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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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文章1:当月成为往事

文/小小麦子

当月亮挂在树梢时,不需要告诉我,你曾有过太多的等待。

其实,我知道月亮和桂香都不在乎这些,不会因为你忧伤的等待而止住它们的表达。它们已径直说出了春天要说的话,并把那言外的部分留给了秋天。

飞雁布满旅痕的羽翅,在秋日的背累里,闪烁灿烂的光芒和自由。在枯草或落英覆盖的蜿蜒长路之下,是谁不能安眠的谦卑在倾听?

你知道么?即使有一千种花开在头顶,也美不及月投下的这一轮光环。而月亮的传说,就是让一个美丽的身影和一颗美好的灵魂长存。

仰望月亮的人,你抚摸光芒的手感觉到一份温暖了吗?

与桂花相遇,并得到它的花粉和语言,这是怎样的一种缘份?捡拾一粒粒地上的月色,放在酒里,桂花酒也清澈透明了。

未有青丝到永远,隔着岁月的栅栏,你的睫毛阻挡我的月光,让我再也找不到那双盈满泪水酒杯。而那些散落的星粒,如一些往事却在心头聚拢了。只是我再也无法度量从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的距离。

然在许多年后的某个夜晚,月光带响的箭羽迎面射来,穿心而过,让我陶醉如泥。

不为远去的月,只为追月的人。

倘若月亮也一如被你所期待的记忆那样阴晴圆缺,独迹天涯。那么,在更深的怀念之夜像木樨这样一束灿然的花朵,你将为淮而开放?为谁,耗尽你毕生的精血?!

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会圆。人间的爱情虽不能复制,但在广阔的空间里可绿芽蓬生。

谁能使一片秋叶重回枝头?谁又能让一枝花瓣还原为从前的鲜艳?

多少年了,时光来去,淌成感伤的银河,目光悸痛了月桂芬芳的季节,月亮船负载阳光游离于河岸之外。

谁为月而来,又为月而去----空带一身疲惫。月以月的温柔与锐利伤害了谁敏感而孱弱的心灵,在异乡孤独的等待?

今夜,月以守望的姿势,牵念你千里之外的四季,痴守最初的高度,让秋末的柳笛有另一种音韵。是否它融入了人生的呓语,才如此震颤了我的灵魂?

我已知道,远去的背影是一个故事,可春天的灵魂还在。今年的花谢了,明年还会重新开放。

当月成为往事,我命中注定的幸福将与忧伤为伴,也许一万年。

树梢文章2:荡一叶兰舟

文/冰棱菁草

夜阑人静,月上树梢,我悄悄的立于窗前。窗外的月光如水,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含着幸福与泪水的点点滴滴,记忆中便平添了一抹明媚与亲切。仿佛你就站在我的眼前,始终浅浅地笑着看我,任凭我沉醉在山山水水的迷蒙里,我的心绪便也如溪水激荡。

在你的山峦水雾中沉浮着,曾经的沧海桑田,因为和你的邂逅便成了梦中的天堂,呼啸的风狂暴的雨都被隐去。我是你刻在秦时明月上的一句誓言,你却是我种在汉时关隘旁的一棵柳树;我是你从唐诗里盼了千年又千年的等待,你是我潜藏在宋词里的一曲歌谣。今天的我,好想告诉你,我已经坐上了你为我编织的兰舟上,穿越千里关山飘向你恬静的梦乡,我在你的窗外歌声轻轻,不忍唤醒;梦中的你在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呢喃着:真的好想你!你脸上有晶莹的泪滴落,在我心里汇流成河,风起,有很熟悉的味道,你的……那一瞬间,笑靥在我脸上,眼角溢满的泪却早已湿了衣襟。

"爱意悠悠,载不动几许离别愁。看白云轻舞衣袖,望高峰无语兰舟,唐诗宋词怎囊尽雁声阵阵里的泪花流?云,飘的太久。流浪的心是否还记得桃花树旁的誓言,而今已到深秋。枫叶飘飘,秋水天长,何当共剪西窗烛,依菊把酒……"每看一遍你写给我装帧成集的诗句,我的心就仿佛疼了千年。你炫目的诗文里四散飞扬着朵朵浪漫,你的画意诗情里汩汩流淌着似水柔情,便成了我疲惫歇息时的温暖港湾。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一直不愿意相信前世今生的因果,却因为你的诗我信了我们前世的约定。走进了你的世界,我就变成了远离红尘的仙子,不染纤尘。而我缱绻的女儿心沐浴在你无限的暖意里,今生今世我的生命也平添了一份浪漫一份温婉。

或许,也是真的等待你的到来,多想,多想等你伸出手,拢一下我散开的刘海,再多听几句轻轻呼唤的呓语,望几眼若隐若现的笑靥,湿漉漉的目光徐徐漫过流泪的红蜡烛,氤氲牵记外的牵记香径,缓缓展开人生如若初相见画轴,演绎今生与你相伴的故事情节,然后,枕着你的名字入睡!月上柳梢头,千里婵娟!

或许,这一点一滴的深情与温暖会芬芳这一世,会在午夜梦回时,潸然泪下。无论世间如何繁华,无论人心如何冷暖,你都是我寒冷时最温暖最痴情的一笔。

留一个唇印在你额头,在我的心上荡起千重浪,河水中,涌去千堆潮。 今夜的弯月,镶嵌在你我魂牵梦侥的天空,任时光如何轻飘、似云、像风……于是,固执的祈祷千帆过尽,任由思念的浪花,荡一叶兰舟漂流,你我共坐同一艘兰舟的船头,爱在左,情在右。

牵念,给爱送去的一份祝福,贪恋,一点幸运,能与你相逢,毕竟爱的时候刻进过骨髓,融入过血液。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握笔的手却不知道写下什么样的文字来表达对你的思念和祝福。我只好一遍遍地去品读你写给我的那些华章,在你的字词里感悟你的那颗挚爱的心,以及你那双盈满泪水的双眸。顺便打捞起你为我漂染过四季的深情厚意。就用思念为线,以穿越时光作针吧!为你缝制一件生日的盛装,妆点今晚的月亮。

那么,那么,就再掬一捧月香吧,把真心交到你手中。今夜的我亦如你一样,精心挑选最艳丽的枫叶,妆点你灿烂的脸。弯月兰舟,枫叶飘飘,宛如你思念成堆的秋语,只是,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让幸福的笑声溢满你的岁月流年。千里关山,荡一叶兰舟,用星光点燃红烛,清江淡月旖旎着满笺墨香的祝福!

树梢文章3:夏日的虫儿

文/张帮俊

天热了,蝉儿躲在树梢唱起了歌谣。这一声声蝉鸣,将我的思绪带回了儿时的夏日。

农村长大的孩子,天生对虫儿有特殊的情感。炎炎夏日里,我最欢捉天牛与知了。屋前水塘边的树上,留有我太多的记忆。午后时分,大人们都在睡午觉,可是我们这些小屁孩睡意全无,大家跑到树下玩耍,这时,一只天牛从我们面前飞过,停落在树上,不一会儿,发出奇怪的声音,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们正愁玩什么呢?这下,这只倒霉的天牛成了我们取乐的目标。那时,我个子最高,捉天牛的重任理所当然就交给我了。我蹑手蹑脚,伸出长胳膊,猛得用手一把将天牛掐住,小伙伴的欢呼声中,我仿佛成了英雄。

天牛被我抓在手里,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企图挣脱逃命。仔细瞧瞧它,长长的触角,身体呈亮黑色,有不规则的白点,特别威武。有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拿来一根狗尾巴草给天牛吃。天牛强壮的上颚一下子就将草给夹断了。后来,有顽皮的孩子在天牛腿上缚一根细线,用线将天牛拴住,像放风筝样,逗天牛玩。可怜的天牛,因为有根线牵着,总也飞不远。后来,我们实在玩腻了,就发慈悲,将天牛放了,恢复它的自由,让其自由飞翔,我们则望着它,傻笑。

夏日的夜晚,最适合逮“知了猴”了,这些蜇伏在地下很多年的幼蝉,喜欢晚上从洞里钻出来,爬到树上,开始蜕壳,蜕完壳后,它就变成真正意义上的蝉儿。听人说,这蝉壳可以作药,于是,我们就想弄些回来卖给药店,换钱买些冰棍吃。

只有到了晚上,天气才会凉爽下来,欢乐的小朋友们唱着歌一起去树下捉蝉。大伙分散开,一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些笨拙的蝉很多,它们一个接一个的爬在大树上,用手电光一照射,它们就会停下上爬的脚步,我们就会迅速的跑过去把它们一个个收入囊中。有些正在蜕壳,这个时候,它们就是瓮中之鳖,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很轻松地被我们带回家。

回到家,发现有些蝉还在费劲地蜕壳,好像有些“难产”。出于好心,我们就用手帮助它,想让它早日脱离苦海,修成正果。谁知,好心办了坏事,不小心,弄伤了它,致使它落下终身残疾了。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拔苗助长”了,将一些待蜕壳的蝉儿放在纱窗上,第二天,醒来时发现,窗户上只留下一个空壳,蝉儿却不见了。

这童年的乐事,又在窗外的蝉声中清晰起来,生动起来,让我忍不住一次次回想,回想……

树梢文章4:母亲

文/任刘芳

树梢顶着一抹亮光,那是太阳最后的呼吸。村口的白杨是谁的眼睛,又替谁守望,洁白的语言空无尘埃,覆盖您的心房,生活留下的函数是量与变,唯有您的等待,亘古不变。母亲接过我怀里抱着的孩子,眼睛里满是跨越了年龄的慈祥。这一片草木,有许多已经死亡,但也最能见证一场无休止的眺望。

快到家时,我扯开嗓子喊“我回来了”,土墙沉默,水井沉默,绣着花朵的门帘也沉默。夜晚覆盖猪圈鸡舍、菜园和果树、锄头和镰刀、天和地,唯有母亲眼睛里溢出来的暖意,颠覆了夜的黑。母亲抱着孩子,任凭月亮掉进山里,仍旧没有放下的意思,熟睡的婴儿偶尔在梦中憨笑,母亲的脸上,更是堆满了花朵。那个夜晚,母亲的瞳眸,一直未阖。

睡醒已是午时,母亲说孩子醒来喝了奶粉,又已经午觉。热烈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母亲低头摘着菜,断断续续地和阿婆聊着天,说是聊天,母亲多半是听,阿婆絮絮叨叨地说。我才打算搬个凳子凑近她们坐下,看阳光从脚尖爬上膝盖,享受这份惬意的悠闲。母亲却红着眼起身进屋,拿出了一些糖果点心之类,还拿出了她缝给外婆的棉衣。母亲对阿婆说:“你儿子过得好好的,现在他有了钱,还娶上了媳妇,有了孩子,他工作很忙,不能回来看你。他让我捎话给你,让你吃饱穿暖,他还给你稍了好吃的和棉衣。”

阿婆摩擦着骨瘦伶仃的手,眼睛里满是温暖。我清楚地看到母亲转身偷抹着泪,我是知道的,阿婆的儿子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在我没嫁人前,就常听阿婆说她的儿子在村东头的白杨树林里生活着,有好看的媳妇、捣蛋的孙子、漂亮的房子,有花有草,还有茂盛的玉米地……但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存在。已为人母的我,根植于体内的母性,打湿了我的眼睛。

我用我坚韧的身体,用无以复加的清澈,实心实意地爱着我的孩子。我的母亲,用她逐渐衰老的器官和肌肉,用无以复加的纯粹,全心全意地爱着我的全部。每一位母亲,没有孩子在身边的夜晚,都会瘦成一棵孤单的树。在岁月的河里,这个被我叫了三十年的母亲,把光光亮亮的甜蜜缝在我的身上,把灰灰暗暗的补丁打在自己的身上。

阳光落在井台上,母亲的声音,顺着井绳,越爬越低,越低越哽。虽然不是远嫁,但每一次分离,都像是用骨血切割空气;虽然已为人母,但每一声叮嘱,都密布宠溺;虽然行囊单薄,但每一个缝隙,都诠释着甜蜜。时光在土墙上撕开了越来越多的裂痕,在裂痕里,我看到母亲叮嘱后牵挂的日子。我的母亲,这个质朴的农村妇女,大半辈子,她都用善良和包容诠释着人性。

树梢文章5:风过栾树梢

文/李军

一缕风一滴露,都让我们能感觉到秋的凉意,每当秋风秋雨一阵紧似一阵时,马路边小区里,地上都会掉落密密麻麻的鹅黄小花,抬头才发现是附近高高大树上被风吹落的栾树花。

一个城市的行道树跟这个城市的历史、人文、位置有很大关系,镇江原来大多是梧桐树,如今大西路依然是浓荫蔽日的高高梧桐,让人感怀到浓郁的民国风情。秋天本是万木凋零的季节,可在如今的镇江街头,除了梧桐叶在秋雨里兀自飘零,银杏和栾树却在此时怒展风姿,银杏的黄叶飘飘,栾树的硕果丹红,成为我们这个城市里错落的又一美景。

黄山南路、九华山路、京沪高速等道路两边就有很多栾树。栾树是这几年才逐渐进入我们的视野。

栾树高大挺拔,春天时候萌发嫩嫩新芽,据说跟香椿一样可以食用,不过每次见到高达二三米的栾树,便丝毫没有吃栾树嫩叶炒鸡蛋的兴致。京沪高速边的栾树在国庆前后最是妖娆多彩,与红色紫薇、粉色波斯菊美成一道风景。

秋风里,栾树枝叶是深绿色,树梢的花朵是鹅黄色,远看了毛茸茸一串串傲立枝头,深绿与鹅黄层次分明。秋风一过,好多小黄花就扑簌簌掉落满地,这些小花远看如桂花,近了其实是一小朵小朵的黄花,比米粒大却精致小巧,每朵都是四瓣,却不是规则的圆形依次绽放,而是四瓣鹅黄都是凌云向上的姿态,在花朵中间有一抹不经意的朱红,伸出了更纤细翻飞的花蕊,这形态,甚至让我想到一件文物:马踏飞燕。国庆前,也有性子急的栾树已萌出蒴果,尤其是栾树密植的地方颜色像打翻了调色盘,有的鹅黄中带着着金色还在树梢头闪耀,有树梢结了蒴果的,从初秋开始了美美的色调,从淡淡肉红、淡淡朱红、淡淡橄榄绿,到深秋满树梢的大红、深红、曙红、赭红……生活里美丽的风景,有时候就在路上。

这些红,其实都是栾树的硕果变换出来的,硕果是三瓣薄薄的膜,包裹了三粒种子,如一个个膨胀的三角小灯笼,细心呵护着新的生命。一串串一簇簇半挂枝头,那初生婴儿般粉嫩的模样,在萧索的秋意里给人特别惊喜。

十月底黄山南路的栾树高大挺拔,开得正盛。很多树都是春华秋实,栾树给我们的却是秋华秋实,元旦左右因为风霜雨雪,栾树硕果基本都呈褐色。我写栾树的时候,栾树硕果都已在寒风里扑簌簌掉落,生命只有在最后的时刻才愈觉珍贵,越临离别,越得不到的东西,才愈发现美好,也才爱得更深。幸好栾树带着籽荚的硕果,能叶落归根,在合适的地方,生根发芽,勃发又一个新生命。这个季节,又是一年的新轮回。

有一首诗叫《铁路边的灯笼树》是这样写的:

这暮秋

一棵,两棵……

铁路边的灯笼树

举着火红火红的灯盏

试图照亮每一个黑夜的深渊

还有多少思念没有被点燃

它们温暖的样子

思念可以被栾树点燃。每次进城回家都要经过黄山南路,阳光真好,在这正正好的季节里,阳光从栾树梢温柔地洇过每一棵草,每一朵花,抚过人的每一寸肌肤。

栾树红红的果,也在寒冬里温暖了黑夜的冷,就这样,栾树在我们城市道路边,风姿绰约、恬淡安静着。

树梢文章6:树梢的风景

文/梅霞

我是这条路上的常客。工作性质决定了我每两周就要在这条路上往返一次。每次都是千里之行。我常常躺在车的后座上,捱过疲惫而漫长的几个小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以睡觉来打发时间的。更多的时候,我默默地将视线投向窗外,这样,无一例外地,每次我能看到的,都是沿路之上那些树梢的风景。

我看到最多的,是那些枝叶茂密的树梢。它们一排排的,整整齐齐地飞快奔向后方,像那些疾驰而过的岁月,让我们来不及定睛就已远去。也像蒙太奇的电影镜头,跳跃着,如梦似幻,飞越而过。虽然它们无数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每一次,我都有一种惊异的感觉。我感觉到那些厚密的的树梢,就像是在专门列队等候我们。我常常弄不清,是我在看窗外的它们,还是它们在看窗内的我。是我在经验它们的岁月,还是它们在巡视我的生命。它们虽然是无声地移动,但我常常听得到那哗哗哗的巨响,那不是风的声音,那是一条河的声音。

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好长时间,是树下面的叶子先长出来还是树梢上的叶子先长出来?我问过身边好多的人,他们都不能确定。这更加加重了我的好奇。我因此更加留心窗外的那些树。

在那些春寒料峭的日子里,我看到树梢上零零星星的叶子钻出来了,像一些惊惊咋咋的小鸟,扑腾起鹅黄色的羽翼,想要试着飞离枝头。每一棵树上都只有很少的那么一些,可是它们确乎站得很高,让我总是担心它们会掉落下来。不过,我又安慰自己,掉落下来也没有什么,它们带着翅膀呢。

在深秋大面积撤离的日子里,我又看到树梢上站立着零零星星的叶子,它们披着寒霜镀给的金色或者赭红的颜色,骄傲地四顾着旷远而清寒的原野。它们在风中抖动着、跳跃着。我知道在距离他们很高的树下,已经厚厚地躺着一层又一层的落叶。那是它们的必然的归宿。可是它们视而不见,依旧喧闹而安详,坚守着冬天里最后的一线生机。

我问母亲,树从根部吸取营养,为什么树顶的叶子先长出来,又最后落下去?母亲笑了,说,大概是因为它们离太阳近吧。我问研究生物的朋友,他们说,树根部的营养,通过主管道,先输送到树顶,然后再往下面的枝条上一级一级输送。

我恍然大悟。树梢上的叶子遭受风吹日晒雨打的机会要多得多,可是它们的生存能力最强,生命最长久,那是因为它们优先享受了更多的资源啊。反过来说,它们优先占有了很多的资源,所以它们有责任承担起最长久的坚持呀。

树梢文章7:蝉在树梢唤夏来

文/陈树庆

在乡村里,最先体现夏日到来的物事,便是那越来越嘹亮,越来越繁乱的蝉鸣。

蝉是夏日的代言者。燥热的夏日,唯有阵阵蝉鸣,给夏平添了乐趣和色彩。在儿时的乡村,每当夏日来临,听到蝉的鸣叫,于是与伙伴们一起去捕蝉,把麦子放到嘴里,嚼细了再用水冲洗掉麦皮,剩下的面筋就可以用来粘蝉。将这东西粘在竹竿的一头,手攥着竹杆的另一端,屏住呼吸,看准目标,慢慢地将竿头靠近蝉儿,然后就是蝉儿的挣扎,心头则是捕获的喜悦和满足。

乡村的夏日单调烦闷,多半是沉浸在静谧之中,没有城市车水马龙的喧嚣,唯有蝉声,带来意想不到的欢快和爽意。优美、动听的蝉鸣拉开了夏日的演唱帷幕。蝉鸣此起彼伏,汇成了一首和谐生动的夏日交响曲,没有指挥,也不用指挥,只要一声清脆悠长的蝉鸣,数百只,甚至数千只蝉就跟着一起鸣叫起来。清冽的声音,由近及远,时高时低,此起彼伏,或嘹亮激越,热烈奔放;或抑扬顿挫婉转;或低吟缠绵缱绻,在盛夏的枝头传动,在盛夏的阳光里行走,它们踏着季节的节奏,用原创的发音表达着最美好的时光。

“倚仗柴门外,临风听暮蝉。”夕阳透射进炊烟飘渺的村庄,吃过晚饭的村人,摇着蒲扇在村子大树下乘凉,树尖上有蝉儿在浅唱低吟,此时的蝉鸣声不同于烈日炎炎下的嘶鸣高亢,但比白天更多了几分缥缈和诗意,显示出了一种特别的意蕴。作家郁达夫在《故都的秋》中所描写的那样:“简直像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夏日的乡村是蝉的世界,在农家房前屋后,桃树、梨树、槐树及葡萄树上,透过枝枝桠桠的罅隙间,随处可看到蝉儿们油亮黝黑的身影,并可随时听到它们炽烈的鸣叫声。在我的记忆中,始终认为蝉是一种颇有恒心和毅力的昆虫,蝉鸣更是一种对生命的热情歌唱,它们从早到晚不知疲倦地奏乐着,少数顽强者更是一直坚持到深夜,它们似乎是想要吵醒乡村的耳朵,向人们炫耀自己稍瞬既逝的青春和生命。

儿时生活在乡村,是在一年年的蝉鸣声中长大的。当夏季天气最炎热的时候,正是蝉鸣最热闹的时候,居住的房子后面,有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拿把蒲扇,搬张竹床,躲在小树林里避暑消夏。抬头望去,阳光透过层叠的叶子倾泻下来,每片叶子都流露出阳光的痕迹。蝉鸣忽远忽近,忽有忽无,忽大忽小,配合之巧,和声之美,可谓天籁之音,令人心旷神怡。有时正在心烦,或是扰了好梦,于是就地捡一石子,朝树梢上的密丛中扔去,只听鸣叫戛然而止,间或有一两声拖长了的嘶鸣没入阳光之中,渺无踪影地栖落它枝。蝉鸣依然,头顶又是歌声猝起,像一场声音的接力,其气势之壮。在此起彼伏的蝉声中,蔬菜开花、瓜果飘香,乡村的一切祥和而恬静。

居住的小城,蝉真是太少了,几乎是少得可怜。没有乡村那种大合唱的阵势。偶尔几声断断续续的叫声,显得是那样的有气无力,就像是蚊子在耳边鸣叫。不知为什么,一种淡淡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蝉鸣已经成了一种追求和渴望,不时在脑海闪现儿时捉蝉的情景,心情便开始兴奋起来。也许伴着蝉鸣的童年,成了我记忆深处无法抹去的风景,给我的生活增添了无尽的希望和快乐。

树梢文章8:轮回

文/小石头

净修林的树梢
划下一叶思念
沉重了脚步
似乎一切从起点又回到了原点

多么不可思议
假使状态都不够逼真
为何祈祷时又会落泪
轮回千年
曾经环坐在榕树的浓阴下的笑语
如今已是无绪落寞的漫漫情节

飘零的满地的落叶
就像是冰封千年的泪
默默蜷曲执着等待的模样…

树梢文章9:树梢上的春天

文/张保国

老屋后边的菜园子,早就变成了一片丰茂的杂树林。一到春天,菜园子里绿色、白色、粉色等相互交错,有叶有花,柳絮飘荡。树梢之上,天空高远,飞鸟来回在林子里高声地鸣叫。

有事无事,父亲和母亲总喜欢到杂树林里坐一坐。坐在那里看着春天慢慢地灿烂,看着满园慢慢地丰美。

以前,他们在那里劳作,种上各种疏菜,供应着我们兄弟各家餐桌上的美味。随着大家都外出打工,父母种的菜也就吃不完,他们就送给邻居。再后来,邻居到镇上建了房子,两位老人种的菜送不出去了。父母想了想,种上橘子树,等结了果实,让孙儿孙女们采摘,也好有个热闹的地方。

我的儿子,还有侄儿侄女都长大了。橘子成熟了,他们都不再回去陪爷爷奶奶采摘。黄亮亮的果实挂在树枝上,挂到冬天,一直挂到第二年春天。几年后,园子里的橘子树长不过四周的杂树,在杂木中间生长一片绿色,却不再结果实。有时,父母亲还会拿起柴刀,去砍一砍橘子树周围的杂木。如今,他们老了,不再砍了,任由杂木率性地生长。

前几天,老婆要我动员父母搬到我们在镇上建的新房子里来。可是,任由我怎么劝说,他们就是不答应,心甘情愿地守在老屋里,守着生长杂树林的菜园。

父亲没有解释,却要我陪他到屋后杂树林走一会儿。不知有多长时间,我没有走进当年的菜园。小时候,这里是我们兄弟打闹的地方,留下了我们的童年,留下了我们的欢乐。此时此刻,我在父亲身边坐了下来。身边无数在阳光下伸展的树枝,脚下还有刚苏醒过来的野草,都睁眼看着我这一个久违了的稀客。不知是谁家的猫,也跑进树林里,它趴在远处草地上盯着我,试探着匍匐前进。

蹲在软软的草地上,我闻到了似曾相识的气味。微风里,我仿佛听见童年时父母的叫喊,看见散落在时光里的身影。突然,远处草地上的猫不知发现什么,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飞到树林外面。猫的动作肯定惊动了父亲。他说,我每天望着这些树,可以听见春天的声音,就能记起你们小时候的事,我怕离开老屋,好多东西再也记不起来。

我听了,眼睛忽然变得潮湿。原来这里的一切,哪怕就是发霉的潮湿的空气,都印有我们生长的痕迹。在这些树梢上,这片泥土里,有我们生长的春天,有我们生活的气息。他们守住这一切,就是守住了我们,守住了他们的子孙,守住了他们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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