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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散文1:静静的麦田地
文/彭高峰
风打着摆儿。麦草露着尖儿。雀儿飞身掠过一片平滑的麦浪。把自己同庄稼一块种进田里的农人,就等着聆听这个蛰人的喜悦。麦子黄了,采收是农人一路跟进的心跳。麦浪底下,那一片片静静的麦田地,始终专心致志地拨弄着日子的串珠,细数麦子的心声……
路过
细究起来,我只能算是麦田里一个匆匆的过客。麦子的收成与我无关,又紧连着我的心跳。
我渴望离开土地。确切地说,是我渴望离开农村,渴望过上一种与劳动(准确地说是体力劳动)无关的生活。这是在我刚学着懂事的时候,父母最早灌输进我脑子里的信念,它已经变成我生命的细胞,深深地印在心上。父母对我说:生在农村苦啊!整天打交道的只有一个脏、一个累。
于是,我渴望城市里一片净洁的蓝天。
掮着铁锨进地去劳动,我头抬得老高,仰着脖子膜拜远方那一片蔚蓝,直到把自己的脖子也拉得生疼。这时候已经钻进土地,脚下是那一片引起父母憎恨的麦田地。父母把自己一辈子的青春都种在了这里。如果我也学他们的样子,在他们撬过的地方,去抠下土地一个颗板牙来,这是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我把铁锨深深地插进土地,目光必须随着落进土地,这一铁锨,我是把积攒起来的怒气全部发泄了出去。我感觉出父母看着我的样子会心地笑了。同时我觉着土地也笑了,它在嘲笑我的浮浅。
终于在一个收成的季节,我背叛了土地。那一年的夏天特别热。可我感觉不来,我只是觉着浑身来劲。父亲因为我昂贵的学费驻扎在城里某建筑工地卖力,我便学着父亲的样子,拿起镰刀,挥开麦浪深处轻浮的躁动,揽进胸怀大把大把的阳光。同时在背麦的时候,尽量把身子躬成太阳的半个脊背,与太阳平行就不觉着累了。
母亲一个劲地鼓励我,夸我干活卖力。我不明白曾经是十分憎恨土地的母亲,看着我在土地上劳动,竟然会表现出亲切的、赞赏的笑容和眼光。这一年我与母亲一同割麦,我发现母亲对待麦子的感情,很细心、很热爱、很诚恳、很执着。像对待我一样,精心呵护每一粒麦子,轻轻地收拢麦秆,轻轻地拿镰刀割断麦子的经络,轻轻地捆扎,轻轻地背回家,轻轻地堆码成垛,仿佛生怕有一个细节太过生便会碰痛麦子。
原来,父母并不憎恨土地,他们很是热爱脚下这一片供给人们养分却不需要任何回报的麦田地。就像他们自己,同样会把全部的情感,毫不保留地奉献给子女。
忙完这一茬,我便理直气壮地离开了土地。我的父母,以不变的姿态,在那一片麦田地上,继续开采他们的笑容——每一个采收的季节,他们的渴望会化成蝴蝶般的笑容。我路过那一片麦田地时,只留下他们笑过之后剩余的那一个长长的尾巴。静静的麦田地,在同样静静的阳光下静静地呼吸!
做一只掠过麦尖的雀儿
麦子迎风舞蹈的时候,最寂静的是根下的麦田地。麦子会有人思念,有人赞美。麦田地只能把欣赏留给自己,人们最关心的,仍然只是田地之上迎风舞蹈的庄稼。
我路过一片麦田地,从车窗外看到一抹静默平滑的麦浪,碧绿的麦浪。麦子已经开始抽穗,辛勤的蜜蜂踩着麦子的肩膀低低飞翔,是包裹在麦穗底层篷勃的麦香吸引了它们——它们敏锐的鼻子,已经嗅到麦子结实前的花香。风儿轻轻吹着,撩起麦子穿着的睡裙。阳光伸出多情的手,轻轻地抚过麦子嫩靥的脸庞。有几只雀儿,独独立在麦尖上,似乎是在倾听,又似乎是在瞄着远方出神,更或者是和麦子在交谈着什么。
我宁神远眺,仿佛听到了麦浪哗哗流淌的心跳。
那一片静静地麦田地,全被这一片碧绿遮盖。麦田地的心跳,被麦子的心跳覆盖。麦子开心地笑着,被那些膜拜者神圣的目光高高举起,它再也不想说话。麦田地渴望说话,渴望有谁能够坐下来倾听,它只是听见自己呼唤的心跳。田地之上的麦子,早就高兴地忘了神,它只是用朝圣者的目光做下酒菜,在舞蹈,在歌唱。周围还有谁能够听见它的心跳?麦浪一重高过一重的碧绿早就覆盖了一切。
麦尖上的雀儿突然开始动了。它脚下的麦子,被它惊得露出睁得大大的诧异的眼睛。周围的阳光和静止了的空气,也突然被它惊地动了起来,迅即拧成一圈麻花。蜜蜂还是贴着麦浪低飞,它寻找麦香出神,忘了周围刚刚发生的一切。雀儿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立起身子,振翅飞了起来。它紧贴着麦浪,把自己低低地射了出去,平滑的麦浪被它飞翔的痕迹从中切了开来,转瞬又合拢了。
麦田地静静地看着麦子惊诧的眼神,嘴角挂上一撇轻蔑的嘲笑。它瞧着雀儿飞过的痕迹,简直看得呆了。我宁神细听,隐约听见那一片麦田地似乎在说话。它说:如果可能,我希望做一只掠过麦尖的雀儿。
尽量让麦草盖过头颅
到麦田里拔草、喷药、或者割麦的人,远远看去,像一群爬在麦田里的黑乌鸦。麦子的高度往往高过他们的身高,只给他们留下一个高高露出的黑黑的头皮。
这些农人很虔诚地,露着两只与枯树皮一般无二的手,把指头戳进泥土里寻找,帮麦田地捕捉头上的虱子。这一根根竖直的麦子的秸秆,多像麦田地长出的头发,很浓密、结实的头发。田地里长出的草,那是麦田地身上的寄生虫。因为有它的滋生,麦田地在搔痒的时候,往往就会抠掉自己的头发。喷药,那是给头发上护发素哩。等到割麦的时候,就是头发长了需要理发,在炎热的夏季,剃一个光头那是图一个清爽。
原来,麦子与麦田地是一体的,麦子只是麦田地身体里的一部分。怪不得,麦田地对麦子的滋养不图任何的回报。麦田地对麦子的渴望和呼声,并不要与麦子分家,好比一个父亲望子成龙一般心切,麦田地也是由衷地期望麦子能够笑到最后,而不是只图了一时之快,却忘记自己成长的信念,以至于被别人的膜拜冲昏了头脑,只记得手舞足蹈,而忘记自己之所以为一粒麦子的使命。
麦子之所以为一粒麦子,不仅要有站立的高度,更可贵的是要有坚韧不屈的决心和勇气,要能够迎风而不屈、冒雨而挺立。还要能够永远保持谦和的态度,当子粒成熟的时候,能够以谦卑的态度去迎接农人的采收。达而不骄,这才是麦子最难得、最高贵的品质。
就像麦田地,它总是表现得很随和。它的大度是能包揽一切而从不计较什么,麦子需要营养的时候它供给麦子养分,却从不思任何回报,当麦子成熟农人要采收尽光的时候,它只是回敬以随和的微笑。关于麦子的成长,它只是尽量地让麦草盖过自己的头颅,而把最饱满的果实,尽量地顶到最尖上让它出人头地。
最后的呼吸
刮光了麦田地的头皮,凉爽的秋风吹过,麦田地也禁不住会打一个冷颤,然而它却始能够微笑着、静静地保持站立,以一位老人般详和的目光,藐视曾经对它造成伤害的一切。
夏收之后,翻过头一遍地,地面仅剩的麦茬全部被喂进麦田地的肠胃。这是一撂庄农之后,留给麦田地仅剩的一点回报,包括大部分的麦草,也被农人运回了自己的家中。其实,如果能够刮地皮一寸进行采收,农人是连这最后仅剩的一点残羹也不愿意留给麦田地的。在农人看来,一撂庄农的丰收,功劳全是自己的,有没有土地倒无所谓,农人也不往深处去想。
麦田地只是静静地,以一种不变姿态,始终对农人保持着微笑。它全不在乎农人分给它的多少,有这一点残茬,在它看来也使它受宠若惊了,它也会觉着不应该承受。
其实,不只这些残茬,还有农人手底漏下的那些麦子,农人没办法不使它们遗漏。它们随着麦茬被塞进麦田地合拢的牙口,经过雨水和土壤养分的滋润,又滋生出新的生命,没几天便破土而出,把一片碧绿铺满采收之后的麦田地。
这是麦田地最后的一片呼吸。当麦田地咀嚼出喂进它口里的东西不对,还有颗颗饱满的麦粒的时候,它又把它吐出,顶出头皮,让农人看到它们新的生命,重新作最后的采收。但是,新生的麦子,终究不能满足农人渴望丰收的欲望,农人要在这一片麦田地上采收更多的喜悦。于是,终于在绿色几乎铺满麦田地的时候,农人又将土地新翻了一遍,那些刚发出的呼吸,就在农人强硬的铁犁之下,全部被逼回了麦田地的肠胃。麦田地只是静静地看着农人这个怪诞的举动,在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之后,就默默地接受了农人这个强硬的命令。它理解出农人的愿望,下一撂庄农,不仅仅是这些残粒所能完成的使命。
麦田地只是静静期待,它始终还是微笑着,静默着。它最终没能把夏收之后最后的呼吸吐出,因为它主宰不了生命的节律,缩短不了作物成长的周期。这是它最大的遗憾。就像父母没法改变我的命运。
新生
当麦子离开麦田地之后,以另一种身份又重新进入土地,那也是一种喜悦——新生的喜悦。
农人把一年的希望全部播进了土地,这里面埋藏着农人深深的信念。只有麦田地读得懂农人的这种信念,所以它从不辜负农人对它的期望——严格来说是对麦子的期望。同样,麦田地的期望,也只有从麦田地走出的麦子才读得懂。播种一周,麦田地就已经一片绿了。刮光了的头皮,又重新长出了头发。土地不间断地把养分供给麦子,供给它成长。麦子长的很快,不经意就掩盖了地皮。
在我离开麦田地,真正成为麦田地上一个匆匆过客的时候,我仍然还吃着用这种麦子磨的面做成的白饭。父母把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麦子磨成的白面,装进袋子给我捎进了城里,把剩下的黑面留给自己去吃。我的父母,多像那一片供给麦子成长的静静的麦田地啊!我到了城里,他们还是把宽大的臂膀伸进了城,来滋养我成长。我回乡下去的日子里,他们比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还要忙活,这让我很过意不去。作为一粒麦子,我怎能把麦子谦和的禀性都忘得一干二净?又怎能对滋养自己成长的土地不生出十分的崇敬与感激呢?
在城里转了一圈,我突然发觉城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一粒麦子的进城,只是扎进土地更深的沉重。我是一粒麦子,我的根永远是在乡下。不管我今后在城里会走多远,我还是渴望乡下那一片静静的麦田地,那一片滋养我成长的静静的麦田地。
种了一辈子麦,父母最终也会把自己如同一粒麦子,种进麦田地里。我以及和我一样从麦田地走出去的那些人,不管他们的身份有多么显赫,不管他们的身价有多么高贵,他们死后最期望的落点,最终还是那一片静静的麦田地,那里有他们的祖坟。如同一粒麦子重新播种,埋进祖坟与先人团聚就是获得新生——这是一个人毕生最真实的幸福与喜悦。
田地散文2:光明之外的永恒
文/莺子
我独自在田地的路上走着,郁郁葱葱的秋天收获着熟稔的丰满,故乡坐落在道路弯延曲折的尽头,在一片青纱帐后面,瘦长的细柳下,肥沃的稻谷弥漫着诱人的芳香。我在苍茫的暮色中的小路上独自逗留了一会儿,蛙声低鸣,秋虫舞蹈,孩子们活泼泼的心在天空下自由飞翔,前者使我感到沉重,逼迫我停留和从容的面对,后者使我感到轻松一笑,继续前行。在世界上行走,在时间中行走,把童年的彩霞满天带到不惑之年的黄昏。
中秋之夜,早已没有了父母的身影在门口等我归来,但是我看见无垠的大地孕育着生存的富足,展现在我的面前,用她宽宥的怀抱簇拥着我的到来,我之所以没有像风筝一样飞到天上去,是母亲的心,还有那夜晚隐隐闪烁的灯光的浓浓柔情,呼唤着家的方向。爱,隐身不在,为的是让我在黑夜睁开心灵的眼睛。睁开心灵眼睛的人会看见无处不在的爱。昔日的誓言,旧日的甜蜜,心爱的一切都舍我而去,但我终没有感到痛苦,因为死去的心早已没有了感受痛苦的能力。融融的夜色将至,守财奴似的落日终于藏起了最后的金子。悄声低语的躲藏在白杨树的阴影里。
那迸发着清亮亮的光明,充满着世界的光明,吻着明眸的光明,甜沁心肺的光明。风吹散了最轻的一缕云丝,澈照苍穹的一轮明月,在故乡的每片树叶上散映成银,安逸的静好在枝叶间伸展,像无疆的大爱,在成长的时间里,耐心等待着,等待着。是的,我知道,你定能懂我,这银练般的纯粹的爱定能把我的心全部掏了去,任意在谷物的露水里翻滚,定能把我的眼泪汇流成海。穿越千万里,穿越生命的界碑,来到我生生世世的亲人面前,你定能懂我,让我把辛酸的思念贴近在娘亲的怀里。让我俯扑在父母的面前,跪拜大地情重滋养深恩。
当全部失去的最后时刻,我再一次完整地收获了如影随形的自己。清澈如水的月光下,庄稼肆意拔节,经历着生长的痛苦和对生命全部的诠释。这不仅仅是欲望,而是一次成长的经历。咫尺天涯,生命的泉水日夜穿流我的世界,交换比生命更久长的东西,那是我满溢眼泪的泪眶中涌出的爱。用素色的心、旧时的裙裾、和淡淡的香气,深藏在我的心里,白日已过,笑声渐远,暗影笼罩着觉醒的大地,生命的核心与万物同源,与天下苍生平等的接受着风雨的洗礼。在那里,清晨的凝露带着唯美的花环替大地加冕;在那里,风转雅音鸟颂赞歌,水面徜徉着四方的安详与平和的清凉;在那里,纯白的光辉照彻众生的思想,统治着,伸展着的为灵魂翱翔的无际天空;在那里,纯净的天性那样飘扬,温软,那样庄严无瑕;在那里,无穷无尽,无昼无夜,无生无死的永远,永远的无有言说。
故乡广阔的天空下,我带着虔诚的心,站在鸿蒙初降的自然之中,假如我今生无缘在这短暂的苦难遇到你,就让我感到恨不相逢,假如我畏缩着不肯舍此生命,又怎能在醒来的梦中带着悲痛之余重生快乐。假如这是你的愿望,你的游戏,请把我染上秋天的颜色,镀上你的光辉,在你清凉的大爱里,融化消失。
明月千里,对影无双,静心休整的大地耕耘和繁衍着生命的千姿百态。夜去匆闪,光阴难再,就是这笼压弥漫的向往,化为相思,化为无尽的爱,化为世间任何繁华俗物都无需引诱的真实,我坐在路边的田畦上,秋草浓香,任意在我的长裙上开放。尘土掩面,无需从明眸里拭去,我夜夜守望着的成长,让我永远都记得前面是回家的路——让我心系心间,让我永远知道是这快厚重的褐色的土块化做了血肉,让故乡的明月,永远寄托我对生命和尊贵和庄严。
佳节在静默中到来,漂泊的心灵带着困乏的倦怠回到明月里,我知道这样的日子终将到来,当我眼中的人儿在渐渐消失,年轻的心灵向我道别,欢呼的河水变得沉稳而安静。秋夜丰硕的收获让我忍不住泪流,我追求而未得到的和我已经得到而失去的美好,纵然完全失去,我的生命终没有绝望。我已经赌上了全部的所有,并且把自己当作最后的赌注全部输尽,然后才知道,我将通过完全的失败和彻底的毁灭而大获全胜。
你的光明是从黑暗中迸发而出,你的善良是从挣脱的伤口里萌动,你的天堂是为万物生灵而铸造。穿过冗长的时空,伸出你的手,让我捧在怀里,填满它,拥有它,让我感到它抚摩我绵绵延伸的孤独和宁静。让我感受一切语言之外的沉寂,一切光明之外的无限永恒。
田地散文3:草
文/张永峰
一
若让一块田地闲置,不久便会长满野草。
好久没打理博客了,田地如此,想必我的博客也是如此的吧。我似乎看见草了:野蒿草,野茅草,羊羔草,狗尾草,几乎什么样的草都有,我的博客几乎成百草园了。
田地除草,过去靠的是手和脚,现在用除草剂伺候。除草剂也是五花八门,瓶装的、袋装的、国产的、进口的,应有尽有。
小时候,最害怕“双抢”和蚂蟥,最讨厌插秧和拔草。因多家共养一头耕牛,“双抢”伊始,各家在一起拈阄子耕田。稻子先黄的想拈头阄,稻子后黄的想拈中阄,但没有人想拈末阄。“双抢”,顾名思义,抢收抢种,大家总想赶在立秋前收种完毕。每逢拈阄子,母亲总是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她说小孩子的手气好,到时候会捻个拈阄子。
我的老家属典型的丘陵地带,田埂弯得像条蛇,插秧时随弯就弯。第一行秧是没有人愿意插的,因为插第一行秧的人的插秧速度要远比后面的人快,否则,后来居上,一不小心就会把你关进鸟笼。邻村人插秧则喜欢在田里拉根绳,这样插起来秧行直,好看,但不见得稻子长得就非常的好,倒是插的秧都基本一样多,大家在各自的天地里各行其是。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草便是草。人们说田里的草影响了稻子,地里的草干扰了庄稼,果园里的草碍事,花园里的草讨厌!人们总是想方设法挖空心思去对付草。
因为草的矮小,注定了草默默无闻的一生。很欣赏那首老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二
办公楼前有一块野草坪。
那些人工种植的草似乎难以承受大自然的恩惠,不用多久就会变得参差不齐,倒是那些伴随着泥土一齐生长的野草却生活得有滋有味,有的甚至开出花来。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些草,可妻子总是嫌草碍事,每每手持镰刀斩草,所幸没有除根。可时隔不久,那些惨遭妻子蹂躏过的小草却又呈现出勃勃生机。
它们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像这样的野草,几乎是遍布天涯海角的,尽管人们一直认为它们是卑微的,甚至卑微得连生存的机会随时都会被剥夺。然而,正是因为它们时时刻刻生活在险境中,所以它们选择了宽容选择了坚强,哪怕身处石头的缝隙或者水泥的夹缝。尽管自己是个野草但也要开出个像样的野花,不为别的,只为这片曾经温暖过自己的阳光和土地。
其实,每一种草都会开花,每一种花都是一种草!
田地散文4:春来草青青
文/惠军明
已经立春,遥想田地旷野,那些无处不在的青草都在蓄势待发,准备染绿整个春天!
漫长的冬季是青草的蛰伏期,它们或以枯萎的状态示人,或蜷曲成团,或零落成泥。青草在冬日里酣睡,在凛冽里隐藏。当人们已经看惯萧瑟苍野,渐渐将它们淡忘时,几度春风却将它们唤醒。钻土破泥,抖落疲惫,舒枝展叶,蓬勃生长。小草们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挣脱了季节的束缚,完成了生命的蜕变,绿意盈盈。
青草是我熟悉的朋友,从小便陪伴着我成长。打我不记事或者记事起,我就在田野里行走奔跑,在草丛里追逐嬉戏。我埋首在碧绿的青草丛里,观察各种各样的小虫,小虫们或在那儿龙争虎斗,或在那儿忙碌觅食,或在那里伪装藏匿。我穿行在青草萋萋的田野间,看它们在微风中轻舞飞扬,在阳光里逍遥快活。不知有多少次,我坐在青草环绕的土地上,嗅着青草的芳香,遥望着高天流云,凝神遐思,放飞自己的梦想。
小时候,在阳光和煦的春天,我都会提着蛋笼,拿着铲子,到田野里去采挖野菜。野菜也属于青草,只不过是青草中的一种罢了。我踱着步子,时而蹲下,时而站起,时而弯腰,在青草里仔细辨认寻找。遇到一丛丛新鲜茂盛的野菜,我便欣喜异常,跑过去采摘,生怕它们逃走似的。将野菜采回家,从蛋笼倒出,聚成一堆。家人仔细挑拣,摘除枯叶,拧掉残根,涮洗干净。野菜吃法多样,可以当馅儿包包子包饺子,味道鲜美;也可以像其他蔬菜一样煎炒炸炖,其味清淡爽口;将野菜和入面中蒸成“菜疙瘩”,味道也很不错的。
青草是我的美学导师,它给予我很多审美感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这首脍炙人口的古诗,歌颂生命力的顽强,给人以哲学的沉思。“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敕勒歌》里的草原辽阔,青草茂盛,淹没牛羊,雄奇壮美。“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这一出自《诗经》的诗句,以清晨带露的野草起兴,引出美人出场,婉约动人,极其优美。描写青草的古诗词,放飞我的想象,撩拨我的心弦,启迪了我的文学梦。“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这首经典《小草》歌曲,讴歌平凡者的梦想和追求,表达豁达乐观进取心,曾经引起过我的强烈共鸣。河畔青青草,荒野古道,山草怪石,都给人别样的审美感受。
当然青草不只有正面形象。农人们赖以为生的土地里,庄稼和野草从古到今都在上演着争夺战。庄稼是被人类驯化的野草,承载着农人的希望,但野草不知趣,与庄稼争夺资源,农人们想尽办法去除田地里的野草,捍卫劳动果实。
春去春又回,春来草青青,大自然如此美好,叫人如何不向往呢?
田地散文5:家乡的万态
文/杨浩轩
风,压过百倾田地,展现了万物的祥和;雨,从天而降,扑灭了人们心中那股“火”。纵使现在天空雷声不绝,也丝毫不减家乡的魅力。至古忆今,多少英雄出生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多少牧民从外地搬迁而来。这里是“岩石上的村镇”,却不像石林一样,渺无生机;这里是村寨,风景却堪比西湖妙境。没错!这就是古有墨尔多神韵,今有阿姆达妙境的丹巴,一个嘉绒民族聚居的地方。
当晨光从东方洒下,当肥豚还未从睡梦中醒来,游客就从各地络绎不绝地朝这里赶来。到了烈日重重的正午,游客们已被用阳光诠释过的丹巴深深陶醉,正可谓是:乡之万态引人痴,春风洒尽魅阴山。而另一个时间度里那婀娜多姿的阴山翠柳,更是将丹巴的美表现得淋漓尽致。在那春意盎然的小山坡上,几棵垂柳冒出淡淡的新绿,一股清风徐徐吹来,垂柳在微风的摇摆下欲欲试飞,如同少女将那长长的头发任风吹散。这时再加上落霞的灿烂,小溪的清澈流声,令人不禁高歌亢唱“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丹巴的美是无斑无瑕的,如同那嵌在夜光里最最璀璨的明星。
这独特的美景,铸就了丹巴不朽的地位。丹巴的男子帅气强壮,可谓是“力拔山兮气盖世”;丹巴女子清秀艳丽,眉宇之间透露着一种高贵的气势。论美,丹巴美人宛如朵朵飘逸的彩云,夺目耀眼。俊男美女们用自己的才貌与智慧,把他们热爱的家乡奋力带入了美好的小康生活。
朋友,请来丹巴吧!这里的石碉浑然天成,这里的峰林壁立千仞;高山流水,古碉藏寨,定会使你流连忘返。这里的人们将会以最质朴最热情的方式欢迎你的到来!
田地散文6:浓情五月天
文/余小英
家乡的田地让茶商租用去种茶,当地村民出工帮忙一天是80元的工资,60岁的母亲也参与了此项劳作。一个月以后,母亲领取了2400元工资。嫂子要去市区给母亲买两件新衣服,母亲舍不得,将买衣服的钱给正在上高中的孙儿补贴生活开支了……
父亲是一名铁路工人,记忆中他是家里的“客人”。每逢过年时节,父亲才从工地回家团聚,正当我们兄妹三人感觉跟他“混熟”之时就是他回单位上班之日。如此的生活里,我的母亲在家既当妈也当爸,含辛茹苦将我们兄妹三人扶养成人。
母亲一生勤劳本分,年轻时在家拼命地耕耘家里的土地。别人家只给庄稼施肥一次,她却要历尽艰辛施肥两次。她种的玉米总是长势喜人,土豆的个儿好像总是比别人家的大。她总比邻居起得早,常常是村里第一个上山种地的人,却总比别人收工晚。她任劳任怨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兄妹三人吃得香、过得好。她做的各类小吃至今让我馋涎欲滴,如水豆食、豆腐乳、酸菜椒、各类咸菜、泡菜、干土豆片等食物将我们养得白白胖胖。母亲一生很节俭,如在雨天不能下地干农活时,她会给我们织毛衣、缝补衣服、收拾家务,然后再做一锅“闷锅饭”,让我们吃起来满嘴溢香。有母亲的陪伴,总觉得生活充溢着一份份平平常常却恒久的温暖。目睹母亲的所有言行,让我受益匪浅。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终于懂得,如今的我就如当年的母亲一样。我的爱人也是铁路电气化一分子,现在也是常年在外,我也过着母亲当年一样的生活,也如同母亲当年一样想着办法弄好吃的喂养儿子,再努力地干好自己的工作。我能信步风雨人生,淡看花开花落,静观潮落潮涨,全得益于母亲在我幼小时传授给我各种生活技能,以及各种吃苦耐劳的良好品质。
在这浓情深深的五月,我离母亲那么远,我该怎样报答爱我一生、疼我一世的母亲呀!我终于懂得,如今已经60高龄的母亲为何自己舍不得吃穿,却要如此甘愿奉献,原来这一切都源于亲情、源于爱!
田地散文7:瓦上的草
文/寇俊杰
散文家王剑冰说:“瓦是屋子上面的田地。”那么,瓦上的草无疑就是田地里的庄稼了。老城有很多瓦房,因为要旧城改造,拆迁这些够不上文物的老房子就成了必然,瓦上的草也就没有了生长的基础,就像现在很多地方占用良田搞开发,农民的土地日益萎缩,庄稼在隆隆的机器面前绝对是弱势群体,总是显得孤单而无奈。
虽然是草,但因为生长在瓦上,人们生活起居,一抬头就能看见,所以就承载了人们太多的遐想。它和老屋一样,因为即将失去,所以让人怀念。在老城区,在拆迁前的半年时间里,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来看望这些老房子,城里的、郊县的,凡是重情重义的人都来了,像是探望危重的病人,把以前的记忆留在心底。
我来的时候已是深秋,地上的草还有一些绿意,但瓦上的草却已枯黄风干,在秋风中摇曳着金黄的枝叶,这里一丛,那里一片,在悲悯中显示着它的高度。尽管今年夏秋干旱少雨,瓦上的草也长了二尺多高。它脚下的土地并不厚实,那只是风刮过来的一些沙土,落在了瓦缝里;那只是瓦片涵养的一丝水分,让它的根须能摸到湿润。但草并不抱怨命运的不公,它隐忍艰辛,落地为家,成长时显示旺盛的绿,成熟时露出金色的黄。
老屋真的是破败不堪,大多已成危房,我们能看到的,只是旧时的建筑,尽管听熟悉的人说,这一片原来是一座几十亩大的院落,有着五进深的院中院,它的主人是一位曾经富甲一方的绸缎商,后来经过近百年的沧桑,铁路、国道、某单位的家属楼依次对它冲击蚕食,它现在只剩下一座两层楼的厢房了,但我们还能看到它雕刻精美的柱石,六七米高的圆木柱,规则的木格窗棂,青色的厚砖墙,排列整齐的瓦和瓦上的荒草,我们想象着它曾经拥有的繁华,不免感慨时间的残酷无情,万物的生死轮回。
人们常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大多数人的一生,何尝不像瓦上的草呢?我们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我们成长的过程中又会遇到很多困难,我们也必将走到生命的终点,但我们曾经来过,哪怕会像这老屋和瓦上的草一样,被时间的烟尘所掩埋,但我们都曾努力过,哪怕没有辉煌。
很多地方都有老城,很多老城都会被拆迁,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没有了瓦,也不会有瓦上的草,但秋风萧瑟,我心淡然……
田地散文8:瓦上的草
文/赵利勤
散文家王剑冰说:“瓦是屋子上面的田地。”那么,瓦上的草无疑就是田地里的庄稼了。老城有很多瓦房,因为要旧城改造,拆迁这些够不上文物的老房子就成了必然,瓦上的草也就没有了生长的基础,就像现在很多地方占用良田搞开发,农民的土地日益萎缩,庄稼在隆隆的机器面前,绝对是弱势群体,总是显得孤单而无奈。
虽然是草,但因为生长在瓦上,人们生活起居,一抬头就能看见,所以就承载了人们太多的遐想,它和老屋一样,因为即将失去,所以很让人怀念。在老城区,在拆迁前的半年时间里,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来看望这些老房子,城里的,郊县的,凡是重情重义的人都来了,像是探望危重的病人,把以前的记忆留在心底。
我来的时候已是深秋,地上的草还有一些绿意,但瓦上的草却已枯黄风干,在秋风中摇曳着金黄的枝叶,这里一丛,那里一片,在悲悯中显示着它的高度。尽管今年夏秋干旱少雨,瓦上的草也长了两尺多高。它让人仰视。它脚下的土地并不厚实,那只是风刮过来的一些沙土,落在了瓦缝里;那只是瓦片涵养的一丝水分,让它的根须能摸到湿润。但草的种子并不抱怨命运的不公,它不在风中怒骂风没有把它带到一个水源丰美、土地肥沃的极乐世界,它隐忍艰辛,落地为家,成长时显示旺盛的绿,成熟时露出金色的黄。
老屋真的是破败不堪,大多已成危房,我们能看到的,只是旧时一种客观存在的建筑,尽管听熟悉的人介绍说,这一片原来是一座几十亩大的院落,有着五进深的院中院,它的主人是一位曾经富甲一方的绸缎商,只是后来经过近百年的沧桑,铁路、国道、某单位的家属楼依次对它冲击蚕食,它现在只剩下一座两层楼的厢房了,但我们还能看到它雕刻精美的柱石,六七米高的圆木柱,规则的木格窗棂,青色的厚砖墙,排列整齐的瓦和瓦上的荒草,我们想象着它曾经拥有的繁华,不免感慨时间的残酷无情,万物的生死轮回。
人们常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大多数人的一生,何尝不像瓦上的草呢?我们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成长的过程中还会遇到很多困难,我们也必将走到生命的终点,但我们曾经来过,哪怕会像这老屋和瓦上的草一样,被时间的烟尘所掩埋,但我们都曾努力过,哪怕没有辉煌。
很多地方都有老城,很多老城都会被拆迁,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没有了瓦,也不会有瓦上的草,但秋风萧萧,我心淡然……
田地散文9:青山依依新田地
文/杨眉官
时令虽已立冬,我却还感念着乡村多彩的秋日。
那天,头顶上沐浴着淡淡的阳光,面额前抚动着轻轻的柔风,我还没有走进村庄,眼前那田园的风光,就浪漫了我的心田。
是的,乡村里的秋天,跟城市里的就是不一样。那青一块、紫一块、黄一块、绿一块的色彩,好像是铺在大地上的花布,深深地吸引着我。我呼吸着从田地间飘来的清爽,看着眼前斑澜的彩色,仿佛觉着像是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故乡的秋天就是这样的。当秋天到来之时,那斑澜的色彩就会盈满我的眼帘,那凉爽的秋风就会抚慰我的面颊,我和村里的小伙伴,陶醉在秋色里,到处疯颠。上山摘果子、逮圪狸,下河摸鱼儿、抓青蛙,还会跑到草丛里逮蚂蚱……童年的那些记忆,总是陶醉在乐趣里。
后来我离开了村庄,有几次回去,看见大山沉默了。大山沉默在人们的向往富裕中,但人们把山梁采挖的一片疮痍。在责任心的驱使下,我找到一些部门,说出了我心头的疼。
去年我回过故乡一次,看见山梁有了改观,种植了一些树木,绿了,没有人再开采了。
啊!大地母亲,抚养了我们的母亲,我们生存依赖的家园,又一天天茁壮健康起来。
今秋,我没能回故乡。而是来到一个陌生的村庄。在村边举目四望,从村里窜出狗来,冲着我“汪汪”叫了起来。我正不知如何是好,跑出几个人,一边呵斥狗,一边问我说,是不是来旅游的?
当他们得知我是特意来乡村里看看秋天的,赶紧介绍他们的旅店。说住在这里,既可以到果树园和葡萄园采摘,还可以带我到农田里去看看。
我不想住店,只是来感受秋天。我摆摆手,独自一人走进了村庄。嗬,眼前的村庄,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没有小平房,眼前出现的都是二层小白楼。进村的道路也不是泥土路,而是宽敞的水泥路。摩托车、电动车、小汽车,从我身边不时开过。道路两旁建着许多绿油油的蔬菜大棚。
我慢慢走进村里,发现秋忙之际,有好多人并不下地干活儿,而是坐在街边打扑克。惊讶中,由不得向一位善眉善眼的老年人问说。
老人眯起眼,看着我嘿嘿笑了。说,现在的秋收,不用像以前,以前秋收都是靠人,现在有收割机,忙上几天,啥事都办完了。
哦,原来这样!我抬头向村里望去,没有听到牛马的嘶叫声,只是看见那些白色的二层小楼下,停有不少的小汽车、三轮车、电动车。我看到今天的乡村,跟过去真的不一样了。
我走在村庄,没有看到王维笔下“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的情景,倒是感觉出了孟浩然笔下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美好景象。
乡村是一个永远也说不完的话题。我到乡村里去寻找秋天,感受到的是在城乡一体化的发展中,今天乡村的那种惊人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