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喜鹊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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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喜鹊的文章1:喜鹊声声

文/丁皎年

又听到喜鹊的叫声了。

记得小时候,喜鹊喜欢早晨飞来落在院里的树上鸣叫,它一叫,睡梦里的人就被叫醒了,揉眼看,阳光已搁在窗台上。大人说,今天要来客。是吗?要来客,心里一阵兴奋。早饭后,各忙各的,洒扫门庭,收拾堂屋,摘菜擦桌。早晨与中午之间的一个时辰,客人果然来了,钌铞响,开门上去迎接,握住手,笑迎进了屋。待客简单、醇厚而亲热,泡茶,端果,拿火柴点烟,喧谈带着笑意,桑麻、牛羊、稼穑、墙院之类的事情就搁在炕桌上了,弥漫了屋子,人听了悦耳。各家的院子里,一般都栽一棵树让喜鹊落脚,枣树清瘦,杨树高俊,果树葳蕤,桑树浓密,不然,不知喜事来临,也有款待喜鹊的意思,它要啄果子,吃桑葚。它是一种神奇的鸟,黑白相间,羽毛闪光,长尾巴,短飞斜飞,竟知道人的家事。《宋史·孙守荣传》记载:“(孙)自是数出入相府。一日,庭鹊噪,令占之,曰:‘来日晡时,当有宝物至。’明日,李全果以玉柱斧为贡。”此类真事,应该很多。它也有失灵的时候,喜事未到,也没啥,从未听到谁抱怨过喜鹊。平平静静的一天,也是喜事。

它的叫声响亮,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一吐为快。一个“喳”未落,下一个“喳”又鸣,连续的“喳”,音质清脆,情绪热切,但余音似乎略带一点儿沙哑。再仔细听,这“喳喳”的形容词与它的叫声其实不十分相似,似乎是“佳佳”,或是二者的合音。可能因为是报喜,它兴奋,嗓子尖,有时要给好多人家报喜,不能耽误了,几下就把一家的喜报了。它站在树梢,鸣声在晴空里传播得很远,划破了静谧。它的鸣声如同它的飞落,不离村巢,动静相宜,潇洒而稳妥,兴冲冲而不急躁。如果一个人静立于树底下,冷不防被提前落于树枝的它“喳”一叫,吓一跳,但随即笑了,听喜鹊之叫,是福气。再说,它是祥鸟,不止对一个王家,一个张家,它关注十家百户,在一棵树上停留的时间不长。

喜鹊叫,很奇妙,大叫大惊喜,小叫小悦耳,嫩叫嫩动听,急叫急兴奋,粗叫粗踏实,无论怎么听,不烦。没有听说哪个人让鸟鸣鸣烦了,即使有烦,也该调养自己的性情,鸟,时鸣春涧中。何况,喜鹊的鸣叫始终一个调,一种音,稳定明确,不以物高,不以己低。瞧,刚才飞出去的喜鹊,在村庄里游了一转,河边树林里歇凉,田野里吃了昆虫籽种,又来落在果园旁的树上了。欧阳修《蝶恋花》云“喜鹊穿花转”,其实多是眼见一幅“林间转”。又叫了,喳喳——喳喳——喳喳!声如忽然飞溅的瀑布,噼啪落下来,降落诗意,给人提神,引看蓝天,皮日休《喜鹊》不是说吗:“欲啄怕人惊,喜语晴光里。”喜鹊,突出一个喜,双鹊,比单鹊要喜。冯延巳《蝶恋花》:“卷帘双鹊惊飞去”,皮日休《喜鹊》:“双鹊来摇尾”,苏轼《减字木兰花》:“双鹊飞来争噪晚”,刘一止《青玉案》:“马头双鹊飞来喜”,它们不论是朋友,还是恋人,喜欢做伴。

家乡的夏日,有两种鸟似乎在竞叫。早晨,喜鹊飞来飞去忙着报喜,尖亮清脆,十点以后,天气炎热起来,它歇凉去了。河边浓密的树林像一个音箱,鹧鸪叫起来,干爽温婉。其他的鸟也叫,夜晚也叫,但好像声嗓不太大,鸣声不亮。

喜鹊又叫,一种说法是“农药少了”。过去只种庄稼,人的收获与鸟的啄食产生了矛盾,人,使用农药,鸟,于是减少。现在,种植趋向多样化,林地、空地、果园、草地增多,农药使用减少,喜鹊和一些鸟类就多起来了。有时,喜鹊会飞到田野的松土里刨吃种子和昆虫。好像是,吃草籽,益;吃庄稼种子,害;吃害虫,益;吃益虫,害,但这只是从人的角度看问题。喜鹊不懂“益”还是“害”,“有益”的和“无益”的都吃,而田野里喜鹊、种子、昆虫这三者的数量总是维持着平衡,这可以检验生态环境的优良或耐受力。梭罗在《瓦尔登湖》里花大量篇幅写两种蚂蚁之战,最后感叹道:“大自然是如此充满着生命力,无数的生物都经得起被牺牲。”

近年来,野鸽、斑鸠和鹧鸪也增多了。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问谁,亦不晓俗名、学名。如有一种喜鹊大小的鸟,身羽灰麻,五官灵巧,头顶一个冠樱像将军帽,有时偏偏落在地面疾走。孩子去追,它不急,如玩游戏,看看快追上了,才飞起来。有一种鸟,极像鸽子,但几个人有争论:形体大小极像,飞行姿势也洒脱,但却爱落在松树上,树上有它的巢,鸽子,应该是不落树的呀。本地,有大群的麻雀,本来它们在树间聒吵热闹,一种腹部花白的鸟儿去嗖地落在高枝上,去谛听?侦测?看热闹?麻雀唰一下安静几秒钟,一个头鸟叽喳,群鸟又开始聒吵热闹。生活里的话语,书本上的字句听得多了,看得多了,有时已不觉新奇,唯不懂鸟语为何物,若懂,一一记载实乃一大乐事。

喜鹊声声,虽不为凤,但期望能唤回百鸟声声,那将是一幅生命的繁盛和谐图。

关于喜鹊的文章2:喜鹊闪击雀鹰

文/邓辉玉

谁也不曾料到,无意间竟目睹到了现实版《动物世界》异类相搏、精彩激烈的真实一幕,正所谓可遇而不可求。

那日早饭后领可人的小妞妞在离居处不远的地方徜徉,请注意是“徜徉”。妞妞已近十岁龄,按一岁抵人类七岁的说法大约相当于人类的古稀之年,已显龙钟老态,往昔一出门撒欢蹦跳、抬腿就跑的活泼好动劲头于它已渐行渐远,代之以不急不躁、小步慢走,遛弯只能谓之徜徉了。正心无旁骛徜徉着,不经意间于左前方惊飞起一只青灰色雀鹰(鹞鹰,老家俗称贴石皮),扑闪着翅膀低空朝东北方向飞翔。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斜刺里倏地窜飞出一只蓝黑间白的喜鹊,像极了想象中疾速飞行的导弹,准确无误地射向雀鹰,凌驾于其背脊上。只一瞬间,估计喜鹊不知啄到了雀鹰哪块疼处,雀鹰“啊啊”几声哀鸣,同时使尽浑身解数摆脱了喜鹊的抓扯,“左满舵”朝西北方向落荒而逃,很快便从视野中消失。抓扯下来的几根羽毛,在无风的空气里左右旋摆着飘落地上。这一切尽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张大惊愕的嘴巴,一时间竟没回过神来。稍顷,耳边复又传来在周围树上筑巢安居的七八只喜鹊肯定是叫好喝彩、弹冠相庆的“叽叽喳喳”聒噪声。遗憾是在事后,直怪自己没能把这瞬间发生的一切摄录下来,以让更多的人欣赏到。

平生对喜鹊印象极好,现在也是。

听老辈人世代相传。喜鹊是喜庆吉祥之鸟,喜鹊叫,喜事到;喜鹊闹,有吉兆。最耳熟能详、令人展开无限想象力的当属七夕“鹊桥相会”的民间故事,喜鹊搭桥,让日思夜想的夫妻得以相见团聚,成就了一桩千古美谈。门口古槐树下老奶奶怀抱轻拍孙儿背脊低声哼唱的儿歌:“大喜鹊,叫喳喳,新媳妇,要回家,没有东西拿,拿上俩地瓜,没吃够,再去偷,叫人抓着好顿揍。”歌词就是顺口溜,内容算不上积极,但想象中伴着“喳喳”的喜鹊叫声,花儿一般的新媳妇轻盈浪漫地游走在乡间野花杂草丛生的弯弯曲曲小路上,也是一幅很美的图景,而孙儿早随着老奶奶的轻吟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喜鹊还是婚配榜样,终生配偶,对爱情忠贞不二,双亲合作筑巢、抱卵和育雏。

典籍里多有记载。宋之问《发端州初入西江》诗:“破颜看鹊喜,拭泪听猿啼。”想来这位初唐诗人为官之途并不顺遂,心怀悒郁面呈凝重恐是常态,然遇鹊噪喜兆即“破颜”释怀了。《宋史·孙守荣传》:“自是数出入相府。一日庭鹊噪,令占之。曰:‘来日哺时,当有宝物至。’明日,李全果以玉柱斧为贡。”以玉柱斧贿之,不消说李全早有预谋,与占卜者是否事前串通不得而知,倒是鹊噪于庭恰到好处地制造了一个行(贿)之顺然、受(贿)之坦然的漂亮借口。

来自内心深处的真切感受。春光明媚的早晨,慵懒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但见红霞撒满神州大地,三两只喜鹊站在窗外的树梢上“叽叽喳喳”噪个不停,顿生神清气爽、浑身抖擞之感。往昔的烦恼,昨夜的慵懒,一时都去了爪哇国。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来,活动一下腰身,漱洗、早饭,然后开始一天全新的生活,杂念烦恼尽抛脑后,心情无比舒畅,精力高度集中,效率自不用说。

由是奠定了对喜鹊的极好的印象,也因此,勇猛、强悍、格斗、厮杀更与喜鹊沾不上边。心生疑问是目睹了如上真实的一幕,说给妻听,“现在喜鹊怎么也变得这么强梁了!”设想加推断,二者交恶肯定事出有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雀鹰侵犯了喜鹊的领地?抑或是雀鹰偷吃了喜鹊孵化的卵、杀死了哺育的幼雏?甚或是其它?皆有可能。早前的一幕也在脑海闪现,也是在这个地方,一只雀鹰(不知是否同一只)警觉地蹲伏在树枝上,几米开外的树梢上七八只喜鹊对着它一边不停地“叽叽喳喳”叫着,一边不停地上下翻飞作挑衅状,雀鹰以静制动,喜鹊们情绪激动,这么对峙了一阵子,最终双方守住了“底线”,没有“擦枪走火”事件的发生,雀鹰翩然离去,喜鹊停止翻飞吵闹,一切复归平静。

忽然记起了那句老话,世间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绝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如是,鸟亦如是。

关于喜鹊的文章3:爬山虎、喜鹊和孩子们

文/王道明

我以前教书的学校在闹市区,隔壁是家派出所。派出所的小院绿化得很好,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满院的爬山虎。办公楼的西墙上有,南墙与学校之间,腾空跃起的“田字格”铁丝网上也有。

夏天一到,爬山虎的叶子变得鲜嫩而肥厚。西墙上的叶尖儿一顺儿朝下,铺得非常均匀。微风拂过墙面,叶子就漾起波纹来。铁丝网上的叶子平铺着,匀匀的一层,像一张巨大的绿毯罩在小院的上空。早生的叶子绿得深,新生的叶子绿得浅。叶子对列相间而生,片片不尽相同。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有机会趴在教室的窗台,欣赏这一院的绿色,也是一件蛮幸福的事情。

孩子们和我一样,也喜欢小院的绿色。每到下课,总有那么几个小脑袋,趴在窗台上,指着小院里的花草,望着爬山虎醉人的绿叶,叽叽喳喳地说一会儿,嘻嘻哈哈地笑一会儿。

深秋的一天下午,孩子们正在写作文。忽然,窗外传来鸟抖翅膀的声音,紧接着是唧唧的叫声。孩子们的视线转向了窗外。我也随声望去,有一群灰色的喜鹊正在吃爬山虎的果实。爬山虎的叶子已经几乎落净,唯有一小爪一小爪稀稀落落的浆果挺立在枝头,样子有点像花椒,但颜色却是葡萄一样的紫。我不确定人能不能吃那玩意儿,但喜鹊们欢喜得从这一处跳到那一处,吃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离它们五六米开外的窗口前,还有四十五双好奇的眼睛。

看着孩子们的稀奇样儿,我的思绪飞回了农村老家。

小时候,这种黑头灰背,翘着长长蓝色尾巴的鸟儿随处可见,尤其是在秋冬季节,田野里、庭院中,满是灰喜鹊的身影。邻家院子门口有一棵百年国槐,秋天到了,槐树的叶子渐渐落去,唯有果实还挂在枝头,这果实吸引了成百上千的喜鹊,景象十分热闹。

离开乡村的我,身居城市已经有二十几个年头,再次看见这些久违的老朋友,除了满心的欢喜,还有淡淡的惆怅。老师们常常责怪孩子们,对作文没有兴趣,不会写;也常常抱怨孩子们的作文内容,虚构编造,堆砌辞藻,但细细想来,这其实并不能完全责怪孩子没有生活经历,缺少自然体验,即便是掌握更多的技法,积累更多的词汇,能丰富孩子们的作文素材,能激发他们的习作兴趣吗?

近期阅读老作家汪曾祺的散文集《人间草木》,感触蛮多。老头儿写草木虫鱼鸟兽,也爱草木虫鱼鸟兽。他在《夏天的昆虫》一文中描写了蝈蝈、蝉、蜻蜓、刀螂四种昆虫,文章的结尾有一段耐人寻味的话,摘录如下:或问,你写这些昆虫什么意思?答曰:我只是希望现在的孩子也能玩玩这些昆虫,对自然发生兴趣。现在的孩子大都只在电子玩具包围中长大,未必是好事。

去“自然化”的生活,已经成为人类共同的现代病。空调、电视、动画片、电子产品、网络、游戏、手机正在把人类,尤其是孩子,与自然隔离得越来越远。有孩子曾坦率地说,我更喜欢宅在家里,因为家里有电脑、有网络、有wifi。

陶行知在几十年前就极力呼吁这样一种大教育观,“把学生从课堂的樊笼中解放出来,从学校的围墙中解放出来。以宇宙为教室,奉自然为宗师,走向社会,走向生活。读社会人生,读自然万象等。”

还是美国作家蕾切尔·卡森说得好:那些感受大地之美的人,能从中获得生命的力量,直至一生。

关于喜鹊的文章4:银杏树头的小喜鹊

文/susheng996

这是一个倒春寒的清晨,沥沥淅淅地下着小雨。窗前一棵几十年树龄的银杏,刚在雨润中吐出嫩芽,顶头落着一只小喜鹊。它仰望天空,孤独无助,偶尔低头伸开翅膀梳理几下,那细长单薄的身子,肚子上还没有长出白羽毛,有几分凄凉。

在它站立的位置再往下一两米,那是一个稍大些的枝杈,曾经有过一个喜鹊窝。那是十多年前,这个小区刚建成不久,盛夏时节,几只喜鹊叽叽喳喳,上下翻飞,衔来一根根枯树枝,还有细软一些的草叶,垒起来一个喜鹊窝,秋后一窝小喜鹊就出生了。都说喜鹊门前叫喳喳是喜事儿,小区居民很喜欢这个邻居,枝头喜鹊叫,树下舞照跳,竟也相处得其乐融融。秋天的时候,透过稀稀朗朗的树叶,清晰地看到这个喜鹊窝垒得很大,竟是上下好几层,四处都是出口。真是不得不佩服鸟类的聪明,难道说是受到人类的启发,觉得住着楼房舒服?还是要告诉人类,盖楼这事儿,它也会?抑或地球太小了,能垒窝的地方太少了,也是情不得已呢?毕竟人类不通鸟语,这就不得而知了。

怎奈好景不长,前两年那个冬天的一场暴雪,打的喜鹊窝支离破碎,接着几天寒风,把残存的最后几根枯枝也摇落了,喜鹊们没了踪影,或许它们飞到南方温暖的地方去了,或许也就在劫难逃了,毕竟,倾巢之下,安得完卵?

如今又是绝胜烟柳满皇都的时节,冷雨中飞来一只俊美的小喜鹊,一身黑得发亮的羽毛,打扮得很绅士,春寒里捎来温暖的讯息。莫非是那群老喜鹊的子孙寻根来了,莫非它骨子里天生的就有定位功能?据说鸟类、鱼类,还有其它迁徙性动物,它们都会找回出生地的,像小燕子,每年开春,它都能找到自己的家。或者呢,它们在南方温暖的地方已经有了更好的家,这次只是回老宅看看,如有别的什么鸟鸠占鹊巢的话,也好维个权,要个补偿什么的;不过,看它那身单力薄,寒风里有些落魄的样子,又像是随风漂泊,从此飞过而已,绕树三匝,无枝可依,怪可怜见的。看到这只小喜鹊,就这样一直在那树顶上站着,不由得心生几分怜悯。

其实,这里以前是个山村,离城市还很远,本是别的人家和各类鸟的家园。也是没办法的事,填平了沟壑,赶走了飞鸟,扒掉了土房,建成了一片高楼,我们也没地方安身,来到这里,挤在鸽子笼里。那一日,小区里几个清洁工干完活儿,坐在路边拉呱儿,前后都是下水窨井冒臭味,也不挪个地方。原来他们是坐地山民,他们屁股底下坐的本也是他们家的老宅院,这一片山地,都是他们以前劳作的土地。如今是我们住在他们曾经的土地上,而他们也重新觅得一份差事,每天在这个新的社区里,扫扫地、浇浇水、修剪花木,干些零杂活儿,倒也都蛮认真、蛮熟练、蛮尽力气的,那种骨子里带来的敬业精神,有时还挺让人敬佩的。工闲时间,他们时常三三两两,席地而坐,吹牛、聊天、拉呱儿,喝水、吸烟,望着远处的树、近处的草、高高的楼房、脚下的水泥路发呆。或许,他们与小喜鹊心思是一样的。每当从他们身边走过,与他们的目光相遇,同样不由得心生几分怜悯。

此刻,心里还有几分悲悯。我们不都是黄土地的子孙么?那首着名的西北风歌里怎么唱的?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没错,风是刮过了,歌声飘远了,黄土刮走了,地安在、故土安在?你家在他家院子里,柴房在楼房之下,村子在马路底下。我们怀揣梦想唱着歌,走进都市里;我们乘着东南西北风,云游在四面八方。日暮乡关何处是,白云悠悠,天地悠悠,我们不都是遥望着梦中的故土在发呆么!

小喜鹊啊小喜鹊,原来我们的心是相通的;坐地山民们,我们也是彼此彼此啊!愿春天的阳光照进我们的心窝,让我们共同活的更敞亮些吧!

这样想着,想着,好像窗外的雨下的小一些了。一抬眼,咦!小喜鹊不见了!

关于喜鹊的文章5:春天,在雨水里开放

文/青_芜

在冷僻的天隅,喜鹊的叫声响亮而单调。它飞来飞去,仿佛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就应该是这副无畏风寒的样子。它的喧哗声乱了天空沉静的秩序,天空收起了同样单调的雨丝。尽管喜鹊的叫声,不报喜也不报忧,而天空却有些放晴了。

到底是春天,给点阳光,感觉就不一样了。身边的人都这么说。

雨一连下了好些时日,日子浸泡久了,浮漂得有些发白,人也少了兴致,越来越沉默怅然。愣愣地听同事跟她的母亲在电话里拉家常,内容琐碎,从午饭菜到晚饭菜,从练瑜伽的弟媳妇到上幼儿园的小侄子,东拉西扯,里短家长。生活是有热度的,如同生起的炉火,不管是雨是晴,热爱它的人便尽心维续。羞愧得很,我是如此冷漠,这样热心热肺的电话粥一次也没给母亲煲过。

但是,我记着呢。

我想我的心里,记住的东西一定太多太多,所以壅塞淤滞起来。我知道生活的中心在哪里,可是不知道是某种什么样的力量,在推赶着我往外走。一直都在沼泽地边探脚,而到达不了对面的树林。一直都在边缘徘徊,而进入不了沉实的腹地。初春仿佛总要经历雨季,风从四面来,风向模糊不清,在树枝的末端结成谜团,却要依赖一声鸟鸣,叫破春寒。

从来处到去处,从去处再返回,这有条不紊里,到底蕴藏着多少哀乐喜怒。是阳光唤醒了春天,还是春天唤醒了阳光,这样的时节仍然灰淡,易使人无绪,易使人获得短暂的失忆。

失忆是一种幸福,麻痹着人的感官。

一旦麻木了,便无法在与他人交谈,便无法与这个世界亲近。

却在某日,手机屏上一个不留神的轻触,错摁了一个久未联系的朋友的号码,慌忙掐断也来不及了,朋友很快短信过来,一个因为失手而得来的问候,使得雨中的独行添了些融融暖意。不小心打扰了这个世界一下,这个世界还我于温暖,是幸运,还是注定。

温暖是注定的,如同寒冷一样。这个小城四季分明,冷热交替,注定是个情感充沛的城市。情谊不会因为隔阂与距离而消失,它似一棵守在路边的樟树,守护着每一次记住,守护着每一眼珍视。

我们从不寂寞,却永远独自而行。

阳光很快消失,雨稀稀落落的,重又敲打起春天。忽然有旧识的风吹动了我的衣襟,举目,又想起了旷渺的远方。远方我去过吗?远方并没有什么。依然转身走进雨水里,充盈的雨水缘何灌溉出一个干涸的春天?我如是问,却有细微的滋长声穿透我的耳鼓如是应答,春天在雨水里静静地开放。雨水,又沾湿了花冠,沾湿了树梢,就放慢脚步跟着春天往前走吧,在前方,我记住并也记住我的人,请撑起一把雨伞,等我走来。

唯愿,我是在走一段真实的路,与生命中的每一天真情相拥。

世相玄虚,法则无定。沿路嫣红的茶花,却准时不误地开放了,开得执迷,开得自我,它们只相信心中的春天。

是的,像一朵花一样相信春天。

关于喜鹊的文章6:树上有个喜鹊窝

文/许世礼

有一次到表哥家,发现表哥院里有一棵榆树,长得很高,上面有一个喜鹊窝。喜鹊窝搭在一个树叉上,是用一根根干树枝搭成的,搭得很紧密。我就感觉,鸟和人一样,也有巧鸟。它那窝,构思独特,做工细致,不像普通鸟窝。窝的那根立柱是正直的,而另两根是斜的。斜的那两根,可以撑起重量,正的那根起固定作用。如果愿意的话,它完全可以盖成二层或三层楼房。当然这是我的构想。巧的是在我下一年去表哥家的时候,那棵树上果然出现了一个二层的喜鹊窝。原来,喜鹊也是这么想的。二层楼的喜鹊窝,把门开在南侧,上面一层还封了顶。真是一家讨巧的喜鹊家庭。它们也懂得我们这里肯刮西北风和东北风,开个南门避风。把顶子封了可以避雨。它们一定生活的很幸福。要知道,我以前看见的喜鹊窝,都是像一个半圆似的柴窝。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吃午饭的时候,我把对喜鹊窝的评价讲给表哥听,表哥一阵沉默,屋里的气氛立马像凝固的冰一样死寂。迟了好一阵,表哥才哀叹着说:“表弟,表哥现在连只鸟都不如。你看,表哥现在这个家,还像个家吗?”

我忽然听出表哥误解了我的意思。我说:“表哥,我并没有粉刺你的想法。我只是对那个喜鹊窝感兴趣。”

表哥是个多心的人,并不是他天生小心眼,是他的家庭导致了他的多心。

表哥高中毕业就回村当了民办教师。他所在的学校。既有小学又有中学。他教的是小学生。当时他二十三岁。在他的学校里有一个初中生十八、九岁,是学校里的校花,偷偷爱上了他。表哥一表人才,标准的美男子。那位学生姓白叫白玉兰,一到课外活动时间就到他的办公室,问这问那。起初表哥不在意,学生问老师问题很正常。可后来他发现白玉兰看他的眼神不对,那是情人的眼神。表哥是老师,不敢在本校学生中搞对象,就把情况告诉了校长。校长也觉得学生和老师谈恋爱不对,就建议说:“她们马上就毕业了,等她毕业后,你爱娶谁娶谁,咱们学校无权干涉。”表哥就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白玉兰。

白玉兰毕业后,没有去考高中,因为她的学习成绩不好,她想都没想过上高中。白玉兰所在的村子离学校只有一里地。她每天到学校找表哥,找得表哥怪不好意思的。校长看出了门道,就劝表哥,赶快找人向她父母说去吧,这经常到学校打扰你,也不是回事。

表哥听了校长的话,打发人去和白玉兰母亲提亲,没想到,白母嫌表哥家穷,拒绝了这门亲事。还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倒美。白玉兰听到母亲反对,和母亲吵了起来,表示家里不同意,她就自己作主,谁也别想阻拦。表哥听了也很气愤,他是个倔脾气,越不答应越要娶。后来是白玉兰偷偷和表哥领了结婚证,仪式也没举行,就住到了表哥家。

白玉兰生下孩子后,表哥去请岳母伺候女儿月子,没想到岳母很痛快就答应了。谁知道,这个岳母也不是吃素的。她竟然在女儿坐月子期间来报复女儿女婿。她不让女儿睡觉,故意把孩子弄哭,吵女儿醒来。白玉兰和表哥偷偷说了母亲干扰她睡觉的事,表哥说,既然这样,不如把她送走。白玉兰不愿意。她希望能够缓和和母亲的关系。表哥想了想说:“要不,我晚上和你们住一个屋,看着。”白玉兰同意了表哥的意见。自从表哥住进白玉兰的屋里,岳母再没有吵醒女儿的机会,但她却制造了一个更大的麻烦。那天晚上,老东西趁表哥和白玉兰熟睡的机会,用裤腰带勒在表哥脖子上,把裤腰带一头拴在枕头上,一头绕在白玉兰的手上,企图制造妻杀夫的惨剧现场。表哥被勒的呼吸困难,在炕上挣扎,惊动了隔壁的母亲,母亲跑过去推开门才救下表哥一命。这一事件当时就把白玉兰吓疯了。

一个漂亮少妇,变成了一个疯女人,表哥家的生活秩序被打乱了。岳母跑了,孩子没人照顾,家务也没人料理了。这些事责无旁贷地落到了我二姑的头上。二姑一儿一女,表哥是她的心头肉。表哥买了一只奶羊,二姑一边养羊挤奶喂孩子,一边伺候疯媳妇,做饭洗锅料理家务一肩挑。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安生的时候。疯媳妇常常动手打她。全身上下到处是伤。每当被媳妇打得不能干活的时候,我就赶上毛驴板车把她接到我们家,养上半月、二十天,伤好能干了,我再把她送回家。有一次,我对表哥说:“你要盖起新房就好了,二姑住在旧房里,你们住新房,表嫂就不会打到二姑了。”表哥摇摇头说:“那不是说句话就能办到的事。”

这不,我说到喜鹊窝,表哥又疑心我在说他。

其实,表哥是很努力的。他一边当老师,一边做买卖。他收过羊皮,卖过炮竹,倒卖过玉米,收购过玉米芯,当过买卖牲口的牙子……但凡能挣到钱的事他都干过。他干这些事的时候,都是在业余时间,比如下午放学,别人回家休息,他骑上自行车出发了,去收羊毛。第二天一早,别的老师到学校时,表哥也到了学校。星期天是表哥做买卖的最好时机,一般可以做大一点的买卖,比如收玉米。收玉米他会委托亲戚代收,或者合伙做。

做买卖收入不错,但他家人口多,白玉兰一连给他生了四个孩子,加上母亲七口人,所以,尽管表哥没明没夜地干,养大了孩子,积蓄还不是很多。

表哥的院子地处村东北角。院外就是一个河塘,河塘里的水随着季节变化而增减。雨季河塘水满,渐渐洇湿了院墙。我记得,后来表哥的东院墙就倒了,是表哥砍了树枝插成一道树枝墙。

表哥家周围的住户都搬走了,都在村南的“新农村”里盖了房,留下的院子没人住,慢慢就都倒塌了。每个院子里荒草蓬勃,成了狐狸和黄鼠狼出没的地方。

别人的迁走给表哥心里留下了阴影。他暗暗琢磨,盖房的事再不能等了。他开始找村领导探讨批地基的事情。别看表哥是教师,他已经由民办教师转成了公办。他在村里可是很有面子的。这是他多年为人处世积累下的交情。表哥人勤快,心肠热,谁家有事,表哥就会不失时机地出现在那人家。不止是帮对方出谋划策,身上还带着现款。知道他家里缺钱,不用人家开口,他就把钱拿出来了。村里无论是干部还是普通老百姓,家里婚丧嫁娶,哪家都少不了表哥。他从头忙到尾,一点老师的架子都没有。表哥在有了足够的钱可以盖房的情况下没有盖,就是因为这些钱不在他手里,大都借给了别人。他怕自己张罗盖房,会给借钱的人家造成压力。

二姑的去世,对表哥是个极大的打击。那是家里出现的又一次婆媳争吵引起的。那次表嫂的病已经治好了,二姑人老了做事慢,表嫂看见不耐烦,推开老人,不让做了。二姑有些生气,就唠叨:“你四个孩子都是我替你养大的,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孝顺我就罢了,还顶撞我,你好没良心。”表嫂不服气,说:“你是为你儿子,养大的是你孙子孙女,我不领你的情,叫你儿子孙子孙女领情去吧。”你来我往,越吵越没有好言语,直吵到表哥回来才停了。

二姑见表哥回了,就抽身走出去串门了。表哥问白玉兰为什么吵,白玉兰从头到尾学了一遍。表哥教训爱人说:“老人年纪大了,你忍着点。你想想,要不是有老母亲帮忙,这些年咱们能熬出头吗?”表嫂早就对二姑有了意见,说“她有啥功劳,我给你生了四个孩子,我的功劳跟谁说去?***从始至终就看不起我,和谁拉起话来就疯子长疯子短的称呼我,有她这样做母亲的吗?”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也吵的不可开交。最后竟吵到要去离婚的地步。表嫂说:“你看我不顺眼干脆离了算了,找你好的去。”表哥也被激怒了,说:“离就离,你以为我这些年活得有多舒服,我跟上你,险些把命没了,你真不懂好歹。”说离就离,两个人一辆自行车骑着,向乡里驶去。

二姑串门回来,见家里鸦雀无声,进屋瞅瞅,屋里没有儿子也没有媳妇,就问院里看书的孙女:“你爹、***哪去了?”孙女对家里经常吵吵早厌烦了,没好气地说:“人家离婚去了,你们整天吵吵吵,这下你高兴了。”二姑立刻慌了,她想,儿子多少年忍辱受气,过得够不开心了,这下离了婚,还得打光棍。都是自己不好,活着就给人家添乱,唉,我这还有脸活在世上?不如死了干净。二姑想着想着,越想越该死。她走到院里一间放杂物的小房间,找出一个小瓶。那是她早准备好的。她多少次被媳妇打伤后,都有自尽的想法,只是想到自己死了儿子的光景怎么过?和一个疯子怎样拉扯这么多孩子?谁来给儿子和孙子孙女做饭?自己还是儿子一个大帮手呢。现在好了,孩子大了,媳妇的病好了,自己再活下去只能给人家添麻烦,不如死了好。自己死了,大家都清净了。二姑把瓶子里的农药喝了一大口,回屋睡下了。

表哥和表嫂来到乡政府,越想越觉得没意思。大半辈子都过来了,这是在干啥呢。表哥在乡里有许多熟人,他不好意思进乡政府,在外面站了一阵,说:“白玉兰,咱们回吧,离了,孩子怎么办?他们还不把咱们骂死。”表嫂一向很听表哥的话,这阵儿也觉得没意思,就扭头往回走。他们刚走到村外,就有人向他报信,说***喝上毒药了,眼看就不行了。表哥推开表嫂,用力蹬车赶回家里,一看,二姑脸色萎黄,没有一丝血色,试试鼻息,已经没有气息了。表哥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二姑去世后,有好长一段时间,表哥一说起二姑的死就哭,一个大男人,像女人似的哭得涕泪滂沱。一直到大儿子从部队转业才少好些。儿子转业到太原工作,摆在表哥面前的首要任务是给儿子娶媳妇。这时,表哥才重视起盖房。眼看旧房不行了,椽头都已经向下弯了,下雨天房子漏雨不说,墙皮经水塘的盐渍腐蚀,已经脱落得不像样子了。表哥和村里领导软磨硬泡,批下十间房的地基。他两个儿子每人五间,这在村里好像成了不是规矩的规矩。他准备先盖起五间,等住过去,再盖另外五间。表哥还是那样拼命地干,盖房备料,下基础,起墙,上梁,压栈,安瓦,表哥既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如今盖房不像过去,一味人工下苦力,如今有现代化工具,无论干啥,又快又好。我刚得到表哥盖房的消息没过几天,就接到表哥家庆贺上梁的邀请。

表哥终于盖起了新房,他的一桩心事算了却了。我为他高兴。表哥一个人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家庭重担,起早摸黑几十年,累下一身病。听他说,腿经常痛,可能是风湿性关节炎。腰也不好,血压很高。我常常叮嘱他,好好看看,把降血压的药一定按时足量服下。他总是不重视,说:“表哥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病这东西,你硬它就软,你软它就硬。”我说,不能把疾病当成困难对待,不重视疾病,是会付出代价的,有时是生命的代价。他不以为然。

二姑去世后,我很少去表哥家了,听说他办理了退休手续,我想,这下表哥可以歇歇了。那天,我正在家里看书,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一个很生疏的口音对我说:“表叔,我爹走了!”我没有醒过神来。谁走了?去哪了?后来对方报了姓名,我一下懵了,是表哥去世了。“咋回事?”我问。“是脑出血。”哦,我明白了,肯定是表哥不喝降压药闹出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表哥住过新房后,每天这里修修,那里补补,一直没有闲着。那天,他看见街上的水泥路和自己的新院子有一段没衔接上,就搬来碗大的鹅卵石补修路面。他天天劳累,腰痛,腿痛更厉害了,头昏脑涨,高血压病也加重了,但他还不重视,降压药喝一顿不喝一顿,终致脑部出血。家人发现表哥昏倒在地,立即送到医院抢救,结果没有抢救过来。

我接到电话就起身来到表哥家,表哥已经入殓。我推开棺盖,看见表哥安祥地睡在里面。他眉间经常挽着的那个疙瘩,现在舒展开了。他还是那样英俊,比平时年轻了许多。我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表哥啊你太自信,太自以为是了。你一辈子什么困难都不怕,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可是你怎么可以和疾病赌气呢。我叮嘱过你多少次,你为什么不听呢?

来为表哥送葬的人很多,有他的学生,他的同事,大量的是同村的村民。他们都为他惋惜。表哥受了一辈子苦,正赶上享福了,却去了。

在表哥去世一年后,我去过一次表哥所在的村子。听说表哥的儿女们都不在村了。大儿子在太原娶了媳妇安了家。二儿子在县城做生意,把母亲也接走了。两个女儿出嫁了,各自有了家庭。表哥辛辛苦苦盖起的五间房成了空房。另外五间房备下的料,还都在那儿堆着。那五间房的玻璃窗像一只只睁着的大眼睛,遥望着苍穹发呆。我特意去看了看表哥的旧院。旧院已经倒塌得不像样子了,可那棵榆树还在,而且生长得生机勃勃。树上的喜鹊窝不是二层楼,而是三层,树上落满了喜鹊。我想,这一定是那个喜鹊家庭的成员,看它们生活得多幸福,多和谐。有时人活着真不如动物。我想。

关于喜鹊的文章7:喜鹊的歌

文/吴昌勇

在草木葳蕤、群山绵延的陕南乡村,枝头的喜鹊如花中牡丹、林中翠柏,足以登上鸟类的封面。

喜鹊天生就是一个吉祥的样子,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比叶子上的风跑得还要快,尽管没有大长腿,却习惯凌空扎一个猛子,乌黑油亮的羽毛在乡村上空画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听见喜鹊喳喳叫,心中陡然生出一份美好。

喜鹊一叫,就连树木叶子都跟着叫声跑,这叫声很快变成一阵山风,整个村庄都在喜鹊的叫声里热闹起来。喜鹊叫,好事到。忽远忽近的喜鹊叫,如一朵朵云彩,从内心最深处飘过,亦如春风吹开心门,心际一下就亮堂起来。喜鹊唱响生活中最美好的那部分,也唱响寻常日子里最明媚的部分。花开的声音,水流的声音,泥土消融的声音,以及风吹过瓦楞的声音,都成为喜鹊乐库里火苗般跃动的音律。

喜鹊比乡间的唢呐手更容易找到喜庆,音浪汹涌的双腮,盈满风调雨顺,盈满五谷丰登,也盈满国泰民安。在我小的时候,每每听到竹林传来喜鹊的叫声,奶奶总是碎步生风,从屋里跑出来,站在院子里,双手反剪一动不动地听这从枝头落下的鸟鸣。就像是一对故交,她在低处望着喜鹊,喜鹊在高处望着她,空气中似乎有丝丝缕缕的甜,奶奶的满头银发被风轻轻拂起,叶缝透出的阳光洒满她的面庞,难得一见奶奶那份专注而神往的表情。

一只喜鹊和一位老人就这样彼此凝望,我站在奶奶身边,喜鹊站在那棵杏树上,杏花开得灿烂,雪白的杏花映着喜鹊的乌黑的羽毛,喜鹊乌黑的羽毛映着更高远的蓝天,喳喳的叫声伴着逐风飘落的杏花,和煦的春光里,奶奶动情地听着,望着。尽管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一刻很美好,能让奶奶丢下手上的针线活,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晌午,在鸟语花香里打开心门,将喜鹊的叫声热情地迎进来。

多少年之后,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场景,记得杏树枝头的那只喜鹊如何拨动银发奶奶少女般的情思,让她忘记日子里的琐碎,让她从这再平常不过的叫声里捕捉到一份莫名的感动与美好。

喜鹊在叫,好日子一天接着一天。二十多年前的盛夏,我早早出门,步行几十里去镇上的中学,那是中考之后发榜的日子。那一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出门的时候,母亲站在门前送我,我能感受到她目光灼热,比盛夏早晨的阳光更滚烫。待我午后回到家时,母亲依然站在屋外的院场里,我们目光重逢的那一刻,我看见微风拂过她清瘦的面庞,两鬓白发在太阳下闪着银光。我笑着扑进午后的阳光里,突然听见房头红椿树上的喜鹊“喳喳”叫个不停,那声音清脆而洪亮。倏然间,我好像被喜鹊的羽毛挠得内心痒痒,眼泪也跟着喜鹊的叫声涌出来。我看见在喜鹊的叫声里,母亲双眼噙满和我一样的泪水。她浅声道,喜鹊叫个不停呢,今天喜鹊叫个不停呢!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渐渐盖住了喜鹊的叫声。就在母亲焦急的等待中,红椿树上的这只喜鹊或许也在远远地望着我,它看见乡村小道上我欢快的步态,看见我满脸的喜悦,看见我握在手里的成绩单已经被汗水浸湿。于是,这只喜鹊赶在我之前回到家里,将这个喜讯“叽叽喳喳”捎给站在门前的母亲。

多少年之后,我问起母亲,那一天,你真的听见喜鹊的叫声了吗?母亲笑着说,我是在心里听见的。

直到现在,房头的那棵红椿树依然枝繁叶茂,奶奶屋外竹林里的那棵杏树年年早春繁花盛开。喜鹊依然从一个枝头飞向另一个枝头,像乡间的信使,用悠扬的叫声,为奶奶和已经跟奶奶一样生出满头银发的母亲,带回一个又一个好消息,为这个村庄带回一个又一个惊喜,为村庄里的每一个人带回一份又一份感动。喜鹊成了村庄里一切美好的象征,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在麦浪翻滚的时候,在大雪纷飞的时候,总是站在枝头喳喳叫。这声音比锣鼓动听,比唢呐动听,比山歌动听,这声音将一切美好和不美好都化作高挂在心空的一道彩虹。

只要心中住着一只喜鹊,每天都艳阳高照,每天都是好日子,每天都看见村庄的上空铺满鲜花和云彩。日子就应该这样过,在喜鹊喳喳不停地叫声里,我们抬起头,看见山花烂漫,看见天空高远,看见一只喜鹊从村庄上空飞过,看见每个人的脸上都洒满阳光和笑意。

关于喜鹊的文章8:黏人的小喜鹊

文/任紫安

2020年浓春,疫情缓解后的复工复产工作正在有序进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对农业产业是一个雪上加霜的灾难。我到双龙茶园察看园区受害情况,在一个大椿树下,发现了一个垂危的雏鸟,全身裸露、呈粉红色,发出微弱的叫声。我把它捧在手里,用手的温度暖热它。抬头望着大树,发现高高的树杈上的鸟巢已被打落,只剩三两根树枝挂在树上。两只白颈乌鸦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哇哇地嘶叫着。同行的人看看树上横七竖八的树枝搭撑的鸟巢,都说是乌鸦的巢,说这雏鸟绝对是小乌鸦,都劝我把它扔了。看到是一条可怜的小生命,我只好把它带回家,用茶叶盒做了一个暖箱。

小家伙不挑食,啥都吃,煮鸡蛋、米饭、蒸馍、面包、牛肉、羊肉等等。贪吃的家伙,见到我就张着嘴要吃的,一天喂八次,始终吃不饱,我真怕把它胀坏了。没有饱足的家伙,一周后就开始长绒毛,并能站立了。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小家伙一点一点的长大。长着长着让人担心起来:白绒绒的绒毛中一天天长出黑色的羽毛,这真是一只小乌鸦吗?更可怕的是一天天双翅长的是黑的、又一天头上的羽毛长黑了、再一天屁股上也长出了长长的黑羽。只有叫声不是哇哇的,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拼命地用嘶哑的奶声叫着要吃的,把嘴巴长得像一个喇叭,更像一个漏斗。当时许多人都劝我把这只乌鸦扔了。我感觉小家伙怪可怜的,真不忍心这样做。当背部和脯部的绒毛长成了白色的羽毛,我的心里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这就是一只小喜鹊。

羽毛长齐后的小家伙,开始不老实了,在家里跳上跳下的。不过挺讲卫生,从不随地拉屎,固定拉在花盆里。爱照镜子的小鸟尽臭美,喜欢在脸盆里洗澡,一天洗三遍。该给它起名字了,叫它小黑?不对,它不是乌鸦;叫它小白?也不对,黑得多、白的太少了;叫它花花?它只有黑白两色。我想这小鸟小时候有过美丽的粉红色,长大后要有点鲜红的颜色多好啊!我就按照传统的缺啥补啥的原则给它起名叫小红。我注意仔细观察了小红,它的黑色不是乌黑,是深蓝呈黑。长大了的小红已不满足跳上跳下,常常透过玻璃眺望天空。我知道它对天空的向往,由于我住在15楼,离地面40米高,不敢让它从窗户飞出去,便带它到院子里练习飞翔。聪明的小鸟在树枝上练习,不几天就能由这棵树飞到那棵树上了。在它能飞很远的一个夏天,我把它带到双龙拾起它的那棵树下放飞了它。看到它在树枝上飞上飞下,我很不忍心地驱车回城。从夏天、秋天到冬天,我一直没再看到它,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它,担心它在野外环境的适应能力。

今年开春,我总发现我家窗户外有喜鹊飞过。今年情人节这天,我发现喜鹊在我家窗户对面的树上建起了一个鹊巢。两个喜鹊不停地从远处衔来小树枝建巢。我丝毫没联想到我救起的喜鹊小红,但我发现有一只喜鹊总盯着我。是我救起的喜鹊小红带着伴侣飞回来了?黏人的小喜鹊,我一出门就跟着我,江南一品,吾悦广场,城市风景,安运司新站。不知道是对人的依赖,还是对人的依恋,我走哪,它就跟着,还总在我的前面晃悠,保持三五米距离,不离不弃。我还发现它的伴侣远远的跟着它。3月6日,我正在品尝安康茶栈周老板送我的今年新春惊蛰茶,这只喜鹊在窗外凉台护栏上守了半天,不停的望着我,有时用喙敲打着玻璃。我打开了窗纱,小家伙飞进了阔别近一年的家,蹦蹦跳跳的参观了每一个房间,从客厅到餐厅,厨房,卫生间,两个睡房,一个书房,逐一仔细打量一番。给吃的喝的一概置之不理,参观完后在窗框上停留少许,径直飞进了它自己的鸟巢。

关于喜鹊的文章9:怀念喜鹊

文/晴川

今天醒得很早,是屋后树林里那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一声的鸟鸣把我给吵醒了。我披衣下床,静静分辨:那高音的是黄鹂、百灵,中音的许是山雀、画眉,低音的呢,该是杜鹃、白头翁了。小时候总是喜鹊最先在我窗前引吭高歌。

那时家乡的喜鹊真多。每年三、四月份,山村田野随处可见喜鹊的黑白身影和充满喜庆的“喳喳”叫声。路旁树梢上三三两两的如同水桶一般大小的鹊巢,更是家乡一道独特的风景。我常常爬了这棵爬那棵,玩鹊蛋、鹊雏于股掌,再悄悄放回。

一天放学回家,母亲突然向我哭诉:喜鹊偷吃了咱家两只鸡崽。一边说一边拭泪。母亲一向坚强,极少哭泣。母亲的痛苦让偶怒不可遏,我扔下书包冲进里屋取了工具,“蹭蹭蹭”就蹿上了后院的榆树。当我站在十来米高的树杈间用绑着镰刀的竹竿发泄怨恨时,两只喜鹊在我头顶“嘎嘎”哀鸣。有只喜鹊竟敢3次侵犯我,叼啄我的头发。喜鹊惊恐万状,我兴奋不已。有一点我没想到,巢中竟有四五只刚孵出不久的鹊崽。当我看见它们 “叽叽”绝望地叫着飘然而落摔得血肉模糊时,我惊呆了。我本意只是希望喜鹊离开我家另觅高枝,谁想竟是这样的结果。

那晚,母亲将蒜薹烧鹊肉端上桌时,弟弟扒着桌沿两眼放光,喉管咕咕响。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转身冲进了里屋。是我害死了它们!是我害死了它们!我一遍遍撕扯自己的头发。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放学回家,我突然发现那棵榆树上又出现了一个新巢,在风中轻轻摇晃。我心中涌起一阵莫名感动。我伏在草垛里偷偷注视着两只喜鹊忙忙碌碌的身影。整整一个下午,我一动不动。那也是我人生第一次旷课。面对命运磨难,遭遇丧子之痛,喜鹊与命运抗争的不屈与坚韧,让我忍不住泪湿衣衫。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岁月尘沙,冲淡了让我伤心让我怀恨的记忆。我愿它永远尘封在记忆深处,不再碰触。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鸟儿在我的心中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成了我心中的圣物,精神的图腾,一旦有人伤鸟害鸟,我便会口诛笔伐,直到低头讨饶为止。似乎只有这样,我的灵魂才能得到些许的安宁。

前天回老家,看见母亲坐在后院树下愣愣地仰头看天。问母亲怎么了。母亲看我一眼,眼圈竟然红了。她抬头向远,一字一顿地说起我童年的那次经历。她说喜鹊偷鸡纯粹是骗我的谎话,可她实在不忍心看到我们瘦弱不堪的样子。母亲说话时语调低缓,眼含悲切,声音颤抖,我早已是泪落如雨。我不知道年迈的母亲为何在这样一个日子,突然想起这样的事来,并且要告诉我真相。她把这件事埋藏在心里这么多年,她该承受多大的心理煎熬啊!我紧紧搂住母亲的肩膀,任由她的泪水流淌,我多么希望她能把心底的哀怨、愧疚、自责和委屈统统倒出来,从此内心平和安宁。

今晨醒得早,是窗外高一声、低一声、长一声、短一声的鸟鸣把我给吵醒了。我睁眼静听。我仿佛又看见了童年的那对喜鹊正脚踏枝头,衔泥做窝呢,“嘎嘎”的欢叫声在我的心空回荡了很久很久。

关于喜鹊的文章10:知退让 懂屈伸

文/汤木

大家都知道喜鹊有一手筑巢的绝活,它筑的巢坚实、温暖又漂亮。

在一个狂风呼啸的冬日,喜鹊的巢被暴风吹落在地,摔坏了。好心的麻雀邀喜鹊一家住在农夫的草垛里,可喜鹊毫不领情,嫌草垛丑陋、肮脏,最后,喜鹊被冻死在寒风中。

喜鹊的悲剧令人深思。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顺利,在逆境中要学会“能屈能伸”的道理,这也是一个人成功的要素。

不懂得屈伸的人,往往是由于他们太固执,认为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能在困难和挫折面前弯下我尊贵的腰呢?在困境面前不低头没错,不过,如果不论什么事情你都固执己见,那再容易解决的问题,对你来说,都会比登天还难。结果是你的腰保住了你的尊严,你的头却被撞得鲜血直流。只有能屈能伸的人才称得上是大丈夫。

一些初入社会的年轻人年轻气盛,每当和同事或朋友之间发生一些分歧,就会争执不下,最后决裂时恶狠狠地说:“从今以后,咱们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或者气呼呼地说:“谁怕谁啊,没有你地球照样转!”

其实,这是非常幼稚而又冲动的行为。从社会学的角度看,人与人之间都是互相依存的,人际关系的和谐离不开妥协,如果不懂得屈伸,遇到分歧就失去理智和风度,只会让自己的人际关系越来越差,人生的路越走越坎坷。

清代中期有个“六尺巷”的故事。据说当朝宰相张英与一位姓叶的侍郎都是安徽桐城人,两家毗邻而居,都要起房造屋,为争地皮,发生了争执,张老夫人便修书京城,要张英出面干预。这位宰相到底见识不凡,看罢来信,立即作诗劝导老夫人:“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张母见书明理,立即把墙主动退后三尺;叶家见此情景,深感惭愧,也马上把墙让后三尺。这样,张叶两家的院墙之间,就形成了六尺宽的巷道,成了有名的“六尺巷”。这个故事体现的是一种胸怀,体现出一种为人处世的智慧——懂得屈伸。如果不懂得屈伸,两家最后只能闹得越来越僵,谁都过不好日子。

《史记》中有句话:“非大贤人,不知退让。”范仲淹说:“贵退让而黜骄盈,得天道益谦之义。”这其中的“让”,就是“屈”的意思。

生活中,懂得屈伸能够使生活变得丰富而有趣,使生活和谐而又欢乐。但是,很多人学不会放下,做不到豁达,他们总觉得自己曾经如何辉煌、如何成功,现在要他们“屈下身子”,可谓难上加难。

中国有句古语:“好汉不提当年勇。”一个总留恋当年“勇”的人,自然称不上“好汉”,也不会有更大的作为。可以想象,一个总是留恋曾经的辉煌的人,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只会越来越悲观,越来越怨天尤人。本来心情就低落,一味地抱怨,无疑是雪上加霜。有些人可能曾经飞黄腾达,也许他们很富有,也许他们心气很高,总之,他们对于那些看似卑微的事情总是怀着偏见,认为做这些事会被别人看不起。抱着这样的心态,又怎能学会“屈伸”呢?

当我们面对逆境时,如果我们能做到能屈能伸,就能顺利地通过困境之门,原本如同大山一般的困难也会变得一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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