子早已成为了酱黑色,特别是厨房灶火上的屋顶,已被烟熏得黑亮黑亮的。罗告诉我,原来山里没大路,运瓦进山很费力,他们只能就地取材,砍了芭茅杆子铺屋顶,其实这芭茅草盖的顶呀,冬暖夏凉,在这屋顶下舒坦着呢!只是这杆子不经雨水沤,过几年就得重新换。村人嫌麻烦,后来就都换为烟瓦了,如今这山里,也就仅几户人家还盖着这芭茅草呢!

我还在天池边徘徊欣赏着满世界的芭茅花与湖水呢!罗就在边上冲我喊了,走哦!去我园子里摘些菜给你。前几天的雨将园子淋透,现在的菜叶子上还滚着水珠,圆圆的紫苏叶上,毛茸茸的粉刺藏在水珠里,南瓜弯着身子挂在田墈边,而田墈上,却簇拥着一大片芭茅花,这些瓜果蔬菜,像舞台上的孩子,而芭茅花则如同他们身后的特制的背景,有光速的流动,有风吹而动变幻的光影,有人物置于其中的妆点。

我捧着一只南瓜,翻过一座小山,再越过几条田墈,在寿字石、寿泉的附近,居然又见到了大山中最脱俗的花,这些花大朵大朵的从莲叶间冒出来,它们的脸子被粉扑扑得粉嫩嫩的,还有一些微红的细血管从花瓣的顶子上隔着等距往下梳理,它们微微卷曲着,肉质厚厚的,摸上去的质感与新生婴儿的脸蛋有相仿之处。而连接它们的绿杆子上,长着一些细微的刺,但这刺无法阻挡伸向它们的手,人们是爱美的,却也在摧残美,比如当时的我,就摘了一支正盛开的荷,这支荷沿着花尖往下,越来越粉,越来越淡,就像一个人的人生,越走到生命的尽端时,就越看淡人生,归于沉寂,过一种简单清新的生活。

荷是开在田地里的,阔大的叶子层层叠叠地铺满了荷田,连田墈也被叶子们遮掩不见,高出它们一大截的芭茅花簇拥在上面,像要与荷比美似的,而荷田是一块连着一块的,一直铺展到远山的山脉下,它们的绿与山峰的绿已巧妙地被雾气连接了,我们目测已分不清荷田是在哪一块地里消失的,而山峰,又是在哪一块地里耸起的,只有旁边一座小山上的芭茅花那么醒目。

一条小溪沿着荷田弯曲着向山脉延伸,也渐渐消失在雾气中了,芭茅花沿着小溪一丛丛生长着,它们也随着小溪消失于无形了。碓旧坡的山顶上,芭茅花开白了山头,是不是被罗九道人吊在山坡上的那条孽龙实在是太老了,长上皱纹了,长出白发来了呢!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时光就是这样,它永远会不停地带来些什么,但它留下的肯定会很少很少,我们若没有跟在它身后捡拾,等到再回头已然迟了,连同那条龙是不是真实存在过,也未可知,或者龙已由孽龙化身为好龙,为人民造福了呢!只是历史中未曾记载,我们只能认定那条孽龙老了,老出了芭茅花一样的白发,风在给祂梳头,雨在给祂洗脸,祂的身子还吊在碓旧坡,遥望着湘江河呢!

小暑散文2:吃新米

文/李方明

小暑刚过,我骑着单车沿着河边来到城郊一个叫宋家洲的地方,特意去看那快要成熟的早稻。望着即将收割的早稻,我迅速想起了我少小在老家时那繁忙的“双抢”,以及吃新米时快乐而幸福的情景。

在乡村吃新米的日子就像过节一样,很是热闹。因为吃新米意味着今年那青黄不接的日子即将过去,而对于我家来说,更意味着母亲不再用走东家串西家去借米了。

我家人口多,劳力少,父亲去世后,大姐也出嫁了。只有二姐三姐出集体工,四姐那年去公社修塘坝时,被砸断了脚,还落下了终身残疾,我和弟妹还在上学。这么一大家子,由于劳力少,挣得的工分也少,分得的粮食就更少。每年到了春夏之交的时候,母亲总要到邻家借米度春荒。

说到一个借字,都会脸红和羞于启齿。我家人多,虽然在母亲的精打细算下,还是难免会出现断粮和揭不开锅的时候。

有一次,我跟着母亲去借米。我问母亲去哪家。母亲不说,我跟着母亲来到本队的保管员家。我看着母亲陪着笑脸又有些低三下四地向保管员张口借米时,忽然,保管员的老婆不知啥时候从房里走出来,对我母亲说:“我们自己还吃不饱,有上顿没下顿的,那还有米借呀”。母亲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就怏怏地出来了。

从保管员家出来,走在烈日中,我仿佛看见了田里的禾苗,顷刻间已变成了一片金黄黄又沉甸甸的稻穗了;仿佛看见广大社员们正在田垄里挥汗如雨地忙收割;好像看见二姐三姐挑着谷子还一路唱着歌儿朝我们走来。我扯着母亲的衣角高兴地说:“娘,有新米吃了”。这时母亲抚摸着我的头说:“明儿,还有两天小署节呢,应该快了”。

每年到了吃新米的时候,当姐姐把今年队上分得的第一担谷挑回家时,母亲总要手捧一把稻谷,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对着姐姐说:“明早去大队部把谷碾了吧”。当谷子变成了白花花的米,母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借的米还回去。母亲借的,她都要自己亲自去还。还了米,母亲就算了结了一桩心愿,脸上也舒坦了许多,说话也爽朗多了。晚上,母亲把我们姊妹叫到一起,对我们说:“明天中午吃新米”。我们一听,顿时我和弟妹高兴得跳了起来,并叫着:“吃新米啰!吃新米啰!”

我们乡下每年吃新米都要杀“养生”,就是说要杀一只鸡或杀一只鸭。杀了鸡鸭先要敬天敬地还要敬“谷神”。敬完以后,母亲才让我们上桌。母亲坐的那方,还给父亲留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每逢过年过节,都要给父亲摆上酒菜。

吃新米的头一餐,母亲尽量把菜做得丰盛一些,有些东西还是过年时留下来的。吃的时候,我们都要请母亲先吃,母亲吃了第一口,我们做儿女的才可以动筷。每年的这顿饭菜是我们吃得最高兴也是最有味的。那种芳香,一直让我回味无穷。

小暑散文3:夏雨沐浴的森林

文/孙雨

七月,小暑节气的赤峰,天气变得剧烈而诡秘,当办公室的彩板屋顶被它拼命敲打的时候,你一准知道,从不讲信用的它又不期而遇的来啦。

看看窗外早已一片漂泊, 房屋似茫茫大海一叶扁舟。当你正心存恐惧与疑虑,它却又拍拍屁股急忙忙走了,又如它匆匆的来。房屋四周是方圆十几公里的森林,我们新修的铁路如一条细线从森林中穿过。趁着雨歇,我又奔向这片森林。

这时, 森林万物都被洗刷一新。树叶婆娑有如待嫁的新娘。 原先贴着地皮的细草现在织成一层厚厚的绒毯, 晶亮的水珠在地毯上滚动,那条蜿蜒的小路被雨水洗净那一层流动的细沙,晶莹透彻般的粘上裤腿脚面。犹如一线海滩忽的就变成一条在绿草上在密林下穿行的轻巧的小路,树叶滴翠,水雾滋润。

入林深处,以致人烟罕至,绿草红花有蝶在飞。翅膀还是湿的。听不见林边的喜鹊布谷,却有极美的细若柔丝的小鸟在鸣唱。远处似有一池清泉在石上流过,树墩上生长的巨大而坚硬的菇如今被雨水激发出玉石般柔润的光泽了。还有正在处处探头的白菇,你细看时,却在闪亮的草叶间蹦出几只至美的昆虫,绿色,小如芥豆,你看不清,只感觉是在如诗如画中跳跃的精灵。还有,前几天还处处矮矮的菅草与艾蒿,突然间借着雨劲就上窜至膝了。就像前几天看见的那只草兔,一窜一跳,就忽然的模糊了你的视线,变了摸样呢。

记得夏初那场半月余的旱,所有花草全都蜷伏在地。热浪起一伏,草木便 枯几分,最后只剩下枯骨般的筋脉在哪里支撑。所以您知道,夏天的雨为什么那样急促,那样泼辣了。

所有花儿草儿都在那里等着,等待它的恩泽,等待它的普惠呢。

天上的乌云又渐渐聚集,缝隙间泄露的温暾的亮复又变得暗淡。我在回去的路上急行,但雷声就在身后,我撑开伞,躲在树下。豆大的雨点先在细沙铺就的小路打上印痕,接着就连成一片。树儿摇摆吟歌,草儿起伏欢唱,再次迎接它的光临。这时,它的凉爽,它的清新,他对万物的滋润与热爱,都融化在这无处不在的雨了,让你凉,让你静,让你不愿离去。

索性闭了伞,去独享这份静谧与清凉;索性甩掉鞋,光着脚丫去触摸小路净沙带来的纯净与舒适吧。你放松身心,投入的去体会去品味,忽然觉得,原来人生也有如这夏雨,急匆匆的赶路,为着心中的那片绿、那片福。其实,只有在真正静下来的那一瞬,你的灵魂才得到解放与升华。

撕开雨幕,看见一只悄无声息的鸟儿,正在对面的树上,收起美丽鲜亮的冠羽,隔着厚厚的雨幕,向着我警惕的张望。

雨正急,情正浓……

小暑散文4:小暑

文/闫超健

每年阳历七月七日前后,斗指辛,斯时天气已热,尚未达淤极点,故名小暑。

小暑十五日,分三候:“一候温风至;二候蟋蟀居宇;三候鹰始鸷。”小暑之日起,大地上处处都是蒸腾的暑气,风之所至,热浪袭人,平日里喜欢刨土的老母鸡,此时也木木地待在鸡窝里;田野里四处蹦跶的蟋蟀,也耐不住这热,举家搬到村子里某户人家的屋檐下避暑,总是趁着“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俗话说,“小暑大暑,上蒸下煮”。汉末的刘熙在《释名》里也写到:“暑,煮也。热如煮物也。”可见,伏日不好过,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人不喜欢。好比卖伞的人喜欢雨天一样,三伏天,自然是卖竹席、水果、凉面的大好时节,小贩们走街串巷的叫卖声,总在散漫的腔调里传递一丝生活的凉意。

蝉,几乎是夏天最重要的记忆。午睡正酣的男人,被树上蝉的嘶鸣惊醒,顿时满心的烦躁,摇着芭蕉扇恍惚地踱出院子。惺忪的双眼,看见马路对面,自家的娃正和一群小朋友举着竹竿悄悄地粘蝉。蝉的生命很短暂,但孩子们并不知道他们粘到的蝉,曾在暗湿的地下蛰伏了4年之久,才换来1个月左右的光阴。当然,孩子更不知道,他的父亲已悄悄来到身后抓他回家去。

关于小暑,民间还有“晒伏”的习俗。相传,一次乾隆皇帝巡游时遭急雨,淋湿了龙袍,因贵为天子,不能随便穿戴臣民衣物,只好等雨过天晴,将湿衣晒干再穿,而这一天正好是六月六,便有“晒龙袍”之说。江南地区,小暑过后黄梅雨季基本结束,家家便把藏在箱底的衣物翻出来晾晒,去潮湿,防霉蛀。

因“斗指辛”为小暑,所以辛日这一天要“食新”。农人将新割的稻谷碾成米蒸成饭,再供鱼肉瓜果,祭祀五谷田神和祖先。

农耕为首的古老中国,自然以吃的方式表达节气的寄寓。比如有的吃凉面,有的吃水饺,有的吃黄鳝,有的啃藕片。俗话说“小暑黄鳝赛人参”,沿江而居的张家港人就有小暑吃黄鳝的习俗。听老中医说,小暑前后的夏鳝鱼,性温味甘,具有补中益气、补肝脾、除风湿、强筋骨等作用。

小暑将至,暑热却已盛气逼人,似乎在暗示着:淡泊方可明志,宁静才能致远。

小暑散文5:七月止语

文/南在南方

即将小暑。

每天清晨上班,探探手,风柔和适宜,倒是阳光热辣辣的。七月不语,天色干净。路边花圃日日舞一件妖艳的衣裳。那些花儿约好了一起热热闹闹地绽放,然后再一起热热闹闹地凋谢。生死都不寂寞。

对面人家,笼里养不知名的鸟,天光微亮时就打开喉咙。那叫声听不出欢喜还是悲伤,若真能听得懂,大概不论是什么都像是故意引人注意。很多时候,人和它一样。

忙,依旧忙。把自己廉价的卖给电脑,文件,各种会议。依然兼职,人们常说,隔行如隔山,而我选择跋涉陌生的山峰,在那里填上姓名,写下简历,不用论资排辈,我能找到我的价值。羞于再说,弹指红颜老,刹那芳华。每一日都有埋入青冢的魂,也有落蒂的婴。每一日都有并蒂花开,也有化不成蝶的誓言,死在故事的茧里。

将心里的兽囚起来,在很多人富含糖分的词汇里过完一个盛夏。

选择轻便柔软的鞋子,不允许脚下有声音。皮鞋敲地的哒哒声听起来那么招摇又寂寞,会让人分神。喜欢看背影,陌生,不具意义,遐想自由无限。转过身,眉目清晰,笑而不语。

世界如此孤寂,我们要获取深爱。可是我看见很多人潜心修炼呼朋唤友的能力,只不过为了过河落水时能有石头和稻草,孤独时放纵一场盛宴,或仅仅是衣服的装饰,炫耀自己的光芒万丈的个性。阳光下适当的陌生是惬意的,一路走,沿途有人注视,探问,然后躬身而去……

一颗心就是一个大世界,每天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有的正往心里来,有的正从心里去。留下的,留不下的,都不是自己的,最终都只是一些名字而已。

诗人刘年写到:不喜欢说话,只喜欢荒野,小溪。喜欢子弹的直接,没有废话,也不伤及无辜。要一场雪,要把足迹留给追踪我的警察,或者女人……这是诗人抛出的接二连三的意象里的侠客生活,即是来生,恐怕我也没有这样的胸襟和风骨。

写字于我,忽然改变了意义,只记在本子上,而不发表。我想我还是没有达到用文字支撑生活的程度,信仰不够吧,我也不信佛,却忽然不想说话,热烈的,冷淡的,生活的底里,谁都有喋喋不休的繁复和忙碌,成为最后的轻描淡写,最后,将息。

七月,止语。

暗地里,继续和生活保持肉体关系,不求夜夜笙歌,但求日日欢喜。你也是,永远的,明日好天气。

小暑散文6:夏日的鳝鱼

文/黄小燕杨春晓

“盛夏鳝鱼赛人参”,小暑一过,就是吃鳝鱼的好时节。鳝鱼因浑身呈淡黄色,又名黄鳝。鳝鱼生长在家乡的水田间、河道里,圆尖的脑袋瓜子,长而滑溜的身子,活脱脱一条蛇的样子。所以小时候我看见鳝鱼都误以为是蛇,很是害怕。

每当父亲从农田里,捉回来一条条活蹦乱跳的浑圆鳝鱼,我只能远远地望着弟弟乐此不疲地拿着鳝鱼当玩具,还时不时和它们说着悄悄话。有时我好奇地想凑上前看一眼,弟弟就拿着一条长长的鳝鱼甩到我面前,吓得我哇哇大叫,乐得他哈哈大笑。

出于对鳝鱼的惧怕,任凭母亲拿出她的烹调绝艺,把鳝鱼烧得浓油赤酱、香味四溢,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尝一口那“佳肴”。

可后来的一件事改变了我对鳝鱼的“成见”。那年暑假母亲生病,本来不富裕的家,经济压力更大了。父亲就挣起“外快”补贴家用。那“外快”就是在夜里捉鳝鱼,然后拿到市场上卖钱。

在夏夜里,伴着蛐蛐声、蛙鸣、稻香的田间,父亲拿着自制的捉鳝鱼剪和鱼网,带上手电筒,腰间还挎着一个竹编鱼笼,一副专业渔夫的样子。父亲捉鳝鱼的地方,就在家门口的稻田里。每当夜色降临,父亲就弯着像虾米一样的脊背在水田间忙碌。

当我看到那些鳝鱼换回来一叠叠零整钞票,那些钞票上沾有父亲的汗水和鳝鱼的腥气,这种味道,让我觉得是那个夏天最好闻的味道。

从此我不再害怕鳝鱼,更喜欢上吃鳝鱼。我还时常和弟弟抢着吃,母亲一旁看着我们争抢就笑着说:“别抢,别抢,我碗里还有,你们夹去。”

这时父亲总是会呵斥我们:“你们懂不懂事啊?***身体不好,让她多吃一点,补补身子……”而母亲总是不等父亲说完,不等我们细细品味父亲的话,就早已将父亲夹在她碗里的鳝鱼分给了我们,还责怪父亲:“孩子们正长身体呢!要增强营养。”

后来我离开家乡到了城里,城里的鳝鱼稀而贵。我没有母亲做鳝鱼的手艺,前些日子我心血来潮去市场买了鳝鱼回来烹煮。为此我特地打电话请教母亲如何烹调鳝鱼,她在电话那头讲解,我这边按步骤操作,末了她对我说鳝鱼有营养,你上班累多补补,千万别亏了自己。我点点头挂了电话,望着那碗母亲教我做的鳝鱼却迟迟下不了口。

母亲就是这样的人,好东西总是留给我们,养育了儿女却亏欠了自己。

小暑散文7:盛夏火龙果

文/陈祥胜

小暑前后,天气炎热,骄阳如炙,而雨水也不少,植物晒饱喝足,放胆生长,果儿成熟快,味道也甜。盛夏采摘火龙果,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儿。

上午9时许,我们到了郊外的火龙果园。当天气温30度,在几天中不算太高,可在野外,上晒下烘——土地晒久了散发热气,齐齐侵袭,简直让人受不了。背着笨重的相机,在果园走动,不一会就汗水涔涔,浸透衣衫。头顶上冒出来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不时得用手绢擦掉,才不遮住视线。

烈日下的火龙果园,景色确实不一般。烈日越晒,茎干越坚挺,叶片越是碧绿,阳光好像兴奋剂,催生片片绿叶,显示出亮丽的容颜。果实像一个个红色的绣球,点缀在碧绿的茎干上,醒目亮丽。

火龙果乃果中贵族,栽培管理是精细活,得精心呵护。在果园里,我们看到许多生物防治蚊子的装置。火龙果味道香甜,对虫子有特别的诱惑。果子的防虫,也得特别留意。果园里,我们看到一块块黑色的丝网,是用来笼罩火龙果的,防御虫子的侵袭。火龙果的茎干较软,支撑不起奔放的枝梢,更承受不了沉甸甸的果实。因此,每株火龙果,都有水泥柱让其依附,挺直腰板。火龙果的顶端,还拉着铁线,果园里形成一个铁线组成的空棚子,让支茎在铁线上蔓延。有了果农如此这般的精心照管,火龙果腰干挺直,叶茎伸展,敞开多情的胸怀,吸吮阳光雨露,全方位沐浴着大自然的滋润。

火龙果的人工授粉,更得精细,这些功夫,比绣花还要细呢。火龙果每年开花12~15次,4~11月为产果期,谢花后30~40天果成熟。火龙果的花开有点另类,像害羞的小姑娘,不敢见人,花儿都在夜晚绽放。雄雌交配,风吹花粉、蜜蜂采花都可授粉,但这样的授粉只在个别株部分株,不可能覆盖全部。要想果园开花又结果,最有效也是最原始的方法,还是人工授粉。

给火龙果人工授粉这活计,任你怎么想像,都不知竟是这样的精细。果农手托一个盆子,用毛笔在雄株上轻轻扫下花粉,再一株株地往雌株上涂抹,一棵也不能漏。凌晨时分就得起床,顶星披月,果园劳作。收工时,沾一身露珠,迎霞光万丈,看似十分写意,但这种简单而重复的动作,一夜下来,腰酸脚痛,十分辛苦。比起绣花更得细心,绣花针穿插运展,授粉只能一味涂抹。比写字更不容易,挥毫时蘸墨挥洒,点横竖撇捺,意气方遒,可这授粉,握管在手,有写字状,却无写字的舒展,连夜劳作都是一个动作,单调又枯燥。

火龙果在湛江的种植时间不长,大面积推广种植,也就二十多年吧。国内种植的火龙果,大都是从台湾引过来的。这次采风的果园,是金都农业基地,湛江湖光农场海峡两岸合作示范区。

20世纪八十年代末,火龙果在一般市场上难觅芳踪,十分稀罕。一次,我出差广州,在机场的水果店,第一次看到这种靓果,大感惊奇,问了服务员,说是“情人果”。价格不菲,是论个卖,35元一只!这样的靓果我未见过,在海岛生活的老妈更未见过。那天飞机误点了,在水果店转来转去,最后咬紧牙根,愣是花70元购买了2只。回到湛江后,我珍宝般护送这2只火龙果,回到冬松岛孝敬老妈。老妈也舍不得吃,一家人围在一起,让侄女切开,大家一同分享。

几年前到金都农业基地采风,正好遇上王老板。他请我们品尝刚刚摘下的火龙果。该果园种植的火龙果,果型拳头般大小,果芯暗红,咬上一口,清甜味在口腔回荡,非一般品种可比。我吃了几个,大快朵颐,感觉好极了。可次日起床,拉了红尿,观察大便,竟也沾着红色,当时吓了我一大跳。是否因吃的火龙果,在体内作崇捣鬼?电话请教王老板,他大笑着向我解释说,这是吃了火龙果的缘故。一场虚惊解除,对火龙果的印象也更深了。

时下正是火龙果上市季节。盛夏收摘火龙果,情景十分写意。火红的太阳,火红的果实,热烈、奔放、旺盛,果园里流淌着高昂的旋律。更有那绿茎黄花映衬,果顶或有一二条尚未褪落的枯花,烘托着熟果的奉献。盛夏的火龙果园,好一一幅精美的田园画卷。

小暑散文8:黄花黄

文/姚秦川

小暑来临的第一天,一大早,母亲就将还赖在被窝里的我叫醒,叮嘱我赶紧去地里,将那些行将盛开的黄花采摘回来。母亲总说,这一天采回来的黄花,鲜嫩,柔脆,清香,口感细腻,滋味绵长。如果我吃了,脑瓜会变得聪明,身体会长得健壮。

对于母亲的话,我总是深信不疑。我飞快地穿好衣服,一溜小跑到我家那片长满黄花的田地里。我生怕自己跑慢一步,黄花就会被邻居家的小胖摘去。小胖总是贪吃,不放过生长在地里的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

来到地里,我看到,一株株长势良好的黄花连成一片,在盛夏骄阳的照耀下,金黄,灿烂,光彩夺目。黄花纤瘦婀娜的身姿伴随着夏季柔柔的微风,一左一右地轻轻摇曳,就像一个风采多姿的舞蹈演员,在广袤的大地上尽情地翩翩起舞。

仔细看,黄花碧绿青翠的枝叶,夹杂着黄中带红的花朵,使整个田地看上去熠熠生辉,充满丰收的喜悦。母亲曾告诉我,成熟后的黄花全身金黄,花瓣向四周绽开,花蕊则像极了盛开的金丝菊的形状,丰盈,饱满;而行将成熟的黄花,其底部为翡翠绿,顶部为杏花黄,花瓣则紧紧依偎在一起,像熟睡的婴儿。

我准备采摘的,就是那种将开未开的黄花。母亲说,盛开后的黄花不如这种黄花口感好,其清醇纯朴的味道也要淡上一些。采回去后,母亲先仔细地用清水将黄花淘过,然后将其切成一厘米左右长的碎段,伴上老黄豆做成的豆腐丁,盛到一个碗里,撒上精盐待用。接着,母亲再烧上一勺滚烫的菜油,“滋啦”一下,熟练地将菜油直接淋在黄花豆腐丁上。立即,黄花变得油亮,热烈,滋润。随即,捞一碗母亲的手擀面,将黄花哨子浇上去,再撒一点儿小葱花,最后,淋上一筷头红亮的辣子油和芥末油,就这样,一碗麻辣可口,清香美味的黄花臊子面就做好了。这种美味曾在我的舌头上跳跃多年,经久不息。

当然,这种吃法主要取决于黄花生长的新鲜程度。当满地的黄花洋洋洒洒地全部盛开成熟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做黄花菜了。此时,各家各户都在忙。婆姨们忙着在地里采摘黄花,男人们则在自家庭院里紧张地搭锅建台。锅是早就备好的那种大口锅,里面可以搭上三层箅子。待黄花送回来后,男人们直接将黄花摊到箅子上,厚厚三层,将大锅架到旺火上面蒸。待上气后,蒸五分钟即可。时间一定要把握到位,过长,黄花会被蒸烂,失去筋道的口感;过短,则易腐烂变质。

出锅后,将蒸好的黄花倒在水泥台面上。此时的黄花饱含水分,由金黄变为淡黄,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亭亭玉立。它们看上去胆怯,软弱,楚楚可怜。在太阳底下暴晒至水分殆尽,就变成我们在超市里常见的那种黄花菜了。

一朵花从绽放到衰败,从青涩到成熟,是一个漫长的孕育过程,也是一个化繁为简的过程。而黄花,则在它最绚丽最明亮的时刻,用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大开大阖,成就了我们的最难伺候的味觉,也成就了它丰盈金黄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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