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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父母的散文1:牵挂
文/赵梓含
我是在戏服箱子上长大的。
父母都是秦腔演员,我生下来四个月,妈妈把我交给了爷爷奶奶,开始常年的下乡演出。只要他们在老家村子附近有演出,爷爷奶奶就把我抱过去跟他们生活三天。他们去别处演出,我就又被抱回去。直到七岁,我们一家来西安,才真正生活在一起。
从我记事时,我就对她充满敌意,因为她不能像别的妈妈那样整天陪在孩子身边。我早上上学起床不敢开灯,她每天都是凌晨演出完毕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我理解她,在行动上也提醒她:我需要她的关心。可她确实没有时间陪我。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有青春叛逆期,而我的叛逆期却像是被偷走了。在她看来,我就是个乖乖女。
天下的父母都很爱自己的孩子。也许她意识到我小时候她对我的关心不够,如今对我的爱才更浓烈。我和朋友出去玩,每隔两小时她就会打电话问:在哪?和谁?那时候我特烦她这样。当我长大了,她就不像以前那样管我了,而我却又会在她离家演出的时候打电话给她。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这就叫牵挂。
上小学时,因为我把长头发剪短了,她就用笤帚把打我屁股,肿了有一指节那么高。晚上我趴在床上,她哭着用热毛巾给我敷,不停地说“对不起”。那段时间她受了气,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在我身上。事后每当我提起这件事,她就会哭着向我道歉,我跟她开玩笑:你的那顿打可造就了我今日的翘臀呀!
妈妈很坚强,可是她终究是女人,我看到过她被挫折击倒,像个孩子一样失去了斗志。那时候她甚至看不到未来,实际上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脆弱。对于我们这个大家庭来说,她就是最强大的人,所有人的事她都要管,不是非她不行,而是她根本不能停下来。假如让她一天不出门,等到下午她一定会说上一句:这一天就这样把时间浪费了。我带她去看电影,出来的时候她竟然说:就这样把两小时浪费完了?
有人说,父母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付出,可是孩子为父母却不会那么心甘情愿。老妈不太会上网,每次都要教好几遍,当她再次问我的时候我就特别不耐烦。每当这时我就会自责,为什么做不到像她为我那样的付出。
我担心她会变老,她高兴我长大成熟了。我依赖她,把她看做我的天;懂得她,看苦情剧时会流泪,递上纸巾;爱她,我知道,她最需要的是我。
关于父母的散文2:陪父母拍婚纱照
文/许海利
“我们结婚的那个年代,饭都吃不饱,别说拍婚纱照了,连张照片都没留下,现在你们拍的婚纱照多漂亮啊!”每次看到我和妻子的婚纱照,母亲言语中都会流露出羡慕之情。没有机会拍结婚照,这是母亲人生的一个遗憾,于是我和妻子商量着要为父母补拍婚纱照。
机会终于来了。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县城新开张了一家名叫的“夕阳红”的影楼,专门为老年人拍摄婚纱照。我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没想到他们坚决不同意。“我和你爸结婚都几十年了,现在头发都白了,还去拍婚纱照,岂不被人笑掉大牙!”母亲摇着头说。“是啊,现在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还有啥好拍的,再说了拍一次要几千元,太贵了!”父亲也附和着说。“现在时代变了,很流行老年人拍婚纱照,这家影楼就是专门为像你们两老这样的老年人拍婚纱照的,而且人家刚开张,价格还有很大的优惠呢!”妻子说。经过我和妻子的一番软磨硬泡,父母才勉强同意去拍照。
拍婚纱照首先要挑选衣服。在一排排五颜六色的礼服面前,母亲显得非常害羞,扭捏得就像个孩子。经过一番挑选和试穿,她选中了一件白色的婚纱。母亲穿上婚纱,父亲也已经换好了一套笔挺的西装,还打起了领带,我感觉满头银发的父母亲,此时看上去格外精神。化妆师开始为我的父母化妆,经过染发、描眉、涂粉等程序后,拍照正式开始。父母平时拍照就不多,这次拍的又是婚纱照,举止表情都很僵硬。面对“一笑就捂脸,一照就眨眼”的父母,摄影师只能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指导和纠正,经过反复调整,婚纱照才圆满拍摄完成。
婚纱照取回后,我特意把父母笑得最灿烂的一张裱起来挂在了墙上,母亲嘴上说不要挂了,脸上却笑开了花,眉宇间流露出幸福和甜蜜。陪父母去拍婚纱照,弥补了他们的人生缺憾,也让我尽到了一份孝心。
关于父母的散文3:我们都是富有的
文/周婧
晚上和父母散步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小的水果摊。地上堆起来的全是哈密瓜,卖瓜的人正努力地在地上搭着帐篷和蚊帐,看到我们走过来,便放下手中的事情。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新疆小伙子,浓厚的新疆口音,不流利的普通话,说得很慢,生怕我们听不懂。他用心地为我们挑选了一个不错的瓜,又细心地用两个袋子装好,还不忘和我们礼貌地说一句“慢走”。
走出几步远,我不禁回头又看看那个小伙子,他又在努力地搭着蚊帐。粉红色的蚊帐已经有些破旧,支撑的铁架子也早已生锈。再看看摊在地上的帐篷,沾满了泥土,边角处还破了一个洞。爸爸和妈妈轻声地说,他每天晚上就是在这个路口过夜,白天再在这里卖瓜。对他来说,这里就是他的家,那个破旧的蚊帐和帐篷就是他风餐露宿的陪伴。
我想起了几年前在商场门前卖报刊杂志的一个老奶奶。每天她都窝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织着毛衣,面前的摊子上摆满了各类报刊杂志。老奶奶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她会时不时地停下来,帮着路过的行人挑选一两本杂志,或者告诉他们什么杂志好看,都讲些什么。久而久之,我习惯了在她那里买杂志。只要在家的时候,我便会散步到老奶奶的书摊上,安静地看上一会儿书,再挑选几本喜爱的杂志。而老奶奶,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织毛线。车水马龙,都是她的身外之物,只有那些书,和那些毛线,才是她的小世界。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生来贫穷的。哪怕只有一点点求生的欲望,那也是上苍赐予的财富。
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这样一些人:他们用一种旁人看来很卑微的方式为自己的生活打拼。他们或者居无定所,或者以天为盖,或者流浪街头。他们从未享受过锦衣玉食的生活。鳏寡孤独的辛酸、食不果腹的恐慌和柴米油盐的烦扰,就是他们生活的真实。他们处处无家处处家,在他人的鄙视和自我的嘲讽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可是,他们依然有梦想,他们为了最基本的生存,为了得到他人的尊重而苦心经营着自己的生活,尽管这个梦想在他人眼里很“卑微”。
曾几何时,我们都会有过这样一个梦:让自己变得富有,让家人过好的生活。所以我们都变成忙碌的人,我们的一生都为了美好的生活而忙碌。穿梭于大街小巷,星罗棋布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天的生活都是这样,不过是两个字来概括:生存。我们都有自己的小世界,也都有自己的归属。我们总忙碌于为自己的归属找一个落脚之地,可是我们往往忽略了归属的本质。其实,不管是卖瓜的人,还是摆书摊的老奶奶,亦或是社会上其他各色人群,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属。
我一直相信,上帝赐予我们的,不只是生命,还有无穷无尽的财富——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
关于父母的散文4:父母在,不隐身
文/余平
我在一家金融公司工作,这段日子公司业务很多,我也异常忙碌,有时候连工作餐都顾不得吃了。辛辛苦苦上了五天班,只有双休日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可我的交际非常广泛,微信朋友圈里的朋友邀请我一起去钓鱼,我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去,QQ群里的网友搞见面会,碍于面子我也要去露个脸,老同学、老同事的电话经常在双休日响起,他们的饭局、酒局我不得不去捧场,花钱不说,常年喝酒让我患上了萎缩性胃炎,最近又得了胆囊炎。这样的双休我疲于应酬,感觉很累,我索性关闭了手机,拔掉了家里座机的电话线,断掉了家里的网线,我想在家看看书,读读报,享受清静带来的乐趣,成为城市里的“隐身族”。
本以为可以这样安安静静过一个轻松的双休,可到了周日下午四点,沉浸在书香中的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连忙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我的父亲和母亲。母亲一见到我就埋怨说:“这两天你是怎么回事啊?手机关了机,座机也打不通,QQ又不在线,真把我和你爸急得团团转。”看得出母亲脸上写满了焦虑,父亲在一旁打着圆场,他对母亲说:“我说没有事吧!这么大的人了,会出什么事呢!我不让你来,你非要来看一眼才放心……”听了这些话我才知道,自己的双休日隐身让父母担心了好久,他们从城北不辞辛苦坐车两个多小时到了城南,就是为了看我一眼,确认我没有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看母亲还在擦着额头的汗水,看父亲花白的头发在窗前的阳光下分外刺眼,已经成家的我还让父母如此操心,我感到十分愧疚。自己只想着舒舒服服过一个双休,却忽略了我最亲近的人的感受,可以想起他们打不通我电话是如何心急火燎,这一路赶来是如何忐忑不安,我真是太自私了。
从此以后,我暗下决心,只要父母在,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我都不再对父母隐身。我始终要在父母的“视线”之内,不但能让父母放心,我自己也安心。试想想,父母年纪都大了,要是夜里起床摔倒了,或是突然生病了,要找我时我却隐身了,他们会是多么绝望,万一出了意外,我会是多么自责。
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子女远游去了,父母牵肠挂肚,日思夜盼,一旦有事,古人没电话没飞机,哪里去找子女?所以古代做子女的信守一条:老父老母若是健在,要在父母跟前尽心侍奉,活动氛围不出百里。现代通讯发达,电话、QQ、微信可以让父母对我们随喊随应,飞机、高铁、私家车等交通工具也能让父母对我们随叫随到,但有一点,不管时代如何发展,不管科技如何先进,做子女的责任都没有变,父母在,可以远游,但不可以隐身,这应该是基本的孝道。
关于父母的散文5:故乡情
文/杨虎
让父母脱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一直是我与爱人的一个心愿,并为此而一直努力着。经过十几年的努力,终于在保定贷款买了套两居室的住房。经过我与爱人的千呼万唤,父母总算同意了我的想法,去年来到了城里。
刚到城里的父母感觉到处都是新鲜的,像孩子一样对我问这问那,生怕因为不认识什么而遭到别人笑话。父母出门还习惯带上个小本,每条街道、每条胡同都要记在本子上。可一段时间以后,我却发现父母常常半夜起床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老俩还时常嘴里念叨着家乡的事情。其实,父母的心事我懂得。
十几年前,当我中学毕业后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在那片土地上辛勤劳作时,我对那块土地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夏天我跟随父母迎着酷暑在田间地头劳作,麦收时节,弯着身子,手握镰刀在麦田收割,往往收割一块小麦要汗水洒满一块地;冬天,我会起很早,跟着父亲到温室大棚,顶着寒风在大棚外拉大棚的稻草帘子。当时我曾幻想着,假如有一天我能幸运地离开这块土地,决不会再回来。所以,在1999年冬季征兵时,我积极响应号召走进了军营。还记得当我爬上装运新兵的列车时,当看到那些与我同车的小伙子们流着泪告别时,我连头也没回。我感到我如一只飞出了牢笼的鸟般找到了自由。希望列车走得越快、越远越好。
然而,当车停在了离家乡并不是很远的山西大同时,故乡如一个巨大的阴影,依然笼罩着我,无数次夜里梦中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参军一年后,当我休假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时,我的心情竟是那样的激动。当我看到满身尘土的父母从地里迎着我走来时,一股滚热的液体哽住了我的喉咙。那时候我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故乡对一个人的意义。退伍后回到家乡时,我曾有过一辈子不离开家乡,陪父母种地的想法。然而,父母并不同意。后来,我一个人来到了城里工作,一晃就是十几年。但故土的烙印,像春蚕作茧,紧紧地包着自己,又像纹身的图案般,一辈子附在身上。
故乡是一种寄托,一个置身都市的农家孩子的最后的“避难所”。今年春节后,我换了工作,收入减少了,父母主动提出回老家居住,减轻我们的负担。其实我知道,曾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本来就是父母的精神归宿。
人无论身在哪里,故乡情会一生一世永远追随他们。
关于父母的散文6:美的瞬间
文/焦林荣
记得小时候,父母带着我去了一个较富饶的小乡村,那里的景色令我至今难忘。
初到乡村,正值傍晚,我们下了车,漫步在田野旁,春季,绿油油的稻苗丝滑油亮,风一吹,发出“哗啦啦”的动听的声响,天边的晚霞此时“绽放”得正灿烂,太阳公公游玩了一天,也乏了,柱着拐杖慢慢地走下西山,余留在天边一抹红光,如血一般,红得惊心,有几只白鹭从天边飞过,叫声响亮,嘹远,在空中留下一条美丽的弧线,而此时的天空已成为红紫两边天,两色相交处,一段段,一缕缕的云染上了绚丽的色彩,红的如火,黄的如金,白的似雪,粉的如同胭脂红,茄子紫、橘子橙、湖水蓝、五光十色,如同仙女的彩绸,混搭一片,令人目不睱接,美不胜收。此时空中的景色倒映在湖水中,令我不禁想起“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如此诗情画意,真乃人间天府之国。
晚上,坐在一间木屋,木屋装修简洁但却不失古雅,木窗正对一池塘,每当夜幕降临,月亮便悄悄悬在空中,银辉调皮地洒进屋里,笼罩在水面上、树上、草上、花上,为乡村镀上一层银纱,整个乡村沉静在一片宁静,详和的气氛当中,虫子在茂密的草丛间“吱吱”扣叫个不停,仿佛在歌颂美好春天的到来,风轻轻地吹拂着大地,随着皎洁的月洒落在地上,树影婆娑、香风阵阵,沁人心脾,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好的静谧,令人心旷神怡。
晨时,太阳早早爬上了山坡,我跑上山顶,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二三月份,桃、梨花相互争艳,桃花粉若彩霞,如同姑娘笑脸上那一抹动人的绯红,梨花纯净如雪,纹理清晰,花瓣薄而透明,中心鹅黄色花蕊散发出阵阵幽香,钻入鼻孔,慰拂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只觉神清气爽。花质如上等羊脂玉、湿润、晶莹,近看似精灵飞舞其间,远眺如花海迷漫人间,风徐徐吹过,卷着成百上千的花瓣和沁人心脾的清香在空中演了一曲云裳羽衣舞,花香铺天盖地,和花瓣一同席卷而来,天空一碧如洗,如同那耀眼的蓝宝石,地空中熠熠发光。
……
蓝天,碧水,花开花落,阵阵列香风,池塘,朦胧的月色,大自然有那么多的美妙的一瞬间,不论人,不论季节,生活中的美景并不缺少,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让我们一起,铭记生活中—美的瞬间!
关于父母的散文7:芭蕉扇和草帽
文/李芳
父母居住过的老屋里,墙角竖着一把把劳动工具,从前看上去被父亲握得油亮的锄把、锹把,已落满浮尘,上面还挂着几缕毫无生气的蜘蛛网。我环顾房间,以前父母健在时那种充满温暖和亲情的场景早已不复存在。此刻,脑海里浮现出父母生前亲切慈祥的笑容,似乎听到父母对儿子关切的呼唤:孩子,你几时回来的?
在父母休息的房间里,那架木床还在,靠床一侧灰土色的墙壁上还挂着一把母亲的芭蕉扇。夏天的傍晚,母亲会闲坐在庭院里,听着蝉鸣,看远天的落霞,她挥着扇子,独自乘凉。父亲很会享受,他在屋里打开电视机,一边吹着电风扇,一边看他喜爱的电视节目。母亲不习惯吹电风扇,她说,电风扇的风吹到身上不舒服,不是自然风,没有扇子的风凉快。
以前没有电风扇的时候,芭蕉扇是夏天乡民手中的常用物件。我不知道母亲的这把扇子用了多少年,它已经发黄,扇柄处穿了一个小孔,用一根绳子打个结,方便悬挂。母亲曾用她这把心爱的芭蕉扇驱赶蚊蝇,赶走一个又一个炎热的天气,也赶走了生活中的忧愁和烦恼。
堂屋的西山墙上,挂着一顶父亲生前戴过的农村人常见的圆顶草帽,麦秆编织的草帽轻巧又遮阳。草帽已经退去了麦草的原色,时光的沉淀让它呈现出黄褐色,像秋阳下一柄失去碧绿有些蜷曲的荷叶。当年,父亲曾顶着烈日,戴着草帽,在田间劳作,帽窝里浸透着汗水。褪色的草帽有过太阳的暴晒,还有父亲汗水的洗涤。父亲70多岁时不再下田耕种了,只种一些蔬菜。但父亲不肯闲下来,他说干活能舒络筋骨。天热时,他习惯性地扯起草帽,往头上随便一扣,背上荆筐就下地劳作了。他背筐扛锄的样子至今还留存在我的脑海里,那挺直的身板,直到他80多岁都不肯弯下!
父亲的草帽既避不了风,也挡不住雨,但却在夏天里带给他一片阴凉,这已经足够了。一把扇子,一顶草帽,有父母使用时,就是一个温馨的家。如今,陈旧的芭蕉扇再无微风起,褪色的草帽无需遮阴凉,但看见它们,就使我想起了亲爱的父亲母亲……
关于父母的散文8:打电话
文/夏兴初
傍晚,父母在煮年夜饭,我就替他们守着小商店,卖一些日用品,兼营公用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来到店里。他蓬着乱发,流着鼻涕,穿一件旧毛衣,站在门口陌生地看着我。
我也不认识他,就看着他问:“小朋友,买东西吗?”
“我,我打电话。”孩子迟疑片刻,低声说道。
“哦。”我站起来,顺手拿起电话机话筒。
孩子走进门来,踮了踮脚尖,颤抖着手接过话筒,眼睛朝电话机望了望,然后尖起左手食指,伸手拨了号码。
“爸爸,我是军军。”孩子的嘴巴已触到话筒。
停了一会儿,孩子又说:“爸爸,爷爷奶奶在家里煮饭,我就出来给你打电话了。”
见孩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我向孩子提醒道:“长途电话费贵哟,小朋友,快点说。”
孩子斜着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很高兴地说:“爸爸,我读一年级了,考试得了奖状咧,爷爷帮我贴在墙上了!”
“爸爸,爷爷好累哟,一干活就喘气。奶奶上山打柴摔了跟头,脚痛,好久都没送我上学了。”孩子冲了冲鼻涕,声音小了下来。
“爸爸,你和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嘛?我想好想你们啰。爷爷奶奶也想。”孩子的声音有些哽咽,眼里闪着泪花。
我心里突然沉沉的,对孩子说:“好了,小朋友,爸爸妈妈都知道啦,别说啦,回去和爷爷奶奶吃年夜饭吧。叔叔不收电话钱,回家去吧,啊?”
孩子扭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好了,爸爸,你和妈妈要快点回来哟,不说啦,再见!”然后恋恋地放下话筒。
我走上前,下意识地朝计时器一看,一下子愣了。
原来,计时器上没有显示通话时间,孩子根本没有拨通电话。
“孩子,爸爸妈妈很快会回来的,回家去吧!啊?”我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喉咙有些发哽。
“谢谢叔叔!”孩子感激地望着我,用手背拭了拭鼻涕,然后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