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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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的散文1:人间最美油菜花开

文/苏锦秀

春回大地,望尽花海,人间最美不过油菜花开。

每到阳春三月,油菜花儿正值盛花期,满目满目的金黄恣意绽放,真不知是哪位神仙画家打瞌睡,怎么就一不小心把那明亮亮的黄颜料流淌到了人间,泼染上了油菜花儿,这里黄成一块,那儿黄得一片,弄得山坡田野沟壑湖岸到处都是,到处都是热烈的黄,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黄灿灿的披风。微风拂过,披风像锦缎在天地间轻颤,如诗如画,美如梦幻,有哪一种花儿会如此激情热烈,如此色泽明艳,如此阵容壮观,如此随处可见?怎不叫人心生欢喜啊,你是大地的嫁衣,你是激情的化身,你是吉祥的霞光,你是春天的使者,春到人间,春满人间!

一年一度的油菜花儿,陪伴着我从儿时一路走来,细数急景流年里的春去春回。儿时的油菜花儿,开在大别山南麓余脉、长江中下游北岸的小山村。连绵的山间梯田缠绕,小如晒筐,大不过亩,金黄的油菜花儿泼洒梯田,星星点点,层层叠叠,肆意开放在青山碧水间,直逼人眼;山下的田间地头,绿的麦苗、黄的油菜缠绵成一幅色彩亮丽、淡雅空灵的田园画卷,又像一匹流淌着的锦绢,随意铺陈到房前屋后。春光明媚,辛勤的蜜蜂们在花蕊间嬉戏,边歌边舞,恰似在锦绢上穿针引线。村里低矮的老房子大都是土砖砌墙,采蜜归来的蜜蜂们在土墙缝里飞进飞出,成了我们这些孩童乐此不疲的游戏:用透明的玻璃瓶罩住砖缝的口子,飞出的蜜蜂一头撞进来后,我们赶紧拧上瓶盖,看着蜜蜂儿在缺氧的瓶子里折腾挣扎,一点都不懂得这是在残杀生灵,还比赛着谁逮的蜜蜂多。蜜蜂多的瓶子里积攒的蜂蜜就多,褐色锃亮浓稠的蜂蜜,是我们贫瘠的童年里天赐的甜蜜美味,如此珍贵。春逝花谢后,想念着蜂蜜的味道,我们就期盼着来年的油菜花开,再拼一场甜蜜的春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很多年后,我告别了小山村的油菜花儿,在依江的城里生活,一住经年,油菜花儿挤不进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根植在我儿时记忆里的油菜花儿,一度成了我寂寞的怀念。

油菜的散文2:又见油菜花开

文/罗文博

一年又一年,又见油菜花的花开。又见油菜花的花开,踏青赏花,从油菜花开始,春天真的来了,人间一片春天的盛景。

三月,正是油菜花盛开的时候,让人魂牵梦萦,那里的油菜花一望无际,人在油菜花田里行走,便将你淹没菜花丛中;要是搭上热气球,升到半空,油菜花组成的巨大图案尽收眼中,让人无比震撼。

早上趁着晨光,一眼便望得见油菜花。层层叠叠的金黄,金黄之间不过是间隔着绿色的叶;清晰分明的金色田块,却又不是门源那样一块就是一大片,人在花间行,反而不见花;田间的水冬瓜树,还没发芽,光秃秃的,在晨曦里,借着淡淡的雾气,犹如几笔水墨浅描,把垄沟点缀得愈加精彩。如果说油菜花是气场逼人的大家闺秀,油菜花是精心装扮的模特,那么,老家油菜花,就是素颜无暇的小家碧玉。

风和日丽天,徜徉在油菜花丛中,沁人心脾的花香会扑鼻而来,清香中会带有些甘甜的味道,令人醉意盎然。金碧辉煌的油菜花在绿叶的衬托下,典雅、靓丽。四个半圆小花瓣组成了一朵朵多情、柔美的小花。它们有的绽开了,露出一根根银针似的小花蕊;有的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用黛色手帕遮住了自己俊俏的脸蛋儿。

那一片片狭长的叶子,尖尖的,越往下越大,每片叶子都绿油油的充满了勃勃生机。站在宅沟沿放眼望去,一丛丛的油菜花倒映在清凌凌的水里,就像来到了人间仙境,让人须臾感到神清气爽、胸怀顿开,一切的烦恼、一切的愁怨,一切的焦躁和疲惫,一切纠缠于心的失落和不快,全都随悦目的色彩而化解,在清新芬芳的气息中烟消云散。

田野里最质朴的油菜花。然而,油菜花榨新油资民用,却也不是闲花野草之流。每年的清明前后,就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田野里也到处盛开油菜花,我也非常喜欢油菜花开的盛景,油菜花盛开的美景至今让我留恋不已,难以忘记。

艳丽的桃花开罢,金黄的菜花接踵而开了,油菜花可以说是阳春三月乡村最主要的花卉。金光闪耀,颜色浓艳,铺染的原野,美化了乡村,又能收获菜油,是农民最心爱的农作物之一。

油菜花花朵上的露珠还没有散尽,油菜花的清香仿佛还凝固在露珠里,淡淡地散发出来。那种即将迸发的花香是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享受,弥漫在田间,空气犹如被花蜜清洗过一样,湿湿的。鼻翼抽动间,便将一股清新送到肺底,让人心脾一沁。突然感觉,这就是小时候的味道。

油菜花香也引来了早起的蜜蜂,在一簇簇的花朵上转来转去。你若细看,会发现蜜蜂的腿上挂着金色的花粉,沉甸甸的,蜜蜂的嗡嗡声音仿佛是加大马力的发动机。看到花丛中采蜜的蜜蜂越来越多。

金黄的油菜花地里,风中阵阵洋溢着清新的花草香气,肺痛快地舒展着,可以时时感觉到肺泡迅速膨胀的快感,口鼻不由自主贪婪地呼吸着和着青草味道的花香气息。

如今乡村,随处可见油菜花美景,走出门去,满眼就是油菜花展开的画面,到处可见男男女女拿着照相机或者手机,走走停停在菜花丛中拍照。投入菜花的拍摄中,大片大片的金色,耀人眼目;芳香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欣喜异常。

油菜花是一种很特别的花。因为在我心中,大概没有一种花比油菜花更具有故乡的意味了。这不仅是因为我出生并成长的地方盛产油菜花,油菜花承载着我对于水乡和童年的美好记忆,更是因为油菜花的特殊气质,与“故乡”这个字眼最为贴切,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故乡景,故乡事,乃至故乡人。

每到春天,花开之处,仿佛一片金黄色的海洋。那满世界的金黄,浓得化不开的金黄,让人震撼,难以忘记。天南海北的人们,不远千里赶赴一处处花海,只为陶醉于那一望无际的灿烂的金黄。这种花,就是油菜花。

春分之后,大片大片的油菜拔地而起,到了清明前后,更是仿佛一夜之间,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纵情地绽开,于是,彼时农村的土地上,除了绿,就是接天连地的油菜花,金黄色的朵花,麦田两头,河港两侧,江堤内外,凡是有空地就有油菜花盛开的地方,蔚为壮观。

那纯粹的黄色,没有特别的香气,却让人心醉不已--只是儿时不知道珍惜这种纯粹的美丽,每天在上下学的路上总喜欢用红领巾去抽油菜花的花柄,几个小家伙还来比赛,看谁抽得准抽断的花柄多,于是,一路上到处是被折断的金黄色的花。

小的时候,这些小路都是土路,菜花开的季节,路边的野草也茂盛起来,小伙伴们顺着路就能够扯猪草。现在,这些路都变成了水泥路,弯弯拐拐,不断地在菜花间分岔。

小时候,每天放学后,路边的一侧是一条小河,河坡上开满了油菜花。沿着河坡往下走,采上一朵油菜花,将采来的这朵油菜花插在装了水的瓶子里,屋子立刻就靓丽了不少。记忆里,童年的每个春天,眼前都少不了油菜花的灿烂盛开,家中都少不了油菜花的美丽装扮。

小时候在乡村上学,路边的油菜花开放,倒不觉得什么,它就是一庄稼。偶尔,见小媳妇、小丫头,围着小蜜蜂的追逐,手持小黄花嬉戏逗乐。庄户人对一片金黄的油菜花的欣赏,远比不上城里人的疯狂,他们更看到的是丰收的希望。

如果说有些花天生只可欣赏的话,那么油菜花则天生就是和日常生活联系在一起的,它沾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当有些花正在得到人们的精心栽培、呵护之时,与油菜花的命运相关的,却永远是田间地头的播种、收获,是水乡垛田间的摇橹穿梭,是房上屋顶的缕缕炊烟,是世世代代的繁衍生息……是故乡的生产与生活,农事与家事。

爱看油菜花美景,并非我独有的秉性。我已见停满了私家车,也算是一道风景线。如今社会物质空前丰富,普通群众的生活水平极大提高了,人们才有了休闲时间和闲情逸致去看油菜花,以追求心灵的满足,精神的愉悦。几乎所有的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被油菜花的盛景陶醉了,我们真得要好好珍惜如此美好春光,如此美好景色。

当我走在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上,油菜花只是背景,走在春风里的人才是主角。在明媚在阳光照耀下,油菜花的金色更加耀眼,人们的精气神更足,花开得正好,空气里溢满油菜花的甜香,至此回过神来,这就是乡村最普通的油菜花,这就是农家汗水绘就的丰收田野、美丽景观。人们欢欣的脚步,纯朴的面容,灿烂的笑颜,一起像油菜花一样盛开。

随着社会的变迁经济的发展,现如今那大片大片的油菜已经鲜见了,现在的田间地头零星还能见到一些,每年清明之后总要去寻找大片的花海,面对那一片纯净无比的金黄的花海,心,刹那间也纯洁起来。

油菜的散文3:菜花黄

文/秋子红

菜花黄,疯子忙。油菜在村庄外的麦子地里,肆意热烈地黄起来,轻盈的花香飘进村庄,村庄里整个春天都能闻到,油菜花那种腥甜、梦幻般的浓郁醺香。油菜一黄,陈梅梅就疯了。陈梅梅坐在房檐台上,几乎全是眼白的眼睛一动不动望着院子,嘴里像村庄里的孩子唱歌儿一样,语无伦次哼唱着。陈梅梅家的院门敞开着,院子里落满了枯干的桐树叶和一滩滩鸡屎,村庄里一些无所事事的大人和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孩子,围在陈梅梅家大门口,一脸好奇、快乐地向院子里张望着。陈梅梅的脸上,泛涌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情,陈梅梅像一个才思敏捷的游吟诗人,想起什么唱什么,看见什么唱什么,她所唱的内容,既像天马行空风马牛不相及,又像真实地发生在村庄里,人们在大门口听着听着,“轰”一声笑了,有人从人群里红着脸离开了,陈梅梅将这个人唱进了她嘴里,这个人想起,她曾向陈梅梅借过一勺辣面或者一勺盐,一直忘了还。

陈梅梅疯时,整个春天,孙小文的眼睛都是红的,眼珠子肿呼呼的,像一整夜在水里泡着。陈梅梅是孙小文的母亲,孙小文一定在夜晚或者早上起来哭过。我和孙小文在一个叫罗局的小镇上读初中,我们村庄离罗局镇有三里多路,一条土路蜿蜒在麦子地油菜地里,东弯西拐,像一截被人丢在田地里的烂麻绳。有好多早上,我已快走到了罗局镇上,回头望过去,看见孙小文才从村庄里跑出来。孙小文的身后是他弟弟孙小武,孙小文和他弟弟孙小武的身影一会从麦子地里浮出来,一会又淹没在一片金黄色的油菜地中,像是春天的风吹着的两张剪纸。有时候,早上第一节早读课下了,孙小文才胳膊里夹着书本,低着头,一双眼睛红红地走进教室。

学校里的老师几乎没有说过孙小文什么。或许,是因为孙小文那双红红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孙小文学习好的缘故。孙小文学习好,不是一般的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好。孙小文从初一就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一直当到了初三。别人绞尽脑汁也做不出来的一道数学题,拿过去问孙小文,孙小文嘴咬着钢笔笔帽,看完题,一双眼睛使劲眨一下,再眨一下,数学题就解出来了。孙小文说话时有时候结巴,越急越结巴,这就使得他常爱眨眼睛,眼珠子咕噜咕噜左右转动在眼眶里,一眨一眨,好像别人做不出来的那些习题的答案,就藏在他的眼睛里。

油菜花一落,陈梅梅就好了,好像她在油菜花黄的那些天里,刚刚做了一场连自己也记忆不清的梦。陈梅梅不大爱说话,她家的大门,在油菜花落后从早到晚一直紧闭着。陈梅梅有时走在村庄里,别人和她说一句她在油菜花开时所唱的那些歌儿,陈梅梅脸一红,一声不吭就低头走过去了。陈梅梅的丈夫孙广厚在咸阳工作,好像是什么军工厂,孙广厚只有过年时才回来。孙广厚回来时,孙小文和他弟弟孙小武常将他父亲带回来的一种叫做镁的金属,拿出来给村庄里的孩子。镁像烟壳里的锡纸一样白,一片片明晃晃的,用火柴点着,会发出炽白、耀眼的亮光。孙小文曾给我他父亲带回来的几片镁,我在正月十五晚上点过,划一根火柴,哧一声,一团炽白、耀眼的亮光,映照得院子里一片雪亮,镁燃烧后的灰烬,落在地上,像一滩雪白的鸡屎。许多年后,我和孙小文上了初中,在化学实验课上,老师做实验时所用的那种金属镁,跟孙小文小时给我的,一模一样。

初中毕业,我考上了咸阳一所中专,孙小文没有考上中专,孙小文考上了高中。去罗局镇上的学校里领了录取通知书,走在回村的路上,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轻松。我考上的是咸阳一所农业学校,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以前,我甚至连这所学校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所中专并不是我梦寐以求的,我只是觉得,我和孙小文此刻正走着的这条蜿蜒在麦子地油菜地里,下雨天时常变得稀糊糊的土路,我再也不用走了。但对孙小文来说,这样的路还长着呢,孙小文考上的高中在一个叫益店的镇子上,距离我们村庄,要翻过一道沟,大约有二十多里路。土路边的麦子已黄了,已经有人在地里割麦,油菜地里的油菜早收割了,玉米一片片绿茵茵已有一拃多高了。快走到村庄里时,我忽然听见,孙小文说,我数学怎么才考了那么一点?!我回过头,我忽然看见,孙小文的眼睛里满是眼泪,孙小文不停抬起胳膊用手擦着,但泪水还是从他的眼眶里涌出来。陈梅梅疯时,孙小文的眼睛是红的,但我从来没见过孙小文的眼里有泪水。孙小文没有考上中专完全出乎老师同学的意料,孙小文数学考得太少了,才80多分,孙小文离中专录取分数线,只差2分。

快过年时,学校放了寒假。我刚回到家,母亲就说,陈梅梅死了。年根时,陈梅梅时常在她家院子里喊她肚子疼,孙广厚到过年时才回家,孙小文在益店上高中,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初中没毕业就跟村上的人打工去了,别人以为陈梅梅又疯了,在胡言乱语,谁也没将陈梅梅的喊声当回事。几天后,陈梅梅就死了。我在村庄里碰上了孙小文,陈梅梅刚过尽七,孙小文和他父亲孙广厚他弟弟孙小武从坟地里回来,孙小文穿着身白孝衫,看见我,孙小文似乎还咧着嘴向我笑了一下,但孙小文的眼睛是红的,跟春天油菜花开时陈梅梅疯的时候一样,眼珠子肿呼呼的。我问孙小文,学校里学习紧吗?孙小文说,不紧。孙小文在益店高中学习像他在初中时一样,也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好。我和孙小文刚说过几句话,看见他父亲和弟弟走远了,孙小文就撵着他父亲和他弟弟的背影,向他们家的方向走了。

有一年五一,我放假回到家。夜晚,孙小文来看我。半年多没见面,孙小文一下比我猛高出了半个头,他嘴唇上的绒毛,黑沉沉的。孙小文谈恋爱了。他爱上了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或者说,他们班上的语文课代表,爱上了孙小文。我和孙小文在屋子里说了几句话后,我们走到了村庄外面,一条僻静的土路上。孙小文给我说着他和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往对方的书桌里偷偷地塞纸条,写情书,甚至,他上晚自习时,偷偷和刘粉英跑到高中校园外的田野里。孙小文给我说着说着,忽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孙小文说,我……我们……那个了……孙小文使劲眨着眼睛,孙小文的眼睛里,涌动着羞涩、兴奋的波光。我和孙小文都十八岁了,我还从来都没有恋爱过。有一段时间,我晚上失眠时眼前总飘着一位从汉中来的女同学的影子,后来,我发现那位女同学和我们班上一位爱踢足球的男同学手拉手走在一起,此后我再也不失眠了。孙小文对我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我连一点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淡淡的月光落在我们身边的麦子地里,村庄外面,油菜花又开了。油菜花开的夜晚,村庄里连我们嘴里呼出的气,好像都是芳香、腥甜的。

但是孙小文没有考上大学,和孙小文谈恋爱的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也没有考上大学。高中开学时,孙小文那位名叫刘粉英的女同学骑着自行车,来孙小文家里叫孙小文和她一起去县城里复读,但孙小文没有答应。据说,那位女同学后来流着泪走了。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疯了。

孙小文的弟弟孙小武初中没毕业,就跟着我们村庄里的人去西安打工去了。一年后,春节过年回家时,孙小武从西安工地上领会来一个老家在乾县的女孩子,正月里,就领了结婚证待客结了婚。孙小武疯的时候,儿子连满月都没过,孙小武整天立在村庄口,媳妇怎么劝说都不回家。孙小武疯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整天立在村庄口,向村庄外的麦子地和油菜花黄灿灿的油菜地,呆呆地望着,一望,就是一整天。孙小武一疯,孙小武的媳妇抱着孩子去了乾县老家,不回来了。

孙小文高考落榜后,就跟着我们村庄里的人去了西安工地上打工。腊月里,孙小文回家将他弟弟孙小武接到了西安,住进了医院。正月里,我回老家过年,听村子里人说,孙小武死了。孙小武是喝农药死的。据说,孙小文将弟弟孙小武带回家时,孙小武的病好了。走进了他家的院子,开了房门,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孙小武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哇”一声哭了。孙小文打扫完院子,正在厨房里做饭,忽然听见院子里“啪”一声,响起瓶子的碎裂声。孙小文从厨房里跑出来,看见一瓶农药被孙小武几乎喝完了,药瓶碎在了地上,孙小武人已经软了。孙小文喊人将孙小武拉在架子车里,还没到罗局镇上的医院,孙小武就断了气。我不知道,弟弟孙小武死的时候,孙小文是不是哭过,他的眼睛是不是像母亲陈梅梅死的时候一样,红红的,肿肿的,眼珠子像整夜在水里泡着。有一年正月里,我去村庄东面的坟地里给父亲上坟,有人指着陈梅梅坟边,一堆小小的荒草覆盖着的土疙瘩对我说,那就是孙小武的坟。

几年后,孙小文结婚了。孙小文的媳妇娘家在我们村庄东面一个名叫东寨子的村庄里,我有几次回老家时碰上孙小文的媳妇,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坐在她家院门口的门廊里,脸扁扁的。孙小文像我们村庄里的那些男人一样,常年在西安工地上打工,只有过年或者收种季节才回一趟家。有一年,我回家帮母亲收麦,在村口,我碰上了孙小文。我和孙小文打了声招呼,刚说了几句话,孙小文就提着镰,向村庄外面的麦子地里走了。孙小文戴着顶草帽,他走路的样子像村庄里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头低着,身子向前倾着,两条腿一摆一摆的。孙小文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有一年,我听人说,孙小文的父亲退休时,孙小文顶替父亲进了咸阳的军工厂,当了车工。后来,又听说,孙小文在工厂里上了一年多班,工厂里的工资根本不够养活媳妇和孩子,他又去西安,和我们村庄里的人一道在西安工地上打工。有一天,我在罗局镇上下了车,忽然看见公路边立着孙小文。孙小文说,他回咸阳的工厂上班了,他的两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城市里的教学质量比农村要强些。孙小文还说,他买了别人的二手房,因为去银行贷款需要证明,他刚去了趟镇上的派出所。后来,去咸阳、西安方向的长途班车来了,孙小文握了握我的手,就上车了。在孙小文踏上车门的一瞬,我忽然看见,孙小文满头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此后,回老家,路过孙小文家的院子,我看见,孙小文家的土墙院墙豁豁牙牙几乎快剩下半截了,透过院墙的豁口,可以看见院子里一簇又一簇的杂草,和落满院子的厚厚的桐树叶和杨树叶,看来,孙小文家里已有好长时间没有住过人了。

我有好多年已没有见过孙小文。不知道,他现在在咸阳生活得好不好?在那些油菜一片片黄灿灿的春天里,他会不会想起他的母亲,那个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给过他痛苦和屈辱的疯子母亲!

油菜的散文4:三月,陌上花开

文/戴益民

阳春三月,油菜之乡,遍地金黄。朋友说,开满油菜花的地方令人向往。于是,欣然相约,踏青陌上,看油菜花开。

前不久,省地电视台举办了美丽武穴垄上行活动——“赏油菜花海,览横岗胜景,尝大坝鱼头,品农家风情。”阡陌之上,花开绚烂;三月风情,奔来眼底,身心不由得轻爽而浪漫起来。

清明前后,正是油菜花开得最绚烂之时。停车驻足,一望无际的田野被花海淹没,又宛如色彩浓郁的油画。“三月风情陌上花”,优美的诗句似乎从心头掠过,拂过阡陌,飘向花海。抬望眼,但见天宽地阔,一尘不染。远处的村庄、山峦,如行云流水,飘逸俊秀。到处都是春天的气息,草长莺飞,蜂起蝶舞,花的芬芳、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陶醉。朋友张开双臂,作展翅飞翔状,情不自禁赞美道:真是太值了!最难得一见的是,新翻的水田中出现了一群欢快的鸭子,放鸭的农妇悠闲地坐在地头,黄的花、黑的土、白的水、灰的鸭,构成了一幅别致的田园水墨画,让人仿佛置身在烟花三月的江南水乡,心底漾起无限的遐想与渴望。我们尽情舒展着身体,变换着各种造型,在花丛和田间地头不停地拍照,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漫步阡陌之上,心情是优雅而富有诗意的。看那陌上花开,让人仿佛骨子里都沉淀了花的影子,花的风韵,花的柔情。“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花开陌上,浓郁热烈;人归缓缓,诗意盎然。无论生存有多么的尴尬困厄,无论生活有多么的烦恼不幸,只要你有一颗诗意的心灵,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身处何境,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和幸福,这就是生活的诗意所在。

油菜的散文5:油菜花的记忆

文/水墨雨嫣

油菜花的记忆是童年的记忆,童年的记忆是快乐的记忆,快乐的记忆是灵魂的烙印,灵魂的烙印是生命的动力,烙印在灵魂里的动力是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

油菜花的记忆是美好的记忆,美好的记忆是生命里不停跳动的音符,在生命里流串成最迷人的歌,灿烂生命。无法拥有上好的生活,但可以拥有上好的心灵,安然生活,淡泊静雅。

--题记

油菜花,是极普通的花。它没有牡丹的富贵,没有茉莉的芳香,没有玫瑰的艳丽,没有兰花的精致。似乎,难入大雅之堂。但,有关于油菜花的记忆却属于很多人的,美好而漾其一生。

春天,是油菜成长的季节。默默抽苔,默默孕蕾,默默开花,默默地,默默地。不为张扬,不为美艳,不为炫耀,只是默默,默默的生长,默默地孕蕴美好。蹋实,本分,豁达,淡然。如,淳朴的农民,朴纯的人们。默默地默默地生活。不求起豪华,只求起蹋实。油菜花如是,如是的演绎着纯朴善良大气。努力的绽放绽放,微笑,微笑。不喧哗,不骄傲。不似绿藤萝开花时的张扬,喧哗,挤闹,叫嚷着,呼喊着,我开花了,我开花了。

油菜花只是平静的开花,平静的从灿烂走向憔悴之凋亡,以奉献的精神诠释着生命的灿烂,以温柔的姿态演绎着奉献。

油菜花演绎着一种淡然与大气的美,美得自然,美得清新,美得温柔,美得蹋实。无论是一株,是一线,是一片,依旧如是。

一株,盎然,勃勃。一线,靓丽。一片,明媚。

如果说,一株,是逗号,一线是破折号,一小块是句号,那么零零落落的油菜花就是省略号,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么,那么,那么,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该是一大块的画布了。油黄油黄的,柔柔的,柔柔的,好想一下子扑上去,然后打几个滚,呼喊着,跳跃着,然后,然后,躺下,写上一个大大的大字。好舒服,好温馨,阳光暖照,一片依然。那是儿时的乐趣,是有关于油菜花的记忆……

快乐的时光融在了油菜花的馨香里……

油菜花的记忆是童年的记忆,童年的记忆是快乐的记忆,快乐的记忆是灵魂的烙印,灵魂的烙印是生命的动力,烙印在灵魂里的动力是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

油菜花的记忆是美好的记忆,美好的记忆是生命里不停跳动的音符,在生命里流串成最迷人的歌,无法拥有上好的生活,但可以拥有上好的心灵,安然生活,淡泊静雅。

2013-3-11-23:07

油菜的散文6:油菜花儿

文/晓星

阳春三月,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满眼一片片、一片片黄色的花朵儿开放在太行山区的田野里,山坡上,小溪旁,浓郁郁的馨香荡漾在空气中,把人们的心都熏醉了!

油菜花儿,在春阳的照耀下,金灿灿,黄澄澄,流光溢彩,充满盎然生机。它以娇黄的花朵,缀满枝头,一朵朵,一簇簇,挤在一块儿,嬉闹着春潮般的大地,把属于金秋的色彩,早早地献给了春天。置身于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真像到了富丽堂皇的国度,真是美的享受,令人陶然而醉!

香馥馥的油菜花儿,引来成群的蝶儿,翩翩起舞,上下翻飞,招来成群的蜜蜂儿,欢快地干着它们甜蜜的事业。听,那“嗡嗡嗡”的采蜜声,像一支新生活的交响曲,令人觉得山村是那样的恬静、安宁、祥和。

油菜最受山里人喜爱。它不择土壤,生命力极强,抗得住严霜,经得住干旱,受人之少,给人之多,我想,这便是它的美德。无论是田野山川,还是坡坡岸岸,不管把它种在那里,它就在那里倔强地生根、开花、结籽。随即把饱满的菜子奉献给人们,供人们炸油食用,为生活增添香味。

清风徐徐,油菜花泛起一轮一轮的金色波浪,艳丽的花瓣儿,好似节日的礼花,飘然而下。黄澄澄、金灿灿的落英,没半点凄惨,没有“红颜薄命”的伤感,依然黄得热烈,坦荡安宁地与养育自己的大地融为一体,正如龚自珍的诗句说的那样“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闻着那沁人心脾的油菜花香,谁心里不产生对油菜花的爱呢!山民们的富裕有它的功劳。这时我才真正明白,油菜花的开放,并不是向人们炫耀其绰约风姿和艳丽的娇容,而是为人们的生活增添甜蜜与芳馨。油菜花,实在是一种炽热的花,乐观的花。它朴实、无私,虽一生短暂,历经磨难,但不挫锐气,不改对美的追求。

啊,这普普通通的小黄花,不正如这纯朴厚道,勤劳智慧的普普通通的山民吗!

让花儿尽情地开吧,在这盛开的季节,在这酿造甜蜜的环境里,每一朵花苞都抿嘴含笑,每一朵花都喷香育实……

油菜的散文7:杀油菜

文/刘先卫

“五一”劳动节,我们兄妹回到老家李台上去看望年迈父母,沿途所见看到的是油菜丰收,老乡正在油菜地里挥舞镰刀收割的忙碌情景。

油菜,属冬季旱作物,一般不需要灌溉,对生长土壤要求也并不苛刻,所以油菜种植一直是我们湘南老家种得最多的经济作物。为了养家糊口,老乡像培育自己的儿女一样呵护油菜的生长。

老家地处衡南西部边陲的一个偏远小山村,那里四季是光秃秃的红页岩小山包。一到春天,山脚下、沟渠边、小溪旁或高或矮的几丛柳条几棵桑树被春色染绿,野草在田野上勃勃疯长,这个时候,家乡蝴蝶飞舞花儿芬芳尽情展现着美丽的容颜。但最抢眼的还是那一丘丘一垄垄的油菜花了,将山坡披上了一身金黄的铠甲和色彩斑澜的盛装。暮春时节瓜果飘香,当春天依依不舍离开大地,正是立夏前后,田里的油菜籽已经肚圆饱满正在等待主人去收割。

收割油菜,在老家的乡村土语和词典里称为“杀”。老乡们雄赳赳气昂昂,举着锋利的镰刀向油菜田里的油菜砍杀而去而不叫“割”,书面叫“割”油菜的洋气话老乡反而听不明白。杀油菜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杀禾来,杀禾时要蹲下去大半截身子,屁股几乎坐到了水田里。因为稻禾挤挤挨挨密不透风,镰刀要快速割断禾蔸部分,慢的身手反而割不掉也割不了几蔸禾,由于禾叶毛边刺伤皮肤毛细血管奇痒难受,双手一般要戴长袖套或穿长袖衣为好。稻禾被打稻机脱谷且立马要挑到晒谷场摊匀,以免谷子沾水产生高温发芽只能做猪饲料。而收割油菜情形大不一样,油菜地全是旱土,笔直的油菜茎杆甚至还要高出一个人头,你只要稍微半弯个身子杀油菜,使用镰刀时尽量不要伤到根部,否则适得其反连泥土都会扯出来。那么你左手握油菜杆,右手只要轻轻一拉镰刀刀刃,割断茎杆根部偏上不太生脆的部位,一刀一根攥成一小把后,将油菜杆放倒码齐在脚下,堆成一小堆便于收拾即可。

油菜杀完后,需不慌不忙搁置些时日,方能脱粒收拾回家。故油菜一旦收割,还要让其放在野外日晒夜露两至三天,等待一场雨水把茎杆淋湿,如此再通过太阳暴晒,让菜籽在油菜茎壳里自然发酵膨胀,然后用竹棍子使劲敲打,一粒粒油菜籽便乖巧、急速脱离茎杆,滚落到塑料地膜上或其他盛装菜籽的干净草席上,老乡最后才将油菜籽送进榨油厂提炼菜油。

年迈的父母从镇上搬到了乡下老屋李台上居住,不是在家里放塘养鱼就是种植时令蔬菜,吃不完而大多送给了我们子女。老家的青年人对种田不屑一顾,全都外出务工经商挣钱。父亲将堂兄荒芜的菜地种上了南瓜、冬瓜、白菜、辣椒、萝卜,而更多的是将荒土荒地的荒草铲除,用锄头一锄锄地挖松翻耕,将整平的地方分割为条块状,周边低洼地形成水圳,再在整好的稀松土壤上挖一个个小土垡,撒上柴火灰或尿素等肥料,然后将油菜苗小心翼翼移栽过来。去年冬季家里又播种了4~5亩油菜,这些都是父亲和大姐在寒冷的雨水天种植的,今天终于迎来了油菜的收割季节。

中午过后,年近八旬的父亲白发苍苍在前面带队。当二哥一声招呼,我们一行浩浩荡荡向王木皂出发,沿着坑坑洼洼的土马路穿过一片田垅,一大片淡青色的油菜呈现在两面环山的梯田里。城里来的小侄孙淘淘还不足两岁,也蹦蹦跳跳跟着大人来到了油菜地。我们兄弟妯娌及侄儿外甥共有7、8个人,劳力不缺,缺的是割油菜的镰刀。从邻居家去借吧,都是关门闭户找不到人。先来之前没有充分准备,大家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油菜杆无从下手无计可施。留下父亲、二哥、妹夫和我在油菜田里收割,还有一位堂婶。可惜空有好身手也施展不了拳脚,仅有三把镰刀我跟二哥轮流使用一把,将近一个钟点胜利割完了1亩3分地油菜。一鼓作气坚持到最后的是身体较胖的妹夫了,天气很热穿着一件青色短袖衬衣,流起了汗,似乎累得他气喘吁吁。

听父亲说去年冬种的不是本地油菜,这种杂交油菜身子太娇贵,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对它造成了致命伤害,结的籽实干瘪,壳外层有少许霉斑成色品相不太好看,油菜高产更谈不上,也就没有好收成。虽不像本地油菜耐雨水,但杂交的油菜也有它的优点。杂交油菜如碰上好的年景,结的籽又壮又实,表层放着油光和金黄色,那才是油菜中的上品,榨出的油格外香,味也特别浓。但老人没有抱怨天气,依然很乐观,作为儿女,我们不再纠结什么品种不品种。民以食为天,自家油菜籽榨的植物油才是绿色的健康食品。

父亲对待油菜的感情是朴素的,极像父母对待自己的儿女一样,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回老家割油菜,割不断的是悠悠乡愁、浓浓亲情!

油菜的散文8:油菜花开了吗?

文/刘潇

又是人间三月天,自然免不了那句俗套的“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乍暖还寒时候,还未来得及脱去冬装,却见树木早已抽了新芽。嫩绿嫩绿的颜色,拈在指尖是软软的细柔,不似老叶般的硬脆。

“春天来了啊?”这样说着,风一吹却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放眼望去,远处竟有成片的油菜花,心中不免一阵惊喜。这抹黄似乎在告诉我,春天真的到了,只是被我淡忘得太久了。

若不是中间隔着长长的距离,我真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去摸摸它的花瓣,闻闻淡淡的清香。“家里的油菜花也都开了吧?”想着想着,却有些念家了。

家里也种了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是一层一层的,花开的时候也是一层一层的,上面是黄,下面是绿,拼凑在一起,就像是画家笔下的名作一般,没有特别震撼或浓墨重彩的地方,但它在那里,就是一种和谐的美。

年纪小的时候,总爱跟着外婆去地里,她择菜,我就跑进油菜地里玩。比油菜杆高不了多少的身高,却总想摘那朵开得最高的花。把菜杆子一点点拉下来,踮着脚尖去摘那朵黄黄的花,等外婆择完菜时,我手中也多了一把花。有时候外婆叫我回去时,我就故意往下一蹲,以为会看不到。结果外婆走过来就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说:“你这调皮孩子,你穿个大红衣服我还看不到吗?”夕阳的余晖下,我趴在外婆的背上,玩着手中的花回了家。

后来年纪渐渐大了,总爱带着家中的大黑狗去玩,它在前面跑,我就在后面追。那狗疯得很,总爱在油菜地里兴奋的乱窜,弄倒了好些油菜杆子。我一边骂它,一边把花扶正,那傻狗却躺在地上打滚,耍皮,让人哭笑不得。

而现在,外婆年纪大了,我也长大了,长得比外婆还高。那只傻黑狗,也被套进了麻布袋,我再也没见过它。油菜花年年都开得那么好看,那么旺盛。想它的时候,我就去油菜地的田坎上坐着,摘一朵花看着远处发呆,嘴里喃喃道“傻狗,我好想你”。只是再也没有那只狗摇着尾巴过来舔我的手心手背。回过神来,眼泪竟已溢出了眼眶。

又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远处的油菜花自顾自的开着,美丽而旺盛,走近点也许还能看到蜜蜂,好一幅春意正浓。只是,那不是我的油菜花,而它又会几次成为某个游子心中的牵挂?

“家里的油菜花开了吗?”其实牵挂的何止是那片油菜花。离家也不算远,不过两小时的车程,但却如同相隔千里一样。小的时候,我总希望离开家去更远的地方闯荡,向往大城市的风光。但当我背上行囊离家越来越远时,却越发的想家,想念泥土的清香,想念那个漫山遍野开满油菜花的地方。

你的足迹可以遍布天涯海角,你的行踪可以翻过千山万水,但无论你见过多少美景,遇到多少风土人情,心灵的归宿永远都是那个小地方。而我此时只想低声问一句“家里的油菜花开了吗?”

油菜的散文9:菜籽收 玉米种

文/徐累先

拥挤在菜地里的油菜收割了!上班下班,路过这片菜地,习惯了凝望几眼,挺拔的油菜杆举着饱满的籽粒,挤挤挨挨,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仿佛当年的黑白照上一张张天真的笑脸,在微风里洋溢着青春的喜悦。

也就一夜之间,这片偌大的菜地像丢盔卸甲的战场,散落下棵棵菜茬和零乱的脚印,变得空空如也。顿时,眼睛里空落落的,心里空落落的,像走失了一位相伴许久的朋友。

这些日子来,我见证了这片油菜的成长,——从栽种到收获。

种油菜是辛苦活儿。整地、打宕、分发菜苗,哪一道程序不让人汗流浃背?小时候,最让我不堪的便是与油菜相关的农活,而面前的这块菜地却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人栽种的。老人整好地、打好宕,用了两三天的时间才把菜苗栽种好。那些天,天气晴朗,这对老人又佝偻着身体担来一桶桶水,一棵棵地浇,像当年喂食奶水一样呵护着这片嗷嗷待哺的菜苗。等油菜苗焕发出绿油油的生机的时候,已是寒冬时节。经常看到这对老人跑到地头,喜滋滋的看着油菜们一点点的饱满、一点点的茁壮。我在想,老人一定听到了菜苗拔节的声音,那么美妙,那么动听,仿佛听到了一首悦耳的民谣。

寒风里,油菜无所畏惧,总是精神爽朗的样子,哪怕是厚厚的霜雪覆盖到身上,暂时瑟缩成一团,天一晴,阳光一出来,它们又倏然恢复生机,懵懂的伸展开四肢。到了春天,油菜疯长,被菜叶包裹的菜薹开始拔节,像一个青春期的孩子,个头直往上窜,没几天功夫,金灿灿的菜花就从枝头挺出来了。

油菜花一簇簇、一丛丛,铺陈出一汪黄色的海洋。蜜蜂来了,在这朵花上嘤嘤嗡嗡,又飞到那朵花上嘤嘤嗡嗡,看不出它们是在劳作,仿佛是在串门,走亲访友,或是寻找适合自己的爱情。蝴蝶来了,各种颜色的都有,白蝴蝶居多,在菜花搭建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优哉游哉。孩子也来了,“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随着菜花的谢落,菜籽分蘖、打苞,涅槃成一挂挂圆实的籽粒,铺排出一派丰收的景象。

每天路过这片菜地,看到油菜籽笑容温润的摇曳在枝头,心里有说不尽的快乐和满足,这会儿,突然从视野里消失,却萌生出一种淡淡的不舍。

没过几天,油菜茬被清除,土地再一次翻耕、平整,又是这对老人,弓着背,一丝不苟地播下玉米的种子。

未来的一些日子,陪伴我的不再是金黄色的油菜,而是一棵棵绿油油的玉米,晨曦里,夕阳下,又将是一幅丰收的图画。

油菜的散文10:小麦和油菜的爱情

文/尉超伟

小麦和油菜的爱情,是最纯真的爱情。

它们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爱情了,从小到老都在一起。

秋天的风,已经很凉了,农民将黑黑圆圆的油菜籽撒在田里,一溜一溜的,用土盖上,不出一个星期,从土里钻出一簇簇可爱的绿樱子,圆圆的叶瓣,煞是可爱,随着瑟瑟的秋风,悄悄地摇摆。

国庆前后,中秋时分,是种植小麦的季节。小麦,原来是一把一把被播撒到田里的,现在都用播种机,种子被均匀地撒在田里,细细的土将它们遮掩起来,秋天的雨,是最多的,一场秋雨过后,黄黄的田地,瞬间就变得嫩绿嫩绿的,那是小麦的幼苗,那么青葱,那么稚嫩,细细长长的叶子,绿绿的,但却是坚韧而茁壮的情状,它悄悄地生发着,悄悄地成长着。

油菜和小麦,就隔了一个犁沟,那个深深长长的小沟,在雨天就盛满了水,供两旁的庄稼享用,油菜喜水,但是它却悄悄地缩起了根茎,让小麦足足地喝饱了水,小麦在秋天便如雨后春笋,使劲地生发,使劲地成长。正是这时,它积攒了最多的能量,准备越过那个严寒……

冬天来了,雪的精灵将这个世界染成白色,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纯净无邪。麦子和油菜都被压在厚厚的雪下,白白的雪,如棉花般,软软的,给庄稼盖上了厚厚的棉被。油菜的叶子,开始枯黄,干干的,粘在土上,那么萧条,那么无奈,整个田里一片死寂。小麦呢,却不是这样,好像它才开始舒展自己的叶子,绿油油的,直楞楞的,硬是要把被子顶出一个个小洞,它使出浑身的劲,要和冬天叫板,结果,等它侧过脸来,发现油菜已然死亡,它哭了,泪水顺着细长的叶子流淌,一滴滴,直直地滴入油菜的根部,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悲痛和相思。不过两三日,油菜就像听到了来自原野的呼唤,慢慢地睁开了本已闭上的双眸,静静地打量着身边的小麦,很奇怪为何它的生命力这么旺盛,在这种好奇中,在这种探究中,她渐渐恢复了生机,她的叶瓣舒展着,绿油油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在白茫茫的冬季,在白雪覆盖的田地里,显得格外扎眼。农人这个季节的蔬菜是最缺的,碗里没有绿菜,就像生活没有阳光一样,乏善可陈。于是,农妇们,裹着厚厚的棉袄,围着厚厚的围巾,踩着雪,咯吱咯吱地,来到油菜地里,将长得密密麻麻的油菜,每隔两三株,就掐一棵的叶子,也不多掐,够吃一顿饭就好。早上的话,便是焯了拌凉菜,中午的话,直接和面条下入锅里,就是一顿饭了。油菜叶子喜油,凉拌的时候拿热油一泼,那个美好的滋味啊,凡是吃过的,怎能忘怀?

就是在这个严冬,油菜一边成为农人的桌上菜,一边坚强地和寒冷做斗争,终于等来雪化、燕来,春风拂柳。一切都是生机蓬勃,花儿盛开,鸟儿啁啾,小麦和油菜也大力地舒展胳膊腿脚,那在寒风中相互依偎的画面,永远定格在双方的内心深处,形成了最美好的温暖。春天来了,它们的情感依然在积淀着,在持续着。而身体则茁壮地成长着,在春风中,相互依偎,相互支持,阳光、雨露、共同分享。寒潮、雾霭、共同承受。有时候,相互的一回眸,便知道前世今生,非它们莫属。

太阳炙烤着大地,夏天就这样悄没声息地来了,知了在努力地喊着热、热……鸭子也纷纷下水,去享受难得的清凉。油菜熟了,粒粒饱满,在阳光的照耀下,啪啪作响,它向外界宣示着,我成熟了,我的下一代诞生了……我要延续我的生命。农人将油菜连秆带枝全部割断,带回一片空地,堆放一旁。夏天的雨,是最多的,也是最急的,一场短短的夏雨过后,差不多一两天后吧,原本白白、干干净净的场上,就冒出来好多,一团团一簇簇,绿油油的小苗,农人知道,那正是散落在地上的油菜籽得到雨水的滋润,发芽了……

小麦呢,一大片一大片,金黄金黄的,又是个丰收的季节,38度的高温,大地被晒得像要融化了,麦浪随着傍晚的微风翻来覆去,轻轻地浅浅地,像是挥手,又像是颔首,它告别了油菜的根茎,告别了依恋那么些日日夜夜的油菜的根,来到农人的空场上,它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昔日的恋人,还有那些小小的油菜苗,那么稚嫩,那么无邪,寄托着它们最好的想象,那些相互依偎的困苦日子,一下子变得有了寻常的意义。小麦微笑着,向油菜走去,一路上洒下了很多麦粒,一场夏雨过后,油菜苗旁,多了很多很多,更是一团团一簇簇,绿绿的,细长细长的小麦苗,虽不合时令,但是构成了和油菜——初恋情人,最后的承诺……

千载万年,不能变,更不会变。因为,这种承诺,是困苦中最温暖的慰藉,有着最长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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