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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散文1:母亲
文/袁鑫奇
我的母亲今年40岁,头上已有了几缕银白色的头发,圆圆的脸上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高的鼻子下长着一张圆嘴巴,平时不爱说话,但说话的时候总会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妈妈长得不是很美,但她在我的心目中是最美的。
她每天外出工作,不分春夏秋冬,严寒酷暑,妈妈总是勤劳的工作,为了我的学习和生活辛勤干活。妈妈总是省吃减用,一年四季总穿着一件红色外衣和一条蓝色的裤子,颜色都洗掉了,也舍不得给自己买件新衣服。可是对我,妈妈却买许多漂亮衣服,让我每天都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在学习上,买了很多学习用品,让我能更好地学习。
她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母亲,但我爱这样的母亲,爱她的朴实、平凡。
母亲散文2:母亲的绿豆汤
文/筱静
由于天气炎热,加上经常熬夜,不知不觉又上火了,导致口腔溃疡,吃饭都觉艰难。母亲电话得知后,马上托人从乡下捎来绿豆,告诉我那都是她精心挑选的上好绿豆。
放下电话,望着窗外的骄阳似火,儿时的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记得小时候,一到放暑假的日子,哥哥姐姐们都从学校放假回来,平时安静的屋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兄妹几个呆在屋子里看书、打闹。而母亲则会在午后,择好豆子,给我们熬煮清凉甜腻的绿豆汤,当我们午睡醒来,或者看书看的累了,感觉到盛夏热浪逼人的时候,母亲就会很及时地给我们端来绿豆汤,兄妹几个贪婪地喝着母亲熬的绿豆汤,那种清甜凉爽的感觉一直浸到五脏六腑。
小时候我性子急,经常会上火以至口舌生疮,这个时候母亲就会微笑着说:“别急,我给你多煲点绿豆汤,保证喝几次就会好。”说真的,每次喝了母亲的绿豆汤,我还真的慢慢就好了,所以时间久了,绿豆汤便成了我的最爱。
空闲的时候,我还会在一旁看母亲怎么熬绿豆汤,首先,母亲会将绿豆洗净,浸泡一到两小时之后放入瓦罐内,加入适量的水,用大火把水烧开,等到绿豆被煮沸后,撇去上面的浮末,再盖上盖子,用小火慢慢熬煮,一边煮一边还得用小勺慢慢搅拌,不然很容易溢出来,直至煮出豆沙后,加入适量冰糖,再稍稍煮一会儿就好了。这样等到一锅绿豆汤煮好,母亲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母亲边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边对我说:“以后你长大了,也要记得学会这样给自己熬,知道吗?”
当时馋嘴的我注意力全在那一锅清香四溢的绿豆汤上,哪还会在意母亲的话,事实上,长大成人之后,天天在外忙碌奔波,也没有这样的耐心去熬。那么今天何不尝试着亲自熬一锅美味的绿豆汤呢?
于是打开母亲捎来的绿豆,按照母亲教我的方法熬制。不久便有热腾腾的雾气从锅里冒上来。揭开盖子,只看见一粒粒绿色的小豆子在汤中拥挤着晃荡着身子,把那一锅的汤水都晃成好看的碧绿色,只觉着沁骨的清凉在周身弥漫,瞬间驱散了窗外那今人窒息的暑热。很快,一锅热气腾腾的绿豆汤就熬好了。盛起来放在桌子上,让它慢慢冷却。女儿放学回来,我盛了一碗给她,女儿接过去喝了一口说:“嗯,妈妈煮的绿豆汤真好喝,比我在学校买的好喝多了。”说着还给了我一个调皮的鬼脸。
看着女儿甜甜的样子,我仿佛又回到那无忧无虑的童年,那简陋的屋子里,浓浓的母爱和亲情随着绿豆的清香漫溢的夏天,一如此刻这浓浓的绿豆汤,是它让母亲对女儿的爱在无言中延续,在这个火热的夏日里,更加的温馨与清凉。
母亲散文3:养花
文/梅英
母亲生前爱花,且天生养花的手。不管什么花,被母亲一双糙手那么随意一插,随便一个搪瓷缸子瓦罐子塑料盆子,随便一抔黄泥巴红烧土,嘿,它就活了!还长得郁郁葱葱,开得热热闹闹!那时母亲常让我移一些花回去,我总怕麻烦怕养不活而拒绝了她的分享。有一天,母亲走了,我才忽然明白我每次固执的拒绝她其实很失望,我才深深地后悔不懂事没有养过她给我的花。
带着一些情愫,买了花盆,我开始养花了。
可是,世间多少事,竟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
有一年“六一”节一个学生搬了一大盆热烈怒放的红色仙客来花到教室,我一眼就爱上了它。后来大姐给了我一盆一样颜色的仙客来,我用心浇灌,它也赏了我一季美丽。可惜落红竟是无情物,盛放后便一去不复返了!去年我又从小姐家移得一株玫红色仙客苗,小小的,长了两片叶子。眼看着又有嫩芽吐出,却无声无息干瘪下去了。今年过年我又连盆端回来已开了两朵花的仙客来,可后来一片叶子都没有了!真怕了这最后的开放!伤心……有一天忽然发现那盆夭折的小苗竟顽强地弓出两片害羞的小叶子!我甚感欣慰,恨不得拔苗助长,天天浇水浇水浇水,终于,又被淹死了。
还有一盆花来我家六年啦!我称之为“马蹄莲”。初见它,新春佳节,绿叶白花,高洁素雅,煞是喜欢!于是从同学家移回来小苗,盼望它快快长大,快快开花!可惜啊,我爱它,它不爱我。六年来,向阳的窗台,背阴的墙角,常常猜度它喜欢的环境。勤浇水,少浇水,用心观察它的长势。可是它就这么死去活来,不死不活地长着两片叶子,多一片都不肯长!今年过年同学家的花美丽依旧,又点燃我倾心一片爱恋!回家来我给它换了山林里挖来的黑土,希望能感动它!可是,看看它吐出来的带卷卷的嫩叶尖,那么虚弱,毫无生气。将将就就地,像个体弱多病的儿童,慢慢抬起羸弱的脖颈,竟吐出一点白花苞来!一阵激动,漫长的等待终于要回报我初见时的美好了!等啊等啊,不知它到底嫌我哪里不好,花苞萎掉了,至今还是两片叶子。
有一次去古南关一个卫生所看病,跟医生讨得一株她嫌弃的蔫巴巴的小君子兰。听说得长够七对叶子才开花,我眼巴巴天天看总不见有新叶子长出来。后来搬家时把它给了亲戚,没想到在他家里君子兰骄傲地开了一大朵又一大朵!看得眼红,我又把君子兰搬回家来了。如今,养在我家的君子兰,又是连叶儿都不长了。
各种伤心各种郁闷各种失望!花呀花,想我也是土命,想我也真用心,为什么,都不能爱我一点点,吝啬得连个笑脸都不见?
体验不到养花的乐趣,我不由得常常想起母亲来。想起母亲拉我欣赏她养的花花草草时像花一样的笑容。真想像母亲那样侍弄几盆像模像样的花,愉悦枯燥的生活,装点单调的空间。好想让母亲梦里走来,看到我也能满室花团锦簇而多做流连。
因不喜欢那些如发财树,鹅掌柴,橡皮树,龙骨等等高大的绿植,于是就跟朋友移植一些小盆花。慢慢地发现绿萝、一帆风顺、老来翠浇再多的水也不怕淹,有水才长势喜人。君子兰却不能多浇水,且不能把水浇到叶片里,否则要烂心烂根。我百般琢磨,从春暖花开到冬雪飘零,我的阳台终于也成了朴素而灿烂的花园:第一场雪前凋落了最后一朵粉色韭兰花,红色的倒挂金钟今天依然开着,落下来的花儿还被我点缀了绿色的多肉,玫红的仙客来正羞答答地垂眸浅笑,柔中带刚的刺梅告诉我它的花瓣由绿及粉的变化,长寿花含苞待放,娇嫩的小凤仙,红色的海棠都在我开门的瞬间冲我妩媚地笑……
我太贪心了,不知足。犹豫了几次后,终于鼓起勇气买回了一盆据说很难伺候的杜鹃。这几天花开正艳,尽情地明媚着我的冬天。我正四处取经,好生照看,想让它继续陪伴我那个美丽的梦。
母亲散文4:母亲的法宝踮脚走
文/张惠新
双休日回家看望老父母,晚饭过后,就陪母亲和父亲到附近的小公园去散步。自从母亲三年前得了小中风后,步行就成了她每天锻炼的一种方式。
在公园幽静的小路上,母亲踮起脚,一扭一扭地走起来。父亲在后面跟着也同样效仿,两人的举动让我看得目瞪口呆。我好奇地赶紧跟上去,想在旁边扶老母亲一把,她连忙摆摆手。十分钟过后,他们慢慢停下来。老父亲笑呵呵地说:“这可是你母亲发明的,新式养生走路法!”母亲解释道:“自从得了小中风后,我走路感觉脚下无根,磕磕绊绊,老想摔跤。后来经过我循序渐进的练习踮脚走,长期坚持下来,现在明显感觉腿脚有劲了。医生说了,步行是最简便易行的有氧运动,被誉为“心脏健康之路”。可是散步,这看似简单而普通的事情,里面却含着大学问呢!健步走并不是每天超过一万步,或者五千步越多越好。对老年人来说,达到健身的效果才最重要。我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再结合我自身的身体状况,就发明了这踮脚走,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母亲在一场小中风突降之后,开始懂得了养生的重要性。她除了注重饮食健康,现在又对这走路产生了兴趣,还真是个爱学习的人。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趣,就问:“你这样踮脚走,为啥会事半功倍呢?”
母亲解释道:“人老了,就会齿摇发落,听力下降,走路上楼双腿无力。中医认为这都是肾气衰退的缘故。而这踮脚走,可以按摩脚下的经络,通过足少阴肾经达到补肾阳的作用。因为垫脚走路时,前脚掌内侧,脚大拇指起支撑作用,而肾经和肝经、脾经都经过这里。每天踮脚走上十分钟,就可以刺激按摩到经络穴位。但这踮脚走也不可过量,患有重度骨质疏松的老人,就不要踮脚走了,以免发生意外。”
母亲可真是个有心人。走路这件简单的小事,被她用科学的态度认真对待,就成了她的养生法宝,难怪她的身体和精神一天好似一天呢!
母亲散文5:背着母亲去爬山
文/赵平
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满面红光,笑容可掬,他一只手搭在后背上,一只手拄着拐杖,微微弓着腰朝前走。紧跟他身后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也是满脸笑容,只见他一边朝前走,一边不时回头望。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妇人,这位妇人就在中年男子的背上,而中年男子的手紧紧从后背处环抱着,老妇人的两腿微微翘起,手牢牢搭在男子的肩膀,她一直在盯着前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种很幸福的笑,还夹带着几分羞涩。
我想,如果梵高在世,这情这景落在他的面布之上,定是一副绝世的好画。
母亲的肩膀,温暖了我们的童年。在那里,我们看到越来越宽广的世界;在那里,我们得到了人世间最温暖的感觉。只要趴在母亲的肩膀上,所有的恐惧都会丢盔弃甲。我们曾经以为,母亲的肩膀就是一生的天空,贪婪地占有着,也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更没有想过要离开。
但是后来,我们不知道自己会长那么高、那么大,以至于母亲的肩膀再无法安放我们的喜怒哀乐,悄无声息地,我们就把母亲开除了。
脱离了母亲的肩膀,也开始离父母越来越远。甚至他们添了白发,皱纹爬满了脸,也变得越来越矮小,我们都没有注意到。曾经坚定而有神有目光越发迷离了,那双有力的大手现在握着我们的时候,仿佛已不能攥紧每一寸悲欢,而是松松垮垮。
他们变老了,变得柔弱无比。而我们在忽略,一直忽略,且心安理得。
母亲的肩膀驮起了我们的无知与懵懂,将我们驮向未来更宽更广的世界,可是当她老了,有谁又能驮得起她的苍老与脆弱?给父母一点安全感?
真想叫醒沉睡的梵高,请他挽袖挥墨,将那个最美的瞬间定格,然后化成无数的彩虹,照向每一个阴郁的日子,也落在每一个路过的人心上。
那是很多年前,我的四舅带着父母去爬山的情景。姥姥行动不便,他就放在背上,一边走一边与姥姥说笑。两位老人脸上绽放的笑容一直是留在我心里最深刻的画面,我承认很多年过去了,一直无法挥去,就像深深烙在了灵魂之处。
父母要得实在太少,然而,只要一点点,他们就绚烂得不成样子。
我们总是很忙,总说等等,等有空了或是更有能力了,只是人生很多事情都等不起。其实,我们自以为成熟了长大了,可还是那么幼稚,父母要的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仅一点点就够了。
子欲孝而亲不待。我想,我们应该多向我的四舅学习一下。
小的时候,母亲背着我们,而她老了,就让我们背着她趟过人生的大山吧!就像那时,她轻轻的歌谣以及坚定的眼神,给了我们无穷的快乐与力量。
母亲散文6:马蜂窝奇缘
文/李曲直
母亲持续多天的咳嗽终于痊愈了,这多亏我捡到的一个马蜂窝。
我所住的小区有一条幽静的小路,路两侧是两行枇杷树,稠密的枝叶将小路遮挡得清爽宜人。我每天早上或晚饭后都会用轮椅推着父亲在小路上散步。
去年秋末的一个早晨,连下几天的雨停了下来。我像往常一样推着父亲走在小路上。走着走着,耳边传来一阵嘤嘤嗡嗡的声音,定睛一看,前方不远处的路边多出一个马蜂窝。父亲提醒我赶快走开,我说没事,它们的翅膀受潮了飞不高的。我走近一看,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这个马蜂窝筑在一片硕大的枇杷叶的背面,几天的风雨让这片不堪重负的叶子坠落地上,马蜂窝也随之落下。
这是一个还在孵化幼虫的马蜂窝,许多蜂蛹还未孵出。马蜂们有的趴在窝上焦急地走走停停,好像在舔舐安抚幼虫,有的展开潮湿的翅膀想飞而飞不起来,飞起来的绕着窝儿盘旋几圈之后又无奈地落下,整个家族都处在惊慌失措中。在这个潮湿的地方,如果长时间没有适宜的温度,蜂蛹很可能死在穴中。显然,马蜂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它们靠自身的能力是很难脱离困境的。
如果这种情形持续下去,对人而言不安全,对马蜂来说也不安全。我想出一个帮助它们的办法。
我将父亲送到家之后,又回到小路上,戴上一副风镜,用一块塑料布遮着头,拿一根长棍将蜂窝挑到附近一个空棚的窗台下。这是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对人和马蜂来说都安全。这窝马蜂善解人意,很听话地跟到了那里,安心地孵化哺育它们的后代。
打那以后,我每天散步路过那个地方,都会有意无意地瞅一眼给马蜂安的新家。我发现蜂窝破口的巢穴越来越多,守窝的马蜂越来越少。
秋,一天深似一天;天,一天凉似一天。大约半个月之后,当我再次看到马蜂窝的时候,窝上没有一只马蜂,巢穴的封口已全部打开了,这意味着所有的蛹都羽化出窝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出于好奇,我把这个长在枇杷叶上的马蜂窝拿回家收藏起来。
前一段时间,母亲患重感冒,退烧之后,咳嗽不止,吃了许多药,效果都不理想。母亲说要是有一个马蜂窝就好了,马蜂窝止咳有特效,小时候你们咳嗽时用马蜂窝加冰糖熬水,一喝就好了。听母亲这么一说,我便把马蜂窝的故事讲给她听,母亲连连夸我心善。我把那个筑在枇杷叶上的马蜂窝拿出来,按母亲的说法熬了水,母亲喝了几次之后就痊愈了。
一天,在一家诊所提起这件事,诊所的老中医说,不但马蜂窝有中和寒热邪气、祛风化湿的功效,枇杷叶也是止咳化痰的良药,你将二者一起熬水治咳嗽当然有神奇的疗效。但是,筑在枇杷叶上的马蜂窝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罕物!
我暗自庆幸,自己献出一点小小的爱心,竟能有如此回报,真令人感到意外。仔细想想,也不奇怪。世间的爱都是相向的,如果你付出了,即使你不图回报,爱也会在你需要的地方等你。
母亲散文7:蒜窝子
文/丁纯
从安徽回广州,母亲把那只用了几十年的蒜窝子包扎结实了,塞到行李箱的一角。一到广州就把蒜窝放到灶台上,里里外外仔细擦拭。晚饭前,母亲剥了头大蒜,放入蒜窝,以擀面杖捣成齑碎——母亲馋蒜泥了。
蒜窝和锅碗瓢盆一样,是厨房里的厨具。它又叫蒜臼,有的地方叫蒜罐子。老家固镇位于江淮平原,乡亲嗜蒜,每家每户都有一只蒜窝子,一年四季,蒜泥从春吃到冬,是老少咸宜的家常菜。这在广东人看来,百思不得其解——如此辛辣,食之又有蒜臭,有啥好吃的。可是但凡去过淮河两岸的人,便深刻理解“无蒜不欢”的含义。坐到酒店里,酒菜刚上齐,老板捧出一把大蒜,哗啦倒在桌子上,“随便吃,吃完了再拿”。然后,客人扯开大蒜的外衣,咬下,此起彼伏的蒜味,足以让人沉醉了。
一般人嫌蒜辣,生吃不了大蒜,农谚云:“蒜辣嘴,葱辣心,辣椒专辣脖子根。”大蒜进入蒜窝经过一番折腾,则温柔了许多:不再呛人。倘若将盐末与大蒜一起捣,蒜泥黏糊糊的,蒜香十足了;要是放入青椒,蒜味与青椒胶着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倒点麻油、陈醋,那可真人间美味了。
母亲带来的蒜窝子在老家“服役”几十年了,可谓是“祖传宝贝”,搬了几次家,都舍不得扔掉。那只蒜窝子外表的陶瓷已经斑驳了,露出铁锈斑的内肤,但是它敦实、厚重,捣起蒜来不打折扣。它一直是我家饭桌的“常客”。特别是在冬季,少油少菜,一吃酸菜,二吃蒜泥。从菜缸里抓一把酸菜,用猪油炒熟了;其次就是捣点蒜泥,倒入少许陈醋、麻油。蒜泥抹在馒头上,那蒜香浸入味蕾,乃世间的美味。
蒜窝子被母亲带到广州后,母亲隔三岔五捣点蒜泥,母亲说:“不吃蒜泥没有胃口。”恰好邻居也是河南人,也爱吃蒜泥,且在捣蒜泥时加入石香。蒜泥有了些“河南风味”,开始吃,不习惯,吃久了,慢慢习惯了石香那种特有的香味。喝茶的人,强调茶回甘,吃蒜泥的人重视蒜的开胃解馋。看来,蒜泥与石香的配合,是吻合、贴切的。
有段时间,母亲凡菜必蒜,简直是着迷了。大蒜是个宝,物极必反,吃多了未必好。我劝她:“过犹不及。”不论多么好吃的东西,过犹不及。不能吃伤了。单从大蒜保健功能来讲,适当吃点蒜对身体百益无一害,书上说吃多了,伤视力。但是,人都是不听劝的,母亲还是吃了一辈子的蒜泥。身体健康着呢。
其实,在食不厌精的今天,不妨吃点蒜泥,去脂消腻,保护血管。当然,可以多点花样吃,比如青椒蒜泥、石香蒜泥、芝麻蒜泥、薄荷蒜泥……不要说母亲爱吃蒜泥,我现在一天不吃蒜泥,也感到没有胃口。古人说:“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可以再加上一句:“无蒜令人肥。”
家庭备上一只蒜窝子,乃聪明之举,那可是健康之窝。
母亲散文8:茫然……
文/枫林主人
小时候,母亲为了哄我睡觉,便假说我是一台收音机,于是耳朵被当作开关,她只需扭一下,我就真的合眼去睡了。虽然,第二天早上,这台收音机自已就醒了,但它依旧会在深沉的夜,再次相信这样的把戏。一个孩子,躺在床上,当他带着与玩伴游嬉的兴奋,心里还怦然作跳的时候,是极不情愿马上睡去的,他需要对着灯盏出神回味,需要设想明天的恶作剧,该如何周密计划与实施。冬天的北风在窗外呜呜作声,把素白的窗纸鼓动得忽嗒忽嗒地响,间或揪定了某处缝隙的一个纸角,狠命吹抖,弄出颤到发麻的怪叫。那样的夜,是如何漫长,对于我,对于因计划的完美而巴不得立刻跳下床,付诸实施的急迫,如果没有一个恰当的阻止,将很难拼熬下去。所以,当母亲的手,把我的耳朵扭一下时,我愿意相信它就是一个开关,以此便可以自欺般的轻松入梦,停下漫漫长夜的胡思乱想。
百年,对于素来贪活的人,是远远不够的。尽管如此,我却在这百年之中的某一天,生出类似儿时之我面对冬夜的漫长感受。这说起来,真没有道理,有多少患了绝症的人,恨不得为预定之期多出一秒来,即使是一秒,他也觉得是欣然,是奢望,是莫大的福气,而我好端端的,竟在此乱念这等闲咒,岂非作孽。可是,这漫长之感,确乎是有,我不当糊里糊涂地谎称没有,况且这漫长,更还要衍生出茫然来,那一种眼前身后皆不见的旷莽无尽的茫然。
既曰漫长,便不认作它是良辰美景,便不是沉浸于其间的享受,因而也便没有对待一刹之欢欣所应有的惜念。类如系鞋带这样的小事,为了走路不至于绊倒,做为一个人,我已做过千万次,虽然很感枯燥却又必须要做。还有那些人情往来,应酬客套,忽而冒出来需要红包去打发的随机事件,想要自我独处时却无端造访的不速客,以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头没尾的工作。这些已然不再新奇,明明不会带给生命新鲜体验的事,却如蚊蝇一般缠在人的身旁,不停围歼。其庞杂与浩大,其枯燥与反复,令人想挥剑一斩,却又欲罢不能。
想到这么多已做的事,想到更多的待做的事,我不免会觉得人生之漫长,之无味,之烦累。有时,竟会天真地想,如果能够像儿时一样,做个有着开关的收音机,我现在倒愿意在身上,也弄一个这样的装置。每每我觉得累了,便啪的按一下,突然地昏迷不醒,甚至是幸福地死掉了。然后,直到觉得还是漫长的人生更为可爱时,再啪地按一下,我又双目炯炯地醒来,满怀新奇地将生活进行下去。这设想固然美,但也只能是假想罢了,即便是真的,谁又来负责按下第二次开关呢,这个人如果一时忘了,我岂不是要长睡而去了。不过,倒也不妨想得浪漫些,比如今世有生之我,也许是前生被谁按了开关的人,属于前世而睡,今生方醒。唉,这可真是近乎于痴想了。
说到茫然,尤为觉得可恨,那漫长尽管杳渺,但总非无期,终有一天,要清算了销账,只是这茫然,才真真叫人无奈。所谓茫然者,即不清不混,不明不晦,又似实而虚,若打个比方来说,倒像是个无魂无主的人,走在一条未名的路上,不知所在,不知所踪,更不知所去,前后皆雾霭茫茫,又永无晴霁之象。茫然不比绝望,那怕前面是阻路的坚壁,或一时绝望了撞墙而死,也算有个了结,又或者起了不破不立的雄心,拼尽力气穿墙而过,也未可知。单是这茫然,使人无所望,无所及,浑然不知进退。
陷于茫然的人,大约不分年龄,即使岁入花甲,也有可能遭此心境,若果真遇到了,似乎不打紧,幸而大器晚成的,毕竟在少数。颇为年轻的,得些茫然本是应当的事,功名未定之前,自有社会的规则与潮流,把他推上彼岸。最为难耐的茫然,恐怕还在盛壮之年,此时就好比胡同里耍长枪,言败太早,取胜又难。当初那些摇旗呐喊,风风火火一起做事的兄弟朋友,不消几年,便四分五散地各自成了家,顾盼周身,真有些孤家寡人的寥落之感。每于深夜,对灯浅卧,又不免念起自身这一程风雨奔波,其间所受的苦累烦难,仿佛是应当应份的付出,做好了没人来夸,做的不好总还得自己默默承受。究其千万件事,到底哪一件完全为了自己,可这千万件事,又有哪一件不得自己亲身去做。茫茫人海,微尘一粒,这种完全被淹没的忽略,不由让人突生自怜,总想大声宣告: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生命,我也需要被切实地关怀,我正在消耗自己的年华,支撑着一个仿佛与我无关的世界。
可是,哪里有人在听呢?
惟有一朵自嘲的苦笑,寂然如花,等夜风徐徐吹去罢。
母亲散文9:记忆中母亲的“百宝箱”
文/秦风汉月
小时候,经常看到母亲从家里的平柜中取出一个深红色的小匣子,在我的记忆中这个小匣子所承载的东西就是一个“百宝箱”的容量。
母亲每次打开小匣子,总能给我带来的意外的惊喜 。这让我对这个小匣子充满好奇感,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觉得,母亲的这个小匣子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物”。
据说母亲的这个小匣子是母亲出嫁时,和母亲的嫁妆一起带过来的。母亲的娘家在槐芽清湫村,在土地改革中曾被成分划分为中农。母亲上过高小,写得一手很娟秀的毛笔小楷,可算得是她们庄子中很有才气的女子了。这一切都是四十年前,我称作“伯伯”的、临村的小名叫做“铁绳娃”的告诉我的。
为了弄清母亲的“百宝箱”中到底有多少“宝物”,在一次母亲外出的曰子,我打开了母亲的“百宝箱”一探究竟。
母亲的匣子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黄色绸缎的“工艺品”。因为,我不知道它如何称呼,只能把它归于“工艺品”范畴。曾经忍不住问起过母亲小匣子中黄绸缎工艺品的来由,母亲告诉我,那是姑娘出嫁时手中拿的一种装饰品,当我问是谁拿过的,母亲却是笑而不答。
还是“铁绳娃”伯给我揭开了迷底。他说:“***嫁给你爸时可风光嘞,从清湫到咱井沟,要整整四十多里路,光抬轿子就三班人,第一班人从清湫起轿,第二班在大皂角树下接轿,第三班在庵门口接轿,而且中途轿不能落地,整整大半天才把***娶进陈家门。***身披霞佩,头戴凤冠,你爸身穿黄马褂,骑着高头大马,可风光呢!”我说起我在匣子里见到的手持装饰品,“铁神娃”伯告诉我:“那是***嫁你爸的时候手提的,娶***时,我就去抬过轿,月天气,肩上压的红印都没好!把人一哈整扎咧。”“铁神娃”说到此处,磕了磕烟锅杆说:“时间过得快,没几年,***都生养你们姊妹几个了。”
母亲的小匣子中除了她出嫁的手持手饰外,还有很多用毛笔绘画出来的花草和剪出来的各种窗花。那些手绘的画样是母亲在上高小时描出来的,用针线订成厚厚的一沓。细细看去,那些纸张是薄而细腻的麻质纸,柔软且劲道。每张纸上都有母亲用小毛笔绘上去的图案,很逼真,很生动。每逢春节,母亲把自己画的图案用小剪刀剪成窗花贴在窗户上,屋里屋外马上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母亲的小匣里还装着一件“古董”。其实是一挂门帘,是母亲出嫁时外婆给母亲的嫁妆。门帘是用织土布的黑棉线做成的,长七尺左右,宽不到三尺。门帘上面二尺多长是打结而成的规则铜钱形状,每个打结处都织进一个银铃铛。我曾经数过,光打结处就有铃铛九十九颗,把门帘提起来抖动,就会听到铃铛相互碰击的清翠声音,非常好听。
这挂门帘的最精彩之处是:门帘上面的“掩饰”和门帘两端飘带的刺绣。掩饰是桃红色的绸缎,上面绣的是《火焰驹》中李彦荣和黄桂英花园相会片断。两端的飘带是红色的绸缎,上面绣的是《火焰驹》中李彦荣卖水浇花的片断。刺绣针法细腻,色彩搭配鲜艳,花草游鱼、人物形态或静或动栩栩如生。
但在九十年代,乡里来了收购古玩的,他们不知从哪里听得,找到母亲非要以九十多元买走掩饰。当时因家里生活拮据,九十元还可对付我们家一月多月的生活费,母亲便把掩饰卖给了收古玩的。
母亲的小匣子中还有一些各种样式的小发卡,我曾偷偷别在我的小辫子上,在小伙伴中炫耀过。
现在,母亲已去世二十四年了,母亲的那只小匣子,也由于老家多次盖房搬迁不知匿迹哪里。但那挂精致的门帘,母亲曾经说过要留给我,我就一直保存至今。去年怕天长曰久门帘变色,就把它装进一个塑料袋抽成真空存放了。
母亲的小匣子,在我的记忆中就是一个“百宝箱”,我从中获取到了许多童年的快乐时光,获取到了比珍宝还珍贵的渊远流长的精神财富和取之不尽的爱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