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年画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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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年画的散文1:贴年画

文/赵礼胭

贴年画,到底起源于何时,除了冯骥才那样的社会风俗学家,是很难说得头头是道的。

我只知道贴年画与驱赶鬼怪有关系。东汉蔡伯喈氏在《独断》中说,那时百姓门户上画着神荼郁垒的像,倘使鬼怪见了他们,就被吓跑了。估计这只是年画的雏形。北宋末年,传统绘画与雕版印刷术取得长足发展,很自然地产生了彩色纸张年画,主题与五谷丰登、吉祥如意、招财进宝等有关。从《武林旧事》等风俗古籍中可以看到,开封的不少店铺那时便在春节期间出售年画,可见当时年画已然深入人心,进入千家万户。

小时候,家里穷,从来没有见过大人买年画。倒是外公家门口每逢春节,总要贴两张娃娃抱鱼的年画,线条单纯,憨厚可爱,气氛热烈。等我长大了,家里重新做了房子,才在门上贴上了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神武魁伟形象的年画。我无事时,常常会指着他们问小毛孩:“这是谁呀?”他们摇头。我循循善诱:“这两位是唐朝的大将军。”他们问:“为什么挂他们的画像呢?”我笑道:“他们可以祛灾辟邪嘛。”

其实,贴年画很讲究,要用水侵湿门上的残纸,然后用刀子刮去,等门完全干燥,刷上浆糊或者自制的糊豆(以细米熬制的浓稠浆状物),接着便可以贴上喜气洋洋的各种年画了。

据说,如今城里人一般不贴年画了,只贴对联到门两边。倒是农村仍然流行贴年画,家家都贴。是啊,年画不仅是民俗文化的图解,亦是承载了民众对于美好生活的强烈希冀,过年了贴张年画吧!

关于年画的散文2:年画

文/画扇

在我的印象中,母亲特别喜欢年画。

每年元旦一过,母亲便开始念叨上了:“今年的新年画快出来了吧?”等年画一上市,母亲的眼神便充满着欣喜,瞧瞧这张,看看那张,喜欢得不得了。她常常左手一张年画,右手一张年画,举起来问我:“丽丽,你说买哪一张好?”我为了快点离开,便随便指着其中的一张,敷衍她说:“这张吧,比较喜庆!”母亲便点点头,喜滋滋地掏了钱,还总忘不了说一句:“咱娘俩眼光差不多,我也觉得这张好。”有时,她已经离开了,又会再返回去,将另一张年画也买上。

到了除夕这天,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揭下旧年画,贴上新年画。母亲总说:“这新年画一贴,年的气氛就浓了。”

在我的印象中,我家的年画中不仅有那些抱着寿桃、鲤鱼的胖小子、胖丫头,还有一脸喜庆的财神爷和长着高高“喯儿头”的寿星老,当然,也有一些花鸟、风景年画或其他人物典故的年画。

记得小学二年级时,我闲着没事干,便照着墙上的年画画了一张画,并涂上了颜色。我把画拿给母亲看,她开心得不得了,连说我遗传了她的绘画基因。我不服气地问她:“我怎么没看到你画一张画?”母亲笑笑,没有说话,却把我的画挂在了墙上。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小时候很喜欢画画,她的画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还在全校的画画比赛中拿过奖,那时,母亲的理想就是长大当个画家。不过,母亲家很穷,她中学没毕业就辍学回家干农活了,那个画家梦也只能搁浅了。我想,母亲喜欢画,或许是因为年画中有母亲的梦吧?

大学毕业后,我去了外地工作,开始创业时,有几年春节没有回家。听父亲说,母亲仍然年年在买年画,也常常翻出过去的旧年画来看。

去年母亲六十六大寿,我给她买了张寿星的年画。表妹知道母亲喜欢年画,来祝寿时也买了张寿星的年画。母亲笑着说:“这两张是我家年画中唯一一样的年画。”

母亲将旧年画拿出来,竟真的没有一张是重复的。对着这些年画,母亲如数家珍:这张是你出生那年买的,我还记得,你生下来时那粉嘟嘟的模样……这张是你小学一年级那年买的,我还记得你背着书包走进学校的样子……这张是你上大学那年买的,我还记得……

原来,这一张张年画在母亲眼里不仅是辞旧迎新、吉祥喜庆的标志,而且还是承载母亲回忆和思念的收藏夹。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话,我的眼睛潮湿了。我想,以后我要常回家看看,和母亲一起翻看年画,回味那些美好的记忆……

关于年画的散文3:村庄的年画

文/疏泽民

冬天的村庄是一幅温馨的年画,静静地铺陈在原野里。

田野里的庄稼收获殆尽,光秃秃的田塍将村庄的胸怀一下子掀开来。村口的柿子树,褪尽了枯叶,瘦削的树枝上,挂着一串串刚铲下来的雪里蕻。谁家门前的竹竿上,晾满了各色各款的冬衣、被单,如万国旗迎风招展。屋檐下,流火的尖辣椒,流香的咸鸭咸鱼,在金黄色阳光下打着瞌睡。它们,都是年画中安详而温煦的基调。

到了腊月,村子里便传来猪叫,那是庄稼人在杀年猪。刮净猪毛的肥猪如厚实的大馍,光着白净的身子躺在案板上,任屠夫麻利地解剖。庄子里有人来买肉,屠刀一挥,不用称,要几斤切几斤,误差不过一两。来的都是客,主妇早就烧好一锅油汪汪的红烧肉,又烧了一大锅猪血旺豆腐,煲一瓦罐香喷喷的猪肝汤,蒸一锅糯米灌猪肠……左邻右舍被请来,端起大碗酒,搛起红烧肉,喝起猪肝汤,嚼起糯米肥肠,觉得自己就是神仙了。

一场大雪降临,庄稼人就待在家里,忙着打米糖。米糖的原料是炒米和糖稀,炒米是用晒干的米粃,放在用烈火烧得滚烫的铁锅里爆炒。糖稀是用糯米、麦芽和山芋熬制而成。将糖稀与炒米按比例混合,放在锅里趁热拌匀,盛进一个木框模具里,用菜刀压实压平,倒扣在案板上切成条,再“嚓嚓嚓”地将条切成薄片。有人在糖稀中添加炒熟的花生米、芝麻,就成了花生糖、芝麻糖。堆成小山的方糖片装进瓷钵里,封严盖口,留作正月里招待客人,或作为亲戚拜年的回礼。

需要办年货了,天刚亮,庄稼人就忙着去集上办年货。家里的柴草烧不完,挑一担去集上卖了,顺便换一些烟花、鞭炮、年画和祭祀的裱纸、香火。赶集回来,就忙着捞塘。春季里放养在池塘里的鱼苗,现在长成两斤多重,可以作为节日里的一道美味。网很大,有三四十米长,从池塘的一端撒下去。几个壮劳力,背着网绳,沿着池塘两侧,边走边拽。水深鱼肥,通常一网下去,就能捕上两百来斤。活蹦乱跳的鱼儿,按个头大小排列在岸上。庄子里德望最高的老大爷,用稻草掐成长短不一的阄儿。抓阄的人,按每户人口数和分摊的鲜鱼条数,依次拣鱼。不用称重,也从不多拣,称秆都在庄稼人的心里呢。

不知谁起了个头,村口草垛下传来齐刷刷的儿歌:“二十三,年糕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肥肉;二十七,杀灶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乡村年画,在这稚嫩的童谣里充满了年味。

走进冬天的村庄,犹如走进巨幅年画,那静谧、祥和、温馨的气息,如春风扑面,熏在我们的脸上,氤氲在我们的心里,暖融融的。

关于年画的散文4:父亲为我画年画

文/谢汝平

小时候家里比较穷,过年时只简简单单地买点必需的东西,不像现在这样丰富多彩,吃的穿的玩的可以买很多。

有一年春节临近时,邻居家买了一张年画,那是一个胖娃娃骑着一只昂首的大公鸡。那公鸡威武勇猛、色彩缤纷艳丽,我一见就非常喜欢,觉得家里要是贴了这画,破旧斑驳的墙壁也会变得光鲜起来,心里非常渴望也拥有这样一张年画。回到家,我跟父亲要求去买一张年画,父亲非常为难,一直到晚上,父亲才郑重地跟我说,家里实在没有闲钱去买一张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年画。看得出来当时他心里很不好受,脸上满是歉疚的神色。后来父亲找了一张大白纸和毛笔,在煤油灯下,非常认真地画了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父亲对我说,咱们就贴这个吧,这个不用花钱。说真的,我以前从不知道父亲会画画,感觉画得还挺像的,但当时不懂事的我还嘀嘀咕咕地嫌黑白的不好看。父亲听后对我说,明年你就要上学了,到时只要成绩好,学校就会奖励一张漂亮的奖状,那上面有南京长江大桥,可比公鸡好看多了。我听了父亲的话,无奈地把他画的公鸡贴到墙上,同时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得张奖状回来贴在家里。

第二年秋天我上学后,虽然年龄还小,也很贪玩,但为了过年时能够贴上一张不花钱的画,我学习非常努力。终于在期末时,被评上三好学生,得到了一张印有南京长江大桥的奖状。父亲看到我拿回去的奖状,非常高兴地把它贴在墙上,说真的,当时感觉屋里焕然一新,到处亮堂堂的。有客人到家里来,父亲总是指着奖状告诉人家,这是学校奖给我的,我是三好生呢。

由于从小就养成了勤奋学习的好习惯,后来成绩一直不错,每学期我都会得到奖状回来,父亲总是把它们贴起来。到我初中毕业时,家里一面墙上贴的都是。后来经济状况好转,买年画已不再是难事,但父亲说,我们不用买,我们有奖状呢,这比什么年画都好看,我知道这是他最引以为豪的荣耀。

前些时候回老家看望父亲,他正从箱子里把我当年的奖状拿到太阳底下晒,原来家里翻盖房子的时候,奖状都被他小心地揭下来收藏好。厚厚的一摞奖状下面,是父亲当年画的那张公鸡,原来他也保留着。我拿过来细细端详,这才发现笔力遒健、线条硬朗、用墨浓淡适宜,当真是一幅功力深厚的好画。

关于年画的散文5:年画

文/年画

过年的章节里,张贴年画,是不可或缺的一章。

年还隔得老远呢,老街上的年画摊子,已陆陆续续摆开了。祖父每隔几天,就要上街一趟。他也不急着买,只背着双手,在那些年画摊子中间,来回转着,看着。老寿星逗仙鹤、小胖娃娃骑鲤鱼、牡丹花上彩蝶舞,再来一幅喜鹊闹红梅,这几样,年年都有。没有谁会嫌这重复了,会厌烦了这些个。像是走惯了的乡间路,种惯了的那些庄稼,它们好好在着,一日一日陪伴身侧,才叫人心安。

那时,现实的愿望,简单,直接,带点童话色彩。花开富贵,年年有余,添福添寿,便是无限的好了。土墙上揭去贴旧了的小胖娃娃骑鲤鱼,换上一幅新的,还是小胖娃娃骑鲤鱼。拜年时,随便跑进路边一户人家去,墙上的年画,都相差无几,全都一副喜洋洋簇簇新的好模样。

我和我姐渐渐大了,有了自己的审美观。祖父买回的老寿星逗仙鹤,或是喜鹊闹红梅,我们不那么喜欢了。我们攥着平时积攒的零花钱,自己走上二三十里地,跑上老街去挑年画。年脚下的老街,像架在熊熊火堆上炖着的一锅八仙汤,噗噗噗地,只管一个劲地闹腾着,热气弥漫。各色糕点,摆满了一条长街,香和甜,厚棱棱的,粘着人的脚。最是那做糖人的,勾我们的魂。只见做糖人的中年男人,手握小小一支细竹签,上挑一缕红薯丝,迅速地七绕八绕,手持金箍棒的孙悟空就跳出来了。再绕一绕,英姿飒爽的穆桂英,骑在马上。再绕一绕,一只小鼠,在东张西望,尾巴翘得高高的,活灵活现。有小孩子在边上叫,给我变出一只小狗来嘛。中年男人也不看他,答一声,好咧。手并未停下,顷刻间,一只小狗已在摇头摆尾。

民间才出真正的艺人,——这是多年后我的感悟。那时,我还不懂艺术,只道神奇,在一旁一看就能看上小半晌。很想买上一个糖人带回家,不为吃它的甜,只为观赏。但口袋里的零花钱有限,我们还要买年画的。

卖年画的摊子,占满了另一片街。远远望过去,天上地下,花花绿绿,彩色的河流般的,浩浩荡荡。我和我姐,像两条小鱼似的,一头没进去,不知先看了哪一幅才好。我们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看过去,再看过来。仕女图是我们最喜欢的,画上女子,眉目含烟,唇如樱桃,头上盘两个发髻,上面随意插几朵小菊,长裙曳地,淡淡笑着,风姿绰约地立在一丛芭蕉旁。真正是美极!我姐指着画上女子说,回去,我也给你梳这样的头。我嘴里应着,哦。心里欢喜,欢喜得不要不要的。我姐也真给我梳过那样的头,上面横七竖八插满了小野花。我不知害羞,顶着那样的头跑出去,从村子东头,跑到村子西头,看见的人都停下来笑,指着我说,哎呀,这丫头,这丫头!

挑完年画,已到黄昏。红彤彤的夕阳,像粒糖果似的,就要化了。我们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也才感觉到惊慌,回家还要走上二三十里地的。我们没有钱买吃的了,只好饿着肚子上路。一路上,我和我姐轮换着拿年画。我们不时展开画来看,画上女子,眉目含烟,冲我们淡淡笑着。想到这么漂亮的年画,将贴在我们家的墙上,我们不觉得饿了,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关于年画的散文6:年画

文/王俊楚

一支吉庆的歌谣,坐在那些喜庆的岁月,唱得大地火一样的红。

古老的乡情,就这样春联一样爬满岁月的门楣。

我那耕种在黄土地上的亲人啊,是这年画的着作人。一把锄头,就能将那些风雨飘摇的岁月勾勒成腊月的粮囤;一把冬天的火,就将黄土地上所有的丰饶香香地烹制!

村庄一片富足,佳肴飘香。

而我的诗,就成了年三十的团圆饭里一瓣调味的佐料!

关于年画的散文7:年画

文/凉月满天

要过年了,赶集去。

集上有的是好东西。卖水煎包的,支个大平底锅,锅底下烧着炭,锅面上倾一点水,把一巴掌能握四五个的小包子坐在锅里“烙”,水气蒸腾,冒出白烟,包子的屁股烙得水嫩黄亮,拾出来放在干荷叶里,卖给人吃。包子皮子脆嫩,馅子香鲜,坐在旁边的豆腐脑摊子上,叫一碗豆腐脑,脑白如玉,碗里撒着碎香菜、干虾米皮,又有俩大香油珠子,看着就醒脾。

你说乡民赶集为了什么,一是为了采买年货,一个还不是为了嘴。还有热气腾腾的大锅煮着开水,锅上架着饸饹床子,滚圆的荞麦面饸饹条被咯吱咯吱轧进锅里,两滚即熟,捞起盛碗,浇上羊肉汤做成的卤汁子,葱花蒜末调味,天寒地冻来一碗,周身热呼呼地暖。还有炸麻花、炸麻糖、贴烧饼,若肯花上块儿八毛的,吃得饱肚溜圆,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在摊子上遛跶着,看年画了。

那么多的年画,挂在墙上,铺在地上,卷起来靠着墙。仙鹤伸着长长的腿胫,弯着长长的脖子,伸出长长的喙梳它的翎;凤凰拖着长长的彩尾在云上盘旋;牡丹开得那么大,若是印得很大张,那一朵牡丹可比家里的吃饭锅;诸葛亮披着长长的外袍戴着奇怪的冠儿借东风,孙悟空戴着长长的雉鸡翎抡着金箍棒打妖精,贾宝玉和林黛玉坐在山石上看《西厢记》,边上纷纷的落红。白素贞把许仙护在身后,挡住了一心要杀他的持双剑的小青。白娘子穿的那一身白袍真好看,头上戴的弯弯的一根根银丝编的冠儿也好看。牛郎和织女被银河分隔两岸。

到现在还记得一个光屁股娃娃抱一个胖鲤鱼,咧开嘴笑嘻嘻,笑声都能透出纸。在很小的时候,还见过一张年画,一群小老鼠吹着喇叭唢呐,嘀嘀打,嘀嘀打,呜哩呜哩哇,抬着小轿子娶媳妇。新郎拖着长长的尾巴,穿着袍儿套儿,鬓上还戴一朵牡丹花。

那么多的明星冲着穿老棉袄、筒着袖筒的乡民嫣然巧笑,我爹看得挪不动路--老实八交的一个人啊,买一张刘晓庆,再买一张刘晓庆。

我牵他袖子:“爹,爹,买那个。”连环画《花为媒》,直接用电影剧照拼成的,这一幅里新凤霞扮的张五可在花园里唱“玫瑰花开颜色鲜,梨花赛雪满栏杆,满栏杆”,那一幅里赵丽蓉唱:“他拿着琉璃当玛瑙,他拿着煤球儿当元宵”。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想必极鲜艳的色彩,红似红来白似白,可是为什么如今想起来,却都是暗黄模样?

谁家赶个年集,不买一卷两卷的年画带回去呢?人人都像孙悟空扛金箍棒似的,扛了回家。小孩子手快,解开绑绳,卷着的画就扑啦一下弹开来,里面的人头花脸、清溪流水若隐若现。我娘忙着打糨子,我爹站在椅子上,把年画小心地贴上。家里的房间常年糊着小格木窗,黄的、旧的、暗的,一贴上年画,就都亮了,整间屋子在宇宙里漂浮着,星星一样发光。

我爹的脸上也发着光。我娘的脸上也发着光。家里的炉灶也吐着火发着光。年就这样被鞭炮、年画、春联、猪肉熬白菜拉进了户户凡人家。只是不多几日,新崭崭的年画就被家里的小孩子用铅笔画上水波纹,画上头东尾西一连串的小鱼,美女的嘴上长出了胡子。等到年画旧了,年也跟着旧了,寻常日子又来了。

周而复始。

古代没有纸的时候,当然就没有画,有的是木刻,家家过年挂桃符。到了宋代,宋徽宗扩建“翰林图画院”,春节家家户户贴门神,门神的含义就多了迎福纳祥。宋代亦不叫年画,叫“纸画”,明代叫“画贴”,清代叫“画片”、“画张”、“卫画”,直到清道光29年(1849年),李光庭的《乡言解颐》一书中才出现“年画”这个说法。

以后年画花样愈来愈多,由细雨点洒,春草点点滋生,直到浩风骀荡,处处芳华繁盛。只是如今年画渐少,孩子们也早不再关注自家的墙面。岁月是个坛,原本装着那么多名叫“年画”的珠子,如今又都随流光散。

关于年画的散文8:逢年节 忆年画

文/张志春

自古逢年过节,城乡人家是有年画的。年画有神仙谱系的绘画,也有世俗百态的绘画,前者如灶马门神桃符,或贴于大门两侧,或厨间神龛,或仓库,或其他固定的场所;而后者则大多张贴于卧室,林林总总。这里择其要者,只说门神与世俗年画。

中国与古罗马都有门神。古罗马门神是唯一的:即司光明之神雅努斯。而中国门神却排列成队。在民众心目中,一提门神首先会想到神荼、郁垒。因为神荼、郁垒二位威武森煞,是古代传说中的捉鬼神将。传说二位是兄弟,家住度朔山的一棵大桃树下。若发现恶害之鬼,他们便执以苇索,送到桃树下饲虎。于是乎,这二位便被请到寻常百姓家,守卫千门万户的住行安全。一家画了,家家模仿;一代画了,代代相传。这也就是门神亦称桃符的缘由。

出现于唐代的门神首先是秦琼敬德。我想,这两位护卫贞观天子睡眠的将军,之所以能晋身为千门万户的守护神,或许是因为平民草根虽无问鼎的野心,但求夜夜安宁的希冀却是普遍的、共同的。

唐代又为我们贡献出一位声名颇为响亮的门神。他就是钟馗。钟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或许有世人误解他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赳赳武夫,谁知他却是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人物呢。或许是“生顶冷撑倔”的秦人在他这里升华为神格,不同于前几位神只的身份单一,钟馗是身兼数职,无所不能。春节他是门神,端午时是斩五毒的大将,又是道教诸神中唯一的万应之神。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钟馗!要福得福,要财得财,有求必应。钟馗也是因抚慰了梦中被惊扰的唐明皇,而作为保护神的形象声名大震的。皇上借以赐图给臣子,百姓借以岁时年节看家护院,成为门神而代代相传。

祝枝山诗《门神赞》有句:“手持板斧面朝天,随你新鲜中一年。”与清代蒋士铨《门神》诗句“面目随年改”一样,都是年年更替、一年一度换贴新门神的风俗写照。亦是王安石《元日》诗句“总把新桃换旧符”所写的境界。这也说明,逢年新贴是惯例。

事实上,唐宋而后,人们又将钟馗像绘于门上、中堂,成为门神系列中重要的一员。渐渐地钟馗成为艺术家们不断翻新艺术漫想的原型与意象。清代钱慧安画钟馗骑驴图,题诗曰:“终南进士学宏深,呼鬼随行担剑琴。因是无人听古调,跨驴何处觅知音。”这里的钟馗,大有细雨骑驴入剑门的苦吟诗人的味道。儒生模样,满腹诗书,一无用处,趣味高远,世无知音,寂寞探寻,独行于天高地阔的苍茫之间。亲切,如清晨的露滴清新可喜,如旋律优雅的轻音乐可触及人们心灵的柔软处。然而,其断岸千尺的神圣性,云缠雾绕的神秘感,生死之兆在前的震慑感却渐渐消隐于现实的茫茫雨雾之中了。

笔者早年在凤翔师范任教。在这周秦故地,逢年过节,在街头散步,见家家门口守护着神荼郁垒、秦琼敬德,他们威武雄壮地持刀持笏分立一边。也见过柳丝依依之侧、柔波之上,楼桥旁苗条女子风姿绰约、相对宁静而立,名曰鱼乐图。当时不解,请教,答曰,家有女儿者便贴这样的图替代门神。朋友告诉我,在四川等地,家有女儿者,门神就是英武的穆桂英;而在陕北葭县,门神还是两盆如意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呢……

“半幅生绡大年画”是陆游《出游归卧得杂诗》中的诗句,说明当时年画的范围已经超出了神只。蒲寿宬《题纯阳洞》中有诗句“烟郭多年画”,李光庭《乡言解颐》中“新年十事”里也提到了“年画”:“扫舍之后,便贴年画,稚子之戏耳。”与庄严神圣的门神、灶神及诸路神仙的画图相比,世俗年画自然平易亲切得多。年画中的耕桑图多是田园诗意化的叙述,是劳动创造的赞歌,甚至还有疏离朝廷、独立隐逸的意味。如韩愈 《和卢郎中云夫寄示盘谷子歌》:“行抽手版付丞相,不待弹劾还耕桑。”陈梦雷《寄答李厚庵百韵》:“对人说忠孝,努力事耕桑。”

而更多的年画因世俗叙事而使生活充满了新鲜、亲切与温馨,因为那是接地气的生活写照,浓浓的年味儿仿佛从画中弥漫而出,新年的步子似乎就从年画中轻轻迈出。而且,它能给儿童带来狂欢般的乐趣和憧憬。可以说,年画是过年的诸多事项中不可或缺的内容之一。

于是乎,年画选购便成为春节前的一景。旧时农村过了腊八,天天集市都有卖年画的。县城乡镇,随处可见年画摊子。独幅的年画,有胖娃娃抱个大元宝,“招财进宝”,或抱个大鲤鱼,“吉庆有鱼”;画耕织图的“男十忙”与“女十忙”;写世态的“小人图”;戏文的如“水漫金山”“西湖借伞”“三娘教子”等等。而多幅条屏的年画,一般是四幅一组,关中方言叫它四叠儿或四吊儿,如《三国演义》《二十四孝》《封神榜》等。现存最早的木刻年画是宋版的《隋朝窈窕呈倾国之芳容》,画的是王昭君、赵飞燕、班姬和绿珠四位古代美人,俗称“四美图”。

中国民间流传最广的年画,是《老鼠娶亲》。它描绘的是老鼠依照人间的风俗迎娶新娘。民间流传,新年除夕之夜,是老鼠娶亲的良辰吉日。人们要放一些食物在床下、灶间,作为送给老鼠的结婚礼物,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流传颇为广泛的儿歌《老鼠娶亲》,则更多地以跌宕起伏的悲喜剧来呈现童趣了:

“八只老鼠抬花轿呀抬花轿,

四只老鼠来吹号呀来吹号,

两只老鼠放鞭炮呀放鞭炮,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嘣啪。

老猫听了来贺喜,恭喜恭喜!

一口一个全吃掉呀全吃掉。”

从远古至近代再至现代当代,年画如滔滔江河随波逐流,有宏阔,有细流,有波澜,有冰封,有解冻,有涛声,有遗痕……一直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年画虽有变异,却仍兴盛不衰。在农村,在学校,在机关,同事之间、师生之间、亲戚邻里之间、朋友之间互赠年画贺年蔚然成风。那年画当然并非传统的门神灶神财神等等类型,而是现代技术彩印的内容全新的画张。然而,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那个疯狂的年代,逢年过节,传统的门神早已荡然无存,家家户户连同教室门窗玻璃上都用红漆喷上面目相对僵硬、拙劣的剪纸形大头贴。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节点,从此,神仙谱系的传统年画渐次消隐;而新年互赠画张的习俗也渐渐式微。好在新时期开端,一切负数归零,许多文化事象归于原点重新起步。传统神仙谱系的年画在毁灭性地被打击过后逐渐恢复。可问题在于,中国民间互赠年画的习俗是高高立于望夫石作千里之眺呢,还是沿着起伏的峰谷坎坎坷坷地走出一条新道儿来呢?

关于年画的散文9:怀念年画

文/张金刚

小时候,冬季的农村是枯黄的,冷清的,萧条的。收起春夏秋三季的五彩衣裳,就只剩这一种色彩,这一种情调了。年的脚步越来越近,预示着春天的到来将为时不远。那种对漫长冬季的厌倦,对多彩春天的期盼,也便催生了色彩斑斓的年画。正是这一张张充满希冀,饱含激情的年画,开启了沉睡一冬呼唤多彩世界的心灵,让春天的气息提前在冬季预热,迎入了逐渐热闹起来的农村小院。

一入腊月,乡村的年集开了。闲下来的农村人就陆续到县城购置年货。当然买年画必不可少。家里母亲忙着煮肉、做豆腐、蒸馒头,一天到晚没个轻闲。自己年纪尚小,父母不让赶集。父亲就成为过年必需品的采购者。盼着父亲赶集回家,就成了我们这些小孩的一大乐趣。早早地就迎在父亲回家的路上,等呀盼呀。除了等父亲兜里的鞭炮、糖果以外,还有一项就是父亲手里那一卷年画了。每当瞥见父亲手握年画回来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接过年画,一溜烟儿地跑回家去。这一路上,脑子里没有了其他,都是对手中年画的无尽幻想。是什么故事呢?是什么风景呢?幻想催快了脚步,不知不觉中已喘着粗气,趴在炕上,展开了年画。

那时的年画,多是一些戏曲故事,或是电影故事的连环画。记忆中,应该是一个故事分为两张,纵排四列十六幅图画,每幅图下配以简短的文字说明。农村里电视还没有普及的年代,就是这一简单的构图、简单的故事,牵住了无数孩子的心。西游记、水浒传等经典故事,还有一些舞台戏曲,都以年画这种独特的形式,传到了农村,传到了农村孩子的身边。

父亲喜欢戏曲,因此买的年画都以戏曲连环画居多。精彩的画面、定格的招式、生动的注释,最能吸引眼球。一口气读完,畅快,过瘾,这时就嫌父亲买得少。家家都买年画,走家串户去看,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大年初一,说是去拜年,其实不如说是去欣赏年画。大人们有大人们的谈资。而孩子就高高地站在椅子上,一字一句地读着大厅墙上的一幅幅年画。挨家拜年,挨家看画。年过完了,村里各家的年画也就欣赏完了,脑子里装满了故事,这个年过得也还挺有意义。

其实,年画也就是刚买刚看时,觉得新鲜。年过完了,人们又开始忙碌,我们又背上书包进了学校,谁还有闲心去欣赏那些贴在墙上的年画呢?那些年画,也就只是墙上的一种装饰而已了。然而,每年当年味越来越浓的时候,年画的吸引力也便随之浓了起来。揭下墙上张贴一年的年画,曾经雪白的纸张已经泛黄,初闻时的油墨清香亦早已散去。节俭的人家,会将这些年画重新擦拭一番,再贴一年;若换下来不用,孩子就可以用这些年画包书皮,或订制成草稿本。说是“废物利用”,还不如说是重新让年画再次有了生命力。

不知不觉中,乡村“年俗”也发生了变化。现在,随着农村人生活水平的提高,土坯房越来越少,农家里张贴年画的更是日益减少。尽管,那些年画也与时俱进地进行了几次变身,由连环画升级为大幅中堂画,由故事年画升级为色彩鲜艳的风景年画,由纸质年画升级为优质塑料年画,可终究还是被时代的浪沙所慢慢掩盖,如今在年集市场上也没了踪迹。年关又近,想起再也见不到曾经给我许多温暖的年画了,心中顿生怀念。

关于年画的散文10:鲜明生动的中国年画

文/俞益萍

年画是中国古老的民间艺术,反映了中国人朴素的信仰,寄托着他们对未来的美好希望。

年画和春联一样都起源于“门神画”。门神画是从唐代开始的,说的是唐太宗常常做恶梦,老听见鬼叫,半夜惊醒,一身冷汗。

他的两员大将一个叫秦叔宝,一个叫尉迟敬德,主动提出在皇帝床头为他站岗,整夜守护。

很快,唐太宗的病好了,他觉得不能再让两员大将为他劳累,就命他们回家并命画师画了两员大将的样子贴在门上。奇怪的是,从此便高枕无忧了。

这个做法传到民间,百姓纷纷仿效,他们把门神画在纸上,这就成了门神画。

门神画到了宋代有了更大的变化,渐渐演变成年画。我曾亲眼目睹过中国最早的年画,那是南宋的木刻,画的是王昭君、赵飞燕、班姬和绿珠四位古代美人。

虽然保存近千年了,但那五彩的画面,动人的神态,使我至今犹难忘怀。

中国民间流传最广的年画叫《老鼠娶亲》。描绘了老鼠迎娶新娘的场面,老鼠新娘坐在花轿里,两边的老鼠有吹喇叭的、放鞭炮的、跳的、笑的、叫的,实在好玩。

到了民国初年,上海画家将年画和月历结合起来,创造出年画的新形式。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出现了挂历,把年画、月历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很长时间风靡各地。

奇怪的是,近两年,不知什么原因,挂历又少见了,真不知又会有什么新的花样来替代它们。

古代的印刷不发达,唐代只有在木头上刻的门神,而且内容单调。

随着印刷术的兴起,年画的内容已不仅限于门神了,变得丰富多彩。

中国最早的年画有三个重要产地:苏州桃花坞、天津杨柳青和山东潍坊,这三地形成了中国年画的三大流派,各具特色。

后来,又出现数十处年画的创作基地,如云南的大理、山西的临汾、四川的绵竹、广东的佛山等等,它们的年画中有《福禄寿三星图》、《天官赐福》、《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迎春接福》等等,色彩明快,构图生动,真是人见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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