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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育文章1:回报养育恩,为父母买鞋
文/卢秀才
前几天,父亲的生日,我们兄妹四人回去为他祝寿,吃了午饭,就要启程回城里的家,父母依依不舍的送我们出来。当我提着父母为我准备的一大袋农产品时,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父亲的脚,看到他穿着一双黑色的廉价旅行鞋。
看到父亲脚上穿的鞋,我就想起小时候,母亲为我们做布鞋的情景。我的童年时光正处于上世纪的七十年代,那时尽管很穷,可到了春节,为了让我们过一个快乐的春节,母亲就会让我们兄妹四人,每人都要穿上一双新布鞋,这些新布鞋,都是母亲从繁忙的劳动中,抽空为我们纳的。
又由于我家兄弟姊妹多,为了在春节里能让我们穿上新布鞋,母亲很早就开始做手准备做鞋的事情了。
夏天,趁着红火大太阳的好天气,母亲就把家里淘汰了,不穿的旧衣服收集起来做成布壳,到了秋天就开始为我们做布鞋。那时还是集体劳动,白天母亲要到里去挣工分,晚上回到家里,又要忙着一家人的伙食和剁猪草等家务活。忙完这些,已是深夜了,这时她才有空,为我们做布鞋。
为了不影响我们睡觉,她总是把油灯的灯光调得很暗,就这样,母亲坐在床头,在昏暗的灯光下为我们纳鞋,一直忙到凌晨三四点钟,天快亮时,她才放手里的下活,靠在床头眯一会儿。
上了年纪的人都晓得,纳鞋是一个辛苦活。鞋底是用几层笋壳和布壳粘贴在一起的,约有一厘米厚。这么厚的鞋底,用手一针一针的穿过去,是挺费力的。为了省力,母亲在右手的中指戴着一颗钢质顶针,用顶针把针顶穿。鞋面露出针尖,就要用牙齿紧紧咬着针尖,用力把针拉出来。拉出来后,又要用力使劲扯线,直到把鞋底纳紧实,因此,纳布鞋是一个既辛苦又费时的力气活,母亲就这样一针一线的纳着。
尽管母亲很早都在忙里偷闲、见缝插针的纳布鞋,可还是要忙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才能把我们要穿的布鞋纳好。到了初一的早晨,我们起穿时,就会穿上母亲纳的新布鞋,高高兴兴的跑到院坝里和伙伴们玩耍,以此炫耀自己脚上的新鞋,因此,鞋子在我的头脑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看到在这寒冷的冬天,我已穿上用驼绒做的毛皮鞋,可父亲还穿着这么单薄的旅行鞋。同时,我的耳边又回响起上午和父母聊天时,母亲说起父亲的脚。她说父亲的脚一整天都是冰凉的,当时我没有在意母亲的话。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父亲的脚一整天凉冰的原因,原来是父亲穿的鞋比较单薄、不保暖。
我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懊悔。坐在回城的车上,尽管他们饶有兴趣的聊着,可此时的我没有心情说话,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脑子里想着的是父亲脚上那双单薄旅行鞋。
说实话,父母把我们兄妹四人养育成人真不容易。我们要上学读书,一家人的生活,全靠父母挣工分,是父母的辛勤劳动把我们养大成人。尽管生活艰难,父母仍然会想尽办法,让我们吃饱穿暖,并对我们的学习严格要求。父亲和学校的老师比较熟,会经常到学校和老师联系,询问我们的表现和学习情况。在父母的精心哺育和严格管教下,兄妹四人都有出息,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努力奉献着,我们家成为村民们羡慕的家庭,父母对此也挺自豪。
如今,父母年老体衰行动不便,经济收入也下降了,作为子女要懂得报恩,于是就有了要为父母买鞋子的想法。
晚上睡觉时,我对妻子说了要为父母买鞋的想法。妻子还算是通情达理,就同意了我的想。得到妻子的同意,我立马给父母打电话,询问他们穿的鞋码,说了自己要为他们买保温鞋的想法。
第二天下午,我骑着摩托,载着妻子上街为父母买鞋子去了。由于正值寒冬,每个鞋店里都摆着各种保温鞋,在每个鞋店前,我们都要停下脚步仔细挑选。尽管鞋的品种比较多,可是竟没有一双让我满意的鞋,就一这样,我们一路走着看着,几乎走了个通城,来到东门武装部旁边的那几家服装店前,继续挑选着。
在一家鞋店前,一双像军用品的黄色翻毛皮鞋引起我的注意,打量一番后,就叫老板拿给我看。老板把鞋递给我,我从老板手里接过来仔细打量着,外面的皮是粗糙的牛皮,鞋口是一块绿布条襄边,里面的毛是白色的很揉,像是兔毛。看样子是一双挺不错的保温鞋,我已看上了这双鞋,决定买下来,接着又为母亲挑选了一双质量较好的棉鞋。
买好鞋,为了让父母早点儿穿上鞋,付钱的事就交给妻子了。叫老板找来塑料袋和绳子,把鞋子装进袋子里,绑在摩托车的货架上,骑着摩托车回老家了。
养育文章2:如诗入画江南女
文/舒心家园
江南水美,养育南方女子的淡雅,润泽大家闺秀的身心;江南山秀,天造南方女人多彩的风韵,地培出如诗温婉柔情。
江南四季分明,可人的湿空气,浸润出女儿身那富有弹性白嫩肌肤,风吹不皱;若烈若柔的阳光,塑造了美女们阿娜多姿与亭亭玉立身段,雨摧不老;历经岁月的沧桑,厚重了他们的坚韧独立和敏感智慧内心,寒难销蚀。
江南女子似水如烟,细雨柔出靓影,绛唇映日红袖添香,全身写满延伸美丽的源泉,通灵毓秀美撼凡尘。
古老传承和时代新潮锻打出了江南女子独有特质,她们是一幅幅工笔重彩的图画,线条优美,凹弧丰园,令人赏心悦目;她们是自然浇灌成的秀美鲜花,光彩四射,幽香飘溢,叫人深爱隽永。很多人说东方女神大多来自南方,历史例证早已名传九州,今天诗韵般造化美丽过往一地随处可见。
实在说,即使她们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各个都是水灵灵的,若一番涂脂抹份则更靓丽妩媚。江南女子讲话珠园字润、恰到好处,个个能说会道,让你感受到银玲般的清脆,如听夜莺在轻轻歌唱。江南女子走南闯北豪爽大气,个个不输须眉,叫人体会到自强里透出聪颖,打拼中展现温善和时尚。一句话一段情触碰灵魂深层,一声情一辈子托付如意终生。
的确,在水乡泽国富饶广袤的南方,高山、小桥、流水和黑土、五谷、杂粮营养江南女子身心,风情万种。水秀山青日丽风和抚养下的女人特别青靓,忙碌匆匆调理出的女子非常精灵与完美,顾盼似璧似玉,亦酥亦脂、神清骨秀;观之像画卷,若绢若锦、如月如花。
说南方的女人妩媚多情、傲慢清高、温柔贤惠一点不错;讲南方女人崇尚传统,悟性极高,懂得尊爱更叫人羡慕不已。有人说女人是江南大地上的流动灵魂,不仅有物体形态的容貌美,心境淡如善水,人生如同演绎幕幕话剧,耐人寻味;而且她们拥有精神力量的内核,外表很强势,内心却很柔软忠孝,四海雄侠两追随。闭月羞花般靓丽绝伦,沉鱼落雁样暗香袭人,慧中秀外里优美高贵,那是去了的或在南方的男人们一生津津乐道和顾盼流转的不悔追寻。
江南女子是一本既厚重又灿烂、既传承且新潮的诗书。无论何种情形下,总是对生活充满着希望,对生命充满着热爱,对亲人和朋友充满感恩。一旦有缘遇上她,可以成为星星伴月亮样的红颜知己,叫你若即若离,没有她的日子天空不艳丽;也可以成为缠绕太阳周围光环样知心爱人,连理一生一世,没有她的日子显得孤独痛苦。我与南方女人天生交缘,我的她就是一位很美丽又贤达的南方女子。她不仅自信、自强,富有一种叛逆心境,敢爱敢恨,择善而从与我风雨同舟走过沧桑岁月;而且她心灵、手巧,善于调理多彩的生活,保持青春柔媚,历经磨难依然青春姣好;她与人交往大度、豁达,平凡随意更会交谊与沟通,不爱慕虚荣,不追逐名利,相夫教子忠贞不渝感动周围。
江南女子如诗书,承载人间兰心蕙质无穷奥妙,深藏人生知书达礼大爱胸襟,翻开浅读一时不易弄懂,细细品阅一生看不完,好生珍惜一世享不尽,和谐的是幸福,品读的是愉快。
江南女子是一首动听的歌,温婉和谐着家庭和社会的美妙。虽然娇声嗲气也唠叨任性,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拂风。可总是在如潮人生舞台,善用那委婉歌喉唱响幸福韵律,也总是在凌乱里以曼妙节拍舞出生活光彩。无时不在,编织着青春梦想,书写绚丽的彩霞,维系自然的平衡,包容难容的烦心事;关键时刻,彰显个性,维护秩序,小事不在意,大事不糊涂。哪怕男人在外拈花惹草或风花雪月,即使出没霓虹或酩酊大醉,偶犯小错,大多能以宽者胸襟包容教导,以明锐大爱方法拉回迷失羔羊,事过之后风平浪静依旧开心。
论文化素养和内心的热烈,她们激情四射追求现代浪漫和时髦,或许红尘知己相伴也许有心仪男人相随,消受男人的施舍,享受甜蜜与幸福。女子的共性,善于交际,攀比消费,乐于购物,暗藏狂野,用女性的天籁之音澎湃激情,以委婉弦律谱写感人的冷歌,诗化曲折,拉回旧梦,见心见智。更多的是能以真爱柔情,安慰寂寞,拨动快乐;以纯真清丽,温润人心,感天动地。
江南女子是家庭生命的港湾,处处维系家和万事兴的本源。走到哪里你都能听到她们呤唱“梁祝化蝶”和“天仙配”歌曲,但现实里也会顶礼膜拜效仿如真,用勤俭持家和固守团结调和力诠释人间爱的真谛与内涵。她们保持传统的为人处世信条,不轻易放弃家庭,也不愿随波逐流,能专心呵护也会施爱,把家庭和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她们始终把做一手好饭烧一桌菜肴当做义务与责任,刻意学习交流经验,用家庭劳务里的牺牲和完美,获取男人执爱真心、钟爱实宠。她们热情奔放、无所顾忌喜欢当家独揽,更喜欢驾驭男人,但又像拉着放线风筝也任凭男人翻飞;同时又是生活秩序的维护者和执行人,经营个人家家小小地盘,按步就班地循规蹈矩,轰烈不张狂,以女人的能干把家庭搭理得井井有条,孝顺老人,呵护子女,陪伴亲人,走亲访友,在礼尚往来升华亲情和友情。
江南女子用柔情攘造甜美的酒,营造吸引男人皈依心园。爱才子、找刺激,讲高贵、爱攀比,追逐潮流聊天约会,挥霍消费展示高贵。更多,固守婚姻,翻新爱情,偶然约会或偷情销魂度良宵。虽然对政治不怎么追求,野心不大,但希望男人富有、高大有个性。女人爱一旦托付那个人那是一生不悔,爱得执着、迷得疯狂、醉的忘我。学会能歌善舞,注重舞文弄墨,修养礼节娇情,拎包新颖发型独特,韶颜淡妆朗目疏眉,都是想吸引男子的亲睐,等待浪子投怀享受春心荡漾情爱。一些用蜜意制作的温馨激荡释怀呼唤男人品尝,让心爱的人醉倒腰若纤柳千娇百媚的梦乡,那是她们永远愉快胜利和开心幸福……
不过,江南女子与其北方女子,与沿海边关女子相比,任性、固执、做作、离异有过之而不及,但那终归个别或少数,不值计提。
名山秀水孕育了的江南民族独有文化,深刻的内涵滋养江南女子的身心和聪慧,散美风情演绎不少女性的传奇动人故事。
如梦如歌的江南,令多少天下人意乱情迷,叫多少男人皓首穷梦?!我想只有长相思,才能贵相知。
(舒展文)
养育文章3:月饼情结
文/李杰
父母养育着我们姐弟9个,小时候家里穷,父亲无奈,只好偷着去城里做点小生意,山果、鸡蛋、猪肉等,都是父亲常卖的物品。
那时候物资短缺,生意好做,像鸡蛋这样的食品,一头午就能卖掉。父亲去城里的时候,姐姐们都没人乐意去,因为那时做这种生意是违法的,常有人把你当成资本主义尾巴来割,碰上这种事大家都怕得很。在姐妹里我是最小的,还不知什么叫怕,父亲就常带我去,我虽然小,父亲觉得身边有人总有一种安全感。为了能把我稳住,父亲每次去都花上几分钱给我买好吃的,有时虽然自己不情愿去,可经不住食品的诱惑,每次进城,父亲挑着担子,我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
一次,父亲被一伙人逮住,鸡蛋全砸了,人也送进了文攻武卫,说父亲的行为属投机倒把,见父亲被人捉了,我哭着紧跟着那伙人进了文攻武卫。那帮人给父亲录了口供,知道父亲家庭困难,做生意只是为了生活,又没有别的企图,我还是个孩子,又一直在那里哭,这样才把父亲放了。
虽然有这事,可那时生活贫困,父亲的生意还要继续做下去。那年快过中秋节了,父亲说这时候生意特好做,他想带我去城里走一趟。父亲说,这次去我带你去冠生园吃“什锦月饼”,那味道你绝对没有尝到过。姐姐们听了,唯恐我不去,就直说那月饼好吃,其实,姐姐们从来没尝过冠生园的月饼。这什锦月饼是我们当地有名的月饼,里面有核桃,有花生,有枣等,有八种好吃的组成,我只听说过,却从没尝过,经不住诱惑,我只好跟着去了。
这次父亲卖的是鸡蛋,城里人那时吃肉吃鸡蛋要凭票,父亲的鸡蛋很快便卖掉了。父亲很高兴的样子,我说,爸,你不是要带我冠生园去吃“什锦月饼”吗?父亲笑眯眯的,说走,带你去品尝品尝冠生园的月饼。
我跟父亲进了冠生园,里面各式各样的月饼,看得人垂涎欲滴。冠生园会做生意,准备了好多的椅子,有想当场吃月饼的,可以坐下来吃完了再走。我跟父亲找个僻静处坐下来,父亲要买两个月饼,等人家拿来两个什锦月饼,父亲却说自己肚子不太好,就先买一个吧。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的月饼,咬一口满嘴生香。我掰下半块月饼给父亲,父亲说自己肚子不好,就不吃了。当时小,不知道父亲的心思,就把那一只月饼全都吃了,吃完了,我看着父亲,意思是还想吃一块。可父亲的眼光却不看我,父亲是心疼那一角钱,还有一家子在等着呢。
临走时,父亲嘱咐我回家后千万别说我吃了月饼。可我回去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姐姐们,还说吃了半斤,当时半斤是四块月饼,惹得她们好长时间都嫉妒我。
第二年,国家政策有松动,做生意的越来越多,可父亲却再也不能去城里了,由于常年劳累,他生了癌,而且已经到了后期。父亲在病塌躺了半年,人瘦得皮包骨头。临终时,父亲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想吃‘什锦月饼’,我活了这么些年,就从没吃过。”听到父亲的话,我哭了,当年父亲给我买的什锦月饼,我怎么就没让他尝一口呢?
等给父亲买回冠生园的什锦月饼来,父亲把一块什锦月饼放到嘴里,喉咙里只动了动,就停住了,再也没有力气把这块月饼咽下去了。
当天晚上,父亲去世了,嘴里含着那块什锦月饼……
童年的美味和父爱一直在我的记忆中存放了许多年,美味悠长。如今,每每到了父亲去世的日子,我都要给父亲供上各种各样的月饼,算是对父亲魂灵的慰藉吧。
养育文章4:回报养育恩,为父母买鞋
文/卢秀才
前几天,父亲的生日,我们兄妹四人回去为他祝寿,吃了午饭,就要启程回城里的家,父母依依不舍的送我们出来。当我提着父母为我准备的一大袋农产品时,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父亲的脚,看到他穿着一双黑色的廉价旅行鞋。
看到父亲脚上穿的鞋,我就想起小时候,母亲为我们做布鞋的情景。我的童年时光正处于上世纪的七十年代,那时尽管很穷,可到了春节,为了让我们过一个快乐的春节,母亲就会让我们兄妹四人,每人都要穿上一双新布鞋,这些新布鞋,都是母亲从繁忙的劳动中,抽空为我们纳的。
又由于我家兄弟姊妹多,为了在春节里能让我们穿上新布鞋,母亲很早就开始做手准备做鞋的事情了。
夏天,趁着红火大太阳的好天气,母亲就把家里淘汰了,不穿的旧衣服收集起来做成布壳,到了秋天就开始为我们做布鞋。那时还是集体劳动,白天母亲要到里去挣工分,晚上回到家里,又要忙着一家人的伙食和剁猪草等家务活。忙完这些,已是深夜了,这时她才有空,为我们做布鞋。
为了不影响我们睡觉,她总是把油灯的灯光调得很暗,就这样,母亲坐在床头,在昏暗的灯光下为我们纳鞋,一直忙到凌晨三四点钟,天快亮时,她才放手里的下活,靠在床头眯一会儿。
上了年纪的人都晓得,纳鞋是一个辛苦活。鞋底是用几层笋壳和布壳粘贴在一起的,约有一厘米厚。这么厚的鞋底,用手一针一针的穿过去,是挺费力的。为了省力,母亲在右手的中指戴着一颗钢质顶针,用顶针把针顶穿。鞋面露出针尖,就要用牙齿紧紧咬着针尖,用力把针拉出来。拉出来后,又要用力使劲扯线,直到把鞋底纳紧实,因此,纳布鞋是一个既辛苦又费时的力气活,母亲就这样一针一线的纳着。
尽管母亲很早都在忙里偷闲、见缝插针的纳布鞋,可还是要忙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才能把我们要穿的布鞋纳好。到了初一的早晨,我们起穿时,就会穿上母亲纳的新布鞋,高高兴兴的跑到院坝里和伙伴们玩耍,以此炫耀自己脚上的新鞋,因此,鞋子在我的头脑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看到在这寒冷的冬天,我已穿上用驼绒做的毛皮鞋,可父亲还穿着这么单薄的旅行鞋。同时,我的耳边又回响起上午和父母聊天时,母亲说起父亲的脚。她说父亲的脚一整天都是冰凉的,当时我没有在意母亲的话。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父亲的脚一整天凉冰的原因,原来是父亲穿的鞋比较单薄、不保暖。
我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懊悔。坐在回城的车上,尽管他们饶有兴趣的聊着,可此时的我没有心情说话,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脑子里想着的是父亲脚上那双单薄旅行鞋。
说实话,父母把我们兄妹四人养育成人真不容易。我们要上学读书,一家人的生活,全靠父母挣工分,是父母的辛勤劳动把我们养大成人。尽管生活艰难,父母仍然会想尽办法,让我们吃饱穿暖,并对我们的学习严格要求。父亲和学校的老师比较熟,会经常到学校和老师联系,询问我们的表现和学习情况。在父母的精心哺育和严格管教下,兄妹四人都有出息,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努力奉献着,我们家成为村民们羡慕的家庭,父母对此也挺自豪。
如今,父母年老体衰行动不便,经济收入也下降了,作为子女要懂得报恩,于是就有了要为父母买鞋子的想法。
晚上睡觉时,我对妻子说了要为父母买鞋的想法。妻子还算是通情达理,就同意了我的想。得到妻子的同意,我立马给父母打电话,询问他们穿的鞋码,说了自己要为他们买保温鞋的想法。
第二天下午,我骑着摩托,载着妻子上街为父母买鞋子去了。由于正值寒冬,每个鞋店里都摆着各种保温鞋,在每个鞋店前,我们都要停下脚步仔细挑选。尽管鞋的品种比较多,可是竟没有一双让我满意的鞋,就一这样,我们一路走着看着,几乎走了个通城,来到东门武装部旁边的那几家服装店前,继续挑选着。
在一家鞋店前,一双像军用品的黄色翻毛皮鞋引起我的注意,打量一番后,就叫老板拿给我看。老板把鞋递给我,我从老板手里接过来仔细打量着,外面的皮是粗糙的牛皮,鞋口是一块绿布条襄边,里面的毛是白色的很揉,像是兔毛。看样子是一双挺不错的保温鞋,我已看上了这双鞋,决定买下来,接着又为母亲挑选了一双质量较好的棉鞋。
买好鞋,为了让父母早点儿穿上鞋,付钱的事就交给妻子了。叫老板找来塑料袋和绳子,把鞋子装进袋子里,绑在摩托车的货架上,骑着摩托车回老家了。
养育文章5:雪敲窗
文/任随平
雪是高原养育的精灵,雪落高原就是福至人间,在深冬,在悄然无声的初夜。
雪花行走的脚步是窸窸窣窣的,伴随着一小阵风,或者说,是驾了风的马车而行。冬日昼短夜长,白日的时光短得你还未来得及清理规整屋舍就已翻过了山巅,随之从山那边翻过来的便是迷蒙的夜色了,迷迷茫茫的,像一页巨大的帘布从山顶扯下来,轻轻薄薄,从旷野到院落,每一处罅隙都盖得严严实实。最后,从檐前落下来,漫过窗棂,夜,就这样拥吻着整个村庄和村庄深处的一切物事了。
这时候,灯光醒着,从窗棂间挤出来,落在墙院上,落在檐前三五株瘦竹的茎叶上,落在庭院对面的瓦檐上,被夜色滤过的灯光昏昏黄黄的,漫溢着,流走着。风还是一小阵一小阵地跑,从墙院上翻过来,干枯了的草茎就“嚓嚓”响,似乎在诉说抑或抗议着风的漫不经心。屋舍里的炉火已然酡红,火苗哧哧地燃着,间或从炉盘的缝隙间挤出来,围炉而坐的人,面色微红,或觥筹交错推杯让盏,或举了杯茗呷吸着,眉眼之间洋溢着满足的幸福。
“簌簌……簌……簌簌……”,是什么轻轻敲击着窗玻璃,一阵紧,一阵慢,紧时若孩童悄然叩击,慢时又若叶落册页,交错有致,禁不住蓦然回首望向窗外,借着昏黄的灯火便见雪粒簌簌地落着,因了风的韵致,悠然敲击着窗棂,若曼妙的音乐弥漫在庭院之间。如果是初雪,雪粒敲窗,必然惹得屋舍之内的人起身披了衣裳推门而出,立于檐下兀自赏雪。深冬落雪,缥缈的雪花少,厚重的雪粒多,顺着檐瓦斜斜地洒下来,密密地织着,伸手出去雪粒簌簌落进掌心,痒痒的,却很少能接得住,只留下丝丝缕缕的寒凉。拧开庭院的路灯,哇,整个庭院上空已被雪帘织成了一页网。瓦楞间,墙头上,牛羊圈舍的草顶上,雪粒紧锣密鼓地落着,叮叮当当地脆响着,干枯了的树木枝杈上,草茎上,固守竹竿的竹叶上,毕毕剥剥,毕毕剥剥,已然是一场盛大的礼乐了。
这样的境界,临窗听雪必是一份诗意的享受。
捧一册书,斜倚在临窗的位置,一藤椅,一茶几,一杯盏,茶香几缕,氤氲几许,悠悠然,寂寂然。茶香悠然弥散着,读书久了,轻轻啜一口,便有馨香和文字的静谧在胸中游走着。窗外,雪粒依旧不紧不慢地敲击着窗棂,若是轻语,若是陪伴,若是宁谧静夜里一份不离不舍的守候。就这样,茶香养育着文字,文字静守着雪香,于一份淡然谐和里,静养出冬夜之静谧,冬夜之馥郁。
及至夜梦来临,悄然合上书页,钻进融融的被窝。
窗外,飘雪依旧。
夜梦深处,枕雪而眠,梦馨香,夜绵长。
养育文章6:怀念一只鹅
文/张元珂
母亲养鹅,像养育亲儿子一样,日日盼着快快长大。“等明春,娘用卖鹅蛋的钱给你买本字典!”母亲这样说。“我要为这,好好照料小鹅!”我心里这样想。
我和弟弟每天赶着小鹅,让它们在河边吃草、下河游泳。沂蒙山的溪水清且甜,溪底的水草招摇着小虾、小鱼,鹅们向天嘎几声,山溪两岸柳丛里的山雀就要飞出几只。我就在心里默数:一只、两只、三只……直看到这些沂蒙山的小精灵们飞到遥远遥远的山那边。夕阳羞涩地落山了,炊烟袅袅升起了,我们一起回家。夏夜,繁星点点,流萤纷飞,蛙声震天。那样的夜晚,与我童年的心灵、与母亲伟大的愿望一样有着透明的质地。
那年,母亲一共养了6只鹅,秋天得病死了两只,还剩下四只。四只中,三只公的,一只母的。对于死去的那两只,我和母亲自然都感到特别痛心。为了实现买一本字典的愿望,我们对那只母鹅,格外照料,疼爱有佳。我每次从野外回来,要么抱着它,要么亲亲它,甚至晚上把鹅舍设在我睡觉的东厢房窗下。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想听到鹅们的叫声。晚上听到它们嘎几声,心里反而也觉得踏实。黄鼠狼在东墙上流窜,母亲夜里常起来好几次,看看鹅们仍在,方可睡得实诚。后来,父亲说,黄鼠狼怕鹅,晚上不用担心!
母亲相信了,弟弟相信了,我更相信了。其实,我们娘仨都错了!
有天夜里,东窗下,四只鹅嘎声震天,惊醒了我们一家人。我拿起手电筒,第一个跑出去,直奔鹅舍。我简直被那一幕惊呆了——鹅舍内鲜血淋漓,一地鹅毛,一只公鹅已被黄鼠狼“开膛破肚”。母鹅的一只爪子被黄鼠狼咬伤了。我抱起那只母鹅,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我和母亲一直气愤父亲的“瞎说”,也为自己的疏忽大意痛心了好些日子。在我幼小的心灵中,那是我第一次萌生出一种自责心态。后来,才明白,往大了讲,那叫“忏悔”。往小了讲,这叫“个体意识”的初步萌芽。这样,四只鹅最后只剩下三只,还好,那只母鹅还活着。当天夜里,母亲差我到隔壁乡村郎中那里,要了一些纱布和消炎的药,碾成药面洒在伤口处,简单地进行了包扎。母鹅还活着,总该是不幸中的万幸!
母鹅走起路来一直就摇摆不定,我和母亲更加细心照料它,宛然负载了一家人的希望。每天,我早早地奔向柳树湾,下河选取最新鲜的水草,或者到坝子里、堤堰上割最鲜嫩的草儿,以供我家的这三只鹅享用。我找啊找,走遍村前的田野,搜寻大自然中营养最丰富、最鲜嫩的苦菜子、小扁草、车前子、扭家嘴等,以好让它快快伤愈。母亲抖掉沾了尘土的露珠,切成碎末,拌上自家产的谷子,给它开了个特别小灶。我还没到入学的年龄,每天有的是时间,主要任务就是放鹅。每天,我依然赶着三只鹅,下河吃草、游泳。每次回家,看那只母鹅走累了,我就抱着它。后来,娘和我担心再重蹈覆辙,每天晚上就把鹅舍搬到东房里,晚上锁上门,白天再放出来。自三只鹅离开东窗下,晚上全然听不到它们的叫声,我反而睡不着觉了。那可真是一段愉快、缠绵而又失眠的童年岁月!
第二年春天的一个中午,我看见母鹅走来走去,不住地挪着步子,还不时地嘎几声,显得急躁不安。“咱家的母鹅要产蛋了!”母亲不假思索地说。这样的消息,对我来说,当然是幸福的。母亲在庭院的麦秸垛上临时搭了一个窝,窝里又铺了几层软绵绵的山草。母鹅的腿本来就瘸,上不了麦秸垛,我就把它抱了上去。很快,它趴在窝里停止了叫声,不时地伸着长脖子东张西望。我对鹅产蛋的过程颇感好奇,想屡次走进它,看看这神奇的蛋到底是如何产出来的。可是,每次挨近,母鹅就突然间惊觉出来,伸长了脖子和我对视,仿佛全然忘记了一年来我俩之间的情分。“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心里不免这样想。
“鹅产蛋,不许看,它怕人!”母亲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轻声和我说。
“它才不怕我呢,我都抱了它一年了!”我也同样轻声回复道。
“小崽子快走开!”看到我的执拗,母亲显然有点生气。
“娘,没事,它真不怕我!”我全然没看透母亲的心态,反而嗓门更大。
“小臭崽子,你再不走开,我就揍你!”母亲真地生气了,我看她真拿起笤帚疙瘩,摆开要揍我的姿势,于是,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其实,我现在也弄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要我看母鹅产蛋。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莫非母亲把它也看成了“女人”中的一员了?当然,这仅仅是猜测。如果我要问今天的母亲,她老人家肯定不记得了;即使记得这件事,也不会说出什么深刻的含义。母亲不识字,不会骑自行车,最远到过20里外的县城,我相信我平凡的母亲只是出于本能的母爱,诠释出了天下所有“母亲”共有的底蕴罢了。
大约一个小时,母鹅突然接连叫了起来,气势逼人,声音尖锐得像遭受灾难的那个夜晚。“咱家的鹅产下蛋了,你去拾吧!”母亲笑着对我说。我小跑着冲了过去,母鹅停止了叫声,接连衔起几束麦秸,放在鹅蛋上。我细细地端详着,大概有十多分钟的功夫,那枚鹅蛋就被用草盖了起来。今天看来,我们当然明白,这是鹅妈妈的母爱本能表现罢了,但在当时,确实感到惊讶至极。这一次,母鹅自己从垛上飞了下来,落地那一刻,还打了一个趔趄。我轻轻拨开麦秸,用双手慢慢捧起那枚蛋,放佛手中捧着了一个随时破碎的水晶球。鹅蛋上沾了一条血线,一根细小的麦叶还黏在上边。母亲说,鹅产第一枚蛋的时候,都带有血迹。这大概有点类似于女人的第一次分娩,有痛苦,自然更是幸福!母鹅产蛋,也有一定的规律性。一般来说,只要食料跟得上,两天或三天就产一枚。这样,每次到了产蛋的日子,我家那只母鹅就在麦秸垛边要么来回踱步,要么叫几声,这样,只要它叫或不停地踱步,我或母亲就把鹅抱到窝里,然后,它就产下大大的一枚蛋。
那年春天,乡村货郎收蛋的价钱是:鸡蛋每枚9分钱,一枚鹅蛋二毛五。相比之下,鹅蛋的价格的确不菲!那年九月,我入村小一年级,字典和书包都是新的。为了我的开学,母亲挎着一篮子鹅蛋、鸡蛋,翻山越岭,步行20多里地,到农贸市场换了钱,然后到县城新华书店为我买了一本字典和一个漂亮的书包。母亲说,那是她第一次到县城。
前一个月,我从遥远的北京回到山东老家,告诉她老人家我又考上博士了。她问我,什么是博士,我说“博士”比过去的“秀才”还好!母亲只是笑一笑,没说什么,显然,在那一刻,她是无比幸福的。
养育文章7:报答
文/汪远泠
奶奶今年80岁,一生养育了七个儿女,虽说已是儿孙满堂,可真正到了需要儿孙的时候,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空巢老人”。只有四叔一家还和奶奶住在一起。
每次随爸妈回老家,我总能从心底里感受到奶奶那夹杂着喜悦、落寞和孤独的感情。虽说总要给奶奶一些钱和别的东西,可她依依不舍的送别和长久的注视告诉我,那都不是奶奶真心想要的东西。
妹妹漂亮,美得像朵花。四叔四婶却从没有把她养在“花盆”里。在她刚满一岁的时候就丢下她外出打工,年幼的妹妹就这样惜别了父爱和母爱。直到十三年后,她读六年级时,四婶才一人回家照顾她小考。妈妈虽然回来了,但那根深蒂固的支撑着妹妹心灵的依然是奶奶的呵护和疼爱以及她对奶奶的深情。
不知不觉到了初中,四叔回家了,在奶奶的老房子前盖了一栋三层的楼房,宽敞明亮。妹妹从此有了自己单独的房间,我也跟着乐,以后回老家再不用挤在奶奶那张小床上,而妹妹不然,空着自己的房间不睡,偏要时不时和奶奶睡在一起。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即使住在县城读初中、高中的六年间,每到周末回家,她也总是挨奶奶睡得多,在自己家里睡得少。这一直让我很不解,尤其五年前的那个深冬:腊月二十三,爷爷去世了,老房子里该搬的东西都搬了出去,只剩下奶奶的那张床和几张老旧的桌椅,把爷爷送上山后,白天大人们都围着奶奶转,到了晚上休息时,奶奶又要独自回归寂寞孤独和伤心,这时妹妹作出一个让大家都惊讶的决定:她要和奶奶一起睡。她说:“爷爷刚死,又快过年了,怎能让奶奶一个人守个空屋?你们不方便和奶奶睡一起,我从小就和奶奶睡一张床,早习惯了。”就这样妹妹一直陪着奶奶睡到第二年开学,没有间断过一个晚上。虽然她不知该如何用语言安慰奶奶,却能在奶奶暗自流泪时帮奶奶擦拭泪水。
今年,妹妹终于考上了大学,我自然要回老家祝贺,一见面便来了个拥抱,和往常一样,我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这个怪味和如花似玉的妹妹是格格不入的。我不禁有些担心。一个在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妹妹了:“你身上怎么总有一股怪味,你这样上大学怎么和别人接触?”
妹妹看着我,挤了挤眼:“上了大学就难有这个怪味了,其实,这不是什么怪味,而是跟奶奶一起睡觉沾上的老年人身上的味道,洗过澡味道就会消失。也别说,在县里读书的这些年,同学们曾经都这么问过,后来还给这个味道起了个名,叫‘老人味’。”说到这里,妹妹一声轻叹:“哎!姐姐,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奶奶,哪怕只是半天。”我哽咽了,只为妹妹这一声伤感而美丽的叹息和她身上的“老人味”。
这“老人味”原本散发着善良和孝道的芬芳,这沾染上的奇异的芬芳,正是对奶奶最好的报答。
养育文章8:黔
文/赵劲凌
是的,贵州,或者说,黔。
把我养育大的黔,给人的印象似乎就要稀薄很多。地貌的特殊崎岖早就注定了她的与世隔绝,及不为人知。
她的存在感稀薄不止是在现代。过去千年的历史中,其他的城要么经历朝代更迭风云四起,要么人才辈出四方艳羡,而她则始终安静地住在深山里,没有腥风血雨的残酷厮杀,也没有惊才绝艳的风流人物,一切曾席卷过神州大地的历史风云里,似乎都从没有过她的身影,就仿佛从未存在一般。中华文明的主旋律,无论古今都是在东部平原地区,西南大山偏远崎岖,同班的沪妹子会为家乡的繁荣开放而感到幸福满满。在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同时,我也会悠悠地回忆起千里之外那一座座遥远的山,茂密的林,想想飘落的细雨聚成叶片间的甘露,想想山间的清凉宁静,就会觉得心里也一并静了下来。而某种飘然灵动的韵味,也在这样的静谧闲适中悄然酝酿而生。
黔是山里的城,我记得我三次搬家,房间的窗望出去都能看见起伏的山峦,成片的绿树环绕。地无三尺平这句用来形容她的俗语说得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哪怕是城区道路也总是上上下下起伏着的,时不时就要艰难爬坡或是向下俯冲。我本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直到来了上海,才被那平原地带的广阔和新锐都市的繁盛所震撼,方才意识到能在这起伏不定的山川间开辟一座城是多么的不容易。在平原,无论是开辟道路还是耕作田地都是显而易见地再合适不过,唯独在黔的家里,城市被夹在山间,道路弯弯绕绕,借着不间断的隧道和桥梁才能通到山另一边的区域,而乡间田地也是一层层顺延着海拔往上开辟成漫山的梯田,地势的局限让得最费力的人力播种收割始终只能是唯一的选择。这样的地理条件,着实极大地限制了她的发展,让她只能艰难而迟缓地在山间度日,脚步始终难以迈出大山之外,与世隔绝。但这样的与世隔绝,却也让她有着一股不同于其他省城的灵气。
我一直觉得这座名为黔的城,正该是清丽灵秀如山间精灵一般的女孩,与山林为伴,悠闲又愉快地住在深山里。渴了便饮清泉,饿了便食朱果,雨后会去踩过水洼,欢愉时会攀上迎风摇曳着枝叶的树,悠悠地唱起山歌。待到风雨大作,霜雪漫山时,她又会裹着草叶躲在洞里细数着晴天的到来。细细思量下来,她几乎称得上与世隔绝,难以触及山外的世界,山外的腥风血雨也极难波及到她,她的生活或许总会有寂寞,但却反而让她显得更加纯粹。她不是清俊孤高的文人,不是侠骨铮铮的烈女,不是心怀宏图的霸者,这些存在感十足的角色都不适合她,因为她并不是一心想要得到什么的性子。在这与世隔绝的艰险深山中生活,能好好度日就已经是一件令人满足的事,这也让得她低调,没有野心,因为出人头地亦或睥睨群雄都不会比好好生活更有意义。与世隔绝久了,心似乎也静了。对这大千世界的好奇心仍旧是有的,但却又不会让她变得焦躁,那慢悠悠又随遇而安的生活节奏似乎早已融入到她的性格之中,倒是让她在怀抱着憧憬与好奇的同时,还更多了几分道不尽的灵秀纯粹。
她是低调的,悠闲的,纯粹的,怀着好奇心的。当然千万哈姆雷特谁都知道,我所书写的黔也只是我眼中的黔,在别人的眼里她或许更加平凡,也或许会更有魅力。但是于我而言,黔就是这样的存在,和燕赵之地的大气恢宏、江南水乡的风流柔婉都不同,那是一股生长在大山里的灵秀纯粹。她的居民们有的热情直率,有的安静秀丽,但其中的澄澈纯粹却是共同的,眼睛里里总会闪动着明亮的光,毫不掩饰其中的憧憬与好奇。
岁月流逝,一切都在不断地往前迈进,就连一直被谚语戏称“人无三两银”的她,也渐渐跟上了时代的脚步。我自三岁时有记忆开始,印象中身边的一切都在不断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细细回忆还能还原出印象里数片荒废的野地被开辟成高楼与道路的历程。来了上海后,我最强烈的感受无非两点:上海果然名不虚传,以及,现在在贵州的生活除了交通上没有拥有地铁的上海这么方便外,已经快要和上海没有多大差别。
二十年,她的脚步也同整个国家一起往前大步走着,等到我几年后回去的时候,地铁这等令我羡慕了好久的交通工具,她也会有了。比历史上任何时代都要奋力地大步往前迈进的她会变成什么模样?现代生活的浮躁让我忍不住忧心,忧心那股如此吸引我、令我心醉的独特灵韵,会不会在哪一日被湮没在大同小异的城市生活中。但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是不是某一日等我完完全全成了城市机器上的一枚齿轮,在日以继夜的循规蹈矩中,我会不会连故乡的那一丝灵韵也忘了个干干净净?
我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来,思来想去,还是只盼我能偷得半日的清闲,漫步山野林间。那一日或许会是个天色不阴不晴的日子,空气清新,枝叶纤长翠绿,当风轻拂而过,细雨浅浅地落于肩头,悠远的歌声缥缈难寻。我循声望去,或许会远远地见着枝头有个女孩翩然独坐,转头在这深山的细雨中冲我盈盈一笑,也或许,除了被风悠悠吹动的枝叶外,我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