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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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散文1:另一场雨

文/南吉泽仁

雨天,花开得鲜明耀眼,草叶丰厚饱满。

我沿着金家沟的玉米地边细数着一排齐齐的向日葵,数到第十七棵,就一头埋进去割猪草。手中的镰刀是羊,兔,或者是鹿,每割一下,我都听到它们在诚实而愉快地咀嚼。头顶上方的玉米花迎着风雨来回游移,不时落下成串雨滴打湿我的额头、睫毛,一眨眼又浸入眼眶里,像充满了泪水。玉米杆长得粗壮油亮的地方,猪草也水嫩浓密,我沉浸其中,突然,贴地露出一根湿漉漉的小青蛇,我尖叫一声,惊吓了青蛇,它水一样游回了草丛里。再去接近那片猪草,我双手瑟缩着,背上那半背篓猪草,我急急的向着金家沟那条狭长的小道走回家去。寨口,建康和东平头顶着水麻条扎成的草帽迎面跑来,他们神情慌张地说,你的奶奶和辛曲木呷在平牛板打仗!奶奶秉性刚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并不意外,只是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我不确定自己是该沉着,还是跟建康和东平表情一致。我们踩着零零碎碎地步子来到平牛板。雨停了,平牛板上落满了白色小珠子,像雨后萌生的白菌子。建康和东平蹲身去一颗颗拾起,递给我。我捧起属于奶奶的象牙佛珠,却不得奶奶的音讯,她蒸发了一样。我站在平牛板上大声朝远处的小草坪,更远处的公社呼唤奶奶,带着哭腔,这样的声音感染我流下了泪水,那温热像另一场雨。泪眼中,奶奶穿着红藏衫和青布裤子朝平牛板走来,她头发凌乱,落魄不堪,腋下夹满了成捆的青布条子。见着我,她急切地打开双臂,将我深深地包藏起来,散落的青布条像一只中箭的鹰哀伤遁地。

回到家院,奶奶将我背篓里的全部猪草倒进了猪圈里,几头山猪哼哼着围拢来吃。卸下了背篓,背上的湿衣服被风吹得冰凉,身体却瞬间像长了翅子一样轻盈。紧挨着我家藏房的獐子房门半掩着,建康和东平蹲守在门外,我会意地走向獐子房,我们屏住呼吸朝门缝里窥看着,房内悄寂深暗。吱呀一声,建康推开房门,一道光线跟了进去,火塘盛满了冷炭灰,铺展在火塘边上的竹蔑巴泛着古铜色泽,上面放着半碗清茶和几个烧焦的洋芋。建康走上前一脚踢倒了半碗清茶,倾倒的碗在竹蔑巴上摇晃不定,他又抬脚去踢洋芋时,大门后方传出深长叹息,獐子房像是具有着生命,我们惊惶地逃出了门外去。嵌在獐子房上的单眼窗户用半张油纸遮挡着,建康搬来几块石头磊放后,站在上方往里探,接着朝我们招手,我和东平随建康再次谨慎地进入了獐子房。大门后开着一道小门,门内散发着辛辣的酒气,几个南瓜和许多洋芋从门口一直堆进了一张床底,床上酣睡着辛曲木呷,他满脸通红,张着嘴呼吸,不时吐一声长长的叹息。面对这样一个敌人,我们个个眼里充满了复仇的光芒。想起奶奶凌乱落魄的模样,我捏紧小拳头砸向了他的胸口。他并没有醒来,只是翻动了一下身子,背对着我们又睡去,并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建康清澈的大眼睛环视小屋后,把目光停在了东平头上,接着他取下自己头顶的草帽盖在了新曲木呷的头顶,我们相互都发出了隐秘地笑声。这时,东平也伸出了拳头,就快接近辛曲木呷的后脑勺时,她打开了拳头,用拇指和食指去捏住辛曲木呷的鼻子,忽然,辛曲木呷转过身来,像一头危险的猛兽,一声不响地看着我们,眼睛布满了血丝。我们又一次飞奔出獐子房,浑身鼓荡着巨大的劲气。

黑夜来临时,天空缀满了星星,一闪一闪的像众人在眨动眼睛,细听一场温热的雨声。我和奶奶在晒楼上听收录机,并用指头不停地拨动着机身上的一个小齿轮,里面就会传出说话声、唱歌声,夹杂着刺耳的噪声。我想象着那些声音附有的各种面孔。楼下有人高喊张大嬢,奶奶嗖一声就下楼去了,我也跟着下楼,锅庄边立满了人。除了公社的文书和书记,还有些陌生人。最显耀的是一个体态雍容的女人,她一头大卷发,着一套麻灰色西服。见着奶奶她就迎上去拉住奶奶的手,摩挲着,说一些安抚的话:“大嬢,我的父亲吃酒吃疯了,动手伤你了,我们九兄妹领着他来向你赔罪来了。”说完,她从众人身后拉出辛曲木呷站在奶奶面前,辛曲木呷深深地垂着头,像长在河岸上的柳。奶奶招呼众人围火塘落座,火塘里的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膛,透着肃穆和紧张。奶奶并没有为客人们在火塘上熬一锅茶,就只默默地坐着。文书从胸前的衣兜里取出一本红壳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开始陈述:“1983年9月21日,在平牛板上,秋佳说要卖一头菜牛,吴达和张大嬢就商议着合伙买下。辛曲木呷在场听到后,称自家也有菜牛要卖,为什么吴达和张大嬢非要买秋佳的牛,而不询问自己一声。张大嬢说,是秋佳先提出要卖牛的,再则说,买卖自由。辛曲木呷便伸出‘爪牙’扑向张大嬢欲打。挣扎中,辛曲木呷顺势扯断了张大嬢颈上的佛珠,还撕破了她的藏褂子。此事有秋佳和吴达作证。“奶奶在火塘边,一遍又一遍地用围裙抹着泪、拭着鼻涕。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奶奶,都在眉头上皱起一个又一个疙瘩。只有我一直看着辛曲木呷,他仿佛又独自坐回了平牛板,悠然地从腹前的皮革烟袋里取出一斗叶子烟,对着火塘的炭火点燃后,吧嗒吧嗒地吞吐起烟雾来。他眼睛里的血丝在逐渐退去,只是又多出了两簇跳跃的火苗。火塘里的柴火燃得旺盛时,噼啪作响。书记清了嗓音,声音清泉一样宏亮:“汉族人赔礼用大红鸡公,藏族人赔礼用绒巴茶,彝族人赔礼用荞子酒。邻里有仇不过夜,今晚,辛曲家郑重提出向张大嬢赔礼道歉,佛珠不该扯断,藏褂子更不能扯烂。”辛曲木呷的儿女们都低下了头,他的胖女儿一直搓揉着双手,文书的笔在红壳本子上作响。辛曲木呷一斗烟抽完,拿起烟杆对着鞋底哒哒哒地抖起烟灰来,他的胖女儿见状,动作利索地拿起挎包,走近奶奶,取出白酒和糖果摆放在奶奶面前,接着,其他的儿女们也纷纷起身将带来的礼放在奶奶面前。礼越垒越高时,奶奶起身在火塘上熬了一锅奶茶。一锅茶见底时,奶奶笑了,放下了白天发生的一切事由。

后来几天里,我的衣兜里都塞满了糖果,我和东平、建康我们坐在平牛板上咔嚓咔嚓地嚼糖吃。嚼完最后一颗糖时,东平的嘴唇闪着光亮,她说:“真好,打仗能有糖吃。”我说:“不好,奶奶的佛珠和藏褂子都被辛曲木呷毁了。”东平说:“打仗那天,我的奶奶在小草坪割厥草,她远远看见你奶奶从路下方经过,一边走一边猛力地撕扯着身上的褂子…… ”

天空又飘起了雨,我舔舐着嘴唇上余留的甜蜜,记起金家沟的玉米地里还有几行猪草没有去割。雨水充沛的时候,猪草会在一夜间荒芜了玉米。

雨天散文2:雨天

文/唯祎

九月初,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忽如而至的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一时无处可去,便在街对面的一家咖啡店里歇脚。

一个人,一杯泡沫拿铁,一本旧书,让时间滴答流淌。听着轻爵士的小调,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有的撑伞小踱,有的冒雨快跑,车鸣声渐渐多了起来,桌上的咖啡散发着浅浅的温热。我正无心地搅拌着咖啡,门口进来的一个大胡子老外吸引了我的注意。

老外约莫50多岁,头发花白,胡子细密地长在脸颊两侧,头顶微秃,戴一副细框眼镜,一副温和的模样。他很健谈,能和店里的年轻人们从北京聊到上海,话锋一转,又聊回这座小城的安逸。聊到兴奋处,他哈哈大笑,眉毛飞舞,我停下手中搅动着的勺子,望向他们,喝了一口咖啡。

手头正翻着一本小说,我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青葱岁月,那是和同学们一起努力奋斗的美好时光。而如今,好多同学都结婚了,联系也少了,即使有联系,也难有心情时常见面。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过去没有条件用手机,一到暑假几个要好的姐妹互留家里的电话和地址,或煲“电话粥”,或三五相约一起讨论作业,住得远的同学,有心的还会互相写信……我至今仍保留着学生时代的信件,因为那里面有着我们最单纯、最热切的想念。而现在,通信发达、交通便利,我们却很难再聚,或许是时间变少了,各自忙碌,或许是心态不一样了,没有了年少时的单纯心境,于是也任由友情流淌在这时光匆匆里,最后矫情地怪责于时光和岁月。我深知,有些东西永远都回不去了。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年轻人和老外仍在聊天,我零碎地听着他们的交谈,简单而又快乐。他们的对话辽远广阔,简单却很热情,一直不停,如这缠绵的雨。

又过了好一阵,雨才渐渐停了,年轻人和老外相互告别,分别时竟然还来了个西式的拥抱,忽然发现人和人原来是可以那么亲近的,不像这雨一般无情。

不觉间一个下午过去了,我在门口站了一会,望着渐落渐疏的雨,慢慢走出小店。

雨天散文3:雨天

文/因月想好友

清晨,窗外漆黑一片,百物莫辨,典型的冬雨天。

雨是喜人的,即使有时忍不住恶狠狠地咒骂一句“我恨下雨!”,重音落在恨字上,与大自然不共戴天的情绪宣泄得淋漓尽致。也就到此为止,真要咒它天诛地灭,却是千万个不愿意。对雨是又恨又爱的纠结,因爱生恨,恨其喜怒不定,连绵泛滥或是久待不至,就不能懂得人间的心思吗?

雨往往伴随黑,白天变成了黑夜,黑夜还是黑夜。如果只是夜复一夜安坐家中,又无风雨故人来可期待,再强健的体格也难保不郁结一段缠绵之意。又不是耗子,经年乐此不彼于阴暗潮湿的地下洞穴。不对,耗子都是大家庭,成百上千个耗子聚集在地下客厅,正好开个盛大派对,要不分成几拨进行小组活动也行。

我卧室的窗外没有芭蕉,也没留得残荷,只有落叶早已掉尽的葡萄枝纵横交错,还有楼上人家的晒台。雨下得猛,叮叮咚咚掉在晒台木地板上,分量十足,如同战鼓齐鸣、万箭穿心。我在此地不是很能听得中国传统的雨声,有个大水缸也好啊,雨从屋檐滴下,轻击水面,声声回响珠圆玉润,悠悠然若古琴绝唱,枕上轻寒听雨声,也能消磨这雨季的长夜永昼了。

只要肯出门去,就会发现天原来没那么黑,空气却是格外清爽,像二月剪刀裁出的嫩叶,想无限靠近又不忍亵渎,便惶惶恐恐地陶醉了。雨依然密密地从天上倾泻下凡,远没有停的意思,撑开的雨伞顾得了头顾不了脚,风吹得肆意,两只裤腿早就扑满了雨点,继而湿透了。雨靴尽职地保护了你的双脚免于水患,只管放心大胆去踩一个又一个的小水坑,还有最后一批凋零的落叶和枯枝。

犹记五月底去白松滩野餐,计划中是晴朗温暖的好天气,一身短衣短裤或者吊带曳地碎花长裙是海滩郊游最合宜的装扮。临到那天却是淫雨霏霏,穿了初冬夹袄还冻得簌簌发抖,有风轻吹,带着饱和欲滴的水气。我们改到水边的风雨亭中避雨谈笑进餐。中途,朋友们去方便,独留我一人。举目四顾,水上烟雨蒙蒙,寂静如亘古;岸边松青柏翠,层层叠叠,水润晶莹;亭前大片大片的绿地勃勃然地,几乎听得见青草生长的声音,鸟儿鸣唱着,因了这洁净清爽,歌声更加清脆动听。古老的参天大树和藤曼植物弥漫出一座天然野生的森林。这本来就是个森林,因为连绵的阴雨,和孤独尘世人的介入,更加地清幽。朋友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便起来运动取暖,走到草地上去了,像个无头苍蝇般地恣意乱舞,任凭雨水打到我的身上。一群大雁轻轻地来了,落在我的身边,啵啵地吃草,那是它们在用喙把草拔下来。又是两三群,栖息在各处,闲闲地进食,约摸有百来只,人雁两相安。如今雁儿早已南归,只待来年相见,空留雨意让人踟蹰低徊。

雨依然下着,倾心倾肺,淋漓透彻,决不肯忸怩作态做试探。当天空荡涤尽胸中块垒,让我们在水光潋滟的晴朗中再去怀念绵绵下雨天。

雨天散文4:雨天,想你,想未来

文/纳兰西风

昨晚凌晨开始下的雨,到现在居然没有停止的势头。隔帘听雨,烟雨如愁,心里有些烦躁,思绪十分凌乱。

有时会思索未来的路,渺渺忙忙,孤孤单单,我有些胆怯了。那么多年来,所有飞翔的羽翼已经被雨水淋湿,再也无法自由穿过暴风雨;然后又盈满力量搏击苍穹。我的双眸染尽了岁月的风霜,已不再熠熠生辉,更无法遥望未来,目测未来有多远。我的心布满了岁月的尘埃,长满了忧伤的古藤,那么灰暗,拥挤。那些尘埃,我擦拭了千百回,却依旧徒劳;那些古藤一直在攀爬,延伸,怎么也无法梳理清楚。

有些时候又会想到你,想到你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心会有些疼痛。曾经命运给了我机会,只是我终究无法把握。也许优秀的人太多,也许我不够努力,总之你我彻底远了。如此可笑,只因造化弄人吗?如果我回去重新温习一年,你我又会近在咫尺了。只是,人生有如果吗?未来谁可以揣测呢?

许多时候只是我一个人倔强的做着选择,在我没有勇气相信明天的路,明天的你的时候,我一直都如此彷徨,随心而行。似乎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又像是被潮水冲上岸的鱼苗最后一次华丽丽的蹦哒。

有时,又会回忆曾经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总觉得,我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错,马不停蹄地错。一路走来,我用快乐掩埋了太多的忧伤,以至于在没有了天真的日子里,我的眼里只剩下忧伤

雨,依旧在窗外肆意的飘洒。我的心,微凉微凉。周遭只有忧伤,忧伤带着疼痛一次次把我拉进悲伤的深渊。窗外的雨丝飘在窗栏,瞬间纠缠成一缕缕记忆的蛛丝。

无端的泪水顺着清瘦的面颊滑落,我感觉恐、彷徨、忧伤、孤寂……正在撕咬我的身心。

此刻,好想为你撑一蓑烟雨,等你归来。我不想在泪水投降时,嘴里依旧坚持逞强。我想,用三生的虔诚与膜拜,换得在你肩膀痛哭一回。

雨天散文5:雨天·所想

文/刘萍

雨天,总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涌动。是尘封已久的记忆里摇曳着的快乐?还是埋在心灵深处隐隐的伤痛?

仅仅是听窗外的雨声,就已然觉得淋湿了心情。那急促匆忙的雨滴扑打在窗上,岌岌地往下流淌,又是谁惆怅地眼泪?把整个季节都淋湿了……

雨中,无缘的会生出许多遐想,实际与不实际的纠结成一片网,扯着忧郁与忧伤,也牵着对美好的向往。即使不打开记忆,走在雨里,也走在了记忆里……

仰望灯下飘扬的雨,雨成了橘色的精灵,像是在曼妙的舞蹈,也许心灵会应该被感染,染成一片片包容;忍让与安静!

看周围谢了的花儿,从不曾看见过它的果实,只有那些繁茂的枝叶依然呈现着透亮的绿色!那凝成滴的水珠,一定是承受不了忧郁的重量,跌落下来,砸碎了一地的忧伤……

雨天还会想起十指相扣的一路相牵,牵绊出遥远的甜蜜,感受出近近地真实的痛苦!当闭上眼睛,那滴落的泪是幸福?还是苦涩?又有谁知……

深深地天幕里,掩盖了一切善与恶;真与伪;爱与恨……

雨天散文6:雨天,遇见蜗牛散步

文/刘书良

初夏的上午,阴云布雨。微雨的校园,中央花坛的长廊下,我收起心爱的雨伞,信步观赏这满园的绿肥红瘦。

紫色的圆环形花坛,坛周分布着若干扇形的区域。区域内,高高低低的填满绿色,绿色的高高低低的树木,成排种植或零星点缀。成排种植的较高的树木,是香气已过的桂花树和小扇完全绽开的银杏树,低的是草坪和草坪中点缀的月季花,花儿朵朵正是盛开的张张美颜。零星点缀的几株高树,有正逢花期的广玉兰,有开花蜜甜但花期已过的洋槐树,有七八月间花期至时荣华富贵感满满的芙蓉树,它们全都精神抖擞地沐浴在微雨中。

难得能有这样的惬意,偷得浮生半点闲,徜徉在绿肥红瘦之间。抬头望向头顶,只见廊顶绿色的青藤叶间,美国凌霄花小喇叭似的滴滴答答地吹奏着初夏的舞曲。紧实的花朵,紫红夹金的厚重颜色,点亮了铅色的背景。雨水淋洗过的植被,颜色都更加鲜活。放眼这样的绿色,倒是很舒心,很能让整天面对电脑、手机的眼睛放松片刻。深呼一口气,满满的清新沁人心脾。闭上眼睛,当自己就是其中的一株小草、一朵小花、一片树叶,甚至是一条土龙、一只蜗牛,在微雨中体会这淡淡的清凉、醉人的湿意……

“蜗牛!蜗牛!散步的蜗牛!”思绪翩飞间,我期待的蜗牛突然闯入我的视野,我兴奋得像个孩童般叫起来。

一只,两只,三只,半平方米不到的石板上居然有三只蜗牛!它们背着自己心爱的房子缓缓地爬行在廊柱间相连的座条石上,好可爱啊!蹲下身子,我亲切地和它们打个招呼——嗨!它们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忙活着自己事情,压根不理我。三只!我居然一睁眼就能看到三只正在散步的蜗牛!好有眼福哦!只见三只大小不一的蜗牛,东南西北的一字儿摆开。小的,颜色偏白;大的,颜色偏暗;最大的,颜色最暗,是黄褐色,也离我最近。它驮着那线条流畅的小屋,伸长那雷达般的触角,左伸伸,右探探,肉肉的滑滑的身子,慢慢地蠕动着。找什么呢?树叶?小草?回家的路?新的迁移目标?我不知道。

我继续观察,它继续找寻。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花草树叶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哪里才是食物的供给所?我猜,它是不是这样想呢?只见它把触角向前伸了伸,好像搜索着它所期待的物体的气息。或许气味不太对,它又将触角向下弯了弯,接着右拐,再向前爬动。显然,右边的气息更加湿润,更接近草坪,左边是廊下的地板和它身边的我,干燥的气息和人的气息让它回避。“嗨!我不是坏人!我不伤害你!”我对它说。它是个倔强的小聋子,继续朝着它既定的方向南行。咦?那两只呢?顺着它爬行的方向看去,我才发现,那两个小家伙不见了。

微雨几乎不再滴答了,风中的湿润渐渐在减弱。想来,廊内的干燥感更加明显,小家伙们应该奔向湿润的家园——绿草丛中或湿润的树干了吧?抬头,我突然看见廊柱高处,一只中等个头的蜗牛在缓缓爬向更高处,似乎去找寻廊顶被雨水滋润的绿叶,那里将是它心仪的美食和美居。

眼前的这只蜗牛,你想去哪里?再陪我玩一会好吗?于是,我用指腹轻轻点了一下它的一个触角顶端,它迅速地缩回,见我没有下一步动作,就缓缓再伸出来。我再触触它的另一个触角,同样的反应再次发生。哈哈哈哈,好有意思!我好像在跟一个好朋友逗趣。反复几次,它不怕我了,触角伸缩的速度在加快,是适应了吗?它的几乎透明的脑袋里,有血管一样的东西在规律地搏动,淡黑色的。它有时还要把脑袋抬起,好像看看前方的路;有时又把脑袋放下,触角也左右旋转,试探,两个触角不对等地时伸时缩,嘴巴还觅食似的咀嚼着。石板上,啥也没有啊!它在干嘛?突然,我发现它的小房子开口处,有黑黑的泥线条在慢慢加长。哦!我明白了!它在排便!原来,蜗牛是这样排便的!蜗牛的便是从这里排出来的!以前只看见过干干的蜗牛粪便,从没有亲眼目睹蜗牛排便的过程,今天总算长见识了!

我捡起一根草梗,轻轻的触动它的胸部,拦住它的去路,我想挽留它一会儿,再多和它玩一会儿。我左拦,它右走。我右拦,它左走。左右就是一个不配合!我再次拦它,它的嘴巴居然张开了,肉肉的,白嫩嫩的,肥嘟嘟的,没有牙齿,好像在跟我吵架似的。我是个世界和平的爱好者,才不想和它吵呢!不是喜欢,不是好奇,就不去招惹了,并没有要存心伤害的意思。当它把头和胸高高抬起的时候,俨然就是一个斗士,一个捍卫自由和尊严的斗士。我放下了草梗,我不再阻拦它,任由它迅速走向它自己的世界。看那“步伐”应该是恼了。当它离开原地时,我才突然发现,它刚刚战斗过的地方有一小滩粘液,湿漉漉的,滑润润的。或许是它想分泌更多的粘液,好走得更加顺畅,走得更加迅速吧?或许,是我伤到它了,那些粘液就是它与我搏斗而流的血和汗?若真的是这样,我的罪过就大了!幸好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阿弥陀佛!我的挽留,我的善意,只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它根本不需要!

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生命,本就彼此不够了解,干嘛要强作挽留呢?我给它的挽留,于它而言或许只是无理纠缠。我想给的并不一定是它想要的,我所以为的并不一定是我所以为的。放手,才是最好的尊重。不纠缠,才是最好的自爱。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爱护。生命平等,和谐万岁!

刘书良写于舜耕校园

2021年6月3日

雨天散文7:雨天雅事

文/许凤霞

一帘春雨轻轻洒,满墙荼糜羞答答。一卷在手淡红尘,修炼千年彼岸花。

雨,一直下。无声无息,一夜未了。晨曦透过窗帘,落在床榻。双休日遭遇一场有模有样的春雨,怎好糟蹋了这份美意。披衣下床,简单洗漱,素面朝天,落座竹椅。女儿有课,老公有约,难得清静。不必果腹,“珍馐”一册,自解饥肠。

养性莫若修身,至乐无如读书。窗外风雨世界,窗内自在如我。雨,退避了人情世故,拂去尘心与繁杂。此时,仅牛奶一杯,小点一个,即可。雨天好读书。所谓雅事,莫过于此!

前段与文坛大咖们小聚,他们几度谈到了一本世界名着《百年孤独》。从谈话间,关于此书的不同凡响,可见一斑。我说此书我知道,但对于外国译本,我总觉得语感稍欠。年轻时读了自认为不少的外国名着,现在记起来的只有零落的情节了。他们都笑。其中一人说:“你觉得都淡忘了,可恰恰是它们营养了你的骨头啊!看看《百年孤独》吧,它会改变你很多!”我幽幽地问:“这样深刻的书,我能看懂么?”没人回答,他们只是含了更深的笑。

于是,从那天,我就开始了对这本书地寻觅。学校图书室没有。我就用手机上网看。断断续续看了四章,终是抵不过眼睛痛,又开始找质感的书本。终于从别处得到。我摸着暗红的硬壳封面,那种实实在在地拥有,竟有些小感动:这才是读书嘛!手机上看文,一边接收其他诱惑,总觉得是在玩。谁说高科技好啊,这读书,还就得一卷在手,方能心平气静,脱胎换骨!

这个春天,严格意义上说,这是第一场春雨。而这个春天,我开始了20年后的再读书。想想这20年,忙于工作,忙于孩子,其间也曾读过书,但都是些精短的“快餐”。也喜欢写,却也都是些“豆腐块”。生活,需要沉淀。写作,需要厚积。四月,我读完了村上的《且听风吟》,在读《百年孤独》,间或重读余秋雨,接读已搁置六年的《菜根谭》。我真得不能总是啃年轻时积聚的那点老本了!

不要借口惜春而看花开。瞧,荼糜已开,枝头花事已了。且让我们于书本间徜徉,邂逅采薇、采桑的少女也采摘漫过春天河面的爱情;邂逅狩猎、守着呦呦鹿鸣的男子也狩猎着在水之湄的伊人;邂逅黄四娘家千朵万朵压枝低的满蹊花;邂逅那不必言说的一江春水向东流……

雨歇。天朗。我可小坐电脑前,舒舒筋骨,记下心中所念。而后,将“雅事”进行到底!

雨天散文8:雨天的记忆

文/夏木葱茏

经过了一个漫长枯燥的冬季和一个干渴无趣的春季,初夏的日子也过去了大半儿,雨水终于在人们耐心安静的等待中来临了。但她温文尔雅,不急不徐,没有出现天气预报所预测的大雨甚至大暴雨。在我的印象中,夏季的雨不是这般稳重,而是挟着风在树梢发出凄厉的喊叫,裹着雷在天际敲响炸裂的轰鸣,在这巨大的声响的伴奏下,雨水才会隆重登场,倾盆泼洒,还有闪电与之共舞。

今年不同往年,雨季在冷清平淡中素装露面,似乎昭示着人们不要对今夏存有非分之想,夏季雨季在今年不会有浪漫之旅了。那些想做仲夏夜之梦的人们不要沉浸在幻想中了。今年的夏天会很无聊,今年的雨天会很低迷。因为季节象人一样,也会慢慢长大,慢慢成熟,所以不再天真,不再可爱。我的心情在这没有激情的雨水中惆怅起来。

曾几何时,童年的我在雨中穿着爸爸给新买的高筒胶鞋跑出家门,得意地向小伙伴儿们展示着,炫耀着,惹得小伙伴儿央求我让她们穿上试试,望着她们艳羡的眼神儿,我很大方地让她们逐一试穿,并允许她们在积雨的洼地里蹦着跳着踩水玩儿,那感觉真好极了。因为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月,小县城里的孩子们是没有几个能在雨天拥有一双漂亮的雨鞋的。我们家孩子少,我又是最小的孩子,爸爸才送给了我一双珍贵的雨鞋。

记得少年时期最感到幸福的事情,便是在夏季的某一连绵不断,从早上一直下到晚上的雨天,待在安全简陋的家里,趴在窗前看着雨水漫天而下,密密实实地落在地上划出一个又一个可爱的水泡,耳边响起妈妈叫我做功课的声音,我嘴上应付着,身体却迟迟不肯离开窗台。不一会儿,我便嗅到一阵炖鸡肉的香味儿,我知道今天中午会有丰盛可口的饭吃了。雨水越来越激烈,肉香越来越浓郁,雨水仿佛成为了一个传播香味儿的使者,在其有力的配合下,那香味儿四溢着,飞出了房屋和门窗,飘向庭院,飘向树木,幸福和温馨充满了这雨中的一切。许多年后我也曾在雨天里炖过鸡肉,但是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幸福是不可复制的,过去了的毕竟永远地过去了。

度过了“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岁月,进入了青春葳蕤的花季。“我时常漫步在小雨里,在小雨中寻觅。小雨象一首飘逸的小诗,常萦绕在我心里……”每当雨天,这首歌就被我不停地反复吟唱,手里还经常撑着一把撒满淡紫色碎花的雨伞,幻想着自己是《雨巷》中的结着丁香般忧愁的姑娘,徜徉在雨巷,既梦幻又文艺。看着我现在一副坚强无比的样子,回首当年,原来我也曾那样地多愁善感和柔弱过。时间能改变一切确实是句至理名言。

雨天留给我美好的记忆很多、很多。初恋时,有一次我和老公(那时他的身份是我的男朋友。)骑车郊游,饱览了田野美景之后,在回来的路上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瞬间雨点象散弹一样密集地砸落下来,他载着我奋力地蹬着单车,找寻着可以避雨歇息的目标。终于,在路边垛有麦秆的场院里我们发现了一个草棚,我们飞快的冲了进去。擦了擦满是雨水的脸颊和头发,我才感觉到了又冷又饿,老公看到我神情疲惫,说了声“等着我”又骑车冲向了公路。当我的衣服快要暖干的时候,老公伴着饭香回到了我身边,他慢慢地打开了油乎乎的包装纸,一股扑鼻的香气顿时让我精神大增,原来是刚出锅的羊肉煎包啊,鲜美的羊肉搀着香葱。想不到今天我居然在这里还能大快朵颐!也不知他跑到哪里才买来的,这件事着实让我感动了很长时间,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甜蜜的记忆里。

如今是越来越少有值得怀念的故事发生在雨季了,城市全部变成了混凝土的森林。没有了充满平常生活乐趣的院落,没有了惆怅浪漫的情调,没有了去制造和追逐快乐的心情。日子不象日子,雨季不象雨季,今年的夏天,雨水还会和过去一样自在快乐吗?

雨天散文9:铭记那段血泪史

文/钱志芳

小时雨天,父亲总会坐在门口搓稻草绳,一张凳子,一捆稻草,等他搓完一根,让我递给他一根,边搓边给我讲那段惨绝人寰的竹篱笆和牛尾巴湾惨案。

“日本鬼子为啥要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啊?”我总是疑惑不已。

“日军以搜捕游击队为由纠集了驻扎在福山、北氵国 等地的大股日军,在队长岸山指挥下,四面包围了塘桥镇。日军就挨家挨户把人抓去询问搜查,结果把村里的36个老农民押到牛尾巴湾东侧的一条南北向的大水沟里,最后用机关枪进行了大扫荡。”父亲总是恨得咬牙切齿。

是啊,铭记历史,不能让我们的后代忘记了血海深仇。隔壁小李的舅舅就是惨死在那场惨案中的,他舅舅死后,舅母和表哥所遭受的苦,不敢想象。

小李舅舅年轻时是家里的顶梁柱,长得人高马大,威风凛凛,里里外外都是他当家作主,一手操劳,他舅妈是个面黄肌瘦的小女人,舅舅惨遭不幸之后,他舅妈一病不起,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月,两个可怜的孩子,东家一顿,西家一顿。后来,两个孩子跟着舅妈出去讨饭,光着脚走了五六十里地,没有讨到一口饭,都饿昏在地,醒来后,看到有人在屋门前敲芝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捧起芝麻狼吞虎咽吃,连芝麻叶、泥巴都一同咽到嘴巴里……

小李是跟父亲一起玩到大的好伙伴、好兄弟,年轻时整天在一起,所以父亲对他家的事情如数家珍。

“日本鬼子在我们塘桥犯下的滔天大罪,是十辈子也还不清的罪孽。牛尾巴湾惨案,让许多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有很多人一病不起,悲伤致死。”父亲总是怀着沉重的心情跟我们讲这些历史。

印象中,父辈们讲得最多的还有竹篱笆事件,日本从东起妙桥西旸,西至鹿苑范巷沿海城扎起了竹篱笆,长达20余公里。为了扎竹篱笆,日本鬼子在塘桥韩山、水渠,妙桥顾家、陈庄、欧桥、西旸、立新,鹿苑五厢、新泾、范巷等地强拉民工几千人,为其砍伐竹子和树木,总计砍伐竹园二三百亩。在民工砍伐竹子过程中,现场监视的日本鬼子端着刺刀扫来扫去,只要发现民工稍有怠慢,动辄拳打脚踢,随意刺杀无辜,凶狠恶毒到极点。

“听茶馆店的人讲,鹿苑范巷有个顾大妹怀了八个月的孩子,她家的田在竹篱笆那边,想要下地干活,趁着天黑想走捷径钻过竹篱笆去干活,结果被日本鬼子发现了,他们用刺刀活活把她刺死,甚至挑出肚子里的小孩,挂在竹篱笆上。第二天上街的人路过看见,一个个都吓得面色发青。日本鬼子太歹毒了啊!”

是啊,穷人要被欺负,落后要挨打,只有记住这段血海深仇,化悲愤为力量,毋忘国耻,奋发图强,祖国强大才能立于世界之林,不受人欺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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