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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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散文1:那杨桃树下

文/念人

西边的太阳渐渐落去,一缕阳光仍然没力的穿过那厚厚云层,穿过那棵高高的杨桃树,照射到坐在门口老人身上,老人脸上显得是那样的无奈。此刻,他双手托着下巴,眼里流露着孤独无助的茫然神色。在他的心目中,黄昏岁月还能坚持多长呢?

老人住一目破旧屋,五十岁时,他花掉了多年的积蓄,与一位女人结婚生了一个男孩。可是,好景不长,当孩子三岁时,年轻老婆耐不住清贫,被人贩拐走了。老人求天不应叫地不灵,面对这心肠寸断的日子,老人只好忍辱受屈,父子俩相依为命。六十一岁时,政府为他办了低保三百元,生活过得依然苦涩,但是,他很感谢共产党,共产党好,使自己能够有活下去的勇气。在这十多年间,他勤俭节约,艰难度日,终于把孩子拉扯大。如今,老人七十古来稀,变成了一位弯腰驼背的人,分田到户那一亩多地,从此,再也没有能力耕作了。从早到晚,一人孤独坐在家门口,望日而出望日而落。从那凹陷眼睛中,人们隐约地看到,老人家心中隐藏着一种对生活的渴望。

平日,尽管生活贫穷,可是,老人还是省吃俭用,在信用社储存了一点茶水钱,以备儿子结婚之用,这是老人的终生之牵挂。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前不久,村里查出老人有储蓄,这样一来,低保老人一夜之间变成富裕老人了。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取消了老人每月三百元低保金。他万万没有想到,勤俭节约竟成为一种罪过。多年来,家中孤苦伶仃一人,没有任何经济收入,唯一来源就是低保金与堂兄、堂弟、堂姐妹们的接济。平时,他连一分钱都舍不得花,十日半月都见不到肉,吃的都是过夜饭菜,度日如年。

特色社会使老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他担心别人会拿走那张银行卡,于是,他把银行卡和密码,交给了一直辍学流窜在外打工的儿子保管。然而,儿子拿走银行卡后,一去不归。啊!黄昏里的晚霞,尽管被夕阳燃烧得在西天翻滚,刹那间火星四散,烧着多半个天空,变得是多么绮丽,此时,他多么渴望着儿子归来。可是,不多久西边日落火焰熄灭,灰烬迷漫飞扬,天也随着暗淡下来,老人心中的那一点渴望随之消失了。

夕阳落山了,夜幕渐渐降临,水晶似的明月升空,正是个早秋天气。但是,早秋落在这位老人心上,恰好合成了一个“愁”字。存款没有了,低保也没有了,儿子未归,一直隐藏在老人心底深处的最后一点希望,在社会现实中也泡灭了。那点终生牵挂也变得十分渺茫,成为老人遥远的梦。此刻,他看着自己那弯腰驼背的身影,看着落日的黄昏,自己像浮在黄昏的暮色里,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走得无影无踪似的,心里感到有一种黄昏危机感正在降临。老人除了自己那骨瘦如柴的弯腰身躯与呆滞麻木的眼睛,以及那目破旧的住宅外,一无所有。惆怅、迷茫、失落,紧紧地扣着老人的心头,生活的路上,他知道走到了尽头。此时,他想起后园杨桃树下,那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不久,老人脑血管破裂出血倒在地上,去了,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了。可是,他在天堂里并没有暝眼,老人生前心底深处唯一埋藏着一个愿望,每到春暖花开燕子飞翔在蓝色天空时,愿他能够回到杨桃树下,在碑上描一次红。因为,那是父亲生活的天堂。

西边散文2:看花

文/袁华

夕阳染红了西边的天空,一片片晚霞,倒映在清澈如镜的小河里,像是一幅瑰丽的风景画。小草被映红了脸,大树也被晚霞染红了。在这动人的美景中,我似乎又回到了国庆节,记忆也随着美景一点点清晰起来……

国庆节,我回到了老家。由于天太冷了,我和弟弟去跑步,我跑得很慢,弟弟超过了我,但我却不敢加快速度,只能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就这样,我和弟弟一直跑到了一块草地上。那里的草都已经低下了头,大概是要枯萎了吧。一阵寒风吹过来,本已奄奄一息的草倒在了地上,一眼望去草地上没有一点生机。

我冷得直哆嗦,一回头,却看见了一个金黄色的小点。我顺着那小点走了过去,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朵生机勃勃的野花:金黄的色彩,六片黄黄的花瓣,四片青青的小叶。一阵风猛地吹了过来,花却纹丝不动,它坚强地站立着,把生命的力量全部释放了出来,把不屈的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身边的小草已经被寒风吹弯了腰,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法站起来,只有它一直挺立着,傲视寒风与寒冷。

风更大了,“呼呼”地狂吼着。我有些撑不住了,牙齿开始打颤。可是这朵野花却是丝毫不动,在寒风中站立着、坚持着,它的心中仿佛有团不屈的火。

一朵野花都可以战胜寒冷,我为什么不能?我一定要战胜这寒冷,一定!我的心中充满了力量,觉得一切寒冷都可以被驱逐。顿时,我觉得不冷了,心中燃起一股熊熊烈火。

我跑过去,叫上弟弟,一起向前奔去……

人生总会遇到寒冷,只要勇敢面对,它就不可怕。只有不断向前奔跑,才会实现我们的梦想。

西边散文3:千年等一回,落地是荒草

文/听月小轩

东边有梦,西边有花,这里一片水域,潋滟微光。

我在这里等阳光,莫名奇妙地等,想看一看,那些耀眼的光芒,在波光粼粼之上,跃然的风采,感受一下与众不同的湖面,高山盆地上的湖面之色,和许多年以前与此时有什么不同,是否依旧能够让我看得懂,看的赏心悦目,满怀激情。

山峰上的积雪,缓慢地融化,汇集起来的小水滴,形成冰雪下面的暗河,缓缓地注入湖中,冲刷出来的弧形波纹,在湖面上明显突出,一个样的清澈,偶尔带着一些青草和花瓣,在湖面上平缓地移动,就像我的目光那样,散漫而随意。

雾气和云一样擦过我的身边,清爽而幽凉的气流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包裹着我的,也包裹着我的周围,大概就是这样的缘故,遮住了阳光的丝线,无法穿透到湖面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周围的气流开始渐渐地暖了,那种舒服自在的感觉,渐渐地上升,心情和雾气一起温暖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思考恩惠寻觅,雾气又渐渐地亮了起来,渐渐地变薄了许多,几条朦朦胧胧的光影斜射过来,这就是期盼了休多天的的阳光吗!

我不知道惊喜,还是忘记了期盼,竟然让我漠然无声,无态。

仿佛,一瞬间的闪过,所有的云雾都散去,厚厚的云雾,变得无影无终,就像中午迎着阳光拉开窗帘一样,极其耀眼,恍惚一个沉陷了许久的梦魇,瞬间醒来,顿时不知道了,真在何处。

猛然间,身体一暖,周围大亮,山色清晰,水面广阔,视线里一目了然,没有可以隐藏的角落,偶尔有几朵云影,迅速地闪过湖面,就会惊起一群鱼来,跳跃出水面,似乎也想看看红透了的太阳。

湖面也兴奋,一片金芒芒的粼粼波动,几乎看不到湖面的轮廓,看不清湖水的倒影,清澈的通明的蔚蓝在湖面里安详。许多小生灵聚集在湖边喝水,在水渠里洗澡,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存在,也不拍我有任何的动作,仿佛还记得我前些年的身影,熟悉的心里,自我安慰。

天空越来越热,地面和水面一样,也热了起来,我能感觉到喉咙有些干燥,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湿气,地面滚烫,身上的衣服滚烫,几乎不敢去摸一下,躲在帐篷里,感觉到帐篷像一个闷罐,我在闷罐里不敢乱动,这种火热超越了前些年的几倍,有点恐慌。

透过帐篷的通气孔,才发现,湖水周围的山坡上的树木没有了,几乎都是矮小草丛,心里不知道飞出了多少疑问,转眼的几年光景,树根也都不见了,那些小山猴也不见了,叫不上来名字的小动物不见了。

西边散文4:土鸡蛋

文/张志谦

西边的太阳还有一竿子高,忙活下了班没有回家,脑瓜一转,还是捞点外快去吧,从养鸡场弄了一箱鸡蛋到市小区去卖。

忙活天生长脖子大嗓门,在小区里吆喝着:“土鸡蛋!土鸡蛋!真正的绿色食品!”

忙活这一吆喝,还真出来了不少的人。城里人拿着身子骨当事,最喜欢吃天然的绿色食品,虽然忙活的鸡蛋贵了不少,还是卖得不错,不大工夫,半箱子鸡蛋就下去了。

天渐渐黑了,买鸡蛋的人少了,忙活还有十几里的路了,就匆匆地捆上箱子,哼着梆子,美滋滋地回家了。

忙活心里着急,说不定老婆正等着吃饭了,电车在公路上跑得贼快。一不留神,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绊了一下,“咔嚓!”一声,忙活就四肢朝天地仰在公路上了,人和车倒下了,车轱辘还在“嗖嗖”地转着。

忙活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摸摸脑袋没有出血,伸伸胳膊踢踢腿,还都能活动,看来还够结实,没大碍。再看那鸡蛋全都摔碎了。鸡蛋从箱里流到公路上,自己的上衣也沾了一片鸡蛋,赶紧用手抹了几把,而后,才去看那个硬邦邦的东西。原来是一块石头,说方不方说圆不圆的一块石头,忙活说:“你说你在这干什么?”

忙活“吭!”一下子往那石头上踹了一脚,就仰着脖子开骂了:“谁***的把石头扔到公路上了?这是扔石头的地方吗?你说你缺德不缺德?你干这孬事,你不得好死!”

忙活骂完了,搬起电车,拍打拍打身上的土,继续往回赶路。

忙活回到家里,老婆说:“吆!怎么身上沾了这么多的鸡蛋?”

忙活说:“摔了一跤,把鸡蛋都摔了。”

老婆说:“本事还不小,连衣服也吃上鸡蛋了。你摔了,老婆可没有摔。”

老婆说着,就提来了自己从集上买的半篮子鸡蛋。

忙活一看老婆买的鸡蛋和自己趸的鸡蛋是一样的。问老婆:“你买的鸡蛋多少钱一斤?”

老婆:“你好好瞧瞧,这是什么鸡蛋?”

忙活“嘿嘿”一笑说:“和别的鸡蛋没什么两样的。”

老婆:“你外行了,这是土鸡蛋,十块钱一斤。”

忙活:“你太有眼无珠了,这根本就不是土鸡蛋。”

老婆:“好多人都买了,田大嫂那么精明都买了,董大伯那么老成都买了,难道人们都有眼无珠?都看走眼了?”

忙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鸡蛋皮,说:“你看看,你看看一样不一样?”

老婆比了比,看了看,还真是差不多。

忙活:“我今天在养鸡场专挑这样的小鸡蛋,按五块钱一斤买的。一倒手到小区就是土鸡蛋,十块钱一斤。卖了一半就够本钱了,剩下的一半都摔了,落个不赔本儿,白赚吆喝。”

老婆越听越有气,说:“我想买土鸡蛋是为了儿子,他快高考了,身体又不好,让他加强点营养,我煮了十几个已经给他送去了,谁知道就碰到你们这些缺德没良心的了!”

忙活慢慢地低下头,蔫了,瞅着衣服服上上沾的鸡蛋,一句话也不说了。

西边散文5:围墙角落

文/二月

在市中心西边一条高楼林立的大街旁边有一巷子和一条五米深、三米宽左右的水沟,大街叫做西月城街,水沟叫做饮马河,所以这条不成街的巷子叫做饮马河街。

饮马河街的左边是铁路局隧道部修给工人们的老住宿楼,大多是七层楼房,一九八几年的建筑,水泥墙面在风吹雨打日晒下呈现出岁月的灰白痕迹。过了这三排住宿楼是一个高级公寓小区的红色砖砌围墙,围墙下有一席颓败之地长满了爬山虎、商陆、喇叭花等等杂草,偶尔能见到被人们丢弃的破竹椅、沙发等物件,仿佛这里本来就是该被人们遗弃的角落,它习以为常和理所当然地慵懒地接受着这些废物。

沿着围墙走十几米就可以看到一大堆的遗弃物件,金属的,塑料的,铝合金门框,门把手,水壶等等,数不胜数。它们被胡乱地堆在围墙和小桥的金属围栏组成的角落里。若不是某种习惯,人们怎么会将这些垃圾里清除的物件丢在这里呢?我曾经这样想过。因为每隔几天都会有垃圾车来将楼下大部分无用发臭的垃圾运走,而这些东西被留下显然是因为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与其说是一种习惯,倒不如说是有人刻意为之。

直到后来在那里发现一个收废品的男人和他的破旧的人力三轮车时才恍然大悟。他皮肤黝黑,下巴有些灰白的胡茬,面容沧桑平常并不十分引人注意,丢在人群里就会立即被淹没的类型。我从桥面走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折回去问他收不收啤酒瓶子,家里几箱啤酒空瓶占了不少位置,他问是否只有啤酒瓶子,我说是,他摇摇头说不要。我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作罢,估计是啤酒瓶子既重又不能赚钱吧,而且还要费劲从楼上往下搬。如果是我,这笔生意我也不做。

后来又是一个夏天的午后,天气闷热像一口蒸馒头的大蒸笼,午睡后醒来,发现天空零星地的下着雨,用一种异常慵懒的姿势。我站在阳台上观看,听到"噼噼啪啪"的敲打声,顺着声音又看到了他。他坐在一个简易的木凳上,专注地在他的专属空间里敲打着那些废品。雨点渐渐将发白的地染成泥土色,只有他坐的那块仍是发白的,因为围墙里一大桠树干伸出来用它繁茂的枝叶挡住了一大片雨滴。沿着围墙还停着一辆三轮车,车夫是个年轻一些的男人,穿着深褐色的短袖和灰黑色的长裤,独自坐在坐垫上无声地等待,一动不动,几乎快与围墙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分辨还有个活人。

废品工裸着黝黑的上身,穿着一条脏旧的灰黑色短裤,扎着黑色皮带的裤腰松松垮垮,露出一截大红色内裤,全身上下带着废品的浮灰,显得脏乱又颓败。他敲了一会儿,停下手中的活,侧身从木凳后面的地上拾起一个红色的烟盒,这是此刻他身上唯一一个看着干净的物件。他站起来绕过身后的三轮车走了几步,递了一支烟给活人说,帅哥,抽根烟。活人接过烟,仍没说一句话,自顾自点了抽起来,又回到刚刚的姿势。废品工说完这句话又回到木凳边的三轮车旁,叹了一句,收到也焦,没收到也焦。没人理他。他只是点了烟,含在嘴上,又开始了那个千年不变的动作,如同没说过任何话一般。

桥的另一端是一个小区门口,这一片算是闹中取静的地方,几棵参天大的黄角树,树下有几张石凳子,其中一张围了不少人,人群外还有好几辆三轮车。人群不时发出哄笑,原来是三轮车夫在玩牌,观看的大多是小区里退休无事的老年人。谁输了也是一阵哄笑,谁赢了也是一阵哄笑。

这一切都不影响废品工的动作,他专心致志地从那一堆东西里挑选,敲打,遇到满意的,就顺手丢在右手边备好的一个暗红色塑料筐里。雨点还在慢慢地打。小卖部的老板娘迈着悠闲而有些吃力的步子,将臃肿的身体挪到角落边去观看,看了一阵又费力的蹲下伸包子一样的白嫩的手沾了沾那地上的一个东西,然后站起来拍拍手,转身走了。几分钟后,又有一个穿着淡红色横条纹短袖和米色长裤的男人走过去了,双手叉在腰上,以一种极其舒适的姿势看了一会儿,小声说了几句话,这一次废品工还是没有理会,仍然做自己的事。这时雨点逐渐稀疏,抽烟的三轮车夫已经走了,徒留一片发白的空地。不一会儿,这块空地又被另一个穿着深蓝色短袖的三轮车夫占领,他从车上将一个废旧的洗衣机搬下来,红色短袖立马就走到他的身边跟他说起话来,他们把洗衣机把弄一番,确定已经是个无用的物件后,深蓝色就拿出一把锤子,"啪"的一下就砸下去了,顿时,洗衣机的外壳就碎了一半,一些白色的小碎末撒了一地。他又是"啪"的一下,就再也看不出来那是个洗衣机了。不过,这个声音和废品工的敲打声一大一小,一长一短,一高一低,就有点意思了,像古代的日本舞姬跳舞时奏的乐。

待深蓝色将一切打点完毕,淡红色对废品工说了句话,他就立刻站了起来,走到碎掉的洗衣机旁,蹲下选了几样东西,然后丢在自己的红框子里,又埋头工作了。深蓝色将剩下的碎片装走了。这边的玩牌的又是一阵哄笑。淡红色短袖男人仿佛一位领袖,处理这些事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观看和指挥,处理完了他也就消失在桥的另一端,像个谜一样。

雨已经停了,天空仍然阴暗,又吹起了风,敷在身上的湿漉漉的汗在微风吹拂下,渐渐风干,有些凉意,让人舒爽。地上出现了一块块泛白的斑纹。废品工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抬起屁股,又一屁股坐在了物堆上,用一只分辨不出指甲的黑手在面前翻找,跟他所有的动作一样,这是一个重复了很多次的动作,他翻出了一些东西,用手掂量掂量,然后丢进框里。一番折腾下来,他的框已经装满了。又来了一个穿黑色短袖的男人,有些年纪了,他走进物堆里用穿着黑色皮鞋的脚拨弄着一些东西,低头和废品工说话,废品工将手上选好的东西伸出去给他看,他看了点点头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离开了。

乌云聚了一会儿,又开始漫不经心地洒起雨滴来,这次较细密一些,不一会儿泛白的地面又湿了。桥头这端,一个身着大红色短袖衫的老头,身材瘦小,约莫五十岁,从牌桌上下来,将装满废纸板的车筐用手指大小的绳子固定好,推着车子转了向,骑上去,蹬了几步又扭头跟刚从牌桌上下来的另一个稍稍年轻一点同样穿着大红色短袖衫的男人说笑,那男人大吼,你再多话,老子杀了你。两人说笑着从废品工的旁边经过,老头骑着车慢悠悠地出了巷子。男人则留在了废品工的身后,给一辆三轮车的后框铺上了一张印着"低价出售"的大红塑料布,把各个边角都扯了扯,才放心地转到金属栏杆边。

在金属栏杆边站定后,他左右看了看,竟然撒起尿来,还一边扭头对废品工说话。做好这一切,他又绕过废品工的烟盒,走到废品工身后说,下雨了,你不怕打湿?废品工如在无人之境,半天没反应,这个男人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大声吼了句,嘿,老子在跟你说话的嘛!废品工这才木然地转身,男人已经向他递了一支烟,他接过烟凑在男人打火机上点燃,含在嘴里继续看着他的工作,男人也点了烟含在嘴上,对他说话,烟在嘴上一颤一颤地,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废品工看着地上的废品低低地应了几句,烟在嘴上倒是含得稳当,一点也没见颤抖。男人仿佛讨了没趣,回到自己三轮车边,又是扯了一下那张塑料布,转身垂手望了望天空,嘴里的烟颤抖了两下,腾起两朵烟雾。面无表情地呆了片刻,又直接回到了牌桌边,那个顶替他的男人一边喊了句"大王抱单"一边站起来离开了,他顺势就坐下。

废品工站起身伸了伸腰,此时角落里的东西基本被他整理完了,只残留一些琐屑。他蹲下又整理了好一阵,将车筐里的物件一件件装进白色的编织袋,将敲了一下午的成果倒进一只发旧的编织袋,然后扎紧袋口,扔进三轮车框里,又将凳子和红框子通通收拾了一番,放进车框里,此时已经满满的一车筐了。他做完这一切倚在三轮车框沿上面无表情地抽了一支烟。这时风稍大了些,雨点变得更加细密。他抬头看了看逐渐乌黑的天空,骑上车踩着踏板出了巷子。

又徒留下墙角边一块泛白的地面和随风摇摆的树枝。安静下来后,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和玩牌的哄笑声,这才意识到,这个午后就这样被遗失了。

西边散文6:童年之采桑葚

文/静子一笑

后山西边的山坡上有好大一片儿桑树林。

大抵是九几年村里为集资养蚕风风火火种下的,但还没待那一片桑树成林,养蚕的事业就不声不响地偃旗息鼓了。空留了那片儿桑林,像童话乐园遗弃在山边。后几年,改革开放的春风终于从沿海地区吹到长江沿岸,吹到我家的山沟沟里来了。许多大卡车整天忙忙碌碌地奔驰着,把对面新修的大马路压得坑坑洼洼,弄得马路旁边的庄稼像从泥土里滚出来的。有本事的人点子层出不穷地翻新着,眼看着把山挖空了,填平了,修了高架,各种小厂子建起来了,好好的稻田改成了商品房,种着玉米麦子的土地一年一年地朝不保夕。人们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富裕起来了。谁也没打算去保住那片儿桑林,但平地修厂的脚步始终没去打扰到它,桑林就成为了家附近少有的原生态了。

桑林其实去得不多。上学的时候养了几个蚕宝宝,就在家院子旁边的小桑树上摘几个叶子就够它们咔嚓咔嚓吃上半天了。要等到六七月间,桑树上挂得满身的桑葚都半红了,伙伴们才开始蹲点。往往是大中午的天气,几个姑娘背了背篼出来打猪草,晃悠悠就转到桑树林那片儿。放下背篼和镰刀,先在树林里乘乘凉。树下面的草早被压平了,几个人围在一起,砍几条桑树条,折起来编成花环。附近的野花野草采了来绑在环上,生动点缀如花姑娘待嫁的头冠。红苕叶子杆一节一节轮流对半撕开当成流苏,也挂在花环上,就有贴画上古装姑娘的味儿,什么格格、妃子的,真真假假可演戏了。

几天后,桑葚可以吃了。深红暗红地挂在树上,像颗颗玛瑙,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点点光芒。桑树条儿格外妖娆,诱惑地吸引着鸟儿及馋嘴的我们流连忘返。大半会拿个小盆,先各自看中一颗桑树,踩着枝桠爬上去,坐在颤悠悠的枝丫上,几乎屏住了呼吸,只有手不停地上下采摘。手指头一会就红了,散发出甜腻腻的味道,舔一舔,真甜。采下来的桑葚来不及清洗,已送入了口里,咬一口,感觉到红红的汁液顺着牙齿抵达舌头,真是甜。

偶尔,还会发现其它品种的桑葚,叶片儿似乎比正常的小,带点尖尖的角儿。结的果儿可不是红色的,是乳白色,带着牛奶细腻的光辉。个头也不大,却粒粒饱满。吃下去,糯糯的,有牛奶浓郁的香味。我们都叫它“糯米桑葚”。这几棵树往往不许一个人独占,大家分享着,一点点一点点地采摘,细细的品味,深怕大口吞了白白辜负了这稀有的珍贵,也要将这味道深深地记住,回家后给大人讲,啊,你吃过这样乳白色的桑葚吗?

桑葚,多么平凡的果儿,甚至都难以登上正式的卖场,但正因为是野味儿,才让人念想吧。

西边散文7:赏月

文/杜芳墨

天刚摸黑儿,西边的云就升了上来,我来到小区里赏月,一下子被西边的景色吸引住了。

那云红彤彤、金灿灿,里面还渗着葡萄灰、茄子紫,那是太阳把最后的一抹余晖给了云朵,那云就像是扇动着翅膀,正在呼唤月亮。

悠然间,月亮出现在了东边,它越升越高,一会儿藏到云里面,就像是淘气的小孩正在捉迷藏;一会儿闪了出来,就像是被发现,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一会儿若隐若现,神秘莫测;一会儿又像是长了脚,快跑了起来,让云怎么也追不上;时而被云抓住了,藏到它的后面; 时而被云追到了,但又溜走了,让云找不着。

回到家里,我看见月亮挂在了枝头上,让我想起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时,我才发现天空上只有几颗星星,果真是月明星稀,我想大概是因为星星惭愧不已,才不出来的。这时,爸爸把望远镜递给了我,我望着月亮上的阴影,感觉它们好像嫦娥在那里起舞弄清影,又好像是玉兔和嫦娥要下凡,还好像嫦娥正在观望后羿。

看了一会儿,爸爸搬来了一张小桌,桌上摆着一杯红酒。那月亮映在了酒杯里,就像是陶醉在这美景中;映在玻璃上,是触手可及;映在了眼睛里,更是印在心上。那皎洁的月光撒在了小草上,使小草抬不起头来;撒在了我们的衣服上,就像它送给我们的礼物;撒在了这床上,就像是给床上铺了一层羽绒被,我躺在上面进入了梦乡。

西边散文8:梨花雪飞唤春晖

文/雪窗脂影

当阳光偏向西边,黄昏成了漂泊的云朵,既定在天际之界放射着晚霞的光彩,这是特定的时刻——黑夜与白天,此年和彼年,在慢慢变化成东方最隆重的节日。

这是尽头也是开始,此刻我站在地平线上频频回顾着冬天的寒冷,虚拟的春天似乎更是虚拟——这种凄冷如霜的世界只是有种生命复苏的暗流,更多的还是冬天的样子,春的脚步已踩在大地,但春的模样像少女在蒙着神秘面纱难以捉摸。

一朵一朵的大花开放在空中,这是春之花吗?白若水梨花,这些漫天飞舞着奇丽的六棱角的用水做的花,是无味无香的形骸,是瞬息万变的灵物,是咏诗颂词的思想。

“春节”泡在水梨花中,红花炮、红灯笼成了水梨花上的点缀,喜庆了雪夜围炉的春节。万家灯火之中,一盘饺子,一桌订餐,一瓶烈酒,让全家在酒桌上千言万语着思念与亲情,觥筹交错着感慨与希望,还有小小的祝酒词在调剂着高潮的气氛。

我在想:过了除夕将不再寒冷吗?过了今冬将不再坎坷吗?过了今年将不再回头吗?新春里我会牵着另一双手,用温暖的阳光把寒凉的空气驱散。然后陪着另一个你走出冬天,春天里的梨花又开了,雪一般地落在脚下,白得纯然,纯得美艳,美得像一场雪。

梨花雪真的下了起来,而我不再寒冷,因为有另一个你在,有春天里的梨花,还有雪一样曼妙的银白。

春来了。虽然梨花雪在唦唦地下,轻轻一碰地花朵成了沾在衣袖的潮湿。虽然我抱着火炉,小小握紧的拳头成了热在心头的悸动。虽然我衣着厚重,层层包裹的肉体成了藏在深冬的呐喊。

春终于来了。我愿意陪你告别过去,为了染白的发丝而惆怅。我愿意陪你奔向明天,为了一场不期而至的约会而欢愉。我愿意陪你聆听花开,为了一朵梨花来从头细说。

春姗姗而来了。静好的岁月轮回着冷暖冬春,我也一岁岁地长大了,一路上有你就是永远的幸福,因为你就是心中的春天,春天里的梨花雪,雪花中的云朵朵。

一抹阳光开放在了西方,在黄昏到来时,我和你一起降落,然后融化成一滴分不开的水珠,融化成一朵在春天里绽放的小花,融化成一片开满梨花雪的苍茫大地……

西边散文9:沙丘的变迁

文/赵福忠

在我们村的西边,有一个沙丘,占地百余亩,东高西低,高约两丈余。听村里的老年人说,很久以前,这里是一片长满荆棘和杂树的乱坟岗,因处在风口上,风沙吹到这里就被杂树挡住,日积月累就形成了沙丘。沙丘上长满了酸枣树,到了春夏季节,沙丘上草木茂盛,远远望去,像一座绿色的岛屿横卧在村子的旁边。

在我幼年的记忆里,这沙丘充满了神秘色彩。很小的时候,就常听老人们说,这沙丘是村里的风水和命脉所在,沙丘上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是动不得的,谁要是动了,全村人就会遭殃。村里的人都很朴实,这样的传说一代代传下来,使得沙丘上的草木得以自然繁衍,为村子挡风遮沙。

沙丘是我们童年时的乐园。沙丘北面的缓坡上,生长着高大的杨树和洋槐树,树下被雨水冲刷得洁净的白沙地上,长满了嫩绿的小草。每到假日,我们一帮小朋友就结伴到沙丘上玩耍,逮“地出溜”(一种小蜥蜴),挖“沙沙佬”(沙狮)玩,刨“甜甜根”(坚草根)吃,采摘一些桑叶回家喂蚕宝宝,玩得很开心。夏季雨后的早上,拿上篮子,到沙丘缓坡上,在坚草的根部采坚草萼(应该是草菇),拿回家洗净沙土,炒来吃,比肉还香。沙丘伴随着村里一代代的孩子长大成人,同时也在每个人的记忆中留下了童年时的美好印象。

夏日的夜空,繁星点点,偶尔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留下一道耀眼的光芒。夜幕下,黑黝黝的沙丘上不时有鬼火闪烁,显得更加神秘莫测。吃过晚饭,村里的男人们陆陆续续都到生产队记工分去了,家里的女人收拾完锅碗,搬上被褥,打发老人和孩子们上到房顶上纳凉歇息。孩子们躺在房顶上,眼望满天星斗,听着老人讲那些不知讲了多少遍的牛郎织女的传说以及那些关于沙丘的故事。

蛮荒岁月,洪水如猛兽。华北平原地势平坦,老百姓无处躲避洪水,一场山洪暴发,不知要夺去多少人的生命。我们村虽然也是地处平原,历史上也曾多次遭遇山洪冲击,但由于这沙丘的庇护,村里人有幸能够一次次躲过洪水灾害。夏秋季节,村里约定以铜锣为号,只要听到铜锣急敲,就说明洪水来临,村里人便扶老携幼跑到沙丘上躲避洪水。因为这沙丘多次救过全村人的性命,因此老百姓就对这沙丘敬若神明。

上世纪七十年代,村里响应上级号召,开展农业学大寨运动,将沙丘上的酸枣树嫁接改造成大枣树,沙丘周围又划出百余亩土地建立集体农场,种植果树套播棉花、花生等经济作物,进行科学种田实验。村里选派我们本家赵大爷负责沙丘上的枣树嫁接和管理工作。赵大爷责任心强,心灵手巧,每天肩扛一把铁锹,一把镢头,手拿一把果树剪,在沙丘上忙碌着。几年的工夫,沙丘上的大枣树就开始结枣了。

赵大爷像爱护自己孩子一样看护着沙丘上的每一棵枣树。每当大枣成熟的季节,他便起早贪黑、没明没夜地在沙丘上转悠,逮住了偷枣吃的孩子除了训斥外,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扣留孩子挎筐、镰刀等割草的工具让家长来领。家长看到孩子撅着嘴、空着手,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就知道准是到沙丘上偷枣吃了,便急忙找到赵大爷陪笑脸、说好话,把工具取回,又将那一腔无名之火全撒在孩子身上,鞋底、巴掌一顿臭揍。从此,孩子只要看到赵大爷在沙丘上转悠,就再也不敢偷枣吃了。有一次,我到村西割草,看到那沙丘上满树鲜红的大枣,忍不住就从树篱的破口处钻进去摘枣吃,不料被赵大爷逮了个正着。因为我们是本家,他没有像对待其他孩子那样没收我的工具,而是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大枣塞到我手里,严厉地说了一句:“以后别来了!”转身走了。我灰溜溜地逃了出来,再没有上沙丘摘过枣吃。

1978年的冬季,我参军离开了家乡,也告别了那被大雪覆盖的沙丘。三年后,当我回乡探亲再次看到沙丘时,我惊呆了——那原本树木葱笼的沙丘像被剃光了头发的脑壳一样露出了光秃秃的原形。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我当兵的这三年多时间里,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产队解散了,没人给赵大爷记工分了,赵大爷忙着种自己的责任田,就再也无暇顾及沙丘上那些枣树了。到了秋季,枣子还没成熟就被孩子们摘光了。更有一些不自觉的村民打起了枣树的主意,今天刨一棵,明天丢两棵,沙丘上的枣树一天天见少。终于有一天,村里一声令下,全村人一起出动,嘁里喀嚓,把沙丘上那些剩余的枣树砍了个净光。

在枣树被砍的那天,赵大爷独自在沙丘上整整坐了一夜,第二天回到家里,一病不起,再也没有上过那令他留恋而又伤心的沙丘……又过了两年,当我探亲再次看到沙丘时,发现沙丘的东北角竟然缺了一大块——这几年农村改革开放,农民有了钱,盖房的多了,拉土垫宅基地将沙丘拉去了大约五分之一。我走近沙丘,看到沙丘的断面上沙子一层层地重叠,像古树的年轮一样记载了沙丘千百年形成的历史。那上面还挂满了酸枣树的根,像黑色的绳索从沙丘的顶部一直扎到地下深深的泥土中。我终于明白了这酸枣树生长在贫脊干旱的沙丘上而枝繁叶茂的原因,同时也更加理解了“根深叶茂”这句成语的深刻含意。

1995年春天,我回乡探亲去看那沙丘时,又一次被眼前的景况惊呆了——若大的沙丘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麦田,麦浪翻滚,菜花飘香。似乎根本未曾有过沙丘。

时光荏苒,几年时间,若大的沙丘竟被一车车地拉平了。村里将平整好的土地承包给了个人,那个沙丘就成了村里人记忆中的往事。

西边散文10:挖红薯

文/戴彬如

周末中午,爷爷对奶奶说:“西边地里种的红薯应该成熟了,我们下午一起去挖红薯,怎么样?”奶奶同意了。一听这消息,我连忙拉着奶奶的手央求道:“我也去,我也去!”拗不过我的纠缠,奶奶终于答应了我,还笑着对我说:“你长大了,去了可要帮忙哟!”

来到红薯地,只见一片紫色的藤蔓将整块土地遮住了。红薯的藤蔓互相缠绕,好像一团乱麻。奶奶用锋利的剪刀把藤蔓一一剪断,然后把它们扯到一边。接着,爷爷就挥起锄头把土刨开,一只只红薯兴奋地探出了小脑袋,正等着我去捡呢!我马上蹲下身子去扒红薯,扒完一个又一个,手上不一会儿就变得黑乎乎的了。

这时,一只个儿特别大的红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喜出望外,使劲用手去挖,但它好像故意和我较劲似的,就是不肯离开泥土。于是,我请来救兵——爷爷,爷爷用锄头小心翼翼地刨着,生怕弄伤了它,总算,这个顽固的“小家伙”终于出土了。我把它捧起来,嘿,还特别重呢,像一个沉甸甸的胖娃娃红着脸冲我笑呢!

今年,我家的红薯地来了个大丰收。瞧,不一会儿,红薯就堆成了一座“小山”,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兴奋地喊道:“我又可以吃最爱的烤红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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