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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文章1:斜阳中飘落的茉莉
文/董竹林
一
故乡和很多地方一样,殡葬以搭灵堂为主,四周饰以白布,并扎纸人、纸马和花圈等来烧,另外还要打幡、撒纸钱等。
除了少丧外,要等到亲戚和攒忙的人吃了中午饭才出殡。这时,太阳已经西斜了好一阵子。起灵后,通往墓地的道路上,纸扎和花圈多是由孩童们举着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二三十年前,人们在田间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场景:锣鼓唢呐的吹打声越来越响。接着,一队长长的出殡人群从村里走了出来。弯曲的乡间道路上,立刻变得尘土飞扬。弥漫中,最先晃动出的,是手持花残纸落的纸扎和花圈的孩子。此刻,他们的身影仿佛成了能跑步的花枝。
这是的纸扎和花圈,更像一丛丛会跑步的茉莉,在斜阳下飞扬在故乡深褐色的或平坦或崎岖的纵横阡陌上。
春天风高尘浓,夏日骄阳似火,秋雨绵绵泥泞路,冰雪皑皑万物静。虽然像茉莉花开般的短暂,但这样的花开,在村庄和阡陌小道上从来没有间断过;也正是这样的花开,陪伴着一个个如泥土般质朴厚实的生命之花的最终凋谢。
逝者下葬后,纸扎和花圈都会点火焚烧,保佑逝者阴间免遭苦难。回到家里,管事的会给举纸扎和花圈的孩童一份谢礼。条件好的家庭,除了谢礼,孩童们还能吃碗饭。
这一份谢礼,曾经吸引了一代又一代故乡的孩童踊跃参与。小手一次次举起的花圈,不仅成了一个人自食其力的最早尝试,也圆了贫穷年代里一个个童年的梦想。
二
在故乡,出殡的前一天下午,就要在大街上搭好灵棚。傍晚时,盛殓死者的棺材就要从家里移进去。灵棚一般分2层,有外屋和内屋,中间一道白布隔开。前面挂吊挂,设牌位。还要放纸扎,有马车、童男童女、金斗、银头仙鹤、背楼等。后面停放着棺木,男左女右坐在棺边干草上守灵。灵棚前面两旁是花圈,有的在棚棍端挂着,有的在地下摆放着。闺女、儿媳、出嫁的孙女不仅有面食祭品,还都得至少做一个花圈。大闺女,还要负责纸扎。纸扎中的童男童女和背篓,有专门往外赁的人家,一般不自己做,嫌难看。烈军属家庭的,公社和村里各给送一个花圈;在外面当干部的,单位里面也送花圈过来;朋友、同事或儿孙单位的人过来送花圈,时兴的年代还不是太长。
丧事上多的是力气活。打墓坑、抬棺材、接送亲戚、迎折祭品等,小孩子插不上手。举纸扎的东西和花圈,大人干显得囊工,小孩子们正好举得动。现在,很多人家都是用三马车一块拉倒坟上。那年头,举着的花圈多送葬队伍长,显示着主家的人气兴旺。大人们的互相帮忙,是邻里之间你来我往的必须。孩子们过来举花圈,虽然功夫不大,也不能白出力气儿,何况又是在大人心目中带晦气的丧事。于是,一两毛钱,就成了长辈给孩子们去晦气的利市和奖励。大人攒忙,给的是白布块儿和卷烟。
在漫长的岁月里,一代代的大人们,更多的把这件事看成纯粹意义上孩子们的欢闹。再穷的年代,也很少有哪个大人去与孩子们挣抢;尽管,一两毛钱在他们心目中也很是个钱。要是哪个大人去给孩子们抢,十有八九是神经上有了问题。村里,曾经有个三个大人给孩子们挣:一个是看到女人就吽吽喊,一个是一只眼看不见东西好久都讨不上媳妇,一个是半夜在灵棚替人当孝子只为一碗剩面条。孩子们过来,顶紧要的就是看看跟前有没有这三个人。大人们也常常出手,把他们撵的远远的。
管事的,倒给他们留着一件给钱更多的事情。那就是提遗饭篮子。人死后要在家里放几天,头前边供放着一只碗,儿女吃饭前,都要先往碗里夹两筷子,当做大人的“遗饭”,停丧期满那只碗就夹满了饭。远处也有叫“馅食罐子”或“遗饭钵”的。出殡时,多数人家会找一只竹篮子,把路上要撒的纸钱、打狗的饼子,连同那碗“遗饭”等物什一同放到篮子中,篮子就叫“遗饭篮”.提篮子的人得走在棺材前面,连手里的东西一齐送到坟上,能得到五毛钱的谢礼。
不少孩子眼热,也想提。管事的不让。是遗饭放的时间长了,尤其是夏天,都变了味,苍蝇乱飞,怕呛着了孩子。
三
村里一家在办丧事,逝者后代(故乡人对成婚后女方家人称呼)里的长者,神情严肃地来到灵棚前面,随便撕下几条挽联,就标志着可以起灵了。这人的脚步刚刚离开灵棚几步,身后围观的人群“轰”的一下,扑向摆着和挂着的花圈和桌上的顶灵供品上。大人和女孩子们,争前恐后地撕拽好看的花瓣和插花。好拿回家去给小孩子玩,有不少人还将颜色红艳的花,挂到墙上当装饰品。那时,到邻居家里,常常能够看到正门或炕上的墙壁上挂着这些纸花。有的纸已经有些发黄了,还挂在那里。过去好多天了,在街头还能看到小女孩手里的在玩这些花。几个小男孩钻在人群里面,倒成了一个个坚强的护花使者。任她们怎么撕抢,只管死死抓牢花圈上的硬支架不放,有时还会被拥挤的人群压倒。
其实,小伙伴们会按照过来的迟早,依次将花圈等占到自己的名下。接着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一有小男孩走进,就赶紧过去说自己占下了。大多数孩子们都是听说有主了,就走开了,只怪自个来的迟。也有脾气孬的,硬给别人抢。到这时候抡拳头动腿脚的事情都会发生,好在有恁多大人在场,马上就有人劝架的。即使发孬孩子的爹娘在场,也不会护短的,反而用更大的嗓门在骂:小兔崽子,给人使啥赖?快滚到一边去。有的大人还会抡起胳膊,拿出扇巴掌的阵势。旁边人赶紧说,小孩子家,有啥呢?前边那个小伙伴,早忘了疼,只为花圈还是自己的而高兴呢。
人群很快就散开了。接着就响起了一阵嘈杂急促的脚步声,孝儿孝女们从灵棚里面出来,男前女后一字排开,朝着灵棚跪在地上。一二十个年轻人将棺材从灵棚里面抬出来,用大绳绑在两个长板凳上面。绑好后,**抬杠,看看是否平稳。然后,孝子摔老盆锅子,放三声铁炮,送殡的人就放声痛哭,前后一片哀天动地。这时孝子打着引魂杆子,拄着哀杖棍子,由两个亲戚搀着往前走。
此刻,走在最前面的小伙伴们,抓在手里的花圈,除了全是白纸糊的马鹤外,大都残缺不全仅剩了框架。花圈到手的小伙伴们,往往不等孝子们排好队棺材抬起来,就急着往坟上跑。管事的就用了大嗓子,喊着不跟着大队走就不给钱。但很多时候,他们更操心矛盾重的孝子妯娌借机使性子,让丧事办得不顺利。
小伙伴们在出丧的队伍前头,规规矩矩地举着花圈走的并不安生。刚开始,小伙伴们还觉得威武,一街两行人中间走过,倒也挺雄赳赳气昂昂的自豪。但是,举过几次,就没有了耐性,顶多在村里,还能做出些样子。一出村子,一个个撒腿就跑,早早就赶到坟上。或踩着、或坐着、或掂着花圈。直到死者下葬,孝子们往回走时,从管事儿的手里拿到一毛钱后,才肯把花圈交出手。
大人们把几乎散架的花圈等堆到一起点火燃烧,眼看着枝干上残留的白花的纸花,快速地发出红焰又快速地变成焦黑。随着一缕缕青烟,纸扎和花圈,便开始了伴随着一颗在天际陨落的流星,在天国**度万水千山的漫漫旅程。
四
曾经的一毛钱,在孩子们手上,更是一笔大钱。生产队时,大人干一天的工值,也就两三毛钱。有一年,村里九队年底决算,一个工分才九分钱。那时候,家里都困难,平时大人是不会给孩子们零花钱的,过年的压岁钱也不过一两毛钱。不少爷爷奶奶老爷老娘直到死,给孙儿外甥的压岁钱,就没有超过两毛钱。一毛钱可以买十个糖果,买两根带橡皮铅笔,再凑两分钱就可买一本小画书,买一盒彩蜡笔……
难隔一两个月,村上就有搭棚要埋人的。这就意味着为着小伙伴们每年有十来次举花圈的机会。虽然不能每次都抡得上,有个三次五次合计起来,就成了一个大数目。这个钱,是小伙伴们最早拥有的私房钱,大人无论如何是不会要去的。那年头,很多小伙伴手里的字典、故事书、泥人、乒乓球、铅笔盒、糖果和过年自个放的鞭炮,都是用这个钱买来的。
正因为这样,一听说谁家死了人,小伙伴的心里就蹦开了兔子。先打听是不是老人?要是老人了,就有几份开心。村上,只有中年人过世后,才搭灵棚办丧事,才有亲戚送花圈。要是死者岁数老、户家大、亲戚多,那简直就会感到兴奋了。因为这样的人家,埋人时的花圈多,自己抢到手里的机会越多。再打听是排几埋?根据死者亲戚的多少,停丧有五天、七天。出丧这天不能逢七逢八,不吉利,还要往后延。不管哪天,当天都要定下来。小伙伴们知道后,就掰着手指头算是不是星期天。要正好是星期天,那可就高兴的要挑起来了。假期里面,就不用费心算时间了,对他们哪天都是好日子。
不是星期天的时候,小伙伴们最常使用的办法是装病。有的一大早就让大人到学校去给老师请假;有的是多半晌后,会突然喊肚子疼,要求到村里小药铺看医生;农忙时,跟着大人在地里干活,也会使这个法子。当爹的和男老师,都会很爽快地答应,甚至还会朝他们发出会心的一笑。这个办法在他们眼里,既幼稚又老套,心里的那点事谁个不知?只是不能说,看看我当年。当娘的和女老师就觉得纳闷了,为什么到了这天男孩子身上出毛病的就突然多了?也有不管不顾的男孩,到时候就往灵棚跟前跑,当娘的骂,当老师的罚站都认了。
第一次成功的经历,印象极深。是村里一个外来落户的铁匠赵庆去世。埋人那天,一大早就赶过去,站在灵棚上挂着的一个花圈下面,连早饭都没敢回家吃。爹在那里帮忙,给了半个卷子吃。有小孩子过来抢,看到爹在就罢手了。花圈被顺利举到了坟上,并得到了一毛钱。记得清楚,坟头在村西南的一个岭坡跟前,朝东南,初冬,小麦刚出苗,绿生生的。坟头北西一个小土炕儿上长了几棵梧桐树,上面还有老鸹在叫唤。赵庆的没有儿子,由一个外甥跟着,并为他送了葬。这一毛钱,买了本《红灯记》小画书,都过了抢着举花圈的年龄,小画书还保存着。
五
眼前流溢着二十一世纪的阳光。
几个当年举过花圈的不惑之人在城里公园的林荫道上散步。
道旁的桃树上果实累累,熟透的桃子在树下落了一片。旁边,有被踢倒的垃圾筒和砸碎的路灯。
有问,桃子是苦的?
有叹,孩子都成了“竹林七贤”之一,官至尚书令,司徒的王戎,而识得道旁“苦李”?
疑惑。来到湖边,看湖的老者,捡起几个,擦毛、洗净,嘎嘣一口,“真甜”!
他们也吃了,还吃出了童年时桃子味道。纯天然,纯天然!旁边一老妪自言自语:多可惜啊,就是没人愿摘,就连孩子们也不愿碰一碰。也是的,这会人缺啥?摘个毛桃吃,兴许还觉得丢人呢。
日后,问村里过了的人,说,已经没有孩子们去干这件事情了。尽管,纸扎、花圈比过去还多,也还需要送到坟上焚烧;尽管,每件的谢礼已经从一毛到两毛、一块两块五块,也吸引不了孩子们的眼睛;尽管,有的村有的人刻意找来孩子们,举着花圈显排场,也仅仅是举到村边。
于是,大人不得不干了当年孩子们抢着干的事儿,一两个车子一加油门,便将所有的纸扎、花圈拉到坟上。
于是,从草衰叶落到来年风暖枝绿,乡村的田野上一片静寞,斜阳下面,会跑步的茉莉花飘落了,颜色和味道,成了越来越远的时光记忆。
只有,只有那个提遗饭篮子的角色,还没有改变,仍在继续着……
茉莉文章2:茉莉花开
文/一棵树
茉莉花开
不知道是那个清晨,天空才刚刚睁开它沉睡的眼睛,
一朵小小的茉莉花,已经羞答答的在枝头上绽放了它娇美的容颜,
四溢的香气,让茉莉花以傲然的姿态尽情的释放着它短暂的生命。
清风因久慕而来,却终究没有带走骄傲的茉莉花。
小雨因倾心而来,也只能伤心的落泪而去。
太阳公公温暖的照耀着漂亮的茉莉花,为什么你要这样执拗的站在枝头,
也许你错过了清风,错过了小雨,也错过了你一生。
茉莉花微笑着,它小小的心事太阳公公如何能懂。
一天、 两天、三天,茉莉花的芳华在无望的等待中渐渐的枯萎。
一直陪伴着茉莉花的绿叶,它默默的看着茉莉花的忧伤,
看着它因忧伤而凋谢,而结束。
绿叶伤怀的抽打着枝头,
枝头沉默的,每一次它都是沉默的。
茉莉花不舍的留恋着枝头,苦苦的握着它最后的等待,
枝头还是绝情的松开了手,茉莉花孤单的飘落到了土地上。
土地拥抱着茉莉花小小的身体:“茉莉花,你今生等到了你前世要等待的爱情了吗?”
茉莉花看着土地:“如果我的爱情注定是一种守候,来生我还会等待。”
土地埋葬了茉莉花小小的身体,它仰望着枝头,它永远都不会懂枝头为什么就不能留住美丽的茉莉花。
清风携小雨而来,因茉莉花的离去,而暴怒的撕扯着枝头。
枝头孤独的在风雨中摇曳着,它们看到的是它的无情。
只有根,它知道枝头对茉莉花的守望,
知道枝头的生命就是为了等待茉莉花而存在。
可是命运,让枝头和茉莉花只有刹那间的重逢。
也许相遇是一种美好,也许相遇是一种伤心,
但是枝头和茉莉花的爱情你看得见吗?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有一种爱,不是不能给,而是给不起。
茉莉文章3:立秋之后,茉莉花开
文/罗夫
立秋当天,哗哗下了一天大雨直到夜里才停下的光景。随着几天都是阴有阵雨,穿着夏裙拿着伞走在路上,冷的瑟瑟发抖,被风吹斜的雨水打在腿上,身影单薄……
看上去整个世界都灰暗而薄凉。
糟糕的是立秋隔天醒来感冒了,衰老的抵抗力没有被一瓶抗氧化的药重返青春,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如果这两天留在南京,或许可以约上好友去几个早就心仪的景点。而不是出门就怕被晒化在路边,有些初相见的情景被封印在记忆深处,怕丰满的体态变成干瘦的尸体,不忍挖掘。幻想与现实对比,往往波光粼粼到不切实际。
茶球在玻璃杯里翻滚,舒展开紧密包裹的针式绿茶,渐渐的看见两叶抱一芽的完整,倏得从中间开出一串茉莉花来,婀娜多姿,亭亭玉立。瞬间茶香四溢,氤氲在整间办公室里。
茶色是清清淡淡的微绿,透过玻璃杯看得见扭曲的文件盒。窗外的风吹过,杯子里泛起细微的涟漪,杯壁放大了茶团,细细的棉线扎紧在绿茶中间,穿过一丛洋甘菊连着几朵怒放的茉莉花。从每朵茉莉的茎穿过花心,在最上头的花心系一个似花蕊的小结。原本几种不可能在一起的东西,就这样被一根棉线牵扯在一起。和谐到本该如此。
热气模糊了眼镜,先闻到香气,才尝到微苦的茶汤,带着浅浅的茉莉香气萦绕在口腔里,渐渐的苦去回甘。
茉莉仙子在我廉价的玻璃杯子里亭亭玉立,似乎不受任何一种元素的干扰。无论是杯子,还是绿茶,或是洋甘菊,对于她都是虚无,正因如此,她才能如此仙风道骨。
在这淡淡的茶汤里,我渐渐找到了自己。
附件:杂诗
繁复的懊恼被雨水淋湿,
湿湿的刘海耷在脑袋上,
短暂的耳鸣伴随着窒息的乌云压顶,
在立秋的夜晚,
乘着冰凉的夜风,
朦胧的你仿佛坐在我的床前,
伸着素手,
穿枫叶红的依云轻纱,
轻扶我忧伤而思念的脸,
一切都像极了真的,
只是醒来,
却只有窗外满山的枫叶真的在一夜之间红了……
……
红了的是梦里你的倩影,
翻飞着长长的披帛,
感染了一山的枫叶,
你穿着精绣的高台履悉索的走在庭院里,
晚桂飘香,
倏得惊醒在子时三更,
怕你踏云而去留下满园的萧条,
却只见到一院冷冷的月光,
……
茉莉文章4:夏夜萤火
文/叶映红
轻拂的晚风,传送着茉莉的阵阵清香,倚着阳台的栏杆抬头仰望,天上繁星闪烁,恰似童年时候飞扬着的萤火虫。
童年的萤火虫,不知何时在我身边消逝得无影无踪?那个飞着萤火虫的小村庄,那些闪烁在夏夜里的萤火,再次在我的记忆里重现。
当天边燃烧的晚霞坠落到山坡的那一边,当梧桐树上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天的鸣蝉开始安静下来,夜幕便渐渐笼罩了小村庄,凉风习习,燥热也随着夜风逐渐消散,乡亲们搬出竹床、竹椅,聚在门前纳凉聊天。大人们手里摇着自编的麦秆扇,为依偎在身边的孩子们煽风驱蚊。此时,萤火虫会提着那美丽的小灯笼,星星点点飞翔在浓重的夜色里。
飞着萤火虫的夜晚,孩子们敌不住神奇萤光的诱惑,一个个奔向那飞舞的小灯笼,大人们也任由我们去追踪那点点亮光。萤火虫们如一个个调皮的小精灵,在我们跟前忽上忽下轻盈翻飞,等我们伸手一抓,它们就飞得更高更远一些。于是,月色下的点点萤光后面,总是追逐着一群叫嚷嬉戏的孩子。
那年夏天,小村庄来了一批知青,父亲也是下乡知青,闲暇时,他们经常聚在我家海阔天空、吹拉弹唱,我则乐颠乐颠混在他们中间,或唱或跳,度过了一段快乐的童年时光。记得那时村里有一个知青姐姐,在我印象中,她很少说话,也不怎么喜欢与人打交道,但却很爱笑,不管见了谁总是抿嘴一笑,特别好看。她和我家住得很近,却从不像别的知青那样到我家串门,她躲在小屋昏黄的灯光下,看书、写字。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就喜欢上了往她的小屋跑,她也很喜欢我,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着。我发现这个平常最爱笑的大姐姐,有时会在自己的小屋偷偷落泪,当时的我年少不懂事,每次都会茫然地看着她。而她看着天真无邪的我,总是马上擦干眼泪,再次对我露出带小酒窝的灿烂微笑。
知青姐姐还只是个未满二十稚气未脱的姑娘,也会在乡下找到很多城里没有的乐趣,其中就包括捉萤火虫。那是一个夏夜,她让我跟她去捉萤火虫。虽然内心很兴奋,然而村庄的夜晚,黑咕隆咚的没有路灯,我的心中还是产生了一丝胆怯,好在不远处的池塘边有人纳凉聊天,田野四周还有悠扬的蛙鸣和蟋蟀的叫声,给夜色增添了几分生气。我紧紧拽着她的手跟在她身后,心跳得厉害。就在这时,田间小道上飞过来一只萤火虫,它的尾灯在夜色里散发出美丽的光芒,紧接着是两只、三只、四只,萤火虫们像事先约好了似的,纷纷聚集到我们身边。一时间,流萤点点,小精灵们时而飞舞在我们头顶,时而环绕在我们身边,时而驻足在我们的裙角发梢,那闪耀着的晶莹光芒,就像一盏盏明灯陪伴着我们,于是我们便忘记了害怕,陶醉在那忽明忽暗的萤火里。依稀中,仿佛自己变成了传说中的小公主,被美丽的光晕层层包围……
当萤火虫飞累了,一闪一闪停在草叶间休憩时,我们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趁其不备粗鲁地向它盖去。然后轻轻用手指捏着它,放入事先准备好的秸秆里,秸秆里的萤火虫越来越多,发出的点点萤光汇聚到一起,使原本微弱的光线越来越强,霎时照亮了眼前的一片。知青姐姐举着发光的秸秆,甜甜地笑着:“真好!让这些‘小星星’陪伴我,我就不会害怕黑夜了。”此后,我经常会把捉来的萤火虫送给她。每一次,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蚊帐里,让自己梦中的天空始终闪耀着点点星光。
童年已经远离了,但夏夜的萤火虫仍在记忆中飞舞着。女儿生长在城里,只知道自然界有一种昆虫叫萤火虫,却从未见过,甚至还问我萤火虫会不会咬人,她自然无法体会到那个年代萤火虫带给过我们的乐趣!
外婆曾经说过:人死后,他的灵魂会变成天上的小星星,在天堂注视、护佑着凡间的亲人。到了盛夏,小星星会幻化作一只只萤火虫飞到人间,打着灯笼寻找自己的亲人,并照亮他们,祝福他们平安吉祥。
萤火虫越飞越远,追着萤火虫的童年一去不返,失去的美好只能用回忆来记取,那些陪伴我走过童年的夏夜萤火,化作我生命长河中挥之不去的永恒,在我心底留下了一幅极为绚烂的画面。外婆教过的儿歌,又在夏夜唱响:萤火虫,挂灯笼,飞到东来飞到西……
茉莉文章5:淡淡茉莉茶
文/晴空之泪
自己并非一个好茶之人。对于茶,我没有发言权。也许上好的铁观音、碧螺春、云南普洱在我这个外行之人品来,除了苦涩之外,找不着第二种感觉!
印象中,见过曾经学校的老前辈蒋老师,特喜欢喝茶。办公室的茶叶种类,可谓应有尽有。每次见着他时,必定手捧一个大大的玻璃杯,那里面一半茶叶,一半开水,看那浓浓的茶水雾气袅袅,他品得如痴如醉,当时的我实在猜不透这浓烈的苦涩究竟为何令他醉得如此心甘情愿!
自己并不喜欢喝茶,也无雅兴,呆在茶馆里,慢慢悠悠品上大半天香茗!但不知怎的,我独独喜欢那淡淡的茉莉茶。带点茶香味,又带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淡淡的,清清的,我敢说这种感觉无人不恋!惊觉,生活若想散发持久魅力,不是亦该如此清清淡淡吗?
友情,当如茉莉茶!
相识便是一种缘,珍惜彼此间的那份无拘无束,一切都那么的顺其自然,那么的轻松自在。我们不会每天都唠唠叨叨,互诉衷肠,但是无论何时,我都会记着,你——是我的朋友。只要偶尔一句简单的问候,一份发自内心的关怀足矣!守住相识的那份缘,珍惜着,维系着,在意着。直到有一天自己老去,也许我再也记不起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但我还是会记得那熟悉的微笑,那美丽的曾经!
亲情,当如茉莉茶!
小姨妹,八零后,经常看她热情似火地搂住姨的脖子,撒上一阵娇:“妈妈,我爱你,我想你!”姨笑了,习惯了这种直白的表达,心里乐开了花!我很惭愧,父母从未有过如此的耳福,太腻的话语,我终究无法让它说出口。于是,我选择了那种淡淡的表达方式。四季更替时,会想起为自己父母适时添置一些衣物;逢上双休,默默地包揽所有的家务;隔三岔五,往母亲口袋里塞上几张“老人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淡淡的,清清的,谁能说我不深爱着自己的父母?
爱情,当如茉莉茶!
在我看来,爱情太过浓烈总会让人患得患失、忧心忡忡。轰轰烈烈、感天动地的爱情毕竟只是书里的故事。“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海誓山盟也许只会在电视中上演。所有的一切终将归于平淡,也许平淡的才会是永恒的。无论天涯海角,默默心系彼此。快乐着你的快乐,伤心着你的伤心!没有了红玫瑰的浪漫,没有了巧克力的香醇,取而代之的是“降温了别忘了加衣!”“人多,路上小心!”的简单提醒,然而心灵也会温暖一辈子!
工作,当如茉莉茶!
有些事情,有些机会可遇不可求!凡事尽力就好,该来则来,一切随缘。得到了,不必狂喜;失意了,不必颓废!跟着感觉走,微笑着,继续着,告诉自己,我努力了,我无愧于我心。淡淡的,清清的,这样的工作感觉亦会很美!
……
都说酒能醉人,因为它浓厚、醇香,但我看,清茶虽清,虽淡,但它亦能醉人。让生活淡淡如清茶,也许我这看法有失偏颇,但我会执着我的追求,我渴求这种淡淡的,清清的美丽……
茉莉文章6:茉莉花开
文/那山那水
一天,一位女性朋友送我一支茉莉花。看着细碎的花瓣,嗅着清幽的花香,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份感动。便和她开玩笑说:送花的该是我们这些男的,想不到你还主动给我送花……
没等我说完,她便红了脸急忙打断我,“你可别误会啊,我只是喜欢茉莉花,才想到送你一支分享的——”随后,我们便聊起了家常,她就向我讲起她与茉莉花的那些故事。
小时候,我家并不富裕,可是我的爸爸却是个爱花的人,好的花草买不起,但爸爸却有穷人的法子,他总能想方设法从朋友那里弄回来一支又一支花的幼芽或枝干。我就陪爸爸到后山挖土,找一个烂掉的瓷盆充当花盆,看着爸爸把幼芽栽进盆里,再用装雪碧的瓶子制成的洒水壶给它浇水,过不了几天,一盆花苗苗就绿油油地摆在阳台上了。
就这样,我家里的花便渐渐地多起来了。日子虽然清贫,但一到傍晚,一家人坐在阳台上,聊聊天、喝喝茶,看着一朵朵或红或白或艳的花,心情总是那样愉快,那真是一段充满花香的日子。
特别是在夏天,日子过的尤为别致,因为那盆茉莉花要开了。每个清晨,我都要早早起来,去阳台上看看那盆里的茉莉花是否开了。也总有一个早晨,随着我一声惊喜的欢叫,全家人都会围过来,看着那一朵悄然绽放的洁白的花儿,挂着露珠,在晨光中显得那样冰清玉洁。一声“好香”,我们不约而同地把头凑近那株茉莉花,淡淡的花香连同早晨清新的空气一起吸进肺腑,整个人顿时变的神清气爽。
恋爱的时候,我的那位傻乎乎地只知道给我送玫瑰,可我却并不领情。直到那一天晚上,在阳台上乘凉,他从我放在凉席枕头上嗅到了茉莉花香,追问里面放了什么,被他缠不过,我才向他讲了是茉莉花。每年夏天我都要收集那些枯黄的花瓣,晒干后放进枕头里,让花香伴我度过一个个芬芳的夜晚。讲完后我们就一起唱起了那一首脍炙人口的江苏民歌《茉莉花》,后来,他就满世界地给我找茉莉花了……
品尝着好朋友的故事,嗅着茉莉花香,感觉生活也像是一支开满了细碎花骨朵的茉莉花了,每一处都有美丽的景致,每一刻都有花香怡人,我只是一味地快乐着。
茉莉文章7:那枝茉莉
文/应红枫
从一楼到四楼,是四十八阶楼梯,从四楼到一楼,也是四十八阶楼梯。虽然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但是那一枝被我遗忘在桌上的茉莉,却一直在我的记忆深处,时时飘溢出清幽的芳香,让我在平淡的日子里,依然能够回味那一段青春时光。
说来话长。在我高中毕业前夕,和我同时进入学校乐队的她,却要跟随父亲从舟山驻军部队转业回江苏老家。临走的前一天,我去她家里看望她,闲聊时,她从阳台的盆栽上折下一枝茉莉,递送到我手上。直到现在,我还是想不明白,一个如此热爱她的花花草草的女生,怎么会舍得从那盆栽种了多年的盆栽上,折一枝茉莉花送给我?
结果,我把花遗忘在了桌子上。那晚,我们破例去学校旁边一家老旧的卡拉OK厅里唱歌,直到两人的嗓子都快变嘶哑了,我们才回来坐在校园的一处人工湖旁。
面对着满天的星辰,我为她拉了一曲阿炳的《二泉映月》,权当一种离别心情的诉说。快过午夜了,我把她送到她们部队家属院的楼下,她转身上楼,却又折回来,说,我明天就和爸妈一起回老家了,不管我回去以后在哪里,也不管你以后会在哪里,我希望你会来参加我人生的两场典礼:一场是我的婚礼,一场是我的葬礼。她还对我说,以后再也不会唱歌,没有你在我身边倾听,任何歌声都是噪音……那一夜,我第一次抱了她,也第一次吻了她。
在我参加工作后的第三年,她真的发来了请柬,让我参加她的婚礼。我去了,新郎官也是部队子弟,双方父亲是老同事。可惜的是,她们的婚姻坚持了不到五年,就分手了。
后来她和我说,她想回来舟山找工作,但舟山房价太高,她想等到自己有能力买一套房子的时候,再过来。
才过了大半年,传来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她因为挪用公款被拘捕。我去看她时,她说,太心急了,想早点拥有一套房子,和你在一起……
前几年,我们组织过一次同学会,她从江苏赶来,同学会压轴节目,自然是去歌厅飙歌,当话筒传到她手里的时候,她推开了,她说,离开舟山后的二十多年里,没有再唱过一次歌,不再唱了。
现在她经营着几家企业,满脸显出富态和滋润。说起这么多年走过的路,她笑着说:没有经历,不是真正的人生。
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枝被我遗忘在她家桌子上的茉莉,时时会出现在我心头,我似乎能闻到茉莉散发出的淡雅馨香。
茉莉文章8:年少茉莉淡淡香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缱绻春光里,总不忘折几枝茉莉插于花盆中,细土薄肥,清水朝露,就那样小心翼翼地侍弄着,应该是四月吧,当白玉珠玑般的花蕾在油光光的绿叶中乍然跃出时,欢喜就在那芳香的昼夜,翩然入怀。
已经不记得是十几岁的年龄了,那天早自习因贪睡落了单,晨曦若明还暗,白桦树在风中哗哗作响,正胆战心惊出了家门,却突然听见他喊我的名字——直到那天才知道,原来他总是骑着单车跟在我后面的不远处,无论上学还是放学,固守着简单而又含蓄的方式,正是那天,我也简单而又含蓄的走近了他,坐在单车的后面,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他白色衬衫不时飞卷在我的脸上,我们肆意谈论着物理老师那颗仿佛鹅卵石的脑袋,大笑,掩饰着不安与激动,可恍然又会陷入一种慌乱的安静中,只剩下心,怦怦地跳。
正是多梦的季节,每个少年的青春都会有一场朦胧纯粹的暗恋。那时的我们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他只是想走近我,走近一份单纯的美丽,而我,也只是懵懂的欢喜,在一个少女的日记里,绽满花开的心事。
就那样没来由的喜欢上茉莉了,仿佛是喜欢上它那暗涌的花香,一如少女心中暗涌的渴慕,仰或是席慕容“在日里在夜里/时时开着小朵的/清香的茉莉”诗中的清纯打动了我,便又坐了他的单车,去体育场旁边的花卉市场,选来掌心大小的袖珍花盆,一株袅袅婷婷的茉莉正嫣然吐出洁白的芬芳来,欢天喜地的一人抱回一盆,养在书桌上,我就每天就趴那里瞅着,看青翠精致的叶子怯怯伸出脑袋,仿佛他那油光光的青春的脸,还好像上课迟到的他,探着脑袋,蹑手蹑脚溜进了教室。
只想看他的背影,却不敢迎视他偶然飘过来的目光;喜欢听他结结巴巴背诵英文,当听到“LOVE”这个单词时,心轰然作响,时光就在那刻凝固成照片,在记忆的相册里来回地穿越;还有他生日那天,我送给他一张无字的贺卡,因为我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因为一提起笔,眼前都是他骑着单车,白色的衬衫在风中翩翩飞扬。
我还甚至想过,采下亲手种下的茉莉,泡一壶芳香,放在他奔跑的篮球场旁边,或者用江南的彩丝,给他缝一只天荒地老的香囊……然而这些还未曾实现,轰隆隆的复习考试就到来了,被疏忽遗忘在书桌上的茉莉不知何时枯萎了,洒落一桌蓓蕾,茕茕孑立花楚楚,唯有香如故。
我记得当时把它们收集在一个信封里,在信皮上写到:十年后,再见!还记得当时写着写着就落泪了。这一份不知何为爱情也无忌而终的情感,就在分校上学的时光中,化为一段遥不可及的香土,飘落在我青春花园的最深处。
如果说生命是一列迅疾而过的列车,而我们却是在青春的站台上对望了一眼就擦肩而过,或是想不起,或是来不及道一声再见,时光就已渐行渐远,一个十年过去了,又一个十年过去了,曾经迷恋粉红公主裙的我已经换上了曳地长裙,白发在鬓角悄然而生,一路颠沛奔波的我留在了远方的城市,结婚,生子……直到蓦然回首时,不想,竟已半生。
总在时光的拐角,我频频张望,那个藏在心底最柔软最隐秘的白衬衫,是否也和我一样,从陌生城市的清晨醒来,会突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小茉莉?
——原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就好像从来没有忘记他曾经留给我的那句话:十年后,做我的小茉莉!
没想到还能与他再见,那是在秋季的一次产品交流会上,他目光城府,辩口利辞,举手投足间尽显干练与世故。可突然间,我却再也没有了与他相认的欢喜与渴望,就那样远远隔着,看他与同事们颌首,客套,握别,然后各奔西东。
回程,那个映照我的车窗上,有一个女人潸然泪下。原来,我一直怀念的并不是他,而是那无法割舍的年少青春,那无法忘却的往事情怀。
年少茉莉淡淡香,它无关风月,无关爱恨,无关世俗,如生命深处那朵温暖的云,轻轻托起翩然远去的岁月,如月光下婉转悠扬的钢琴曲,悄悄拂去我尘世的创伤。红尘万丈,千帆过尽,那缕若淡还轻、简单纯真的年少情怀,日渐丰盈着我干涸苍白的心灵故乡,穿过岁月的烟尘,我总能看到一幅绿茵遍地、小鸟啁啾的明媚世界。我那无悔的青春啊,如茉莉般,总有一缕淡淡的暗香,凝落在这古老而又静谧的幸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