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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文章1:春耕如梦
文/宁朝华
有阳光的日子渐渐多起来了,天气的转变与时序的推进,在悄然更改着我们的视线。天空终于腾出一片爽朗而浩大的蓝,鸟声变得清晰。流水带走了落花,又被岸边蓬勃的植物染出通透的绿。沉寂了许久的稻田,蓄满一汪汪色泽浅黄的水,仿佛大地的眼眸,饱含期待。
来不及感怀春天的不辞而别,这抖落一身妆饰的天空与大地,已开始向人们发出无声的邀约。明净如洗的田野,在等待下一场盛大的演出,春耕,迫在眉睫,昔日的主角们在哪里呢?
算来,年过花甲的父亲已有七八年没有下田耕作了。无论对土地有多么依恋,终究不能违抗岁月下达的退休指令,如今,两鬓斑白的他在距离家乡三十公里的县城,和老伴一道守护着孙辈的成长,家里的农田,一半在山梁上荒着,一半在垄里被租赁者用机器粗放地摆布。春耕,对于他而言,已是渐行渐远。
可是,他从来就没有释怀那片田地里的一切,尤其在这样特殊的时节。谷雨过后,这份牵挂越来越明显,他总会时不时地说起“谷种该发芽了”、“这场雨下得正好,今年的秧苗不会缺水了”之类的话,他还会忧心忡忡地说起某一道脆弱的田埂,在大雨后会不会安然无恙,看似漫不经心,却又那般郑重其事,一如多年前在家侍弄五亩稻田时一样。有时,在训斥孙儿学习态度不端的时候,连举出的例子也会和春耕有关,他说:“你看你的字写得,就像东倒西歪的秧苗一样,照这样,怎么会有收成呢?”遇上孩子的偷懒耍滑,他又会说:“你们啊,不好好学习,将来日子肯定会不好过,那个谁谁谁,当年不好好作田,老是饿肚子,连吃饭的米都要东借西借,让别人笑话!”孩子们总是瞪大眼睛望着他,满是不解和无辜。
我在一旁嗤嗤地笑,这个和泥土打了大半辈子交道,如今不得不赋闲在家的老农,要和从不曾目睹过稼穑之事的孩童讲述他的人生经验,显得多么的不合时宜!
尽管往事远走,人已苍老到无能为力,但梦依然挥之不去,这个梦,有深沉的爱,有无言的执着。我在想,身为农民的父亲,大概这一辈子也无愧于他的身份,无愧于家乡的那五亩田地,哪怕那丘田已然荒芜不堪,只要这个耕耘的梦没有熄灭,他的心中就始终还有一份念想,一股力量。
傍晚,一个多年不见的初中同学突然打来电话,邀我聚会,虽然晚上没有工作任务,但我还是稍稍迟疑了一下,支支吾吾地答应了对方。在彼此寒暄与觥筹交错的几个小时里,我一次次拿出手机看时间,同学忍不住揶揄一句:“出来了就要放下工作,才几个小时,学生也不至于出什么乱子,不要老是惦记你那一亩三分地!”嗯,一亩三分地,多么生动形象的词语!虽带有一点点贬义的色彩,却马上让我想起了二十年前在老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那些乡村气息弥漫的黎明与黄昏,那在山坡、菜地、水田里奔走的各种声音……
老家已经没有了属于我的稻田,而今,这“一亩三分地”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于我的生命之中,牵绊我的脚步与思绪,延续着我耕作的梦。我在想,如果有一天,这方田地消失了,或者说,内心倦怠到不再有任何耕作的梦,我的生命,将会是多么无趣,多么苍白。
父亲不能再为自己的梦做些什么了,但他的内心一定是安然踏实的,因为,他将自己的大部分热情与精力都献给了土地,在我看来,他就像一位在稿纸上耗尽心血的伟大诗人,他的一生,创作出了一首关于耕作的诗,绝妙而精细。
一定有人替代父亲在继续耕作的梦,他们从苍茫的田野走过,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仿佛镌刻一般。也一定有人和我一样,以不同的方式在完成属于自己的梦,面向暖阳,摊开汗湿的手掌,一粒种子在掌心悄悄地发芽、拔节、开花,伸出沉甸甸的穗来。
春耕文章2:春耕兮
文/许永强
很早很早以前,大抵是冬天,是秋天罢,抑或是蛙声作管弦的盛夏里,是镰刀跟稻子说些什么的时候,挥镰的农人就已顺着一弧月型的路径,将种子预存在了春天的阁楼上。
关于这个路径,镰刀是知道的,锄头也知道,耘耙也知道,更晓得的一定就是那只耕植在岁月的犁了。据说这犁也来自很远很远,远得只有背索的农夫才知道它的路径,远得只有睁眼闭眸的老牛才能够说出它的故乡。
早晨,在村头那棵已被剪刀催齐的歪脖子杨树下,种子走下了春天的阁楼,种子的思念不知什么时候煽起远天滚过一声春雷,立刻就褪掉了农人焐冬的旧棉袄,立刻就惊醒了半睡半醒反刍历史的老牛。是的,种子回家的时候到了,一切都该出发了。
千年的桃花遮不住农人的视线,万年的柳枝拴不住老牛的脚步,他们踏着春天的行板上路,顺着种子里那奔流不息的血脉,顺着来自梦的故乡的那犁的旅程,四周是燕盘啊,蝶舞啊,兰香啊,鸭呷柳妖,麦绿菜花黄,还有那犁之于土地的诉说。在垄上,犁的诉说一如歌唱,犁要土地翻身而坐,犁叫土地承纳不变的四季以及起伏的世俗,犁跟土地商量着,怎样迎候那远道而来的春的嫁娘,于是就看见土地站成一垄垄的方队,就看见耙对土地的梳妆,就看见耧急着给垄定型;还配着乐呢,犁耙水响,田歌和着蹄哒,莺啾伴着柳哨……
很快,种子住进土地温暖的洞房,农人一脸的皱纹已被喜色填满,在田埂上卷根烟吸着,暂且将自己蹲成了一个顿号。尚不能说:“一粒归土,万颗归仓”,农人们还要从顿号里挽着膀子豁出去,再撒一把汗水在春泥里发酵,把垄上的那一点希望移植到铺延到大田里,依然顺着月型的路径出发。
这时,在村头袅袅的炊烟里,妇人的一声召唤,就将农人及春天的心情一起召唤到餐桌上。土地被翻开了,种子落嫁了,秧啊苗啊理想啊,都在咕咕噜噜长着呢!农人岂不心动,老牛岂不安逸,犁肯定也是快乐的;而在庄户人家,最高兴的还是亮着嗓子喊饭的老妇,她在灶台柴门里,张望着一地的春景,煮葵燃笋饷春耕,肯定是要给老头子把壶酌酒的。
春耕兮,春耕兮,如画不作文!
春耕文章3:父亲的春耕
文/赵利勤
春天来了,在和煦的阳光下,父亲把屋檐下挂着的锄头取下来,端上半盆水,蹲在磨刀石旁“哧啦哧啦”用力地磨着。母亲说:“你在鞋厂打工,既轻松又挣钱,急着去锄地干啥?”父亲头也不抬:“咱家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只有双脚站到庄稼地里,心里才觉得踏实!”母亲笑着说:“你是老黄牛托生的吧?咋就离不开庄稼地呢?”父亲的脾气很倔,种了大半辈子地,看到如今的年轻人只想着外出挣钱,把地都荒了,很是心疼,不过他也没办法,只有闷头把自家的地种得更好。
父亲不理会母亲的唠叨,他磨好了锄头,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向麦地走去,看样子不像一头老黄牛,倒像是一位扛着枪、急于奔赴战场的勇士,和他走向工厂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母亲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你爹就是受苦种地的命,在鞋厂轻松的活儿他常说腰酸背痛,种地当牛做马反而不叫苦不叫累,人家想留他在鞋厂多呆一天他都不答应。”
父亲小时候家里穷,没上过一天学,但二十四节气歌背得滚瓜烂熟,日历上的节气他也认得,和种地有关的谚语他会的比大学生都多。春天里的父亲像是憋屈了一冬的千里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的确,父亲在别的方面不敢说,但种地却是没有人不佩服的。父亲站在麦地里,前腿弓,后腿蹬,手拿锄把,有节奏地挥动着。人是锄的脚,锄是人的手,人和锄达到了完美的融合。父亲不会弹琴,但嚓嚓的锄地声就是他献给大地最动听的音符;父亲不会写诗,但那一行行脚印就是他写在庄稼地的抒情诗;父亲不会画画,但蓝天白云、绿苗黄土和劳作的父亲就是一幅完美的图画。一滴滴晶莹的汗水,从父亲的额头滴到麦苗上,再从青青的麦苗上滑落进泥土;一块块板结的泥土,在父亲的锄头下变得松软,麦苗伸个懒腰就能把根深深地扎进泥土。
在别人享受春天的美好时光里,尽管有时春风料峭,乍暖还寒,但父亲却很少停下手中的锄头,七八亩地,堤内堤外,河沿坡地,大大小小被分成了五六块儿,这些地差不多都是他一个人锄的,锄地、浇水,再锄地、再浇水……一块块轮流进行,轮完一遍,第二遍就又开始了。那些天,父亲的身体佝偻得更厉害了,常常连走路都直不起腰。我真想让父亲休息一下——那么多地,家里又不缺钱,少收一些也没啥!可是父亲却说:“世界上对人最实在的就是庄稼地,你多流一滴汗,它多结一粒籽,你要是不出一丝力,它绝对是荒草遍地。”父亲很累,但那些天,他却睡得很踏实。
父亲的春天,留给我们的永远是一幅春耕图。
春耕文章4:春耕
文/三江樵夫
春天里,最热闹的地方是机声轰鸣的田野。当春天又一次热热闹闹向我们走来的时候,珍藏于心的三幅春耕美景撞开我的心扉,带着她们给我的启示逃出我的心房。
如今的春耕,拖拉机迎着朝阳在田野里引吭高歌,沉睡了一冬的土地跟随旋耕机翻滚着,跳跃着,追逐着,散发着泥土的芬芳。放眼望去,田野里的拖拉机有的各自为战,有的成群结队。各自为战的,身后少则趟出三根垄,多则十几根;垄直的像喷气式飞机在蓝天上留下的白带,不是纵贯东西,就是直指南北。成群结队的,时而一台当先,两翼紧随;时而齐头并进,像个一字,身后泛起的土浪像海潮推向远方,那么的惊喜动魄,蔚为壮观。
小时候的春耕,却是另一番景象。天刚放亮,田野里便人欢马炸。由于没有拖拉机,耕地全靠牛马。牛犁杖走得很慢,趟一根垄要用好长时间;马拉犁杖倒是快点儿,可是得用五匹马拉一个犁杖,分长短套,三匹马并排拉短套,两匹马并排拉长套。为了防止个别牛马偷懒,老板子的吆喝声和鞭子声,此伏彼起。小鸟赶也赶来凑热闹,远远地尾随着犁杖,叽叽喳喳地寻觅着蚯蚓吃。赶上礼拜天,我们这些毛头小子总要跟犁杖走上几趟。兴致上来,争着抢着赶牲口扶犁杖。赶德牲口不是架腿,就是乱套;犁扶的要么东倒西歪,要么满地乱串。尽管都是以失败告终,我们还是乐得合不上嘴。
影视中的春耕,气势恢宏波澜壮阔。十万转业官兵放下刀枪,用肩膀拉起犁杖开荒原。战士们的肩头被绳子勒得血肉模糊,却听不到一个人叫苦喊累,那场面感人至深,催人泪下。官兵们用汗水和鲜血灌溉出北大荒精神,靠这一精神使北大荒变成了米粮仓。
种子播入大地,农民有了希望。“种子”(立志)播入心田,人生就有了希望。丰硕的果实,还需付出“汗滴禾下土”努力。
努力耕耘,贫瘠的土地能五谷丰登。努力求学,弱智也能登堂入室。明朝的张溥,小的时候背书总是合书即忘,常常遭到同学们的嘲讽和老师的责罚。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不但超越了同学,而且超越了老师,成为着名的文学家
种地不能违背农时;立志无需考虑春夏秋冬。年少时可以,青年时可以,年老时也可以(当然,越早越好)。我国古代文学家刘向在《师旷论学》一文中写道:……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炳烛之明,孰与昧行乎?”平公曰:“善哉!”
人要立长志,切不可常立志。立长志者,一以贯之地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必成大器;常立志者,一天一个目标,朝秦暮楚,一事无成。
窗外正在春耕,借一缕春风把:“春天深耕一寸土,秋天多大万石谷”,捎给正在准备春耕的人们。
春耕文章5:春耕
文/晨光徐影
当城市里的人们还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时,家在乡村的父老乡亲早已走出家门,走入散发着泥土芳香的田野,为一年的年景做着春耕的筹划。
我的家乡地处山东半岛,按地形分布来说是半丘陵地势,土地以沙土为主,并不算肥沃,农作物的种植也比较的单一。在镇上我村的土地算是好的,土质相对肥沃,地块方正平整,水源也充足。在过去,我村是三面临河,河水清澈,潺潺缓行。一条县级公路绕村而行,交通十分方便,地理位置优越。为邻村所羡慕。而今村东村西的河水早已干涸,只有南河(在我们村的南面)还在颤巍巍的流着。其水质更是令人胆寒,面貌尽是疮痍,苦不堪言。而今,村里已由过去单一的种植方式有了改变。村民留出部分土地种植口粮(玉米和小麦),其他的地块用来种植蔬菜,蔬菜多以姜、蒜为主。我们村种植的姜在周边区域是出了名的,姜的个头大,青脆爽口,水份也足。姜在存储和买卖上也形成了一定的定式。
年前年后是村民较忙的日子。此时,村民要将去年存放在井里的鲜姜,自井内取出卖给商贩,或自己拿到集市上去买卖,以此赚取一些春耕生产的费用,来减轻家中因年节带来的负担。对于存放生姜的井,在这里简单的给大家说一下。便于大家的理解。
存姜的井一般深约5米左右,井口有80到90公分,在井底向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打洞,洞的多少及深度要根据自家种植姜的亩数(或产量)来定。少的一般打一个洞既可,多的可打二个或者三个洞。打好的井洞再用水泥对井壁和洞顶进行加固,以防塌方。挖好的井内要存放一定量的沙土,是用来覆盖鲜姜的。这样可以保持姜的鲜度。井内的温度一般在0度左右。井做好以后就可以存放鲜姜了。姜的出产期一般在10到11月份左右。此时家里是找不到人的,要找需到姜地里去找。村里无闲人一个。
存、出姜时要先打开井盖,转换空气。将井内的毒气置换出去,以免伤人。在存、出姜时一般要提前一到二天时间,打开井盖换气。有的还要用鼓风机往里送气,把毒气换出,保证人的安全。为保险期间,待气换好后,还要用点火的方式,把点着的火放到井底,观看火燃烧的程度。方可放心下井存、出姜。
为方便存、出姜,村民用铁自制了一个活动的辘轳架,放在井口方便井上井下的传递。在家乡,只要种姜的家庭,几乎是一户一口井,这样运作起来也方便。人民的智慧总是在推陈出新,井在农村也得到充分利用。因为井内的温度与室外相差较大,在农村这井也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冰箱。农民可根据季节的不同将菜蔬及水果之类的东西放在井里保存。其用处自然可见一斑。在农村做一个井的花费大约在6000元左右,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取出的鲜姜,经过村民的双手,将沙土和坏的姜瓣除去。然后装袋,卖给商贩。经过商贩运送到城里供市民享用。现在的姜价是一块八左右,价格很是便宜。在城里要卖三四元左右的样子。农民种菜就是靠运气,遇上好年景就赚一把;摊上不好的行情就搭上点辛苦费。有人说有政策引导。说白了,行情好了叫引导。孬了,谁又在过问呢?一声叹息,半壶浊酒,捶胸问苍茫?当然行情也需要我们的研判和捉摸,可能够抓住行情的又有几人。
春耕文章6:春耕
文/王吉嫄
又是一个春耕的季节,农民伯伯又开始忙碌起来了。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人,他们在忙着收麦子、蚕豆……脸上露出了丰收的喜悦。
农民伯伯实在是太辛苦了,他们把粮食收完以后,又开始忙碌着耕田插秧。他们头顶着烈日,满身的汗水像大雨一样流个不停。每当看到这个情景,我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锄禾》这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告诉我们:农民伯伯头顶烈日在辛勤地耕耘着,他们辛苦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流到肥沃的土地里。原来我们每天吃的粮食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啊!小小的一粒粒粮食都包含着农民伯伯们多少辛勤的汗水。
这首诗所蕴藏的道理是那么的深奥。他深深地教育了我,使我清楚地认识到: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付出的越多,收获就越大。
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农民伯伯都永远是我们的一大功臣。没有他们的辛勤劳动,我们的碗里就没有粮食。亲爱的同学们,朋友们!我们一定要爱惜每一粒粮食,绝不能浪费;我们要珍惜农民伯伯的劳动成果,更加尊重他们的敬业精神。
春耕文章7:漫过春耕的青黄记忆
文/樊荣华
门前水湄,柳条垂烟。
童年,常在水韵河边,截一根厚皮柳枝,用钩刀作螺旋状绕切,将长长的柳皮卷成一支长长的喇叭。我就那样整天放在嘴里“嘟——呜”着吹,直到将雨丝“嘟”成彩云,将河水“呜”出皱纹,欣欣然,于广袤的绿色柔波里放逐那无忧无虑的童年光景。那些可亲可敬的父老乡亲,穿蓑、戴笠,牵牛、扶犁,于花海碧波的田畈上,扬起牛鞭,抖落一帘春雨。“欸乃一声山水绿”,黑油油的沃土从犁头前卷起。庄稼,有了强筋健骨的成长之地,于艳阳和煦的日子里,齐刷刷出落得一般整齐,随风起舞,抒发幽情。
从田园深处走来的父辈们,他们从不屈服于寒风冷雨,用一双半寸老茧的粗糙大手,牵出一声绵长悠远的牛哞和“布谷——布谷”的鸟鸣。垦殖,耕耘,密密缝织着翠绿而又温暖的田园光阴。一条条开满野花的狭窄田埂,似一根根花线缠绕着渐渐泛绿的小小山村。春阳和煦,雨露滋润。满田满畈的秧苗,茁壮、拔节,分蘖、孕穗,开花、结实。故乡,生动成一副丰腴的模样;稻浪,掀起一波又一波金黄的心情。整个村庄,漫溢着温暖,灿烂着笑容;所有的农人,摔碎了汗珠,饱满了生命。稻子高举箩筐,撞开柴门,老屋的炊烟便有了绵绵的韧性。
接着,一把把散落的稻草被父亲一捆捆地勒紧,于空旷的原野站成一排一排的秦俑兵,回望空旷的背景:博大、苍莽,寂寥、冷清。
忆及小时光景,稻草暖如质朴的棉絮。冬季里,雪初晴,一把黄草,于父亲的手里被灌输了使命。“筚门圭窬,蓬户瓮牖”,挂上草帘,就可遮风挡雨,一间茅屋也就温暖如春;打成草鞋,穿在脚上,父亲用它洞穿黑夜,踏破黎明,风餐露宿、东走西奔,诠释着生活的不易和岁月的艰辛;稻草铺床,硬板变成软榻,弥漫出阳光的气息,熨帖着憔悴的精神和疲乏的躯体;老牛过冬,和蔼温顺,不紧不慢反刍着稻草的甜蜜,抬头远望,冬的尽头,蓬勃出一片郁郁葱葱的芳草绿地……
一把稻草度寒凉,青黄不接最难忘。而今,衣食无忧的我,更懂得感恩生我养我的父母,生长谷物的土地。如果,我的人生没有这些漫过春耕的青黄记忆,也许,我就会头重脚轻,步履不稳,又怎能行得远,走得正。
静夜,身居繁华城市的我,在一个看不见稻谷生长的落地窗前,眼前凸显出一派神奇的幻境:楼顶高高低低,梯田叠叠层层,每一个楼顶似乎都是一片稻田,于霓虹的浸染中,缤纷出稻禾五彩的倒影。我,一位划着倦舟的城市过客,一如泊于水湄的异乡游子,“宿雁落,寒芦深处”。我接过父辈的银镰,在鸟鸣欢唱的空中,朝着风声稻浪,顶礼故乡,膜拜土地。
春耕文章8:布谷声里春耕起
文/孔令建
有一种季候鸟,很准时的,在立春过后,就飞到竹林里,发出一声声叫唤:布谷,布谷,快快布谷——
余老伯一听到这熟悉的叫声,就知道是布谷鸟在提醒他:一场“战斗”就要开始了!
春眠不觉晓。余老伯一骨碌爬起床,拍了拍自己被春困蒙得有点含糊的脑袋,迈开步伐来到杂物间,揪出去年存放好的铧犁。铧犁有点残旧了,上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犁头的铁器部分,又锈又钝,犁把手也被时光磨得有点瘦削了,已经不合手掌拿捏。不过余老伯对这把铧犁,还是满怀信心的,因为它已经为余老伯战了十几个年头的春耕了。余老伯一直把春耕视为一场战斗,不敢轻易放松神经,所以一听到布谷鸟在窗外“布谷,布谷,快快布谷——”的轮番鸣叫,就第一时间抓起自己的“武器”,奔向村口的牛棚,牵出那一头他喂得又肥又壮的黄牛牯。
黄牛牯一身金黄的毛发,被余老伯清洗得像一匹黄锻子,两只弯弯的牛角,十分威武英气。眼睛忽闪忽闪的,非常明亮,四条的腿像一位无敌的勇士,一迈出牛棚,就飞快地奔跑起来。余老伯扛着铧犁,快速地追上了黄牛牯,牵起拖地的牛绳,精神儿十足地向他那块沉睡了一冬的水田奔去。
余老伯今年七十岁了,由于热爱劳动,身底子异常硬朗。余老伯膝下有三个儿子,都成了家立了业。儿子们带着各自的媳妇,到珠三角打工去了,孙子们也随父母在珠三角的学校读书,由余老伯的老婆珍姨包接送。儿子们都很孝顺,多次叫余老伯随老婆珍姨到珠三角的大城市享福,可都被余老伯婉拒了。余老伯放不下他耕种了一辈子的田地,他说把这些田地搁荒了,就是作孽。所以不管有多辛苦,他都乐意将分给他的责任田一分不少地耕种完,他看着邻居家张老头将家里的几亩田地全荒废掉,心里就隐隐作痛。
余老伯来到他的田头,卷起裤脚,把铧犁的牛轭套上牛肩上,吃力地吆喝了两声,黄牛牯听话地叼着田塍上的一根青草,转身跃起四蹄,跳下余老伯位于东坝头的那块肥田。肥田泡浸着黑乌乌的水,水上面露出一排排沤得腐烂的稻秆根,水下面的泥土,稀软地散发出一股令余老伯感到陶醉的味道。
当余老伯握着他的犁把手,跟在黄牛牯后面,犁出第一道深深的壕沟时,新鲜的泥土像刚刚从蒸笼里煮出来的香馍一样冒着地气。此时太阳刚刚从东方的山峦上升起,万道金光像银子一样铺在水田的上面,令人感到无比的富足与自豪。
余老伯用了一个上午就把这块肥田犁完,下午他又从杂物间取出铁耙,把肥田一犁一犁的壕沟泥耙碎,耙平整。他要将这块肥田用作培育秧苗的场地。谷种早在前两天就选好、并用清水泡浸过,现在全都吐出了嫩牙儿,就等撒下田地育苗了。
第二天一早,布谷鸟又在村头的竹林里呼叫起来:布谷,布谷,快快布谷——一听那声音,余老伯就惊醒了,赶紧用竹筐箩将谷种挑到田头,开始播下他今年的希望与憧憬了。
村里的农人,见余老伯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他的春耕之战,也开始加入了播种希望与憧憬的行列。
村前村后,迅速响起了一片忙碌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