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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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田文章1:云和梯田

文/商子雍

去年4月去江西考察文化,得以欣赏中国最美乡村婺源的姿容,今年8月去浙江讲课,又和中国最美梯田迎头相撞。连续两年亲近“最美”,用一句坊间俚语来状绘,似乎可以称之为艳福不浅吧!

这个被广泛认可的中国最美梯田,位于浙江省丽水市治下的云和县。从云和往东不远是东海岸边的温州市,往南不远则是出青瓷、出宝剑的龙泉市,和福建省的地界近在咫尺。我步出杭州萧山国际机场,登上汽车,足足奔波了5个小时,才抵达云和县。在酷热难耐的2013年夏天,在据说连行道树也被灼热的阳光烤焦的浙江,这样的一次旅行,实在是太辛苦了!

好在云和梯田给予了太多惊喜,使得我疲惫的身心得到充分抚慰。时值盛夏,远远望去,号称“千年历史,千层梯田,千米落差”的云和梯田从下到上,一层层、一叠叠的绿浪延伸到天际,和万里蓝天连成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特别是隐约其中的千百条田埂,如行云流水,潇洒柔畅,呈现出让人怦然心动的优美曲线。被田埂分割的地块,形状绝没有完全相同的,但形状各异的地块安放在一起,却是那样的和谐、自然、优雅,与周边的高山、丘陵、谷地融合在一起,与紧挨着的村舍连接在一起,呈现出一个如梦似幻的童话世界。

并且,我目睹的,还远远不是云和梯田之美的全部。是夜,在下榻酒店的客房里,从一本摄影画册中,又看到了另外三个季节云和梯田的动人姿容:春天,水满层畴,串串银链;秋日,稻穗遍山,金光闪闪;冬季,银装素裹,玉砌云端……我不禁慨叹道:云和梯田,真是个最少要来四次的地方啊!

据说,云和梯田最早开发于唐初,兴于元、明。不过,我们的先辈开发梯田的初衷,显然不是为了赏景,而是谋求生存。云和在明朝景泰前后一百多年间,曾经大量开采银矿,明王朝先后两次派遣宫廷内官作为钦差大臣到此督催银税,并设置银官局专管银矿事务。当地银矿开采业兴起带来人口社会的繁荣发展,元、明时代达到高潮,于是吃饭这么一个基本需求,遂使得当地梯田不断增加,最终才成为规模壮观、气势恢弘、磅礴大气这么一个显赫存在,不但年复一年地生产优质大米,而且还成为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游客趋之若鹜的旅游目的地,在形而下和形而上两个层面,为当地GDP的增长作出巨大贡献。

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是自然界的大敌。一处美不胜收的自然景观,倘若不被人发现,它就会千年万年地在那儿存在着、发展着,即就是有一天终于消失了,那也是自然规律使然,可称之为‘善终’;但一旦被人过度开发,便是这处自然景观由备受摧残到非正常死亡这一痛苦过程的开始。”

所幸的是,云和人最初建造梯田,也就是为了多收一点儿粮食,与现代人在那种“与天斗,其乐无穷”病态“雄心”驱使下,动辄就要改天换地的“壮举”相比,目的实在是“卑微”得很。而后来,一代又一代的云和人,在开发和利用梯田的漫长岁月里,对大自然,显然也还长久持有敬畏之心,没干多少过度开发的伤天害理之事。正是缘于此,云和梯田所处的地区,如今的森林覆盖率才会达到80.8%,空气质量优良率则是97.6%;而“万亩杜鹃,万亩竹林,万里云海”的自然美景,更是与云和梯田共存共荣,相映生辉。这样的一处自然美和人工美完美结合的美妙所在,你怎么能不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地想去亲近呢?

梯田文章2:写在元阳大梯田

文/卢学义

原以为“天上人间”只是一个传说,但到了云南元阳,就不得不说,“错了!”元阳哈尼大梯田那可真是“天上人间”。

你看看,从海拔最低点的144米,到海拔最高点2936.6米,3700多级梯田重叠而起,直插云霄。那是先辈们几千年不歇耕耘的结晶,那是数千年人类沉积下来的杰作。浩浩荡荡,美轮美奂。

这里叫箐口。春末,雾霭笼罩,氤氲凝重,四野一片迷茫,我有些失落。倏然,微风将帷幕慢慢拉开,梯田,云海、朝阳款款走来,时而缥缈,时而定格。啊!此景 只应天上有!当北面的红河谷还在一片茫茫云海中晨曦初露,东方山顶上那金色的霞光已是四射万丈。森林—水系—村寨—梯田“四素同构”,精彩纷呈,但见云雾漫卷漫舒,梯田闪耀着粼粼波光,天上地下融为一色,就像进入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哈尼族是个有着厚重人文历史的古老民族。“坝达”哈尼语就是“离天最近的地方”。离天近则离太阳也近,所以坝达是观赏落日的最佳景点。每当傍晚,夕阳晚照,大地一片辉煌,那1.4万多亩梯田,如此硕大,壮观,如此线条清晰,层级分明,人们不得不赞美哈尼民族的鬼斧神工,胜似杰出的大地雕刻师。

坝达大梯田是整个哈尼大梯田的核心。它地势陡峻,大气磅礴,欲坠不倒,拾级而上。时逢暮春,农村正值栽秧插田季节,我们有幸赶上了哈尼族举行盛大的农耕仪式,他们以村寨为单位祭拜天地,在街心一溜儿摆开了长街宴,少说也有四五十桌,各族民众一起吃团结饭,喝同心酒,族老率众骑着老黄牛拉的花车游走,人们载歌载舞,他们祈求天地赐福,保佑平安。

依多树是哈尼族聚居较集中的美丽山寨,是明朝万历年间皇帝赐封的宗瓦土把总司署所在地,所以寨子里现存司署、家庙等遗址可考证。如果说坝达以观日落最美,那么多依树则是看日出最为壮观。当朝阳徐徐升起,那茫茫林海,那层层梯田,构成一幅五彩斑斓的水彩画。

元阳大梯田不仅是一幅画,更是一部厚实的线装书。那重重叠叠的书页里,书写着山水的大美,那层级分明的字卷里,记录着哈尼人民顽强拼搏的传奇。开卷有益,咀嚼这千百年来人民用脚书写出来的历史,那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掩书而思,我们沉浸在这3700多页沧海桑田的画卷中。

元阳哈尼大梯田,我心目中的“天上人间”。

梯田文章3:雾云山梯田之感

距蕲春县城北百六十公里许,有村山高林密,常年云雾缭绕,曰雾云山村。此村与英山百丈河村交界处,四面环山,梯田层叠,盘旋密布,山上有一石岩酷似雷公头像,又曰雷公岩梯田。

或言:雾云山梯田系唐朝一田姓官员避难至此,得天地造化之妙,遂躬读开辟。宋朝名士田梦罴曾隐居于此……实乃古时逃避战乱、躬耕颂经之桃源,今时农耕文明之活档案。

余向往已久,至今未能成行。

是夜,雨后天凉,重温方华国兄博文《雾云山梯田》系列影作,一时沉溺,夜不能寐。

观美片,临其境,思无涯——春来雾云山峰峦滴翠,灌水梯田如镜,云彩变幻,波光染色。夏至蜂蝶花丛竞走,稻田绿浪滚翻。秋天稻谷金黄,如少女之折叠裙摆。冬日梯田素裹,若层层叠叠之蛋糕,祝福民康……

欣赏之余,兴犹未尽,电话方兄:此身边美景,沉睡千载,缘何才见天日?缘何诸多摄友、驴友、车友跋涉万里探访元阳?

方兄一时语塞。

余笑而作答:此所谓远香近臭也。兄曰:非也。君不闻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乎?

余默然良久,曰:然。人之情舍近求远、急功近利,好新奇而略平常,以致身前美恒遭冷落,好高骛远而不得,终至时光虚度,怨天尤人矣。

惜哉!身边美常在而发现者、珍爱者不常有。兄之生平发现自然美之无数,并鼎力推介之,钦佩之至!

自是,余耿耿于雾云山之未行。

梯田文章4:哈尼梯田

文/红红

虽说是云南人,和哈尼梯田近在咫尺,却一直从未去看过梯田。终于有一天,站在蜿蜒起伏的梯田前,举目远眺:山山相连的山坡,数不胜数的梯田铺天盖地,层层叠叠数百级乃至上千级,仿佛一道道天梯从山顶垂挂下来,直到山脚;一层层映着天光泛着细碎精巧的涟漪,一叠叠随着云雾飘动变幻着鳞鳞的波纹,当阳光透过云层撒在层层叠叠水波之上,满山就缀满金色的碎片,满眼之内流光溢彩,精致,恢弘,绝美,真不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大地雕塑。

梯田位于云南省哀牢山南部元阳,是哈尼族人世世代代留下的杰作。哈尼梯田,分布之广,规模之大,建造之奇,在中国极少,在全世界也属罕见。2500年前,哈尼族的祖先从青藏高原来到云南哀牢山,发现这里根本不适宜种植,为了生存,勇敢聪明的哈尼族人就开垦梯田。梯田随山势地形的变化而变化,坡缓地大则开垦大田,坡陡地小则开垦小田,甚至沟边坎下石隙也开成田;因此梯田大者有数亩大,小者有簸箕小,之后用石块砌起田埂,引来山泉灌溉,往往一山坡就有成千上万亩。在上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数以十万哈尼人投入了全部的生命,用尽了整个民族的心力,通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经过一代又一代哈尼人永不中断永不松懈地努力,把哀牢山的千山万壑都开垦成片片梯田。

一年四季,梯田都有它的特点:夏天,一片青葱秧苗;秋天,一片金黄稻浪。但梯田最美的时候却是冬天,因为灌满水的梯田时时闪现出银白色的光芒,从而凸显出梯田的婀娜曲折的轮廓,在阳光和云雾的滋养下,银屏玉翠,云蒸霞蔚,如一幅浩瀚苍茫、气象万千的水墨画,让人在陶醉中生起一种身在仙境的幻觉。

哈尼族朋友讲:哈尼人的一生都和梯田紧密相连。哈尼人出生时,全家要举行梯田劳动仪式。在院子的地上画出象征梯田的方格,如果生男孩,就由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用小锄头在方格内做挖梯田的动作;如果生女孩,就由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在方格里做拿螺蛳捉黄鳝的动作,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哈尼人,拥有自己的名字。哈尼人去世后仍然要埋在梯田旁边的山坡上,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守望着梯田。

哈尼梯田它既不像北京故宫、长城等已失去功能的古迹;也不像安徽黄山、四川九寨沟等自然景观;更不像曲阜孔庙、拉萨布达拉宫等人文景点。从古至今,哈尼梯田是哈尼族人民物质和精神生活的基础,据统计,十六万亩的梯田养育着十万个农业人口,永远都充满着生命的活力,这就是元阳哈尼族梯田的突出特点。它是哈尼族人民与哀牢山大自然相融相谐互促互补的的人类奇迹,是文化与自然、智慧和汗水巧妙结合的产物。

阳光下,梯田里,哈尼族男女在认认真真地劳动着,有的驱牛扶犁耙耕田,有在挥锄修整田埂,有的双肩挑粪施肥,骄傲而自豪地向世人展示着劳动创造的奇迹。

梯田文章5:梯田里的往事

文/秋岸

这是云南云阳美丽的梯田,象一棵树,枝桠伸向远方;像一片硕大的红叶,叶脉清晰地铺洒在山前的坡崖上。尽情展现不甘贫瘠的美丽……

我家乡的梯田也许一样美,却因为我没有相机的缘故吧,不曾把她这样的展示过。

可这一点没有影响我对那片层层叠叠布满梯田的山峦的记忆和怀念。----那里有我不一样的童年……

记得梯田里种的最多的是花生,据说是因为花生有根瘤菌,因此无须农民把肥料背上陡峭的山坡,更因为花生喜欢生长在不会发生水涝的地方。初秋,那层层翠绿的梯田,镶嵌在形状各异的石堰里,那景象在你没有苦恼的时候,真真是美不胜收的!

然而,我来这里是带着苦恼来的!理由简单的只是因为我的作业本用完了,买纸却没有从叔父那里要到所需的四分钱!---是的,我小学时的作业本都是花四分钱买一张白纸,裁成32开尺寸用纸绳穿订而成的。

我记起同学告诉我的一个秘密:梯田石堰里有很多蝎子,抓来卖给镇上药铺可以变成钱!

为了这四分钱,我孤身来到这幽静的梯田里,----因为掀开石堰的石头会让石堰受到损害,大人看见我会被骂的。况且是否真的可以抓到蝎子,自己心里毫无把握。

兜里揣着一个玻璃小瓶,顺手折根树枝做成一双筷子,掀开第二块石头我就捉到一只张爪舞尾的家伙!记得当时我心跳如鼓,是激动还是紧张至今也说不明白----但有一点很清楚:我,可以用自己的钱买作业本了!

很快小瓶就装满了,我直接从梯田里快速朝镇上奔过去-----天哪!我卖了两角六分钱!后来我多次去到那里,做着我第一份赚钱的‘工作’……叔父好久没见我要钱,有天傍晚竟自己掏出五角钱,丢在我面前:‘省着用啊!’我一直对他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他老去……

唉!家乡的梯田不仅美丽,而且象惠及乡民的苦菜花,用别样的方式,让我一生记住那里所给我特有的恩赐……

梯田文章6:山背梯田

文/邓宏顺

深冬时节,再上山背看梯田。

我住在花瑶人黄亮的木楼上。清晨起床拉开叶子门,一道强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切:一场大雪来得如此突然,春夏的云雾全都凝结成了山上的冰雪。我袖着手,在鸡鸣犬吠中朝梯田的深处走去,找到那块像是补天的石头,爬上石顶,久久地看着从雪峰山巅一直披泻下来的冰雪,那没有一丝尘染的冰雪真要让人美伤了眼睛!那无边无际的梯田更是亮得晶莹剔透,田与田之间只剩下时断时续的边线,那是一丘与另一丘之间的田坎。也看不清边线到底是一种怎样的颜色,只像一丝淡淡的墨痕。恰是这一丝墨痕把梯田勾画成了碎银的世界,连缀的玉片。或许是打工的回家,或许是上学的放假,或许是走娘家的媳妇从梯田间路过,她们的花衣,她们的花帽,她们的花裙,把个银色世界点起了红的乡情,红的热闹和红的祈盼。

脚下这块石头等候了不知多少岁月,它等待着人们来欣赏这里的梯田。生活在湖南溆浦县这大山皱褶里的花瑶人,用铁器和牛耕在这一道又一道的山脊上,在这一条又一条的山湾里,从山脚到山顶,一刀一锄地描绘出了这密密层层的画册。大大小小的梯田把这雄伟的山峰装扮得像画家笔下的螺纹,像姑娘叠起的碗碟,像考古者刨刷出来的龙脊,更像是佛塔的层级,天仙的衣裙,没有止境的天梯……

这里的梯田不是百亩、千亩,而是以万亩计算,分布在多个乡镇、无数个村落。它们先是顺着水平线把千姿百态的平面延向一个山湾又一个山湾,一个山岭又一个山岭,直到我们的视域无法企及的天边。然后,再沿着垂直线,一级一级地朝着天空加码上去。在我们的视域里,每一级梯田简直薄得就像纸片,它们的密度直到让俯视或仰视的眼力无法辨清。

它们的衔接也充满着乐趣:或者它的头咬住它的尾,或者它的尾压着它的头,或者因为需要,它一辈子就作了上面的铺垫。正因为如此,梯田弯弯曲曲的线条是那样的多姿,多姿得超乎想象;梯田的形状又是那样的生动和丰富,小到只能摆一张餐桌,大到占领整座山头。它们各自乐意自己的存在,在春夏秋冬里,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种了又收,收了又种。它们无言地生长着花瑶人民的日月,收藏着花瑶人民的辛勤,称量着花瑶人民的汗水。

春天我来过这里看梯田。行云从天边、从山巅、从树梢上扑面而来,浓雾迷住了双眼,看不透那厚如棉絮的雾层,看不透那白得耀眼的雾层,看不透那行如流水的雾层,我只看到雾团像被大风吹飞的花絮,像大海里翻滚的浪花,像草原上迁徙的羊群。我只能让雾抚摸着,拍打着,撞击着!在两眼看得疲倦的时候,终于最后一群雾过去了,天空闪过一阵雾层的美丽,才像拉开了大幕,晴空一片一片地扩大,那一望无际的水汪汪的梯田,在天空下渐渐显现出来,整个雪峰山东麓被梯田映照得像是挂满了灯笼的迷宫,而那些穿行在迷宫里的水泥公路就像一根串连灯笼的银线。还有那在梯田里耕耘的人和牛,远远看去,就像是密集的灯笼间镶进了几颗红红黄黄的珍珠。

夏天我也来过这里看梯田,整个雪峰山区像一条被姑娘舞动的绿缎,而一望无际的梯田就像被风吹落在绿缎上的重重叠叠的嫩叶。绿茂的禾苗覆盖了梯田银亮的水光和呱呱的蛙鸣,蓝净的天空里,偶尔飞过的白鹭也无法擦出一丝划痕。蓝蓝的风拉扯着立正的树,撩拨着稍息的草,也抚摸着跳舞的禾苗。风是那样的宽广,它铺天盖地地吹来,很快,我的额头最先看到了清爽,我的腋窝最后收藏着凉爽,而我的衣摆一直都在诉说着凉爽。我甚至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贪婪地咽下了这里的凉爽!当风扭动着眼下那条不见边际的绿缎时,梯田养育的禾苗也在一起共舞,它们的舞姿协调得让我看不出哪里是山,哪里是水,哪里是草木,哪里是梯田。

最让我喜悦的还是秋天来这里看梯田!一望无际的梯田毫不谦逊地从大山的绿色中凸显出来,豆肥稻香,满山金黄!它们要感恩花瑶人民的浇灌,它们要炫耀耕耘它们的收获。于是,整个山背梯田变成一个巨大的画屏,画屏里忙着收割的花瑶人,就像一束聚光之下的幻影,随着他们打禾的舞动,我听到了丰收的音响。那声音优雅地飘过山谷,然后慢慢散落在没有一丝尘埃的空际;那声音带着泥土的厚重,带着阳光的敞亮,更带着稻谷的芳香。随着他们身后渐渐密布的草垛,扮桶和箩筐里就有了成山的谷堆。于是,压在花瑶人肩上的一箩箩谷子被担上公路,被担到门前,螳螂、林蛙、竹节虫,还有蜻蜓仍然跟随着稻香,仿佛它们也因这丰收而醉得分不清方向。这季节,在山背花瑶人家的门前、楼廊和屋顶上,总是满晒着金色的谷子,肥肥的南瓜只能用来压实晒谷的簟边,尖尖的辣椒只能挂在篱笆上作一朵点缀的小花,只有站在楼顶上用手机打电话的姑娘和小伙,才算得上这里生活的标志!

无论何时来到山背看梯田,耳边总有一种细柔的声音在歌唱,那是山背的水从高高的山巅上一直唱到脚下的低洼。我曾走过公路,走过田埂,走过木桥,走过屋场,走近那阔叶的树下去寻找歌声。我果然看到了水的源头,它们从树下冒出来,从石下渗出来,从田角汩出来,然后汇聚成涓涓的细流、深深的池塘、浩浩的水库和哗哗的瀑布……然后,按照山背花瑶人的意图,沿着水渠,沿着竹筒,沿着白亮的胶管流进汪汪梯田。我问当地人,这里既有上万亩梯田,又都坐落在海拔近两千米的高山上,应当很容易天旱吧?他们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这里从来不缺水,这里几乎没有天旱!山背的水,至今还是一个难解的谜团……

眼下虽然是冰雪的冬季,但山背花瑶人家里仍然有着火热的生活。我看了由梯田养大的花瑶男女参加庆典而穿上盛装,而敲起锣鼓、吹响唢呐,放开喉咙歌唱;我还听到了他们讲述舞蚕灯、挤板凳、打泥巴……如同数不清花瑶人曾经走过的岁月,我也无法数清花瑶女人挑花编织中织出的多彩纹样。这里花瑶的挑花艺术从戴的、穿的到披的、背的,几乎无所不及。她们编织出来的图案,有太阳、月亮和星星,有植物、动物和文字,她们的艺术想象令人惊叹。

当我望着这天下少有的广阔梯田,对祖祖辈辈在这里创造丰富生活的花瑶人,怀着崇高敬意的时刻,我听到了对面山里传来了沪昆高铁试车的声音,于是,在我的情感深处,有一面兴奋的心旌随风飘起……

梯田文章7:观梯田

文/陈逸扬

暑假,总是那么美好,那么令人难忘,它就是一个五彩斑斓的梦。暑假里的一件件事,常常把我带回那美好的回忆。

让我记忆犹新的一件事,是去元阳看梯田。对于我来说,这是一次不寻常的旅行!

在去的路上,我们一家谈笑风生,开心得不得了。时间飞逝,不知不觉便到了个旧市,我问爸爸:“现在离元阳还远吗?”“不远了,还有五十多公里就到了。”爸爸说。我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梯田的出现。

终于到了元阳新县城,我们一下车,就像进了火炉,热极了。没过多久,爸爸就说:“要不我们去老县城吧,老县城就在山顶上,比新县城凉爽,好玩。”“好啊,好啊,我们快去吧,我也耐不住了”我说。终于到了老县城,望着老县城云雾飘渺,我想:应该会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吧!想到这,我便兴奋起来。我们把住处找好后,便进入景区看梯田了。

一进景区,一股泥土的芳香味儿迎面扑来。一会儿,我们走到一个观景台,从观景台上往下一看,梯田从山顶到山脚,从这边到那边,都成了梯田的海洋,不时还有云雾弥漫,壮观的气势中带了一点神秘感。不过,最具有代表性的还是坏虎村的梯田,梯田有宽有窄,有长有短,在阳光的照射下,梯田波光粼粼,闪闪发光,场面壮观。

红河梯田是哈尼族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它不仅是大自然的杰作,也是哈尼族人民的劳动成果。

梯田文章8:定西梯田

文/董志强

定西的沟峁山梁大都被梯田缠绕着。

一层挨着一层,一层高过一层,从山顶到沟底,从沟底到山顶,层见迭出。远远望去,规整得好像织锦的楼梯。走近探察,又似把楼梯放大了几十倍、几百倍、上千倍,大小相连,不一而足。窄处三四米,宽处五六米,就地拓展,因势而走,绕山盘,沿沟转。

夏秋季节,绿茵茵,白花花,红火火,黄澄澄。似带子延伸,如彩绸系山。洋芋、小麦、荞麦、糜子、谷子……五谷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希望在这里种下,成果在这里收获。

定西人修地球,硬是把跑土、跑水、跑肥的三跑田修成保土、保水、保肥的三保田——梯田。

三跑田,原本不是田。生活在三坡陡六屲的定西老先人们,为了生存,就山垦荒,逢沟开挖,把一个个山梁、一条条大沟变成耕田。

三跑田,有的连牛都站不稳。二牛抬杠耕作时,只能由里往外从上向下翻。拉犁的两头牛不由自主地顺着坡地向下靠,耕地的人除了扶犁还要扶牛,犁起的土疙瘩滚起来会从坡地顶端一直滚到沟底。常常是山上耕地块,山下滚土块,一波一波的土疙瘩不时交织着滚成一片。

一有雨水,坡地上的径流带着泥土一股脑儿往下流,冲刷得连庄稼根部的土壤都不能幸免。一株株田苗裸露的根系,像剃了肉的筋骨,只剩下丝丝毛根仍抓着大地不放。

种了一坡,收了一车,打了一箩,煮了一锅。越垦越穷,越穷越垦,越垦越忙,越忙越苦。劳苦一年,换来的只是干瘪的口袋、干瘪的肚子和干瘪的人。于是,便有了“一方水土养活不了一方人”“不适宜人类生存”之类的慨叹。

逼急了的定西人,虽怨天,但不尤人,决心把老天的不公反转过来。

反坡是梯田的一种,在老百姓眼里就是把坡地反过来。变成地边略高于地根的缓平地。雨水不但流不出去还会往里流。

鸡叫头遍就起来,不顾洗脸就生产;顶着星星修梯田,踏着月光往家赶。

小时候常听说修梯田修成了先进,能端上“公家饭碗”,有的还成了领导。老家的农民一个比一个积极,争着抢着偷着往地里跑,争当劳动先进。

我们村小学也时不时加入到修梯田的会战中。三五人一组,一组一绺,任务到组。十二三岁的小学生拉车的拉车,挖土的挖土,打埂的打埂。农村孩子结实,抗摔打。擦一下皮,葳一下脚,甚至因力量小而被架子车带倒,都不当一回事,翻起来,继续劳动。

我们组分到的任务是梯田边角,土质硬,不好挖,到中午任务还没有完成。班主任老师决绝地说:“你们这组不要回家,下午也不要上课,等任务完成了再回学校。”荒凉大山上,炎炎烈日下,我们五个小学生人背车拉,汗流浃背,饥饿难耐,精疲力尽……但我们仍不敢有被惩处的半点怨情,只能有任务未完成的满心愧意。

定西人修地球把土地翻了个个,往外的陡坡变成了向内的缓坡,山坡地变成反坡地,似把病入膏肓的躯体变成朝气蓬勃的健儿。从此,土地保住了土,留住了水,蓄下了肥,孕育了盎然生机。苦瘠得近乎绝望的土地变得信心满满,希望满满。

一寸梯田几层皮,实干苦干加巧干。定西梯田,不仅仅是土地变脸,是定西人汗水、心血和足迹的浇铸,是定西人力量和智慧的结晶,是定西人的梦想和期待。有了它,定西贫瘠的根就被拔去大半,生活的根扎得更深,生命延续的养分有了厚实的基础。

据说,定西梯田连起来能绕地球赤道两圈半。我想,如果能从人造卫星上看到祖国万里长城,也应该能辨认出定西梯田。因为万里长城只是单墙独行,而定西梯田在重峦叠嶂中呈现出层层叠叠。“山顶戴帽子,山腰系带子,山底穿靴子”,整座整座的山被定西人装扮得多姿多彩,看不到边,望不到头。就是愚公转世,也会自叹弗如!

几个月前,有机会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典型冉桂英交流。她说:“那时候,没想多少,只想把地修平,改变贫穷,让群众有吃的。”我拉着她的手,触摸着那些老茧和苦弯了的手指,她带领群众战天斗地,兴修梯田的宏伟场面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梯田文章9:元阳梯田的春日之约

文/彭晃

有人说,春天是去元阳看梯田的最好时节。初春,放水养田,梯田把太阳光反射出去,仿佛版画和调色板的画面,漂亮至极。据说元阳有36万亩梯田,分布在村村寨寨,很是壮观,我来到的是有名的多依树村。站在一个山头上,层层叠叠的梯田一级一级从高往下延伸,在山腰和谷底形成大大小小的板块,凑在一起,就是绝美的拼图。

我从没看过那么多梯田集中在一起的景象。几乎每一块田里都注满了水,每一块有水的田都像一面镜子。那么多镜子聚集在一起,高高低低,大小不一。每一块镜子里都有蓝天、白云、阳光,周边的那些,还有树的倒影、花的颜色、鸟儿飞过的身影。关于一个春天的色彩好像都被反射出来了。

我顺着路边往下走,每走一步,就像靠近一幅画,自己似乎是在一步步走进画里,也成了画的一部分。

越走越深,终于我的前后左右都是梯田了,没完没了地泛着光,没完没了的斑斓。四周很静,只有少许农民赶牛的吆喝声,不知为什么,我一边走,一边却发觉耳边有隐约的音乐在响。我觉得自己就是走在一排排琴键上,我走过的地方,高低不同,都曾经奏响过,是那种清脆的叮咚的旋律。

拿着相机,我想着找一个最好的角度,没找到。因为从每一个角度看去,那些壮观的梯田都是那么完美。我相信,对着相同地方按快门的一刹那,一千个人可以拍出一千幅不同的图片。那数以万计的梯田,一块接一块,好像魔幻板一样,稍微的角度移动,纵横交错的阡陌就勾出不一样的形状;又好像在万花筒的里面,随便晃一晃自己的身躯,四周就是另一番灿烂迷人的景象。

我静静找一块旱地呆立着,面朝梯田,看春暖花开,看春耕春作,突然就失去想象,失去思考。我只觉得和一块块田、一座座山在对话。那个时候,唯有感动,被一种绝美引发的感动。

我一个人在梯田里走了有六七个小时,腿脚发酸发软,还舍不得离开。直到遇见三个哈尼族小男孩。是三个上小学的孩子,他们热情地邀请我去他们家里玩。我犹豫了一下,想想留下来,可以看见落日里的梯田,可以看见日出时的梯田,终于,敌不过美丽的诱惑跟随他们回家了。

错过了日落,我却没有错过星光。几个小孩子跟在我的后面,看夜幕下的万块梯田。他们嬉戏,打闹。当星星出来的时候,我们坐在梯田边,看着晴朗的星空。哈尼族的民歌经过小孩子的嗓音唱出来,也是那么婉转和优美。

太阳出来的时候,所有的景色都镀上一层金光。那些梯田分成两个部分。一些在半山腰,反射着日出时朝霞的绯红。另一半在深山,袅袅地布满云雾。站在那天下车的山路边看去,两半景色和谐而美丽,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娆。

我和孩子们告别,一再地告诉他们,我会把照片寄给他们的,答应他们我还会来看梯田的。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车发动的时候突然想起这句诗,却发现,自己其实已是满载而归。

梯田文章10:故乡的梯田

文/映石

秋日高远明净的天空之下,静静依偎在黄土高原腹地的故乡,群山连绵,逶迤起伏,座座山梁,梯田层层,依山旁沟,经山不绝。绵延如带的层层片片梯田里,高梁火红,糜谷金黄,荞麦滴翠。故乡的梯田,是人与自然抗争的美轮美奂的杰作,是一曲生命向自然求自由的壮丽颂歌。

上苍给故乡的自然条件过于严酷,无穷无尽的黄土,连绵不绝的大山,十年九旱的气候,千年百代的故乡人,春天撒播希望的种子,盛夏烈日的山头一朵黑云升起,顷刻间电闪雷鸣,冲天涮地的暴雨将每座山洗劫一空,肥田沃土被携裹而去,农人们收获着饥饿和贫穷。

从建国之初到今日,家乡的父老乡亲,在半个多世纪的漫长岁月里,用最简单的劳动工具和超人的顽强意志,战天斗地,改造山河,将一座座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的黄土山镌刻上了最为旖旎壮观的画卷。

秋末冬初,颗粒归仓,在潇潇风雨中,在严寒隆冬里,家乡的男女老少从温馨的农家院落走出来,扛着铁锨,挑着竹筐,推着木轮车、胶皮架子车,迈向寒风劲吹的山梁坡地,灰褐土黄的山梁,红旗猎猎,人头攒动,喊声震天,亘古沉寂的山梁,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挑土的你追我赶,推土的争先恐后,装土的奋勇当先,一个小组与另一小组赶超比先……土堆山冈被削下去,沟壑大坑被填起来,在同一个等高线上,梯田的高埂砌起来了,光洁坚实,蜿蜿蜒蜒,绵延如飘带,舒展如长河。

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几十年前在山岭上挥汗如雨、干劲冲天的大爷们早已作古,他们静静的化入在了黄土地,可他们的梦想从未泯灭,就像一束火炬,生生不息,越燃越旺。大爷们的儿子孙子,接过爷爷的镐头,传承着老爷爷的坚定信念,一锨锨、一筐筐、一车车,造出了一块又一块平展展的梯田。

一座山从山峁到山脚,依次而下,另一座山又是如此,梯田依山赋形,大则如广场,小则如火炕,一层层、一片片,远远望去,蓝天如洗,白云如絮,梁岭起伏,梯田千层万叠,如诗如画,令人心潮起伏。

我也曾参加过梯田大会战,上世纪七十年代,万人会战就在我们村后的大山梁上。朔风凛凛,冻土三尺,整座大山似乎冻成了一块硕大的土块,就在天寒地冻的隆冬,百日会战热火朝天地开始了。一座山上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你前我后,挖着、挑着、推着,说着、笑着、唱着,喊着号子,唱着歌曲,火热的劳动场面将每个人感染,你不得不抖擞精神,你不得不加快步伐,你不得不用全部的力气投入到紧张激烈的劳动中去。每个人的脸上汗水仿佛飘洒的雨水,飞溅在呼呼劲吹的寒风中。一天过去,一周过去,半月过去,双手震裂,鲜血如注,寒风刺骨,疼痛钻心,用破布在手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继续拿起铁镐,奋力挖掘。山梁上的梯田,浸透着家乡父老乡亲的汗水和鲜血,甚至生命。就在那次大会战中,有一位妇女被下落的冻土块活活砸死,有好几位参加会战的人受了重伤。

今年九月,我和镇长一同登上高高的大山梁,全镇的山山岭岭尽收眼底。深秋的高原,秋高气爽,天空湛蓝,群山逶迤,如浪如涛,山头上林木葱茏,雾岚缭绕。梯田次级而下,缠山绕梁,十分壮观,条条梯田,成熟的糜子谷子,金光灿烂,高梁宛如一束束燃烧的火炬,一片烂漫。不远的梯田里,是一片连着一片的果园,黄澄澄的梨儿,红彤彤的苹果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烁光芒。丰收的巨幅画卷让人心醉。步过一个山弯,五台推土机机声隆隆,穿梭往来,镇长告诉我,连续几年,全镇机修梯田都超过了2500亩。过去,只靠人力,速度慢,下苦多,现在,群众自筹资金,实现梯田化的速度大大加快。

在家乡,无论是在山下,还是站立山头,耀入眼帘的是气势磅礴、壮观无比的梯田,半个世纪,几代人梦想将山坡陡地变成肥田沃土,眼前层层叠叠盘山绕梁的梯田,是家乡父老五十多年汗水和心血铸造的奇观,面对家乡的梯田,给人带来灵魂的震撼和生命的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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