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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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散文1:消逝的山货市

文/王琪

像一位远去的故人,像一条消逝的河流,山货市,带着泥土的气息,带着草木的清香,已经渐渐地从人们眼前消失了。如今,只像一桢黑白的照片,一幅简约的插图,珍藏在我的记忆深处。

行走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古城,曾经的质朴与诚恳,舒缓与从容,早已了无痕迹。繁华热闹的背景下,到处是玄艳的色彩,暧昧的眼神和蛊惑的声光。透过万丈红尘,我的目光再也无法找到那个叫山货市的地方,那个曾经让我如痴如醉如歌如梦的地方,如今只能以一处地名或一条街巷的名字,镶嵌在古城华丽的衣衫上,如一粒可有可无的纽扣。

然而,它曾经却是小城的味蕾,小城的眼睛。清晨的太阳还没有出来,昨夜的星晨还像残留的梦一样,朦胧地闪烁在遥远的天际。但那些在山货市卖早点的人、摆摊子的人、赶光阴的人,已经开始了他们一天辛勤的劳作,这样的劳作已经成为一种生活的常态。岁月在流转,季节在变幻,而他们却姿态不变,生活依旧。在那些春夏秋冬的四季里,在那些风霜雨雪的日子里,他们像一道固定的风景,不变的地标,温婉地嵌入到小城的风俗画里。他们为小城的人们提供传统的风味小吃,居家的日常用品,充实了自己,也感染了别人,滋润了古城,也装点了生活,他们与小城融入一体,密不可分。

甘谷自古人口稠密,土地贫瘠。人多地少,灾害频繁是自古及今的县情,“半年庄稼半年跑,半年不跑吃不饱。”是由来已久的现实,然而甘谷又是一个历史悠久,人文深厚的地方。因此,这种严酷的自然环境和深厚的传统文化,催生了甘谷精耕细作的农业文明,也孕育了久远成熟的商业文明。甘谷人早早地就走上了一条经商之路,生存之路。那从磐安董家坪出土的50余枚海贝,作为一般等价物符号,至今闪烁着远至夏代的甘谷商业文化;那从东汉永平年间就遥响的悠悠驼铃,作为商业活动的标志,一直响彻在这条被称做丝绸之路的古道上,而且从没有停歇过;那从盛唐时期就大规模开始的茶马互市活动,至今还影响着甘谷城乡人民饮茶卖茶的习俗,及至到了宋时,史家就有“茶马大市”的赞誉,明时更享有“商旅之家”的盛名,清朝时甘谷已经有了成熟的商业、成功的商人和专业的市场,即便到了“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文革”时期,聪明智慧的甘谷商人,也能在“高压”下求生存,在“夹缝”中求发展,甘谷商人从未停下他们那双勤劳的脚步以及经商的双手。改革开放,市场经济风起云涌,商品大潮惊涛拍岸,甘谷商业风生水起,甘谷商场波涛滚滚,甘谷商人的足迹更是遍布四海,被人称做“中国的犹太人”,全县商业呈现出空前发展、空前繁荣的局面。甘谷山货市就是这商品大潮中的一朵浪花,一个音符。

甘谷山货市,位于县城中心的菜市口,西起六峰商厦,东至菜市口五金大楼,长约500米、宽仅10余米。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自古就是南北两山农民交易山货的集散地。1998年,为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县上在这里筹建了钢架交易大棚7座,建筑面积2608平方米,划分饮食、夜市、百货、茶叶、针织等多个交易区,承担了繁荣当地经济,方便居民生活的使命。山货市虽处闹市却不轻浮,居宝地而不自负。平淡简约,质朴素颜,即有尘世生老病死的全部所需,也有人生吃喝拉撒的所有商品。商家虽然做的是小本卖买,但展露的却是商人的本色,流淌的也是诚信的古风。这里囊括了几乎所有甘谷有名的特色小吃,那些酥脆黄亮的油煎洋芋,滑爽可口的凉粉酿皮,以及王月亮的酥圈圈,老黄家的甜醅儿,刘家庄的油饼子,至今传承着古老的手艺,温暖着古城的心怀;这里包括了几乎所有甘谷有名的地方特产,那些现做现卖的甘谷辣子面,古朴舒适的甘谷麻凉鞋,蒋老五的花椒,康家坪的苹果,礼辛的黑梨,磐安的韭菜,无不体现着甘谷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独特温良的自然环境;同时也涵盖了几乎所有衣食住行的日用百货,云贵川陕的烟酒糖茶,居家常用的锅碗瓢盆,男女老幼的服装鞋帽,农家必备的杈把扫帚,商厦超市没有的针头线脑,充分反映了盛世的繁华,物资的丰富。走进山货市,就走进了生活的真实,普通的人生,你会感到生命的美好,也会感叹生活的艰辛,你会看到喧嚣的浮世,也会看到光阴的急迫。

行走在古老的山货市,你会有一种归来的感觉,回家的亲切。没有超市里的冷漠傲慢,也没有商厦里的盛气凌人,你可以选择安然的坐下,吃一碗凉粉,看一段红尘,你也可以选择悄然地离去,不做卖买的顾客,也不听红尘的呓语。所有的物品都像阳光般明明白白的摆放在那里,你可以选择要或不要,也可以讨价还价,享受一种最纯朴、最自然的商品经济活动。这种自然而然、温温软软的氛围弥漫在整座市场中,让你的心灵感到放松,感到安然,让你的灵魂感到安详,感到自然。你会惊讶的发现,在这个熙熙攘攘的闹市中间,在那些挨挨挤挤的货摊后面,一些货主正悠闲的熬着罐罐茶,他们连同岁月一并熬成一杯芬芳,他们啜饮的是半杯苦茶,而品尝的却是一杯红尘;一些主顾正潇洒的在棋盘上对弈,他们连同人生一并沉淀为一盘棋局,他们消磨的是半日时光,而回味的却是一世风霜。山货市商人的这种闹中取静,闹中求闲的意趣,看似散淡,却是人生的大智慧、大境界,诚所谓:功名富贵,总难称意,知足即为称意;山水花竹,无恒主人,得闲即为主人。

曾经,多少个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的夜晚,我看到山货市街口的水果摊子,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旅人,仍然意犹未尽地做着自己的生意。那些五彩缤纷的水果,有情有意的醒着,它们以生命的颜色,自然的芬芳,吸引着路人的脚步、顾客的目光,也铺展着盛世的安泰,抒发着时代的欢歌。然而,如今这方市场,已淹没在时代的滚滚洪流中。2015年1月11日,甘谷山货市因存在严重消防安全隐患,被依法取缔。山货市从此永远地从人们的眼前消逝了,成为甘谷人、甘谷商业一种温暖的记忆,一份亲切的怀念,它在甘谷商业的天空下独留一份清香。

消逝的散文2:消逝的乡村手艺

文/宁江炳

许多老手艺已在乡村消逝了或行将消逝,譬如:箍桶手艺、裁缝、老理发、弹棉花、榨油、烧窑、货郎、牵猪龙等,连同这些行走乡村的手艺人的蹒跚身影。

这些匠人,在乡村被尊为师傅,或俗称为“匠”,次一点的称为“的”或“佬”。

因为塑料桶或铁皮铜的普及,所以箍桶匠就失业了。

现在乡镇的街上时装店、床上用品店林立,所以乡村裁缝师傅也失业了,缝纫机也在乡村滞销多年了。

能掏耳屎剪鼻毛修睫毛在脖子上抖痒穴的老理发已不再行走乡村到各家包头理发了,因现在的村里人都上乡镇大街上的理发店理发染发了。

现在农村人盖房子都是钢混水泥屋面,也不用瓦片盖顶,用的砖头也是从大型的烧砖厂运来的,都是铝合金窗户,因此,乡村的烧窑(瓦片)师傅也改行了,木匠也快失业了。

长得五大三粗,身强力壮的榨油匠,他们胸前挂一张涂满油渍的厚布,曾经是最卖力的职业……现在都由电榨油机代替了。

货郎曾经是乡村一幅行走的风景,他们是以铅笔、小刀、红头绳、麦芽糖等换取鸡筋皮、牙膏壳、肉骨头、破皮鞋,以及废铜烂铁之类的游街走巷的小贩。

乡村的养母猪业曾经很红火,这就有了牵猪龙的,他牵一头强壮的公猪,沿村串乡,给母猪交配,这是个独门生意,收入很不错。

通常在秋冬季节,用农民收获的棉花弹制棉被的手艺人,叫弹棉花匠。

“天子”是指穿寿衣、抬棺材的汉子的尊称。这些人据说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禁忌。力气大,酒量也大,办白喜事家吃斋,他们则破例吃荤。他们熟谙丧葬程序。现在政府推行火葬,因此抬棺材的“天子”们也失业了。

爆炒米的:在乡村缺少零食的年代,米花是乡间最流行的休闲食品。制作方法简便:以白米灌入铁制转筒,在铁火炉上反复旋转加热,在最终发出的一声巨响里变成松软可口的白色食物。

还有做游浆豆腐的、打谷砻的、接生婆、媒婆、撑船佬、做秤佬,做戏的(演古装戏的演员)、补缸佬、铸犁的、打铁匠等

等,等等。

这些手艺,包含着民间智慧,曾维持着乡村的日常生活秩序,促进了乡村的进步与繁荣,昭示着一种民间生活的质量。那些古老的手艺,既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是地域文化心理的舒展,也是乡村民风民俗的体现。平时,这些手艺就像空气、溪水一样平常,任你呼吸着它,供你饮,你感觉着它不觉得什么;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平常的空气和溪水,才使乡村的日常秩序像一个完整的人一样走到了现代。

现在,很多手艺已经走进了历史,这是社会文明进步的必然。今天,我们偶尔打开记忆,感觉那些乡村艺人的形象,仍是那样亲切感人。现在,汹涌的工业文明带给我们的是“快捷”生活,人心都变得浮躁了,譬如村里人都忙着去外面当农民工了,谁还来学那些不入流的乡村手艺?现在是没有手艺的社会了,所以现在的人都没有了由手传心的那种精细,没有了那种生活本身的韵味和乐趣;这种生活就像一把双刃剑,人们在生活中的种种便捷、舒适的“幸福”享受中,已渐渐麻痹了感受自然和人间美好的心智。

消逝的散文3:消逝的雨巷

文/韩月牙

杭城的秋天,是丰富的季节:九月底的时候,坐在桂花树下喝茶,一阵微风吹落几朵花,俏皮的一朵恰巧落进了我的绿茶杯。再过些日子,菊花就盛开了,我想念植物园了。很快,银杏树叶一片金黄,朝晖的那一片,又该上报纸的头版了吧?瑟瑟的秋风还在北方度假,秋阳暖暖地骄傲,南方的秋光就这样尽情的明媚!纵然有这样那样的羁绊,纵然现实让人减了游走的兴致,日子总这样不急不缓地向前。

我惦记西溪的芦苇,念想这几日该是怎样的摇曳多姿!但,秋雨来了,从容而缠绵。今日一早,我改了主意,戴望舒笔下的雨巷在招引着我,于是,撑了伞去找寻诗人笔下那“悠长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

戴望舒以一首《雨巷》奠定了他在现代诗坛的地位。我们总是只看到戴望舒作为一个诗人的幸运,而忽略了他的不幸,这个在少儿时因为一场天花毁了容貌的男子,这个一生三次婚恋都不如意的男子,这个只在人间活了45年的人,一直生活在别人的讥笑和鄙夷里,还好有一首《雨巷》可以让他扬眉吐气。《雨巷》的主旨,专家喜欢定位为对美好理想的追求,追求不得的惆怅,倘若认为抒写的是诗人纯美爱情的失落,又何尝不可呢?悲愤出诗人,小我的情感在一个大时代面前,总这样微不足道。

我一路都在想象雨巷的样子。在课堂讲了很多遍,脑海里根深蒂固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粉墙黛瓦,泥壁木窗,中式里弄,一色的青石板,幽静的小路,偶有一两匆匆的行人,油纸伞的伞骨滴下珠泪般的雨滴……

下了车,走不多远就是清吟街,到皮市巷拐向南,再走不远就到了大塔儿巷。杭州有很多小巷,它们在城市的中心逼仄地生存,就像时尚的着洋装的女子,袖口不小心露出的一颗中式盘扣,不和谐却惹你遐想。其中的大塔儿巷真的太不起眼了,因为现代诗人戴望舒,大塔儿巷11号才成了文艺爱好者追寻的地方。1905年的一个秋日,戴望舒就出生在此。现实就是用来粉碎梦想的。我早已知道,戴宅已拆除,却没有料到是这般不堪。我没有遇到“结着愁怨的姑娘”,我看到巷子两边停满了汽车,巷子南侧是一片被砖墙围着的工地,北侧是上个世纪末的单元楼,一楼做了小店或私人公司的门面,一格格火柴盒子似的,杂乱不规整,像慵懒的女子趿拉着拖鞋走在街上。我喜欢人间烟火的味道,但不是这个模样。疑惑间,终于在防盗栅栏的顶端看到了蓝底白字的“大塔儿巷11”几个字,拉了镜头才拍下,手抖了一下,画面有点糊。整条路太平常了,完全颠覆我的想象,真的连巷子都不该算吧,才几十年的工夫啊,老房子都成了回忆了。雨还在下,时大时小,《雨巷》中写到的“寂寥”“惆怅”,我多少也有点。所幸,再往前走,左手边是小塔儿巷,两间老房子历经岁月沧桑颤颤巍巍站在那里,我忙拍照,留住这可怜的一点历史和诗意。

有时候,最痛苦的并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也不过如此,消逝是一些事物别无选择的命运。

我到大塔儿巷一走的日子,是11月5日,恰好是雨巷诗人戴望舒的生日。这是我回来后查找资料意外知晓的。也许冥冥中有些什么吧。

消逝的散文4:消逝的老屋

文/蓝莓

忙碌了整整两个半月,终于把母亲老屋拆迁事宜办妥,可以松一口气了。她陪他一起赶往他母亲的老屋,搬家,给拆迁办交钥匙。

雇了一辆大车,很长的那种。其实母亲的东西很少,母亲已经两年多没正经在老屋里住了。自从那次发水淹了老屋一米多高,老屋阴暗潮湿,墙皮脱落,像个气喘吁吁的经不住折腾的年迈老人。母亲从那以后就开始轮流在几个儿女家住。

这次老屋拆迁,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纠缠烦心的事。明明是在20多年前就卖给了亲人的老屋,遇到拆迁的好事,竟然想尽一切手段,出尔反尔,强占多占,真是人心不古。这物欲泛滥的年头,即便是亲戚,在重大利益面前,小心眼的人就唯利是图,没有丁点亲情可讲。她亲眼见识的这种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呜呼!如今的人怎么了,为什么会害上如此严重的红眼病?

她再一次领教了金钱对自私丑陋的守财奴们的魔力,再一次看到人性被金钱枢纽后那卑鄙丑恶的嘴脸和灵魂。想来,人这种动物,若是失了真情没了善良,就连猪狗这类低级动物都不及。人对狗好过,狗也知道朝人摇头摆尾表达善意,但某些被金钱奴役了的奴才们,丧失了人性的所谓的人,连狗都配不上。自私,贪婪,强占,撒谎,蒙骗的种种嘴脸暴露无遗,所有人性的丑恶都围绕“金钱”二字在打转,令人像见了苍蝇和蛆虫般恶心。于是她想起《伊索寓言》里关于上帝造人的传说:上帝造人的时候,因为造得太着急,就随手把那些不是人的低级野兽也造成了人,所以人世间就有了非人的恶言恶行,有了各种人性的丑恶。这样想来,所有的恶心烦乱也就释然了,人性的丑恶瞬间变成一种可笑和玩笑。

搬东西前,他在大门口放了一挂鞭,图个吉利,毕竟拆迁是好事,要不然那值不了几个钱的三间老屋怎会惹出那么多令人作呕的事端?他们和母亲一起照了相,在老屋院子里,以老屋为背景。母亲的背有些驼,眼睛也浑浊不清。大哥气汹汹的样子,其他弟妹没到场,远的不说,近的也没来帮忙搬家。

搬完锅碗瓢盆,他在老屋门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嘴里念叨着:这是多年的老屋了,姥姥在的时候,我就在这老屋里住过。老屋要拆了,给你鞠个躬吧……她看着你鞠躬,口中念念有词,不觉心里有酸酸的东西往上涌。是啊,他们现在把这近百年的老屋的门给锁上,就锁定了那份永远的念想。要不了几天,老屋就夷为平地,建成漂亮气派的国际机场,老屋就永远不复存在了,故乡也就不得不变成心里的影像……

她随着他默默走出老屋,走出老屋的大院子。在母亲给大门上锁前的一瞬间,她回望院子里两大团开得正艳的凤仙花,那火红的花团锦簇,依然坚守着老屋剩下不多的日子。起风了,凤仙花轻轻摇曳,是否在恋恋不舍地与我们道别呢?一花一世界,一草一菩提,花也有情,风也有意。永别了,老屋,再见了,老屋院子里这一团曾经的青绿和火红。在未来的日子里,老屋只能在他梦中出现了,他的故乡也只能是梦中的故乡了。老屋和故乡一起消逝在一片红彤彤的岁月里。每年夏天,孩子们采下凤仙花来,碾碎涂染指甲的情节,也将成为美好的记忆了。就像多年前她的故乡和她父母的老屋消逝在茫茫的原始森林一样,祖辈的老屋都这样接二连三在最近的十几年中快速地消逝了,故乡也跟着老屋一起消逝了。一辈又一辈,总是这样,老屋和故乡被新一代不断拆除,只是,最近这十几年,乡村的老屋消逝得太快了,故乡走的太急了,眨眼一瞬间,让人来不及回望和品味啊!

小时候,人们总是急不可耐地逃离故乡,逃离老屋,逃向外面的世界。几十年转瞬即逝,回来时都已是白发鬓染,儿时的玩伴也四散而去了,对老屋那些最初的记忆反倒越来越清晰。岁月磨掉了每个人的棱角,就像老屋脱落的土墙皮。物化了的亲情也随着突飞猛进的岁月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犹如眼前即将消逝的老屋慨叹自己的命运一样在黑夜的热风中呜咽。她在夜梦的凄楚和冷清里,分明看到那些刚刚被迁移的祖坟,祖坟脱离了土地,和被拆迁的农民一样,脱离了土地,被集中束之高阁,搁置在城市中和人们相似的鸽子笼里。她看到深蓝的天空上,星光点点,那可是亲人们冷冷清清的眼睛?如勾的月光,印在月牙形的残缺的窗前,是否在试图勾连那些被人们快要遗忘殆尽的古老的爱的故事和传说。一切静谧着,喧闹着,老屋的窗户像是瞪着的忧郁的眼睛,也是这样冷冷的,黑洞洞的。

老屋是故乡。故乡的老屋,是儿时清贫但快乐的护佑,是母亲暮年时最后的念想。老屋在记忆里越是清晰,在现实中就越是模糊,模糊得最后连一丁点影子都寻不到,只能存在于期待的梦中。如果,能梦到消逝的老屋里一大家人亲亲热热,兄弟姊妹开心地分一块月饼吃,那该是多么幸福的时光。如今,老屋再也无法承载几辈人灵魂的皈依了。今年春节,亲人的灵魂,要到哪里去找老屋?他(她)们可记得回家的路?当除夕的鞭炮齐鸣时,是否,祖辈的灵魂会游荡在故乡的夜空?老屋就这样在一大片瓦砾的破碎声中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消逝的散文5:消逝的风景

文/小黄平

妻听说她一位朋友母亲去世,说是趁星期天,要我陪她与同学王某去补郎乡大田村吊唁,因为她们没人去过这地方,而我熟悉。这是一个打田插秧的李节,我想,那片梯田层层的山坡,现在应呈现一片迷人的景色了。

在这样一个季节去补郎,屈指算来,起码有十五六年了。想起当年阳光下层层梯田水光晃晃,绿意漫铺,人影忙碌,鸟声悠悠的情境,心里忽生向往,一种重温梦境的兴致,让我爽快的答应的妻子的要求。

于是我带上相机,和她的同学一起,找个餐馆,解决中餐后,乘车前往。

在朱官与对门上山之间,我看到水光荡漾的一片水田,有的秧苗已插,稀疏的绿意时令已到小满。忙碌的身影虽然显得单调,但却呈现出一个转拐时代的特征――有人影与牛影相伴的传统的忙碌,也有微耕机突突的欢叫。插秧的身影,和天上沉重的云一起,在水中生动。带着哨音的群鸽横飞田野的上空。有鸟儿分散地跟在牛影机声之后,在翻起的新泥中寻食活生生的美味。燕子掠空的呢喃,让我想起老家屋橼下燕巢中迎食的雏燕声声。要不是汽车的摇晃影响效果,我打开的相机随时都想卡嚓,把这样富有农村生活味的玏景留在镜头,镶入记忆,也许会成为一份珍贵的历史。要知道,城效之山村,说不定哪一年,这样的景致就会消失,就会成为历史,让人难以寻影问踪。不过,这样的景,比起补郎那片梯田呈现出来的景,虽然拍摄意义不同,但可谓小巫见大巫。更何况,只要我想拍摄,骑自行车前往,找好角度,安心拍照也不迟。

这样想来我就暗自兴奋,兴奋得像回到儿童时代,巴不得一下子飞到补郎,饱览那片大好季节的田园风光。

途经陈家寨、长冲,青岗林,右边大片荒山峻岭之腰挂起粗糙腰带,让我眼睛一亮!我想,再过几年,这荒山峻岭又该是另一番诗情画意的景色了。车行峡谷公路,窗外。高高的峻岭深谷中,从梭筛大坝底下放流的白哗哗的水,在缓缓的流动中,变得乖顺起来,一路碧波映青山。但想象被郎那片气势恢宏的梯田风光,这碧水青山之景,似乎失色很多。

汽车过了木浪大桥,七弯八拐地上了补郎。当那片梯田呈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兴奋突然被击得粉碎!因为呈现在我眼前的,不是气势恢宏而诗情画意的梯田风光,而是冰凉的感叹。

梯田早变成了梯地,墨绿的苞谷阴郁地呈现出无言的忧伤。

我左看右看,看到废弃的矿井,看到茅生草葛的运煤路,再看看村旁锈迹斑斑的运煤车,看看一栋栋大多只有老人孩子守着的房子,我悲从心生,泪水暗流。

想当年,我们的父辈,为了天天能吃上大米饭,不惜日夜奋战的造田精神,让一片片的梯地变成了梯田,变成美不可言的风景。而今,在很大程度上,曾经的精神和风景,明显的退化,这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说不出的悲哀。

不过,想起家乡正在修建的四通八达的机耕道,想起荒山峻岭腰上新挂的粗糙腰带,我的心中又燃烧起对未来的希望!因为,那是让岩窝窝变成金窝窝的梭筛精神唤起的希望,是向荒山峻岭发出的挑战,是对未来的开拓,是大山人放飞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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