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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文章1:沉默的父亲
文/吊脚楼
读过很多关于父亲的文字,大凡关于涉及农村老父亲的,都让我无一例外地想到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个地道的老农民。我从未听见过父亲连续地说过三句话,他的语言就象毛巾里的水,拧一把才会嘀嗒几下。在我的印象中,父亲的沉默一如墨黑的夜,深不见底,在我和他相处的日子里,说过的所有的话,大概累计不过一百句。记得上大学放寒暑假时,他就一句"你回来了?"儿子是怎样接传的,他全然不顾,好象谁规定了他只能对他久不谋面的儿子说这一句话。假期结束时,假如他在家,我也就一句"父,我走了",中间再没有语言的你来我往。即便小时侯过度的淘气,他也不象其他的父亲长篇大论的呵斥,充其量就粗声粗气的一句乡骂"狗日的太不听话了",便再没了下文。
所以,他的沉默寡言,大山一样阻隔了我们对他的了解。小时侯,这种沉默对我来说是一种绝对的威严,面对他不苟言笑的刻板,我们弟兄姊妹几个也很少与他有面对面的交流。他对我们做儿女的是非,很少有直观的评价,所以他的沉默,对我们的习惯性行为,无疑又成了一种纵容。直到现在我已是知天命的半拉子老人了,但仍然没有他对于我们成长中"应该"和"不应该"的记忆,他给我们留下的榜样就是勤劳和忠厚,哪怕是在他的生命最辉煌的时候,也是做的远大于说的。他当过十年的生产队长,那个时候他身在"庙堂",是很需要运用语言这种组织协调工具来运筹帷幄的,可是他也是在要农民出工的时候,站在各巷子口干吼一声"开去了哦-----",就自顾自地扛着家伙下地了。
一个纯粹的农民,的确不需要用娴熟的语言技巧表达并不复杂的思想。但他因为木呐和沉默,也暗尝了不少苦头。"四清"运动,怕是他一生中与政治联系最紧的时候。远方的朋友送过他一袋日本产的尿素,有人硬要说他是偷的,非要他做出符合当时政治逻辑的交代,频繁的提审,通宵达旦的盘问,父亲就是金口不开。一个纯文盲要在不同的时间段里的不断地重复中,不出现任何细节上的差异,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只好在那个做笔录的记工员面前长时间的枯坐着,勾着腰,双肘撑在膝盖上,一任"大公鸡"的烟卷燃烧着他的沉默,不管"书记员"如何引诱性的提醒,他的牙关都没有松动的痕迹。由于没有口供,这桩事就成了"悬案".那时的我少不更事,既不知道当时的沉默是一种智慧、一种狡诈,也不知道那个夜晚,父亲作为被批斗的对象,站在煤油灯的光晕中的那种沉默,既是人性的无奈,也是历史的悲哀。
后来我有了些许出息,做过民办教师,作过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后来上大学以及现在偶尔"衣锦还乡",也没见过他一改沉默而张扬起来。有人夸奖他养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他也只是双眼一眯,露出难得的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包儿子给他的"玉溪"或者"红塔山",一支一支地往外派。他自己舍不得抽,在乡亲们扎堆的时候,掏出烟卷盒,翻来覆去地看,不知是眼疾找不到拆封线,还是在刻意公告品牌。派烟的那份得意,既显示亲情,似乎也在显示着自己与众不同的"尊贵".
对他的沉默,我曾有过微词,以为父亲太冷漠。我们小时侯获得的做人做事的道理,大都来自于母亲对我们的打骂中,来自于母亲对某一事件朴素而直观的评价中,而父亲总是静观其成,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在他的语言里,在他的表情里,体味过他对我们快乐和苦恼的关注,也不曾有过对我们成长的提醒。直到我结婚成家后,才在与父亲的几次遭遇中,感悟出他的沉默中曾经隐忍着一个父亲的牺牲,甚至痛苦。
那是二妹要出阁了,母亲把父亲差到我这里来借五百块钱,回家给妹妹办嫁妆,我不知道缘由,强问父亲的来头。
"就来看看你们"
再没有一句话,一口气风卷残云地干掉了一碗面条。
第二天,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后来我回家过春节,才知道父亲回家后,母亲问他为什么空手而归,父亲说,"看他们那样子,借了钱,金明不会好过的"
我知道这话的含义。他们知道我前妻的对金钱的态度和我在家里的地位,区区五百元,对我当时的小家庭和夫妻关系,借和借不到,父亲用沉默掩盖了诸多的尴尬和痛楚。
我过完春节回来后,看到父亲坐的那把凳子,就想到父亲窝坐在那里闷吃面条的样子,就想到他那句话:"就来看看你们",就想到父亲的无奈、酸楚和做儿子的窝囊。
两年后,父亲生病,我把他接到襄阳来 ,媳妇把他安顿好后就出差了。不料第三天病情加重,在医院的后半夜,他的神智近乎模糊,两腿已经不能自主地运动,看到他强撑着想迈开双腿,却又无发动弹,我突然觉得父亲的生命之树正在急速的枯萎。我试图检验他的生命力:"父,把手伸过来,把我的手捏住!"
他使劲地握着我的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脸上泛着孩子般的笑容,皱纹波浪一样地往四周散开。
我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与父亲亲近过,也从来没有看见过父亲与人这样嬉戏过。父亲问我:"我有劲吧?"
"有!有!有劲!"
其实,我特别难受,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和笑容啊,看似专注和灿烂,其实里面空空如也,找不到亲情,找不到一点可以支持父子交流的智慧的火星。父亲的笑容无疑是一种无意识的病态了,看似灿然,其实,就是一朵枯萎的花朵。
父亲一辈子没吃过药,更没进过医院,一个健康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了么?
他似乎突然清醒了,收回手,又开始要他被我脱下的裤子。我把裤子递给他,他在腰带里反复地搜寻着什么。我意识到他在寻找存放在腰带里的钱。
"父,钱在里面,不会丢的。"
他拉开腰带后面的拉练,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钱把你!"
我的眼泪再一次地轰然而下。父亲似乎意识到他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我突然自我谴责起来:为什么不早一点送到医院来?他这一走,我到哪里去寻找为他送终的遗像?我不仅没有给他过一个生日,在护士问我他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出生,我都茫然不知,他是很看重这种孝敬方式的呀!他在家里逗留的几天里,特别留意电视里关于肝胆疾病的讲座,我知道他在默默地对应自己。他偶尔嘣出一句"我不怕死",实际他特别惧怕死亡,拒绝死亡。那时夫人出差了,我特别无助,我的所有对疾病的解释,所有对他的劝慰,都显得苍白无力,无论我怎样安慰,他都以沉默来对待,用沉默来隐藏他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抗争。
其实,那几天是他特痛苦的时候,尽管我们说了许多对待疾病的态度,但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着固有的判断,他本不想就这样告别我们,却又担心花我们的钱,所以死活不去医院。
他在疾病与死亡的夹缝中挣扎着!他靠在沙发上,表情特别恐怖,我的所有的语言,在他的脸上都找不到丝毫的回应。那时,我都有些怨恨他的固执,怨恨他不理解我们的一片苦心。
我呆立在客厅的中央,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突然,两行老泪象虫子一样,在他的脸上向下爬行着。我心头一热,我的父亲的泪,他的儿子是从来不曾见过的啊!
我几乎是跪在他的面前:"父,你听我的话好吗?我送你去医院!"
他未置可否,颤巍巍地到洗手间解大便,我在为他擦洗时,他的眼泪掉在我的手背上,没有一点温度,很凉很凉,他的眼泪是在感激本不该感激的责任,还是伤心生命的青灯行将熬尽最后一滴油?
病因找到后,父亲治疗恢复得很理想,一次我夫人搀扶他在病房的走廊里走路时,对他说:"父,你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父亲转过头,眯着一双小眼睛,似笑非笑地迅速回应道:"还不是享的你们的福!"
在我的记忆里,向来语言不流畅、沉默得几近死板的父亲,从来没有这样敏捷过 .
前年的今天,父亲走了。他走的那天晚上,我连夜从外地赶回家,他躺在"床榻"上,我跪在"床"前,双手握住他的右手:"父,我回来了!"父亲没有回应我,只有间或几句"我不舒服".
"我不舒服",是沉默的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父亲走后,我自责自己的疏漏,也痛彻心骨地感受到"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无奈。我也本是不善家长里短的人,沉默的父亲也许不习惯子女与他的喋喋不休,但父亲的沉默中,就没有被我长期忽略的精神需求么?陪他喝一盅烧酒,抑或陪他静坐一个时辰,不也是一种语言的侍奉么?
今年国庆节,我和媳妇给他上坟。我点燃两支烟,一支搁在墓碑前的台阶上,青烟在寂静中缭缭绕绕。我跪在地上,一支接一支地抽。媳妇说,给父说几句话吧。我没应语。既然沉默的父亲不习惯言语,静默的怀想未必不是一种哀悼,缭绕的青烟也许就是最好的记怀款式--如我柔软敬重、缠缠绕绕的祭奠。
沉默的文章2:生命的声响
文/袁丽霞
坐在公园深处,我沉默了。
并非公园不热闹。夜色中,跳舞的、唱歌的、散步的、做买卖的……公园门口,戴着新疆帽的小伙子,熟练地给烤架上的肉刷上油。吱吱声中,他汗津津的脸,隐在腾起的烟气中。墙上的布告,发着白光,有人在小声念,或叹息,年纪轻轻就犯下了这么重的罪。“啪!啪!”挂成长条的气球,被塑料子弹一一击破,瘪瘪地垂挂着。守气球摊的妇人还想留住这份生意,低声劝:“还来一盘?”
往里走,可以看到几群舞者。舞曲,混杂在一起,有点乱。人像一锅翻滚的饺子。细看,她们每个人都在尽力甩头、扭腰、跨步。有的在节奏里,有的笨拙得慢了很多节拍。
我穿过这些人群,坐在湖边的长廊上。面前的湖水因夜色的涂抹,变得深邃而不可琢磨。路灯的长影,随着水波微漾,起伏变换,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选了这儿坐下来,是因为长廊尽头有一方八角亭。不大的亭子里聚集着十几个人,有演奏者,有主持人,有演唱者。他们有的站着,有的坐在亭子一方。各种乐器占据了大半个亭子,从留出的一条狭窄通道过去,几乎要触碰到他们。可以看得出,主持人和几个演唱者都经过精心装扮,化着舞台装,穿戴着亮丽的服饰。往长廊方向走,远远地就听到了歌声,和着几种乐器发出的声音。
穿着花裙子的女人上场了,白炽灯下,她腰板挺得笔直,脖颈往上升,发出的歌声,熟练但不婉转,通过扩音设备从亭子里往湖面传播。到了高音部分,她脖子上的青筋鼓突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尽力挽救着声音的生硬,旁边演奏者随时附应,有惊无险,一曲结束,所有表演者齐声鼓掌。
不时有人从亭子里穿过。他们有的侧着身子过去,在歌声和演奏声中,没有表情。有人匆匆而过,回头,笑了笑,继续他们的漫步。有人停下脚步,看热闹般,小声议论着,不一会也走了。
从头至尾,挤在一方小天地里的演奏者、歌唱者,没有旁人为他们的歌声演奏声停留。不多的掌声,也仅是参与者的相互鼓励。
他们是用了力的,心里期待着拥有更多的掌声。但是就如眼前的湖水,再大的风,也听不到池水兴起、波涛拍岸的声音;湖水里映射出的灯影,无论如何,也越不出这池水。
不管是为了生计奔忙者,还是舞者、歌者,他们发出的声响,是如此微不足道,如此有限。
而在我们最初来时的路上,降临人世的第一声啼哭,让人如此欢欣、期盼。挥动一下胳膊,努动一下小嘴都让人如此新鲜好奇,引来啧啧之声。
我们带着这些目光、这些欢欣,去碰去撞,试图将生命的声响弄得更大更远些,可终是混于嚷嚷之音中,失去自己,模糊成一片嘈杂之声,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所有的喧哗最终只是一场虚空,所有的响动最后都要归于沉寂,不管多么想让声响传得更远。
第二天黎明,一串鸟鸣从窗外传了进来。慢慢地,远的、近的声音更多,叽叽喳喳汇成一片。当我完全被唤醒,睁开眼,阳光从窗外倾泻而入。我知道,唤醒我的是一群麻雀,它们的声音简单、嘈杂。不止一次,在窗前看它们起落,在空中划过弧线,在树枝间蹦跳。这些花花麻麻的鸟,看了很久我也没能把它们区分开来,但它们不因我的眺望和不眺望而有所改变,在一方小天地里,每天为黎明而发声、欢歌。
起来,再一次站在窗前,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句诗:“我们是麻雀,叫不出别的声音。”
沉默的文章3:犁
文/邹汉明
泥土沉默的性格、时不时发作的犟头脾气、盛夏之时渴得龇牙咧嘴的欲望,犁最清楚不过。犁头切入泥土,虽然不很深,但也够狠——泥土在犁的作用下,吱吱有声,片片泥土,如翻转过来的一张张亲切的尖新脸孔。这泥土,睡梦里突然被叫醒过来,迷惘了一忽儿,随即被大捧大捧的光明灌醉,在细细的微风中伸出一个懒腰——它看见了你,也看见了天空。天空是蓝的,蓝宝石一样,少儿童话中的那种蓝。泥土看见了所有比它高远的事物——星空和一根刚刚被铲断的花草……泥土安静下来,因为它看到泥鳅藏身的这个小洞是那么安静。在犁头固执地追问下,泥土完全交出了内心,敞开了胸怀,它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但是犁,沉默着,靠着犁的勇气继续前进,以它和泥土贴心贴肺的那片锋刃——那种怀揣着贴到肉里去的刻骨铭心来认识泥土。
当一把犁在我的眼前远去的时候,我有时间怀想着、揣摩着它的感觉。我知道泥土是有欲望的。泥土的欲望就是不出声的闷骚,无声世界里的闷骚比有声世界的骚动更加来得神秘。但是,泥土的沉默也并非一味地麻木。我总是想,一把世代的犁拉过它的胸膛,它是被彻底征服了呢?还是暂时熄灭了欲望?潮湿、黝黑的泥土现在全都翻转过来。这些条状的泥块全都是刚才从犁的某一边飞蹿出来的。它们形成了一个新的队列。它们整齐划一,有如踩上了土地进行曲的鼓点。稍息,立定,又是整齐的一个队列,重新涌起有规则的欲望。
在一把锋利的犁面前,我才真正认识了泥土,闻到了泥土的芳香,永远带着青草味,也带着欲望的腥味。我看到了欲望的颜色——褐黑色,膏腴江南的颜色。看到了盛大的沉默——像在广大泥土的身子上只知耕耘、不问收获的广大人民——那样质朴,无言,吃苦耐劳。犁是这样一把刀——它切开了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将忧郁的、温柔的、暴烈的泥土全新的一个方面,像赤裸裸的真理一样,曝晒在耕耘它的人面前。
犁一年里和泥土这样亲密接触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但每次都很深刻,很彻底,很尽心尽力;每次,它都要让泥土的欲望坦白出来,开花结果……当泥土开花结果的时候,犁总躲在一个僻静的门角落,任凭细声细气的铁锈像老鼠的尖嘴一样啃着它的锋刃;或者,高挂在白粉墙上,和锄头之类的农具一道在墙面上打一个盹,将寒冷的冬天进行到底——直到泥土固有的欲望重新喊醒它,直到它又像一只埋进泥土的翅膀,在距离地面一尺的低度上,保持我们民族性格中那个古老而倔强的姿势——飞行,啊,那是一次低低的飞行……
沉默的文章4:或于冷淡,或于沉默
文/yuan1122
生活中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那有何不看淡世间花开花落,或于之冷淡,或于之沉默呢。
在这生活中我们总是有很多事情让人感到无奈,爱情,婚姻,亲情,友谊,无不如是,总是那么多的无助,那么多的无奈。在一个人的空间,一个人的世界里,总喜欢播放一曲带着点点忧伤,带着点点无奈或于一些希望的歌曲,让它告诉你世界还有很多很多和你一样的人,和你一样有点忧伤,有些无奈,同样在听着同样的一首歌曲,同样的在经历着人生中无奈和无助,这样也许就不再那么无助,那么孤单,尽管还是一个人在一个孤独的空间中游荡 ……
三十而不惑,而今也快到这样一个不惑的年龄了 ,仿佛在黎明的前夕总是更加的黑暗。婚姻、孩子,这些都是让人不得不考虑的因素,都会在一个人的人生中接憧而来,但是我的并没有丝毫兴奋,有的只是更多的彷徨……
在爱情生活中,在婚姻面前最近总是感觉怪异,行为怪异,情绪怪异,相思也变的怪异。女友的早出晚归,小姨子与姐夫之间的故事总是一篇接着一篇的演绎,或精彩,或无奈,当我发出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心中的咆哮后,我只或于冷淡,或于沉默。或者终归于沉默,或于分离,或于擦肩而过,但是努力过后毫无改变,何不于冷淡,于沉默呢。
沉默的文章5:别让妈妈的手机沉默
文/陆颖
最近工作比较忙,加班加点成了家常便饭。和朋友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起来,更多的是通过微信交流。至于老爸老妈那里,以前偶尔还能打个电话,现在完全顾不上了。
好不容易忙清了,想想两三个月没回家了,回去看看吧。
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屋子里光线昏暗,悄无声息。我边换拖鞋边喊:“爸,妈,我回来了。”喊了好几声没有人回答。我推开卧室门,只见妈妈枯坐在床上,面前的电视不断地变换着画面,只是没有声音。我又喊了一声:“妈!”
妈妈这才看见我,脸上立马闪烁出喜悦的光芒:“闺女,你回来了!”“您看电视怎么不出声呢?爸呢?”“咳,我只是把电视打开显得热闹一点,其实我不想看。你爸去小区门口看人打牌了,饿了吧?妈给你做饭。”说完她就风风火火地换鞋子准备出去买菜。我劝阻道:“不用了妈,我也不太饿,家里有啥吃啥吧。”说话这会功夫,妈妈早已经下楼了。
晚饭很丰盛,一桌子全是我爱吃的菜。爸妈还拿我当小孩子,不住地给我夹菜,一顿饭吃得撑死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妈妈起身去给我切了一个果盘,同时拿来了自己的手机:“闺女,你帮妈妈把手机的铃声调大一点。”我接过手机一看,手机的音量已经是最大了,就跟她说,没法调了,这个声音已经最大了。妈妈有些不放心:“真的最大了?”我把铃声放给她听:“您听听,这声音还不够大啊?”妈妈有些失望地接过手机。
老爸悄悄地告诉我:“***生怕铃声小了,你打电话她听不见。最近一段时间,一天要把手机看个十几遍,还自言自语道,手机是不是坏了?静音了?怎么老是没有闺女的电话?”
听完爸爸的话,看着身边的妈妈戴着老花镜低头认真地摆弄手机,一根根白发在灯光下显得那样的刺眼,心中一阵阵莫名的酸楚。在我心目中,妈妈永远都是年轻漂亮,精明能干的。小的时候,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她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皱纹丛生的老太太了?而接到女儿的电话成了她生活中最大的期盼。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妈妈,以后工作再忙,我也会每天给您打电话的,不仅如此,我更会经常回来陪伴您。因为我知道,您老了,需要儿女的温情,就像我们小时候需要妈妈温暖的怀抱一样!
沉默的文章6:若如此,静默安好
文/浅眠未安
有时我沉默,不是不快乐,只是想把心净空。有时候你需要退开一点,清醒一下,然后提醒自己,我是谁,要去哪里。
这是一场青春的告别演出。没有主角。没有编剧。没有观众。导演是时光。我总是想要与众不同。但若不得不妥协,若不得不有雷同。还请原谅我的懦弱……
【时光,成长】
六月,毕业季。我总恍惚要在这样的日子里矫情起来。毕业前的这些日子,时间,过的就像是流沙,看起来漫长,却无时无刻不在逝去。有时候想挽留,但是一伸手,那些时光却在指间悄然溜走,了无痕迹。散伙席筵,毕业答辩,举手话别,各奔东西……一切似乎都预想的到,然而,一切又走的太过无奈。都说,青春的时光,是美好的,如一天中阳光最煦暖明媚的时刻,朝气而赋有活力。而我的那些时光呢,做了些什么?又拥有了什么?我竟一时说不出来。
小时候,总是想长大,长大了又总还是觉得小时候好。也许人就是这样吧,总是在拥有的时候憧憬着那些没有的,怀念着曾有拥有的。有些人是有很多机会相见的,却总找借口推脱,想见的时候已经没机会了。有些事是有很多机会去做的,却一天一天推迟,想做的时候却发现没机会了。有些爱给了你很多机会,却不在意、不在乎,想重视的时候已经没机会爱了。
有时候我在想,会不会等到有一天,等我们终于来到以前憧憬的年纪,却发现已经有人订婚、有人结婚、有人出国、有人生活顺利、有人坚持梦想、有人碌碌无为……就像是一个分水岭,毕业时的那个蓝天早已消失不见,那个和你在操场边说着要一起走到未来的人,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看着窗外的天,突然就黑了,感觉像我们的青春,也突然就没了。时光越老,人心越淡。曾经说好生死与共的人,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岁月是贼,总是不经意偷去许多,美好的容颜,真实的情感,幸福的生活。也许我们无法做到视若无睹,但也不必干戈相向。毕竟谁都拥有过花好月圆的时光,那时候,就要做好有一天被洗劫一空的准备。
时至今日,我们履行着各自的生命,经历很多人、很多事,也多了许多烙印深深浅浅地刻在心上。有人说,时间会把一切变成故事。那么这个故事,如果十年还没有讲完,就让它随风飘散吧,结局再遗憾或者再美好,都不过是仓皇一转眼。离逝的岁月会荒草丛生,我们都会渐渐走远,越走越远。时光,总是会改变很多东西,而成长,也总是有代价的。
妈妈说,总有一天你的棱角会被世界磨平,你会拔掉身上的刺,你会学着对讨厌的人微笑,你会变成一个不动声色的人……总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就已经长大了。大人的世界蛮累的很难懂,有那么多字典里无法解释的字眼,还有那么多努力做好了也不会被所有人喜欢的事情,这些都要坦然面对。
现实中,生活远比我们爱的漫画残忍一百倍。它在你身边安排了无数喜欢欺负你的胖虎,无数喜欢嘲笑你的小夫,和一个你永远都追不上的静香,却从来没想过要送你一只真正的机器猫。而我们,却还没有理由抱怨什么。但也许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长大成人。
可能是越长大,越知道做事不容易,越知道每个人都有难处,也就越不会随随便便的瞧不起谁,以免不小心伤害了谁。努力的去相信,每一个看似罪恶的表象都有一个情有可原的理由。这当然不是粉饰,更不是虚伪,而是懂得了体谅和温柔,温柔的和这个世界相处,也愿我们能被这个世界温柔的对待。也许读书到最后,只是为了让我们能更宽容地去理解这个世界有多复杂。
如果我们能够勇敢地爱,勇敢地去原谅,能慷慨地因为别人的幸福而快乐,能够聪明地知道我们周围有足够的爱,那么我们也就完成其他生灵从未知道的完整。
【浅唱,生命未央】
最近,忙着毕业,忙着找工作,忙着规划未来,好像一下子,日子就开始忙碌起来了。用心过,努力过,失败过,才恍然发觉,这个世界,要的只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于是乎,每个人也都开始只在乎结果了。有时万分疲惫的抵达终点,却早忘记了行走的初衷……
我开始想,自己想要的生活。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多么长的一个清单,这些清单里写着多少美好的事,可是,它们总是被推迟,被搁置,在时间的阁楼上腐烂。为什么勇气的问题总是被误以为是时间的问题,而那些沉重、抑郁的、不得已的,总是被叫做生活本身。
为了自己想过的生活,总是要勇于放弃一些东西的。这个世界没有公正之处,你也永远得不到两全之计。若要自由,就得牺牲安全。若要闲散,就不能获得别人评价中的成就。若要愉悦,就无需计较身边人给予的态度。若要前行,就得离开你现在停留的地方。
也许,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是要走的弯路的,不是依靠上一代人的智慧与经验就可以规避的。年轻人要体验的挫折,也不是父母的谏言就可以劝诫的。这个世上有一样东西,比任何别的东西都更忠诚于你,那就是你的经历。你生命中的日子,你在其中遭遇的人和事,你因这些遭遇产生的悲欢、感受和思考,这一切仅仅属于你,不可能转让给任何别人,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这些都是你最珍贵的财富。我只是不想,让我以后的生活都一眼就能望到头。
如果超过了一定的年龄,所谓的人生,无非是一个不断丧失的过程。对你人生很宝贵的东西会一个接一个,像梳子豁了齿一样从手中滑落。取而代之落入你手中的,全是些不值一提的伪劣品。体能、希望、理想,信念和意义或是所爱的人,一样接着一样从你身旁悄然消逝,连找个代替的东西都不容易。
所以,当你拥有青春的时候,就要感受它。不要虚掷你的黄金时代,不要去倾听枯燥乏味的东西,不要设法挽留无望的失败,不要把你的生命献给无知,平庸和低俗。精彩的活着,什么都别错过。才不会等到以后再来悔恨。
命运之所以强大,在于它可以站在终点看你为它沿途设下的偶遇惊艳。而那些偶遇,虽然每每让你在心中盛赞它的无可取代。但回首看来,却又是那样自然而理所当然的存在,好像拼图上细微的近乎忽略的一块,终究存在了,才是完整。
其实,时间很短,天涯很远。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我们都是要自己安静地走完的。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应记得,有一条河流,叫重生。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
【浅安天涯】
我们都曾经以为,有些事情是不可以放手的。时日渐远,当你回望你会发现,你曾经以为不可以放手的东西,只是生命瞬间的一块跳板。你跳过了,就可以变得更精采。人在跳板上,最辛苦的不是跳下来那一刻,而是跳下来之前心里的挣扎无助和患得患失。我们以为跳不过去了,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却跳过了。
无论多么美好的体验都会成为过去,无论多么深切的悲哀也会落在昨天,一如时光的流逝毫不留情。生命就像是一个疗伤的过程,我们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每一次的痊愈好像都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受伤。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一切都会过去,明天各人又将各奔前程。生命无所谓长短,无所谓欢乐哀愁,无所谓爱恨得失。一切都要过去,像那些花,那些流水……
如果世间真有这么一种状态:心灵十分充实和宁静,既不怀恋过去也不奢望将来,放任光阴的流逝而仅仅掌握现在,无匮乏之感也无享受之感,不快乐也不忧愁,既无所求也无所惧,而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就可以说自己得到了幸福。但事实上,我们都无法做到吧。
生活中,总有那么多无可奈何的事,比如缘分。如果彼此出现早一点,也许就不会和另一个人十指紧扣。又或者相遇的再晚一点,晚到两个人在各自的爱情经历中慢慢地学会了包容与体谅、善待和妥协,也许走到一起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任性地转身,放走了爱情。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那是太难得的缘份。与某些人的缘分,就像在夜色中开的花,不能见到阳光。黎明之前即自行默默凋谢,且将永不再开花。那是属于月光与阴影的情缘。走出了那段城池,还是要继续赶路。生命就是这样充满幻觉。始终有希望,也始终无望。
但是无论如何,总有一天,这些都会过去的。想到这结果,我就欣慰。怎么累死人的爱,再怎么累死人的恨,都会过去。失眠,被冤枉,塞车,太穷了,都会过去。被轻蔑,被迫说谎,被迫承认自己改变不了什么,或者,长得不好看,都会过去。
生活从来都不会停止推你向前,保持专注,别活在过去,别因为后悔而放慢脚步。微笑,原谅,遗忘,然后继续向前。
在心里,筑一个角落。在这个角落里,有一种安静而又细致的幸福正在慢慢酝酿。喜欢这一种时刻,知道生命除了外表的喧闹与不安之外,在内里还有一种安静和慎重的成长,不会因为时日的推移而消失,就好像水仙淡淡的清芬一样。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如此,安好。
沉默的文章7:沉默的鸽子
文/和谷
仲春的雨涤尽尘埃,把裸露于屋子外的一切都净化得光洁而滑润。因为是这种绵绵的雨势,天色或微暗或亮丽或不明不灰,有时也有令人眩目的看不见的光线刺痛了眼膜。雨却仍然那么不紧不慢地下着,像有诉不尽的言语,在这异乡窗户内,瓦檐上如注的雨声怎么也是惬意的。你像是化作了这个仲春的世界,绵绵的倾泻使自己不禁要打几个寒噤了。这里不是郁孤台下清江水,而是汉山脚下汉水潮,向谁问一声:“更能消几多风雨”呢?
沉默于窗外屋脊上的一只沐雨的野鸽子。我是不经意中看见了你的。开始以为是屋脊上的泥雕装饰,那么一丝不动,任凭雨浇在身上。仔细看去,肯定是一只活生生的鸽子。那么可以想见,雨可以浇透你的羽毛,也是不可以冷却了你鲜红的火焰一般的血液的。你挂着雨帘的窗户,也就是眼睛,看见了什么你在挂牵你的巢穴呢,还是相思于你的情侣?你为什么孤独无依身只影单呢?你也是浪迹于异域山水间的游子吗?你失意于什么呢?我亲爱的可怜的缄默的执拗的和平的化身!
我想起了都市里陋室平台上可以看见的那些欢乐而悠闲的鸽子们。它们在屋檐下散步,在我的头顶上旋飞,在建筑物的高处小憩,这都是我见惯了的情景。它们是一群驯鸽,它们的上帝是那一位纯净的少年。少年人打一声口哨,它们便一起簇拥到他的脚前,然后争啄它们的上帝从手心里抛撒开来的食物。然后是一阵咕咕的叫唤声和扑扑喇喇的拍翅声。然后又回复于前面说到的情形,在不同的空间里占据相对的自由。
有一回,我遇到过那个悲惨的场面。几只鸽子许是误食了毒品而最后挣扎于屋檐下的场面。羽毛零落,肉体碰撞不安,之后便平静了。同类们栖息于高处,面对死难者致哀,默默无语。它们的上帝,那个纯粹少年也许正坐在课堂上做他的数学作业吧。这是一个生命的现象,对于死去的鸽子则是生命终极的现象。对于我呢?我说不清楚。现在,这如注的雨声恰似鸽子的拍翅声,凄凉而激越。
转眼间,沉默的鸽子从视野里消失了。
沉默的文章8:你是我梦中的草原
文/戴益民
我是一座沉默的冷却的火山,多少个日子过去了,我以为我不会再有了喷涌的激情。可是自从有了咫尺的交流,一下就拉近了彼此心灵的距离,你那灿烂的笑容,灵动的眼神,柔柔的声音,如同久违的呼唤,在我内心叩响了芝麻开门的回音——这是前世的约定,今生的重逢吗?“你从远方来,我到远方去,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站在夜晚的阳台驻足远眺,我默诵着诗人的歌吟,揣测着你的容颜,聆听着你的声音,想象自己在明媚的阳光下与你牵手,远离都市的喧嚷,走近那梦中的草原……
心情是如此的渴望,呼吸是如此的急促,脉搏是如此的律动。背上简单的行囊出发,为了那份真诚执着,为梦想远足,如同青葱岁月的心灵远行。“太多的牵盼心中的温暖,梦中的草原深深的眷恋,无论在哪里你长在我心间……”夜幕来临,陌生的站台,陌生的街巷,陌生的人群,幸亏有你熟悉的声音牵引着我,让我感觉到一丝温暖的气息。当我们并肩而立,我用眼睛仔细打量一袭套裙的你,是我想象中的模样,素雅,淡定,平和。当你轻松地说一起走走,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穿越万家灯火,欣赏街市夜色,传递浪漫气息,优雅的诗意和渴望的情感,让人充满古典的情怀和梦想。
多想靠近你,依偎在你温暖寂寞的怀里。渴望和梦想中,紧紧地,我拥住了你,感觉到了你的颤栗。我的身心是炽热的,我想用我如火的激情来点燃你,我感觉到了你的舒展和温热。哦,我梦中的草原!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宛如九天落下的银河,汹涌澎湃而出,那是一个生命撞击另一半生命的回音,催生一个新世界的来临……
沉默的文章9:荷的沉默
文/刘荒田
一对恋人,都接近30岁,已恋爱7年,最近分手了。并非第三者搅局,也没爆发激烈的争吵,而是双方经过冷静的思考以后,同意把一路平顺、被双方父母看好的感情了断。他们都认为,基于这样的事实,恋爱难以进行下去:两人约会,无话可说,一起看棒球赛还好,这是共同兴趣。可惜,生活不能被棒球填满,于是,都为“见了面不知说什么”而苦恼,精神压力与日俱增。我要对这对一直投缘、差不多要谈婚论嫁的年轻人说:相对无言没什么不好,不要为了无话可说而紧张。
不能否认,恋爱之初,是有说不完的情话的。“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无法说情话,把人憋得要死。可是,随着爱情和年龄增进,对话减少是迟早的事。待到爱情有了结果———“婚”了(或叫“昏”了),恐怕话更少。据我所知,共同生活愈久,话语愈从口舌进入心灵。不排除有一部分情侣或夫妻,情话多得可与厨房里哗哗的自来水比美。不过,稳定的姻缘,不复以对话的多少作为感情的晴雨表。夫唱妇随或妇唱夫随固好,鸦雀无声也坏不到哪里去。重要的是这样的感觉:舒服。夫妇在家,各干各的,整天不怎么谈话,可是没有觉得谁欠了谁,这意味着爱情臻于“恰到好处”的境界。基于累积的信任,圆熟的默契而来的无话可说,或叫失去“没话找话的必要”,是值得留恋的氛围。沉默和哓哓不休的情话,一样值得赞美。
上述的恋人太年轻,没能理解,沉默未必要不得,见了面以后,各自在电脑前忙碌,或者一个看电视,一个玩电玩,互不干涉,偶尔说一两句笑话,绝不是罪过,而是爱的进步。只要比较一下,和刚刚结识的朋友相处,你总得搜索枯肠,找话题,接话题,生怕冷场,造成怠慢,这类社交多少成了负担;和父母、兄弟姐妹相处,却不会为“找不到话说”而冒汗,就该明白,“不必说话”显然比“必须说话”高级。
话说回来,这对恋人算得上“7年之痒”的活样板,巧合也好,通例也好,这样的事实教人更加相信,爱情的化学物质,在过去7年中业已消耗净尽。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开始,到“梦寐求之,辗转反侧”,到“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到如胶如漆,最后,水入平川,波澜不兴。我为他们痛惜,不是因为爱情的无疾而终,而是他们跨不过错觉的关坎,把爱的成熟看成衰竭。7年里差不多培植成为共生体,从来少有争吵,也没抱怨过什么性格不合,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却渠不成。
他们没有想到,恋爱每每超过7年,婚姻更可以是7的几个倍数,奔涌的爱情必然被纳入以“安宁”为标志的姻缘。爱情与亲情,逐渐融合,分不出彼此。可惜啊,年轻人!不知道,到下一个7年之痒,已成陌路的他和她,又将怎样对付?
我自己,和妻子结合了超过5个“7年”之后,十分满足于互相不说话。她在厨房做饭,我在书房码字,她说一声:“吃饭。”我踱到餐厅,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谁也不会为了“词穷”而抱歉。饭后,我看电视,她躲在卧室里和朋友说没完没了的电话,笑声不时滑出半掩的房门。这时,我想起了家乡的莲池,亭亭荷花在夏日悠长的沉默,只有风起,才传递细如裙裾的窸窣。荷的存在,是因了水下肥沃的泥土。荷的沉默,是因为没有喧哗的必要。
沉默的文章10:沉默,我的最大自保武器
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算得上是一个惜字如金、沉默寡言的人,只是知道某些时候,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沉默。一直都以为只要我沉默了,我就有了生存的空间,有了可以呼吸的天地。或许,我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就像妈妈常说的,我是个“雷打都撬不开的我的嘴”。小时候,不知道我是害羞还是我真的不善言辞,沉默寡言,每次亲戚来访时,我只是微微点下头微笑,然后就一个人躲进自己小小的房间里。妈妈每次都无奈地对我摇摇头,然后堆满笑脸地一个劲对亲戚说:“这孩子,不懂事,不爱说话。”其实,不是我不爱说话,我只是不爱说些假惺惺的、拍马屁的、恭维的话,或者一些没有任何实在价值和意义的话。于是,背着“这孩子,不懂事,不爱说话”的名称在很多人不屑责怪的眼光里慢慢长大。如今,懂得了有时候必须得逼着自己说那些假惺惺的客套话,但每次话到嘴边,我都斗不过自己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底线,于是又活生生的噎下去。而习惯沉默的后果固然惹来了很多非议,不会说话、高傲、内向、成不了气候、出不了台面……所有的不能在当今社会上立足的词语都适合用来形容。
在领导面前,我不懂的如何说恭维的话;在生活里不懂的说客套话;在公共场所不懂的说大众话;只有在知心朋友面前,我才懂的说真话。于是,为了不惹来别人异样的鄙视的眼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嘴”,让沉默成为我的最大的自保武器。但沉默并不代表着我承认别人的完美,自己的无能。虽然,我不认为“沉默是金”,然后故作深沉,揽“金”如怀,只是沉默有时候能够给予我自由呼吸的空间。
一朋友问我,为什么突然不爱说话,变得沉默了,在某天某人大甩大门扬长而去后。我知道,我不能回击,不能反抗,在言辞和行动上。本来就存在的紧绷空气,一点即燃,我不想做那个点火人。她故意在到处丢炸弹,等着我去点,然后所有的人就会第一时间把目光射向我,而罪魁祸首在大家的短暂急速思维里还来不及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了害群之马。于是,我必须忍,必须选择沉默,我不想背黑锅,不想背上这样的罪名。我不是害怕炸弹点燃之后的破坏性,我只是害怕大家辛辛苦苦经营这么久的在别人眼中的温暖和谐变得狼狈不堪。一直以来的矛盾,总是小心翼翼的藏在我们的小心翼翼的呵护下,一层很薄很薄的纱网遮住。“祸从口出”,我谨记这句话,因此变得越来越沉默。我怕我一不小心就踩上了那个埋伏已久的炸弹,我怕把那层纱网掀开后的伤痕。我选择沉默,不是我缺少勇气去理论,不是我理亏,不是我承认她的完美,只是我不想计较,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不想把大家牵扯进来。但我坚持,如果自己都达不到的要求,请不要要求别人,因为没资格。
记得曾对妈妈说过:“如果爸爸发脾气,你就当做耳边风,没听到,然后该干嘛的干嘛去,等爸爸自己一个发泄完了,没人理他的话,就挑不起争吵,他自己会平息的。”这是我教导妈妈避免爸爸坏脾气的办法。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一方沉默了,另一方想怎么闹都闹不起来,因为没意思,没劲儿。我一直持着这样的观点小心翼翼的生活,如同蜗牛一样,把两只触角灵敏地放在外面探索情报,一旦捕捉到蛛丝马迹的不对劲,就迅速地把自己缩回自己的小天地里,让沉默来代替,让外面世界自生自灭,或者说让自己自生自灭。不是我不够关心,我只是害怕受伤,只要我沉默了,安静了,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我就不会受伤。只要我没有受伤,我就能安安静静地简简单单地生活下去,这是我唯一的愿望。我想,或许等我已经足够自己一个人承受伤害,然后还能无所畏惧地带着真诚微笑生活,我就可以走出自己的小天地。
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爆发对我来说太过遥远,太奢侈,我如履薄冰的步伐,应该是变态般的不合时宜。我不够强大,只能用沉默来自保,沉默就是我最大的自保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