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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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落散文1:秋意阑珊,往事如昨

文/紫云烟xsg

我冷落了夏天的繁华,只想送你一个浓浓的秋天。

岁月悠悠,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我的指尖依然燃烧着华丽的诗行,我的心野依然缀满春天的花朵,因你和我纤指有约,缠绵的话语总会濡染妩媚的月夜。

我踩着年轮的影子,从容在红尘的流年里。

每逢秋意阑珊,每逢秋夜雁鸣,我一个人缱绻在往事的烟尘里,静静的呼吸着昨天的温馨,今天的安宁。

心若晴,天天总会阳光灿烂。

心若雨,时时会有烟尘阴霾。

经常站在岁月的路口,看窗口的朦胧灯火,品味着几行漂浮的诗句;经常站在往昔的葡萄架下,痴痴的想,默念着你的名字。任秋露迷离我的双眼,任繁星晕染万家灯火。

携一缕秋风,我会许你一世的温暖。莫言人生是一场宿命,莫言爱情是一次旅行。

很想你,那就轻轻启程,将自己投放在寂寥的路上,独自,去远行。无关乎终点,只要,我行走在寻你的路上。也许,风尘落地,也许漠然转身,你就会在某一个路口,冲我微笑。握住我的手,款款相依。如果,我是你手心里,永远无法拨开的莲子,那你就紧紧的握住,用你的体温,送我永久的温暖。那么,我所有的跋涉,所有的期待与迷茫,都会在华年里,静静的绽放,绽放成一个微笑,一个故事,一个记忆。

你是你,我依旧是我。

日子依然简单。简单成清晨的一片云,几声鸟鸣。想你,便牵了你的手,十指相扣,沉静无言。不用对你说,你就是我的思念。不用对你说爱,只许你一世温柔。你就是我的唯一。夜静无言,纤指难书,往事如昨。今夜,我依然会怦然心动,依然会浅红敷面。你说,我在你的青春里优雅的穿过。其实,你怎会不知道,你在我的华年里,早已灿烂绽放,溢满岁月经年。不言幸福,因为幸福永远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言说不清的纠结,缠绕。无须言爱。爱,就大声说出来,说给你听,说给我听。经历过万千艰辛,爱情小屋才会稳固。绝不会像沙滩,潮汐涌来,了无痕迹。

心里释然吧,爱,才会让你变得温柔。思念,才会说如此寂寞。对自己说,还好,纵使经历了风雨,你我依然爱着。时间,将你我雕刻成一尊梦的塑像,摆放在彼此心间最重要的位置。执着,将华美的青春,幻化做云雾清雨,洒落在心间。任它岁月匆匆,韶华远逝,你还是昨天的你,我依然是昨天的我。

冷落散文2:被冷落的柿树

文/张金刚

回乡。村口那两株年长高大的柿树,依旧挺拔苍劲,虔诚守护着山坳里的小村庄。数年虽未见枝干粗壮多少,可那干裂的树皮肌理,分明记录了经年的风霜雪雨。叶与柿,已被寒冷唤醒,蔚蓝的天空作底色,火一般惹眼。站在树下,不时有一两个熟透的柿子,吧嗒落地,摔得稀烂,与先落的一起涂抹着脚下的土地。

女儿兴奋地奔上前去,蹲下,拣起一块柿子,摘掉沾起的枯草、砂粒,剥开皮,慢慢吮吸。哇,好甜!递给我尝一口。的确,很甜,恍然回到小时候。但当年,吃一个落柿,并非易事。满树的柿子,每至秋红,即成宝贝,被主人盯得死死,生怕被人偷摘了去。未及熟透,便已收摘一空,一个不剩,哪有落柿。

树上,青壮年攀枝爬高,用长长的夹子,探宝一般将柿子一个个拧下,装进篮筐,用绳索送至地面;树下,妇女老人孩童接篮、装柿、打理,或仰头围树仔细寻找隐在叶间的柿子,与树上人不厌其烦地互动,誓要“一网打尽”。一家人、一村人,在柿子成熟的季节,围着柿树转、为了柿子忙。摘柿子,全家上阵;沤柿子,日夜照看;卖柿子,往来奔波;晒柿子,追着太阳……不亦乐乎。也难怪,柿子是农家一年收成、收入的一部分,故而对其分外看重。备受宠爱的柿树,虽不言语,心里定也乐得开满了花,来年又是柿满枝头。

村里大婶领着孙子路过,头发花白、腰背佝偻,不由感叹岁月无情,将当年的干练女人摧残至这般光景;孙子活蹦乱跳,甚是可爱,大婶看着、乐着,柿树皮般的脸上笑容浮起。女儿和小朋友一起在树下拣拾、吮吸柿子,满心欢喜。大婶见我,不由感叹:现在村里年轻人少,都忙着挣钱,谁也看不起这柿子,没人摘;想吃个柿子,只能够着摘了低处的给孩子们沤了;高处上好的柿子只能等着落下,或留给喜鹊、乌鸦们了,可惜了!果然,抬头一望,满树柿子低处已摘光,高处还稠密,只待时间来处理……

故乡的柿树,昔日男女老少围着转的宠儿,如今已被冷落,只呆呆地愣在那里,任凭时令掠过日益苍老的枝干,空余柿子彤红,却身影凄凄。那冬,摄影师老李晒了张雪柿照片:光秃高挑的枝条上,柿子一簇簇、一串串;白雪压红柿,雪与柿摇摇欲坠,白与红色彩明艳。极具诗意与冲击力的画面。

不光柿树。近年,每回故乡,心中总有丝丝酸楚,皆源起于今昔的强烈落差。

邻居大叔家仨儿子,昔日大的哭小的闹,加上猪鸡乱叫、大人呵斥,掀翻了整个小院。如今大叔举家迁至县城做买卖,房屋日渐颓圮,小院杂草丛生,一辆老自行车随意靠在紧闭的门前,锈迹斑斑。两棵李子树,每年累累硕果无人采摘,零落一地;有次回乡我忍不住上前拽枝摘食,心里隐隐感觉大婶会出来说:别摘,还没熟。可等我吃饱装够,也没人制止。是呀,这家没人了。掏出手机拍下这一画面,颇具岁月感,朋友称赞经典,于我却是痛点、泪点。

村东那棵桑树,曾经一入夏,便爬满了摘桑葚的孩子,从青摘到红再摘到紫,摘光为止,一片狼藉;今夏,桑葚全都已紫,落地一层,也没人摘。母亲说:这桑葚年年都很稠,我们些个老头老太太能吃几个,全瞎了。村边那些花椒树,曾是全村人齐出动,抢时抢摘抢晒花椒,满村都是浓郁的花椒香;而今,花椒爆裂零落,也少有人采摘收购。还有那些槐米树、黑枣树、山杏树、酸枣树……曾经视若珍宝,如今却是任凭春发夏长秋熟冬枯,都被冷落于山村的角角落落,鲜有人问津。想来,五味杂陈。

念着故乡山水滋养出的桑葚、山杏、酸枣被冷落,久久不能释怀。我知道,受冷落的是“柿树们”,可真正受冷落的是我们的村庄,我们的父辈,我们朴素的曾经……

时光不会倒流,时代不会停滞,唯有需要我们放慢脚步,亲近并呵护那些“柿树”,用回忆联通彼此,让它们不再清冷、失落,我们的生活会更丰腴美好。

冷落散文3:冷落清秋节

文/隆如

七月,六十四岁的母亲逝世,出殡的那天小雨,一路上紫薇花开得细碎、凄清,就像彼时我的心情。

母亲走得安稳,意识清醒,身无病苦,遗憾的是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叮嘱,但是我想她一定希望父亲和我平平安安,希望我们这个家团团圆圆。只可惜,生老病死这条路是人人都要去走的一条不归路,只有早到和迟到,从来没有人因故而缺席。

说起团圆,眼下就是中秋节,我不知道没有妈妈的中秋节,是不是一个完美的中秋节,不知道妈妈不在的中秋节,月亮的光辉会不会从温和变为清冷,桂花馥郁的香气,会不会勾起我的万般愁绪?我想,是清冷的,是残碎的,是一个万千滋味在心头的中秋节!

这个秋天是我人生真正意义上的悲秋,失去亲人的伤痛,只有亲历的人才能体会。当殡仪队吹奏《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曲子时,我止不住放声恸哭。“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是的,从此我就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以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每一个中秋节,再也没有妈妈陪我一起相依度过。

我在母亲的坟前献上一束秋菊,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送花给母亲,送花给一个伟大的女人,是她用心血哺育了我三十一年,三十一年的光阴,于我是流水匆匆,对母亲来讲是日夜焦心,含辛茹苦的。金黄的菊花,被雨水打湿,它们的眼中仿佛也噙满泪水。离离荒野,秋蛩声声,每一声都是叹息,每一声都是不舍,从此阴阳两相隔,叫一声妈妈,应答我的是斜风细雨和衰柳残杨。

依然记得,母亲踮着脚去村口小店买月饼的身影,幼年家境贫寒,但是每年的八月半前夕,母亲总要买一些月饼回来过节。中秋夜,皓月盈空,金风送爽,小小的天井当中,一张小条桌上,摆放了拜月的供品,一家人团团围坐,我依偎在母亲的怀中,一边吃着月饼,一边追问月亮里到底有没有嫦娥和玉兔,有没有一棵永远青翠永远不倒的桂花树。

永远,是一个叫人心酸的词,在这滚滚的红尘中就没有永远的事情,包括爱情,友情,亲情,健康,财产,一切的一切都将散灭。爱别离,人生八苦之一,在失去母亲的那一刻,我深有体会。就像不死的桂花树永远生长在神话故事中,对母亲的爱和感恩,也将永远在我心中,哪怕失去一切,哪怕终有离别。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秋的悲切,秋的惆怅,不会因为一轮圆月而消解,在离人的心上,哪忍看那花好月圆,哪忍看那渐次点亮的万家灯火。月亮越圆,离人的心越痛。月常圆,花常开,而夫妻分散,母子别离,圆月也会失去光明,鲜花也会变得憔悴。母亲不在了,此生,我再也无法拥有一个圆满的中秋节。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母亲是残疾人,没有为我缝过一针一线,但是她爱我的心和天下所有的慈母一样。她也曾顶风冒雨,迈着蹒跚的步子,到学校为我送伞;她也曾起早贪黑,弓着羸弱的腰身,为我洗衣做饭;她也曾对我说“人穷,志不能短”,她深深地宝贝着她的孩子,就像一柄风雨中的荷叶,紧紧护卫着身下的荷花,希望它鲜艳,企盼它安好。

清秋,庭前一缸荷花日益残败,有一朵小莲蓬,在荷叶的庇护下,结出了饱满的莲子,在它的身后是一片冷落、萧瑟、老去、离去的苍凉底色。

冷落散文4:小果盒 大喜庆

文/潘爱娅

春节里,家中被冷落了的果盒又开始露脸了。平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闲老们也都在外面的世界里,打拳的打拳,跳舞的跳舞,谁还有多少闲工夫和那些瓜子点心来闲磕?过年时显摆了几日的果盒渐渐的就没人光顾,就自然的被闲置,被收了起来。

说起过年,总会想起小时候过年的诸多乐趣和味道,总是觉得现在的年味没有以前的浓。不过,老辈们传下来的待人接物的老习惯,老习俗,仍然在每个家庭里延续着。譬如,再忙再新潮的人家,在春节期间,都会在茶几或餐桌上,摆上装有多种小茶点的果盒,或者是几只小碟子。果盒或碟子里盛着各色的瓜子、开心果、山核桃、糖果、葡萄干等等,这些小果品也只有在这春节期间,才难得这样齐备的凑在一起,又难得的被朋友亲戚们,边喝茶边聊天边磕着。这时的果品盒无疑就成了春节期间一大重要角色,亲情友情围绕在果品盒旁,共话古今,畅谈未来,融洽,祥和。因为有了这果品盒里的种种茶点的点缀,春节的氛围就喜庆了许多。

记得我们小时候,平时的日子都是粗茶淡饭的度过,逢年过节的气氛确实是比现在浓重得多。除了杀猪宰鹅等等之外,早早筹备过年时果盒里的小吃点也是一件大事情。一般人家在秋天里,就开始准备过年所需的瓜子点心了。农家人的瓜子糕点,基本上都来自庄稼地里。南瓜籽,山芋角,冻米糖,炸角酥等算是果盒里的当家角色。再穷的人家在过年时,家中也会摆上一两只小碟子,装上山芋角,南瓜籽,以备来客之需。

过年时最快乐的人莫过于小孩子了。除了穿新衣,吃好东西,不用学习和劳动外,从大年初一的早上开始,一班子小伙伴就相邀着挨家挨户的去拜年,实在是其乐无穷的大欢喜事。只要是会走路会喊人的小孩,都会跟着大孩子一道,“伯伯!给您拜年啦!”那被喊的伯伯,立即笑呵呵的,从那果盒里抓一些糖果,瓜子等,放进每个孩子的小手上。

给伯伯拜过年,又转到下一家,“婶婶好!给您拜年了!”哪怕那婶婶平时是个吝啬的人,在这时候,都会端出果盒,把山芋角,葵花籽等,分散给这些小淘气们。这样的拜年,要不了一会儿,小伙伴们的口袋就被果盒里的好东西撑得鼓鼓的,如是回家去,把口袋里的瓜子糖果掏出来,放进自家的果盒。接着又嗬大彩似的,呼呼啦啦直奔还没有被拜年的人家,一声伯伯婶婶的喊过之后,果盒里的好东西就到了小手里小口袋里。现在想起,儿时那种从村东到村西拜年的乐趣,实在是让人有着无尽的回味。

果盒不仅仅带给孩子们无限快乐,也是做人撑面子的一大道具。来客了,泡杯茶,万不能让客人只喝茶吧?必须配备一些精致糕点以助茶趣的。这不仅仅是为了吃,主要是为了待客的一种礼仪,是面子,是为人的殷勤态度。人生在世,必得要讲这些个排场的,每个家庭中所以都不缺少果盒,在春节期间更是派上了大用场,

往往果盒里的内容也能体现出家庭的贫与富,和待客感情的深与浅,这不重要也不会影响人情往来。重要的是因为有了果盒的存在,年的味道就浓郁了,就喜庆洋洋,就觉得在春节里的边磕瓜子边聊天,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拉近了。这时的果盒是受宠的,地位自然也很高。送走了客人,归总归总果盒里的瓜子糖果等,总能让人感叹:“这小小果盒,还真是个喜庆吉祥物儿呢!”

冷落散文5:冷落小店

文/白云

好几年前的一个秋天,一天一个朋友告诉我,说这里要搞开发,说不定会有好生意做。我似乎受此话所动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有心转来,可当我看到那布满泥泞的道路和那如此宽大却无有寥寥几辆车停放的某某大型停车场,我的心就凉了半截。我想这能成吗?再看看那冷落稀疏行人的大街和那一座座老广式的土屋,我那只本想做点小店生意的心顷刻荡然无存。随后,我虽然在此村一端有过一些短住,虽然这里也建起了一个所谓的小小菜市场,也许是因太小的原因吧,所以也很少来,即使偶尔一次也无有任何印象,再后我就搬走了。

恍惚间,又是一年多过去了,一年后的我又来到了这里。我不由惊呆了,因呈现在我眼前的一切变化太大了。是的,不必说那布满泥泞的道路已被那水泥和石子的混合物所代替--平而坚硬;也不必说那原为空旷的车场上已停满了各种型号的长途货运车并又前后扩建了两个大型停车场;就单说那原为土制的老屋和那稀疏行人的大街,已是高楼林立,车辆匆匆,人流挤挤就足够让我知道这里已是繁华的了。

不知怎的,我不由后悔起来,后悔我当却不该犹豫;后悔我当却没有租下房屋;更后悔现在想租也租不到合适的了,也许是因我太嫉妒别人发了财,也许是因我太心切的原因,尽管如此,我还是不顾一切的在一个即偏僻又偏远的街道,租下了一间较为简陋的房子。

就这样我的综合小店在无声无息中开始了:士多、书、碟片。记得我开张的第一天,就有一帮手提所谓装有香皂、毛巾的方便袋,身穿好像很多年未洗的大裤衩,脚踏似乎是二万五千里长征过的大拖鞋,有点日本进村式的,进门便问:“有黄碟卖吗”?听音色好像北京以北的。

“对不起,我这里不卖这个”,我微笑着说。

“操!那你凭什么赚钱。”

随后就有人告诉我这就是司机,跑长途拉货的,你不要小看这些司机,说话很粗鲁,可对这里的贡献可不小,你听说过十个司机九个坏吗,这是真的,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特别是嫖,走到那里就嫖到那里,车上,车下,车里,车外,旅店里,发廊里,餐馆,小食店,无所不到。就算五天嫖一个,五十天就有十个,五百天就有一百个,这一年不多说六七十个总有吧。跑车十年,多了不说,少说也有五六百个吧。这是北京以北的,北京以南的,北京以西的,北京以东的,河南、山东的,山西、陕西的,湖南、湖北的,浙江、安徽的,新疆、内蒙古的,四川、甘肃的,江西、广西的等全国三十多个省、市、自治区这里都有,你说要有多少个司机,要需要多少个妓婆。就单说这个村,多了不说,成千上万总有吧。你知道吗,有妓婆就有烂仔,这不,偷砸抢的,吸毒卖粉的,小商、小贩也来了。所以司机走到那里,那里就有商机,那里就会发财。这不,开餐馆、旅店的,开发廊、小店的,开商场、卖小菜的,开诊所、性用品店的 ,小摊、小点就更多了。不然这里能发展这么快;不然这里会有这么多高楼大厦;不然这里的人会这么有钱,多了不说,几万,几十万总有吧。你知道吗,这是他们几年, 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都没有过的呀!我愈来愈想,原来我这滴滴小店也不由中受益于这所谓的司机、妓婆了。

小店一天天开着,尽管地方偏僻,简陋,也许是因人多财兴的原因吧,生意便一天一天好起来。心里高兴极了,傍晚时分,间或我便去那所谓的大街上走一走,转一转。脚踏和遥看着那布满霓虹的大街和那远方高楼上所释放出的光。我似乎这时才发现这里的晚间比白天更迷人:是的,不必说那大街、小巷上,商场、小店旁,也不必说那餐馆、旅店里,发廊、性用品店里,就单说那小摊、小店旁就足够让你触目惊心的了:有吃有喝的,有哭有笑的,有叫买叫卖的,有柔声细水的,也有暴跳如雷的。稍远看:有游手好闲的,也有疾飞奔跑的,车辆匆匆,人声鼎沸,无不热闹。间或偶尔你还能听到一串串所谓的歌声,尽管有的像野猫发春,驴哭狼叫,但总会给你一种生活的气息 .这就是改革,这就是开放,这就是南国,这就是全国各地四面八方都来你讹我诈,你争我夺的淘金之地!

小姐出动了,象星星,象月亮,姹紫嫣红的。我原以为是什么机关秘书,商场售货员,扩台小姐,原大都是妓婆,靠出身卖淫的。发廊里,旅店里,大街上满是的,有的还走啊走。

小伙子们也出来了,趾高气扬的,像是刚从前线打胜仗回来的将军,也有摇头晃脑的,像旧社会恶霸地主的崽子,惹不起,也碰不得,我原以为是什么国家干部,企事业主管,原大都是烂仔,靠偷砸抢,盗卖盗卖,敲诈勒索度日。有人说他们大都如虎似鼠,白天休息,晚上出动,轻的给钱便吧,重的则乱刀捅死,呜呼!无法可想。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延伸,我的小店生意也愈来愈好了。熟人也慢慢多了起来,租书、租碟的,在此打电话、打扑克的,也有谈天说地的。记得有一天有个熟人说他那里有一个小村已形成了花赶趟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丈夫领着老婆的,母亲领着女儿的,姐妹一块的,看谁会卖淫,看谁挣钱挣得快,看谁挣钱挣 得多,看谁先盖起那名副其实的小洋楼。我清醒地知道,中国的公民大都以贞洁为重,怎么转眼间他们大都成了改头换面的人,再也不觉得卖淫是一件不可告人的事了。

记得还有一个小姐说,她是她表哥骗出来的。起初说是外出打工,到了才知是逼她卖淫,不卖不行,就这样一边卖淫一边和表哥同居。也许是有钱的原因吧,最后表哥又在家物色了一个,显然是做老婆,并且是处女,这下可把她表哥乐坏了,他说这样可以把老婆领出来,先让别人跟她睡,他说这样可以得到一批处女开苞钱。

对于她们的话,我是有点不大相信的,天底下哪有这种事,这不是畜生吗?直到有一天有个很熟悉的大姐带着他那还未高中毕业的侄女来开处女苞,并且高兴得不得了时,我才相信,这种事不但有而且很多。

可担心害怕的事也来了,某某某司机被烂仔们敲诈勒索的不敢吃宵夜了;某某某女孩被妓头逼得跳楼自杀了;某某某被烂仔乱刀砍死了;某某某的手机被抢,车被盗了;某某某······记得有一次我正在看书,忽听一阵喊杀声,抬头一看,几个彪形大汉正各持一把手枪,追赶前面那个奔跑的人,砰砰······几声枪响,那人索然躺下,看得清那人满身是血,地下还流了一片。起初我以为是什么公安便衣再追名枪不止的盗贼,随后便知道他们大都是烂仔,是黑吃黑。

也许是因这一切的一切,一天傍晚,忽听一阵阵警笛声,并且愈来愈大,似乎要撕碎这迷蒙的夜空,随后便传来一阵阵呼啦啦的拉门声,邻舍告诉我马上拉门,一时我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慌忙中拉下了门,跑到大街上,才知这里好似大难临头似的,东奔西跑的,左躲右藏的,如同热锅里的蚂蚁乱作一团,接着我便看到一帮:头戴钢盔,脚蹬高靴,手握钢枪,身穿防弹衣的人,有人告诉我这是防暴队。我似乎这时才分清这就是防暴队,那就是民警,那手拿铁棍,身穿公安不公安,保安不保安服装的就是护村队。随后我便知道这是黄、赌、毒大扫荡。尽管有的人东奔西跑,东躲西藏;尽管有的发廊早有警觉,可还是抓了一大把,大车、小车满是的,有哭有笑的,有挤有叫的,还有的在不停的与外面人打招呼,要朋友帮他怎么怎么的。一时间我好激动,好觉得大快人心。可不久又来了,又是这样骚动一阵。不知怎的,竟三番五次,五次三番来,最后我才听说这里已划为重点,市内出了名的黄、赌、毒地方,杀人肇事点。

似乎我这时才发现小店的生意愈来愈差了。租书、租碟的少了,打电话、打扑克的少了,谈天说地的也少了。好多人告诉我他们也要走了,并说这里的城郊结合已过去,新的城郊结合又在开始,他们要到新的城郊结合地方去。那里正属于三不管地带,那里很好混。显然小店生意一天天差下来,再看看周围大街小巷:空店、转店的很多,我知道生意做不长了。

随着一次次的大扫荡,我便知道村里已少了很多人,但也知道了一些关于大打扫荡背后的一些传闻。有的说:某某某发廊抓了,某某某还在开着了;某某某旅店去了,某某某旅店就没去了;某某某烂仔抓去了,某某某烂仔还在和治安吃宵夜了;有的说这样抓了又放,放了又抓不解决根本了;有的说这是公安的收入,靠此赚外会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愈来愈觉得雷锋少了,坏人多了,专门利己代替了大公无私;公仆少了,害群之马多了,贪官污吏取代了无名英雄;高楼大厦多了,富人多了,拾金不昧却成了傻瓜才做的事;烂仔多了,妓婆多了,抓奸不再是光荣,而是一种极不道德的行为。我也愈来愈知道我的脾性愈来愈坏了:愤怒多了,憧憬少了,渺茫代替了理想;恭奉少了,疾骂多了,烈性改变了温柔;金钱不在是奢侈,老板不在是羡慕;嫉妒变成了仇恨。

小店还一天一天开着,大街由繁华到冷落,由匆匆到稀疏,生意也愈来愈无人问津。水电便宜了,房租降了,可还是无能维持。

一天一个精通时事的人告诉我:搬吧,还是搬吧!妓婆少了,烂仔走了,司机不再出来,你还做谁的生意。你知道吗?妓婆不可少,烂仔不可无,这是千真万确的真理。妓婆就像那马路边的厕所,菜里的味精,没有她那南下十万大军建设者,就会被憋得抓耳挠腮,生活暗淡无味。烂仔虽烂,可也不可无呀,就像那下山猛虎,虽要吃人,可也得保护呀!看着那精通者的远走和那稀疏的行人,再瞧瞧我这冷落小店,我依在想:他说的对吗?我不由模糊起来了……

就这样,转眼,好多年过去了,我早已从那所谓的文明之城搬到了S城,又从S城搬到了B城,又从B城搬到了SH城……

不知怎的,我竟想起它来,总想,现在也许好多了吧?几经辗转, 精通者又告诉我:变了,这里早就变了,摊点少了,防暴队再也没有来过,吸毒暗哨变成了《休闲会所》,卡拉OK变成了《KTV》,发廊变成了《按摩店》--合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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