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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烟火的文章1:给我在烟火人间的母亲
文/西凉大玉儿
突然觉得,在这秋尽处,要写一些文字给我在烟火人间的母亲。
一直以来,对亲人,尤其对父母,我理所当然的顺从于——把对他们的爱放入一种怀念的姿态才得以抒发,在他们离开的很多年后触景生情或是睹物思人。
我无意怀疑那样的思念是否可靠。只是,即便可靠,即便他们感应到了思念感应到了爱,可是我们相隔的已不是万水千山那么近的距离,那距离远到永远。仅用一种意念各自安慰又是何其艰辛。思念留给远到永远的距离,把爱,给这咫尺相聚的日子吧!———
在我能够背着书包来来往往经过王奶奶家的老屋门口时,在那棵老梨树下乘凉话家常的奶奶们,就总会放下正唠着的话题,拉着我的手摸摸我的头夸着这丫头长的好,仅此轻轻地顿一顿,然后紧接着果然就会说到我的母亲,“连这丫头也没长过她娘去!……”似乎我只是为了剧情的需要,当砖抛出去要引那玉出来才是真的。
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鼓着腮,在心里抗拒着这些老婆婆们昏花的眼神委屈了我。于是这样的表情就又会惹得她们呱呱嘎嘎的发出不同音质的笑。
现在想来,我小时候对母亲这一特定人物的认同竟然有过不坚定。我不能确定那点不好算不算是虚荣?教我一年级语文的是一位中年的女老师,留着齐耳的短发,课堂上总是很严肃,声音厚而凛然,她上课教室总是最安静的,而且估计也没有人会打瞌睡,是没有人敢。
她却会对我有很和蔼的神态,还说我是她的女儿,因为当时我再想不到她对我和蔼的理由,于是就有一点儿相信了。还在心里暗暗的把她跟我的母亲做了比较,似乎给她做女儿也是不吃亏的,关键是老师的女儿高高地举着头,用一种在自家厅堂里的神情坐在教室里,该是怎么样的一种骄傲啊!我甚至在放学的路上有过一段小心事,就是偷偷的想象她怎么样把我送给我的母亲,那情形跟我和同桌的水仙相互送对方一颗奶糖有什么不同吗?
说实话,等到我能够准确有效地从外形辨别一个人的容貌是否漂亮时,母亲已经在我的审美里算不上漂亮了。但我从没嘲讽过我自己的审美。哪个孩子还会去计较自己母亲的容貌?何况她曾经是美丽过的!最重要的是我认为,母亲本身是超越自己孩子的审美的。
都说知书达理,我一直把这个词理解为因果关系奉为圣明。但我在乡野里长大的母亲她所知的那些“书”是很有限的。到后来,于“书”有关的记忆在母亲,已更是被生活的泥沙冲淡的只剩下她自己的、以及她的孩子们的名字和几串非要记住不可的电话号码了。
母亲对她的这些缺憾似乎是不自知的。也或许这在母亲只是一个一瞬间产生而又很快就消失的不切实际的梦而已。她的手上有总也纳不完的鞋底和缝不完的裤角纽扣这就是她的满满荡荡的日子。
从对美有了意识开始,我似乎没见过母亲在镜子前认真地端详过自己,更别说讲究过对衣服的搭配。
母亲不具备乡下女人应有的带点蛮气的风风火火,也没有被苦日子历练的倚老卖老。童年的乡下,邻里吵架那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哪家要是太安静了那是对乡村生活的极不给力。当节气过了立冬,人就开始对闲不大耐烦了,要是能听场吵架也是一种调剂了,最好能打起来就可以让人们兴奋好些天呢。
一次是为一只鸡,还有一次是为一个什么工具吧,母亲与她的芳邻还是有过交锋的,在我的印象里,母亲尽管很不管不顾地爆了粗口,但来来回回的就那么几句。要不是我家的大黄狗破门而出,象只愤怒的小豹子扯下那只边骂边晃荡过的脚上的一只鞋,对方那嘹亮而字正腔圆消遣是会把我家的祖宗十八代来来回回捊上个十遍八遍的。
母亲终究是严防死守她的孩子说脏话的,这是她的硬道理,也是她柔韧的坚持。
母亲的神情里那种类似于害羞的谦卑曾经使我恼火过,但这样的恼火伤了我也更伤了母亲,她那无所适从的慌乱几乎让我心疼到眩晕。
从此我把有关于她美丽的那些朴素纯净的、乡野一样的语言默默地捂在心里,连同她那些被我认为是死心眼的、所谓的、贤德一起存放起来。我自作聪明地去品评所有的一切,以自己的意愿去放大原本很自然的事情,这是一种恶习。让她在自己认为安宁的心情里保持常态对她来说就是慈悲。
母亲老去了。我却从不会忘记那些深秋的黄昏,那杨树林里落叶纷纷扬扬,母亲一边拿扫帚轻轻地聚拢着那些驳杂的树叶,一边看着我为她跳新学的舞蹈,那双亮亮的眼睛分明从没有老去。
又是落叶成阵的时节,母亲早已不用再去扫它们来填火炕了,看着落叶闲闲的飘落,母亲了然是不会萌生诗意的。只知道冬天要来了,只会一遍遍对着话筒叮嘱“出门要加衣服,饭要乘热吃!”
而我在这样的夜里,轻轻地拿起母亲的手放进被子里,为她掖掖被角,就像我小时候她为我做的那样,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关于烟火的文章2:让爱走进人间烟火
彭明妮是一个职业女性,在公司里是“白骨精”式的女子。穿职业的套装,用一口流利的英文与客户进行交流,这样的她内心是充盈的,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她活得也很舒心,但是对于爱情,却一直是困扰她的难题,眼看快30了,还单身一人。
于是,经朋友介绍,她认识了他,他是一个相貌平平,学历一般,工作一般,家庭一般……总之,各方面都很一般的男子,然而虽然相识时她对他并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但是她也不反感。第一次约会,看到他那双真挚的眼神,她心里觉得这样一个傻傻的男子,让她不忍拒绝。
就这样,一个多月的接触下来,他们从漫步、牵手、拥抱,她觉得自己不再孤单,有一个人相伴的感觉,很好。虽然对他,没有那种疯狂的心动,但是没有了他的短信、电话的时候,她会觉得失落。当他因为工作原因不能陪她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埋在一堆的工作之中,让自己忘却孤单。她深知,面包总是要有的,面包应该是高过爱情的。
多半年下来,她发现他们之间还算合适吧。她心思缜密,他大大咧咧;她沉着稳重,他活波开朗……有一次,她从网上订了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然而回来之后却发现颜色不如在电脑上看的那么漂亮,她心情就有些不高兴,他会在旁边对她说:我觉得这个颜色也不错,你穿什么颜色都那么好看……于是,她就释然了。
职业的女性,总是会担心会落伍,会被人取而代之,彭明妮也一样。在谈到工作时,她会时常表露出这样的担忧。每每这时,他都会笑着说:你这么棒,怎么会落伍,会失业呢?放心,只有你挑公司,哪有公司舍得失去你呢?何况,以后就算你不想工作了,还有我呢?我的身体这么强壮,我养你。听到这话,她的内心很温暖很踏实。
有的时候,她也想,这样的男子,自己愿意嫁给他吗?内心中却总是给不出肯定的答案。内心中,她还是觉得他太平庸,也许根本不配她。
有的时候,尤其是在物质上,他显得有些节俭,这点经常会让她动那种与他分手的念头。但是他的朴实、贴心,他对她的真挚,却又让她不舍。
这样一个独立的女子,追求着事业的成功,物质的独立,甚至情感的独立。她不愿意做饭,做家务……
一个周末,她拉他出去吃饭,这次他却一反常态,他有些不满地说:什么时候,我们能在家做一顿饭吃呢?看着她怔怔的表情,他继续说:家庭本来就是柴米油盐这些琐事构成的,你家务不做叫钟点工,饭总是在外面吃,这样的生活失去了多少乐趣啊!
当她委屈地想要向他发火,他却一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活。她实在想不通,她拼命地工作,一直都是在外面吃饭,一直都是雇钟点工,这样的生活怎么了,凭什么一定要自己做家务呢,家政公司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当他端着一盘盘美味可口的饭菜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怒气却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环着她说:对不起,我不是说你不好,只是这样会有点家的温馨。他的饭菜做得并不是很好,他们吃着吃着,连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个人的笑声在房间中萦绕。
他的母亲来这座城市看他们,于是她让阿姨住在她租住的房间,毕竟她的房子更宽敞些。她没有想到,他的妈妈的到来,让她整天的生活都那么的舒心。每天房间会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每天早上起来就有可口的早点,周末更是有变着花样的美味。这样不用吃泡面、下馆子;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有人陪着你聊天……她慢慢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是那么的幸福。
当他的妈妈回去的时候,她竟然有些不舍。老人说她身体瘦,以后少在外面吃,家里做的饭养人。听着老人的话语,她的眼泪就止不住落下了。这段时间,她也学会了做饭、打扫房间,心情开始平淡宁静,身上有了岁月流年的味道。
她拉着他的手说:我很喜欢***妈。他望着她,笑了。
关于烟火的文章3:城市里的烟火味
文/云水边沐暖阳
终于,成功的再次失眠,躺在床上又开始玩游戏。愚笨的大脑,总也爱死机。以前,不理解“生活”是什么,那些灯红酒绿的背后,隐藏的是无数洗尽铅华,而坐拥天下的凡人。
朋友圈里,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没有守的云开见雾,却也拔开云层,探出些光芒。有位朋友呆在湖南,他说:“橘子洲”很美,很多晚上放烟火的人。”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说好陪你湖南,却流落在河南。你在那里,拥有了新天地,转而会不会忘记,我这个旧蓝颜?
烟火,我看的见你的美丽,听的见你的声音。而我们都变了,无暇顾及,风一般逝去的你。悲凉的文字里,我也无法改变不争的事实。
早已过了浮夸,爱说爱笑的年龄,懂得看看生活,寻觅出自己的足迹。和朋友的距离越来越远,和生活越来越近。看不明白的,不再是天上转瞬即逝的烟火,而是平凡世界,柴米油盐,在锅里烧出的烟火味。
南京,据山为城,临江为池,持长江为天堑,倚山河之险。借着金陵的旧名,我也一游古秦淮。风华正茂的年龄,却喜欢怀古伤今,那些消逝的江南余韵,成为心头,淡淡抹不去的繁华。暑假已经过了一半,从南京又漂回了新乡。
在这样的小城市里,我慢慢品出了,最为平凡的烟火味。刚刚交识一位朋友,离婚后独居,天天过得潇洒自如。有学历,有事业的忙碌男性,却也天天做饭,几道小菜,烧出的都是自己的味道。
原本以为的洗衣做饭,是生活的负累,如今却把它当做生活的点缀,在平凡的生活里,希望这个朋友,能有与他同享烟火里律动气息的佳人。
不知不觉,天已经开始亮了,听到周围沉稳的呼吸声,我也想融入其中,给自己一个“早安”,然后睡觉了。
关于烟火的文章4:烟火人间
文/王征桦
秋天是人间烟火味最重的时候。吃着炸秋蟹,喝着三河米酒,望着巷道里一溜磨得光滑的石板,才知道在熙熙攘攘的三河古镇,也可觅到独特的一份安静。
抛弃了烦劳的人,才感觉到尘世的好。可在身在尘世中的人,又怎么能抛却烦劳?偷个空闲,坐进明清风格的户牖里,也是暂抛烦劳的一种方式。三河古镇的古建筑,有着江南的特有的精致。头上是小巧的天井,地下是潮湿的,石阶上常生有青苔,桌子上偶尔残留油渍。趁喝茶的工夫,我从天井里望天,天蓝得深不见顶,蓝得像穿越到古代。
店主人把毛巾搭在肩上,吆喝着,伙计把大煎锅敲得当当响。有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围着桌子坐的那些人,弓着身,抱着腿,扒着脚丫子,那些千姿态百态,只有在市井中才可见着。三河茶干递上来了,三河茶干,是三河古镇的特产,“麻辣酸甜咸”竟然是五味俱全,让吃的人越嚼越有味。围坐的人吃一块茶干,喝一口三河封缸米酒,就可以在小店里消磨一个下午。
朋友们喝着米酒。酒在瓦罐里,瓦罐上贴着大红的标签。在我看来,似乎古镇上所有的东西都贴着大红的标签,古镇的本身也像一只盛酒的瓦罐,贴着大红的标签。美艳的老板娘不时地拿着她的丹凤眼,睃瞄着我的朋友,为我们斟着酒,说着玩笑话。朋友红着脸,不敢正视,只顾低着头喝酒。店主人在堂中走来走去,对老板娘的行为装聋作哑只推不知。这时,吃茶干喝米酒的那拨人哄笑了起来,摇摇手,把老板娘招了过去。
万年台是一个古戏台,有庐剧正在上演。庐剧和三河镇有不解之缘,街上的店家都会来几段庐剧,庐剧《小辞店》就取材于镇里的二龙街。说的是旧时在二龙街开客栈的胡翠莲的故事。来自外省的青年蔡鸣凤到三河镇经商,住在胡翠莲的客栈中。因丈夫吃喝嫖赌,胡翠莲对丈夫死心的同时,却和蔡鸣凤日久生情,结为露水夫妻。三年后,蔡鸣凤辞店回家,和翠莲约好来年三月再见面。却因蔡鸣凤家中有妻,在回去的当晚就被妻子和情夫杀死。没想到,胡翠莲和蔡鸣凤的这一别竟成永别。
古街的民居的大门前,挂着写着姓氏的灯笼。陈家,苏家,高家,胡家等等。在胡家势力大的时候,讥讽胡家的庐剧《小辞店》不敢在三河上演。剧可以不演,迎新队伍却是大受欢迎的。从古鹊亭那头摇摇晃晃地坐着轿子过来的新人,大红大绿,大青大紫。那天,河边的柳阴底下,一对青年坐在石凳上,男孩抱了抱女孩,看了一回戏,又看了一回轿子里的新娘子,然后对女孩子说:“我还想抱抱你。”这是陈年的谜语,戏里戏外,情字总是烟火人间的第一。
老大楼茶馆对面的“一人巷”,只有半米宽,巷子两边的垣墙却有四五米高,中间只容一个人穿过。可就是从这条狭窄的小巷中,走出了闻名中外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博士。这里家家户户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却又家家户户垣墙高筑,温馨中保持距离,那样自然,不加雕饰,浑然一体。
光线从“一人巷”上方的天缝里泻下来,洒在被脚底磨得光亮如镜的青石板上。我无需避让什么,轻快地穿过小巷,像是从人间的烟火,走向烟火的人间。
关于烟火的文章5:岁月积淀的烟火日子
文/单淑芹
晚上没事,又翻出那只棕色的帆布包,这里面是我结婚以来的记账本,二十多年来,也有二三十本了。翻翻内容,有柴米油盐的琐碎记录,还有每个月存下的钱数和水电支出……
我发现随着收入的增加,开销也越来越大。不过欣喜的是,我们的收入一直比支出多。从每个月存下五十元到几百元,再到几千元,点点滴滴浸透了我和老公的艰辛和无奈。这些账本中所记录的数据,就是我们这种小家小户过日子的体现。它承载着我家的全部生活,小到柴米油盐的琐碎,大到添置家具、家电、买房、孩子的学费,哪样都是我们辛辛苦苦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我们是人群中最普通的人,在最不起眼的生活中,过着最平常的日子……
生活,就是过日子。不是什么花哨的形容词,生下来,就咬着牙活下去,这是我的理解。想当年,我和老公结婚后,一分钱积蓄都没有。租住在一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里,冬天早上醒来,鼻尖冰凉,眼眉上都有隐隐的白雾,我们熬了出来!夏天潮湿闷热,洗澡都没地儿去,也总算挺过来了!随后买了一个小院子,四处借钱,跑断了腿,才凑够了钱。小院不大,可我们欣喜如狂,总算有了自己的家!
随后还债的日子,还是继续从牙缝里省,自己蒸馒头,买最便宜的菜,连肉都很少买。馋极了的时候,花两元钱买几块饼,还要等女儿吃饱剩下,我们最后每人吃几口,那满嘴的饼香让我们舍不得大口咽下,甚至想幸福就是这个滋味吧?老公和我互相谦让着,把最后一片吃下。那段日子知足又感恩,快乐的像只鸟儿!挣钱,攒钱,存钱,还账,每天都是新的希望!
后又赶上搬迁,我们的小院换了一套楼房。虽然留恋小院里接地气生活,可是住上楼房的舒适和温暖更让我感到幸福和满足。
又过了两年,我们攒钱买了车,虽然不是豪车,毕竟咱也是有楼有车一族了,原先感到遥远的地方,一下子近在咫尺!自然地,我们爱上了自驾游,忙中偷闲,也去爬爬山、游游水,体验一下快乐自在的旅行生活!
看着这些账本,我总也舍不得丢掉,它是我平凡生活的见证。它是寒冷的冬天的一簇火苗,是炎炎夏日里的一抹清凉,在平淡的日子中,让我时刻有面对困难的勇气,也时刻保持对生活的热爱,有滋有味走着人生的路!
关于烟火的文章6:我就是我,这世上不一样的烟火
文/健康
我是一朵孤寂的莲,枯萎在荷塘的一角,那是最不起眼的地方,没有人会投去关注的眼光。我低着头,悄悄把身边的同伴来瞧:叶片肥硕,闪着碧绿的光泽,花朵鲜嫩,白中透着粉黄,彩蝶围绕着它们,停靠在它的臂弯,扑闪着美丽的翅膀,仿佛是知己,天生的一对,它们之间的吴侬软语,让我的孤独倍增。
我是路边一朵默默无闻的小花,藏在草丛中,小草挡住了我的视线,在生机盎然的春天,它迎着雾一般轻盈的雨露,如饥似渴的吮吸着,我知道,它是为了让自己长得更加高大、健壮,让自己的皮肤更加透泽清亮。而我,就这样不长个也不会变得更加妖娆动人,普普通通一朵,在陪伴我的泥土里,仰望小草青青,膜拜大树的高大威武。渴望着能与小草一比高下,谁知小草那一挺身的倔强,让我原本就渺小得不值一提的斗志,被无形的压力消磨殆尽。
我是一朵掉下的木棉,躺在地上已经许久了。曾经,我是木棉树上最艳丽的一朵,红得浓烈,红得如火焰般燃烧着骄傲的意志。曾经,我是木棉树上开得最豪放的一朵,穿一身红艳艳的大袍,在春风中跳着令人惊艳的舞蹈。谁知,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曾经的华丽与荣耀,被时间狠狠的剥夺,春风也有无情的一面,将从高空重重摔下的我,又轻轻的撕扯着我残缺的躯体。我的高傲那去了,我的辉煌哪儿去了,我完整的身体哪儿去?
我问自己,是不是非要做那凤蝶环绕的引人注目的莲,生生世世,恩恩爱爱,可是多情自古空余恨,有了爱情的滋润,也许会甜蜜一时,可终将,蝶会离去,离弃它的同伴,也许另一只凤蝶又会飞来,一阵卿卿我我后,又将莲来抛弃。这样朝三暮四的爱情,我不想要。
我问自己,是不是非要做那路边得意自在的小草,自视自己的一点才能,一点顽强的斗志,一点无形中压人的气焰,一点让诗人感慨万千,让画家笔墨挥毫的小小资本,就能活上那千秋万载的光年,一统春的江湖。可是,莫不是有大树为它遮挡风雨,它早就被洪水掩没,哪儿忍受得了夏季的水火相煎。这样自视清高、自命不凡的低劣品格,我不要。
我问自己,是不是非要做那最耀眼的那朵木棉。这一世,能做一朵木棉,是我的幸运。木棉是春的使者,离地高,可以俯视一片春天的美景。木棉,是春天的宠儿,绽放霎那红得耀眼的光芒,让别的花黯然失色,让人们抬头仰望,啧啧称赞。可是,就在命运的无情安排下,我从高处摔下,从此失去了往日的辉煌时光、失去了健康美丽的身体,失去了作为春的使者的资格,这样遇到大一点的挫折,就一蹶不振的自己,我不要。
即使,这一生,找不到知己,要孤独终老,至少,我还有一个健全的身体,我可以终日与书为伴,与文字为舞,叙写我寂寞的心声。
即使,这一生,我自卑一世,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至少,我还有一颗感恩的心,知道自己是在家人、朋友的关心与鼓励下,才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平平凡凡的时光。
即使,这一生,我曾自命不凡,曾经在人生的春季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是命运无情,将我的身体无情摧残,将我的意志消磨殆尽,可是,人来到这世上,无穷富有与贫穷,健康还是残疾,只要与命运斗争,与不公抗衡,与心魔斗智,用一颗淡然的心看世界,用一颗宽容的心对待自己与别人,不再纠缠于以前的鲜花与掌声,不再苦求名与利,用一颗坚韧的心面对生活,那么,生活也会向我微笑。
别说我是一朵孤寂的莲,别说我是一朵自卑的小花,别说我是一朵残缺的木棉,我就我,是这世上不一样的烟火,在黑暗的夜空里,绽放美丽的火花。
关于烟火的文章7:烫皮,烫皮鸡
文/郭发仔
各地风物不同,自有不同的烟火味。对于远走他乡的人来说,吃在四方,尝尽了人间烟火,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游离感。于我而言,老家的烫皮,是深埋在意识中的根脉,是暗含在嘴里的故乡。
金秋时节,晚稻一收割完,原本饱满的秋日便瘦下去,太阳也泄了气,柔柔的,只剩下一丝温热。刚收拾好的晚稻米,通体透明或半透明,富有光泽,质地细腻,黏稠度适中,老家人常用这种米来做烫皮。
晚稻米浸泡后,用手推磨磨成浆,那浆乳白色,有稻米的清香。舀一勺倒入方形的铁皮框内,晃一晃,浆液在铁皮框内均匀地荡开,然后放入烧开水的铁锅中。其实,这活我爹会干,但爹从哪学的,我无从得知。
爹光着膀子系了围裙立在灶头时,妈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头上罩一块灰手帕,迷离着双眼,迅速往土灶里丢一把干稻草。“嚯”的一串火苗,照红了爹酱红的脸,也照亮了家里泛白的日子。爹一掀锅盖,从一团白色的雾气中迅速抽出铁皮框,用筷子在框的四周一划,光着手就揭下一张半透明的烫皮来。
爹掀下一张烫皮的时候,太阳正不温不火地照在院坝的竹篙上。竹篙早已洗净,用木杈支好。刚出锅的烫皮摊在竹篙上,一张一张,像挂着无数张脸帕。阳光把脸贴在烫皮上,洇出一层红晕来。屋檐下,老门板被拆了下来,搁在两条长凳上。隔壁的花嫂子一身蓝花衣,两条发辫粗大乌黑,在竹篙间灵活地穿行,丰腴的腰身左右摇摆,仿佛一只花蝴蝶。晾晒得半干的烫皮收了来,递到花嫂子手边。花嫂子端坐在案板边,绷直的两腿叠放着,脸上堆着笑,像一尊慈祥的雕像。她把烫皮叠成一小卷,菜刀一提一按,雪亮的刀刃下,烫皮被切成均匀而光滑的丝条状,摆放在竹簟上继续晾晒。
灶房里,爹不停地哈着被烫红的手指,掀下一张烫皮来。然后用一小秆稻草帚沾了桐油,把铁皮框抹了一遍,继续舀浆。按照惯例,烫皮做到约摸一半,要吃热烫皮。饭桌上,放了一碗红辣子灰,和一碗用酱油腌好的芫荽菜。将烫皮摊开,抹上一把辣子灰,一口烫皮就一口芫荽菜,作料的辣香,加上晚稻米的松软和弹性,素食里可以吃出荤腥的味道,这是坊间乡人用汗水经营出来的细腻。
晒干的烫皮一卷一卷的,在瓦缸里收好。平日里舍不得吃,只有在节日或者待客时才食用。远客进屋,一边嘘寒问暖,一边架锅烧水,抓两卷烫皮丢在滚水里。几分钟后,葱姜蒜切末,半勺猪油,撒上辣子灰,汤水之间,淡淡的米香诱惑着味蕾。当然,还要加三个滴水蛋,埋在碗底。乡人待客从不怠慢传统礼节,委婉、清淡,但不失厚重。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所中学教书,经常会从家里带些烫皮到学校里吃。自己煮的烫皮还是那般清爽,但总觉得少了爹妈的味道。后来,我辗转来到千里之外的西南都市,远离故土,风月无边,我始终感觉自己是城市的孤独者。待经济条件稍好,每年我都回去过春节,试图从正在生长的村子里找到丢失的过往。然而,村子留给我的,只是一个疏疏淡淡的影子。
蛰居异地多年,不觉人到中年,青丝染了霜白。曾经,我总以为我是一颗村子里飘出来的蒲公英种子,到哪儿都能长出一个春天。事实上不是,妻曾经对我说,移植过来的树再大,根也不会扎太深的。这似乎有些道理。对于吃食,我并不挑剔,倒是见多了风物,总觉得苍茫之间,自己不过一匆匆过客。去年春节回家过年,父母喜极,东张罗西招呼,我帮不上忙,手脚无措,一时,我竟成了自家的客。与父母相处几日,话说不上几句,但看着就好,只不过他们日益显得苍老与力不从心。临走时,父母有些失落,执意要给我一些鸡鸭带回家吃。乡间生活不易,我说,就带一些烫皮吧。爹说,村里早没人做烫皮了呢,青壮年都进城打工去了,留守的老人连水田耕不动了,又不少吃的,谁还有做烫皮的兴致。我心里不禁有些惶然,家里的味道是带不走了。
前几年回老家,在县城转了一圈,居然发现开了很多卖烫皮的店子,烫皮已经成了菜单上的一味。不过,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烫皮,而成了招摇的烫皮鸡了。鸡和烫皮是怎样的一种结合,我很诧异。爹绝不会将柔滑的烫皮与精瘦的鸡肉霸蛮地搅和在一起,将就一顿辅食,浪费了席上一碗硬菜。不过,用鸡汤来煮烫皮倒是吃过几回,鸡汤与烫皮在嘴里化开,荤与素在肠胃里和解、升华。
烫皮鸡一上桌,粗鲁得令我有些猝不及防。端上来一大盆,烫皮也不是均匀的丝状,而是一片片的菱形块状。大块大块的鸡肉,肥硕而丰厚。烫皮的随意与鸡肉的大方,似乎彰显了老家人富足的生活。老板说,回乡的人吃烫皮鸡成了一种风气,原来粗粝的烫皮不受欢迎,于是都进行了改良。看着满满的一盆,烫皮吸了鸡块的膏腴,鸡肉得了稻米的醇香,仿佛城乡之间日益缩小缝隙的日子。
烫皮鸡做出了日子的好,但我始终吃不出这豪华的味,总感觉少了某些细节和过程。每每回家,我常常会伫立在老屋的土坝上,默默地看着父母佝偻的身影,看着被野草吞噬的原野,和那日益生长但有些寂寞的村庄,寻找最原生态的味道。
我有时怀疑,我是否已经背叛我的故乡了。
关于烟火的文章8:人间烟火
文/陈春苗
连续几天下班经过中渡路时,我都放慢车速,搜寻人群里的老太太,但是再也没有看到。那花白的头发,纵横的皱纹以及堆起的笑容,模糊又清晰。
前两天中午从这里路过,买菜的人少了,卖菜的人就显得多。马上十二点,菜摊上还有不少菜,摊主大都是地道的菜农,面前的菜都是时令蔬菜,鲜翠有看头。我买好了一把菜苔,准备走时,靠上头一个摊主老迈的声音传来:“女娃子,买点莴笋呀?别看它不好看,脆脆儿的,好吃。”
一个人的善良,是可以通过声音传递的。
我看了看那一堆莴笋,实在不好看;再看看旁边的葱,那是多少年都没见着,产量低没人种的红葱,实在瘦弱了些。想起家里还没有吃的莴笋,足有四五十公分长,跟这尺吧长的莴笋比起来,似乎更新鲜。不由得有些犹豫了。
“一块钱一斤,不多了,你就当帮忙。”老太太终于抓住一个打算买她菜的人了,就不想放过。
遇见一个慈善的人,我应该帮她。
捡了四根莴笋,两块钱。老太太说红葱五毛一把,我又捡了四把红葱,正好四块整。我没拿现金,老太太没有微信,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老太见我又在犹豫,急忙给卖菜苔的女人说好话,央求扫她的微信。那个女人答应了,但是满脸的不悦。看着老太太谦卑的堆起笑容,我的心被刺了一下。
我真是个反应极其迟钝的人。老太太面前的莴笋不多了,红葱还剩一把,为什么我不全买下来?
这几天我一直在寻找,再次看见她,一定买下她全部的菜,让她早点回家。
每次从中渡路经过,看到人来人往,胸腔总有热流淌过。尤其是路两边那一堆堆一摞摞鲜翠的蔬菜,常常忍不住驻足逗留。
那天被一堆青翠的芥菜吸引,拿起一捆看了看,卖菜的女人接过去就给我称了。我说我还没打算买,旁边的女人帮腔说:这菜多好啊,炸浆水香的很!
想想也是,芥菜浆水确实好,家里也没有,好久没吃酸菜面了。扫了微信,就看见不远处有卖浆水菜的,正好买点浆水做引子。
卖浆水菜的也是个女人,年龄大些,快言快语。我问她多钱一斤,她吧嗒吧嗒说了一大堆,诸如她的浆水菜里还有野菜,如何喷香之类的。似乎生怕我嫌贵了。我说我买的不多,做引子用。旁边又有一女人帮腔:她的浆水菜香的很,多买点回去先吃一顿。
我直说称吧称吧,也没说多少斤。她给我称了五块钱的酸菜,浆水是不要钱的,她给舀了两勺,边扎袋子边说:这浆水一点点就酸的很。你回去把芥菜焯过水,然后把浆水烧热倒进去,很快就酸了。浆水不烧热也可以,就是慢些。
吧嗒吧嗒又说了一大堆,话比她手头的动作快多了,不知道她一早上能卖多少浆水菜。
提了浆水才过来提芥菜。卖芥菜的女人问我多钱买的酸菜,我说三块五一斤,她旁边的女人抽抽鼻子直说好贵。她却伸着脖颈悄声给我说:忘了给你说,泡菜坛子的酸水也能做引子,不必买酸菜的。
我连说几个谢谢,我知道她们是觉得我吃亏了,我买了她的菜,就是她的客户,她觉得有责任提醒我。正要骑车走时,靠她们下手的一个卖菜苔的女人喃喃自语道:泡菜坛子的酸水不能做引子,还得是浆水才行。
卖芥菜的女人也不看她,对着旁边女人说,反正我那样试过,是可以的。
如果泡菜坛子的酸水不行,那么没浆水的时候,引子从哪里来?我也想反驳卖菜苔的女人,但是看看她目视前方,不再言语的样子,把话咽了回去。所谓同行是冤家,她一定也不想招惹卖芥菜的,但是作为一个主妇,她似乎有必要提醒一下不谙厨房事务的人。
汪曾祺在《人间滋味》里讲到一件事。说是有天排队买牛肉,前面的妇人问旁边的人牛肉买回去怎么做,汪老觉得自己似乎有义务做一回好人,急忙给妇人介绍几种做法。买完牛肉,又把妇人拉到一旁,介绍了十几种做法。
我想这几个卖菜的女人都是汪曾祺这样的人,我对她们都满怀感激。这可能也是我喜欢走中渡路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