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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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文章1:冬之佳境

文/谢祺相

有人说,冬天像一所房子,无论你在春天溜达,还是在夏日狂奔,抑或在金秋漫步,到最后,总要回到冬天,回到自己的家。冬天有家乡的呼唤,冬天有母亲的期盼,冬天有温暖的火炉,冬天还有拉不完的家常。冬天令人心醉,在于野外严寒和室内温暖的强烈对比;冬天令人神迷,在于雪的飘逸和梅的馨香。

冬天是最宁静的季节。一阵北风呼啸,几片落叶狂舞,然后,冬天便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见雪花的飘落,静得可以听见梅花的盛开。雪是冬天的客人,梅是冬天的主人,宾主相见之际,没有虚伪客套的寒暄,只有彼此心照不宣的嫣然一笑。冬天的静,在于河流放慢了脚步,北方的河凝结成冰,换一种坚强的姿态度过寒冬;南方的河渐行渐止,以适应两岸人家祥和的节奏。冬天的静,在于农家的炊烟,无风时直抵天际,连接同样安静的云彩,有风时飘逸多姿,钻进檐下钻进窗户,看东邻的老人饮酒,瞧西家的小妹梳妆。冬天的静,就连喜欢狂吠的狗也变得懒散,有人接近时,左瞧右看,分辨到底是不是自家的游子归来,害怕认错人闹出笑话。

冬天是最悠闲的季节。秋粮归仓秋播结束以后,冬天便有了难得的空闲。冬天的悠闲可以看到墙根晒太阳的老人,手里的旱烟一锅连着一锅,闲话都能扯到联合国去;冬天的悠闲可以看到村妇们纳鞋底打毛衣,那针线针脚能有多密就有多密,密得柔情蜜意一点都不会流失;冬天的悠闲还看到顽皮孩子们堆的雪人,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形似,那插作鼻子的物事从小树枝换成玉米芯,从番薯换成胡萝卜,就差把自己的鼻子拧下来安上去。只有冬天,农民们的繁忙终于可以告一段落,腾出时间来享受美好生活;只有冬天,乡亲们的劳碌可以变成休闲,变成随意和闲适。

冬天是最洁净的季节。白色是冬天的主色调,虽不动人却多了一份纯净,冰雪是冬天的盛装,哪里都是亮晶晶的世界,那透明的冰凌里,不但可以映照你的面容,还能映照你的内心。冬天的洁净在于树,虽然落去繁茂的叶,但也脱去厚厚的伪装,所有枝和干都能坦诚相见,诉说着兄弟相见恨晚的豪言。冬天的洁净在于天空,虽然看似遥远,却不会有乌云,不会有电闪雷鸣和狂风骤雨。冬天的洁净在于雪山的增多,像婷婷玉立的少女向上天展示素雅和圣洁。冬天的洁净在于人们面对寒冷所表现出来的顽强团结,内心充满从容安详,合家团聚怡然自得的心态会将幸福感无限放大。

冬天的确是一所房子,是人人向往的心灵居所,是亲情融融的温馨所在,是美梦成真的时刻,是人生难得的佳境。

房子的文章2:梦里老家

文/黄玲玲

老家是一座破败的房子,外表沧桑,窗散门旧,里面黝黑,蛛网密布。老家是村口的那棵大楝树,一块上工铃的破犁头悬挂在枝上。枝上结着密密麻麻似算盘珠子的绿果子。老家是一条弯曲的土路,一直延伸到村子的尽头。老家是屋后的一条小河,尖头小船上停歇着黑色的鹭鸶。老家应该有许多熟识的面孔,一遇见就会惊呼:玲丫头都老啦!难怪呀,三十多年没见了。

那个三十多年的老家,一直在梦里出现。梦中的我乘坐一艘小船,顺流而下。我的双眼紧盯着右岸,寻找着通往村子的小径。我记得那个河湾前不远处,有许多土台坡,坡两旁种了许多大叶子蓖麻,我们折几段柳枝穿在叶子上,几下子就能做一顶兔耳帽。

只是,我找不到熟悉的景物。那些开着粉白的李子树呢?那些长着铁针的篱笆墙呢?那些挑着大水桶的村民呢?我在小船上坐立不安,上不了岸,找不到家。我把老家丢了。

终是放不下这个梦,决定去寻找那个遗失的家。从前的日子很慢,道路很长,似乎走不到尽头。如今才出镇子,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到村口了。记得小时候妈妈带我去镇上赶集,直走得腿发酸,不得已赖上了她的背。那时的她是如此的年轻,边背着我,边叨咕着:“小丫头片子,再不带你上街玩了。”村子到镇上怎么是一个哈欠的距离?我期待着柜台里的“猪耳朵”小麻花。还有那些花花绿绿的布匹,只要上街,母亲都会给我扯上一段做新衣。只是,小脚丫子实在是迈不动。

村子再不是我熟悉的模样,从前那些横七竖八的房子变得整齐有序,集中在一块。我的家呢?肖琼很惊喜,她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老家。她是通过房前屋后的水塘找到的,那时候我们常在水塘里摸鱼,鱼似乎总也摸不完。上学时,我们总是结伴而行,我家离她家也就几步之遥。肖琼以她的老家做中心点,往上走,面对着一块葱绿的菜地发呆,环视左右,肯定地说:“应该是这里了。”高大的杉树呢?土坯墙呢?有玻璃亮瓦的房子呢?怎么能是一块小小的菜地!

正好有一个头发灰白的婆婆过来,耳朵聋得厉害,冲着她耳朵大声打听,才确认这就是我家的老宅地。婆婆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你爸妈还好吧?我是秋莲的婆婆你不认得了?

秋莲的家住在湾上,我要穿过整个果园子。一米来宽的土路旁,先是桃树,再是梨树,最深处就是桔树,布局有序,层次分明。伸手就能摘个果子,衣服上擦擦,边吃边蹦跳着小跑,一会儿就能到秋莲家。她婆婆很凶,总是板着个脸,手上拖一根响竹棍吆喝着鸡,嘴里嚷着:一天到晚疯,滚开去,滚一边去!我和秋莲很知趣,知道她是骂我们呢。于是我们就真的滚得远远的,去果园子里寻大瓜,小拳头使劲地砸开,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吃。

秋莲的老家也不在湾子上了,几个小媳妇坐在门口说话,近前去,也不认得。没趣的走到湾子的尽头,宽阔的河几时减的肥?两岸怎么如此之近了?湾子里再不见小船,好像不用船,用撑杆跳就可以过去了。村里都用着自来水,哪还有人挑担?

那些排成行的果树也快消失殆尽了,种上了蔬菜和麦子。有一块麦地里,还有十来棵桔树,学斌的哥哥正在给果树治虫。他舍不得这些树,村里人觉得种果子收入太低,但他不指望这些树过日子。他好像是为我们这些抛弃了村子的游子们种的思乡树,有这些树屹立在村子里,我们或多或少都还能找到过去的影子。

难怪在梦中找不到老家了,因为老家真的消失了。那棵楝树也许太寂寞,自行遁迹了,村长拿着个铁锤“当当当”敲着破铁犁,村民们立马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听候分配上工任务。很多时候,下工的男人们都不会回家,坐在大树的阴影里闲谈。老房子也寂寞,没了人声,没了喧闹,它也自行倒塌了,任绿色的蔬菜将它覆盖。河水也寂寞,没了鹭鸶和小船,没了孩子们扑腾,寂寞就相思,相思使人瘦,所以河水也瘦得没了形。

真不是梦蹊跷,是我们把老家丢了。出村口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和我妈最要好的登兰姨,年轻时的俏模样变成了水桶腰,老苍得厉害。我站在她面前“嘻嘻”笑,也不叫她,她定定地看着我,而后一把搂着我,喊道:“玲丫头啊,三十几年也不见你回来,看看,你都老了。”

看来,老家不止是一个梦,而是经久不散的思念,无论走多远,老家都会是我们魂牵梦萦的地方。

房子的文章3:红枣自己落了

文/马师雄

我家房子的南阳台很大,把两间房子连接起来了,整个阳台空荡荡的,太阳从早照到晚。去年春天,儿子放放弄了一棵一尺高的小枣树。我让儿子把这棵我心中的宝贝枣树摆放在阳台中间的显著位置。

阳台的玻璃窗子下面墙根安放了一把小方椅子,椅子上摆放了一个大花盆,大花盆里栽着这棵小枣树。小枣树是儿子从老家陕北米脂杨家沟乡岳家岔村带回来的,是在病床上的我的九十三岁大哥让他带回西安的。去年春天,儿子陪着我看老家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和老姐,他们都是八九十岁以上的人了,且身体都不太好。

我在家住了八天,儿子只住了三天。儿子生在西安,长在西安,过四十岁的人了,看到家乡的什么都感到新鲜。回家的第二天上午,他就爱上了院子里坡上的枣树。病在炕上的我的九十三岁大哥,听到放放和他的哥哥姐姐们说枣树的事,本来半昏迷的他,突然睁开眼,声音微弱地说让他的儿子给放放抱一棵小枣树,带回西安去,栽在花盆里,能养活,还能结果。

我嘱咐儿子,回家把小枣树的根埋在花盆里,浇点水,等我回去栽。小枣树栽好、摆放好,我对家里的人说,你们不懂枣树生长的习惯,这棵枣树由我照管,由我抚养。我知道枣树的生长习性,从此,每天我总要看上几次。记得我小时候,老母亲告诉我:“桃三、杏四、枣圪蹴起就是。”就是说,桃树长到三岁,杏树长到四岁才能开花结果,惟有枣树长到一岁,刚站起来,当年就开花结果。果然第一年春天栽上,秋天就结了五颗枣子,由小到大,由绿到红,熟透了。儿子和他的小女儿摘下来,家里的五个人,一人一颗。他们尝了尝鲜,我没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心里酸酸的,没舍得尝这颗红枣子,把它摆在我书房里上了玻璃窗的柜子里,坐在沙发上就看它几眼。

这是一棵生在老家院子的小枣树苗苗,在西安的花盆里结出的第一茬果实中的一颗。放了一年之后,它变成了一颗干枣,里边生出看不见的小虫子。我把这颗干枣放在一个小小的纸匣子里。这棵盆栽枣树,第二年结了二十几颗红枣。现在,小枣树快长到屋顶高了。我还是给花盆松土、浇水,只要我在家,每天要站在枣树跟前,看上两三遍。春天,枣树和我快一样高了,夏天,枣树比我高了二寸。这一年半来,我看着枣树长芽了、长叶了、开花了、结果了。

我知道结了多少颗枣子,但我站在枣树前,总要从下到上数上一遍,又从上到下数上一遍。我默默地,一天又一天数着树上挂着的枣子。枣子由绿到半红到全红。

一天我看到枣树的下部少了三颗枣子。我明白,这是老伴摘给孙女吃了。我给老伴说:你以后不要摘这红枣吃,让这些枣子自己长到老,长到自己落下来。你们想吃枣子,自由市场上随便买着吃。之后,家里人再没有摘这棵树上的红枣。我照样天天从下到上,从上到下数树上有多少颗枣子,直到有一天下午,我走到阳台上,看到底下落了几颗红枣子,我把它捡起来,放在盆子下边的小椅子上。

我知道这是枣子熟透了,经不住玻璃外面吹进的风。这以后我再没有数树上的枣子,我知道,熟透了,就要落的。但是见景生情,我看到枣子往下落,不由得心里一酸,眼泪如枣子一样往下落。因为我看枣树,就记起了我九十三岁的大哥,他去年秋天去世了。大嫂八十九岁,二嫂八十六岁,也相继去世了。两个月内,三位亲人走了,我怎能不落泪呢!

房子的文章4:有了房子没了命

文/林海一树

跟随父辈生活在北部林区,如今已要到知天命之年,工作的旅程眼看就要到了终点,环顾左右,朋友同事纷纷在做离岗后的打算。或移居城市到孩子身边,或返回故土寻找栖身之所。为何不在林区安度晚年?一则林区地域偏僻,医疗条件差,万一有个大病,还没等走到大医院早已经一命呜呼。二则林区大部分子女都在城市就业,子女们回家一次几天几夜的路程身心憔悴。况且一票难求,回家待上一个星期,要花上两个月心思算计怎样购票,劳神费力。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老人思念孩子,孩子惦记老人,千山万水,实在不便。

妻子说:“咱也找个合适的地方按揭买房子吧!早晚也得走呀!”是呀!女儿大学毕业不可能回来了。走是得走,可是买房子,谈何容易呀!在国企扑腾了几十年,举全家之力省吃俭用才供孩子读完大学,月工资今年刚刚迈过二千元门槛,哪还有多少积蓄,砸锅卖铁充其量值个几万元,偏僻一点的地方勉强够个首付。

打听一下,在一般的城市,买一个不太大的房子都需要几十万,按揭一套房子,即便交了首付,一般也至少要还贷二十年。五十岁左右的人还到无债一身轻的时候已经到了七十岁。往后的日子身体在走下坡路,已经并非年轻时代经得起风吹雨打,各种疾病有可能会接踵而来。一边要还房贷,一边要应对生活中的各种磕磕绊绊,身心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不说,稍有不慎家庭这条航船就会风雨飘摇,甚至出现触礁的危险。前半生拼命挣扎,后半生提心吊胆还房贷?

认识的一位同事刚过五十岁便提前退休,劳累了半生,本来应该轻松洒脱一些了,可是偏偏按揭在城里买了房子,夫妻二人工资加在一起不足4000元,每月要交二千多元的房款,去掉人情往来,生活费用明显入不敷出,只好又找一份工地的工作多挣一份工资,可是心有余力不足,由于过度劳累,突发心脏病不治身亡。

这位房子未到身先死,我等房子到了身将死。呜呼,来这朗朗乾坤走一回,就为了经受这房劫?

周立波解释现在的按揭房,就是房产商把买房者按在地上一层一层的揭皮,最终揭得是遍体鳞伤、瘦骨嶙峋、弱不禁风。

一想到自己也将要成为被按在地上的揭皮者,心里就发怵。

中国人的老传统,在一个地方生存,有了房子才有了根,只有住上属于自己的房子心里才踏实;可是有了根没有了苗,哪还有什么踏实!

和妻子商量:还是别买房了,有了房子没了命,图啥?。将来女儿到哪里站稳脚跟,凭咱们二人的退休工资,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租一小房,余下的钱也一样吃香喝辣。一个地方待腻了,还可以换个地方,权当旅游,岂不悠哉?妻子无语,还是有点于心不甘。

杜甫呼喊了五百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批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咱也跟着再喊一遍,只是去掉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咱没有杜工部的境界!

房子的文章5:承载生命印迹的老房子

文/杨丽英

老房子像垂暮的老人,干瘪的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岁月留下的带走的、付出的给予的、深藏的忘却的,在每一个夜晚回味。——题记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在楼下玩丢手绢的游戏,歌谣里浸着欢笑,我倚在窗前,往事像温暖的风,吹开心中的记忆,抖落一地怀念。

那年我4岁,跟随父母从千里之外的山沟沟里奔大伯而来。“坐火车、倒汽车,一开始还能看见个庄稼啥的,后来连个房子也看不见,别说人了,我一出来就后悔了,这是去了啥地方啊。好出门不如歹在家,金窝银窝还不如自个儿的狗窝呢,这抛家舍业的,不知道能过成个啥样?”母亲说,她从未出过远门,一下子抱着我跟着父亲走了这么远,心里没个底儿。要不是穷,父母也不会扔下村里那两间窑和一年收不了多少粮食的薄田,奔着大伯来。听父母说,村里实在是穷,全村一口辘辘井,没有一块平整像样的地,沟上沟下,稍微平整的地方都开出来种地了,可还是供不起一家人的吃喝。5斤白面,是我一年的口粮,母亲说这5斤白面是她最宝贵的东西,一顿一小勺,擀面条、揪面片、拌拌汤,变着花样喂活一个孩子,大人尝都不敢尝一点,一年到头全是玉米面、莜面还不管饱,千里投亲,就奔个温饱。

父亲背着两卷旧铺盖、地里收的豆子、面、锅碗瓢盆住进了大伯家的南凉房里。大伯家孩子多,挣的少,生活并不宽裕。南房很小,只有一个向北开着的窗户,大约只有二尺长一尺高,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像储物的凉房,被子常常都冻在墙上扒不下来。不管怎样,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安顿下来,父亲出去打工挣钱,母亲出去察看了几回,决定自己做土坯盖一个自己的窝。每天,很早,母亲就扛上锹,提上桶,领着我到离大伯家四五里地的土坯场脱坯子。现成的土,就近河里取水和泥,把木头模子放在平整的地上,把泥倒进去,抹平,晾得能定住型了,就把模子取下来,再做第二块。等土坯子彻底干透了,就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我帮不上母亲任何的忙,捡一些小石子,用母亲和好的泥盖小房子玩儿。“爷爷一间,爸爸一间,妈妈一间,我一间!”

一个夏天过去了,妈妈的土坯脱得足够盖一间小房子了。父亲便抽时间挨着大伯家盖了一间十平方米左右的房子,虽然屋里除了一盘炕,就是被母亲用收集来的各种烟盒纸糊成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箱子盛放东西外,一无所有,但我们还是开心了很久,而且炕很大呀,睡着不挤还能蹦跳着玩儿。窗户也大了许多,冬天,整个炕都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母亲还用旧衣服给门窗缝上了棉帘子,家里更暖和了。一出门,就是我的广阔天地,没有院墙束缚,玩捉迷藏都可以跑到别人家去,丢个手绢,能疯了似的拼命绕着大圈子跑。黄昏,父亲劳动一天回来,时常带给我公主般的惊喜:一副红彤彤的耳坠子、一截红头绳、一个镶着珠子的头花,那可是我童年里最心爱的东西,也是一个女孩童年最美的炫耀和自信。那段日子在我以后的生命里都是开着怀欢笑着的。

后来,妹妹弟弟相继出生,小屋又变得拥挤和热闹起来。父亲圈起一个院子,盖起了两间四十平方米左右的土房,窗户大得我张开双臂都够不着边了,母亲还让木匠做了新家具,带镜子的组合柜,好多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我和妹妹还一人分到了一个抽屉,放自己的小零碎。于是我常常坐在窗户边想,将来,等我有了钱,一定要盖满院子的房,给自己留一间作书房,最好有一整墙的书架,阳光也是最好的,铺着红砖,我把它擦洗的一尘不染,在窗台上养我喜欢的花儿,挂一个浅绿色的窗帘,拉上它,那就是我安静的小天地了,看书、听音乐,没边没际地瞎想,拉开它,一家子依然热热闹闹地在一起。有时都能想着笑出声儿来,那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梦想中的房子终究没有盖起来,原有的两间土房也日益衰老,掉墙皮,顶棚里漏土,外墙被雨水冲刷的坑坑洼洼。三个孩子上学,家里总是入不敷出,腾不出多余的钱盖房子。父亲年年抹房子,房子年年漏,有时漏得一夜抱着被子不停地挪地方。

后来,我们姐弟三个都成家了,父母独守着的老房子更是破旧不堪。父亲决定重新拾掇老房子,再盖上两间新房。于是,西房、东房都盖起来了,红砖钢窗,老房子包了一层红砖,换了新门窗,穿上了新衣裳。虽然有了新房,但父母还是习惯住在老房子里,老房子也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像个健壮的青年。母亲说,“过去就怕来亲戚,一来没钱招待,二来没住处。这回可好了,来人随便住。”

没几年,棚户区改造,老房子要拆了,能换一套宽敞明亮的楼房,可大家心里都有很多的不舍。母亲在老房子里包粽子、捏面人、打月饼、做腊八粥、压粉条、蒸豆包、包饺子,把每一个节日都过得津津有味。父亲在院子里种菜,砍柴、垛煤,一家人热乎乎的日子都在这里。父母隔一天回去收拾一回,这个是儿子小时玩过的枪不能丢下,那个是女儿看过的书不能扔,每个老物件都写满了往事,流淌着岁月。可老房子实在是老了,把外墙贴着的那层红砖都要拖垮了,他实在直不起驼了的背,房顶开始塌陷。搬出来的父母仍回去看老房子,“咱家的大门没了,玻璃也打碎了”、“院子里全长了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房梁也露出来了,真的是不行了”,念念叨叨,似乎家还在那儿。终于一声轰鸣,老房子拆了,很快推成了平地,盖起了新楼……父母也很少回去了。住进楼房的父母感受到了楼房的便利,不用掏灰生火,不用挑水倒水,父亲的老寒腿也好了许多,母亲大赞这做梦也想不到的好生活。

席慕容说,“原来岁月并不是真的逝去,它只是从我们的眼前消失,却转过来躲在我们的心里,然后再慢慢地来改变我们的容貌。”老房子留在记忆里了,承载着成长和生命的印迹。

房子的文章6:对面的房子飘过来

文/林丛

和同事大包小包地从超市里出来,路灯已经亮了。轻纱似的薄雾悄无声息地氤氲缭绕,路边的树、建筑物,以及行人和车辆,全都隐入这朦胧中。

“看前面,那房子在动呢!”同事突然指一指前面。

果然,影影绰绰的,一排房子慢慢地迎面飘来。渐渐地大了,近了,终于看清是几节蓝色的活动板房,上面书写着“蓝蓝烧烤”的红色字样,载在拖拉机上,突突突,在黄昏的马路上飘然而来。

我想起来了,每晚在超市前面,就有这样的活动板房,里面是火车座,淡淡的晕黄的灯光,香辣的气味随了白色的烟雾升腾。我偶尔路过,探头向里看看,竟也是食客簇动,晕黄的灯光下一派温馨热闹的景况。原来它们是这样的来处。

晚上,外出散步的丈夫和女儿回来,满身是血。一对贩水果的老人翻了机动三轮车,老太从车厢里摔出来,头上破了个洞,鲜血直流;前面驾驶的老汉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丈夫和女儿急忙扶起老太,说,去医院看看吧,别伤着骨头。老汉轻描淡写地回答,回家上点药就行了,没什么大事。老太却开始挣扎着去拣拾撒了满地的水果。

“他们是舍不得去医院呢。现在的医院,普通老百姓哪里去得起?!”丈夫感慨着,结束了述说。

我默然无语。想起在夜幕中飘然而过的活动板房,想起那些终日奔波忙碌却收入微薄的人们,关于生存、生活、生命,艰辛和不易,他们一定有着很深刻更痛切的体会。然而,我总看不出他们抱怨过什么——他们总是那么快乐,那么兴高采烈、自在满足。

菜市场上有一个卖咸菜、调料的中年妇女,矮壮结实,每次远远地看见我,总是热情地大声招呼,由衷地啧啧称赞:“看这小身量,跟你闺女就是姊妹俩!”一边欣喜而体贴地忙碌着:“这次的咸鸭蛋腌得好,我给你留着呢!”她对着阳光一只只照看,帮我挑选蛋黄贴近蛋壳的,她说这样的鸭蛋才是蛋黄流油——每次她都有好东西留给我。

喜欢逛市场,更多的,就是因了这些热辣辣扑面而来的气息。青翠欲滴、赏心悦目的蔬菜和瓜果,质朴自然的笑容和话语,无不充盈着鲜活和简单、纯真的本色。我想,俗世生活之所以让人又爱又恨,终究无法放弃和逃遁,正是因为这些最朴实最本真直抵生命本身的枝桠末梢吧。

挑选了两个青萝卜,付款的时候,才发现找不到三角零钱。卖萝卜的男子挥挥手,你拿着吃吧。

这三角钱,如果扔在大街上,可能很多人连腰也懒得弯一弯。我却无法就这么拿着走。

在市场转了一圈,到底换了零钱,认认真真把三角钱还给卖萝卜的男子。我好象卸下了很重的担子,但心里却更加沉重了。我在心里暗暗替他筹算,这一车堆得冒尖的萝卜卖完,够我们的孩子潇洒地去一次肯德基、麦当劳吗?

而今天早上,大雪初霁,我又看见他们了。零星的雪花仍在飞舞,他们凝结成白色大地上的移动黑点:一辆满载的三轮车,男的在前面蹬,女的在后面推。路太滑了,车太重了,他们不得不弓起身体,把全身的力气倾斜在那辆三轮车上。

我站在楼上看着他们,房内温暖如春。看着冰天雪地里的移动黑点,我又有了写一写他们的冲动。而这次,我仍然感觉到自己的苍白和匮乏,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和羞愧。在这样的幸福和苦难对峙中,我无法坦然。我不知道,同样生而为人,一扇窗子为何就隔出了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跟朋友探讨论这个困惑。朋友却平静地说,世界上的苦难太多,你无法一一关照。他们的生活是他们自己决定的。

显然,他早就进行过思索。

又上网去查。命学家在说,命是种子,什么样的种子就会长出什么样的苗,结出什么样的果。花草种子不会发育成松柏,松柏种子也不会发育成花草。后天的改良只能使花草长得茁壮一些,但永远不能使之变为松柏。

然而,我还是无法释然。

房子的文章7:新房子 老屋子

文/高志华

在外漂泊了大半辈子,碰到说陕西话的总是忙问:老家在哪里?盼着人家说是渭南某乡某村的,最好离我的老家近些,再近些!碰巧遇到邻村的,比如送快递的小伙,又迫不及待地问,我小学的同学润喜、中学同学金锁现在咋样?小伙只是笑着挠头:“名字听说过,可和我爷是一辈,我出来好些年了……”

我每年都要回老家几趟。老家有两院庄基:路北是老屋,我哥一家三代住着;他老说我回老屋住着不方便,终于说服我八年前在路南盖一院房。我是实在回不去,我哥七十多岁的人了,备料、雇工,耗时一年,新房子盖成了!

一天早饭后,阳光耀眼,我哥领着我和几位亲戚去看新房子。

大门是像故宫城墙一样的朱红色,我哥“哗啦”一声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院子真豁亮!右边栽了核桃树和桃树,左边一丛大丽花开得正盛,再往进走,则是韭菜、蒜苗还有丝瓜……一条砖铺的两米宽的甬道,直通三间大房的屋檐下。门楣上是“家和万事兴”五个大字,屋顶是红机瓦,墙体贴着白瓷片。我一直对乡亲在墙外贴瓷片腹谤不已,可看到自己的房子贴上瓷片,却涌上儿时走亲戚换上新衣的喜悦。屋前,是一压把手就可出水的水井。我在城里工作的外甥女惊呼:“哇!农家乐啊!”我心想,胡说,乡下农家乐多的是,这是我家乐呢!

进到屋里,一直抿着嘴笑的我哥,开始夸他的关键决策:“土地还是脏!我选这地砖,浅红色的花纹耐看。尽管是木屋顶,我还是坚持架水泥板作顶棚——防潮、防尘还防老鼠!”

我看到他得意的样子,就一个劲说:“嫽得很,嫽得很!”他见我高兴,眉毛一耸一耸地更得意了:“盖房,一辈子就一回,谁能天天盖房子?不事先全盘想好能行?”从屋里看一遍出来,我哥陪大家喝茶,我又在院子里慢慢转悠。

其实,快盖房前交换意见,我主张不铺地砖,接地气!不盖水泥预制板,透气!在外住酒店,日本的榻榻米、马尔代夫的窝棚式单间都让我觉得憋气,那种夸张的豪华、短暂的风景、客套的热情、陌生的新鲜,总使人觉得呼吸不畅。回头想想我哥真不容易,只要他满意,铺地砖就铺,搭水泥预制板就搭,都行!再说看看我这院子多好!抬头可见熟悉的蓝天,盈耳是村道里和我童年一样欢快的儿童的笑声!

我在新房子睡的第一夜。

那种黑,是没有一点声音联想的黑;那种静,却是静极而动又生声的静。闭上眼,仿佛有闪着星光的微波涌动,它淹过了整个村庄;又似乎是无形的沙之海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填塞了宇宙,在缓缓流动;又如夏收后无边的麦茬地上闪耀着的白花花的光,浮动着。

我心愉悦。我在老家新房子小住,图的就是一个静!当然,这种静美,还是源于新房子的安稳,更有心里的踏实。父母在四间破旧的厦子房里终老一生,一到下大雨,大小瓦盆瓦罐都摆在漏雨的脚地、炕头。夏夜,在屋里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冬天,雪花和打着忽哨的西北风里从破了的窗户纸缝里扑进来,落在被子上。每到大年三十,母亲总要从炕席下取出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一堆零钱,数着算着,看来年能买下几根椽、几十页瓦和多少雨箔,修补房上漏雨最厉害的地方。父亲临终前断断续续地说:“人走了,过些年要能回到屋里看看多好!”

一忽儿,又想到了我在老屋的童年,心里五味杂陈。哥哥用红薯从县上换了一担柿子,摆放在火炕的顶棚上,等软了好做醋。一天中午,大人都到地里去了,我搬了梯子,专拣软的捏,吃了几个,见大人没回来,再捏几个……我哥回来见柿子少了一大片,便奇怪。母亲说:“八成是叫老鼠吃了!”然后偷偷瞪了我一眼。又一个下午,我在屋里拉响借同学的板胡,一会儿便引来半屋子小伙伴,争抢着“拉锯”……人睡在了新房子,脑子里却不断涌出老屋子的事。

第二天天亮时,刚一睁眼,竟一时迷糊:这是睡在新房子还是老屋子?顿时,苏东坡“今夕是何年”的诗句,闪电般在脑子涌现,我似乎对诗句更明白了些,又似乎还迷糊着……

过了一年回老家,见距新房二里路南边,修了一条铁路,心中一阵窃喜,静寂了几千年的农村,有了现代生活的气息!又过了一年,又一条铁路从距离新房二百米处穿过。

又过了一年,邻村公路边竖起了“经开区”的牌子,我村里的地,已被征用了三分之一。在老屋里,患了脑梗但思维还清晰的我哥说:“村子可能都得拆迁!”

我几位朋友在乡下盖了新房子,都拆迁了。我曾大度地用局部服从大局、小我服从大我、世上的房拆了盖就是时代进步等道理宽慰他们。轮到我了,闷了不短的时间,便用“过程与结果”的哲理劝慰自己:盖的过程见证了我与家人几辈子的情,又永远抚慰、安放我漂泊的心,必将拆迁的结果,将考验、提升我的精神境界!

最近一次回老家,临走,我和哥哥在老屋里闲聊。一会学文来了,他要我给他孙子写一个斗方,“鼓励学习的,那小家伙聪明,班上第一……咱村的文脉不能断。”我满口答应:“写好装框!”我心里涌过一股热流:不光我的老家,我的乡亲、我的晚辈,都和我有割不断的恩和情啊!

要回城了,车出村时摇下窗玻璃,又想到前些年一次从老屋子临走时的情景。我扭着脖子,再看了一眼,老屋的黛灰色屋脊。

房子的文章8:碌碌一生,无为一世

曾经的房子好多门,

没有一扇窗,

就在上帝一扇一扇的给我关上门时,

我也不怕什么,

我还有下一扇门敞开着…

可是,

当仅剩最后一扇门时,

我开始心慌了…

连最后的那扇门也关了的时候,

我流下了泪,

问上帝,

为何在这房子里给我打开这么多扇门,

却不给我开一扇窗!

当然,

上帝不会回答我。

我落寞地坐在幽暗的房子里,

看着四周白森森的墙壁,

仿佛上面有着无数的狰狞笑脸在嘲笑我…

我默默回忆那些门的开与关,

门开时的喜悦,

门关时的失落,

种种回旋在脑海!

曾经很努力的试图不让一扇门关上,

最后却是伤痕累累的看着它发出“砰”的一声响,

那响声就彻底隔绝了我和那扇门后的世界…

这就是最后那扇门,

我不知道这扇门现在为谁开启,

我只知道,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打开这扇门。

在门外踌躇,

趴门上聆听,

靠着门睡下,

门那头的动静真的不曾在了!

唯一还能看见的就是这冰冷的门……

许久,

一道阳光把睡眼朦胧的我叫醒。

窗,那是窗!

我起身趴在窗头,

外面好不热闹,

可我看见的尽是悲欢离合!

转身靠墙而坐,

门关的时候埋怨没窗,

窗开了却没了跳窗而出的胆量!

就因为怕。

不想再被伤,

不想再把这扇窗也关了。

守护着这第一扇窗,

冷眼看窗外为门为窗而伤的人,

笑自己过去也是这么一个人,

却非得把自己看得与众不同。

呵呵……

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

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房子的文章9:房子

文/张馨月

这是一个不足六十平米的小房子,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小住宅区里。

孩子就出生在这个小房子里,生长在这个小房子里,小房子留下了孩子成长过程中最深的印迹。尽管小房子很小,很破,很乱。但孩子爱它,很爱很爱它。孩子喜欢画画,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画家。于是他在小房子里开始了梦想的第一步:在房子灰秃秃的墙上用水彩画满了各种图画。奇怪而可爱的生物,不知名的花草树木,来自异域的王子和公主,孩子的画使原本死气沉沉的墙面生动起来。幸运的是,孩子的母亲并没有阻止孩子在墙上画画,因为小房子实在太小了,太破了,太乱了。这样的小房子的墙上再多点涂鸦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孩子得以在这个空间中自由自在的创作。虽然他住的地方很小,可他却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编织着他非常大非常大的梦想。

后来,孩子的父亲经商挣了些钱,想买个大房子。小房子便被卖掉,作为买大房子的资金。孩子的父母买的大房子的面积足足有一百二十平米,是小房子的两倍还多。他们将大房子装饰的美轮美奂,房子的墙面也被漆得雪白雪白。这样雪白的墙仿佛是一张张未经画家动笔的画纸。可是新房子的墙却再不能成为孩子的画纸,因为母亲不允许他乱涂乱画。母亲对孩子说:“不许弄脏墙!”尽管孩子对母亲争辩说画画不算弄脏墙,可是母亲仍然严厉的训斥了他,禁止他在墙上画画。从此以后,孩子失去了在墙上尽情画画的权力,失去了编织梦想的权力。孩子不禁开始想念小房子,想念在小房子里自由自在画画的日子,想念小房子里的每一面墙,还有在墙上的画,在墙上画的梦。于是孩子在心中许下一个愿望:将来一定要挣好多好多钱。他相信,有了钱,就能买回小房子。

果然,大学毕业后,孩子经过多年摸打滚爬的艰苦奋斗,终于成了一名房地产商,挣了很多钱。

成功了,有钱了的孩子想起了自己儿时的那个小房子,感慨万千。他以高价买回了那个小房子,连同小房子所在的那片小小的住宅区,因为那住宅区,也充满了孩子儿时的回忆。孩子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住宅区,缓步踏进了小房子的门。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小房子里阴暗极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令孩子不禁皱紧了眉头。孩子打开灯,环顾四周。墙角结着厚厚的,铺满灰尘的蜘蛛网。大概是因为房子质量不好,漏雨的缘故,墙皮上起了好多泡,掉了许多块大大小小的墙皮,让这墙面看上去像是长满了丑陋的鳞片似的。几条又长又深的裂缝,如同枯枝一般的缠绕在墙壁上,而那上面,已没有了当年孩子在墙上的画。那残破不堪的墙壁简直让孩子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在这里画过画。他迷茫的在狭小的空间里徘徊着,徘徊着,就好像迷了路一般不知所措,不知该去向哪里。

几天之后,孩子将这片小小的住宅区划为了他的新开发区,几辆施工车辆将这片住宅区,连同小房子一起夷为了平地。

房子的文章10:哦,家乡的粘玉米

文/秋天的风

最近总是梦到家乡的老房子,梦到那块黑油油的泛着淡淡清香的土地,在那块地里我耕种了八年,八年哟抗战都胜利了,八年的历史,我都在那块土地上留下了什么?记忆的闸门在南国小雨霏霏的日子里徐徐拉开,仿佛电影一般在眼眼前一幕幕的演绎着。

老房子位于小镇的最西测,房子的后身一百米处是公路,西面和前面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除了东面有少许的土地外,南面和西面每天都可以看到成群的牛羊。我和村长的老婆很要好,村长看我喜欢种地,就特批我,只要我能种过来,不怕累,老房子周围的地随便开垦。有村长做主怕什么呢,我就毫不客气的雇了一台旋耕机,旋出十多亩地。本身土地就很肥沃潮湿,经过旋耕机翻转两次,那地真叫好。放眼望去,黑油油的一片,旋耕机师傅叫着好,我心里便乐开了花!

有了土地就不愁播种,老公却替我犯了愁,大声和我嚷嚷:“你真是闲的,放着福不享,偏偏找罪受,前后小园还不够你种呀!”

哈哈,我才不理他,心想,看我种出果实来你吃不吃。我把房子东侧种上了土豆,一些边沿就种上向日葵南瓜、油豆角和香瓜,种的最多的就属粘玉米。五月份先扣薄膜种上一些早玉米,每隔十天种一些,粘玉米成熟比较早,要是一起都种完,青玉米棒你刚吃顶多一周,其它的就都成熟了。玉米种子要买最好的,品种也要多,垦粘一号,垦粘二号,特粘甜,黑玉米,花玉米,红葡萄色玉米,紫葡萄色玉米,纯白粘玉米、水果玉米都要有。不能混种子播种,不然铲第一遍地时留不准苗,等结棒子时就乱套了,会影响玉米棒子的口感。挨着种虽然还会相互授粉,白玉米和黑玉米挨着就会好些,最近处的玉米会变成花玉米。

播种的时候种子之间的距离不要过近,太近了长出的苗就会很小,结出的棒子也不大。要灌饱了水,不要施加化肥,农家肥最佳。备垄时垄要深,这样,秧苗下的土相应的也会多,同时就会耐旱。

我喜欢吃粘玉米棒,喜欢到了极致。吃的时候要挑稍微老一些的烀煮,太嫩的玉米不好吃,只甜不粘。从青玉米棒能吃的时候,我就每天以玉米棒为主食,什么菜没有我也能吃五到六穗。每当烀玉米棒子时,锅刚开时的气味最诱人,浓香浓香的,我便不停地流口水,心里着急,感觉时间过得真慢,心里叨咕着,快点熟吧,我馋的样子不亚于小孩子看到好吃的时的馋相。玉米棒出锅的时候,即便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一起拿好多摆在眼前,那个时候真的才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晚上看电视,我会把玉米棒当零食吃。有时会在外面的地上立两块砖,砖的中间放上些干树枝,把青玉米用一根铁棍串上,不要拔下玉米皮,放在火中烧烤,也非常好吃。深秋没下霜之前会用冰箱冻上一些熟玉米粒,留作冬天蒸着吃或者做菜吃,有时也会把熟玉米用线绳绑上挂在阳光充足处晒干,也留作冬天吃。

玉米的种色多,给人的视觉感官就很有食欲,这时老公可有显摆的了,每次他同事朋友来我家时,总要显摆着说:“我家的玉米可好吃了,一会让我老婆给你们烀上一锅,走时拿回去点儿。"那些人走的时候,谁都不会只能一点,总会装满了袋子才罢休。开饭店的时候,我把玉米也作为农家饭的特色之一,城里的客人尤其喜欢,吃完饭也不忘要带上几穗走。吃的最多的要数城里的哥哥姐姐,我几乎一周给送去一袋子,有时也会一起送去两袋子,感觉给城里送去多少都不多,玉米棒到了城里,哥哥姐姐都不敢显摆,只会偷偷的给朋友送去一些,凡是吃到我种的玉米棒子的人都把馋虫吃出来了,那些人总会问哥哥姐姐:你妹还啥时给你送玉米呀?哥哥姐姐和我学的时候我就笑,劳动果实得到承认心里自然高兴。玉米从播种到成熟的过程中我也是精心侍弄,也是付出了一定的辛苦,产地的时候我也会像当地农民一样,天刚放亮就已经在地里了,天黑黑时候我才一身泥巴的进屋,老公这时已经躺在床上吞云吐雾的看电视了。开店后就更忙了,星期礼拜就会让城里的姐姐来帮我。十多亩地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并不多,可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很多,每当最累的时候,我就自己安慰自己只当减肥了,要不然还得买减肥药吃,对身体还不好;这样既锻炼了身体,体重还下降了,又能有美食可以吃,一举几得,何乐而不为呢。

四年前赶上我家后面修立交桥,那一年是我最后一年种地,指挥部就设在我家相邻的另外两个房子里,指挥部的人也没少吃我种的粘玉米,他们都说:你家的玉米真好吃,又粘又甜,甜的就像放了糖一样。我知道所有的赞美声不是假的,因为种玉米时不上化肥不喷农药,结出的农作物口感就是好。烀玉米时不要用铁锅,要用高压锅,放少许水,用里面的气蒸熟,就会相应的增加甜粘度。用阿迪锅更好,定时就可以了,即便锅里没有水也不会糊锅,靠锅底下的玉米最好吃,会有粘粘的糖溢出来。

一晃来到深圳半年了,昨天身居北方的文友梦和我说在家吃玉米呢,这便又勾起了我对家乡的思念,勾起了我对家乡粘玉米馋馋的欲望,我好想吃啊,好馋!梦说:“姐,你那里没有吗?”是啊,超市里的玉米都是一吃一股浆的那种,皮皮的,不好吃,哪里会有家乡玉米那种肉头的甜甜感觉与浓香呀。大城市固然繁华,尤其到了夜晚,到处都星光璀璨的,可我总觉还是家乡好,尤其是这个季节,各种瓜果都以上市,玉米棒是最旺的季节,乡下的人会开着车到城里卖玉米棒,虽然没有我种出的玉米甜,但也非常的好吃。

人不管走多远,心总会被家众多亲人牵着;人不管你居住的城市有多大、多繁华,心始终还系在家乡的故土里,这或许就是人本性的使然吧。家乡的朋友时常会打电话问我是否还会去。我怎能留在异乡?这里没有我熟悉的面孔,没有我儿时的玩伴。我思念的人在北方,每天都在祈盼、遥望,我怎能不回去!我还想嗅到家乡泥土的芳香,还想吃家乡又甜又粘的玉米棒。

哦,我的家乡,我思念的人,等我,我一定会回去,回去和你们围坐在农家的土炕上,笑谈儿时的趣事,吃着刚从地里摘的香瓜、大西瓜,一起吃窝瓜土豆炖豆角,一起吃甜甜的粘玉米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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