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乡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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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乡的文章1:酸菜面

文/橙子

偌大的北京,只要老乡聚会,绕不过去的,一定是那碗酸菜面了。

先生的老家在南水北调水库边的泉水村,在缺吃少喝的1970年代里,吃够了鱼虾(先生说的时候,一个在海岛上长大的同事颇有同感,连连点着头说,吃够了鲍鱼海参),一次下水,摸到一个大龟,换了2.2块钱,拿回家里让婆婆买来白面、五花肉,做了一顿酸菜面,那个好吃啊!

先生意犹未尽,咂吧咂吧嘴。

酸菜的制作,最好是过了霜降。过了霜降,一切菜都好吃起来,菠菜不再发涩,白菜开始发甜,腊菜变得清脆……好像是一个人的人生,只有经受了风霜雪雨,才会收获生命的甘甜。

最好用腊菜,几分钱一斤,家家户户成捆地买来,一捆一捆地洗干净,一棵一棵盘成一个大团,像年轻女人后边的发辫髻,墨绿柔韧丰厚,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一层层码在洗干净的大缸里,把大缸留出二分的空间,倒入沸腾的开水,淹没,盖上盖子,静静地待在一个角落里,发酵。

有多少个千军万马的菌在大缸里默默复制繁殖,风云激荡,如果天气好,腊菜一周就酸脆可口,如果天气冷,得半月。

把酸菜捞出来,切碎,锅热,炸了葱姜蒜、胡椒红辣椒,腌好的肉片倒入,滋滋作响,满屋的香,加上切碎的酸菜,刚刚的香里掺入了酸菜的香,虽远未达到净若秋云、艳如琥珀的境界,其芬芳之气仍扑鼻而来,完美!

翻炒,热腾腾的翠,红艳艳的椒,注入一大锅水,水开,下面条,面在锅里翻几个滚,撒点盐、青蒜末,盛在一个大碗里。

有老乡到家里吃饭,事先一定是说好了,请你酸菜面啊,否则,每天通勤平均2个小时的北京人,谁会为一口吃的跑那么老远的路?

大家吃得浑身大汗,像是打了一场篮球赛,哪里是吃面,吃的是情怀。

儿子上了大学,周末回家,说:我太喜欢我们数学老师了,和爸爸口音一样,说话一个味——充满了酸菜面条的味道。

我和先生大笑,一打听,这个数学老师,还真是先生邻村走出去的数学家。

大家约定相聚,吃什么呢?听说西五环有做酸菜面条的,我们去那里吃吧。

去的那天,漫天大雪,吃到一半,拉开窗帘,茅屋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雪,雪花一片一片地飘落,我和数学家的夫人各吃了一大碗酸菜面,仗着热气,挽着手,去雪地里漫步。

太有意思的一件事,像是洒落在天南地北的种子,本不相识,心心相惜的是一碗酸菜面条。

婆婆不相信离开丹江水库的水,能做出那么好吃的酸菜,有人从老家到北京,让人捎一桶过来,从墨绿清澈的酸汤里捞出酸菜,酸香诱人,像是打开一条长长的时光发辫,春种秋收冬藏。

先生出门前反复交代:手上有油别碰酸菜,一定把我的酸菜保存好了。

袁枚在《随园食单》里说的真好:求色不可用糖炒,求香不可用香料,一涉粉饰,便伤至味。

丹江水库的水,泉水村的菜,还有使人依恋的乡味,原汁原味,大概都在这碗酸菜面里了。

关于老乡的文章2:出门遇老乡

文/陈靖

那年我领略了一番草原风光后,就匆匆往家赶。在张家口南火车站排队买票时,可能是我满口的京腔,就把我当成北京客了,对我很客气。因为累了,我拿了工作人员的坐椅,坐着排队,没人说我。

买票时我吃了一惊,因为只有夜里11点的车票了,咬牙买了。转身后排的一个男士问我,是11点还是23点?我啼笑皆非地说:“师傅,我没心思开玩笑。”他们笑着说,他们也是保定的。我说,好啊,老乡,车上见。

为躲清静,我花5元钱在贵宾室的沙发座上度过了从下午6点到上车前几个小时的时光。快睡着时,听得广播叫进站。我迷迷糊糊上了车,找到座位时,一张熟悉的脸对我笑:“这不是车上见了!”原来正是买票时遇到的那3位男士。一个40岁左右,一个50岁左右,一个有60多岁了。我的座位是靠窗,我坐好就想接着补觉。外面坐的40岁男士说,让你睡,便起身坐到对面60多岁老者身边。我说:“谢谢!”他们说:“没事,正好有空座。”我就躺下了,感觉能这样一路到家真是太好了。

在快开车时,座位还是被占满了。我在嘈杂的地方睡不着,听着他们闲谈。原来,这三个男人都是保定清苑的,也是刚刚认识的。但因为是老乡,亲昵得很。他们一起说着打工的难处,也一起骂着那些不给钱的黑心老板。他们在同命相连和相濡以沫的叹息中,化解了一路行来的艰难疲惫。我悄悄看去,他们很客气,每人只占自己一个座位,坐着睡觉。他们那对老乡的亲切感,很令我感动的。

其实,我也有小小的地域虚荣心。因为就在下午,我在乘旅游车从张北音乐节往回返时,心直口快,口无遮拦地说了一句实话:“快回去吧,我觉得音乐节没什么意思。”车上售票员立刻问我,你是哪的?我警觉到她的不快,于是赶紧说了个南方的一个城市,在我的潜意识中,得保护我的家乡。因为他们已经对我的话不满了,不能连累家乡。想想,现在这三位民工对我的宽容与保护,不也一样吗?因为是同乡,所以自然而然就会互相照顾一些的。

凌晨4点,火车到达保定。我看到那3位老乡,每人背个大大的铺盖卷,手拎一个超大的包。往月台走的时候,却是那位60多岁的老者脚步轻盈身手矫捷地走在前面,不时停下来等候他们。50岁的男士对我笑道:“还是能干好啊”,大步赶上老者,倒是那40岁的男士落在后面。我手拎一只小小旅行包跟到他身旁说:“一路多谢关照!”我想,若不是他们让座让我躺了一路,在下车时就没这么轻松了。他说:“你知道吗?那个老头的票也和你在同排座位上,看你躺下就没过来,我们都在让你。都是老乡嘛!”一句话,说得我很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关于老乡的文章3:男人的感动

他们在大学的校园里相识,是老乡,她笑盈盈地望着他,心里有些发颤。

相处时,交情不深不浅。四年的学业结束时,他携着女友欢喜留京,她微微一笑,孑然一身归去。

三年后,是个雨夜,偶然得知他罹患重症,她即刻带了所有积蓄,冒着倾盆大雨,千里迢迢赶到他所在的医院。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病床上沉睡着的故人,雪白瘦脸正在经受着千难百险,兵荒马乱的泪立时盈满眼眶。她静静地坐下来,等到他醒来,才轻唤一声。他立时睁开眼,惊了下,才讶然道:“你,怎么是你?”

她握住他瘦骨的手,轻语:“出差来,听说了,来看看你。”

这一看,她就没有走,陪着他,照顾他,等到会诊结论,要开刀,要承受一系列复杂而艰辛的治疗过程。

他禁不住流泪了,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只觉得暗无天日。她就牵着他的手,温柔地抚慰他,鼓励他,“不要担心,害怕,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

看着她笃定的目光,他紧咬着双唇,用力握了下她的手,才进了手术室。

手术结束后,进了加护病房,她一直守着,附在他耳畔,等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怎么样?我在呢。”

“我在呢。”一句话,贵比海誓山盟,他的眼神一闪,亮如星辰,盛满了世间的美好。

然后,整个治疗期间,他的目光始终凝聚在她身上。

情感是感动来的。她在欣喜之余,却又忧心,男人的感动会持续多久。

果不其然,出院之际,他女友来了。她微微笑着告别,他没有挽留。

不过是段薄缘,难以深耕。她叹了口气,忽又轻松,他在京的事业已发展起来,也买了房子,以后会一天天好起来。只要他过得好。

她并不知,男人不仅容易感动,而且会用一辈子来报答感动他,爱护他的女人。

三个月后,她正走出县城中学的校门,眸光一抬,立时震住了。他微笑着,深情地说:“我回来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立时,她没有别的感觉,只是有点想哭,任他,牵起她的手。

他为她,留在了县城,虽然,她是个有残疾的女子,他始终不离不弃。

关于老乡的文章4:画信

文/汪亭

母亲托老乡捎来一双棉鞋。

我打开包裹时,发现鞋子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件棉袄,两床叠在一起的棉被,还有几粒用斜线画去的药丸。纸上的铅笔画,隐约有多处反复擦拭的痕迹。

我仿佛看到母亲僵硬龟裂的手,握着细细的铅笔和橡皮,一次又一次,不停地画着、擦拭着。我的眼角不觉潮湿了,心里一阵酸楚。

老乡拿过纸一看,很是不解地问:“***妈这是画的什么啊?”

我哽咽着解说:“我妈讲,天气冷了,要多加些衣裳,晚上盖两床被子,记得睡觉前掖好被角,不要着凉感冒了。”

他听后,万分惊奇地望着我,说:“这么简单的画,你竟然能懂***妈的意思?”

我心中五味杂陈,告诉他,像这样的“信”,母亲曾经“画”过。

高三那年,为了能多些时间在学校复习功课,我两个月都没有回过家。母亲便托到镇上赶集的乡邻送来生活费。乡邻临走时递给我一张很小的纸条。

当时,正是课间,走廊里挤满了同学。我看着纸条,一个调皮的男生飞快地掠过我身旁,从我手中抢走纸条,跑到教室,站在讲台边打开了,他神情怪异地看了几秒,随后向我扬起纸条,嘲笑地喊道:“***画的是什么东西啊?***不识字呀!”

顷刻,我脸颊通红,迅速地奔上讲台,抢过纸条,看见上面画着一个苹果,一个鸡蛋,一头猪,还有一沓人民币。

刹那间,泪水止不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大字不识的母亲,居然会想出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告诉我:家里有钱,在学校不要苦着,多吃些水果和鸡蛋,到食堂多买些荤菜……

当我把信“读”给同学们听时,包括抢我纸条的那个男生在内,很多同学眼睛都湿润了。平日沉默不语的一个男生吼道:“为了乡下那些不识字的母亲们,我们更应该珍惜时光,发奋读书!”教室里一阵沉默,大家悄悄地把头埋进书本……

转眼,时光一去好多年,早已时过境迁。可那个调皮男生一句不经意的话,却至今让我耿耿于怀,为目不识丁的乡下母亲心酸难过。

如今,再次看到这样的“画信”,我的心依旧被一股暖流搅得汹涌澎湃。在岁月长河里,总有一种强大的信念始终支撑着这些最淳朴善良的母亲,历经千辛万苦,飞越千山万水,也要将一份牵挂送至儿女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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