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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文章1:女人如花
参加朋友订婚晚宴,虽不饮酒,但桄筹交错中,看一对新人喜笑宴宴,观满屋亲朋至友笑语连连,也是自醉了,满怀的欢喜,真挚的祝福,都送给了那对有情人。
宴罢回家,打开房门,触目是几上的那束百合。一周前为自己捧回的百合,当时只盛开了一朵,之后的几天,百合次第开放,淡淡幽香为寂寞的小屋增添了缕缕生机,心情也随之愉悦。可是,就是今晚,那盛开的第一朵花儿居然就凋谢了!不管我如何精心呵护,它还是慢慢凋谢了,一天一朵,直到落花成泥。或许人们常说的“女人如花”,不仅仅指女人如花般娇艳,更多意义上是指女人应该受到如花儿一样呵护吧?也说明了女人最终也将如花儿一般凋谢吧?
女人如花,花开的过程却各不相同,可以短如流星划过天际的一瞬,也可悠长如咏叹调,从低婉至高亢,余音缭绕。女人如花,在乎的是花开的时候是否有人为她驻足。女人如花花似梦,孤芳自赏最心痛!
订婚文章2:一封信
女儿,你订婚、领结婚证的日子,是在中国马年新春大雪纷飞之时,瑞雪丰年。此时你正在国外,攻读你的化学博士学位。夜深了,妈妈却百感交集、不能入眠,翻开一本本相册,你从小到大的每张照片,都映照着一个个深情的故事。有千言万语想对女儿说,但最想说的一句话:“要感恩,感恩亲情,感恩国家。”
你是姥爷姥姥的“百年大计”、掌上明珠;也是爷爷奶奶的怀中宝,还是你老老姨、老老姨夫的心头肉。你更是爸爸妈妈的天使、心里的太阳。爸爸把浓浓的父爱融入到女儿爱吃的饭菜中,炸带鱼、炖排骨、红烧肉、腌鸡蛋……精心炮制、一丝不苟。只为的是女儿耳聪目明,营养平衡。爸爸骑自行车送你上学,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承载着饱经沧桑的父亲、文静稚气的女儿,寒冬酷夏,风霜雪雨,一个个轮回。你总是背着那个鼓囊囊的、妈妈自制的宽条绒书包,坐在爸爸的自行车上,穿行在去金华、去一中的路上。爸爸把满腔的希望寄托在女儿爱看的一本本课外辅导资料、科普知识丛书中。细心对比,反复筛选,女儿做一套,爸爸做一套,以便于对女儿有效地指导。遇到特别难的附加题或思考题,有时候老师都无从下手,爸爸都从不放弃。反复研究推敲,仔细演算论证,正着做出来,倒着推回去,举一反三,做不出来决不罢休。这就是你心细如丝的父亲,把一生的爱都献给了亲人,把全部的聪明智慧,献给了他钟爱的统计事业。你就是他的一切,是他最大的财富,也是他最满意的杰作。
之后,爸爸走了,到神的那边去了;你也终于去了天津,攻读天大生物化工本科、硕士,然后又到了日本大阪大学,深造化学博士。但是,你和你爸爸,谁都没有离开我,总是把我的心装载得满满的。
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舅舅、妗妗,你的姨、姨夫,你的叔伯姑婶?你是他们最宠的外甥女、最牵挂的侄女。他们视你为己出,以你为荣,至亲至爱,关注你的点点滴滴。
女儿,这些恩德你要刻骨铭心,以优异成绩回报。你是同学朋友最佩服信赖、勤奋好学的好同学,乐于助人的好姐妹。同学学习中的困难,不方便问老师,就找你请教。你有求必应热情帮助,耐心讲解,深入浅出,直至同学学会为止。为此,你受到了同学的爱戴、同学家长的褒奖。帮助同学,锻炼提高自己。你金华的年级第一,一中的年级前二十,天大的专业第一,都与之息息相关。
你是爱和智慧的化身,是勤奋拼搏的楷模。挫折、不幸铸就你不屈的性格,父亲的英年早逝,是上苍对你的磨砺与考验,不吃苦中苦,难得甜上甜。女儿,感恩上苍对我们的厚爱吧!上帝赐给你那么多疼你爱你的亲人,使你加倍收获了父爱母爱,比别人拥有了更多依靠、更坚强的后盾。一个父亲倒下去,更多的亲人站出来!亲人的爱环绕着你,朋友的爱簇拥着你。现在你又收获了一份真挚的爱情,我相信你是一个幸运儿,天之骄女。爸妈希望你在享受这些爱的同时,感恩行善,做爱的使者,把爱发扬光大,传递下去。
帮助别人,快乐自己。爸妈希望你谨记: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孝行千里。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做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充满爱心、聪明智慧的人。爱祖国、爱人民、爱亲人、爱家庭、爱事业。为亲人带来欢乐,为家庭带来幸福,为事业带来成功,为国家作出贡献。不辜负党的教育、国家的培养、父母的养育、亲人的厚望。
妈妈衷心祝福女儿万事如意,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订婚文章3:订婚的消息
文/老叟行舟
作者:阿诺德·本涅特
阿诺德·本涅特(Arnold Bennett,1867~1931),20世纪初英国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一生著作颇丰、尤以小说见长。他一生中创作出了30余部小说、13个剧本以及数则短篇故事。 本涅特出生在英国斯塔福德郡的汉利。他在伦敦大学学习过法律,后来离开学校,到律师事务所当了一名书记员。他先后担任过杂志的助理编辑和编辑,1900年以后,他开始全身心投入写作。他的许多小说都以他的故乡——斯塔福德郡“五镇”瓷器区——为背景的,描写了工业区单调枯燥的日常生活。
译文 翻译者:老叟行舟
订婚的消息
阿诺德·本涅特
订婚的消息
当我从伦敦抵达五镇(地名)时,我母亲根本没到伯斯利车站接我;也没有去克尼佩车站。克尼佩车站是这个地区最大的交通中心,在这里可以从特快列车直下换乘当地列车。
也许母亲要有其他事情要做;她在为我“准备”。因此,我从克尼佩到伯斯利进行了一次小小的旅行,然后走上特拉法加路,在熟悉的高烟囱、浓烟、粘土质泥浆、足球杆和米德兰口音中,一个人独自穿行着。我有时间重新考虑我该如何向母亲透露我给她带来的重大消息。自从在尤斯顿(Euston)上车后,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在那里我与艾格尼丝(Agnes)道别;但在五镇的气氛中,这似乎只是稍微困难一点;当然,这并不难,真的。
你看,我每周定期给我母亲写信,告诉她我的大部分行为。她知道我所有朋友的名字。我敢说,她在脑海中形成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的想法。因此,我在信中经常提到艾格尼丝和她的家人。但你甚至不能写信给你母亲,冷血地说:“我想我开始爱上艾格尼丝了”,“我想艾格尼丝喜欢我”,“我对她很爱恋”,“我确信她喜欢我”,“我会在某一天向她求婚。”你不能那样做。至少我做不到。因此,12月20日,我向艾格尼丝求婚并被艾格尼丝接受,我母亲毫不怀疑我的幸福就这么近了。22日,根据之前不变的安排,我来和母亲一起过圣诞节。
我是一个寡妇的独子;我是我母亲的全部。瞧!我去和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订婚了,我把她蒙在鼓里!她肯定会非常惊讶,而且可能会有点受伤——就在一开始。无论如何,这种情况是世界上是最微妙的。
我走上母亲小房子的白色前台阶,就在停靠卧车的对面,但我还没来得及把手放在门铃上,我那胖乎乎的小母亲就向我张开了手,她穿着黑色丝绸衬衫;别着金色胸针,飘动着赤褐色的头发,毫无疑问,像往常一样从楼上的凸窗望着我,她说,她像往常一样亲吻我--
“菲利普,你好吗?”
我说--
“哦!我很好,妈妈。你好吗?”
我立刻意识到,她对我的到来,更让她感到更兴奋。她微笑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她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紧张。对于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来说,她确实看起来非常年轻,已经守寡二十五年,短暂但过于动荡的婚姻生活已经过去。
我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她以某种方式听说了我订婚的消息。但怎么会呢?”
但我什么也没说。一是自然地感到相当紧张。二是母亲像小猫一样。
“晚饭时我会告诉她,”我决定。
我上楼时,她像一只海鸥围着轮船在我周围盘旋。
门铃响了。她没有让仆人走,而是飞了起来。是一个搬运工拿着我的包。
就在我再次下楼的时候,门口又响起了一声铃声。我的母亲神奇地出现在厨房外,但我事先就和她在一起了,这次我笑着坚持自己打开前门。一位年轻女子站在台阶上。
“拜托,道森太太想知道杜兰斯太太能否借给她六把刀叉?”
“嗯,很高兴,”我母亲在我身后说。“露西,请稍等。坐在垫子上进来。”
我跟着母亲走进客厅,她把银器放在一个橱柜里。
“那是道森太太的新仆人,”我母亲低声说。“但她不必认为我会把最好的东西借给她,因为我不会。”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应该这样,”我支持她。
于是她带着一些次一等的纸巾出去了,带着假装的仁慈向道森夫人的仆人微笑。
“在那里!”她惊叫道。“还有对你的露西的赞美。”
之后,我母亲消失在厨房里,不必担心一个完全能干的仆人。我四处游荡,心情愉快而兴奋,审视着客厅,除了白炽灯和壁炉台上的明信片,什么都没有改变。然后我走进餐厅,这是房子后面的一个小房间,一个巨大的惊喜等着我。
晚餐定在三点!
“好吧,”我想。“情况很好!三个人的晚餐,她一句话也没说!”
我母亲在社交方面非常聪明,尤其是在策划美味的惊喜方面,我相信她甚至能创造奇迹。她一定以某种方式发现了我对艾格妮丝的欲望状态。她写过什么东西。她和艾格妮丝一直在一起密谋写信来吓唬我,也许还有电报。艾格尼丝骗我说她不可能来伯斯利过圣诞节;她愉快地撒了个小谎。我母亲把她藏在屋子里的某个地方,或是暂时在等她。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眼泪、紧张和匆忙地走向门口。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餐厅,决心不让母亲知道我偷偷地看了餐桌。当我穿过大厅进入客厅时,门口响起了第三声铃声,我母亲第三次冲出厨房。
“天哪!”我想。“假设是艾格尼丝。多么精彩的一幕啊!”
我满怀期待地颤抖着打开了门。是尼克松先生。
现在,尼克松先生是家里的老朋友,一个四十九岁或五十岁的人,以精明和财富增长而著称。他在镇上拥有一百七十五所别墅,这些别墅一排一排地分半打买下;他自己收租,自己修理,被誉为一个好房东,几乎是伯斯利唯一一个付过农舍租金的人。他独自一人住在商业街上,虽然不爱说话,但通常都很开心,有一两个好故事藏在他记忆的角落里。他是我母亲的受托人,在我父亲早逝前的动荡时期,他在道义上帮助了她。
“好吧,年轻人,”他喊道。“那么你又回到了owd Bosley!”偶尔说一点方言使他觉得好笑。
他把他魁梧有力的身体带进大厅。
我尽可能愉快地向他打招呼,然后他与我母亲握手,两人都没说话。
“尼克松先生来吃晚饭了,菲利普,”我母亲说。
我喜欢尼克松先生,但我对这个消息不太满意,因为我想和我母亲私下谈谈。我和母亲有一件事要做,这时尼克松先生正忙着吃晚饭。我无法温柔地告诉母亲,我在尼克松先生面前与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订婚了。尼克松先生在我之前的访问中曾多次进餐,但从未在第一天晚上进餐。
然而,我必须充分利用它。我们坐下来开始吃火腿、香肠、鸡蛋、脆饼、吐司、果酱、肉馅馅饼、史迪尔顿和芹菜。但我们谁也没吃太多,尽管我那胖乎乎的小母亲在抗议。
我的怀疑是,也许我母亲的事情有点不对劲,尼克松先生正抓住第一个机会向我解释事情。但我对这种可能性不感兴趣,因为我很容易负担得起我的母亲和妻子。我仍然全神贯注于我的订婚——这当然没有什么令人惊讶的地方——于是我开始写一些话,在尼克松先生晚饭后离开时,我会立即与我母亲讨论这个问题。
当我们到达斯蒂尔顿和芹菜店时,我暗示我必须走到邮局,因为我必须寄信。
“明天行吗,我的宝贝?”我妈妈问。
“不会的,”我说。
想象一下,离开艾格尼丝两天,没有我安全抵达的消息,也没有我的爱的保证!我在威尔斯登附近的火车上开始写这封信,在客厅里写完了。
“写给一位女士?”尼克松先生高声欢呼。
“是的,”我坚定地回答。
我出去买了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伯斯利的圣卢克广场,风景如画,这张明信片非常逼真,我把这张明信片和这封信寄给了我亲爱的阿格尼斯。我希望尼克松先生在我回来之前就离开了;晚饭时他根本没有提到我母亲的事。但他没有离开。我发现他独自一人在客厅里,抽着一支很好的雪茄。
“母校在哪里?”我问道。
“她刚走出房间,”他说。“过来坐下。吸点大麻。菲利普,我想和你聊一聊。”
我服从了,抽了一支很好的雪茄。
“嗯,尼克松叔叔,”我鼓励他,希望能结束谈话,因为我脑子里满是艾格妮丝。我有时叫他叔叔是为了好玩。
“好吧,我的孩子,”他开始说。“我拐弯抹角是没有用的。你认为我是适合当你的继父吗?”
正如他们所说,我被打得一塌糊涂。
“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说——你和妈妈——?”
他点点头。
“是的,我知道,小伙子。昨天她答应嫁给我了。这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了。但我不希望她在信中给你任何暗示。事实上,我知道她没有。这会很困难,不是吗?她不可能写得很好,”我亲爱的菲利普,一位老朋友,尼克松先生,爱上了我,我相信我爱上了他。总有一天他会向我求婚的。“她不可能那样写,是吗?”
我笑了。我情不自禁。
“握手吧,”我热情地说。“我很高兴。”
不久,我母亲羞怯地溜了进来。
“这孩子很高兴,萨拉,”尼克松先生很快说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母亲是一个有前途的女人,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她是令人向往的,一个男人可能会想要她,她在那所房子里的孤独生活并不是她生活中所要求的一切。我为自己特有的孝顺自私的利己主义感到羞愧。所以我决定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把我的快乐强加给她。
我们需要重新生活和学习。
订婚文章4:订婚
文/南泽仁
夜读《斜卡往事》,恍惚听得遥远处有吟咏六字真言的声音递来,内心开阔而柔软……“立汝贝,信奉原始苯教,敬畏万物,轻言细语是他们的特性。”“铁让,一种民间小神,它气量小,喜静,洁癖,穿一件绛红衣衫,看上去懵懂幼稚,但又非一般小孩,贫困人家供奉它,能满足其微小愿望。”羞惭!我的身体里原来一直隐藏着一个小神,只想即刻就放生它回到最初的那棵树里去。“立呐木是婚事,众亲自觉投入,没有物质相送,就是干柴几捆也要背到办婚事家中去,火塘的火旺了,才能照见喜庆。”手机设置了静音,三姑来电,显示屏像一颗闪烁在枕边的星星。她说,颖明天订婚,若空,请到家坐坐。
忙完活路是午后,赶去三姑家,家中聚集着从故乡乃渠赶来的亲人,他们忙着摆设水果点心、擦拭银制酒杯,只等订婚的客人到来。见着我,有的问暖问寒,有几个表兄妹唤我阿姐,声音高高低低,面容个个俊秀。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却能从他们的神态举止辨别出是哪个叔伯家的孩子。其间,门铃声持续响起,开门进来的是颖,接着从她身后跟进来一串喜盈盈的客人,他们被三姑和姑父请到了提前特设好的位置落座,家中的长辈们与他们相对而坐,我等小辈坐在最外层。待坐定后,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订婚仪式就此正式开始了。
故乡有俗语“天上雷公大,地上舅舅大”,说的是谈婚论嫁期间,舅舅的身份高于一切,今天这场合就要听由舅舅安排。颖的舅舅是舍楚甲玛(乃渠堡寨地主)唯一的子嗣,在故乡建立有自己的麻油合作社。他为人谦和厚道,被众亲推选为族长,充当着乃渠一带红白喜事的主持者。今天这场面并不算大,却是最慎重的一场,为此,他的语言方式显得尤其讲究:我们往这里一座,中间像隔着一条河,那么就让我们在河上搭起一座桥吧。颖,就由你先把亲人按辈分依次介绍给对面的客人。颖着装内敛,举止大方,她走到长者面前开始介绍:这是我舅舅,今天最尊贵的长辈;这是我的父亲母亲,这是从乃渠赶来的小姨……客人们嘴角上扬,随颖介绍频频点头领会。介绍完,客人们鼓掌,亲人们也随之。故乡订婚多是用欢笑声表示赞同和喜悦,此时的掌声或许是喜悦的庄重表达吧,我这么认为。这时,从客人中间站起一人来,他走到门边抱起一箱佳酿放在面前桌上,又从衣兜取出一条哈达搭在上面才开口说,订婚的礼节自己在藏区当兵时遇见过,所以略懂得。他是颖的对象祥,原是军人,难怪英姿飒爽,只是白净的脸颊一开始就挂着红晕。祥说,今晨4点,我们从雾蒙蒙的蓉城乘飞机朝康定飞,越是接近康定,天空越是干净,心也敞亮了。我的父亲母亲可能是心系着藏族媳妇,竟忘记了高原反应。众人皆笑,祥朝颖看去,颖低头坐在角落里。祥的至亲都是蓉城汉人,在蓉城做建材生意,祥为我们逐一绍他们时,他们都会起身合十双手在胸前,显出对订婚仪式的尊重和诚恳。
随着屋子里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一脸庄重的舅舅也难掩喜悦之色,他清了嗓音继续说,早在孩子们口中大致了解了双方的家庭以及为人,今天这个场合,我们有必要再度深入了解。颖的小姨是有备而来的,她坐在颖的身旁,说话时就去牵过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护着,我先说说颖这方的情况吧,颖的父亲母亲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勤奋在工作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为供养双方的父母和兄弟姊妹,他们一直保持着节俭的生活。他们总忙于工作,颖自小多由爷爷奶奶照顾,性格娇惯些也是有的。与祥成家后,希望祥的父母待颖能够像待自己的女儿一样。我们的颖已具备一个媳妇应有的温和与孝顺。一席话,听得祥的父母喜上眉梢。三姑与姑父只安静倾听,并不参与说话,此时刻,他们就该这般自持,颖长大了,自此仪式后就是婚礼了,他们为颖欣喜,可那也是别离。祥的父亲头顶银丝,与祥的母亲始终恭敬端坐,生怕怠慢了这场仪式。小姨继续说着很长的话,她也是被自己的语境感染了吧,面颊的红润越来越深。小姨刚说完,祥的姐姐起身欲说,舅舅打开手掌,指尖朝向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说话,姐姐就坐下来抿了一口茶水才开始说:“我和弟弟小的时候,爸妈每天都要早出晚归的挣钱养家。一晚,天黑了,他们还没回来,弟弟饿哭了,我就在厨房里找到一小把面条,煮了端给弟弟吃。弟弟又去拿出三个碗,将面条均匀的分成四份,说,爸爸妈妈该饿了,自己才开始吃那剩下的小半碗面条。我们就是在这么一个相互关爱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颖跟祥过日子,不会吃亏的。”姐姐说完,一双眸子明净而晶莹。
仪式最终是由祥的家人要派出代表,说一些如同承诺的话语赢得舅舅的信赖,乘此向舅舅敬酒,舅舅若是喝了酒就表示答应了这桩婚事。为了表明这个关键的环节以及自己作为舅舅的重要性,舅舅抛出了立汝藏族订婚要走的整个过程:真正的订婚仪式是男方要三次登门到女方家倒酒,第一次是试探,看这桩亲事有没有眉目;第二次是说亲,明确女方家有无意愿进一步和男方接触,再登门倒酒;最后一次才是今天这个仪式,订婚,订下婚期。祥的家人听后面面相觑,又都把虔诚的目光投向舅舅。舅舅见状,只好话锋一转:那是往事。好比我们之间相隔百里路程,你们并没有像从前那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来订婚,而是一早乘飞机赶来了。但是……祥的小姑听出了舅舅的话外音,起身打开箱子里的佳酿,倒满银碗双手递到舅舅面前说,今天我们领略了舅舅主持的这场藏汉订婚仪式,心里敬仰得很,祥不仅要娶走颖,还要从舅舅这里学会说话和做人的本领。小姑身材娇美,皮肤白皙,一头卷发随温婉的话语抖动着波纹。舅舅的眼光从小姑的发梢上升到小姑身后一幅富贵花开的锦绣图上,再回到小姑脸上时,舅舅一声不响地接过小姑的敬酒,不忘玄妙地用右手的无名指蘸一蘸酒,朝头顶上方的神灵撒去三次后,一口饮尽了。屋子里再次响起了欢笑声合着掌声,坐在最外层的小辈们都说舅舅是中了美人计。《斜卡往事》里记载,此时舅舅应该与客人订下婚期才可喝下这敬酒,大家笑也是明了这订婚的规矩和步骤。
喜事总是从容,颖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婚期在八月。
订婚文章5:妹妹退婚记
文/王仕学
妹妹订婚那年,八岁,小学二年级,我十岁。时间是1977年阴历三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目的是为了不饿饭。
那年月还是生产队,还在学大寨,我们家七口人挤在一间几十平米的土墙茅屋里。爹和娘干活抢工分,工分少,粮食分得少,人口多,等不到过年就开始背着口袋借粮食,借不到的时候我和妹妹就到地里找人家不要的芭蕉芋老母子,洗净,去皮,剁成块状,掺在饭里,或者煮熟后当顿吃,我们自然是一脸的菜色,拉的屎黑乎乎的,像牛粪。这时候一个远房的姨妈开始游说,说是鲁屯有个叫蕨粑冲的地方田地多,粮食多,不饿饭,人家姓刘,小伙乖,十岁,问娘,愿不愿意将妹妹许配这户人家。娘有些犹豫,按照当地的划分,坡岗一带石山区,叫箐头,地势高、水源不好的地方称上方,只有那些地方的姑娘嫁到我们田坝来,断没有田坝的姑娘嫁到箐头、上方去的道理,蕨粑冲就被称为上方。
那个姨妈就领着娘去实地看人户,介绍说那些地是刘家的自留地,那些田是那个寨子的,砍柴吃水如何如何方便,等等。临走的时候刘家用腊肉招待最后送了几升荞子,娘有些欢喜,认为能吃饱饭就行,加上有传言说,离我们家不远的一户人家没有粮食饿死一个小姑娘,娘有些害怕了,就同意刘家来订婚。
那一天,刘家老头子牵着马,驮了两捆劈好的松木柴,上面挂了一块油亮油亮的腊肉,还插了一瓶酒,破包袱里有足够做两套衣服的布和几双尼龙袜,很显眼,老刘大摇大摆的,有炫耀的成分。妹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正在村办小学操场上撒欢疯跑,隔壁的六孃先看见,赶紧叫住她说,还不快回去,你老公公来了。妹妹隐隐约约地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有些羞涩起来,用手指梳理了扭成死结的头发,用水简单地抹了几下,在耳朵边胡乱打个结,就回去了。当天晚上,娘叫妹妹端水给她公公洗脚,妹妹手抖,盆滑落,水撒了一地,被骂了一顿。我只是惦记那块腊肉什么时候才到嘴,就这样,妹妹就订婚了。
爹从康岩洞水库工地回来后,大发脾气,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娘哭了。我第一次见父母吵架那样凶。过几天爹装成买竹子的人,到了蕨粑冲,找一户人家闲聊,那家人说,年成好,一家能分百多斤稻谷,平常吃囤塘水,天干的时候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水,一早上只能挑一次。爹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回来后气呼呼地宣布,不准用刘家的东西,以后再也不准接刘家的东西。娘就只好将布和袜子放在楼上的木箱里。
爹娘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怂恿妹妹去看她的“嫁妆”,我们偷偷地将袜子拿出来,摸尼龙袜摸灯草绒,那种柔柔滑滑的感觉,真好!妹妹将那节布披在身上,扭来扭去的,咯咯大笑。她问,哥,好看不?我就拍手连声说好看好看。
订婚之后要拜年。第一年刘家老头和他儿子来了,依旧骑着马拿了一块腊肉,依旧那样大摇大摆的从寨子里穿过。爹客客气气地帮他们喂马,招待他们,同他们拉家常。两爷崽很高兴,以为是好兆头,不料走的时候爹将腊肉捆在马鞍上,要他们带回去。老头子手足无措,觉得很没有面子,灰溜溜的回去了。第二年是那个小伙单独来拜年,爹用同样的方式打发他,小伙在那里嘤嘤地哭,又将腊肉带回去,怎么向父母交代。妹妹走过去,一边用线团织袜子,不说话,只呆呆地看他哭,我不知道她是可怜这小伙呢,还是在比较这小伙的哭相与哥哥有什么不一样。
不久,小伙的母亲病故了。再后来,他父亲也病故了,只好与哥哥过日子,哥哥没有帮他的婚事拿主意,好几年没有拜年,平常也不来往,我们也不过问,妹妹和我都读初中了。妹妹小学成绩好,初中就不行了,经常抄别人的作业、玩扑克等等。她想,读不读都没有意思,反正要嫁到那些地方去。我开始懂事,也掺和进来不赞成这门亲事,娘不敢吭声,两家就这样耗着。
终于有一天,小伙的哥哥托人捎口信来了,要我们家同意不同意,给个准话,免得耽误那边的婚姻。爹回话给刘家,谈一次。
妹妹已经读初二,我在县城读书,接触到不少新鲜的事物和新的观念,也向她灌输了一些反抗早婚的道理。那天小伙的哥哥和一个能讲会说的人来了,妹妹由于先天营养不良,个小,瘦瘦的,坐在灶前的木凳上,低着头,用一根木棍在灰里掏来掏去,掩饰自己的紧张,她才十二三岁,退婚这种终身大事过早地落在她头上,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隔壁六孃大好几岁,见过一些退婚场合,就教妹妹,小伙家那边问你同不同意嫁给他家的时候,你就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没想到那边人先问同不同意退婚,妹妹照葫芦画瓢,机械地答道,不同意。六孃用手拐妹妹暗示她,说错了。妹妹立刻纠正说,同意!同意!声音比先前是大了些,但发抖。爹就打圆场说,你看,年轻的不同意,那就退了吧。说完将那个木箱搬出来,把布和袜子一样一样地点给刘家,那么多年,袜子和布依旧保存着,出乎刘家的意料,说明我们家一开始就作了退婚的准备,如果用了就要折成钱,喊高喊低,主动权就在刘家了,我们难免要多开钱。第二天,刘家的人又来了,说是第一次的那块腊肉和那瓶酒算账漏掉了,经过讨价还价,最后娘借了六元钱,将来人打发走了。
退婚之后,妹妹心情舒畅,学习成绩逐渐好起来,初中毕业考入了师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