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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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文章1:富贵与贫穷

文/汪金友

着名画家俞仲林举办过一次个人画展,展出的那幅《牡丹图》被人买走了。过了两天,俞仲林接到了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那个人在电话里说:“前天,在您的画展上我买了一幅画,能不能退掉?”俞仲林问:“哪一幅?”对方答:“就是那幅《牡丹图》。”接着,他又说:“那图上有一朵牡丹花正好被画在边沿上,只有半朵。人们都说这叫‘富贵不全’,不吉利。要么退货,要么减价,我总不能把‘富贵不全’挂在家里呀?”

俞仲林听完后故作惊讶地说:“哎呀!我可没想到您叫它‘富贵不全’。我在动笔之前,可是按‘富贵无边’来构思的,您愿意退就来退吧。”对方一听:“噢!是‘富贵无边’啊,不退了,不退了!”

这个买画的人,可能是个比较富贵的人,要不然,怎么买得起着名画家的字画。但他的无知和迷信,却非常好笑。一说“富贵不全”,就急着退货;一说“富贵无边”,就如获至宝。其实,富贵不富贵,与家里挂什么样的字画,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可能说“不全”就“不全”,说“无边”就“无边”。

但是,人生的富贵,也能“无边”吗?有了十万,还想百万;有了千万,还想亿万。这方面满足了,那方面不满足;自己满足了,别人不满足。所以追求“富贵无边”的结果,往往是“富贵不全”。或者丢掉了性命,或者丢掉了前程,或者一生中都殚精竭虑,焦躁不安。看看我们的周围,也不乏追求“富贵无边”的人。有的本来是个穷光蛋,经过几十年的打拼,房子、车子、家业、存款等该有的都有了。但他们又觉得自己的老婆不顺眼,或者经常在外“尝尝鲜”,或者干脆领一个年轻美女来“接班”。还有些人,本来是个平头百姓,后来平步青云,一步步升到了处级、厅级。但他们“县丞主簿还嫌小,又要朝中挂紫衣”。即便如愿以偿,仍然担心离退之后,富贵生活难以持续。

苏东坡曾提出“处富贵”比“处贫贱”更难。他说:“处贫贱易,处富贵难,安劳苦易,安闲散难,忍痛易,忍痒难。人能耐富贵、安闲散、忍痒,真有道之士也。”德国的哲学家尼采也这样说:“人生的幸运,就是保持轻度贫困。”

到底是“贫贱难”,还是“富贵难”?我相信,绝大多数人的答案,都是“贫贱难”。但我们也不能不承认,贫贱有贫贱的难处,富贵也有富贵的难处。人在贫贱的时候,往往能够激发出所有的本能和活力,去战胜困难和适应环境。而到富贵的时候,这种能力反而会降低。瞻前顾后,顾虑重重,像有很多条绳索在束缚着。

富贵难,不是难在事业操劳,不是难在经营风险,而是难在个人的欲望永无止境。而各种各样的欲望一旦膨胀,就很可能不择手段。到后来,或者东窗事发,或者冒险碰壁,那些财富和权势,也如浮云散尽。所以说,要想获得和保持富贵,就必须格外的谨慎、小心和警惕。

富贵文章2:富贵与贫贱

文/汪金友

北宋时期的状元宰相吕蒙正曾经说:“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

富贵不可尽用,这很容易让人想起西楚霸王项羽当年的一句话:“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大凡富贵者,可能都有这种心理。可他们忘了,出人头地和过度享受,也是一种风险。你不可能让谁都满意,不可能不得罪人。

春秋时期宋国的上卿正考父,传说是孔子的七世祖。他曾在一个宝鼎上留下这样的铭文:“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循墙而走。”意思是:我曾三次被国君提拔任命,每一次都是诚惶诚恐。第一次弯腰受命,第二次鞠躬受命,第三次俯身受命。平时我总是顺着墙根儿走路,生怕别人说我傲慢。官越大,腰弯越低。说起容易做起来难。很多官场得意者,不知不觉中,头就扬起来了。

贫贱不可自欺,就是说即便处于贫穷和卑微之中,也要保持自己的尊严。所谓的自欺,可能有多种表现形式。比如,一见到富贵者,腰就自觉不自觉地弯下来,仿佛生活贫困,或者地位低下,就应该矮人三分。再就是自暴自弃,放弃梦想和追求,不发奋,不努力,只知慨叹命运不济。还有的像阿Q一样,逞能装阔,死要面子活受罪。

古往今来,有多少富贵之家,败落于“尽用”之中?又有多少贫贱之士,颓废在“自欺”之手?富贵并不代表光荣,贫穷更不代表羞耻。相信时运,才能得之不狂;看透人生,自会失之不馁。有了这样的通透,我们才能成为一个有尊严的人,我们才可能建立一个有尊严的社会。

富贵文章3:忍耐富贵

文/川未明

这是一只又轻又薄又讲究的茶碗,雪白的底,像透明的白玉一般,上边烧着老爷的纹章。

“不错,是个讲究的作品,声音也好听。”老爷的管家用手指在碗上弹了弹。

陶器匠毕恭毕敬地低着头说道:“已经无法再轻、再薄了。”管家点点头,命令陶器匠尽快把茶碗奉献给老爷。人们闻讯后纷纷议论,说某个镇上的有名的陶器店给老爷精心特制了一个茶碗。

管家把茶碗献到老爷面前:“这是有名的陶器匠为老爷特制的茶碗,尽可能做到了又轻又薄,不知老爷喜欢不喜欢?”老爷接过茶碗欣赏了一番,见果真又轻又薄,轻薄到让人拿到手里也不觉得手里拿着东西。老爷问:“茶碗的好坏何以区分呢?”“所有的陶器都以轻、薄为贵。又重又厚的,就不算是好茶碗。”老爷点了点头。从这天开始,这个茶碗就摆在老爷的饭桌上。

老爷是一个意志坚强、能忍善耐的人,从不爱叫苦,一般情况下是不轻易流露声色的。新茶碗质地很薄,传热很快,拿在手里,简直和拿着一块炭火差不多。一日三餐,老爷每次都要忍受烫手的痛苦。

这世上,有多少人不是在享受富贵,而是在忍耐富贵啊!

富贵文章4:有书真富贵

文/臧公建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忙忙碌碌中,时光已过中午,撇开身外之物,检点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该如何定位呢?

我长得像屠户,但我在内心把自己定位为读书人。

我接受过正规的教育,读书、刻苦、考学曾经是一段时间内的生活方式。这要感谢我国的高考制度,使我成为一介书生。

我本人的个人爱好应该算是比较丰富的,但其中最有滋味、最有乐趣、最有收益的,莫过于选书、购书、读书。试想一下,当你在城中小巷穿梭,不经意间就会碰上一小书店或书摊,进去搜寻一番,很可能就找到了你久觅不得的小册子,平添无尽的闲逛乐趣。这不仅可以放松一下工作压力,也可愉悦一下自己的神经。可以说是一种最经济的业余爱好。

古云“有书真富贵,无事小神仙”。读书,使我充实宁静,神交古人,丈夫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我的藏书,就是这种读书生活的副产品。

经常有家人和朋友到我这儿看新鲜,很不理解,说:书这玩意不出钱不出官的,弄这么多干什么。也有人推断,是不是长辈传下来的。后者有点道理,但传下来的不是作为物质的“书”,而是读书氛围和读书习惯。我父母虽然都是农民,但是他们却把读书看做一种近似乎神圣的事情。记忆中每次父母外出都会给我带回一些书,开始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日》《岳飞传》《大刀记》等一大摞连环画。再后来就是别的书。父亲曾经满村子的帮我找《三国演义》之类的大部头书。乡亲邻居发现我有读书的爱好也都给我找书,那时候我念书给他们听是很多闲暇日子里的主要消闲方式。

真正地接触藏书这种事物是上中学时候去一个老师家,他屋里放着一个大书柜,我当时就傻了——里面全是书,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有几百本的样子。我真如穷人进了宝库,陆陆续续,如饥似渴地读了《林海雪原》《红岩》《青春之歌》《红日》《铁道游击队》《创业史》《野火春风斗古城》等一大批精品,似懂非懂地看了《中国通史》等文史哲一类的东西。如果说我后来养成读书习惯是个好事的话(也有很多人不这么认为),那批书功不可没。

九十年代初,我上中学大学,家里每月给生活费,大学时候学校发些助学金,有了一点点自己支配富余资金的可能,我把它几乎全部送给了新华书店。毕业时,攒了满满一皮箱的书。

刚工作成家时,很是清贫,租赁的房屋没有书架,我这些书全摆靠窗户的桌子上,一次大雨忘记关窗户,淋得全泡起来,那种痛心至今犹能感觉得到。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书架是同事装修房子淘汰的,材料很差,样式陈旧,乡村木匠的手艺,粗粗砬砬,却让我兴奋得晚上起来都去看看,我的书再也不会淋雨了。现在,我的藏书有好几千册,真不知是怎么聚集来的。

回忆起来的书,很大部分来自地摊。逛地摊的要义是淘,一大片图书,淘出一两本就不错,我是按摊走遍,淘出十几本二十本。真有好书,尤其是七八十年代那些出版物,内容纯正,朴素大方,装帧精美,比稍后的花里胡哨和近来的装腔作势强过百倍。我经常去工程处门口、濉溪县城、花鸟市场、步行街未改造之前的路口,当然合肥、徐州、宿州等其他一些城市的地摊也逛过,我觉得逛地摊比进书店有意思得多。既是地摊,非大雅之堂,价格自然就很便宜,有时用在书店里买一本书的钱能在地摊上买一兜。我的很多书得于地摊。

2005年开始,我接触并熟悉了最现代化的购书渠道———网络购书。网络购书,价格也很公道,比地摊略高。现在,我的图书一半来源于网购,百分之四十淘自地摊。

这么多图书需要分类,这是一门科学,我没有那般精致,自己简单地把图书分为古典文学、散文、人物传记、人文地理、军事类、艺术类。我喜欢的作家或艺术家,不仅有其文集、全集,而且各种单行本也基本收齐,比如鲁迅、老舍、孙犁、汪曾祺、林语堂、梁实秋、艾青、丰子恺、张中行、王世襄、陈从周,陆文夫、高晓声、王蒙、刘绍棠、贾平凹,还有齐白石、范曾等。这种收集已经不完全为了读书了,主要是近乎病态的心理作用。

万卷图书,不是摆设,那是我的森林——绿意葱茏、流水潺潺、空气清新、万物生长的森林。 一书在手,物我两忘,“万卷古今消永昼,一窗昏晓送流年”,一个“消”字,道出读书不但是建功立业的工具,更是消遣时光修身养性的不二之选,其实我个人更喜欢后一种读书态度。

有书真富贵!你说呢?

富贵文章5:花开富贵

文/陶紫

今天,我去罗老师那做手工了。

首先,我把自己喜欢的底板挑出来,是红色的。然后,把自己喜欢的长形卡纸挑出来,我选了粉色。我在长形卡纸上面画一个梯形,把喜欢的花纹画上去,然后用海绵纸做成花干贴上去,再做成小花贴在花干上,就完成了!我给这个手工起了一个名字,叫“花开富贵”。我可喜欢它了。

富贵文章6:野菜飘香的日子

文/杨黎

“山村富贵无人享,一路春风野菜香”,读到杨万里的诗,我不由得想起了儿时跟随奶奶在田间地头挖野菜的情景:宝蓝的天幕,轻柔的春风,碧绿的野蔬,亲密的祖孙俩……那野菜的香味至今萦绕唇际。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物质匮乏,人多地少。为了多产粮食,父亲把旱地改造成稻田,蔬菜种植面大为缩减,多数日子只能与咸菜为伴。但苦涩的生活总难不倒乡里人,更难不倒勤劳智慧的奶奶。

“试挑野菜炊香饭,便是江南二月天。”每年日暖风细、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奶奶便会穿上洗得发白的蓝布粗衣,扛上锄头,挎起篮子,再牵着扎有羊角辫儿的我,去荒林山坡寻觅野菜。我们分工明确,她挖,我捡。奶奶也教我辨识野菜:“这叶面绿叶背红的是鱼腥草,又叫折耳根,这可是好东西,能治不少病,你掐断根还能闻到鱼腥味儿哦;这个叶片像牙齿的叫马齿苋,不但吃起来粘软,还可治拉肚子呢;这长得像头发的是野葱,这叶背灰白的叫灰灰菜……”天啊,奶奶简直就是一部乡村的百科全书,儿时的我这样认为。

奶奶将挖回的野菜做成各种美味,而我吃得最多的便是凉拌鱼腥草野葱了,因为这两种野菜在乡村遍地皆是。只见她将鱼腥草和野葱掐成小段,洗净,放入瓷盆,撒少许盐,搁置几分钟,再加点姜沫蒜泥,浇上醋和豆瓣香油,用筷子搅拌均匀,顿时,鲜亮的野菜上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我的味蕾被撩逗着,来不及等奶奶制作完毕,我已大快朵颐起来。

记得有一次放学,奶奶照例端出粥,我噘着嘴,埋怨道:“怎么又是白稀饭呀?”奶奶会心地笑道:“乖孙女,你等着。”然后匆匆走进厨房。我紧跟过去,她已生好火,像变戏法似的端出已洗净的灰灰菜,悄悄说:“这个要现炒才好吃,中午没舍得炒,丫头你上学辛苦,我给你留着呢!”正当我开心得手舞足蹈时,奶奶已将油入锅,放进调料,再倒入灰灰菜,瞬间锅底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轻烟携着浓香,一齐升腾,钻入肺腑,馋得我直咽口水。美味上桌,忙挑一筷入口,爽滑细嫩,不一会儿便风卷残云。我一抬头,只见奶奶正心满意足地看着我。

还有一次,我口舌生疮,溃疡处疼痛不已,吞咽困难,吃不下饭,连话也讲不利索。不知何时,奶奶弄来一盘野菜,嘴里还念道:“绒毛轻又轻,飞舞像伞兵,随风到处飘,安家把根生。”“哈哈……我知道这是蒲公英!”“真聪明,蒲公英清热解毒,消肿散结,治疮毒最好了。”我半信半疑地吃完奶奶口中的良药。第二天病愈,我竟然对着路边的蒲公英连声道谢。

就这样,那些朴素而又珍贵的野菜伴随我度过了荒寒的童年岁月。后来,我求学在外,再难吃到奶奶做的野菜。参加工作后,本打算接奶奶享享清福,可未等我站稳脚跟,她已离我而去。记得送葬回来,我在那些曾留下我和奶奶脚印的路上掐了许多野菜。回到单位,我做了一桌素宴,一个人却怎么也吃不出儿时的味道。我知道,奶奶走了,那些野菜飘香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富贵文章7:幸福

文/幽兰冥月

是的,这个世界,富贵如指尖的薄暖,浮名若云影的清凉,即便会绚丽,但似烟花,难以长久。只有‘一生衣食不缺,无是无非,烧清香,吃苦茶,安闲过日子’的生活,才是人生至境,如水漾清波,如风过疏林,每一个日子,看起来很清淡,但都是心头的日子,潜着香,藏着甜,是自己真正活过的每一天。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不断地奔跑,甚至奔命,追逐的,是世俗的需要,而非心灵的需求。富可敌国的人,未必找到了快乐;权倾一方的人,未必寻觅到了幸福。快乐和幸福,说到底,不是金钱和权力,只是心底里的一种安闲与宁静。

有一首民歌唱道:你眼前有的景,你没有看;你手头有的福,你没享。是啊,我想说的是,我们多少人,在人生这一刻,不正活在这人世间最美的至境中吗?可是,又有多少人,意识到这一点,感受到了这一点?多少眼前的美景被辜负了,多少手头的幸福被白白地流逝了。

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

富贵文章8:愿随草木饮清茶,不做人间富贵花

文/梅清欢

底处凭栏思眇然,孤山塔后阁西偏。

阴沉画轴林间寺,零落棋枰葑上田。

秋景有时飞独鸟,夕阳无事起寒烟。

迟留更爱吾庐近,只待春来看雪天。

--北宋林逋《孤山寺瑞上人房写望》

烟雨漂洗的西湖,明净如玉。柳岸花堤,徜徉着古人清绝的背影;亭台水榭,收藏着昨日不会遗忘的风景。

江南的雨季,许多人都在寻觅那繁华的旧梦。不知有多少人会记得,在这西湖的孤山中,曾有一位隐者,种下了一树一树的梅花,写下了清明深邃,天地动容的千古诗篇?

寂寞的年华里,山水也许会遗忘曾经相守的誓言;柔情的光阴里,岁月也许会苍老了以为不会改变的容颜。但是,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西湖也依旧会记得,曾有一位山水隐逸诗人,在这里,种过一株梅,养过一只鹤,放逐过一个深沉如海的天涯旧梦。

他叫林逋,世称和靖先生,是有着“梅妻鹤子”之称的山水隐逸诗人。他出生于钱塘,隐居于西湖,结庐于孤山,过着许多人梦中期待的隐居生活。他幼时刻苦好学,通晓经史百家,许多人以为他会步入仕途,用他的才华换取一段如水的过往。但是他孤高自好,喜恬淡,不趋荣利,宁愿与山水作伴,相守一生,也不愿步入朝堂,一生不得清宁。成年以后,他曾漫游江淮间,后来隐居杭州西湖,常驾小舟遍游西湖诸寺庙,与高僧诗友相往还。在孤山,他终生未娶,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与湖山相伴,终其一生,他宁愿飘零,守着一壶山水,也不愿做人间富贵花。

和靖先生爱梅。也许在孤山唯有梅花懂得他内心的悲欢,更或许,他就是一株梅,一株遗世独立的梅,绽放在冰天雪地,在高高的枝头,睥睨万物,世间没有谁懂得他内心的欢乐,只有那株梅,是他的知己,愿意与他,一世作陪。他放下了似锦前程,富贵荣华,只要布衣清欢,粗茶淡饭。在他的心中,朝堂上的一块笏板未必比得上西湖桥边的一支梅花,天子的几句赞美也未必比得上孤山之上几声清脆的鸟鸣。“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和靖先生爱梅,所以他笔下的梅也有了不一样的风骨,梅花迎着寒风昂然盛开,稀疏的影儿,横斜在清浅的水中,清幽的芬芳浮动在黄昏的月光之下,寒雀忍不住偷看梅花,蝴蝶为之消魂失魄。天地间唯有这梅花,虽峻洁清高,却不孤傲;虽孤芳自赏,却充实而宁静。我想,曾有一个午后,和靖先生带着一杯茶,一张琴,来到梅花树下,那一日,凉风吹落了一地的花瓣,吹乱了他双鬓的发丝,他轻轻的撩动手中的琴弦,不去想那一盏清茶,何时能够喝到无味,不去管,那南飞的大雁何时才会返家,他只知道,梅花如雨,依旧在落。

“岛上鹤毛遗野迹,岸旁花影动春枝。”和靖先生有“梅妻鹤子之称,自然也是爱极了鹤。相传,在孤山的时候,每逢客至,门童子纵鹤放飞,和靖先生见鹤必棹舟归来。鹤,象征着长寿,亦象征着孤独、寂寞、高贵、幽雅、超凡脱俗,而古人多用翩翩然有君子之风的白鹤,比喻具有高尚品德的贤能之士,把修身洁行而有时誉的人称为“鹤鸣之士”。鹤的孤独与寂寞,和靖懂得;鹤的幽雅与超凡脱俗便是和靖的化身,所以他养鹤,与鹤一起,相互理解天地一沙鸥的孤独。没有对盛世的留恋,没有对繁华的不舍,只有对山水的找寻以及对梅花的挚爱。千百年后,我们依旧可以寻觅的到梅花,仙鹤相守的背影:寒梅盛开时节,偶有闲余,折一支梅花,雪夜里访问旧友,门徒放鹤告知友人的来访,便即刻启程回访,冰凉的雪夜,不会寒冷他热忱的心,漫天的雪花,不会覆盖他飘逸的脚步,他就在这一朵梅花盛开,一只仙鹤放飞的时间里从容地穿越四季的沧桑。

纷繁的世相,有几人不会因名利而迷失;锦绣的山河,有几人不会因前途而全力以赴;如梦的韶光,又有多少人舍得为一程山水,几朵梅花而轻易地抛掷。多少人,因为害怕孤单而不敢走自己的路,因为害怕俗世而湮没了心底最纯真的梦。可是无论明天走得有多远,我们都应当记得有位叫林和靖的诗人,他不爱三千繁华,只爱绿水清风;他不要金莼玉粒,只要粗茶淡饭;他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却不要富贵荣华,只渴望布衣清欢。在无人作陪的尘世里,他坚守这自己的路途;在喧嚣的俗世生活中,他的日子,没有风雨天晴的起落,却有清贫盛世的安稳,有时候,平淡,才是真正的快乐。人生并非需要功成名就,锦衣华服,唯有内心的安宁方为真正的安稳。

”秋山不可尽,秋思亦无垠。碧涧流红叶,青林点白云。凉阴一鸟下,落晶乱蝉分。此夜芭蕉雨,何人枕上闻。“闲暇之时,先生便会写诗,他的诗都是妙手偶得,不事雕琢,字里行间流淌着飘逸出尘,不惹尘埃的气息。令人不解的是,他的诗写完之后便会丢弃,从不故意流传于后世。他曾说:“吾方晦迹林壑,且不欲以诗名一时,况后世乎!”多少诗人,撰写诗集,希望百世流传,千古流芳,唯有先生,不被名利所累,纵然写下了千古篇章,亦不愿用其换取浮名,先生之志,高山仰之。

天圣六年,和靖先生离世,走完了他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的安稳人生。和靖先生被葬于孤山故庐侧,他死后,那只鹤没有离去,而是守在他的墓旁,直至生命的最后,也依旧对先生不离不弃;先生的墓旁,亦生长了两株梅花,花开花落,几度春秋,梅花总是会在约定的季节里枯荣。

张岱在《西湖梦寻》里说,南宋灭亡后,有盗墓贼挖开林逋的坟墓,只找到一个端砚和一支玉簪。我想,和靖先生也许本就不是人间客,他并没有离去,只是在另一方山水中,继续他深沉如水的人间旧梦。而你我,将踏着一条叫做缘分的河流,涉水而过,与和靖先生,在诗里相逢,梦中相知,在那一弯好水中,轻轻地打捞世人永不会遗忘的梦。

愿随草木饮清茶,不做人间富贵花。

富贵文章9:义工

文/湘客

平富贵是个副局长,人好形象好,纯东方人种特征:国字脸,浓眉大眼,西服革履穿得很周正,一副慈祥的脸,一脸和蔼的笑,平易近人,握手握得你心花怒放。

平副局长是局里的形象大使,会议大使,大会小会逢会必请,逢会必到。

轮到他表态性发言不岀格,不多言,简明扼要:会议内容很重要,认真学习不可少,吃透精神汇报好,落实关键在领导。

部属们最爱看他鼓掌通过某项决议的的手势,不快不慢、不紧不松的样子确有绅士风度。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一个人不可能在领导职务上呆一辈子,平副局长到了退休年龄,桌台竖张职务牌、前排就坐的待遇和享受摄影机、照相机镁光灯“咔嚓”的感觉没了,想起往日那种前呼后拥的“威风”时光,有点失落感倒不奇怪。

习惯成自然,平富贵适应了新环境,但精神上得找个寄托,以前作报告,宣讲文件是领导的强项,那么现在呢?他思衬着要为社会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于是,平富贵加入了行列。

没多久,人们在回归中路,经常看见一位头戴大草帽,兜个特大口罩,遮拦半个脸,身穿黄马挂的淸洁工。他起早贪黑,精神焕发,工作积极主动,他所负责的清洁区日评、月评、年终评全第一。

在全市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表彰大会上,平富贵披红戴彩,从领导手中接过《城市美容师》荣誉证,当他转身亮相的一瞬间,掌声雷动,长达三分钟。

他的获奖感言也很简单:找到自己适合的位置,是人生价值最大体现。

掌声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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