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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谷文章1:打谷场上
文/韩琇
我的家乡地处晋中丘陵高寒地带,从我记事起,家乡人年年主要靠种植谷子、高粱、豆类等农作物为生,乡亲们从春到秋不停地劳作,期盼年年有个好收成。
在我家乡的祖屋后面,是一个高高的平台,是祖祖辈辈周边近邻们共有的一个打谷场。平时这个打谷场空空荡荡,也十分平坦,是我们丢手绢、滚铁环的好去处。而每到秋收季节,这个打谷场就成为最热闹的地方。众乡亲们有的肩挑担子,有的用牛车拉运,将收割完的谷子等作物一一运回场地,不几天打谷场的周围就被堆放了满满当当的农作物,来准备进行打场。为防止麻雀鸟类遭害,人们还在谷场上扎起假人作为看守,这也就为我们孩童提供了打弹弓、用干草作掩护玩捉迷藏的有利条件。我们小伙伴儿借着看护谷子尽兴地玩耍,玩得十分开心。
每逢打场时,要选择晴朗天气,先将豆类作物进行晾晒,随之乡亲们用叫做“力勾”的打场工具(是用荆条和牛筋条自行编制而成),一人或多人一字排开,依次举起力勾用劲上下摆动,击打场地作物,经反复击打后,豆类就可以枝干分离,黄澄澄的豆子就可显落出来,然后用簸箕筛选就可收获装袋。如若打谷子就较繁杂了,先是家庭主妇们一起上阵,嘻嘻嚷嚷用镰刀切下谷穗,平铺在场地,经晾晒后,便由主家套上牲口来拉动碌碡在场地来回转动碾压。没有这一条件的,只得靠壮劳力来拉动碌碡。在打谷时一些大户人家还要制作糕饼(用黄米制成),端到场地上向众乡亲们发放,以示庆祝,这便成为我们孩童快乐争抢的食品。谷子被碾压成形后,大宗量的就需要动用扇车进行筛选。扇车是一种专用打场工具,也很笨重,需要几人抬动,操作时也需要好多人相互配合才行,一人摇动扇车转动把手,一人坐在扇车上借着风吹播散谷物,一人在场地向上传递谷物,一人在扇车前用刮板梳理、分类。每当呼隆隆的扇车声响起,乡亲们个个忙个不停,尽管满身沾有灰尘,变得土头土脸,但他们个个脸上挂着笑容,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好一个热闹而欢乐的场景!
打谷文章2:把爱留住
文/范家生
十二岁那年,在打谷场上,为了干活,他与弟弟发生口角并用铁叉狠狠地把弟弟的脖子顶在墙上,在弟弟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中他突然明白了手足深情,于是放下铁叉搂着弟弟一起痛哭。近三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兄弟之间再也没为家庭琐事拌过一次嘴,红过一次脸。
十年前,他和妻子到南京游玩,因为住宿的问题两人在陌生的街头发生了争吵,于是妻子掉头走了。望着妻子那孤寂的身影和那因哭泣而耸动的双肩,在这个凌晨时分,他突然就想到了妻子的艰辛与不易,特别是自己常年当兵在外无暇顾及双亲与照顾家的情形,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但他知道,此时上前解释也无法说明,于是只好远远地跟在妻子的后面默默走下去,心里说,只要她回头寻找就说明妻子已在内心深处原谅了自己。于是,当妻子回头紧张地寻找时,他便激动地奔跑过去,眼里含着泪,一把将妻子瘦弱的双肩拥入怀里。那一刻,他深深地懂得爱上一个女人,是要用心来疼的。
三年前,他从部队探亲回家,一下车就看到路旁寒风中的母亲正向车上张望,当看到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双手,亲切地问这问那。交谈中才从弟弟的口中得知,自从得知他今年春节要回来过节,母亲就天天在扳着手指头数日子,直到今天确定他要回来,便早早起床到路边,用满怀期望与欣喜迎来一辆又一辆客车,又用失望的眼神把一辆辆客车送走,那一刻,他的心中被浓浓的母爱滋润着,包围着。这时他也想起了参军时弟弟在信中所说的那些话,自从他走后,母亲整夜整夜地想念他,经常在夜里听到母亲的哭声。他也才想起了当年发誓不干出个模样决不回家,而把一次次探亲的机会让给了别人,是多么的幼稚,对母亲又是多大的伤害与折磨。如今,回到地方,回家的机会与条件更便利了,于是在一个又一个春节、五一、国庆的日子里,他便热扑扑地带着妻子、孩子回到那个曾经生养他的故土家园,享受亲情,体悟生活。
用心发现,用心体验,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瞬间也会成为永恒。把爱留住,用爱创造,亲情将会得到升华,爱情也将得到呵护。懂得感恩,知晓回报,普通都会变得美好,平凡更显动人。爱一个人,成一个家,并没有什么绝招。
打谷文章3:念记打谷场
文/邓文兴
最近,那些关于故乡人打谷脱粒的记忆,时常在我的脑海中摇曳。
七十年代初,故乡的塆 子比较大,依傍着梁子湖,在湖岸边大山的环抱之中,青山绿水,蓝天如盖。山是故乡人的灵魂,水是故乡人的命脉。故乡的父老乡亲依靠着这片土地,过着憨厚朴实而又散漫的田园生活。
在我的记忆中,每年秋收农忙时节,学校都要放一个星期的农忙假,让我们回各自生产队去帮忙割晚谷。霜降之后,天还没亮,人们就要赤脚到稻田去割谷劳作,握住稻禾,一股寒气逼人。割谷的滋味很难受,腰酸背痛,但更辛苦的农活还是捆谷和挑草头,冲担把肩膀磨破了皮,仍要坚持着将草头挑到稻场的谷垛子上面,每个谷垛子有四五米高,又高又陡,不容易上去,累得人一身汗。生产队所有稻谷入场后,下一步就是打谷脱粒。
当时,塆子里总共有三个生产队,共一台脱粒机,自然形成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按生产队的顺序排名依次使用。打谷脱粒的时间一般要五六天,每天分四个班次,人可以轮班休息,脱粒机则不停运转。整个过程不亚于工厂的流水线作业,分别有运草头、推稻谷入脱粒机、扒谷粒、捆稻草等工序,一环扣一环,每个环节都不能脱节。脱粒的晚谷品种是农垦五八,这种稻谷必须要脱粒两次才能完成。那时候,山村里还没使用电灯,先是用煤油灯照明,怕风吹倒起火,又换做气油灯,照明效果比较好,打谷场上亮堂堂,伴着轰隆隆的机声在田野上空回荡,山村呈现出独特的夜景。
秋收之后打谷脱粒,是生产队一年当中最后一个重要的农事。每到这个时候,队里都会屠宰牲猪,分给每个农户,同时还用猪肉和萝卜做菜,煮大锅饭,供加夜班脱粒的社员食用。当年,社员能够享受到这种福利待遇,是一种莫大的物资奖励,大家干劲都很足。
经过几个昼夜的紧张奋战,打谷场上谷粒堆积成山,来不及运送到仓库里,每堆谷周围都要盖上生产队的石灰印章,用这种原始的土办法防止谷子被盗。白天,生产队在打谷场上晾晒谷粒,晚上,就用稻草搭个临时棚子供人睡觉值守。打谷场的夜,也是半大小子们的嬉闹欢乐地,他们会围坐一团,听值守的大人讲民间奇闻异事。有时听得太晚了,就弄几捆稻草为被睡觉,待次日东方露出鱼肚白,再跑回家揣上几个熟红苕,边走边吃去上学。现在回味学生时代那种清淡而又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是鲜活而不褪色,只是伴随着时代的发展,只能回忆一番,感叹一番,留一段飞扬无痕的文字。
岁月之手,抺 去人生许多眷恋,却抺不去学生时代的艰辛历程,抹不去故乡打谷场上的那一幕幕。故乡的人,故乡之事,一景一物,恍然如昨。
打谷文章4:打谷场上
文/夏艳平
毒毒的日头在青石磙上转,青石磙跟在老黄牛的屁股后头转,老黄牛绕着父亲转,父亲在谷场中间转。吱吱呀呀地一圈圈转下来,一场谷子也就碾好了。
父亲紧了紧手中的牛绳,嘴里发出“挖”地一声叫。父亲一叫,牛不转了,石磙也不转了,只有儿子还在转。儿子举着连枷,沿着谷场边沿扑扑地打。打连枷要使巧劲儿,儿子的连枷打得有些模样,一下一下打得实沉。
父亲给嘴里流着长长的白涎、不停地喘着粗气的老黄牛卸了枷,对正卖力打着连枷的儿子说,你把牛牵到塘边去喝点水。
儿子放下手中的连枷,接过牛绳,牵着牛去了塘边。待牛喝饱了水,儿子把牛牵到一棵老槐树下,老槐树的枝叶浓密,树下有好大一块荫。
儿子很快又上稻场来了。儿子手里多了一壶凉茶。儿子将茶壶放到树荫下,喊父亲喝,父亲黑了脸没理会。
父亲在怨着儿子呢。
但这会儿的怨跟先前的怨是不一样的。
父亲先前是怨儿子不懂得日子的艰难,竟把参加工作第一个月的薪水全花了,而且花在不该花的事情上。买什么落地电扇?我一个种田的,有那金贵?你要孝敬我,就把钱一分一分地攒起来,早点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为了这个怨,父亲吃完中饭就把儿子带到了打谷场上,父亲要让儿子体会一下赚钱的不易。
父亲这会儿的怨,是怨儿子的呆,刚才我叫你牵牛去喝水,就是想让你也去歇歇荫。你还嫩,平日里又没做过这样累人的活儿。你可好,又回到稻场上来了,难道你还要我亲口叫你去歇息不成?
父亲因着心里的怨,更下着劲儿干活。
父亲把石磙碾过的空草叉成堆,儿子就拿着草要去捆。儿子骑马样把草堆夹在胯下,两手分别捏着草要的两端,弯下腰往里一抄,再一翻,一捆草就捆好了。儿子把捆好的草捆用脚后跟往后一顶,草捆还在身后翻转着,儿子就又开始捆另一堆草了。
父子俩的努力很有成效,不一会儿,场上就现出了一层金黄的谷子,看到厚厚的一层谷子,父亲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喜色。
父亲转过头对儿子说,你去帮我倒碗茶来。儿子走到树荫下,倒了满满一碗凉茶端给了父亲。
看父亲喝茶,儿子想起了刚才牵牛饮水的情形。
父亲咕咚咕咚地喝完一碗凉茶,就开始劳作了。
父亲拿起一个刮板,儿子自觉地走到前面,像牛一样扛起了那根纤绳。纤绳勒进了儿子的肩膀,父亲按着刮板的手就有些松了,本来一次可以刮净的谷子,只好再刮第二次。
父子俩配合得还算默契,那层金黄很快就变成了一座金山。
收拢了谷子,扬场就是父亲的事了。
父亲铲了小半木锨谷子,顺势向上一扬,那些谷子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后,又纷纷坠落在他的面前,余下那些细碎的草屑,天女下凡般在空中跳着好看的舞蹈。
父亲换了一个方位,又向上扬起了半木锨谷子,情形跟先前一样。父亲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嗫着嘴巴吹口哨。父亲的口哨吹得好听,父亲想用他好听的口哨声唤些风来,扬场可不能没有风。
父亲连着吹了一阵口哨,却没有唤来一丝儿风。父亲有些急了,“双抢”时节,每一道工序都是算计好了的,哪一道工序出了问题就会误事儿。就说这打场,稻场是公共的,一家家都排着队,他家的谷子没扬出来,下一家就不能打场了。
父亲有些急,父亲一急,身上的汗水就往下泻。父亲顾不了身上的汗水,父亲只想骂娘。父亲的娘还没骂出来,儿子就扛着那台落地电扇走到了他的面前。父亲被儿子的举动气得笑了。父亲在心里说,你娘的头,你还嫌我不够烦呀!
儿子偷眼看了看父亲,接着就埋头鼓捣起来。儿子将电扇的插头接在从家里牵来的一根电线上,电扇就呼呼地转了起来。儿子说,爸,你来试试。
父亲将信将疑地走到电扇前,铲了半木锨谷子,一扬,谷子落在地上发出金属的脆响,而那些杂物都被吹到了一旁。父亲又铲了满木锨谷子,向上扬去。
效果还不错呢!
父亲扬了一锨又一锨,扬完那堆谷子,父亲一屁股坐在电扇前,清凉的风吹在他的身上,身上的汗吹没了,心里对儿子的怨也吹得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