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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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散文1:冬瓜

文/徐明冬

在乡下,冬瓜是司空见惯之物。因其上面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村人们习惯称其为毛冬瓜。

儿时,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比较疑惑这个名称——这冬瓜生于春夏,收获于夏秋,似乎和冬天没什么瓜葛啊?见多识广的语文老师解释说:“冬瓜成熟的时候,表面会有一层类似白雪一般的霜,所以起名为冬瓜。瓜形状如枕,也有称枕瓜的。”

在藤蔓类植物中,冬瓜的种植是最为省事的。春天,找一块向阳的地方,把种子撒下去,用不了多久,便有青翠细嫩的小苗冒出头来。盛夏时节,冬瓜的藤蔓便肆意疯长起来,或爬上墙头,或攀上树枝,所有的空间似乎都是它的世界,地上冬瓜绿色的叶子把它路过的地方遮蔽得严严实实,采摘的时候,需拨开叶蔓,才能看到隐藏的冬瓜。

小时候,我比较喜欢吃冬瓜,因为,一般吃冬瓜的时候,可以吃到肉。在那个贫困的年代,可不是像现在天天能吃到肉的。母亲先去掉冬瓜厚厚的表皮,掏出里面的冬瓜种子,晾晒到地上,把冬瓜洗净,剁碎,挤出水分,加到准备好的肉馅里,中午就有一顿美味可以享受了。或者,把冬瓜切片,加入肥肉一起红烧,冬瓜吸收了肉的味道,吃起来也和肉一般的滋味,直吃到肚皮鼓鼓的,才肯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冬瓜的种子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零食,放锅里炒熟,吃起来,齿颊留香,一点也不亚于现在的五香葵花子什么的。

去年春天的时候,妻子从超市买回一个小冬瓜,皮呈青绿色,很光滑。吃了冬瓜,我把种子放到阳光下晒干,撒到墙角边的空地上,到了夏天,冬瓜藤蔓便爬满了角落,只是几次拨开叶子,也没见到一个冬瓜。我想,或许这是外地的冬瓜吧,不适合我们这儿的土壤。妻子几次要拔掉,我说,墙角都是石块瓦砾,让它生长在上面,一片绿色也满好看的。

直到几个星期后的周末,我清理垃圾的时候,才惊喜地看到墙角处竟然有大小不一的六七个小冬瓜,我笑着对妻子说:“你看,幸亏没拔掉吧,这就叫厚积薄发。”妻子大笑。

那天,午饭是冬瓜馅的饺子,吃起来是格外的香,一如童年时母亲做的味道。

乡下散文2:蒲草

文/董国宾

乡下的泽塘边,遍生着一种水草,乡下人称之为蒲草,它还有另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香蒲。

当春水开始回暖,蒲草在水底悄悄地发芽,过不了多些日子就钻出地面。春色浓时,蒲草的叶尖毫不羞涩地从水面昂出头来,那汪汪一碧的春水,便展现出无限生机。

进入夏季,蒲草长成狭长的叶子,一簇簇在泽塘里随风摇摆起伏,远望去,像一片有波浪的海,成为水鸟的乐园。这自然的节奏,真是宁静又喧闹。

蒲草长在浅水里,水深处不多见。不像芦苇,直杆刺向天空,蒲草的茎却不明显。蒲草的叶子一片抱着另一片往上窜,水上部分就只见蒲叶,蒲茎大都潜在水中不作声。蒲草水下为白色,近水部分颜色较浅,它长得比人还高。蒲草呼啦啦涨满泽塘,一片连着一片将泽塘染尽绿意,却远不如芦苇荡有气势,只在泽塘露一下脸,或作一下点缀。不过,蒲草也有一点动人之处。蒲叶柔韧且修长,宛如一柄柄绿剑,凛凛然透出一种侠胆之气,让人满生敬畏和欢喜。

热闹的夏天,蒲草虽茂密苍郁,却也不能捉迷藏。日出,在薄晨中安静地散发绿意。日落,便陷入沉思。不过,乡下的小孩子自有他们的喜好之处。蒲草和其它植物一样,夏天也会结出果实,起初是指头粗细的一根细棒,色泽浅黄,映衬着碧青的叶子,这是蒲草的肉穗花序。乡下人依据形状称作蒲棒,还形象地称为水蜡烛。小孩子从泽塘经过,会蹚到浅水里摘一些上来。蒲棒拿在手里很好玩,还能入口,其实只是能吃而已,味道不是很好,小时候在乡下老家我没少吃这。那一点点的碎末会沾满嘴角,也会弄到脸上去,若照一下镜子,会让人忍俊不禁。泽塘边,一群小孩子一边戏耍,一边啃吃这好玩的东西,个个都是这模样。

夏去秋来,硬绑绑的蒲棒会变成软绵绵毛茸茸的身体,轻轻一按就会凹下去。耿直的蒲棒,季节一变就温软成了另一个模样,还真是挺有趣。若拿来撮一下,眼前立刻飘满缤纷的蒲棒花,成群的小孩子都会吸引过来,饶有兴致地玩上一阵子。这像蒲公英又像柳絮的绒毛,风一刮,满天满地都是,泽塘染尽一层白色。

干燥的蒲棒还有更好玩的,可以当灯点,小孩子很随意地唤作蒲灯。以前的孩子们用作玩具,在夜间拿在手里一闪一闪的,像流动的小星星。小时候我和小朋友一个接一个地点蒲灯,很晚不回家睡觉,大人就过来叫我们。小朋友个个兴致不减,大人硬是把我们拉回家。

蒲草是乡下寻常的植物,秋天叶子黄了,乡下人收割下来编成蒲席、蒲扇和蒲包,还做成蒲鞋和蓑衣。这些常用物品,以前的乡下家家都离不开,蒲席和蓑衣更是常见。有行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缓缓从雨中走过,雨点打在身上又滑落下去,这穿蓑戴笠的情形极具诗意和情趣,现在想来,这意境我很是喜欢。蒲席柔软舒适,更适合人的身体,蒲棒软绵的蒲絮作枕芯,能让人安眠。蒲草极普通,确是很实用。

蒲草乃乡间俗物,不曾想还饱含诗意。《孔雀东南飞》有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宋代苏辙诗曰:“盎中插蒲莲,菱芡亦易求。”宋代道潜有诗云:“风蒲猎猎弄轻柔,欲立蜻蜓不自由。五月临平山下路,藕花无数满汀洲。”这些名篇佳句,给了蒲草另一番诗境和雅意,更增添了我对蒲草的喜好。

从前,乡下老家临塘而居,塘面宽阔,有蒲草在泽塘里丛生。春上,欣欣然靓丽成一道景观。夏日,便是孩子们的乐园。秋天,蒲草就收割下来。泽塘边的小院里,颀长的蒲叶在母亲手里不停地穿飞,一个个蒲篮和一把把蒲扇变戏法似的就编成了。那个年代,我家的一些用品都是用蒲草自己编织的,用了一年又一年,伴随我们走过了一段难熬的岁月。

乡下散文3:落叶的情怀

文/谢简单

那个秋,我独自一人到乡下老家,漫步在曾经不知走过多少回的乡间林中小道上。面前的路被落叶铺满,周边的树长的苍翠挺拔,蓬勃茁壮。说实在自从住进城里,好多年没有走过这条路。我记得先前路边的树木很小,也很矮--还没有人高,可如今已是参天大树。树底下的落叶似乎在告诉我什么--

一阵分吹来,无数秋叶飘然而下,轻轻地亲吻着我的头,我的肩,我的足,也亲吻着树下那片沃土。我停住了脚步,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落叶,思绪开始飞舞:

一片树叶,一片从树上飘落下来的小小的叶儿,随风翻飞。秋风中,树上的叶儿沙沙作响,谁说这不是别离的哭泣呢?可那凋零的树叶却挥着手,从容的飘落。因为她知道:自从睁开眼看到这美丽世界的那天就注定会魂归大地。她和着风飘零着,似乎又回到那个春天, 她曾披着闪光的带小绒毛的浅绿色的薄纱唤醒人们心里的希望;似乎又回到那个夏天,她被阳光照耀努力拼搏,全身透出的是浓郁的绿色的生命和绿色的骄傲。风还在耳边呼呼响起,落叶注视着曾经让她生命辉煌过的树--那样的高大、挺拔,她笑了,脚步也更加坚毅。

飘零的是树叶,写不尽的是我的思绪。落叶黄了、落了,化作春泥了,她在该美丽的季节已经让世人欣赏了。岁月走过了,死亡靠近时,她才会如此从容与淡定。美丽总是瞬间,就好比青春不会永驻。我想人生就应该像落叶,在美丽的季节美丽,在凋谢的季节飘落,化作春泥更护花。当然人生不可能像落叶那样的完美,总有太多的迷茫和徘徊,总有太多的不舍和留恋,但我们在物欲横飞的今天,面对荣与辱应该像落叶一样从容与淡定。

我渴望拥有落叶一样的人生,没有后悔,没有遗憾,来的美丽,走的自然。小小的树叶,成长中要经历风雨,也要落叶归根。明明知道这是一个过程,可树叶并没有伤感和消沉,而是风风火火地随着季节生长,为树木的生命无私奉献直至枯黄。即便飘落下来也要化作春泥滋润着曾给个她生命的树。飘洒的树叶震撼了我的心灵,好似瞬间使我体会到了那金子一样闪亮的落叶情怀。

第二年春,我又走过那条路,路中的落叶不再那样稠密,只是在那棵大树旁又长处了一棵小树。

乡下散文4:阳台上的麦子

文/董行

乡下的亲戚来买麦种,买了一口袋,他走后我发现有十几颗麦粒落在我家门厅里。我把这些麦粒扫起来,撒到一只花盆里,几天之后,花盆里竟然冒出一簇嫩绿嫩绿的麦苗。看到这些麦苗,我心里掠过一丝惊喜。我不爱种花,也不爱养鸟,但是这簇麦苗,它让我想到了在乡下度过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一望无际的麦田,甜丝丝的青绿味儿,飘在麦稞尖穗上的歌谣,还有头顶上的蓝天和白云。那时候,我上学的路两边全是麦子,我和同伴常常躺在麦垄里,看燕子和麻雀从天上飞来飞去。

我差不多已经有20年没有看到过麦苗了。从那一天起,我决心好好照料这簇麦苗,给它施肥浇水,让它长起来。要是我的阳台上长出一片庄稼,那真是一件让我十分高兴的事。

过了几个月,麦子已经一米多高,长得非常茂盛,有几片麦叶子居然像玉米叶子那样又宽又厚,煞是喜人。我常常为它浇水,或者是长时间站在阳台上,用手指轻轻抚摸它的叶片。但我心里还不满意,还在期待着什么,每天早晨起床以后,先去看一眼那簇麦子。实际上我是在等待那簇麦子抽穗,等待闻到麦穗的香味儿,等待手上捧上一捧新麦粒。可是我等待的结果是失望,过去了七八个月,直到那簇高高大大的麦苗发黄,枯萎,死掉,我也没有等到它抽出穗来。

主要是我下种的季节不对。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下一次我要在秋分时节下种,然后让麦子越冬,第二年就不愁麦子不抽穗了。亲戚又说我,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我种庄稼是没有办法,你在城里坐办公室,何苦种什么粮食!但不管怎么说,我按照乡下亲戚的指点,专门搞到一把麦种,选在秋分的时候种在花盆里。当然了,麦子很快就发了芽,花盆里冒出一簇绿绿的麦苗。和前一年一样,几个月之后,麦子长到了一米多高,非常茂盛,那些麦叶子青绿肥厚得比前一次的麦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这簇麦子也和前一年的麦子一样,一直不抽穗,我等到来年的五月,等到乡下的麦子打出粮食磨成面的时候,我的麦子也没有抽穗。我很纳闷,也很无奈,它浪费了这么多的肥水,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肯抽穗呢?

这样琢磨了好几天,我觉得可能是这样的:我的阳台上没有冬天,麦子没办法“越冬”,我人为地打破了麦子季节性生长的平衡。城市里没有季节,在没有季节的地方,我们看不到庄稼。我的阳台不是麦子的家乡,不是它生长的地方。就像城市里不能生长麦子一样,这里也没有真正的乡村歌谣和乡村音乐,那些被称为乡村音乐的东西,只不过是哼哼叽叽的喘息;城市里几乎看不到自由的燕子和麻雀从头顶飞过;甚至在城市里我们很难看到蓝天和白云。所以种在阳台上的麦子,不是真正的麦子。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在阳台上种了两次麦子之后才明白了。

乡下散文5:我在城里与乡下的生活

文/王果

生活,像一本书,总有不一样的篇章,时而枯燥乏味,时而情趣盎然。我的生活,就有两种不同的体验,城里与乡下,孤寂与温馨并存。

城里,那是我求学的地方。繁华都市,每天我的眼中总有光鲜亮丽的色彩,她像一个舞者,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清晨,迎着寒风,匆忙钻进公交车里,开始一天的旅程;傍晚,踩着斜阳,随着喇叭声一路回家。常常要承受交通堵塞的压力,车来人往,好像人们都在追赶着什么,他们有那么忙吗?

挤下汽车,我背着沉重的书包,慢慢走到小区。小区的门是要刷卡的,刚搬家那会儿,我还觉得挺好玩的,渐渐地我觉得有时候挺不方便的,我就在想,人们为什么大白天的还要把门锁上呢?

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乘坐电梯,我连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能听到,不禁害怕起来。有时会遇到几个陌生的邻居同乘,可他们几乎都低着头,翻看着手机,面无表情,没有言语,我觉得这样的氛围有点尴尬,“大家怎么这么漠然呢?”我心中一直徘徊着这种想法。

空旷的楼道,悄无一人,声控灯随着我的咳嗽声陡然亮起,好像有点惨白,就连钥匙开门的声音都能在楼道回响。回到家中,虽然有舒适的拖鞋,漂亮的吊灯,还有可爱的小鹦鹉,但我还是觉得孤独。在空调房里,孤灯下,写完作业,然后窝在柔软的沙发上,看书,等待,一切是那样的孤寂,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还不回家呢?

乡下,那里有我快乐的记忆。她没有繁华的霓虹,也没有来来往往的汽车和人潮,更没有刺耳的鸣笛,静谧安详,清新舒畅,我爱那里。

到假期,父母就会带着我回老家看奶奶。坐在大巴上,我总能舒适地睡一觉。一觉醒来,大巴的窗户就像电视似的,不知道谁又把台换了,从高楼林立变成了青山绿水。空气清新,好像有一丝甜味,好久都没有这样舒畅过了。

来到老家的小镇,街坊邻居们脸上似乎都洋溢着快乐的表情,用家乡话跟我们打招呼,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热情了,心里暖暖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时不时就能听到鸟儿的叫声,那棵比父亲年龄还要大的树,好像在向我们问好。透过豆架,远远的,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肉香,我总会飞快地跑向奶奶家,边跑边喊:“奶奶,我们回来啦!”只看见,奶奶从厨房里小跑着出来,满脸笑容地拉着我说:“我孙子终于回来喽!”姑姑、姑父都忙着跑出来帮我们提东西,就连“小弟”(我寄养在奶奶家的猫)也忙不迭地扑过来,在我脚边蹭来蹭去……

最热闹的要数过年了,奶奶和妈妈还有姑姑在厨房里忙活着,爸爸和姑父忙着贴对联,挂灯笼,而我们这群孩子,东家窜西家,吆喝着向邻居拜年,有时候还能得点压岁钱。最开心的就是放炮了,鱼雷、摔炮、蹿天猴……我们几乎都玩过,一天下来,打火机都没气了。除夕夜,家家户户,灯笼高挂,红红火火,香气弥漫,不时一串烟花盛开,一股浓浓的年味随风飘来,弥散在夜空中。老老少少,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不时传来。我感到一种幸福在心中荡漾开来……

城里与乡下,两种生活体验,一种繁华而又孤寂,一种朴素而又温暖。虽然我也曾伤心过,但我也感到幸福,也正是这样的生活,让我多了一份牵挂。

乡下散文6:乡下花儿最好看

文/小小麦子

花朵上的童年仍在我身体里游弋。在乡下,曾有无数的蜂蝶飞向花蕊,随之,亲密的语言在花丛中穿梭。

小伙伴从绿咬破封冻的地壳、破茧而出的花儿开始感知春天温馨的。那时的春暖花开,那些一样美丽花儿,以及盈耳触目的温馨,感动得让每个渴望生命的人都悸动不安。

当阳光长成蓊郁树林时,所有的叶子都在透露些羞羞答答的心事。每人怀揣逡巡的红蜻蜓,让一些平凡的花儿在自己心中变得格外炫目,格外美丽。

一些村妹开始踮着脚尖,走过阳光漫射的柳堤,芬芳的香气席卷整个村庄。于是,少年们折一根根柳笛,使劲地吹出心曲,春天便沿着柳笛走来,在他们唇间化作甘甜的露水。

在乡村,没有先兆,杏花、桃花、犁花……一朵一朵地盛开了,将蛊惑的主题推向极致。一位盲妹也手捧一束迎春花微笑时,她一定在内心看到了一个更为美丽的世界。

不远处,油菜花明媚得像灿烂的阳光,彩蝶纷飞,花香沉醉了村庄的清梦。忽然,一只羔羊从如茵的麦田窜出,几只野兔夺路而逃,四散的惊魂落满花丛……

哗哗流淌的小河鲜活着依依的垂柳;一群呢喃的燕子剪断三月的雨帘;那些深山的蘑菇房是否在越走越远的山坡上,依然守着那一方如水的月光?

一起采过蘑菇的小伙伴,你们还怕什么呢?以花为媒,以叶为马,抵达你们要去的地方了吗?

无论留在村庄,还是蜗居城镇,那些美好的事物总是牵着村庄的手,时时在跟花朵亲密地打着招呼。

谁与一朵花擦肩而过?让一个孤芳自赏的孩子,看见漂亮的女人,想起了她远嫁她乡的村庄。

那天,她走出村庄的那条路多么干净,路边还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儿,如同一个人爱过的时光。

人往往都这样,怀恨的是自己,向往的却是别人。因此,我们必须把自己的善良交出来,即使受伤也要去爱。比如那些花儿,以及喜爱的事物,不要轻易地抹去,即使一朵花毫不知觉,已踏上秋天的马车。不论生命怎样暗淡,或者多么辉煌,一枚叶的命运,其实就是我们平淡而快乐的人生痕迹。

秋叶比花还红的时候,仍有菊花摇曳着,最后的辉煌依然在我们心中绽放。多么美丽的生命呵,就像回到花朵的本身,容一片叶子,淡在满天的霜丛里。

凝望村庄深处,至今还开满花朵、音符、柔情、真爱,纯净的手纹和月光。从身体到灵魂,当雪花已扮成新娘时,异乡候雁的翅膀不是冬天温暖的诗行,而是开在空中的花朵,让雪地里的阳光被迫绽放村庄的隐秘和光明。

我不是花朵,只是村庄这棵大树上的一枚平凡叶子,只有到思念的终点,才会觅到我眷恋的地址和心灵的驿站。

乡下散文7:留守乡村的爷爷

文/蒋曼

孩子的爷爷在乡下,八十多岁了,嗓门洪亮,身体硬朗,还能参加各种劳动。他似乎从未有退休打算,每天都很忙碌,忙着照顾他的鸡、鸭、蔬菜和庄稼。

前不久,接他到城里住过几天,可他老是记挂着乡下:菜该灌肥,该撒点草木灰,寄养在邻居家的看门狗还是天天回来睡,水沟要刨刨,不然树苗的根要烂了,母鸡们都在山上下蛋,便宜了黄鼠狼。在他的土地上,有太多需要他的物和事,从未有被生活丢弃的感觉。

从孩子的爷爷身上,我看到这样一个老人,面目黝黑,衣衫褴褛,在与土地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大自然慷慨地把尊严和自豪传给他,二十四节气镌刻进他的血脉,知道什么时候劳作,什么时候休息。

平常日子,他会仔细地安排家里地里的活计。菜长出来了,鸡长大了,就在它们之间编一道竹篱笆;赶集时,买点不常见的菜苗,种出来,看着都感觉稀奇。天燥地旱,他不着急:“没啥,油菜今年长得好,天干油分足。”如有阴雨,他也会安慰家里人:“稻子灌浆的时候,雨水多,不空壳。”某年洪水来犯,他也如此淡定:“这土肥沃啊,明年又种嘛。”数十年与土地亲密相守,其经验足够让自己从容不迫。

乡村老人对死亡有一种独特豁达,生死本是自然轮回,荣衰不只是庄稼和草木。爷爷能在一岁一枯荣的山野田间洞悉生命秘密。在乡村,死亡从来不是禁忌,到了高龄岁数,他们会早早地选好墓地,准备好寿木,放在堂屋里,每年会亲自刷一遍漆,红色的或者黑色的,平时用来储存需要干燥的粮食,最后,存放自己。

孩子的爷爷喜欢种树。老公考上大学,他高兴地在村里小学种下一排香樟树,现在还都郁郁葱葱,生长在已被废弃的小学校里。我们结婚时,他建议我们种一棵树,然而在水泥森林的城里,连人都难以安顿,我们在哪里可以种下属于自己的树呢?

有了小孙女,爷爷说:“我在乡下给孙女种了棵香樟树,以后她大了,树也大了。”爷爷说不来动听的话,小孙女却记住了爷爷的礼物。这个城市出生的孩子,从此与遥远的乡村老家有了心灵相通的所在:一棵树,一棵和她一起成长的树。

有一次,我们回老家时,女儿终于见到了这世界上属于她的树。爷爷领着孙女,骄傲地走在自家的土地上,满怀一个勤劳庄稼人的自豪感,大声地告诉孙女:“这地是我的,也是你的,小池塘是你的,大公鸡是你的,坡上的柏树全是你的,那只叫团团的狗也是你的……”

不由地凝神驻足,聆听又感动,我们给了孩子生命,留守乡村的爷爷则给了她广袤而丰盈的故乡,豁然开朗,哀而不伤。

乡下散文8:农家菜

文/王语同

周末的早晨,我们一家去乡下吃农家菜。车子从繁华的市区往郊外开去,路边的高楼大厦越来越少,满眼看去是深深浅浅的绿色,天空也少了一些灰蒙蒙,而有了一些纯净的蓝色。我兴奋而又期待,农家菜有什么特别呢?

终于到了餐馆门口,我迫不及待地直冲大厅,因为跑得太快,还差点摔个“嘴啃泥”。饭店里的装潢既不古色古香,也不金碧辉煌,十分简陋,客人却很多,我们好不容易找了个位子坐下。

点餐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拉了拉妈妈的衣角问道:“这个饭店看上去不怎么样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呢?”妈妈笑而不语,只是指着桌上的菜让我赶紧尝尝。白的豆腐、绿的青菜、红的辣椒、黄的竹笋、红烧肉、油亮的鸡汤……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我先咬了一口鸡腿,哇!比我钟爱的“KFC”还要美味。接着妈妈夹了一片青菜给我,平时我可是最不喜欢吃素菜,正想拒绝,看着妈妈鼓励的眼神,就勉强吃了下去。没想到和我以前吃的青菜完全不同,非常鲜嫩,我的舌尖仿佛在跳舞,真是让人回味。不一会儿,我的小肚子就变成了小皮球。

这里的菜看起来这么平常,为什么比一些大饭店的饭菜滋味还好呢?妈妈告诉我,这里的蔬菜全是农民伯伯自己种的,空气清新,阳光充足,绝对绿色。饲养猪鸭等家畜的也是五谷杂粮,饲料里没有激素和添加剂。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开车来这里吃农家菜,因为农家菜是天然食品,美味又环保。

朋友,我们一起来保护环境吧,让更多的人能吃到美味的农家菜。

乡下散文9:垫肩

文/王尔顺

前些日子,回农村乡下老家,偶尔翻出三十多年前在生产队干农活时常用的一副垫肩,看到它倍感亲切,双手捧起它,顿时勾起我对垫肩的往事回忆。

垫肩,在汉语词典上,是这样解释的:挑或扛东西的时候放在肩膀上的垫子,用来减轻摩擦,保护衣服和皮肤。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垫肩除了减轻摩擦,保护皮肤外,还是一个火红年代“农业学大寨”和“与天奋斗其乐无穷”的象征。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我初中刚毕业,那年我刚15岁,辍学回村参加生产队劳动,当时正赶上“农业学大寨”。在那个轰轰烈烈的年代里,虽然都很穷,但人很勤奋,每天鸡不叫,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就已响起,社员们揉着眼睛集中到钟下等着生产队长派农活。为了学习大寨精神,那时生产队里的农活除了一年四季播种收割外,主要是在农田里搞“里劈外垫,挖坑垒堰”。我们家乡是丘陵区,自然形成的条块梯田本来很整齐,为了展现当时战天斗地的革命精神,把梯田坡根的土刨下来,用挑筐再把土挑到梯田的外沿边。冬天上了大冻,农田里干不了活,男女老少又转移到挖旱池的战斗中。那时没有机器,全部是用镢头刨,人挑车拉。在那个年代,一年四季不是担就是挑,扁担没有离开过肩。久而久之双肩被担子压得红肿,起了血泡,时间长了变成了老硬茧。

我记得刚参加劳动不久,有一天晚上,我脱下衣服,红肿的肩膀被母亲看见了,她心疼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端来热水,撕下一块棉花,沾着热水给我擦肩,在微弱的煤油灯下,我看到了母亲眼睛里噙满了泪花。母亲打发我睡下,她又忙着做活去了。在我的睡梦中不时传来母亲翻箱倒柜轻微的响声,我翻身醒来,看到母亲在里间屋用一块木板遮挡住灯光,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在那里忙活着。鸡叫三遍,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响了,我连忙起床,突然发现在我的枕头边放着一副用粗布新做的垫肩,它圆圆的,针脚做得密又均匀,母亲见我起床,连忙走过来拿起垫肩对我说:“来,试试,看合适不。”我对母亲说:“我刚下学,对戴垫肩干活不习惯,我不戴。”母亲说:“孩子,农活重,除了担就是挑,你看咱全队的男女劳力谁不戴垫肩,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说着母亲帮我戴在肩上,系好带子,围绕我转了一圈,然后用她那长满老茧的手摸了又摸,平了又平。母亲看我戴上很合适,她很高兴。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为了给我赶做这副垫肩,她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合眼!

从此我也有了一副心爱的垫肩,每次下地干农活我都戴着它,站在戴垫肩的队伍中,心里觉得美滋滋的。垫肩是那个时期的主要干农活用品,所以,大家都十分珍惜它,在干活休息时,大家对每副垫肩的颜色、做工、布料进行评价,对做工特别好的垫肩,大伙传来传去,给予高度赞赏。在人们的眼中,垫肩不仅仅是当时干活的劳动保护用品,还是那个时代的手工艺品,也是一种劳动文化。

垫肩在那个年代是出了大力的,记得有一年大旱,老天几个月没有下一滴雨,地里干旱得直冒烟,轰轰烈烈的年代,产生出轰轰烈烈的事情,上面提出口号,大旱之年要做到与天奋斗,与地奋斗,与旱魔奋斗,大旱之年人定胜天夺丰收。当时墙上的黑板报上写满了激情的诗歌,其中有一首是这样写的:“干旱像座山,拦路在眼前,社员同志们,咱该怎么办,不等雨来不靠天,全凭咱一双手搬掉这座山。”轰轰烈烈的抗旱开始了,县机关干部、工厂的工人、学校的学生、全村的男女老少齐上阵挑水点种,村里的旱池水快见底了,全村人实行饮水限量,旱池边专门派人把守,实行水票限制。挑水时拿着水票,每人每天只许用半桶水。为了能播上种,全生产队除了马车、排子车从十几里远的地方拉水外,其余劳力全部到8华里以外的显德汪、柳泉村挑水,半天两趟。上坡下岭路不好走,在路上怕水溅出来,每只挑水桶口上用柳条枝叶编个圆圈卡在桶口边,一路上不停休,挑水的队伍一个紧跟着一个,肩挑疼了,双肩轮换着挑,汗水把垫肩湿透了,它始终保护着挑担人的衣服和皮肤。抗旱结束了,又改干别的农活,但社员们肩上的垫肩从没摘下。

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很少见到垫肩的模样,更看不见青年人戴垫肩的,历史已经过去,但那时为劳动生产做出贡献的人和事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垫肩我永远不会忘记。

乡下散文10:飘着花香的被子

文/肖龙

周末回乡下,进了院子,远远看到母亲坐在门槛内,正在缝补衣物。午后的阳光随意挥舞着胳膊,撒下一片羽质的网,将她温软地罩在网里。母亲不时抬起胳膊,放下,又抬起,那片泛着光泽的网,随着母亲上下起舞的胳膊而轻柔地舞动。母亲的银发,连同她手中的钢针,在阳光里泛着金色的亮泽,一起折射到我的眼底。那阳光也成了一根根丝线,被母亲一点点缝进了她手中缝了又补的衣物里面。

心不禁一动,突然想把这个场景定格在镜头里,那一定是世间最动人的画面。我太熟悉这个画面,它无数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和梦里。只是记忆中母亲满头的青丝,如今早已染上了轻霜,浑浊的眼睛也不似昨日的澄明。

“那么多衣服,干嘛还缝旧衣服!”我问。“刮破了,补补就能穿了。”母亲头也不抬地说。“扳(扔)了就可惜了!”母亲又说。母亲一生勤俭持家,日子已经让她精打细算到每一根线、每一粒米、每一滴油,她的节俭随着她的血液,已经流遍了我们全身,深深影响着我们姊妹四人。

正说话的当口,大姐来了。大姐一生都少言寡语,在这个家里,默默无声,任劳任怨地做事。大姐是我们家的缝纫师,以前我们家的衣服破了,都是她来补。看到母亲在一针一线地缝补,她一句话没说,伸手接过母亲手中的衣服,然后走进里屋,搬出了一架落满灰尘的缝纫机。

那是一架红梅牌缝纫机,三十多年的岁月风尘,将它催逼得老气横秋。履带已经断了,大姐找了一根大号的钢针,用粗棉线将断裂的两端连缀一起,就像连缀着过往与将来。然后打开机箱盖,取出缝纫机头。时光苍老,岁月有痕,厚厚的灰尘下面,是斑驳的油漆,和锈蚀了的滚轴。

这架缝纫机是大姐初中辍学后买的。时值改革开放初期,一些本来只能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新鲜事物,比如洋车子(自行车)、缝纫机等,陆续出现在人们生活里,但是并不普遍。街上开始出现了缝纫店,大姐要学习缝纫技术。大姐懂事、勤劳,对她的要求,父母没有拒绝,咬咬牙花了300多元,给她买了一台缝纫机。

在学习缝纫期间,大姐看到许多花花绿绿的布头,被当作垃圾扔了或烧了,心疼不已。她把这些碎布片捡起来,带回家,又一片一片的铺开,展平,然后在缝纫机上一一连缀起来。我们当时叫“对花布”。

这些碎布片五颜六色,花型不一,形状不一,或三角形,或方形,或梯形。大姐根据花色和形状,精巧地将它们相互拼接,用缝纫机缝在一起,那些纷乱无序的碎布片,突然变成了一个个乖巧的孩子,在大姐的统一指挥下,整齐列队,手牵手,肩并肩,越来越大,最后拼接成了一个大大的被单。那一朵一朵的花儿,在大姐的手里不停地变换着形状,然后打开花苞,最后在略显昏暗的土屋里,开出一大片花海。

被单拼好后,大姐将它清洗了几遍,晒干,给我缝了一个薄被子。那时我刚上初中,学校在几十里外的另一个乡镇,需要寄宿。我将花被子带到学校,引来同学的啧啧称赞。学校生活清贫而又拮据,每天盖着它入睡,我似乎都能闻到各种各样的花香。大姐缝制的这床开满鲜花的被子,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一直陪伴我的学生时代,在那个贫瘠的年代里,装扮着我少年、青年时代简单的生活。

直到如今,这床被子还在使用,那些花儿,依旧在岁月里兀自灿烂地开放着,熏香着一个又一个平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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