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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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味文章1:菜场里的人情味

文/朱立文

我喜欢到菜场买菜,菜场是典型的跳蚤市场,它的每一单生意,譬如1斤白菜、2斤萝卜,往往是在争多论少中成交的——女人往往是买菜的主角。女人买菜多不肯吃亏,她不是出不起那一两角钱,而是一种心理习惯。其实盈与亏,只有菜贩心里有数,常言“只有错买的,没有错卖的”。我常笑一些女人,在精品店买衣时慷慨大度,却不肯放过菜场里的蝇头微利。我老婆即如此。

其实,菜场里买卖双方也并非都是剑拔弩张。一般而言,菜贩也想息事宁人、和气生财,有的还要“巴结”一下主顾,老远看见就“大哥、大嫂”地套近乎,对熟客还会主动让利,附在你耳边压低声音说:“卖别人2块,给你1块8。”日久,彼此甚至有了“交情”。

这种便宜我从未占过,但有两件小事令我感动。有一年夏天,我见一位村妇挎篮里的瓜菜碧绿油亮得好看,便挑了两条放在秤盘上,村妇笑着看我,却不动手称:“你是第一次买瓜菜吧?”她说着拿起一条,在瓜蒂处掐破一点,用舌一舔,咂嘴品了品,那神情倒像她是买菜的:“唔,这条不苦。”她又拿起一条,同样一舔:“哎呀,这个苦。”说着给我换了一条。瓜菜还有苦甜,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再一次,那天我买了几块五香豆腐干,想再配点大蒜。大蒜爆香干可是我最爱吃的菜之一,不料寻遍菜场而不得。最后,在一位老妇的菜摊儿上发现了一堆。我对老妇说:“买大蒜。”她笑问:“做什么用?”稀奇,你卖我买,管我做什么用?但我仍如实回答。老妇一听,连连摆手,她说大蒜已下市了,这大蒜只能用于调味,吃是不行的,都老成了精,劝我去别的菜摊买一把蒜苗,炒豆腐干一样好吃。我忽然感觉她不是菜贩,倒像是我们街坊里好管闲事的大妈。

这就是菜场,这就是菜场里的人情味,这就是为什么有了超市人们还偏爱逛菜市场的缘故。人情味是什么?人情味是民间的风俗画,人情味就是生活的原味。

人情味文章2:铜臭味,人情味

多年前听来的一个笑话段子,与诸位分享一下,给大家提提神。

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有一群城里蚊子与乡下蚊子共同召开了一个座谈会,会议最后一致达成了一个方案:城里的蚊子到乡下去,乡下的蚊子到城里去,相互交换体验一下彼此的生活。

一个月后,它们的体验生活顺利结束。城里蚊子与乡下蚊子又在同一地点集合,召开了一个交流会。会上它们彼此畅所欲言,共同交流收获与感想,气氛十分热烈,空前良好。

城里蚊子说,乡下可真是个好地方。环境幽雅,空气清新,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乡下好是好,就是乡下人身上那股子汗臭味和大蒜味让它们不堪忍受,难以下嘴,因此整天饿得前胸贴后背,头晕眼花;不过,减肥效果相当明显。总而言之嘛,虽说是受了点苦,但瘦身成功,还算是满意吧。

乡下蚊子接着说,妈呀,城里就是贼好,灯红酒绿,歌舞升平,金碧辉煌,又加上人口密集,资源丰富,不愁吃也不愁喝。而且城里人有个特点,无论男的女的——特别是那女的,穿得特别少。让我们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蚊子在大饱眼福与想入非非中,方便快捷地享受着与她们冰肌雪肤的亲密接触。好是好,就是城里那些嘴里经常骂着骚货与狐狸精的女人又是涂脂又是抹粉的,吃起来感觉就是——城里人大多都没有人味!

哈。我无法考究这个段子的来源与出处,不过,我觉得其作者一定是地地道道的乡下草民,估计出身于八辈贫农。

人味就是人情味。乡下人的人情味源于人类的原始血脉,并深藏于他们的精髓之中。那是远古时代,当人类还穿着兽皮树叶时,为共同采摘大树之巅的野果而搭起的人梯,为共同防御毒蛇猛兽而扎成的藩篱,为共同抵御风雪而用燧石敲出的星星之火,为共同阻挡山洪泥石流而筑成的血肉长城。

城市里人情味的匮乏早已让城市人扼腕叹息。乡下人常常嘲笑那些不与他人分吃一棵葱的人,说他们是“关上大门朝天过”。这在城市里已经付诸现实。家家防盗门,户户安全窗,更有甚者家里都安上了监控设备。平日里防盗门一锁,就连对门邻居也形同陌路。到菜市场买菜,为了省下一毛钱,跟卖鸡蛋的可怜老太太争得面红耳赤,跟提着砍刀的肉贩们指手画脚地骂娘。众目睽睽之下,坐观小偷行窃;光天化日之中,任凭歹徒肆意妄为。世态炎凉,人情寡默,说道伤心处,也没有心思再提那可怜的小悦悦了。

人情味日益淡薄,而城市里的铜臭味却日渐浓郁。人有味,人情味;钱有味,铜臭味。人情味,鼻子嗅不出,只能用心来闻。但金钱确是有味的。古时候一枚铜钱可能历经好几个朝代,其中卖肉的膻味,卖鱼的腥味,买醋的酸味,乃至于卖身的骚味……无不凝结其上。就是现代化的纸币也难逃此厄运。

城市里因铜臭味而冲淡了人情味,铜臭味让城市变得日渐冰冷与生硬。钢筋水泥的摩天大厦早已将人性中的温情与善良无情地格式化,严格的等级制度和教条的管理体制让人心变得呆板而僵硬,资本与权力的垄断让人变得俯首帖耳和惟命是从。城市的舞台上,反复上演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游戏,那种隐性的封建科条法令成了这里唯一的默认规则。城市里的人们,每天都在潜规则着物竞天择和弱肉强食的痛苦与无奈。大家如同一只只涸辙之鲋,不是相濡以沫,而是拼命争夺着赖以生存的种种资源。

在这儿,哲人说的话精辟地要命:金钱是万恶之源。在这儿,哲人对此形象的解说又让人们对铜臭味倍感呕吐: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城市,弥漫着铜臭味。这儿是天堂,这儿是地狱。

城市,渴求着人情味。

人情味与铜臭味水火不容,人情味与铜臭味格格不入,但它们有时候又不断地产生着交集,发生着奇妙的化学变化。你看,官场上不时上演着一出出树倒猢狲散的闹剧,折射着猴们与大树往日的亲善与共荣。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金钱与友情的露水之欢。而爱情的游戏圈子里,钞票则是最好的情书,它拥有“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之功效。

有时候,铜臭味能换来廉价的人情味。乡下老百姓穷得耿直,常有“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钱”的困惑。偶有在城里混得比较春风得意的或官或商或匪或盗或娼,忽一日善心大发,便有了上演“嗟来之食”的欲望。于是衣锦还乡,于是荣归故里,拿几个臭钱又是接济又是捐赠,真乃是久旱甘霖雪中送炭以解燃眉之急,只惹得天下劳苦大众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千恩万谢,几欲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新升级的拜金主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黑云压城城欲摧,满城尽带铜臭味。与此同时,铜臭味也悄悄地侵蚀着纯朴的乡村原野。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乡村越来越城市化了。随着一栋一栋乡村老屋被拆除,随着一座一座居民楼的拔地而起,随着乡下人一个全新生活方式风暴的来临,人情味将会如东流之水从这片土地上永远消逝,而且一去不复返。

归去兮,铜臭味;归来兮,人情味。

人情味文章3:年货里的人情味

文/王溱

春节是华人至高无上的节日。春节少不了忙,忙年是传统,还是一种乐趣,更是一种情感。年货是忙年的重头戏,五花八门,有吃的、穿的、戴的、用的、玩的,还有实实在在的“压岁钱”“磕头钱”,现如今又诞生了微信红包之类的新潮玩意。

买什么不买什么,取决于荷包的厚薄,然而其中包含的情却未必和物品的贵贱有关。当年杨白劳给喜儿扯了二尺红头绳,准备“欢欢喜喜过个年”。二尺红头绳,搁今天看算什么?但在杨白劳和喜儿心里,这就是最好的年货,那里面饱含着深深的父女之情。改革开放前,大多数人家的年货比较简单,有条件的给孩子做件新衣服,买双新鞋,条件差的也会把旧衣服翻翻新,或者洗洗熨熨,让孩子穿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出门拜年。浓浓的亲情,体现在一针一线一丝一扣上。年夜饭是团圆饭,不管穷富,举全家之力,一定要丰盛。荤多荤少没关系,但怎么也要七个盘子八个碗,凑个吉利数,好听又好看,哪怕小葱拌咸菜也不嫌寒碜。全家人欢欢喜喜坐在一起,一年的辛劳化作这一晚的幸福,一股暖流直往心头涌。

中国人讲究“礼道”,礼尚往来是必须的。平时亲戚好友之间淡如水就罢了,过年这样的大节不互相意思意思,实在说不过去。然而,送什么一要看对象,二要掂量能力。看长辈,要大方些,不过在过去的那个时代,两斤点心一斤茶叶就算是大礼了,一般的也就几个苹果,几个梨的事儿,网兜一拎,鼓鼓囊囊,清清亮亮,并不觉得掉价。那年月来往的大都是亲戚里道,你送我,我送你,有来无往非礼也,若没有这个环节,联系可能就中断了,情谊就流失了。所以,那时送年货送的是亲情,走动的是感情。

那时,邻里之间也会走动,但未必送东西,原因很简单,彼此都不富裕,有点好东西都看作稀罕物,哪舍得送出去?不过也有例外。那年,大院里一位老家是山东即墨的邻居,过了小年满面愁容。一问,白鳞鱼一直没着落。原来,即墨有年夜饭吃白鳞鱼的传统。年三十,饭桌上有条白鳞鱼,预示着一年好兆头。所以,置办年货时,别的都可以忽略,白鳞鱼一定要有。偏偏那年的春节前夕,白鳞鱼紧俏,到处都买不着。邻居的老爹八十多岁了,身体一直不好,那些天似乎更虚弱了,老早就嘟囔,说今年恐怕是最后一次吃白鳞鱼了。邻居挨家求拜,希望能帮忙弄到条白鳞鱼。一直到年三十下午,正沮丧时,另一位邻居敲开了她家的门,手里居然拎着一条白鳞鱼!原来那位邻居的女儿谈了个对象,准女婿来送年货,里面竟有条白鳞鱼。真是喜从天降,邻居感激话不知说了多少。最有意思的是,她那病怏怏的老爹,过了这个春节,一气又活了三年多。几十年过去了,邻居每每回忆起此事,都说那是她这辈子接受的最大的人情、最好的年货。那是一片温情和善心啊!

如今,人们的日子逐渐好起来,年货的档次也水涨船高。年轻人一年到头不知要换多少新衣,不是名牌不是流行款式还看不上眼。鸡鸭鱼肉早被打入家常便饭的行列,平时就没断着吃,年夜饭若再当主打,似乎有些掉份,怎么也要搭配些“山珍海味”。“人情”不仅没断,反而更加被重视,当然,这里面有钱袋子鼓起来、“不差钱”的原因,也不排除有人发家致富愿意炫耀显摆的因素。另外,“人情”也似乎变得越来越多,一大堆非亲非故的“朋友”成了年货的主送对象,亲戚里道反而成了“点缀”“陪衬”。档次高了,花样多了,但年货的味道也变了,不再如从前那么有滋味。

许多人还是怀念以前热热闹闹的忙年。那时经济条件虽然差,但人很单纯。商场里,集市上,小摊旁,人们攥着不多的钱,算计来算计去,买最需要的东西。然后,是那样的珍惜,那样的兴奋,那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情感滋润着心田。如今想来,依然令人回味弥久。

人情味文章4:童趣:与泥为友

文/龙立霞

毫无人情味的时光总是催人易老,总是想灌人一杯醉生梦死酒,灌人一碗阔别前世今生的孟婆汤,然后抽取世人琐碎生活唯一留下的那一丁点儿美好的记忆。当我年岁三十三,回首往事,荒芜的记忆世界里杂草丛生,遗留的美好所剩寥寥。而那冗长的童年光阴里,总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和着一个模糊的声音,想要述说点什么。

一九八三年,我出生在南方山区一个偏远落后的村寨。我童年的记忆是从强子一家搬来与我为邻开始的,那是四年后。强子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特别是在他的母亲离家出走后,他就整日黏在我家里。乡村里的事物总是丰富多彩的。郁郁葱葱的草木丛林,漫山遍野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山花。天上百鸟飞舞,水里鱼儿漫游。而那地上的千禽百兽,神出鬼没,时而让人欣喜,时而让人惊吓。我天性胆小,山里禽兽经常出没,加之乡坊间总是流传着一些神魔鬼怪的传言,于是我对山总是避而远之,与田地变得更加亲近。

人与田地亲近,应该是由来已久,或许可以追溯到古代。老子云:“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他虽然想要告诫我们脚踏实地,从点滴做起,但在他的思想根源深处,还是有一个土是最根本的基础的概念。但我对田地的亲近感,更多应该是源自父母对田耕地植的执着。父亲总是说:“生命只有依赖田地,才能走过平凡但富有的人生。”父亲总是起早摸黑,奔走于田地之间。我偶尔会做他的影子,跟随他从一道田埂走过另一道田埂,从一块田地走到另一块田地。

田地,无外乎泥土。当布谷鸟兴奋异常地“布谷布谷”的清唱,当笨重的犁铧铲起一垄垄田土,我看到青色的秧禾在成长,沉甸甸的谷穗在金色的阳关下闪着金光。当早起的燕子在空中翻飞着呢喃着,忙碌地从田地里衔起一块泥土,铸就一个温暖的巢穴,我看到更多年幼可爱的生命张开了鲜嫩的大嘴巴,吵扰一个世界的清梦。这成就生命的泥土呀,当我与之靠近,就会变得异常激动。强子也不例外。我和强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从田间淘取一大撮湿泥巴,再从旱地里取一点干泥巴,择一干净的地方进行搅拌,然后做成四四方方立体的类似砖头的泥块,再然后在把其中一面捏成内凹陷,变成烟灰缸的形状,最后把平整的一面放置手心,凹陷面对着天空,积蓄力量,猛然翻转手背把它投掷到地面。那凹陷面看上去很有趣,仿佛一只张着的充满欲望的嘴巴,当它与地面接触,会放出“嘣”的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平整的一面在空气的冲击力下炸开一个洞口。

那些年岁里,不止我和强子玩泥巴,所有的孩子都玩。因为那时的一分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而玩具就是其中之一。甚至那个年代,至少我和强子,都不知道玩具为何物。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除了田地和泥土,我们还有什么?于是这成就生命的泥土,成了拯救我们的童年的“救命稻草”。张爱玲说:“童年的一天一天,温暖而迟慢,正像老棉鞋里面,粉红绒里子上晒着的阳光。”在这温暖而冗长的光阴里,孩子们除了玩泥巴还是玩泥巴,比谁投掷到地面后的声音最响,比谁投掷到地面后炸开的洞口最大,然后输家把泥土分一部分给赢家,于是赢家的“玩具”越做越大,胜算更大。日子在延续,玩泥巴在继续,而欢乐的笑声在乡村空旷的时空里慢慢叠加,慢慢垒筑成我们欢乐的童年,我们也因此快乐着,阳光着。当小孩都热衷于玩这个游戏时,大人们看得兴致,为它取了个“打嘣”的名字。“打嘣”,寻音而就,也描述一个击打出声的动作,稍加想象,顿觉妙趣横生。

培根说:“重复言说多半是一种时间上的损失。”但当我深陷吞噬一切的时间的泥沼,当我为正在被渐渐抹灭的美好记忆而郁郁寡欢且喘息困难,我祈祷有人能制造一口神秘的钟,来为我们敲回已经逝去的时光,尽管狄更斯很明确地知道“没有一个人能够制造那么一口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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