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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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文章1:白河水色

文/何双

1988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月明星稀,巴山清澈,月光下的汉水柔软地蔓延在山谷间,将沉默的村庄流动成一首朴素的曲子。我就这么出生了,像摸爬在汉水里的鱼,母亲就是躺在村庄脚下的那条河。

当我还未学会忧伤的时候,我就跟着河滩上的山羊学唱歌,爬在田野里找虫子唧唧对话。母亲要赶在日落前,播种足够供养整个家庭的希望。汉水清清,蜿蜒在山里。汉水涛涛,唱着歌谣。汉水奔腾,驾着白云。汉水滔滔,走沙滚石。在汉水的注视下,村庄被整理成一派柔和的风景。也有江河泛滥,也有毁坏田园,村子习惯了柔软,从不对汉水发脾气。

一条汉江,把大巴山劈开两半,一半是坚硬,另一半还是坚硬。我逐渐开始厌倦了被拴在村庄的生活,有多少心事随风入水,被裹挟着滚滚东流去。二十一年来,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汉江,对于远方,心存幻景。村庄世世代代都躺在秦巴腹地,不知外面世界,只有一江汉水流了这么多年,把所有人的心事,丢在岸上,风蚀成破船和坟茔。

终于在2009年的一个清晨,我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告别了陪伴我长大成人的汉江,迈向了我日夜向往的城市。我决定去外面看看了,据说大巴山的外面是城市,汉水的外面也是城市。是的,我终于见到了平原、楼房和车水马龙的街道。我以为从此摆脱了一条河流的封锁!然而,四年后我才明白,我身上流淌着的正是这条河流的骨血。她时常流经我的梦境里,在我记忆的深处,漫舞成水色。

“清清的汉江东流过,拐弯的地方叫白河。”我将发生在汉江河畔的故事讲给大学的舍友听。没有见过大山的人,不知山上的虫鸣走兽;没有见过大水的人,无法想象河流的温度。多少次,他们沉醉其中,终于是禁不住诱惑了,决定去看看白河水色。

十个人一拍即合,翻山越岭,只为一睹汉水芳容。他们说没有见过这么多水,每一条沟都是一条河;他们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山,每一座山上又盘踞着炊烟和农田。夜黑的时候,月光照耀着静静的河流,水色迷人。太阳升起来,雾气就长在汉江上面,宛如仙境。一条河流如玉带,扎住了大巴山的腰身,让村庄变得苗条,风姿绰约。

离开村庄以后,我陆续经见了很多事物。脚下的距离,逐渐延伸到比汉江还远的远方。我在沈从文笔下的沱江泛舟,我在普陀寺外的海边戏水,有水的地方,似乎总有说不尽的迷人水色,赏不尽的山色空蒙。然而这些山水却没有我的故事,我离故乡越远,越是挂念我那躲在大巴山深处的一江清流。

现在的我,还时常回忆过去。漂流在外的人,总是靠回忆来弥补失散的时光。这些年,白河已经大变样了,听说京城的人民,都要饮汉江之水,白河水色恐怕就再也藏不住了。

白河在哪里?秦之头,楚之尾。白河不大,村庄很小,掉在地上如纽扣,被汉水穿孔而过,于是就有了魅力安康,水色白河。倘若有人路过陕南,一定听过一句民谣:紫阳腰,汉阴脚,安康女子爱做作,要看水色下白河。

夜晚的文章2:乡村夏夜

文/路惠民

乡村的夜晚来得早,没有城市的喧闹和吵杂,乡村的夜晚是静谧的。当夜幕降临之时,西方还留有一些余晖,天际间为一片红色所笼罩,慢慢地越来越淡,最终为黑夜所弥漫。远处的山峦由清晰变得模糊,在星、月光下被勾勒出淡淡的轮廓;村边的大树由影影绰绰变为一座座绵延的“土包”;农家屋舍、乡村土路等一些熟悉的景观隐藏其中;没有高楼大厦的阻隔,没有霓虹灯使人眼花缭乱,乡间的土路泛起的淡淡的白色,蜿蜒伸向乡村的角角落落。农家小院里射出的灯光为乡村的夜晚增添了一地那特有的色彩,短暂的名亮之后,夜恢复了原本的面目--漆黑。

夏日,乡村的夜晚来的迟一些。乡间的土路上传来几声吆喝声,村子里少有的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吆喝着牛羊由远及近,吃了一个下午草儿的牛羊肚皮撑得圆圆的,迫不及待地急切地往回赶,可能是炎热的天气使得他们急需补充水分,好落个草足水饱充满“惬意”的满足,也好落一身好膘,或多产一些奶,告慰主人的胃口;也或是躲避黑暗带来的不安全感,尽早地躲进安全舒适的圈舍。

炎热的天气使得农舍里边的闷热,大家草草吃过晚饭,把辛劳了一天的农人“驱赶”出农家小院,男人们端着茶壶,拿着香烟、小凳子,摆在院门外整齐平坦的巷道边的大树下,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借着月光呷下一口浓浓的茶水,浑身舒坦,手里的扇子悠然地扇着,或点燃一支香烟,吞云驾雾中缓解一下疲惫的身躯;女人们迅速地收拾停当,加入女人们各自围成的人堆,谈论着各自的不同的话题。

巷道中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小人群,喜欢听戏的年老者,打开自己时髦的“随身听”,品味着粗旷豪放的“秦腔”,伴随着浑厚豪迈的音乐,驰骋于历史的长河之中,陶醉于其中;或笑谈人生,情不自禁地发出慨叹,今非昔比,感觉满足万分;或品评着生活的苦与乐,一阵阵东拉西扯,滔滔不绝的争论、补充;或讨论着各自所掌握的讯息与新闻,交流着各自劳作的经验;……畅享着生活的快乐,让疲惫的身躯在精神的鼓励下,明天会更加抖数。一阵热闹之后,劳作的困顿爬上了脑门,原来已是夜半时分,哈哈一笑,收拾好“家伙什”,便盘算着明天的活计,走回家中。

随后的日子里,乡村的夜晚慢慢地提早来到,夜幕早早地降临,越来越浓,天空中那繁星点点,那北斗星于不知不觉中把斗柄转向南方,昭示着炎热的夏季或将过去,丰收的秋日日渐逼近,按耐不住的是丰收的喜悦,如果仔细聆听,那庄稼地里、果园里那些即将成熟的作物正贪婪地吮吸着养分,努力地谱写着另类的生命曲,证明着生命新的一轮完美的过程,用丰硕的果实诠释着生命的价值,那“唰!唰!”的成长之声,不正是佐证它们生命旅程的铿锵。

那田野里夜深人静之时,各种昆虫颤抖着它们的“嗓门”,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弹奏着秋夜的进行曲和交响乐,它们不知疲倦地、欢快地演奏着,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心烦,一种回归、亲切感油然而生,更让人觉得大自然的美妙与神奇。

不知疲倦的星星,凌空不停地眨着眼睛,关注着世间的一切,把乡村的夜晚装扮的更是美轮美奂;流星也不甘寂寞,跳跃出来,悄然划破夜空,留下一道短暂的光亮;那隔河相望的牛郎、织女执着地长相厮守,坚守着爱情的忠贞,继续演绎着爱情的神话。

乡村的夜晚,让浮躁、焦虑的心得到了暂时的慰籍、平静,远离了都市的喧嚣,静得让人心旷神怡,不再为功利所累,疲惫的心灵又重回到曾经缺失的过去。也是那样的平淡无华,没有吵杂、没有烦躁,让心灵回归到一方朴实无华的净土。

我想努力薅住乡村夜里的时光,让这美好的时光从身边缓慢地流淌,有效地走过;我曾贪婪地想占据每一束光亮、空气、声音、…实实在在地拥有生活,拥抱生活,让烦恼远离自己,让沮丧和晦气与自己渐行渐远,最大限度地享受生活的每一次赐予,享受上苍赐予的厚爱,敞开自己的心扉,让阳光直射进我的心房,抛开烦恼与忧愁,快乐地生活,珍惜拥有过、经历的一切。

夜晚的文章3:夜晚的河流

文/李汉荣

远远地,我听见河流的声音,那是一个熟睡的老人,梦境里发出的鼾声。

我轻轻走过去。轻轻地,我不能冒失地走近一位长者。我怀着尊敬的心情,去探望沉入睡梦中的孤独老人。

我看见了河流的睡相。在蒸腾的夜气里,在灰白的雾帐下面,他枕着冰冷的石头,裸身睡在古老的河床上。

河流的身体多么柔软和修长,服从坚硬的地理,他弯曲着睡眠,他一路折叠了多少波涛?

我站在河流的身边,我站在一位躺着沉思的老人身边。我不必问他在想什么,他的每一滴水都是思想。

即使最平静的时候,他仍然在记忆深处,抚摸过去年代的沉船。

我根本不能想象,一个老人白发后面积压了多少霜雪;我根本不能想象,一条河流的身体里埋着多少世纪的闪电。

即使在最黑的夜晚,河,仍然睁着明亮的眼睛,河不会迷路。没错,河到达的地方,都是他的目的地。

谁都陪伴过他,谁都很快离开了他。石头陪他一程,很快变成沙粒;鸟陪他一程,很快变成幻影;人陪他一程,很快变成传说;苍茫里,一条孤独的河自己走着自己。

谁不曾被河流照料?谁不曾听过河流的叮咛?即使最残忍的暴君,他也不能靠嗜血度过一生,当他渴了,端起盛水的碗,他是否也会看见,河流那仁慈的眼神?

我们似乎不知道,在这唯一一次的人生里,能与河流相遇,是怎样的幸运?这是万古一次的相遇,一条河横贯我们的一生。可是我们一次次辜负了河流,也伤害了河流。河给予我们清澈,我们报之以浑浊;河给予我们辽阔,我们报之以阻塞;河给予我们甘泉,我们报之以污秽;我们把恶毒的欲念抛给他,把手中的垃圾抛给他,把胡言乱语抛给他……

饱受凌辱的河流,默默地转过身去,一次又一次原谅了我们,在夜色深处,他独自吞咽着那难以下咽的食物,把痛苦的泥沙埋进心底。

此时,我弯下腰,把手伸进河流,我感到了河水的寒意,我知道,这是河流在为燥热的我降温,在为因高烧而龟裂的岸降温。

我继续弯着腰,我用双手搅动河流,我想制造一点波浪和漩涡,河水随着我的手起伏了片刻,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我由此知道:一生一世,我对河流的影响,比一条鱼对河流的影响,要小得多。

我躺下来,与河流并排躺在黑夜的床上,我好像躺在伟大祖先的身旁,与他一道流过万古千秋。一卷卷史书,被一页页展开,一页页打湿,一页页翻过。你听啊,随便打开一本书,总是哗啦啦的声音,那正是河流的声音。

我躺下来,与河流并排躺在黑夜无边的床上。像河流那样坦荡入睡真是幸福啊,没有噩梦没有鬼怪,宽广的梦境里覆盖着全宇宙的星光。

我躺着,我想象着,河流的心里一定怀着一个简单的期待:与他相遇的人们,都是纯真的孩子,干干净净地走过或游过,这一段湿润的时光,他将收藏他们干干净净的身影。

我躺着,我想象着:河流走着走着就把自己走丢了,当他一觉醒来,看见了海,却找不到自己,那时候,他该是何等惊慌?

我知道,我的到来并没有减少河流的寂寞,这位习惯于躺着沉思的老人,仍然像远古那样,怀抱着巨大的孤独和感伤……

夜晚的文章4:夜火车

文/王太生

好多年前,我喜欢坐夜晚的绿皮车出行。

夜晚的绿皮车在城市的边缘而过,偶尔有一两个窗口还亮着灯光。那个灯下的人,此刻在做些什么,是起早进货做生意,数着本钱,还是刚下晩班回来,冲完澡坐着纳凉?

许多人进入梦乡时,一些人在赶路。待他们从睡梦中醒来,一些人已在千里之外。

有时候,我望着这个卖力的大动物在想,人们为什么搭乘夜晚的绿皮车?因为出差、开会、打工、上学,抑或爱情,这些迫不及待的事。白天没有走完的一条路,没有做完的一件事,延续到晚上或夜间。

我和父亲去济南二伯家探望祖母。父亲说,坐夜班火车吧,虽然熬夜辛苦,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天亮的时候“从天而降”,去敲她老人家的门,给她老人家一个意外的惊喜。那时,父亲脚力尚健,我也正尚奇趣,在济南站站台上看到,“上局宁段”和“济局济段”的机车,经过一夜长跑,吐着白烟徐徐交汇……

人们在摇晃中沉沉睡去,上一个城市的一张报纸,被带到下一个城市。半道上,上来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中年汉子,怜惜地捡起地上几张薄薄的新闻纸,凑着昏黄的灯光,毫无睡意地在读着另一个城市,一些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旧消息。

窗外的灯火,一闪而过。去年深秋的一个雨夜,列车抵达汉口时,我想起易中天曾在武汉工作过,他的家可能就在珞珈山上,或许在江城的某个角落,也许是这样的夜晚,他曾在灯光深处巡游。如果他还在武汉,换了白天,说不定我会不去江汉路和吉庆街,不吃热干面,也不啃鸭脖子,拉上朋友,拿着他的一本书,去登门拜访。

与有些东西擦肩而过,留存各种猜想。有一次,我去另一个城市,列车子夜经过皖西金寨。夜晚打量这座大别山深处的小县城,被四周黑黝黝的山峰簇拥环抱。我知道,天堂寨就隐身其中。想那寨子高高地筑在白云深处,飞瀑流泉、人间烟火,陡仄的寨墙用大山的黄石垒就,石缝间长满斑驳的苔藓,摇曳着深黄的枯草……天堂到底在哪儿,也许我并不关心。天堂寨就在不远处,就在我作片刻神游时,列车早已把它抛在远处。有些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点破,点破了就难以恢复原有的模样。

夜晚上车的人少,列车经过一座桥梁或隧道时,车厢里发出“啌啌”的响声。夜晚的火车,不再需要等待、避让其它列车,也没有白天的人多拥挤,更看不清村与镇,乡与县,县与市的界限,在省与省之间,一跃而过。就像中年与青年之间,一跃而过。

必定有那么一首歌,飘缈又清晰。夜晚的绿皮车途经的城市,若干年前,我的一位同学,曾在这里经常给我写信。那一封封装满青春梦想的信笺,是这儿寄出的吗?裹挟在绿色邮包里,扔进车厢,从这座站台上路,再辗转流到我的手中。现在同学早已离开这座城市。站台上,曾经在信封上一笔一划认真写过的城市名字,熟悉而陌生。那是一段过往岁月弥足珍惜的同窗情谊,只留在列车轰然驶过的暗夜里。

夜晚的绿皮车,对我来说是一列渐行渐远的中年。这不止是一个比喻,难怪英国作家马丁·艾米斯在写出他的第九部长篇小说《夜行列车》后,好多人为在那些文字里再也找不到作家应有的人文关怀和对生命意义的质询而失望。也有人暗示,艾米斯在经历了人生的困顿、坎坷和离异之后,再也写不岀那些成熟有力量的文字了。

中年注定在路上,天光熹微时,到达某一个地方。

夜晚的文章5:过往的爱情

夜晚的时候,同绿野姐姐说话。说起曾经的那些过往。曾经爱过的人,曾经爱过的时光,还有回忆里的自己。是这样的时光太过美好吗?所以我们总是不能忘怀。又或者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以坦然了。等某天,某时,某地,在不经意的刹那。这钻进骨子里的过往,突然就吞噬了一切。

应该是这样吗?我们总是爱着一个得不到的人。因为得不到,于是回忆里都是美好甜美。不好的,不快乐的,难过的,沉默的,还有那些真相,都渐渐褪色到看不到的地方。留下的,只有那些好,因为自己只肯去接受这样的好。并且一再放大放大,到自己也没有想过的那个范围,来当成自己灵魂的慰藉,在这匆忙尘世里给自己沉沦的一丝借口。

又开始觉得心痛,这样深的感情,对方早已经不在乎了吧。或许也在乎,只是在这个处境里的我们,是无法再感受到的。因为在彼此之间的沉默,像座大山一样巨大。我们始终在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沉默。

有时候会觉得,放任自己去感受回忆,也是在放任自己伤痛。总觉得很珍惜自己,确实不再敢去投入的爱,以为这样就是对自己珍惜。真的珍惜,是看着他在,心里已经淡定从容了。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让你难过,也不会让我们雀跃不已的那种。只有那种淡淡的思绪在心头的感觉。

也许如今的我们爱的是爱情里自己的样子。他早已离场,这些年来,都是我们是自己在上演的这一场心的独角戏。话至此,文字可以很清醒,思路可以很明确。只是这慰藉,丢不掉,甩不了。

也许他永远想不到,未来的我们是这样的状态。或者他以为这一切早该是过去的,而只不过是深埋在心底。

所以,爱从来都不问我们会遇见谁,而只在乎爱上的是谁。

汹涌的也是沉默的。

眷恋的也是无奈的。

夜晚的文章6:谢谢让我遇见过你

前不久的夜晚,我突然翻开柜子,旧爱的书籍下冒出字迹密密麻麻的小纸条。月色足够朦胧,透过亮窗在地板上留有点点的痕星,我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的事情,想起那些总是对着我微笑地可爱的女孩子们,心里觉得慰藉非常。

那时,我们都不算长大,但是有你们的安慰,我慢慢学会了笑对生活。你说过:“人生很不同,每个人的思考方式也很不同,我们不能左右别人什么,但是最起码我们可以让自己过得自在些。”你还说过:“我们同样不能改变我们所遭遇的困苦,无论我们喜欢与否,它们都不同程度上丰富着我们的感情,使我们懂得或多或少的人间冷暖。”我有些疑惑为什么年幼的你会懂得那么多未经历过的道理,我迟疑片刻,可是我始终相信着你。生活依旧意外收获一些痛楚,即使现实是如今的天各一方,可是我手里拿着这些字迹有点扭歪的条子,读说起来依旧不离头头是道。郭小四的青春杂志上写满了不同人的日记,我自知我们的青春没有那么多伤痕,没有《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那么曲曲折折,我们是一群女生,只在夏天的牛字裤里的互诉衷肠,秋天一过,我们便又迷上满山的香山红叶和巷道里的饱满的果味。

后来某一天,在某个人的聚会上偶然听到你们的变化,说起一些我不在时,你们各自拥有的锦绣年华。那时,我才心甘情愿地去愿意承认这种现状,我们遥远的距离在现实与梦想之间逐渐拉扯得好远。然而,我也愿意相信感情这种伟大的东西,它在一时的承诺与关心中不计名利地包容与宽让,这些超越了时光赢来的感情无法论斤来比较,可年纪流逝了,它终究会留下最深刻的印记。

如果有一天,我用怀旧的信封装好过去的纸条邮寄给你,收到时,请你不要惊讶,因为那是我带着我的消息与思念来寻找你了。如果有一天,你在电话里看到这么似曾相识的话语,请你不要惊奇,因为那是我熟记的你当年与我许下的小小心愿。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听到有人在温柔地叫你的名字,请你不要徘徊,因为那是我的挂牵在随风而至,它在四季里挣脱我们相隔的现实,它在证明我们的友情会万古长青。

夜晚的文章7:夜晚的海

文/司舜

小岛是翠绿的,蛙声也是翠绿的。夜晚的大海静若处子。

一地素月如大珠小珠落入玉盘,分不清眼前是粼粼的波光在闪耀,还是恋爱的月光在涌动。

如此良辰美景,难怪波浪不睡。而我,也彻夜不眠。

凌晨,我环绕海岸,徒步独行,清凉的夜色朦胧,整个小岛处处隐藏着诗意。

一阵风从树梢上走过来,越过蛙声披在我的身上,香气浓冽而芬芳。一些声音各自找到适合自己的旋律,归入天籁。这时,月光浮现,海水安然如闺阁里的淑女,恬静、典雅,岸边浅水里静泊着的小舟正做着荡漾的甜梦,一切都是妙不可言。

黎明就要来临,我从岸边走上山巅,我告诫自己:轻些,别把月光和蛙声踩碎。

夜晚的文章8:我把故乡装给你

文/菡萏

这个早春的夜晚,冷冽的空气如烙进肌肤里的梅花,清凉鲜艳。我喜欢这样的温差,也喜欢这个我生活了三十多年不是故乡的故乡。

我坐公交,一站一站地坐,车子像打盹的老人,一站一站地停。雍容华美的香樟,精致璀璨的灯海,蜿蜒流泻的车河,今夜,我在星子里赶路。这是个有根的城市,温暖的胡须扎进厚实坚硬的土壤,几千年蓬勃的血脉安详成静谧的夜曲,小别半月,竟如此想念。

车子绕过东门,沿着护城河缓缓前行,隐约看得见锯齿般的城墙和水面摇曳的光。在那我抱着两岁的儿子照过相,那个城门在一段特定时间里,每个星期三下午,我大包小包出入。儿子在一个不错的中学读书,我给他送饭,用保温桶,每次套上套子,严严扣好。套子很厚,手编的,打的元宝针,没人教,这些琐事难不倒我。我往往乐此不彼,并享受着这些平庸的快乐,亦如阳光的眼神,满满的爱。我煨土鸡汤,知道他咸甜分明,怕夺味,关火时,才丢进几颗金丝小枣。送得最多的是烧泥鳅,泥鳅野生,比鳝鱼味长,先爆炒,再小火收干,汁浓味厚,色泽鲜亮。儿子爱吃小龙虾,我一次称十斤,一大盆,花一上午的时间抽线剥壳,洗净沥干,再用蒜香爆炒。我肢解鱼,滑片,炒丝,剁绒,做清汤园子,滴上香油,洒上细葱,用兰花大碗盛好。很鲜!

我很久不曾这样细致地做饭,真的很怕浪费时间,但那时我却大把大把地浪费,幸福地浪费。实际你的饭多半给一个人做,而这个人在你的生命里一定比自己重。

我一家家店铺看着,想找一家没打烊的餐馆好好吃餐饭。我知道只要随便拐进一家,都会不错,这就是湖北,它的菜肴,不占十大菜系一席,却实打实地好。如这些街边小馆子,地道亲切,简陋的桌旁,往往坐着最温暖的人,像在早春的小院晒太阳,懒懒地自顾自的好。也曾和儿子在他母校门口吃饭,点的最多的是杂胡椒炒肥肠,肥肠不肥,干干净净,一点气色都没有,再汆一碗猪肝汤,一盘小菜,母子吃完,各自走人。

上次去深圳,儿子问:“妈!有鱼糕吗?”我一愣,知道他想家了。去过荆沙村,典型的城中村,舜帝、湘妃鱼糕的故事源于此,那是一个渔人的智慧,也是这个鱼米之乡几千年的鲜嫩。这次我特意定制了两斤。走时,芳说别大包小包的像逃荒似的。我把行李拍给她看,她问皮箱里装的啥。我说有条鱼十几斤,晒干了,腊蹄髈是烘烂藕的,笋子发好了,分装两袋是煲腊排骨用的,还有香肠、腊肉、八宝饭诸多东西。她说都是你自己腌制的,我说当然。她道这可不像你,我说不!不!民以食为天,这些也是艺术,老百姓的艺术。

皮箱很重,每次都有好心人帮我举起,搬下。我是想把故乡装给儿子,故乡很简单,简单成我的行李,简单成舌尖上缠绕绽放的那点味蕾。实际无论你离家多远,曾推崇过什么样的菜系,被什么样的人和事吸引过,但回头,只要轻轻一回头,你会发现魂牵梦绕的还是那个最平实亲切的地方,还是那个心底的自己,那是无法抹去的的温柔,是无言的感动,至潸然。

家依然,走时收的,依稀看得到上面薄薄一层灰。开箱,挂衣,一件件整理好,洗澡,又手搓了两件,然后跪着擦地。明天有明天的事,喜欢仪式之说,我曾叫过例行公事。生活是有仪式的,这是生活的纹理,是郑重,也是教养,就像故乡给儿子绝不是一个皮箱能装下的,有些东西尽管一直隐蔽着,但有一天会强烈显现。对事物的尊重,对金钱的珍惜,对卫生的要求,以及价值观犯罪感。你就是你,不会变。那些虚狂那些浮夸那些奢靡那些浅薄必将远去。你的灵魂已在故乡的土壤里,浸泡滋养完成,而无需再在一滴清水里救赎。

忙完,释然。望了眼整洁的家,倒了杯白开水,携了本书,躺上了床。外面依旧灯火阑珊,这是个温馨的夜晚。晚安,荆州!晚安,我的亲人们!

夜晚的文章9:东风夜放花千树

文/吴鲜

这个夜晚,注定会让人记起一些东西:繁华与落寞,喧嚣与沉寂。在一夜鱼龙舞的时光叠影里,渐次走进抑或走出的,是那“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迷恋与怅惘。

又是上元日,也是儿子返校的日子。中午是在老家吃的午饭,陪母亲。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儿子孝顺,他对奶奶感情很深。这也难怪,儿子是由母亲一手带大的。母亲在席间说:“铮铮,你上火车的那一刻,我在老屋门前放开门鞭。”此举甚好,我赞成了母亲的提议。一个人的夜晚,乡村的夜晚,多么的冷寂与静寞,除了风声如昔,吹过故乡老屋的,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母亲要在元宵之夜,儿子踏上北去列车的窗口之时,燃放起新春的“礼花。”在乡间的夜晚,在鞭炮声声里,我们,聆听与祈福,新的一年——家族兴旺发达!儿子乐了,“奶奶,你最好放点烟花,会更喜庆。”母亲也乐了,高兴地点了点头。斯时,我正端在老家堂屋的大桌上,享用着丰盛的午餐,抑或叫“舌尖上的乡愁。”那一刻,“东风夜放花千树”的意象忽的漫上我之心头。

儿时,乡下。过完十五过完年。在这个夜晚,我们兄弟仨总会“大快朵颐”一顿,在我的家乡有一种民间习俗,叫做“元宵要销。”意思是说,腊月、正月里所有在过年期间没吃完的东西,都要在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晚上,悉数摆上餐桌,供家人“销尽”,以求新的一年“万事如意。”我也不知这个习俗缘自何时,但乡风习俗,在母亲的身上还是一如既往,“发扬光大”着。中午,满满一大桌子的菜,鸡鸭鱼肉,各种年味十足的菜肴堆满了桌子——“楼上楼。”母亲不停地给儿子夹菜,儿子一边吃着,一边连声道谢!儿子大了,上大学了,懂事了,母亲老了,日复一日地,明显地老了。在那个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我们的乡愁谁不是聚焦于“鱼肉”的向往上。母亲穷其一己之力,在父亲英年早逝之后,将我们兄弟仨一个个拉扯大,实在是太不容易了……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与在风中飘动的白发,我的眼睛在那一刻,有点发涩,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但母亲对于我们的归来,还是显得异常兴奋。一上午的时光,都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炊烟袅袅,乡愁氤氲。我知道,午饭过后,我和儿子将要踏上归途。我没有开车,中午,我陪母亲喝了点酒。午饭吃得很慢,儿子不时说着一些轻松的话题,“哄”母亲开心。离别的时刻,还是到了。是一个朋友开车来接我和儿子的。“奶奶,一定要记着放烟花哦!”车子发动了,母亲在那一刻,向我们挥手,我们亦向母亲挥手……迎面吹来的风还是有些寒意,“吹面不寒杨柳风。”快了,塘边的杨柳,会在今夜的“东风夜放花千树”的感召下,待一场春风化雨,在某个清晨醒来,早已是春归故里。

儿子踏上了北去列车的窗口,他要寻梦远方。我送别了儿子,也该回到万家灯火的家中,继续着我平常的日子,烟火人生。母亲则在乡下,守着一个叫“家”的地方,安享着晚年。“好漂亮的烟花!”站在我身旁的妻说……远处高楼上的灯光,空中凌空绽放的烟花,在这个“灯火阑珊”的夜晚,一个个绚丽多彩,尽情绽放。是的,我想此刻,母亲也在乡间,老屋门前,燃放起一地灿烂的“烟花。”虽说,烟花易冷,但母亲的祈福,一如故乡大地之上,温暖而灿烂的一地春阳,带着故乡岁月的底色,伴随我们一生,永闯天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是故乡的星光,月光,或是乡村夜晚的灯光?都是,都不是?那是母亲期盼的目光,一如斯时,此刻,眼前、远方,空中正在凌空绽放的“烟花。”在这个夜晚,在城市,在乡间,在远方,又有多少双目光在凝视着这个夜晚,在“东风夜放花千树”的元宵之夜,有一种思念,叫做:想家!

东风夜放花千树!瞬间的绽放与落幕,是烟花易冷还是生如夏花之绚烂?我凝视着路灯,灯光下,我的影子明亮而又被“拉长”,我知道,春,早已悄悄地爬上了我之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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