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溪流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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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溪流的散文1:追逐溪流

文/张恒

雨后的井冈山明显有些潮湿。南方热带气息蕴积已久的能量被一场雨激活了,于是空气中便荡漾着一种绚丽的追逐和激情的弥漫。植被中馥郁的色味,以及峡谷里缱绻的潮气,随着人的脚步和叫喊声,回旋于无形的深壑,随即落入一条长长的峡谷溪流。

于是,我们便追逐着溪流,追逐着潮湿中的绿色花语,向峡谷深处走去。

初始的溪流,并不显得多少妩媚,也不粗犷,朴实的容颜,散淡的行径。细寻之处,那些从石缝里、从山洞中、从突兀的岩石下、从草丛树根中渗出的涓涓细流,很自然地便汇聚一起,汇成一条生命旺盛的涧水,这山谷便有了一曲悦耳动听的生命之乐。

涧水渐下,幽味渐浓。多为浅道的溪水便在卵石间追逐,在岔弯处婉转,忽断忽续,忽隐忽现,忽左忽右,忽聚忽散。在两三处水流湍急的地段,水流九曲回肠,卵石错落有致,水上水下,或隐或现,如同山水画中的一处小品。只是,多少年来,流水不腐,卵石依旧,一如古人的真迹在代代相传。我想,生活的坚持不正是这生生不息的流动?生命的永恒不也正是这矢志不渝的固守?

幽谷愈发显得深邃,溪流也渐渐变得丰腴。就在某个关隘,正当我们专心致志俯首拾阶,溪流却不辞而别,瞬间便钻入植被的深处。可就在我们寻觅它的行踪时,突如其来的一阵轰鸣,把我们的视线引向悬挂在山腰上的一处彩虹。同时,嘈杂的人流中便喊出重重叠叠的声音:“彩虹瀑布——”

此时,两块天然巨石合成一张大大的嘴巴,如注的水流从嘴角猛烈溢出,沿着悬崖峭壁喷薄而下,腾起的水雾,弥漫如纱,飘飘渺渺。那自始至终、无始无终的水流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高近百米、宽约十米的梯形大瀑布,蔚为壮观。

我的目光一直追寻着那自上而下的瀑流,惊羡瀑流从岩顶毅然跃下,生命于短暂的瞬间迸发出最悲壮、也是最绚丽的一幕。我的心率伴着水花激越,脉搏随着瀑布颤动。我仿佛意识到,那飞流直下的似乎不再是瀑布,而是镶嵌在山腰之间的一座竖琴。井冈之脊是它的琴座,水口溪流是它的琴弦,峡谷深壑是它的音箱,满山的绿树是它的音符……一曲英雄的赞歌和生命的交响正在历史的长空中震荡。

我被震撼,却突然想到,这瀑布的源头不正是我们一路追逐的溪流吗?

以水喻人,体味生命之境界。

关于溪流的散文2:听春

文/李福寿

就像沿林间溪流徒步跋涉久了会喘气,攀登几座山头就会出汗,凉爽的初春,舒缓畅快地漫步到仲春,太阳终于把万物煽情到汗流浃背了。山峡斜出的缕缕清风可一时松弛热度的缠磨,却远不足以消弭空气中的暖热。头上灌木的叶苞和山坡上大大小小的花蕾拍打着黄亮亮的日光,拍着拍着,张开了嫩弱的叶片、开出了五色花朵。鲜亮的日影透射到山坡上,树影花影清晰地在山坡、山峡漂移。青草和灌木嫩叶的青涩与各种花香氤氲在湿热的新鲜空气中,各种鸟、虫、蛙或者蛤蟆的聒噪合奏出静美的曲调。

带一把杏仁、两三个馍,七八颗红枣,上十粒核桃、二三两烧酒进莲花山,把这百十来斤扔进大自然,去亲近讨好万物,用一天的时间听春,我想是件美事。地点当然要讲究:出离城镇,远避尘嚣,到人迹罕至、山水丰沛、林木葳蕤的所在,……那些遭受过多搅扰的所谓景点是不相宜的,那样碧海绿谷的丰茂甚至人为修饰的完美,只适合满足财货贸易般的购买欲望,也许耐看,却断然不适合听这样纯然的物事。

正如一场正规音乐会的上演,不能有半点差池,容不得丁点杂音,听春须杜绝任何人为的嘈杂之声,而一任自然界万物磅礴、细切、委婉、悠扬、呼啸之声自如地起承转合。就连我的喘息、我踩踏山坡枯叶腐土的喀嚓之声都是多余……

沿一条小溪弃路进山,没入丛林,上山攀崖,溪上有涧,涧上有瀑……这个春一直很少雨水,山脚下一泓泉流涌出,山上裸露的石岩成崖成台,层层跳跃投涧的溪流很清瘦,崖台口泻下的是瀑或者线,宽窄粗细混杂,断流的山崖,黎黑的湿迹映着阳光,泉水顺无数须垂的枯草沁下,在草尖结珠,一颗颗有节奏地悠然下滴。山中密林间,轰然、哗然、潺然、淙然、叮咚之声,上上下下,此起彼伏,婉转回旋,涓埃汇流,可见满山到处都是山下小溪的源头。偶有黄雀、麻雀、喜鹊或山鸡被我惊飞,成双的落单的,或掠过山涧,或缘溪而上,吱吱喳喳投入密林,只有喜鹊、八哥之类,比较胆大,仿佛迎接客人般,随我缘溪攀登的脚步,不断升高他们的落脚点,家家家呼唤着,似引领我的脚步,抒发好客的喜悦,满怀导游景点推介的自信。

渐近山顶,涧尽于一洞,洞内外是一潭。一汪墨清之水漂浮着几片新落的树叶,镜子般倒映着周遭的山林和天空,潭水静谧,垭口几乎点滴不出。却没有上山顶的路,只好在平坦干白的潭边山崖上席地而坐。这时候,就着囊中坚果,轻轻、静静享用酱香的烧酒,平心静气聆听春天隆重恩赐的风声、水声、叶声、鸟声、虫声、蛙声,甚至霍霍然草木拔节、骨朵献蕊之声,大概就是人所向往的神仙境界吧。

居然一时云盖林暗,山雨欲来。林间朝我纷纷扑来的清甜松风有了些凉意,可远处山下明显云蒸霞蔚、阳光灿烂。这天气,一个春天都很少下雨,我一进山就要下雨,是特别优待我呢,还是刻意戏耍于我。不知道我就喜欢雨天尤其是山中雨天吗?在城市不打伞赤脚戏雨是我的最爱。我光溜的头皮对于清凉的雨点特别敏感,而曾经结满老茧的脚板也十分亲近城市平坦地面的清流,何况是如此纯净的山中。稀疏的雨点大大小小,粒粒筛下,仰面承接那甘露般的雨滴是跟老天最亲近的交流呢,我寻路下山,捕风接雨——一抹脸,满脸湿漉漉的,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风旋山涧,天真的下雨了。进山时的些许懊热已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清凉的寒意,洞前碧潭因山上雨水注入已然浑浊如乳,混黄的潭水飞泻山崖,声洪如雷。

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天空阴云密布,雨点豆粒般密织筛下,山涧风哮林暗,草木欢欣。风声雨声瀑布投崖入潭的轰鸣声仿佛交响乐最高潮的乐章,那声音、那风格,不像冬天那么尖利、凄寒,没有夏天那么热烈、放肆,而只带着春天的清丽、委婉、豪迈,于冷静、澹泊中,摄人神魂,撼人心魄。

这场意外的不速之雨,恰好弥补了我此行可能留下的不足,——没有春风春雨之声,怎能算是没有遗憾的听春呢?

浮生之闲,须天意成全啊!

关于溪流的散文3:好人老毕

文/张少发

老毕觉得自己的爱心就像溪流遇到大海一样可有可无。却又像大明湖里的一滴泉水必不可少,如果有人取一瓢解渴,谁又知道自己不是其中的一滴呢?躺在床上,在捐与不捐这件事上纠结了好久,最后老毕还是把那不好意思说出的数目用密码把红包封好,手指一动用微信发了出去。

老毕发完红包就像一件圣事落地,心里踏实了许多,同时有一种快乐和温暖满足着他的心理。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老毕是那种有灾必捐有难必帮的人,从98年的抗洪到12年的汶川大地震,如果不是老毕在那次大地震时不量力而行地捐了2000被老婆没收了工资卡,他觉得自己肯定会一路捐来绝不收手。农村出身的老毕觉得人生就像推着独轮车赶大集,难免遇到个小陡坡,别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搭把手,上去了,道路就平坦了,如果不帮,车子倒了人也就再也起不来了。老毕山东师范大学毕业,原本是要做教书先生的,这是他理想中的职业,他最终却去了商业厅的一家下属公司,这当然与他邂逅了一段无果而终爱情有关,一位副厅长的女儿看上了他,那时候教师的工资低,公司的效益却出奇的好,可以多挣点钱补贴家里的饥荒,还有爱情,老毕也就选择了现实和实惠。厅长一家地地道道的老济南,老毕和那女孩谈了一年,谈得别别扭扭,特别是他们谈到农村话题时的表情,全家人一脸的不屑,老毕那时候觉得自己就像走失到城里的一只绵羊,农村又像绵羊的私处,总会被城里人时不时地掀掀尾巴。最终他们没有走进婚姻的殿堂,老毕的的前途因为那段爱情的终结而终结。老毕现任妻子也是农村出身,农村人和农村人在一起尽管也少不了磕磕碰碰,但互相迁就互相适应互相调整,沟通起来困难会少一些,当然战争是有的动武也是有的。

其实老毕也想多捐点,可是现在的情形实在没法和几年前相比,3年前父亲因胃癌住院钱花了不老少,但人还是走了,父亲去世后老毕把母亲接来同住,一享晚年,母亲住了一段时间不习惯,说在城里连个说说话的街坊邻居都没有,急得慌,执意要回老家,老家冷,结果前年初冬就因煤气中毒留下了后遗症,至今话说不成句路也走不成形,老毕觉得这几年自己很倒霉,女儿要考研,又刚卖了蜗居买了新房,每个月5000多的房贷也够他对付的,老毕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是什么滋味。老毕觉得自己的妻子是贤惠的,是懂大道理的女人,无论是父亲住院还是母亲看病妻子掏钱从不含糊,她也知道老人把自己供养到大学的不易,这一点,老毕十分感激。老毕有时候觉得妻子又是彪悍的,有些不讲理,有时令他读不懂,一不小心惹着她,冷战是好的,要么经济制裁要么发动战争,任何一项都够他受的,何况有可能升级为双管齐下的打击。和妻子每次打架时,老毕总觉得全济南的人都在围观他,所以每次战争都是以老毕的草草收场而结束。老毕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天下的妻管炎都是这样炼成的!老毕的的手机年前就摔坏屏了,一问修好需要200多,没舍得,老毕现在的日子捉襟见肘。

老毕是在浏览《QL晚报》时看到那个叫闫娜的女孩的相关报道了的,女孩不慎患上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配型时才知道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天下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到这个女孩身上,老毕觉得上天很不公平,闫娜的遭遇让老毕心痛的想掉泪。闫娜被亲生父母遗弃是亲生父母的责任,如果再被社会遗弃就是这个社会的责任,也是这个社会每个人的责任,闫娜不该再像第一次被亲生父母把襁褓中的她扔在路边一样再遭到遗弃。老毕在报道的结尾处找到了闫娜的联系方式并加上微信。

从微信的头像上看,病前的闫娜非常漂亮,秀发飘逸,墨镜,脸上写满了快乐和阳光。这么好的女孩,如果,如果,老毕不敢往下想……

老毕捐款的事还是被妻子发现了,老毕很自责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妻子像看贼一样盯他的工资条,像年轻妈妈检查孩子的作业一样逐一核实他花钱流向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半天养成的了,她是在收拾床铺时翻看了他的手机,尽管被老毕一把夺走,但还是被她看到了一些内容,不停地追问他发红包给人家的那块带墨镜的小鲜肉是谁,老毕觉得一场战争又不可避免了,唯一补救的措施就是服软,老毕找来了那份报纸,呈上,一副下属看着领导一样的表情,等着发落。

可怕的战争并没有爆发,妻子说原来是这样呀,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呀,你是不是天下最小气的男人呀,捐十块钱。看我的,妻子要了闫娜的微信号,麻利地把100元塞了进去。老毕觉得妻子抢红包练就的动作好快姿势好帅。老毕说当官当权就是好,当家也一样。老婆,祝你三八节快乐,老毕讨好的说。去你的,妻子说这句话时候送给了老毕一个久违了的妩媚眼神。

老毕的新居和历山齐高,除了历山的景色能尽收眼底,还能看到大明湖如镜,黄河如带,这天的天气很好,济南,不单有雾霾,还有阳光,还有爱。

关于溪流的散文4:椿芽

文/朱钟洋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不知不觉春天就来了。春天里,山坡上的蕨、草地上的蘑菇、顽石上的雷公菌、竹林里的春笋……在春风里竞相疯长着,那是天赐的食物。当然,于我来说,最难忘的就是椿芽菜了。椿芽是椿树早春生长的嫩芽,叶厚、芽嫩,绿色的叶片上镶嵌着浅红色的边,一小撮椿芽就好像玛瑙和翡翠聚拢在一起。

记得小时候,农村生活条件差,而我家,因为地处边远山区,生活条件更差,家里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天气晴朗的日子,我和大哥便早早起来,每人拿着一个自制的捆着长树枝的铁钩,背着竹背篓,去采摘椿芽。

椿树大多长得高大笔挺,人站在树下,是怎么也够不着椿芽的。这时候,我们便站在椿树旁的斜坡上,用铁钩把椿树枝勾到手够得着的位置,然后再采摘椿芽。要是椿树旁没有斜坡,我们就不得不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哧溜、哧溜”地爬上椿树,一屁股坐在椿树的树枝上,再小心翼翼地用铁钩把树枝勾过来,采摘椿芽。

吃饭时间到了,妈妈从田地里回来,把椿芽洗净,切碎,用沸水浸泡一小会,然后捞出椿芽,放到铁锅里清炒,加上盐和一点点猪油,一碗椿芽菜就做好了。当然,这样做出来的椿芽菜看似热气腾腾,其实是苦涩无比的,但那时候因为太饿的缘故,我们能把一大碗椿芽菜吃个底朝天,还能吃出一丝甜津津的味道来。

后来,我们家从山区搬到了县城郊区。郊区也有椿树,但很少有人采摘椿芽,因为家家都吃上了白米饭、蔬菜、瓜果,又苦又涩的椿芽自然被冷落了。

现如今,每逢春风渐暖,椿芽满枝的时候,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们渐渐喜欢上了乡村的野菜、土鸡、土鸭,椿芽自然又摆上了人们的餐桌。鲜嫩的椿芽,或炒肉、或炒蛋、或香油拌食、或蒜泥拌食,变成了别具特色的美味佳肴,吃过之后唇齿余香。

椿芽是春天里的一片片绿叶,是大自然对人们的赏赐,它还滋润着我的童年,给了我生命的春天。

关于溪流的散文5:村路弯弯

文/段飞鹏

层叠的稻田,潺潺的溪流,大树下的老屋,突兀的梨树,竹林里的家禽,昂首的鹭鸶,穿梭的燕子,啃草的耕牛……夏日行走在临武乡村公路上,总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晌午,骄阳似火。风从南边来,蝉鸣带着一股稻穗的芳香入耳,山风携着丝丝清凉入心。小憩时,茕茕孑立在风雨桥上,仰望满目葱绿的远山,山与山的距离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车在弯弯山路上忽左忽右盘旋,人随车不停摇摆。通村公路,当然不像国、省干线那样,宽畅、笔直,大多路窄、弯多、坡陡。稻田、菜园、瓜棚与路相挨,车身有时碰撞弯腰的稻穗,摩擦出低沉的“啪啪”声;凸出的反光镜,偶尔挂上丝瓜、苦瓜、豆荚的藤蔓,司机只能停下车来,将缠绕在反光镜上的青藤取下来。轻轻按下车窗玻璃,凝视那些触手可及,沉甸甸、金黄黄的稻穗,丰收的喜悦顷刻弥漫心海。忽然想起北湖区永春瑶族乡大梨树下村的老刘说,“高山冷水田的禾花鱼,经常披着晨露跃出浅水吃稻穗,所以格外肥壮。”高山禾花鱼,禾苗分蘖时放进稻田,同水稻共生,与寒水共舞。禾苗抽穗时,禾花鱼吃稻花;水稻灌浆成籽后,禾花鱼也慢慢长大了。软绵绵的蝌蚪,已填不饱禾花鱼的肚子,只能跃出水面吃稻穗。

夏日风长,时光浅短。翻山越岭抵达万水乡大坪村时,眼前的村景,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回到了明清时期原野乡村——粉墙黛瓦人家,老树青藤丝瓜;清风摇曳翠竹,稻田葱茏芳华。相由景生,意由境转。刹那,宋朝方会禅师的那首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认得性,无喜亦无忧” 禅诗,在我脑海里徘徊。

古往今来,禅师说的心性,其实就是风物之下所思、所想、所悟。人的思想若无定力,心性善变。环境与心性相通,既造就人的心性,又影响人的心性。而有了淡泊的心性,即便是炎夏,在无遮阳的田间小路行走,闻着稻穗的清香,吹着轻柔的山风,心会特别恬静,神思会格外清明。

脚踩田头青草,我问田间劳作的农夫老周:“你们稻田里禾花鱼吃稻穗吗?”斗水的老周没抬头,用锄头在田埂上挖了一坨泥,把漏洞堵住,涓涓细流立刻回旋向禾蔸漫灌。堵住了田埂旁的漏洞,老周才爱理不理答道:“我们稻田里不养鱼。鱼放在池塘里养。”

是呀,同为水田,临武县万水乡的大坪村,不是北湖区永春瑶族乡的大梨树下村,彼此山系不同、土壤有别。通天山下的大坪村,若不是通村公路修到了家门口,除了本地人,外人根本不知道。在郴州,何止是山沟里的大坪村,即便是丘陵乡村,若无远亲旧故,路不通之前,同样鲜为人知。

临武人杰地灵,秦汉古道纵贯南北。“龙腾盛世,玉见临武”,“玉见”指的是通天玉。通天山三十六湾产矿,通天河谷有玉。通天玉质地细腻,天然透光,晶莹剔透,色泽丰富,常见有白色、黄色、红色、褐色、灰色、蓝色。三十六湾曾经名噪一时,现在,山归静、树归绿、水归河,又恢复了原本的寂寥。

我曾上过一次通天山。那是杜鹃花盛开的五月,盘山砂石公路从山脊过。通天山的杜鹃,树成林、花成海;杜鹃花锦簇时,花在云里、人在树中,只适合远观,不适宜近玩。

山高人为峰。五月,通天山云开雾散时,山下一马平川,丘陵宛若泥丸。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放眼长量,极目所处,看得见西瑶山巍峨逶迤、看得见临武县城轮廓分明、看得见岳临高速纵贯南北、看得见阡陌镶嵌沃野、看得见千家万户炊烟袅袅……唯独不见隐藏在山下的大坪村。

有时,远的反而很近,近的反而遥远。如果那时大坪村通了公路,或许能沿着那条山间蜿蜒的公路,可以找到它的影子。郴州,古称林邑。深山老林里、望断秋水处,许多类似于大坪村这样的古老村寨,都被挡在人的视线之外。

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一种诗境;而当下人说的“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是一种宣泄。两者都不是现实生活场景。或许,你羡慕生活在僻壤的百姓,无忧无虑过着最原始、最朴素的生活。那是因为信息高速公路可以转换时空,距离不是问题。而实体乡村公路如果不与省道、县乡道对接、循环,山里人想出出不去,返璞归真的都市人想进进不来,就会成为被人遗忘的村落。

我终于明白了郴州路桥总公司董事长程鹏辉曾经感喟地说过的话:“偏远僻壤的通村公路,并不是铺一条水泥、沥青路那么简单。它连的是老百姓追求幸福生活的心,通的是让城里人看到岁月被凝固的旧时光。”

大坪村自然风光很美,田园风光十足。一时兴起,或许你会有这样的念头:择木屋而栖,放马通天山,养羊山岗上;耕地种菜、搭棚栽花,瓜田李下、悠闲喝茶。可是,水泥路通了,大坪村的年轻人却走了,村中只有妇孺老幼。没有为什么,只因它太偏僻、太遥远。

山风吹来清凉,蛙声此起彼伏。从大山走出来的临武县通村公路项目部经理朱胜才,太了解山里人的秉性,望着冷清、缺少烟火味的大坪村,他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微笑着劝慰道:“你们不要感到稀奇、惋惜。现在的偏远农村,大多是空荡、冷清的样子。在临武县,我们负责的上百个通自然村公路项目,不仅大坪村的人走了会回来,麦市乡五星村、西瑶乡界头村、水东镇桃家坪村等众多‘空心’村寨,水泥路通了,大部分人迟早也会回来。”

想想也是,村路弯弯,乡情绵长。家乡有父母在、亲情在、田土在,心永远系在一起。那些暂时别离故土的人,心累了、人疲了、钱赚了,肯定还会回来。

关于溪流的散文6:青春的迷惘

文/夕落寂寥ベ近若萦回

岁月的溪流缓缓流淌,成长的脚印深深浅浅。时间把生命中的每秒都凝结起来,如同幻灯片一样,逐一放出。

度过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每一天,眼看着衣服一件件穿不上,叠在箱子里成为寂寞的过客。猛然间冷静与清醒了,仔细想想,我,已有十三岁了。

盈盈笑脸,烛火灿烂,十三岁了,可我依然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那份生日礼物,依然跳着嚷着切着大蛋糕,还是那么幼稚,那么贪心,那么爱笑。

穿名牌,挺流行音乐,追星,十三随便学会了追随潮流,只知道要和同学一样,绝不能成为同学眼中的异类。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迷惘极了。

我长高了,妈妈却变老了。总用自己的伶牙俐齿来让事情有个意外的结局,因而把无奈的双亲晾在一边,自己却无畏的走开。一次又一次的与双亲对峙,才发觉自己已有了叛逆心理。从来都没有想着去道歉,只是为了那份茫然而固执的虚荣。

每每听到老师的表扬,心中总会涌上一阵抑制不住的欣喜。好像大喊一声“我是天才!”却被理智压制住了这疯狂的举动。表面上看起来洒脱的我其实一丁点也输不起。于是,无人的时候,晶莹的泪珠便是脸上的常客。

在别人面前,完美的微笑演绎的司空见惯,却不愿意承认心中的那一片荒芜。

朗朗乾坤,或许十二岁的我已经变得太多,也懂得了太多的事,但是刚刚扬起帆的船,根本没有搁浅的概念,青春的火炬,还刚刚点燃,成长的道路,才刚刚踏上!

关于溪流的散文7:小桥

文/王凡

由于江河溪流或悬崖山涧阻隔,人们要想很快到达对面,就必须在它们之间架设能够迅速跨越的交通工具,这种交通工具我们一般就把它叫做桥。

桥横在山之间,水之滨,形状万千。无论是石砌的,木架的,铁搭的,舟浮的,大都能够结合当地的地形地貌,体现一个地方的特色。而如果江面不宽,高山不险,那么架设的桥肯定也是小巧玲珑,格外别致,我们一般称之为小桥。

比起现代建造的许多跨江跨海大桥,小桥一般没有宏伟的桥头堡,也没有高大的桥墩,甚至连古朴的栏杆也常常略去,简约之中往往透出一股朴素之美。多少年来,就是这些毫不起眼的小桥,曾经跨越了多少危崖峭壁,急流险滩,茫茫岁月,给过往的路人带来希望和信心,使他们踏上了光明的坦途。

我的家乡文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有各式各样的小桥架设在潺潺溪流之上,连接于两岸人家之间,使我不用跨出远门,也能够近距离欣赏到小桥流水的别样韵味。《诗经·大明篇》中就有“亲迎于渭,造舟为梁”的记载,史记中也曾多次提及春秋战国期间,当时的人们在江河湖泊之间建造桥梁,以适应当时的战事和农耕的需要。和许多后来新建的大桥相比,古代的能工巧匠们建造的桥梁一般不大,也不长,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小桥,不过与现在许多气势恢宏的现代化桥梁相比,它们倒显得大名赫赫,令人耳目能详。如比较着名的就有西安的霸桥,北京的卢沟桥,苏州的枫桥,河北的赵州桥,他们大多属于不起眼的小桥,但千百年来却一直声名显赫,历经唐诗宋词元曲的传颂或历史上的大变故而扬名百世。

自古以来,小桥往往是古代文人墨客相聚或送别的最佳场所。我们曾经在唐代诗人李白的《赠汪伦》一诗中领会到诗人在桥边与友人依依惜别的情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似海的朋友深情,不仅让桥下的流水为之动容,以至于千年之后依然令我们仰慕不已。小桥,自建有以来就曾经演绎了几多凄切曲折的人生故事,它往往是一个地方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但在很多人看来,那些隐藏于千转百回的溪流之上,或是掩映在树影婆娑之间的小桥确实是太不起眼了,那古老斑驳的栏杆,风雨侵蚀的石头,宽宽窄窄的桥面,在溪流上或者悬崖之间傲然兀立,显得孤独而清幽。但就是这些小小的、不起眼的小桥,千百年来,却不知有多少断肠人伫立桥头,无语哽咽,望尽天涯路。

通过阅读文学作品我们得知,千百年来,小桥作为一个特别的载体,承载着人们无尽的离愁。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商旅行客,文人贤士,为了生存或出人头地,他们常常在鸡啼声中背井离乡告别亲友,踏着冷月寒霜匆匆赶路,跋涉于险山恶水,跨越一座又一座的无名小桥,一步一步地向目的地进发。“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寒树鸟初动,霜桥人未行”,小桥作为人们的交通工具,在这里也成为一种倾诉乡愁离别的对象。而最为着名的是元代戏曲家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小令,更是道尽了那些浪迹天涯的游子的凄苦情怀。几根枯藤缠绕着几颗凋零了黄叶的秃树,在秋风萧萧中瑟瑟地颤抖,天空中点点寒鸦,声声哀鸣……写出了一片萧飒悲凉的秋景,营造出一种凄清衰颓的氛围,烘托出作者内心的悲戚。我们可以想象,昏鸦尚能有老树可归,而游子却漂泊无着,有家难归,其间该是何等的悲苦与无奈!接下来,眼前呈现一座小桥,潺潺的流水,还有依稀可见袅袅炊烟的农家小院,这种有人家安居其间的田园小景是那样幽静而甜蜜,安逸而闲致。这一切,不能不令浪迹天涯的游子想起自己家乡的小桥、流水和亲人。

就这样,千百年来,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小桥成了各样人们抒发情怀的象征,成为一首千古不朽的诗篇。这里,除了小桥本身古朴、空灵的气质,还因为小桥总是与流水舟揖、渔歌号子,以及河流两岸的农舍、绿树、田野紧紧相联,衬托出一幅古老质朴、宁静闲适的田园风光。不用查证也可以知道,几千年来,有多少骚客文人乘坐江南的乌篷船悠然行驶在江南水乡的河面上,他们或游山,或玩水,或聚友,或品茗,我想更多的是为了观赏两岸各式各样的小桥。据传,清朝乾隆皇帝下江南之后,对江南的许多造型独特的桥梁十分着迷,为了既能欣赏到江南的桥梁之美,又能使自己免受奔波之苦,他便把江南许多着名的桥梁都搬到北京的皇家园林里面进行仿造,由此可见设计精美、造型奇巧的桥梁的巨大魅力,这也是爱桥之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了。至于那些达官显贵在官场失宠,或风流才子在情场失意之后,一座原本并不起眼的小桥,不仅可以慰藉他们饱经风霜的心灵,又成为他们抒怀写意的最佳对象,甚至成为他们疗治心理伤痕的绝佳去处。

众所周知,圣人孔子曾经发过一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长叹,但是不知你们想过没有,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位中国几千年来最伟大的儒家思想的创始人发出如此的感慨呢?我猜测当时他是在周游列国传播儒家思想的途中,率领众弟子偶经一座桥梁之时,面对着桥下滔滔奔流的河水,不由得感慨人生苦短,光阴易逝而发出这样的人生感言。最为经典的还有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一个秋天的夜晚,一艘远道而来的客船停泊在苏州城外的枫桥边,明月已经落下,几声乌鸦的啼叫,满天的寒霜,江边的枫树,点点的渔火,这清冷的水乡秋夜,陪伴着舟中的游子,让他感到是多么凄凉。全诗只有短短的四句,却写出了诗人所见、所闻、所感,并绘出了一幅凄清的秋夜羁旅图。特别是那寒山寺的夜半钟声,不但衬托出夜的宁静,更重重地撞击着诗人那颗孤寂的心灵,让人感到时空的永恒和寂寞,产生出有关人生和历史的无边遐想。从这里可以看出,一坐平时并不起眼的小桥,竟然让诗人触景生情,发出了这么大的感慨。而当代诗人卞之琳的《断章》这首诗当中,桥也作为一个特殊的意象出现:“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这首诗虽然写的是“看风景”,但笔墨并没有挥洒在对风景的描绘上,而是不经意地露出桥、楼和观景人,它把画面的重心落在了看风景的桥上人和楼上人的身上,就像淡淡的水墨画把那若隐若现的虚化的背景留给人们去想象。

我的家乡文昌河上的多座小桥,据说大多为海外华侨投资建造。因为战乱和谋生不易等原因,解放前,文昌的许多沿海居民都选择了飘洋过海,到外地打拼,相信很多人当时就是从文昌河顺流而下,扬帆出海的。我认为,当时文昌河上肯定是没有桥梁的,他们从当时的简易码头匆匆登船,到异地谋生之后,肯定对当地的桥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也肯定为家乡没有一座像样的桥梁而耿耿于怀。于是,多年之后,当他们有了一定的积蓄,就萌生了回家乡建造桥梁,造福桑梓的念头,于是才有了今天文昌河上的各式小桥。我曾经无数次从这些小桥上走过,以前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最近几年,随着城市建设步伐的进一步加快,文昌河上又多出了几座小桥,有些是新建的,有些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改造加固的。家乡的小桥日益增多,一方面说明了城市建设面积的不断增大,另一方面也为那些经常出门的人们提供了方便,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令我感到惋惜的是,许多老桥随着改造,一些珍贵的历史符号也随之消失,这不仅成了我心中的一大憾事,也成了我心里一个无法消解的心结。

千百年来,人世间有着太多的坎坷不平,唯有质朴的小桥始终屹立在溪流天堑之上,成为一道道镌刻历史的独特风景线。这些散落在广袤大地上的众多小桥,不但繁荣了一方经济,还支撑起人们勇往直前的坚定信念,同时也引渡一段段平凡或精彩的人生。因此,每次看见桥梁,我就会想起桥梁的历史,人类的历史,因为有了人类的活动才有了桥梁,有了桥梁人类才不断向远方迁徙和繁衍,然后再建造新的桥梁,它们是一幅互相依存、割裂不掉的历史画面。

所以,每当看到家乡的小桥,都让我倍感亲切,不管它们的建成历史长短,也不管他们的建筑风格如何,为了在桥上看看两岸的风景,看看家乡近几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我都不由自主的产生跨上去的念头。

如果有时间,到桥上去看一看,或走一走,总是好的。

关于溪流的散文8:故乡的溪流

文/刘艺晖

我喜欢用“清静”这个词来形容故乡的秋天。

整个山林,就是空气,都静极了,只剩下溪流的声音。在人们看来,大概流水的声音都一样,我是不赞同的。夏天和秋天的溪流就是不一样。夏天是“哗哗”,秋天是“淙淙”。“哗哗”的声音,流着夏天的气息,“淙淙”的水声,才是秋天的韵致。

秋天的水特别得静,像个睡熟的婴儿。她睡着了,躺在摇篮里,在清幽的山间,安然地流淌。突然,溪流下了个小滩,于是有了“淙淙”的声音,那是婴儿鼻孔呼出的气韵。

溪流都不大,一路潺潺而行。每到一个山谷,就有一条小溪汇入,等到了家门前,几条还算可观的支流汇在了一起,小溪也就煞是那么回事了。

村头有座石桥,桥下是潺潺流水。由于长年的冲刷,桥墩附近形成了一个水深及人的小潭,那是姑娘们平时洗衣裳的地方。深秋时节,山静水清,一个人在桥上放眼望去,小潭淡显天蓝,清澈见底。

水潭四周,溪水渐浅了些。伙伴们常在这游玩嬉水,两个脚丫把水底的鹅卵石,磨得细圆发亮。鹅卵石的形态各异,有圆有方,颜色也颇为丰富。有红的,也有青的;有紫绿交叉的,也有白黑相连的,煞是好看。在明白了什么是化石的岁月里,伙伴们开始疯狂地爱上了这些椭圆形的器物,一个个乐此不疲地往返于水面和潭底之间,直至把脸憋得通红。天渐晚了,伙伴们依依不舍地上了岸,心里遥想着天边那个名叫三叶虫的梦。

溪流“淙淙”作响,偶尔有个姑娘来洗衣裳。

春竹编织的背篓在腰间晃动。到了溪边,小姑娘把裤脚往上一卷,便下了水。清脆的捶打声开始在桥下回荡。淡淡的微波惊起了潭底的小鱼。鱼儿熟悉地在姑娘身边转上几圈,接着在脚丫上吻上几吻,便又游向了深处。水潭往下,一条支流汇入了小溪,两溪之间是一片玉米地。地角有古木一棵,树大而中空,两人不能合抱。

古树缓缓向上,中途猛的却向外伸去,直至河心。这一奇特的姿势,无疑为伙伴们嬉水提供了便利。盛夏时节,伙伴们三五成群,沿树干而上,到了河心,便一哄而下,那四溅的水花,让我们好不惬意!有时,有些伙伴初次上阵,心一急,眼一闭,就从树干上飞身而下。结果,火候没把握住,“啊”一声,踩到了前一个伙伴脑袋上。水面上一阵惊慌,两人相继浮出水面,似乎要动起手来,但不久,那“咚咚”的水声便又弥漫开来。

等到了深秋,这份景致就难得一见了。那被伙伴们的身体磨得已没了外皮的树干,依稀记载着它盛夏时的喧闹。几片从古树上飘落的秋叶像舞倦的蝴蝶,安静地躺在了水面上,但它没有顺流而下,而是有几分留恋,在两溪交汇的河心徘徊起来。

在某个雪夜滞留异乡的时候,我突然记起故乡的溪流,就这样生出冰雪融化的春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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