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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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运文章1:年的情怀

文/张辉祥

春运的车票“抢”到了,心终于安了下来。收拾心情,静盼假期,把爱装进行囊,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是每个人心中不变的信仰。去年春节,因为工作上这样那样的缘故,在烟花绽放、阖家团圆的时候,而我却独自呆在外地一家星级酒店富丽的标间里,心冷到了极点。与父母通电话,我说爸爸妈妈,你们别牵挂,儿子一切都好……只是聊着聊着,眼泪便强忍不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思亲时!有爱,泪因爱而落,那是心中饱含一份浓浓家庭温馨的过年情怀。

今年春节期间,单位没有什么必须坚守的工作,放假、回家、过年就是我必须的、唯一的选项。这不,让人“烦心”的火车票落实后,我把各大商场超市都逛了个遍,就是想给家里人带点年货,最好是别样一点的,不求贵重,只需地域特色,一定是父母都没见过或是没吃过的。另外,一些平常的礼物,总能触动亲情的心弦,使父母开心,使自己舒心。

父亲喜好什么,酒?他早戒了。前年父亲去医院体检,查出高血压后,断然不喝了,买酒这个想法否定了。有些事情,只有通过回忆时间的碎片,才能在心底怅然释放得出答案。在时光流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记得考上大学要去学校报到的前一天晚上,我很兴奋,半夜醒来,母亲房间的灯依然亮着,可能还在为我准备行李。隐约听见母亲对父亲说:“你这几十年的烟也应该戒戒了,娃儿上大学了,正是花钱的时候,省省吧。我知道你烟瘾大,决心也大,就是没戒脱,不妨你就再戒一次,那东西害人。”那天晚上,是父亲人生的一次抉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呼出那口烟,低沉的“嗯”了一声。当时我就想,将来一定要为父亲买上一条好烟,让他一支一支的闻个够。

想了许久,脑海里还是没有检索出母亲的最爱。母亲是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一个质朴而贤惠的农村妇女,平时把钱看得很紧,从不乱花一分钱。儿时,有一次和小伙伴去镇上赶集,夏日的天气酷热难耐,于是我用零花钱给母亲买了一瓶冰冻的可乐。母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花什么冤枉钱啊,这东西不解渴,还没咱家那口水井中的凉水好喝。那些清贫的岁月,年却有滋有味。母亲可以“缝缝补补”又一年,但她肯定会给我添加新衣裳;每当我盼年想吃糖果糕点时,母亲便会悄悄地在我醒来的清晨送上一份惊喜,而她却说“吃过了”……参加工作后,身上有了些结余。每次回家过年前,跟母亲打电话聊起她喜欢啥,她总以各种理由搪塞,告诉我:“家里什么都有,啥也不需要,只缺你这个人,回家就是最好的礼物。”

给父亲买了一条好烟,给母亲买了一件羽绒服,让爱汇聚在年的情怀里,礼虽薄,但心到,爱到,亲情最重要。回家的行囊很轻,还不及一滴思乡的泪水沉重,用慈母手中的线,缝补那些温暖的记忆。想到嘘寒问暖的乡音,想到左右邻舍的问候,便觉处处都是人间烟火,此时此刻,“乡情”是一个比爱更爱的词。

家是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家的味道,年的情怀。回家过年,不畏旅途的艰辛,回到父母身旁,陪他们一起唠唠家常,讲讲自己在外面的故事,让最美的味道在年夜饭的餐桌上弥漫,让人间的天伦之乐在烟花中绚丽绽放。父母的爱意融入年的情怀,热气腾腾的温暖便扑面而来……

春运文章2:春运记忆

文/杜浙泉

若用一个字来形容当年晋北春运的状况,那就是:挤!

上世纪70年代初有个口号叫得很响:“抓革命,促生产,安全正点保春运!”彼时春运总体规模比现在小得多,盖因客流仅为占总人口比例不大的探亲者与全国仅30来万(如今已有900多万)的大学生。1968年我被下放劳动检修火车,春节前后在大同火车站常见车还没停稳,站台上黑压压的人便蜂拥而至车门口,却是干着急上不去;很多人背大包提小袋窜来窜去,无奈所有车门口都拥堵不堪,因为车厢早已爆满。那用来缓冲车厢振动的圆弹簧本有间隙,却因起码一倍多的超员,而不堪重负被压得死死无缝儿;这不仅令旅客由于弹簧失去弹性而颇感不适,更因弹簧硬抗导致断裂影响行车安全。

某日一趟进京过路车,出站信号机早已显示绿灯,可就是开不了,因为那些挤不上去的旅客不甘心,死死抓住老式客车的“手把杆”;站方出动多人连拉带拽,趁此空当儿车总算开了。但刚启动,突见有人复又抓着手把杆,边走边往车梯上迈腿。

危在旦夕,他如果一步走不好,腿就会伸到站台下边;只见女列车员双手紧握手把杆,伸出一条腿假踹,那人就手扒下她的一只皮鞋,摔在站台上。

当年春运规模不大,但运输组织和投入的运力远不如现在。客车数量、质量都难以保证,好多加开的“临客”用的是解放前制造的杂型车,车外皮及座席皆为木板;短途临客如大同至王村的市郊车甚至用载货的棚车,称作“代客”。总之,运能不高,效率较低,舒适度差。

因条件所限我一直未在老家过春节。1980年母亲来信让我务必回家过个年。路上遭老罪啦,大同至北京这一段本已吃不消了;而北京站换乘,一开车就爆满,座底地板那狭小空间全躺着人,就连靠背顶上也“耍杂技”,甚至有人上了行李架。尽管不敢喝水,难免憋不住;然而厕所近在咫尺,可就是过不去;地板上的人可谓“亲密无间”,那才叫水泄不通哩。我好不容易拔出腿,却又没处落脚,只好金鸡独立,找缝儿强行插入,那阵势,就差人摞人啦。待拼到目的地,却见里面有4个人,幸亏都是男性。

后来又回老家过了个年,只是再也不敢受那“一层皮的罪,索性来个“极端”,除夕下午走,赶在初一到。结果一节车厢只有三个人,还享用了一顿免费水饺。

春运文章3:我家成了春运中转站

文/欧阳国

我从乡下来,读完小学,读初中,读高中,读大学,最后在市里找了一份如意的工作,买了房,安了家。我们村子里的祖祖辈辈大多都种田,后来大部分都到外地去打工了。每到春运的时候,村子里在外务工的,只要和我搭上一点亲戚关系的,说不定下火车后不是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直奔市里来找我:有的到我家小憩一下,有的吃饱一顿,才坐班车回乡下,还有的则睡上一两个晚上。

每到春节前期,我和妻子都忙得不可开交,这边送走叔叔婶子,那边又来了舅舅舅妈。春运,我家成了名副其实的中转站。

去年腊八刚过,我还在北京出差,在浙江义乌打工的表叔老早就打电话来。说是什么时候回家。我电话里热情邀请表叔带上表嫂一定要到自己家坐坐。一挂电话,想想不对,表叔回家的时候,我出差还没有回去。我连忙打电话给妻子,绕了个大弯,才把事情告诉了妻子。妻子“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吓了我一大跳。

北京出差几天,累了个半死,我一路上想回去怎么看妻子的脸色。没有想到我刚下火车,我小时候的好朋友水金来电话说晚上的火车。我问晚上出发还是晚上到达。水金电话那头说,当然是晚上到了。“晚上零点到。”水金补充道。水金在山西挖煤,他跟我同一年出生,我们可以说是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三更半夜到,我怎么也要去接接他,接他到我家休息休息。

好不容易送走水金,我和妻子正吵得翻天的时候,东莞打工的姐夫又来电话了。说了半天,姐夫不就是表达自己过两天回家过年嘛。我还是热情地对姐夫说,你一定要到我家歇歇。谁叫他是我姐夫呢。没有想到姐夫连忙接上话:“一定会来,我一起九个人,都会来的。”我和妻子一听,差点晕过去了。

春运文章4:年的情怀

文/张辉祥

春运的车票“抢”到了,心终于安了下来。收拾心情,静盼假期,把爱装进行囊,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是每个人心中不变的信仰。去年春节,因为工作的缘故,在烟花绽放、合家团圆的时候,我却独自待在异地一家星级酒店富丽的标间里,心冷到了极点。与父母通电话,我说爸爸妈妈,你们别牵挂,儿子一切都好……只是聊着聊着,眼泪便强忍不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思亲时!有爱,泪因爱而落,那是心中饱含一份浓浓家庭温馨的过年情怀。

今年春节期间,单位没有什么必须坚守的工作,放假、回家、过年就是我必须的、唯一的选项。这不,让人“烦心”的火车票落实后,我把各大商场超市都逛了个遍,就是想给家里人带点年货,最好是别样一点的。另外,一些平常的礼物,总能触动亲情的心弦,使父母开心,使自己舒心。

父亲喜好什么,酒?他早戒了。前年父亲去医院体检,查出高血压后,断然不喝了,买酒这个想法否定了。有些事情,只有通过回忆时间的碎片,才能在心底怅然释放得出答案。在时光流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有一件事让我记忆犹新。记得考上大学要去学校报到的前一天晚上,我很兴奋,半夜醒来,母亲房间的灯依然亮着,可能还在为我准备行李。隐约听见母亲对父亲说:“你这几十年的烟也应该戒戒了,娃儿上大学了,正是花钱的时候,省省吧。我知道你烟瘾大,决心也大,就是没戒脱,不妨你就再戒一次,那东西害人。”那天晚上,是父亲人生的一次抉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呼出那口烟,低沉的“嗯”了一声。当时我就想,将来一定要为父亲买上一条好烟,让他一支一支的闻个够。

想了许久,脑海里还是没有检索出母亲的最爱。母亲是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一个质朴而贤惠的农村妇女,平时把钱看得很紧,从不乱花一分钱。儿时,有一次和小伙伴去镇上赶集,夏日的天气酷热难耐,于是我用零花钱给母亲买了一瓶冰冻的可乐。母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花什么冤枉钱啊,这东西不解渴,还没咱家那口水井中的凉水好喝。那些清贫的岁月,年却有滋有味。母亲可以“缝缝补补”又一年,但她肯定会给我添加新衣裳;每当我盼年想吃糖果糕点时,母亲便会悄悄地在我醒来的清晨送上一份惊喜,而她却说“吃过了”……参加工作后,身上有了些结余。每次回家过年前,跟母亲打电话聊起她喜欢啥,她总以各种理由搪塞,告诉我:“家里什么都有,啥也不需要,只缺你这个人,回家就是最好的礼物。”

给父亲买了一条好烟,给母亲买了一件羽绒服,让爱汇聚在年的情怀里,礼虽薄,但心到,爱到,亲情最重要。回家的行囊很轻,还不及一滴思乡的泪水沉重,用慈母手中的线,缝补那些温暖的记忆。想到嘘寒问暖的乡音,想到左邻右舍的问候,便觉处处都是人间烟火,此时此刻,“乡情”是一个比爱更爱的词。

家是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家的味道,年的情怀。回家过年,不畏旅途的艰辛,回到父母身旁,陪他们一起唠唠家常,讲讲自己在外面的故事,让最美的味道在年夜饭的餐桌上弥漫,让人间的天伦之乐在烟花中绚丽绽放。父母的爱意融入年的情怀,热气腾腾的温暖便扑面而来……

春运文章5:回家的车票

文/王国梁

一年一度的春运要开始了,人们纷纷用各种方式订车票。排队、打电话,或者在网上订。形式不同,但每个人心中热切的期盼相同。车票到手,人就像生出了一双回家的翅膀,无比畅快。

看到订票的火爆场面,让人想起了浩浩荡荡的春运大军。春运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迁徙”。故乡的父母传递着召唤,浓浓的乡愁牵引着方向,怎能不归心似箭?喧闹的站台,汹涌的人群,匆忙的脚步,那种场面太壮观了。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是都赶往同一个地方——家。

在异乡这些年里,车票就成了我往返旅程的见证。小小的一张车票,丈量着故乡与异乡的距离,传递着亲人的呼唤,化解着浓浓的乡愁,让我觉得它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以至于我有了一种根深蒂固的“车票情结”,看到车票,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亲切。就像很多人喜欢收藏硬币,是为了实现小时候得到硬币的心愿。我也喜欢收藏车票,是为了清点我离开家乡的次数,也为了珍藏那一次次难忘的旅程,更是为了回味得到车票时的欣喜和满足。

临近春节,每天都掰着手指算,还有几天放假。同学们把余光中的《乡愁》改成“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车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车票”“回家”成了那时温度最高的“热词”。回家的车票,是最诗意的象征,浓缩了我们积蓄已久的情感,也会载着我们抵达梦中的故乡。

每次回乡,都要排长长的队,等那张小小的车票。看着长龙般的队伍一点点蜗行,心里焦急万分,想着母亲早早做好了年糕,父亲也正在灌香肠,更加心急。终于轮到自己了,把钱递进窗口,大声地报出自己家乡的名字,好像向所有人宣告,我要回家!

那时的车票,是那种硬纸板的,小小的一枚,徽章一样,攥在手心里,或者放在最贴身的口袋里——都是离心最近的地方。过检票口,把车票递给检票员,车票被剪出一个小豁口,重新揣好,心里就无比踏实了。

车票被我反复摩挲过,座位号、起始站、终点站、发车时间,我都记在心里。上了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心里总算平静了。有时会遇上旅途中的有缘人,两个人会度过一段美好的旅程,还有沿途的风景可以欣赏。

到家了,我飞进家门。母亲惊喜地说:“可算回来了!”母子俩说说笑笑一会儿,我掏出贴身兜里的车票,几乎是怀着感激地对母亲说:“都是靠它,我才回了家!”母亲笑了。我把回家的车票放在一个小盒子里,珍藏起来。

车票里的旧时光,乡愁是底色,故乡、异乡、车站、旅途是主体,温馨而让人怀恋。

春运文章6:三代人的春运行囊

文/黄红坤

春运上线了,大家开始收拾行囊加入了春运的大军。回家,成了心头唯一的念想。看着人潮中行色匆匆的人,背着、扛着、拉着各式各样的行囊,踏上归家的路。这些行囊记载着人们的思乡,也记载着时代的变迁。

父亲回忆起当年,七十年代,春运还没有这么热火朝天。那时,春节期间的返乡人流没有这么多,出远门时,行李少就直接装入小布包里,行李多时,就直接用布条捆了背在背上。父亲在外地工作,每到年关回家时,他常常拎着一个帆布包,包里是他的衣裳和礼物。他说:“那时,我们拎着这样的包回家乡,大家一看都知道是从大城市回来的,你爷爷奶奶觉得脸上特有光呢。”说完,父亲哈哈大笑,笑声里似乎回到了当年,看到乡里人无限羡慕的表情。父亲还说,当年这样一个帆布包在乡下是个新鲜东西,到家后,邻里的孩子都过来要提一提这个包。父亲的那个帆布包也一直载着父亲的行囊回家。

我的记忆中,大学时外出求学,每逢寒假来临,春运大军必是拥挤不堪。我那简简单单的行囊被安放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拉杆箱里。拉杆箱只有两个轮子,行囊不再像父亲当年一样用手拎着,携带起来方便很多。后来工作之后就换了一个鲜艳一些,带有图案的拉杆箱。箱内的行囊不再是自己的几件衣服,还有给爸妈带的礼物。有时,在等待火车时没有位置,有时在火车上只有站位,我的拉杆箱结实地充当着我的脚力停歇点,帮我支撑着一段又一段的旅程。

如今,女儿的春运行囊也不是我们当年的那个样子。她的行囊安放在四轮箱里,不需要手动推拉,因为在她手上的手环可以自动控制这个行李箱。“空手”出行已不是梦。所以,每次回家,她都将自己的行李箱塞得满满的,恨不得将箱子再弄大一点,以装下整个世界的小礼物。她总是说:“妈妈,我觉得我出差的地方有好多好东西,都想给你和爸爸带一点,就是这行李箱塞不进了。”父亲惊讶于现代科技的发达,他说:“时代不同了,行李居然可以不用自己拿就可以走回家啊。”

其实,无论我们的行囊如何变化,无论你在哪,无论你手里拎的物件是什么样,承载的意义却是一样的,都是装满了一年来的收获,装满了对家人对自己的期盼。而且,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方向:回家。

春运文章7:春运是一段节气

文/王太生

就像立春、雨水、霜降、冬至、大寒……春运是一段节气,在这段节气里,有雨雪,也有霜,还有匆忙的脚步,天地间触觉最敏感的植物,是那些想回家的人,他们手提肩扛,大步流星,是大地一群会走动的植物。

中国的春运,被西方人认为是史上最大的人口迁徙。不同的始发地,终点站只有一个:家。

如果用一句话,似乎很难概括,它是和回家、拥挤、赶路、忙、汽车尾气、噪音、年货、民工工钱纠结在一起,是这样的真实而又矛盾。

某年,我和刘小三出差到一县城,住在旅店里,电视新闻正播出当天该县进入春运的一条消息:在汽车站的门前空地上,一个头头模样的人,走到麦克风前,手扶一下话筒,扯开大嗓门说道:“我宣布,×县×年春运开始!”随后是女播音员一段甜甜的画外音:“据了解,当日我县汽车站发送旅客量四千多人。”

看到这儿,刘小三笑了,对我说:那个人像演一个小品,显得有点多余。如果把“台词”换成:“我宣布,×年春天开始!”春运就像节气一样,不请自来,挡也挡不住。

春运是一段节气,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时候,票价上涨。做小生意的,掰着指头,在心里盘算着长途贩运的成本;专业承包运输户,暗自开怀,一年中终于等来甩开膀子、多拉快跑的光景。毕竟是加了价的,司乘人员态度特别好。座位让行李占了,递上一只小方凳,再赔一张热情的笑脸,一个也不能少。

古人的春节回家,运气就没有这么好。那时候,由于没有专门的机构组织交通工具而回不了家。唐代诗人戴叔伦在《除夜宿石头驿》中抒发感情:“旅馆谁相问,寒灯独可亲。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这时他正在赶往故乡金坛的路上,没来得及在除夕赶到家,心生悲切。换到现代,大车、小车、加班车正在路上。

从大城市开往乡村的车,没有一点衣锦还乡、趾高气扬的意味。小地方开往大码头的,也不卑微。车厢里的众生相,回家时没有矫情。无论携妇将雏,衣衫敞散,还是头发凌乱,甚至将自己穿戴得臃肿不堪,却背着大包小包,并不华贵的行李。西装革履与光头锃亮同在,道貌岸然和美髯飘飘共存。也许胖者嗜睡,见缝插针,不加掩饰。初始如火车徐徐起步,复如乡间童子呼呼拉风箱,且垂涎欲滴未滴,继而呼呼大睡,车厢内鼾声如雷。有时候,一车的人犯迷糊,只有驾驶员二目炯炯。

漂泊的人如候鸟,家是暖的方向。这时候,气温骤降,有时还夹杂着雨和雪。每一辆班车,都承载着一个人的或欣喜、失望,或兴奋、懊恼,开往幸福的故乡。不同的方向的等待、张望,此时,老母亲正站在村头,穿越时空,目光对接。

这显然是一段精神之旅,在乡情中长途穿行。回家的路上,雪花飘着,蜡梅开了,许多人神清气爽,忘记了舟车劳顿。他们是大地一群会走动的植物,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像双臂一样伸展触须,去接通家的地气。

春运文章8:春运同路人

文/章中林

又是一年春运,不用再奔波的我已然没有了二十年前赶路的痛苦和煎熬。二十年前的春运是一个时代的缩影,那种憋屈艰辛不是一句话就能道尽的,但是谁又能说它就不是一段段美好而悠长的回忆呢?

春运买票让人发怵。到北京上学第一年我选择了留下,第二年想回家时才发现买票就是一场战役。我和同学赵刚放假后来到车站,发现买票的队已经排得看不到头。我们跟在队伍后面,一个小时还没有挪动几步。

这样排不是办法,我和赵刚选择了轮流排队。一次,我因尿急上厕所,丢下马扎,和身后的一位大妈打了一声招呼。等到回来,我想进队伍,却被后面的人起哄,还喊来了警察。还是大妈大度,为我解了围。那次买票,我和赵刚接力排了两天两夜才买到一张回家的火车硬座票。

当时我们都比较瘦,以为两个人凑合着坐一个座位就能对付。到了车站,站前广场挤满了人,入站口也是人满为患。我们手拉着手,但是还没有到车门就走不动了。那感觉就像人与人之间没有了一点空隙,都黏成一块了。

进了车厢,满满的人挨人,人挤人,处在其中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好不容易挤到了座位前,我们傻了眼:双人座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位妇女怀里抱着一个,旁边还挨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看见有人来,那妇女抱歉地对我们笑笑,把小男孩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两个人挤挤是不可能了,我们就商量着两个人轮流坐,一人坐一会。

车厢里,连卫生间都是人,通道几乎是被封住了,人们只能使出浑身解数,螳螂拳、缩骨功,把自己压缩成一张张“图片”。一次,我在“练功”时不小心踩到了一位大爷的脚。我向他道歉,他打趣说:“小伙子底盘不稳,看来学艺不精啊。”我讪讪地笑。

轮流坐了几个小时后,我觉得腿不是自己的了,有明显的水肿痕迹——一按一个坑。出门的时候,本来就有些感冒,吃了药之后,更是犯困。一次,站着站着,竟睡着了,差点摔倒。赵刚主动站起来,叫我坐着睡,过一个小时他再喊醒我,换着睡。

他站在过道里,半靠在座椅上遮护着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六个多小时都过去了。他还是躬身站着,双眼通红,一脸疲惫。我连忙跳起来,把他按到座位上。这时,我发现他的腿肿得淤了血,硬得动都动不了,连打弯都不行。我帮着揉捏了很久,他才勉强能坐下来。

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也更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和赵刚挤了三年的火车,性格迥然不同的我们成了莫逆之交,一直到现在。

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样的煎熬已不再,但是春运里那些曾经与我同行的人却深深地烙在我的记忆里,愈久愈鲜明,恍如昨天。

人生,总有一些瞬间能温暖曾经的过往,总有一些身影能站成一树的永恒,因为它能提醒我们生命中的种种美好——匆匆那些年,感谢我们同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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