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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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文章1:待到银杏金黄时

文/黎燕

偏爱花草树木,对它们的名字缱慻有加。很多树名,通透着善解人意的气场——熨帖,自然,温和,亲切。安妥静好地彰显了各自的本色与寓意。诸如:丁香,青槐,白杨,梧桐,木棉,合欢……没见过银杏之前,它,颇有诗意的名字,我就喜欢得不行。它,在我的想象中锦瑟无弦,我对陌生的它,滋生了亲近的欲望。

那时,我还不能从网络里获悉相关的消息。从《现代汉语词典》得知,银杏为落叶乔木,叶片扇形,又名公孙树,是我国的特产。呵呵,一棵树,若生长了数不清的小扇子,还在风中翩翩起舞,多么妙曼而有趣!渴望见它一面的心情更迫切了。

多年前的一个深秋,坐公交车经过二。一九公园时,突然看到了窗外一棵棵向后闪去的树,无一例外地摇曳着金灿灿的波涛,我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和震撼。即使在江南第一次看到满目流金的油菜花海,也没如此动容过。北国之秋,张扬着大写意的璀璨金光,似一团团金色火焰,在激情燃烧;或风吹麦浪,橙黄的波浪此起彼伏。如此的汹涌,壮观,是我从未遇到过,甚至都没想到过的。

秋叶的美,转瞬即逝,令人,心有戚戚焉。为减少遗憾,返程时,我特意中途下车,去看个究竟。哇塞!满树集结着金碧辉煌的小扇子,层层叠叠地,奔放着梵高笔下的灼目金黄。我即刻断定,这一定是《现代汉语词典》里所说的银杏了。多少年的魂牵梦绕,今日始相会!仿佛第一次看见了朝思夜想,梦里梦外的那个人,有热潮突突地在心中腾起,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哦,原来如火如荼的金珀之海,星罗密布的片片金甲,待贴身细看,实际上,每片叶子的颜色,都不一样。有的是熟透的明黄,有的是正入佳境的鲜黄,有的是黄绿相间的浅黄,还有的是尚未转黄的苍绿。只因基调趋于一致,从远处看,只见满树云蒸霞蔚,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秋风摇动着银杏叶,演奏着忽高忽低,或急或缓的乐声,间或有落叶从树上悠然飘落,仿佛一只只金蝶翩翩起舞,顾盼生辉。虽然不时驶过的车声干扰,我还是听到了满树的叶子与落叶,和鸣的天籁之声。轻灵的飞舞,舒朗的秋声,是银杏的离歌吧,为什么,竟没有些许的悲怆?

本应凄凉,却不凄凉,引发了我的浮想。银杏叶将生命飘落,辗转化尘,铺排为色彩绚烂,音质明亮,舞姿飘逸的告别演出。轻轻地来与轻轻地走,不带走天边的一片云彩。这样的生命姿势,我,不能望其项背,唯有仰视,自惭形秽。

如何面对飘落,终将逝去的生命末路?对其拷问及顿悟,仅是明白了一些道理,淡化功利得失,仍没有逃脱避重就轻,似是而非的窠臼,还是没从根本上解决人对死亡的顾忌与恐惧。 “修短随化,终期于尽。”书圣王羲之对如影随形的死之逼迫,源自骨子里的伤感,流溢于字里行间,令人怅然。

其实也是,谁又能逃脱了死亡的追杀呢,只要活着,那个与己呼吸与共的亲密宿敌——死亡,就不露声色地,神秘莫测地躲在某个路口,诡异地伸着魔爪,等着与你狭路相逢,并当头棒喝,看你往哪里逃!人啊,失去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失去所爱又算得了什么,若是失去自身的躯壳,那才实实在在地一无所有!这,就是年长后,思深者的忧怀吧。

然而,我,做不到王羲之那样,依凭旷远的襟怀,高端的才情,一挥而就,书写了天下第一行书《兰亭序》,以丰神俊逸的旷世墨宝,让另一种活,穿越了时空;也做不到史铁生那样,以达观的心态,深幽的见地,将生命消逝,轻松地看成——就像一台有别于其它很多台的电脑被淘汰了,甚至盼望站到死中,去看生;也做不到秋叶那样,以一生的热能集聚,在临别之际,彰显自身的山高水长,极尽奢侈地美丽谢幕。

心潮奔涌中,有个声音对我说:

——死生事大,可慢慢洞明。要紧的是,从现在起,要亲密地拥抱生命,亲密地拥抱一路的相遇与相知!

切莫错过了此刻的情缘!

那就带银杏叶一起回家!

我在银杏树下流连,仔细挑选样子端正,色泽纯净的落叶,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轻轻捡起来,切肤地感受到比丝绸、羽绒还要细腻柔软的肌肤。满心欢喜地夹入随身携带的书页中。我的眼眸被牢牢吸引,微凸的叶脉,如金丝膨起的扇骨,穿起两边对称的黄灿灿的椭圆扇面,静卧在字纸里,越发光彩夺目,清丽雅致,好漂亮的书签啊!

有美丽的银杏叶相伴,一同回家,就觉得这个秋天,我也收获颇丰。即使我还达不到书圣,史铁生,银杏的大情怀,大境界,毕竟,也是有所收益的。内心一次次电闪雷鸣过后,也有了新的感怀:

——生长是一种喜乐,衰微也是一种喜乐;葱茏是一种美丽,凋零也是一种美丽;顺达是一种幸福,沧桑也是一种幸福。许多的美和福,都是相补相成,两面或多维的。谁又能否认,缺失,消损,遗憾,分离,诀别,不是人生的真常,不是另一种美丽与福分呢?也许,它们,才是生活给予我们最真实的馈赠。

银杏文章2:深秋时节赏银杏

文/罗文博

秋天,是银杏树最美的季节。银杏叶渐渐地由绿变黄,再由黄变成金黄。这个时候的银杏叶,把银杏树装点得一树金黄,一身高贵,格外漂亮。梵高也许会迷恋这样的金黄,除了他的向日葵,也为灿然的银杏树而陶醉。

银杏,古朴素静,从不矫揉造作,没有一点婀娜妖娆,不见一丝艳丽妩媚。春天,她坚韧不拔地从古老的身枝上萌发出新芽来。夏日,它的片片鸭蹼似的嫩绿色叶片,令你生出无限遐想,一路追溯到远古的恐龙时代。秋风乍起,银杏树换上了一身黄灿灿的金装,那辉煌、那崇高、那圣洁,是任何一种树木所无法比拟的。入冬,银杏又决不遮遮掩掩,显露出身姿并不那么秀美的真实自我,任凭他人评说。

银杏树生命力强,宛如拄着龙头拐杖的长寿老人,是着名的长寿树,谓之植物界的“活化石”,亦称植物界的“大熊猫”。它在几亿年前就来到这个世界,至今繁衍不息。我之所以敬仰银杏树,因为树如人生,人生如树。银杏树可谓树中之寿星,具有正直挺拔,无私奉献,高雅圣洁的品格。

银杏树最美的季节还要算秋天。凉爽的秋风瑟瑟拂面,像一个无比神奇的魔法师,转瞬间便可以改变地上所有景色的容貌。原先还绿意葱笼的银杏树,短短几天,就被镀成了一片太阳光般耀眼的金黄;在她的树底下,也洒满金黄色的叶子,从远远望去,行人就如同走在一条金色的道路上。

听着耳边响起“沙沙”悦耳的足音,眼中浏览不知比枫叶美丽多少倍的银杏叶,人就如行走在画卷中,行走在诗的意境里,那真是人生最惬意的一件事。银杏树之所以让我们感慨,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蓬勃,它的繁茂,它的美姿,它的金叶,更因为它那独特的生存方式。你看,那粗粗细细的枝干中,没有横生的,更没有一枝垂下头的,从这里,我读出了生命的坚韧和刚烈。

水墨画意境淡远,不能尽显银杏迷人风采,还是浓墨重彩的油画更合适。可要是错过季节,就错过了今年金色的银杏树。我想,走的最急的总是光阴,这豪华的凋零,壮阔而豪放,想不珍惜都难。我不会作画,只好举着手机,不断地拍摄,也不枉看了一段好风景。

银杏树的叶子又不曾沾惹一丝杂色,是那种纯净的黄;她们的黄也不是一般的浅黄或者深黄,而是象一颗颗杏子那样的明黄,尤其是经太阳光一照,会发出金子般的色彩。不屈不挠、坚韧不拔是它的个性;永不停歇,昂然向上是它的品质。

银杏树,其干高大挺拔,正直向上,不会因强风暴雨而变节斜生。银杏树,在其幼年及壮年时节,树冠呈圆锥形,老则广卵形,枝近轮生,斜上伸展。银杏树,其叶形如扇,经脉清晰,春夏碧翠,深秋金黄,静谧典雅,即使落地,也像金子般发出耀眼的光芒,令人悦目清心,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这正如一个人,年轻时刚正不阿,充满了青春活力,积极向上,尘埃不染,老年时仍葆清白晚节。

在漫长的生长过程中,常常会有狂风、暴雨、阴霾、黑暗,有时新生的树枝难免会遇冰雹被折断、亦或遇旱、遇涝等自然灾害的侵袭,但它却丝毫没有在困难面前低头,更没有气馁埋怨停止不前。难怪郭沫若老先生曾比拟银杏:“梧桐虽有你的端直而没有你的坚牢; 白杨虽有你的葱茏而没有你的庄重。” 淋漓尽致的写出了银杏的真善美,并给予了无尽的热爱和敬重。

在银杏林中漫步,无限感慨,这片银杏大道已然成了人们观赏、歇息并为之陶醉的伊甸园,过路的行人都会停下脚,抑或拍几张照,抑或露出喜悦的笑脸,抑或发出几声感慨。在你陶醉满足的同时,却不知它的今天要经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坚守、等待、磨练才能在漫长岁月里长生参天大树,供人们观赏、享乐。从春秋到冬夏,要经过多少个四季轮回,不畏严寒,不惧酷暑,才有了今天的雄伟壮观……

我情不自禁地从地上拾起一片树叶,那叶子就像一把金黄的小扇子,叶子的轮廓有着规则的波浪形,叶脉叶柄又细又长,这多像秋姑娘手中的扇子啊!摸着银杏叶,表面滑滑的,软而糯,手感舒服极了。我也常用它当作书签夹在书里,翻书时,还常有淡淡的香味。

秋风肃起,大雁南飞,银杏开始了一年中最华丽的篇章。那时银杏树黄时,飒爽英姿,如兵临城中,满城尽带黄金甲,波澜壮阔又从容自如,铺成一地锦绣。它有着自己独特的美丽,在阳光的映照下,全身金黄透亮,而不像其它树叶病态枯黄,来到银杏树下,就仿佛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天地。

银杏树的枝条也不象其它树那样,呈一边倒的姿态,而是交错生长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在枝权之间便露出很大的空隙,露出缥渺无垠的蓝天来。而每到此时,高远湛蓝的苍穹,如丝如缕的白云,和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就会相互映衬,相互炫美,就会愈益显出秋天特立独行的美景来。

人们常爱把老人喻作“不老松”、“常青藤”,但我觉得将老人比作银杏树更合适。艰难拼搏了一辈子,老了,何苦再像松树那样在悬崖峭壁上,在山岩缝隙里求生存?快到终点了,又何必像藤蔓那样死搅蛮缠、攀援权势,缠着名利不放?

人生里一切的艰难、不幸、孤独、落寞、彷徨失意在生命的长河里实在是微不足道和不值一提。做人当做银杏,历经风雨无数,永远无怨无悔,行走在岁月里,不跟风、不盲从,放宽心态、淡看世事、勤奋作为、不畏艰难方可活出银杏的洒脱和从容。

远看银杏树,宛如一位穿着金色衣裳的舞者,在秋风中翩翩起舞,撩开衣裙,轻盈旋转,洒下满地金黄。她独具一格的个性,潇洒飘逸的舞姿,叩击着多少人的心扉,牵绕着多少人的情思,也成为我头脑里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更成为我心中一道永远靓丽的风景。 我为银杏——金秋的舞者喝彩!

银杏文章3:一片金色的银杏叶

文/一蓑烟雨任平生

一片银杏叶从我手中的厚书里飘然落下,像一只美丽的蝴蝶。那是来自安陆银杏谷的树叶,是去年深秋旅行的礼物。叶子干枯平整,而黄色依旧,没有一点破裂腐朽的痕迹。

我拣起叶子,陷入沉思。

银杏树,是一个古老的树种,据说有几亿年的历史,见过恐龙的生与死,因而带有一种傲慢的远古气质,睥睨新生代的一切,对历史短暂的人类来说,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是膜拜的对象。人们在它的枝柯上挂起红色的带子,写上名字,虔诚默念心愿,祈求赐予好福气。于是银杏松了口气,说:

“我的叶给你们治病,我的果可做你们食物,我的一切都会给你们带来福气。”

人们享有了它的好处,叶入药,果入腹,木做梁。

然而,银杏心性高傲,不屑与百卉斗艳,也从不想把世人的目光吸引,只在山谷里,水塘边一展身姿。深秋的时候,这大自然的贵族把一身翠绿褪下,换上高贵的金黄,伟岸而庄严。抖一抖身体,抛撒一场叶之雪,把一个平凡的人间带进一个奇幻的世界。

落叶缤纷,好像有无数的树之精灵手持一把把小扇子,在风中飞翔,欲上还下,悠悠然,如同在曼妙的仙曲中舞蹈。叶片落地,层层叠叠,像金黄的地毯铺撒一地,以令人炫目的色彩,刺激着感官。什么桃花红,什么荷花粉,只有谦卑的低下头,褪尽铅华。美丽的银杏谷,原始的群落,温暖而实在。人们脚步轻迈,慎之又慎,是怕吓着飞倦了的蝴蝶?攀上高地,举目远望,恍若置身远古森林,时空莫辨。

这是太阳的颜色,这是人间最美的景致。当年浪漫的诗人在仗剑走天涯的时候,来到银杏谷也应该见到了金叶满地的美景,停止吟游的脚步,流连忘返,一住十年。

这是一场银杏叶的暴啊!生命的谢幕,原来也可以有这种壮丽的方式。

我凝视叶子,陷入沉思。

银杏文章4:银杏树叶黄了

文/肖复兴

几天没去天坛,银杏树的叶子全黄了。进北门的二道围墙内,大道两旁的两排银杏树的叶子遮天盖地,一片金黄。大自然在这个季节里,才如此奢侈地将这样炫目的色彩,通过银杏树,挥洒在人间。

其实,秋风一刮,大多数树的叶子会渐渐变黄,但哪一种树的黄叶,也无法和银杏树叶相比,其他树叶只能说是黄,甚至是枯萎的黄,而缺少了银杏树叶黄中透亮的金色。只有银杏树叶,才有这种金黄色,用绘画中独有的“提香色”,可以与之媲美,透着晚秋初冬时节一种依然旺盛的生命力。

在天坛,为银杏树拍照,或者以银杏树为背景拍照的人很多。这是这个季节里天坛最常见的景观。大多数是外地游人,他们刚进天坛,一眼撞见这样蔚为成阵的金黄色,自然要叹为观止,忍不住拿出相机或手机。北京人,尤其是经常来天坛的北京人,一般不会在这里和外地人抢镜头。这里的银杏树固然漂亮,但这里的银杏树长得高大,叶子浮在半空,照出的照片,叶子显小,没有看到的那样壮观。

走过这两排银杏树,往右拐个弯儿,到了祈年殿大门前,再往右拐个弯儿,丁香树丛边的绿草坪上,并排长着两株银杏树,长得高矮合适,枝繁叶茂,北京人会选择到这里拍照,让这里成了网红打卡地。每年这个季节,路过这里的时候,我都会看见不少北京人拍照。一组人马,又一组人马,排着队,有次序地分别跑到那两株银杏树下,手机、相机,“啪啪”一个劲儿地照。树上树下,都是金光闪闪的银杏树叶,叶子厚厚地铺在绿色的草坪上,黄绿相间,更是鲜艳夺目。照相的人,会弯腰捧起满满一把银杏树叶,然后伸直了胳膊,朝天空撒去,纷纷如金雨飘落,照相的人不失时机地按下快门。每年,都会看到这样的“金雨”飘飘落落,都会听到这样的快门声响起,还有随之而起的笑声朗朗。

今年立冬那天路过这里,看到一群女人在树前换装。在这里照相的女人换上漂亮的外衣、披上漂亮的头巾,是经常出现的事情,不足为奇。这天,这群女人不一样,她们不是换件外衣、披条头巾,而是光着胳膊露着腿,换上了旗袍。脱下了皮鞋或靴子,光着脚穿上了船鞋,然后,次第跑到银杏树下拍照。虽然,这天天气不错,阳光很好,但毕竟已是立冬节气,这样一身装扮,还是冻得她们有些哆嗦。

这是一群50多岁的女人,芳华已逝,但还没有到老年,抓住人生后半程的好时光,为自己拍下这个年龄段最漂亮的照片,留一份纪念,冷一点儿,也算不了什么。秋末冬初的银杏树,和她们人生的这个时辰正相配,那一片金黄,是她们最灿烂的金黄。

一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袅袅婷婷地跑过去,倚在银杏树旁,左腿弯起,脚后跟蹬在树干上,双手背后,昂首挺胸,等着拍照,阳光透过头顶的银杏树叶,斑斑点点洒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碎金子一样光芒跳跃。在这一群女人中,她的个子最高,身材最好,穿上这一袭红色旗袍,俨然模特,格外打眼。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抢拍下一张照片。

等她从树下跑过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把手机打开给她看这张照片,夸奖她:看,多漂亮啊!

她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笑着回头冲女伴叫了起来:快看啊,这位大哥拍得真好看!

我对她说:不是我拍得好,是你长得好。

她的伙伴们围上来,看后,纷纷说:真是好看,把你拍成18岁的姑娘了!

她笑着直摇头:还18呢,都50多了。然后,她转头对我说:都53了!

伙伴们怂恿她,还不把这照片发到你的手机里?她便要加我的微信,我说,不用这么麻烦,我用你的手机再给你拍几张,不就得了!

她把手机递给我,又跑到银杏树下。我为她拍了几张,她一张张看,不住夸我拍得好,她的伙伴也凑过来看:这张拍得最好,风把旗袍都吹起来了。

风把旗袍的下摆吹得很飘曳,她在一地金色的银杏树叶的衬托下,如玉雕一样,很是秀美。

这是一群刚刚退休的同事,约好了到天坛银杏树下拍照。她们一起工作多年,彼此熟悉,和我虽是素不相识,但在那一刻,却一起聊了很多。银杏树,在这里默默站了多少年,只有到这个时候,让人们向它走近,也让人们彼此走近。

银杏文章5:母亲的银杏树

文/阿紫

院子里的银杏叶铺了一地,像落了一层金色的蝴蝶。

这棵树种下已有十余个年头了。母亲喜欢种树,我家房前屋后成了百花园,杏树、桃树、梨树、石榴树、核桃树……数也数不过来。

树遵循着母亲口里“桃三杏四梨五年”的生长法则,在相应的年头挂了果。母亲为人和善,左邻右舍的孩子们可有福了,夏秋都有吃不完的鲜果,小院成了他们的乐园。连麻雀也来凑热闹,母亲从不薄待它们,撒些秕谷,逗逗乐子,树梢上也给它们留足了果子。

银杏树苗是父亲从100多公里外的城里带回来的,母亲欢喜异常,扶着树苗看了又看,伸手摩挲一遍,像审视一个小娃娃,叹道:“真是棵好苗子!”父亲在院子里挖一个大坑,让银杏树根舒舒服服地在里面舒展着筋骨。剩下的工序母亲坚持一个人完成,浇水、施肥、培土,瘦弱的母亲一锹一锹把银杏树稳稳地栽到院子里。

母亲特别偏爱银杏树。这棵树刚栽上时,树身细长,母亲找来几根长木棍,给它做支架,支撑起它柔弱的身姿。过几天浇一次水,个把月施一次肥。银杏树也争气,眼看着由一棵弱不禁风的小苗苗,“噌噌噌”地往上蹿,没几年就笔直地越过了屋顶。骄阳下,一树绿色的小扇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扇去了燥热,扇来了清凉。

那是个秋天的午后,我们全家坐在院子里剥玉米,母亲抬头瞅瞅高可参天的银杏树,眉眼里都是笑意:“真好看!不知哪年才能结果呢?”转而又说:“我是吃不到它的果子喽,这树是给你们栽的,你们吃不到,你们的孩子总能吃到。”说这话时,阳光洒在母亲的身上,那么美,阳光洒在金灿灿的银杏树上,也那么美。

银杏树越发葳蕤挺拔。村里不断有人来讨银杏叶泡水喝,说能降血压。母亲干脆把落下的叶子归拢起来晾干,给人预备着。

体弱的母亲终没抵过病魔,在一个冬天离开了我们。父亲跟我搬到城里居住,小院荒芜起来,但果树依然年年结果,银杏叶枯了又荣。每年秋天,我们都会回一趟家,收秋果。

门一开,邻居孩子们雀儿一般涌进来,我学着母亲的口吻:“瞧你们急的,别抢,别抢!有你们吃的,尽饱吃!”一群娃娃吃饱了,大兜小兜塞满了才肯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抓一把银杏叶,拿回去当书签。

依稀看见母亲的身影。我忽然明白了母亲的苦心,她走了,她的银杏树却静静地守着家,这是母亲在用另一种方式陪伴着我们。

银杏文章6:银杏赋

文/龚延民

中华银杏,亘古孑遗,千秋时空,沧桑铭记。冰川不灭,洪荒不息,地火不毁,兵戈不屈。接万里云天,遍华夏大地,传西欧东瀛,绽无限生机。蕴典珍宝,深藏奥秘,东方圣树,巍然屹立。

乡为社稷之福,先民因以为聚,漫步岁月慷慨,稼穑而为甘饴。在寺而为菩提,瑞严雍和壮丽,瞻望应知佛心,召唤万里皈依。老聃手植楼观,孔圣尝赠贤棣,李白栽种九华,太宗遗留胜迹。虫不可啄,鸟不可栖,烟不可熏,病不可袭,盗不可伐,雷不可击,心不可违,事不可欺。功尊庙堂之高,道弘诗书礼仪,文质圆润坚实,韵致雅涵优裕。

叶如柄扇,鼓荡淳风。团团青翠,高映碧空,掩挹流霞,绿浪汹涌。一树秀丽,百村峥嵘;巨擘间连,漫山芳琼。秋光不老,绮丽灿烂,绽耀金黄,明媚净娟。如花在树,仙姿俊曼,敦煌飞天,惊风美艳。不挂枝而闪烁,亦铺地而温暖,撒无穷之炽热,致蔚然而大观,竞绵迭而浩博,垂落叶之风范。

仰观枝干,如寻林径,别有列国,深邃幽通。十人合围,难测阔雄,劲秀挺拔,直达苍穹。累累白果,惠及庶众,食之开心,药膳兼丰。根如潜龙,盘曲威猛,经纶地脉,自为给供。父老移居,如傍春风,饥渴有赖,寒暖趣迎。依依生息,百代康强。烈风抚琴,自有宫商;晓雾晨霁,自为阴阳;寒珠成露,恣肆流淌;花蕊成实,自圆囤仓;结茅筑庐,自成村庄。何古树之所在,化习俗之淳良。

大哉银杏,诸善汇综。熠熠盛茂,儒墨兼容。花与叶簇拥,干与枝劲凌;光与影旖旎,神与形丰盈;春与夏葳蕤,秋与冬恢宏;日与月交织,真与幻协同;佛与道相合,生与死互通。福善比邻,庇荫众生,望之如父,依之如兄,偎之如母,仰之如圣。五千年风华英姿,八万季蓊郁葱茏,四千卷咏歌华章,亿万众赞怀心声。林苑之王,众美斯并。国树之资,国士之风,民族精神,乾坤久永!

银杏文章7:银杏的深意

文/马慢慢

潮汕有一道甜品叫白果芋泥,我吃过几次,十分难忘。

做法是挑选肉质干松的芋头,蒸熟、揉压成极细、极滑的芋茸。在一个干净的炒锅里下炸过香葱的猪油,加入芋茸和白糖,使慢火翻炒到芋茸、白糖、猪油完全融为一体,最后放煮熟的白果。这样做出来的芋泥香甜肥美,令人欲罢不能,但是多吃几口难免发腻,此时偶然吃到一粒口感软糯、滋味平淡的白果,就觉得极适口。

眼下,白果早过了收获的季节,而会结白果的银杏树终于金黄得明澄纯净,在秋风中傲然登场。

如果说有什么植物最能代表秋天之美,那只能是银杏——只有看过如此灿烂的金黄,才能甘心过冬啊。秋天湛蓝而高远的天空中,南飞的大雁再叫得苍凉,法国梧桐的悬铃再落得满地都是,只有当银杏叶子都变黄时,人间才有安静和肃穆的氛围。如同关掉了耳边的喧嚣声,天地间一时充满了深意,人们会忽然有了凝神沉思的需要。

我曾见过两次好银杏。

有一年,上海深秋微雨,空气中氤氲的水汽仿佛显影剂,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格外清晰。走出地铁口,湿冷的寒气冻得人一激灵,抬眼间看到几株银杏已是遍披金色华服,在被雨水染作浓重底色的柏油路边庄重地耸立着,树干很直,不蔓不枝,像男人的骨骼,清俊、硬朗。风吹过,一地零星碎金,翻飞的黄叶甚至铺满了街边墨色的铁艺长凳。

身处闹市,车水马龙近在咫尺,但那几株银杏所在的地方仿佛另一个时空,那里时间静止、轮回尽灭,唯有永恒长存。那一刻我感受到滚滚红尘中极难得的静谧的力量,大到足以轰去人的三魂七魄。

还有一次是在一个晴好的午后。在一处小小的儿童游乐场边,有一株十分粗大古老的银杏树。它的树冠岔开,泼泼洒洒的就像女人散开的头发,在秋日的阳光里,一树的明媚动人。彼时银杏树叶片片亮黄,厚厚地铺满了地,幼童稚子追逐嬉笑其上,虽是深秋,却一派生机。看着眼前那一幕,一边代表了生命的亘古与厚重,一边则是新生的未来与希望,我不禁感慨,在生命的长河中,这一瞬即是永恒。

也许就是因为银杏天然带着的禅意与宝相庄严,所以才被佛家选为菩提树的替代,遍植于古寺中吧。它仿佛收集了普天下所有的悲欢,因此要绚烂时便能一夜间璀璨明艳到极致,要决绝时便义无反顾地洗尽铅华,任再迟钝、再没有慧根的人,也能从它身上体会到——四时变换,无非一弹指间,缘起缘灭,也无非一闪念间。

我想,如果有神灵,银杏一定是他们在世间留下的神迹。

银杏文章8:我是红砖楼下的一棵银杏

文/施好音

我是红砖楼下的一棵银杏树。

伴随着第一缕明媚的朝阳,第一阵温柔的春风,我从睡梦中苏醒,充满希望地伸出今年第一枝嫩绿的新芽。

春风和煦的三月天,很快我的枝头上已经绿意盎然,冒出密密麻麻糖豆大小的小叶子。春雨悄然而至,“像牛毛、像花针,密密地斜织着”,我贪婪地吮吸着自然的甘露,拼命地向外伸展枝芽。人们都说,看那银杏长得多快,绿茸茸的,春天真的来了!我骄傲地摇摆着枝叶,我就是一道风景,我尽情享受春光沐浴!

随着一声闷雷炸响,暴雨接踵而至。这时候,我早已不是绿茸茸的小芽,而是数以千计的扇形绿叶了,是葱绿一片。我说:“来吧,我也准备好迎接夏天了!”狂风大作,暴雨呼啸,我尽情在其中洗刷蒙在枝叶上的尘埃。雨过天晴,我的每一片叶子都绿得发亮,像是又密又绿的头发。太阳越发毒热刺眼,知了已经爬上我的树冠欢唱,而我的身下却是一片浓荫,坐满了乘凉的老人和孩子。我就是一道风景,我享受夏日的一雨一晴!

时光如梭,转眼我的头发由盛绿渐变为淡黄;又一阵秋风吹过,给我的发叶再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秋风越吹越急,越刮越猛,我再也抓不住我的数以千计的扇形叶子了,只能落得满地金黄。

金黄的落叶铺满院落和社区,让院落在萧瑟的秋天里拥有了别样的温暖和尊贵,这正是秋的基调和韵致啊!

人们从我身旁走过都忍不住要驻足欣赏,有人拿起相机拍照,脸上洋溢着快乐;有人拿出笔和纸,兴奋地描绘记录我的秋之容貌;还有人拾起我那扇形的叶片,和小朋友做游戏;还有人准备带回去做书签,给自己的书本带去银杏的味道。我就是一道风景,我享受着金灿灿的回归大地的喜悦!

冬雪飘落,又是一年团圆的时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我听着爆竹声沉沉睡去,又梦见了来年的春风……

我是一棵历经春夏秋冬的银杏树,我是中生代孑遗的稀有树种的子孙,我的祖先最早出现于3.45亿年前的石炭纪,能存活到今天,而且主要生长在中国,我是多么的自豪!我感谢自然,感谢大地母亲赠予我和伙伴们美好的一切!

我是红砖楼下的一棵银杏,我就是一道最美的风景!

银杏文章9:孤独的银杏树

文/余春明

银杏又叫白果,有的地方还称它为“子孙树”,即爷爷栽的树,孙子手上才结果。知道它是植物的活化石是很早以前的事,它在我心中早就有很高的地位。家乡没有这种树种,从小也没见过其尊容,这更增添了其神秘感。

大概在十几年前吧,政府对城镇化的要求越来越高,城市的发展日新月异。而在大刀阔斧地推行城镇化的同时,森林城市的提法也日渐明显。森林,谈何容易!且不说十年树木,要形成森林,没有几十年时间绝对不可能。可是,我们的城市管理者等不及,即便是普通市民也觉得太遥远。于是,急功近利的想法油然而生。城市没有,就到农村找,到深山老林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加上树木所有者的“近视”,受不了那“可观”的金钱诱惑,一棵棵百年老树,乃至千年古树堂而皇之地千里迢迢移到了城市,到了它十分陌生的新址。

原来非常稀罕的物种,一下子多了起来。没来南昌之前,县城的台山公园有个银杏林,树龄应该都在百年左右。到了南昌,发现不但校园里有,街道的绿化区内更是比比皆是,而且都是高达七八米的参天大树。树围有成年人双手合抱之粗,树龄应该都在百年以上。看到这些高大挺拔的银杏树,我总会想,把它们移到千里之外的城市,它们是否有一种客居他乡的滋味?中国人自古讲究安土重迁,不肯轻易地离开故土。如今,它们来了,应该不是心甘情愿,强迫的味道不言而喻,能不怀念故土吗?它们能很快地和这个陌生的城市融为一体吗?我不清楚,也不能弄清楚。

我是个重感情的人,凡事总喜欢朝好的方面想,不愿对别人的做法腹诽。然而总有一些迁来的树木因为不合水土等多种原因而枯萎。我每天健步走,路上的一处风景区内就有一棵高达七八米、腰围双手合抱的银杏树已气息奄奄。它躯体的大部分自上而下已经腐烂,只有不足三分之一的皮肤完好,在传递着养分。照此势头,前景不可乐观。我想,树若有灵,此时的它当是备受煎熬、更加思念故土吧。想当年,它在深山老林自由自在地沐浴着日月精华,才有如此的气魄;如今,今非昔比,孤独的它内心是什么感受,我不得而知。

啊,孤独的银杏树!每逢感叹之时,我总会驻足树下,默默地与其对视,或者说与其进行情感交流。那高高的腰身,仰视才能见其树梢,从地面往上三四米处都如水杉一样笔直的躯干,绝不旁逸斜出,却比水杉更伟岸。这是我平生见到的最大的银杏树,从春天开始,我就十分关注它是否开花,是否结果。不知是我疏忽了,还是根本就不开花,或者花不易为人所发现,直到秋天才发现它的枝桠上已是果实累累了。上网一查,才知道银杏树分公树母树,公树开花,母树结果。我看到的是母树,没有注意公树。果实呈椭圆形,有点像葡萄一样挨挨挤挤。没成熟时跟叶子一样的淡绿色,成熟了才变白。叶子也很有特点,叶面没有梧桐叶阔大,但叶面边缘显古拙的齿牙状,别具特色。它居高临下,俯视着所有的其他树木,樟树、桂树、樱桃树,即使是那如盖的法国梧桐树,都只能仰视它。

可以推知,它们有可能来自原始森林,是那里的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孕育了它们粗壮高大的身躯。它们也确实阅尽了沧桑,如果有知,我估计它们绝对想不到若干年后的今天会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跻身于大都会的繁华街道,与风花雪月为伍。这种境遇会让它们尴尬吗?它们会融入城市的繁华之中吗?这是我反复思考的问题。

正在我凝神冥思之际,一群农民工模样的人从我身边走过。他们手上提着安全帽,工作服上满是混凝土溅上的泥浆。他们行色匆匆,神态略显疲惫。我的心不由一动,他们不也和银杏树一样吗?远离家乡,告别父母妻儿,离开祖祖辈辈耕种的土地,来到这千里之外的繁华都市,创造着城市的繁荣。我所处的这个红谷滩新区,二十年前还是一片荒滩,如今,因为有了农民工,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一条条宽阔街道纵横交错,一座座美丽商城顾客如潮。我们的城市居民,我们的城市管理者会给予他们关爱吗?他们自己又能从物质和精神上完全融入到这座城市之中吗?

每当从报纸、网络新闻中看到农民工受歧视的报道,我总会一声叹息,觉得这是对农民工付出的不尊重,是对他们人格的污辱,会伤他们的心。就如同那棵生了重病的银杏树,即便如此,它们还是在默默承受着,继续奉献着,粒粒硕果就证明了一切。好在城市的管理者们意识到了这一点,和谐社会的理论指导着人们要与自然和谐,与所有人和谐,政府一系列有关农民工的优惠政策也应运而生。相信过不了太久,农民工的“帽子”会被摘掉,成为纯粹的城市建筑工人。

我想,银杏树也会如此,成为森林城市众多花草树木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哥”。你不会再孤独的,我亲爱的银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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