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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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散文1:家乡柳树情

文/刘文礼

春风拂绿了大地,柳树那婀娜多姿的枝条在温和的春风里翩翩起舞。“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唐代诗人贺知章的《咏柳》对柳树的赞美是多么逼真啊!当看见那青枝绿叶的柳树,便撩起我对家乡柳树的记忆。

我的家乡在农村,我家老宅后面是水塘,塘边原先有一棵合抱粗的柳树,柳枝如丝万千垂下,拂风如弦,似乎能听到动听的音乐。 每年春季来临前的万木复苏季节,它率先发芽向人们送以报春的信息;在春季来临之后,它比其他树种优先披上绿装,呈现出一片柳绿,展现出大自然生机萌发的景象!

孩童时,我常独坐树下,看柳枝拂风,心旌摇动。柳是绿的,水也是绿的,心自然也是绿的。等到细叶发齐时,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会用柳树柔软光滑,缀满绿叶的枝条,编织出一个个绿色的帽子,戴在头顶,穿越在草丛、房子间,玩着打仗游戏,那欢乐天真的笑声永远留在了记忆的深处。我有时还会用柳树棕褐色粗糙的皮拧成的口笛,在蓝天白云下响亮地吹奏出一曲曲自认为是婉转动听的天籁之音。躺在柳树下,仰望着那纤纤顺垂迎风轻轻摆动的枝条,如美女的长长秀发,抚媚动人。那碧绿亮闪闪的叶片在枝头轻舞,如一叶叶扁舟在湛蓝的大海上荡漾。粗糙笔直壮实的躯杆向上分长出一个个椽,枝叶密密相交织,遮天敝日,象撑开的一张张巨伞。

夏秋季节,我和小伙伴们常在树下垂钓。鱼儿从水草间游出来,吮食诱饵,轻轻一拉,便将其挂住。最初钓鱼,总是猛地甩钩,结果多是鱼挂树上,不得不攀树取鱼,弄不好会是鱼脱钩掉入水中。几番遭遇之后,逐渐变得冷静,在平静中就能将鱼儿拉上来。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个人们很少见到荤腥的年代,我们家经常有鱼吃。因而每每忆起旧事,我总会说,鱼不仅给我的童年带来了许多乐趣,还滋养了我们兄弟成长。

上中学时,我常常一个人躲在柳树下读书,杨柳拂风,心也格外平静。从书中我对柳树高贵的品质有了深刻的理解。柳树没有松树的蟠茎虬枝,凛然苍劲;也不像杨树那样笔直挺拔,刚强上进。柳树的根须密密麻麻,深深地扎在泥土里,伸向四面八方,紧紧拥抱大地,为茎、枝、叶、花提供丰富的营养。在根须的支持下,柳树蒸蒸日上,欣欣向荣,不断成长。然而无论生长多么高、多么壮,柳树都要垂下枝叶,似乎要亲吻培育自己的大地,似乎要爱抚滋润自己的水面,似乎要拥抱抚养自己的根须,似乎要依偎支撑自己的茎干。而且长得越高,垂得越低,垂得越谦恭,俯首翩翩,鞠躬频频,像是在感恩,像是在拜别,像是在流连,像是在留恋,像是在依依不舍。柳树这种高而谦恭,大不忘本的品质非常让人感动,值得我们学习。

时光荏苒,一晃近四十年过去了,世间早已沧海桑田。老宅旧址已盖起了新房,水塘还在,但当年高大的柳树都不见了,在原来大柳树左右的地方多了三棵不足碗口粗的新柳。看到这光景,我的心里油然涌过一阵轻柔。古人说,“春花和秋气,不感无情人。”这真是精微入情的好话。那个让我永不忘记的绿色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老柳树虽不存在了,但新柳仍能填补我对老柳树思念之情。因此,我不再感伤,也不再怀旧,我会在对无数岁月的怀想和家乡柳树的情怀中找到动力,更好地走向未来。

柳树散文2:柳丝轻轻

文/魏益君

我老家的门口,有棵篓筐粗的古柳树,每年春天,鹅黄的柳絮儿在春风里招摇,摇得春天充满醉意。夏天,如伞的树冠一派浓郁,遮挡着一块炎夏里的荫凉。退休的老父亲无比钟爱那棵柳树和树下的那片快意,总喜欢在树下打坐喝茶,喜欢与村人坐在石凳上天南地北、天上地下地海聊,悠然自得又惬意无限。

因为老家的院子就在村委大院的后面,临街,无论是路过的乡亲还是村里的干部,都喜欢到那棵柳树下坐一会儿、聊一会儿,久而久之,那棵古柳树就成了村子里的一个风景,总有人在那里谈笑风生,当然大多的时候有父亲的笑声。于是,村干部有了什么与村民交流通气的事儿,只要在那棵柳树下坐一会儿,讲一下,就会搜集到来自群众最真实的心声,父亲便自然而然地充当了传声筒,做起了宣传员。村里的事儿做起来就很顺,群众也满意。当然,乡亲们有什么事儿,不用去找村干部,在柳树下说上几嘴,村里就知道了,事情也就有了着落。

那年夏天,村里大刘家不慎发生火灾,镇民政的救助还没有到位,不知是谁就在柳树下摆上了一个捐款箱,父亲就寸步不离地守在那,招呼着前来捐款捐物的人。一天的功夫,捐款箱里大票小票就塞满了箱子,生活用品也堆成了小山,感动得大刘一家跑到古柳树下对着众人就要磕头。

其实,老家让我眷念的也是那棵柳树,每次回老家,就坐在树下和父亲聊天儿。父亲喜欢听我讲在外工作学习的事儿,听完了,就絮絮叨叨地对我指点一番,这已成为一种常态。

那天周末,我驱车回乡下老家,远远地,就见父亲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边看一张报纸,边喝茶。

时令已是阳春三月,气温回升,柔软的柳条上已经缀满星星点点的新绿。我和父亲对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品着香茗。

沐浴着和煦春风,父亲兴致勃勃地听我说着外面的事儿。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我下村任职“第一书记”的事儿,父亲一听立时来了兴致,不疾不徐地说:最近的电视报纸我都看了,中央对农村的政策也有了大的倾斜,提出了精准脱贫,你下村任职第一书记是好事,你本就来自农村,一定要带着感情任职,多为群众特别是贫困群众做好事,这不仅仅是一种锻炼,更重要的是一种责任。

父亲就那么认真地絮叨着,什么“五抓五促”、“五通十有”等帮扶要点,比我了解得还多呢!这时,母亲走出大门,父亲就说咱娃下农村当第一书记了,母亲一听吓一跳:是不是工作没有干好,怎么到农村了?父母对我在城里机关工作向来是引以为荣的。

父亲就说咱娃工作干得好着呢,我也赶紧把第一书记的概念给母亲解释了一番,母亲就笑了。

母亲坐下来,和父亲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让我如何为群众多做好事、多做实事,殷切的嘱咐就像这和煦的春风,暖暖的,柔柔的。

春风如酥,话语轻轻,柳丝轻轻……

柳树散文3:柳树

文/王吴军

春风吹动的时候,柳树的枝条上叶苞鼓胀,一个,又一个,均匀地排列着,像是水墨画上好看的墨点,溢满了淡雅的意趣。我想,每棵柳树上的叶苞也许有上千个,如果那些叶苞真是水墨画上的墨点,那么,柳树就是一幅美丽动人的图画了。

每次出外散步的时候,我总会在屋后的水塘边伫立良久,那里有一棵柳树,枝条袅娜,腰身妩媚,犹如一个临水照影的美人。春天清新的气息中,柳树枝条碧嫩,冬天的寒意给她留下的褐色斑点已经全部脱落,一种丰盈的青春水灵的汁液流溢全身,显得润泽而洁净,令人赏心悦目,禁不住从心底生出无限的爱意。

当我默默感觉着柳树的美丽与清新时,柳树轻轻摇动枝条,就像年轻俊美的女子含笑着温柔地抖落了肩上的秀发,羞涩,也有些矜持;娇怯,也有些俏丽。只是一个摇曳的姿势,柳树就已是风情万种。

在春风里,我觉得柳树竟然有一种微醉的意味,假如她真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的话,我想一定可以看到她脸上浮起的娇羞的红晕,她的那种微醉,仿佛是饮了江南的女儿红,或者是花雕的陈酿。

整个春天,我发现柳树都是十分欣然的,就像陶醉在恋爱幸福中的少女一样快乐。清晨时分,我走出家门,站在远处凝望柳树,看到她浑身洋溢着清爽的气息,婷婷玉立在轻纱般的薄雾里,真像是一幅恬静的画中风景。随着春意渐深,柳树的叶子也渐渐长得有些葱郁了,更多了一份柔美的丰韵。

柳树在春风里抖动柔枝,仿佛戏中的女子扬起了飘飘的水袖,任由自己青春的丰姿显现。趁着这大好春光,将自己的美尽情展露出来。春光是那么美好,又是那么短暂,青春是那么可贵,又是那么匆匆,有什么理由遮蔽自己的光彩和丰姿呢?虽然妩媚窈窕且风情万种,但柳树却是纯洁和极其自爱的,她决不轻浮,令人赞美和尊重。

我常常想,可惜我是一个人,可惜柳树是一棵树,我和柳树不是同类,否则,我一定要向柳树求婚,请她做我的伴侣。在春光融融的日子里,我会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对她倾诉我的无限爱意。不知柳树究竟嫁给了谁。我只能在她的浓荫里流连忘返,情思萦绕,久久徘徊。

我总是想,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一棵树,这样,就可以和柳树真正地亲近了。

真心爱着,却无法真正拥有对方的爱。世间的事有时就是如此,这也许就是生活吧。

柳树散文4:那棵柳树

文/鲁娅

上个星期回去接孩子的时候,母亲让我帮她洗衣服,洗衣机放在靠近河沟的一块水泥地上。我自在地洗着衣服,儿子在空地上玩耍,时不时地来捣乱几下,气得我追着喊他站住,其实在和他玩。刚好母亲从厨房出来看到我呵斥儿子,笑着说:“你之前不是一样,我在河里洗衣服的时候,你连鞋都不脱就下水了,把我气的。”我也笑着很不好意思的故意辩解道:“不会吧。”

空地旁边有一棵别人家的板栗树,每年板栗都结的很好,今年也不例外,我抬头看着这板栗树,心里想:它算是陪我成长的树了,如今被母亲砍了半边枝丫也还长得这么茂盛。被母亲砍掉半边枝丫两年前我就发现了,我当时问母亲:“这板栗树怎么半边没有了?”母亲说:“我砍的。”我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砍?你和邻居吵架了吗?”“没有。”母亲说,“我在修剪河沟杂草的时候,看你栽的柳树都快被欺死了,所以就砍了半边板栗树,我本来想把柳树砍掉的,想着你栽的,就没砍。”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母亲为我想的好周到,连这棵树都要为我护好,更何况是我呢。此时的母亲正在一旁倒厨房的脏水,“你真经老,娃都三个了,还这么年轻。”这话是小时候经常听到别人赞美母亲的话。现在看着母亲有点驼的背,和肚子上的小游泳圈,发现在岁月面前,我们都是成长中的孩子,母亲老了,我也已为人母,儿子在慢慢长大。

其实这棵柳树是我大概六七岁的时候在自家院子的道场上捡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一时兴起把它栽在河沟旁边。本来栽它也是没有想着它能活,因为捡到它的时候,它的根部被折了,就一点树皮连着。现在我已记不清怎样栽下去的,只记得我当时栽好之后,我用毛线把它根部折断的部分绑了起来,导致到现在这棵树的根部都有一圈圈的螺旋印,并且还不直。对于这棵树我也不是多么热心的照顾它,只记得我有一次去看它的时候,它已经长得有两个手指合拢那么粗,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在上初中,我也清楚地记得当时我发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这棵树长这么大了,我也长大了一连串的感慨,也觉得这棵柳树命真大,断成那样还能活,后来才知道有一句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就是柳树的生命力顽强。

有时候远远看着它向上长的枝丫,心想:你怎么不是垂柳呢,垂柳多好看,你是什么柳树嘛。由于它长得不好看,也由于河沟那里杂草多,还有一种草碰了它身上会起包会很疼,我对它更不关心了,也懒得去管它。我尽管读我的书,上我的学,偶尔去河沟做事会看见它,兴起了会到它跟前去,摸摸它的枝干,还会摇摇它,想着从我可以摸到它的顶端,到能够着它的顶尖,再到我只能抬头看它,大概丈量它长多高,感叹这时间过得好快。到它跟前去是要费一番周折的,因为有那种扎人的草,我一般不走地上,我都会从靠近它旁边猪圈的水泥矮墙上走过去,每次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家的猪会目送我过这段独木桥,有时当猪看我看的出神的时候,我会突然间大叫一声,把猪吓得蹿几下,走开了。现在我家已经不养猪了,想想那个时候自己还挺有意思的,和猪都能玩起来。

如今这棵柳树已经有普通小碗碗口那么粗了,他旁边的杂草也被勤劳的母亲打理的干干净净。我回家的时候也经常去摸摸它,看看它,似乎对这棵柳树儿,有一种特殊的情愫,看着它旺盛地活着,觉着它就是我一样,时光机器已把我带到中年,这棵柳树也在不知不觉中和我一起生长了二十多年。也许多年后我已魂归黄土,而这棵柳树还在这河沟旁静静地生长着,儿子也会像这棵树一样茁壮成长。

柳树散文5:故乡

文/王德明

邢台至浆水的公路穿过柳树沟林场,西行下坡处,公路两侧有两个村庄,相距不足400米,路北村叫贾庄,路南村叫清沙坪。历史上它们是一个行政村,一直到建国后才分设成两个行政村。它们历史源远,同族同宗都姓王,按家谱排列辈分不乱,一直同步延续。相传王氏先祖于明永乐年间奉诏从山西洪洞迁徙而来,选址沙坪之上立庄置业繁衍生息,只因王氏家族出了一位清官,受到朝廷的褒奖,王氏家族脸上有光,以清明志,激励后人,特取“清”字开头,从此取村名——清沙坪。

路北贾庄村,很早以前就没有贾姓人了,村里的人都姓王,是由清沙坪发展而来,建国前不足百口人,村小人少,穷三多:光棍多、讨饭多、扛长工的多。光我父辈兄弟5人,就有4人外出打工,给财主放牛放羊。八路东渡红太行,我三个伯父加入中国共产党。贾庄村当中院的红石房养育我家六代人,如此厚道的故土,可爱的故乡,我怎能忘!

国家危亡之秋,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清沙坪、贾庄的父老乡亲在邢西县抗日政府领导下,紧密团结抗击外侮,1938年清沙坪建立了党组织,清沙坪党支部是邢西县最早建立的党组织之一。在党组织领导下,组织参军参战,筹粮、纺棉织布、做军鞋支援前线,坚壁清野反扫荡,唤起民众抗日救国。清沙坪是邢西县有名的抗日模范村,它的历史感人而悲壮,至今乡亲们还记忆犹新日本鬼子大扫荡,烧杀掠抢,英勇的故乡人没有因此吓倒彷徨,更加团结坚强。

抗战时期清沙坪、贾庄村,一个支部,一套班子,一个号令。这片红土地养育了多少热血儿女,他们有的奔向抗战的远方战死沙场,有的幸存下来成为社会主义的国家干部,有的仍然默默无闻辛勤耕耘厮守在故乡,长眠在这片土地上。上个世纪80年代,河北省委书记高扬,来邢首站视察红色太行邢西县政府旧址——浆水,还特地中途停下车到清沙坪村慰问老党员看望老乡,时隔40年还能叫起老党员王德山的名字,村里的老人们亲切地称他高主任。鱼水深情怎能忘?抗战时期他的公开身份是邢西县政府抗日工作团主任,他的不公开身份是中共邢西县县委书记,他置身群众之中,宣传党的抗日统一战线,发展党的基层组织,组织抗日武装,他的足迹遍布邢西县的每个村庄。岁月沧桑,老区的故乡人民为革命做出的历史贡献不能忘。

古老的清沙坪,乡土气息的地方戏“弦子腔”,高扬顺畅、流板自然,近似保定老调,好唱易懂,颇受家乡人喜闻乐见。邢台县的桃树坪村、东庄村的戏班子,都是清沙坪的艺人口授身传。每年正月初三开始唱大戏,一直唱到正月十五。孩提时代的我懒于随大人串亲戚,每天吃了中午饭就去清沙坪看戏,那时候小,只知道白脸奸臣、红脸忠、黑脸老包——包文正,只是看一个热闹。清沙坪的戏班子薪火相传,后继有人,最红的名角是罗霄,他唱红了四道山川,唱红了晋冀交界的和顺、昔阳、左权三个县。他的儿子喜庆、喜栓也是戏班子里的顶梁柱,到山西演戏,一听说罗霄来演出,一下子就火了。山西人都爱看罗霄戏。久而久之,人们不称清沙坪戏,都称罗霄戏。

随着时代的变迁,清沙坪戏班子又不断推陈出新,排演了现代戏《红色种子》、《红嫂》、《红管家》,但不变的还是浓厚的地方特色“弦子腔”。

故乡是古老的,像一坛陈年老酒,越喝越品越有滋味;故乡是年轻的,正在蒸蒸日上,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故乡的父老乡亲发奋图强,与时俱进,生产和生活发生了深刻变化,座座塘坝映蓝天,层层果林绕山转,粮农变果农;太阳能上了房,大水缸下了岗,白面彩电花被窝,电脑冰箱小汽车,殷实富裕的故乡人日子越过越舒坦。

柳树散文6:柳树

文/团舟鑫苑

春光明媚的春天来到了。春姑娘给垂柳脱去了灰白的衣裳,换上了淡绿的外套,让绿色的翡翠飞上了枝干,让柔软的枝条翩翩起舞。

尽管人们说柳树弱不禁风,但它却表现出了勃勃的生机和柔美。是她把春天装点得更美丽更迷人。特别是月光下的柳树,树影婆娑,多像梳洗长发的女子呵,美丽温柔,楚楚动人。柳树无论在哪儿,它都可以扎根成长,生命力极强,在中国已有2000多年的栽培历史。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条。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这首古诗千百年来之所以为人们喜爱,就因为它写出了春风,写出了柳树的风貌。

我爱柳树。

柳树散文7:老柳树

文/香奴

午睡梦到,小时候的我,瘦瘦的手臂挎着个大菜篮子,从生产队的菜园子回姥姥家,走一条似曾相识的路,却怎么也找不到姥姥家了,很多声音告诉我,向西走到弯路上,有棵老柳树那个门口,就是姥姥家啊,我的脚走疼了,还是走不到……

我的姥姥家呢?那棵老柳树呢?

醒来惘然。

老柳树到底有多老?有步家街的时候就有这棵老柳树了,曾外祖父当年带着一家老小二十四口人,套着四辆马车闯关东,人困马乏无处藏身之际,发现了山坳里藏着一条河和一大片蛮荒之地,就立刻决定,安顿下来。

男人们进山砍树搭建窝棚,女人们生火烧饭,从那天起,那里叫做步家街。曾祖父指挥一家老小开荒种地的同时,建起了四个茅草房的院落,有一棵老柳树的院子曾祖父住着,他说,这是个记号,这是根。以后你们走多远,都找得到自己家。

当年为什么从辽阳出行要闯关东已经问不到答案,后来步家街又住进了王家,张家,刘家,后来通了公路,其实这片荒原并不孤立,两三里之外就有众多的村屯,只是当时东北可开垦的土地太多了,当地人很少进山里去罢了。

曾祖父的老宅子,后来就是我的姥姥家。姥爷排行老四,娶了一个没落地主家庶出的女儿,用姥姥的话说,从十七岁,她给步家扛大活。我记忆里姥姥姥爷似乎吵了一辈子架,但是也没吵散。我七八岁的时候,姥姥家已经成了南上北下的过路人的驿站,老柳树下从来没有停止过喧嚣热闹,因为那时候附近村屯的人需要买东西都要到十五华里之外的供销社去,而姥姥家恰好在这条土路的必经之处,更是因为姥爷出奇地好客,他常常念叨,闯关东的路上,没有那些借宿人家救命的窝头,热水,家里得饿死几口子,现在招呼些茶水,薄酒,算个啥?

姥姥唯有这件事不跟姥爷作对,十里八村的,不管谁到了歇脚,她都热情款待,姥姥身材矮小,戴着坠地的青布围裙,在两个大灶台之间穿梭,脚下生风,乡下的粗粮野菜,经过了姥姥的手,都会是佳肴美味,榛树蘑菇炖鲜豆角,老咸菜炒芽豆,赶得巧,牧羊的姥爷会逮到野兔、野鸡,用草柴慢慢炖熟,我现在想,我整日混在姥姥家而不愿意呆在自己家,或许真的是为了那些美味。我还喜欢老宅子里的古旧气息,一抬眼就能看到院门前的老柳树,树下永远坐着纳凉的人,汲水的人,拱手问路的人……姥姥说,那时候的村子已经有百户人家了,她说这是祖上的德,沿河两岸都是先人留下的良田。

给灶膛添火、去生产队的菜园买菜,都是姥姥指派给我的任务,姥姥说回来数到三十九家,就是姥姥家,我说那好笨啊,我认得老柳树。到菜园买菜要记账等到秋收后一起算账,管菜园的老爷爷特别厚待我,装满菜篮是很沉重的,一想起姥姥在老柳树那等我的菜呢,就变得特别有力气了,一路踉跄小跑,回到老柳树那里。

到了年底,落尽叶子的老柳树像一个静静的老人,就像我的姥爷,羊群都进了羊棚不用上山了,姥爷穿着干干净净的青粗布袄裤,腰上扎紧了玄色布腰带,身材魁梧的姥爷多像个江湖高人,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之间进了院子喝茶的人,吃饭的人,借宿的人,还有乞讨的人,都会前来,再把马车、骡车拴在老柳树上,他们带来上好的砖茶块,高粱酒,或是野鸡,猪肉,也有的就是两包甜点心,让姥爷总是应接不暇,也过意不去,早些年来来往往的人喊他“四哥”,后来的人,喊他“四大爷”,再后来喊他“四爷爷”。姥爷就老了,驼背、弯腰、昼夜咳嗽,许多细节我已不能得知。十岁,我便随返城的知青的队伍,跟父亲去了城里。

姥姥家的老宅子在姥爷去世后,留给小舅舅,小舅舅不喜乡下,举家进城,已经几易新主,老柳树曾经病病歪歪了好多年,后来被贴根锯掉,只剩几寸树墩,老柳树见证的那兴旺的步家街,已经只剩寥寥无几的留守老人,水土流失,环境恶化,让那里再次荒芜。

“骨软张郎瘦,腰轻楚女饥。”中年之后在唐诗中读到这样的句子,我突然觉得很内疚,我甚至没有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过老柳树,而春天我一把一把贪食那些柳芽,一次一次折断她做成的柳笛拿给伙伴炫耀,理所应当地坐在她的林荫下……是的,我们活得如此匆忙和急躁,我们太多的时候忘记了彼此感恩,忘记了根。

“青青一树伤心色,曾入几人离恨中。”每到春行新绿,柳枝吐芽,我都会呼喊她,我的老柳树。

柳树散文8:柳林之柳

文/黎胜刚

柳林坝是以一堤柳树而得名的,柳与堤结缘。一片柳林守护着一个坝子,让这个坝子享受到了最早的春天。从数九寒天开始,柳枝上便开始孕育叶芽,等不到打春,柳枝上便涌满了一串一串的春意,成为报春第一枝。

柳林坝在黄洋河上游南岸,紧紧依偎在十八盘的怀抱,河岸的龙首山上稀稀朗朗几棵柳树,把偌大的一个坝子隐藏很深很深。以往,去柳林坝的来往行人是靠摆渡过河,上世纪70年代才修了一道水泥拱桥,结束了村民隔河渡水的历史。渡船口的那几只小船成了文物,撑船的哨工也从此弃船为农,很多船上的故事随着滔滔无尽的黄洋河水渐渐远去,知道这些故事的人也越来越少,对这些逝去的往事也渐渐淡漠。唯独那一棵棵遒劲的古柳,黏着这个坝子,念着这个坝子,守着这个坝子。以坝子为家,以坝子为伴。岁岁年年,年年岁岁,无论风霜雪雨,电闪雷劈,从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放弃。

柳树是一个最为普通的植物。或河边,或沟旁,或石缝,或坎穴,尽且能安身立命。只要有一分土壤,便会有十分的活力。凭着骨里那份坚毅,扎下细细的根须,无须浇灌,不须经营,她就能长成一棵大树,洒下一片荫凉,或成为一根建材,或成为一道风景,或成为一个故事,给人留下无尽的联想。……柳树很谦逊沉稳,垂柳成丝,低低地放下自己的枝干,不生骄枝,不长傲叶,总是一副谦谦君子之态。纵有狂风袭来,也只慢慢摆动几下柳丝作为回应。陶渊明先生择柳而居,以柳为友,以柳作为镜,以柳作文,给他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乐趣,自诩五柳先生。身边的柳树成了他的座佑铭,让他在惆怅的岁月里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找到了做人做事的真谛,让自己的生活充满阳光,这是做人的最高境界。柳树很普通,很平常。论木质,她不能作椽,不能作檩,更不能作梁。论景物,她既无鲜花,又无果实,是一个没有多少作为的树种。她没想过要成为参天大树,也没想过被人们宠为娇子,只是老老实实的以堤为友,与土为伴,以清水为生命之本。砍一根而发一丛,砍一丛而发一片,富有极强的生命力和韧性。坚守着一方热土,任凭风雨雷电,严寒风霜,风姿不减,生机勃发。黙黙地守护着那个坝堤,黙黙地守护着那个坝子,黙黙地守护着那片希望,给人们带来一个又一个希望。

柳林坝以柳树之多、之奇、之大而闻名。后街池塘边的柳树枝劲苍桑,恬静古朴;龙井边上柳树枝繁叶茂,柳丝垂地;渡船船口两岸的柳树淳厚挺拔,安详泰然……柳林之柳,多姿多彩,各有风韵,自觉与不自觉地成为这里的一道风景。有坝子必修堤护坝,有坝必有柳,柳成为守堤护堤的中流砥柱。顺着修起的河堤,插一路柳枝,十天半月就会长嫩白嫩白的根芽子,过不了多久,绿油油的树叶子就会挂满树梢,慢慢也会成为大树,成为柳林。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活,无意插柳柳成荫”。她把软弱的根须慢慢扎进泥里,扎进石缝里,越长越兴旺,越长越结实,把一个个零散的石头结为一体,相拥成团,河堤就牢固起来,洪水就望而生畏,绕道而行,一河两岸的良田就安然无恙。

柳林坝住着四百多户人家,主要有两大家族,一为贾姓,一为王姓。两大家族像那片柳林一样,世世代代在这个坝子上和睦相处,亲如一家。屋连脊,地连界,耕田种地,互帮互助,从没因你多一点、我少一点,你强一点、我弱一点发生口角,闹过是非。贾家有贾家的家规,王家有王家的家法,各司家道,各秉祖训,使得这块风水宝地人才辈出,地灵人杰。我们在这里看到了清朝时期装 置官帽的官帽子合,拜见了年逾九十一岁的抗日老红军,也遇见了文质彬彬的老书生。他们对这里的前世今生有着独到的见解,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感情。这些鲜活的人和事,是对这块风水宝地最有说服力的佐证。

柳林之柳是一种自然之美,是一种本真之美。在二月的春风里,少了几分娇柔,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分伟岸,多了几分执着,还多了几分坚守。有这片柳林之柳,柳林的春天不会暗淡,柳林的春天不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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