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欣赏关于柿子的文章(精选9篇),此文由多美网整理,欢迎收藏与分享。
关于柿子的文章1:聆听,叶落的梵音
文/陈世堂
金秋时节,柿子满枝头。午后的阳光如丝绸般绵软。我漫步于滇池湖畔的船房河、采莲河小径,看层林尽染,感田野肃穆。
一阵寒凉的疾风袭过,漫天的落叶纷纷扬扬地随意飘落,安静的栖身于每一个角落,丝毫没有生命遗失的痉挛,仿若安详了静美的精灵,以风的洒脱笑看沧桑,以云的飘逸轻盈过往。
铺满落叶的小径,好静,好静!静到仿佛可以听到每一片落叶轻盈着地时细微的声音。一片一片的黄叶,从枝头飘然而下,如一枚枚岁月的书笺,记载着一段锦色年华的过往。伸开双臂,接一枚落叶在手,盈一抹感动于心。
透过指尖的光阴,我见证了一片叶子从初春抽芽的淡然翠绿,伴一场春暖花开的荼蘼,沐一片阳光与雨露,与花香相拥,与时光对弈,走进盛夏的葱茏。在风来雨往的春华秋实间,悄然走进暮秋黯然深黄,直至最终谢落如雨,不言寂寞,不言沧桑,从从容容的来,悄悄的去,了无牵挂,铭刻了岁月的静美。那安然恬静的神态,宛若一帧帧美丽动人的画卷,静静地飘洒于天地之间,期待来年的田野绿遍。
落叶,那是一种与落花截然不同的美。落花,美的凄艳。落叶,美的恬淡。在这一绿一淡然,一落一随缘中,饱经风霜,瘦容若纸的落叶走过了青山绿水,仍能用一颗无尘的心,守候着生命的静美,在这纷争喧嚣的红尘里,淡定的“归去来兮”,落成一句“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韵。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一片落叶,都是来过这尘世的精灵;都曾经拥有过一段绿色的历史;都有着自己的一节故事与梦想。一片片质朴淳厚的落叶,都曾经是一把把缓缓撑开的绿伞,是一轮轮徐徐长大的绿日。它曾经用鲜嫩的青春和凝碧的光芒,绿了春天,绿了夏天,美了大地。绿过一双双爱美的眼睛,绿过一对对从树丛下牵手走过的爱人呢喃的私语。直至无怨无悔的抵达深秋的驿站,静静地躺在枯草间,泥土中,池塘边。然而,从那一撇一捺光谱般的叶脉里,仍可以读出它的生命线是怎样的美丽绚烂,灵魂深处是怎样的繁华葳蕤。
寒风吹过,纷纷下落的黄叶,灿烂多彩,色彩斑斑,携着一札比带露的花瓣更富有内涵的诗意馈赠给了深秋,让我踯躅的脚步不敢前移,不忍心踩疼那静美的精灵。面对无声的落叶,内心有一股温婉轻柔的忧伤袅袅升起,仿佛我的生命里丢失了某种很珍贵的东西,一时又无法寻回;仿佛沉睡的灵魂突然遭受到某种袭击的仓惶惊醒。
一片落叶,映着时光的轮回,从生命的枝头飘向大地,不知是生命的终结,还是生命的萌芽?当一片叶子带着岁月的痕迹在寒风中歌唱时,那转动的旋律是挽歌还是赞歌?绿,是活力的标志。黄,是成熟的象征。当一片叶子由绿变黄而最终成为一枚落叶时,是不是书写了一首生命的绝唱?
落叶,随着温软的东风而生,伴着凛冽的北风而逝。生命的繁华,终是经不住匆匆岁月的鞭挞。
春秋一场梦,日月两盏灯。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沉浮;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风尘是一场流沙,沧桑是一段年华。平凡,拥抱世俗,本是人生;无奈,携带琐碎,才是生活;人生,忙忙碌碌,无论贵贱,过的是一种心态;生活,平平淡淡,无论苦甜,要的是一种知足;生命,脆脆弱弱,无论长短,要的是一种丰腴;一切当珍惜时应当好好珍惜!
岁月的百般滋味,皆由心生。与其将心拴在“名利场”上,围绕“利益”的轴心近乎疯狂的旋转,最终将人生写成“一生疲累,疲累一生”的风俗史,不如丰盈心灵的历履,让灵魂变得深沉而安谧。看开了,人生无非是一场悲欢离合,聚散无常。叶绿叶黄,如同人生的起起伏伏。生命,只有在淡定中才能顿悟真谛。岁月,只有在历练中才能生香。
品过了落叶的厚重,才觉日子清新怡人。看遍了人世繁华,方觉平淡最真。只有心淡了,一切都是雨后彩虹。落叶,就是生命走过经风历雨岁月的见证。一些叶子,在时光里喧哗着绿;一些叶子,在深秋里寂寂的黄。绿与黄,本就是生命的两个阶段。绿叶枝头挂,黄叶尘埃落。枝头与尘埃的距离,谁能安然若素?一切,只有经过了,才懂!
生命,因情而丰腴,因爱而温馨,因恬淡而生香,因清欢而静好,因诗意而浪漫,因感动而温润。犹如叶绿叶黄,都是匆匆弹指一挥间,便从高高的枝头落入低低的尘埃,从此在茫茫宇宙中销声匿迹。生命,本身就是一片叶子,从自然中来,到自然中去,泥土,才是永恒安谧的归宿。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叶绿叶黄自有期。想想来这尘世一遭,也应该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因为,我如落叶一样,曾经历过几次枪林弹雨,死里逃生后才属于我的生命,承载了一份份属于我的使命和深情,这就足够了!
我知道,我如落叶一样,对着繁华尘世,有着千丝万缕的依依不舍,但我也知道,我挽留不住岁月的步履。所以,我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生命流逝,跟着岁月亦步亦趋的前行。
我想,我如这落叶一样,独自在这空旷的田野里绿过,为这尘世付出了我的一片真诚、勇敢和牺牲精神,给那些爱叶与不爱叶的人一声深深地祝福。如今,秋意向晚,花褪残红,我知道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过去的一切,都已成为往事。而成为往事的那风、那雨、那花、那果、那笑、那泪——则被我用一颗透明的心思包裹成了一枚琥珀,永远静静地镶嵌在我心灵的深处,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此刻,我依然站在这滇池湖畔的船房河、采莲河边,看逝水飘零,感田野肃穆。我等待着枝头最后一片叶子松脱、翻转、飘落,但我并不忧伤。因为我知道,凋谢的只是叶子的形,而叶子的魂,却会在我内心永存。
此刻,我坚持站在滇池湖畔的船房河、采莲河边等待,等待我生命里最后一片叶子飘然落下,然后带着我所有的心事,躲进大地母亲的怀抱里,开始长长的冬眠。但我仍希望,在我冬眠的岁月里,在这个酒绿灯红的时代里,一些人,还能像我一样拥有着一些静美的向往和恬淡如梦。
关于柿子的文章2:秋来霜染柿子红
文/秦人蜀客
去一个爱好书法的朋友处闲坐,他端上一盘柿子,说是日本改良后的硬柿子,从青蛋蛋的时候就可以吃,没有涩味。咬过一口品咂,余味更像苹果,我戏称它是苹果柿子。由此勾引起了我对正宗柿子的向往和对老家生活的回忆追寻。
我老家在关中西部,主产小麦、玉米、高粱、小米、荞麦等。在那个以粮为纲的年代,小时候并无果园的印象,无非是村子里各家各户院落内外,西家栽几株桃树、梨树,东家有几棵苹果树或有一树红艳艳的石榴花,还有山坡居住人家的土窑背上、山脊田畔散落的杏树、毛桃和酸枣,所以小时候对水果的记忆,除了翻墙爬树偷摘人家的桃子、梨子,就是麦黄时节满山坡寻着打杏子,深秋时节爬在树上摇核桃,在冷风里摘柿子的印象。
柿子树在家乡是最普通最常见的果树,通常生长在房前屋后,或沟坡地头,上好的田里是没有它位置的,怕它的树冠,歇得树下的庄稼纤弱矮小,减了产,所以田地里洇出的柿树苗,早早就会被锄地的人拔掉或用锄头斩草除根。只有那长满料姜石的沙坡地或地头上才有它们高大婆娑的身影。
每年初春,干枯嶙峋的柿子树,在经历了寒风的梳理和冬雪的沐浴后,枝头悄悄冒出绒黄嫩绿的叶子,像青青的毛毛虫,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此时,在柿子树背阴的树杈处,还积着没有融化的冬雪。这些幼弱的嫩叶,在不经意间,就把翠绿的色彩披满了树身。柿子树上,除了单片生长在枝头的老叶,在枝头会四片叶子簇生,呈四角形状,这便是孕育柿子的地方,不久,在四角形绿叶的簇拥里,就会绽开四角形的鲜黄色花朵,花蕊嫩黄可爱地点缀其中,随着柿花凋谢,紧接着就会生长出那青色的柿子,果繁叶茂,柿子过于稠密时,不久就会发现,树下掉落了一层小小的青柿子,这是自然的优胜劣汰与柿子树自觉地计划生育,确保了成熟柿子健壮硕大。
柿子树分不同的品种,不结柿子的时候,不好分清它们,满树缀满墨绿泛着亮光的叶子,丰满厚实,富于质感,浓浓的绿意遮蔽包裹着嶙峋横斜的枝杈。老迈的柿子树,稳重厚实,像慈祥的老人,稳坐在田间地头,那鳞状的树皮包裹着树身,枝繁叶茂,给地头竖起了绿色的屏障,浓密的树叶遮挡住了太阳灼热的目光,在树下营造出一片阴凉,夕阳西下,那经历一天暴晒,曾经清爽滋润的叶子好像被烈日抽干了水分,变得干巴焉萎。次日早晨,满树的绿叶又是精神抖擞,英姿飒爽。
柿子见风就长,不久你就自然分辨出哪些是玲珑圆润的火罐柿子,哪些是四方形的大柿子。火罐柿子,小时候指头蛋一样大小,长大了呈椭圆形,圆咕嘟嘟,煞是可人,而大柿子也分不同的形状,有圆润的四方形,有四边带了沟线的,也有四方形上又多了一层,垒宝塔似的形状。柿子越来越大,沉甸甸的,把树枝压迫得比平时都低,整个树冠伞一样,四周低垂下来,人一伸手就能摘到柿子,有时候从树下路过,硬梆梆的柿子会碰得人额头发疼。
深秋时节三沟五梁的柿子,满山遍野地红成一片,烘托渲染得树上的叶子红艳艳的,秋风过处,东飘西荡地凋落下来,还真有深秋红枫的韵味。此时,删繁就简、果繁叶稀,一树树柿子,无论是火罐儿还是大柿子,都涨红了笑脸,和着树叶哗哗哗的掌声,在向行人致意,在向这个季节得意地炫耀和虔诚地献礼。
是该谢(采摘)柿子了,再不谢,软柿子就会掉落树下,摔得稀烂。然而,一些柿子在变软掉落前,早已被馋嘴的山雀、花喜鹊、麻雀、乌鸦,啄出洞来,先行品尝了,尤其是树梢梢上,最红最大的几个柿子。有经验的农人都是剥干净了被鸟啄过的软柿子吃,除了觉得可惜,怕浪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品尝水果的甘甜滋味上,鸟类永远是人类的老师。
其实,在柿子成熟变软前,人们早就动手了,用铁丝弯曲成的夹子绑在竹竿上夹柿子,有时候是几个一串,连同叶子和细枝一起夹了下来,用荆条筐,一筐一筐运回来。当然谢柿子时,人们总忘不了,在柿树的尖梢上,有意识地留几个柿子,那是留给鸟儿们分享的,鸟儿和人一样,也急切地盼望期待着柿子成熟变软,它们也在渴望中已经等过了一个季节。
运回家的柿子,大柿子装在连麻雀也飞不进不去的筐里,挂在房梁上,火罐儿柿子就连枝带叶一串串捆扎了挂在柱头上,等着时光把它们慢慢变红变软,等到春节时便有了围着火炉吃柿子的趣味。还有的大柿子,则找一个大瓮或大缸,底上铺一层麦草把柿子连同叶子一起,密密麻麻地装满,然后烧水到摄氏70-80?一瓢一瓢舀入,直到淹住了柿子,再用麦草盖一层,用木锅盖紧紧地捂盖住,长则八九天,短则五六天,就可以吃到甘甜清脆的柿子了,我们老家,把这叫“暖柿子”。记得我们兄妹几个,总是猴急巴望着吃柿子,过不了一两天,就费尽力气,掀开盖子一角,把手伸进去,在暖洋洋的水里,捞出一个柿子来,猛咬一口,满嘴苦涩粘舌,一边连声不迭地吐唾沫,一边又把涩柿子扔进缸里,父亲远远地看见,扬扬手,我们都四散逃走了,连盖子都顾不上盖。
暖好的柿子除了自己吃,也可以箩筐挑了到街市上去卖,这时候自然成熟的柿子还没有变软。不过十天半月,自然成熟的软柿子就上市了,在关中的冬天,那时候水果稀少,红彤彤的柿子摆满一街两行,成了水果市场的一道风景,有火罐柿子(或叫红火炭柿子),有大柿子。顾客这里摸摸,那里捏捏,谈嫌(挑剔)着软硬或价格,有些拿捏不住,把指头陷进柿子,挤出柿子汁来,取不离手,却又没有要买的意思,尴尬地笑笑。卖柿子的老头,戴一顶旧得发白浸满汗渍的瓜皮帽,一边大度地连声说着不咋地、不咋地(不要紧),一边取过柿子利索地把皮从柿尖一圈一圈剥到蒂梗处,薄透的柿皮,竟然扯出将近一尺,连续不断,耍魔术一样,紧接着,他把剥过的柿子放在嘴边,并不咬,而是轻轻一吸吮,一眨眼,柿子就已无影无踪,其实柿子早已甜丝丝滑下吃柿人的喉咙,滋肺养胃了,卖柿人常以柿子充饥,多半是顾客抓捏烂的,或挑拣剩下的,好柿子他是舍不得吃的。由吃柿子也衍生了一句俗语,“老太太吃柿子,专挑软的捏。”既符合生活常识也不乏深意。因为老太太、老太爷,在经历了人生的岁月风霜,人老齿落,只能吃不用牙咬的耙柿子,那些又硬又脆的“暖柿子”,只有牙口好的年轻人才有福消受。当然柿子的吃法还有很多,譬如做成柿饼,既能长期存放,也可以远销外地,而且消费群体老少咸宜。记得小时候自制柿饼的过程充满乐趣。取成熟的火罐柿子或大柿子,用小刀把皮削干尽了,只留柿子屁股后面的硬壳和干把,放在太阳底下暴晒或放在屋子里阴干,不久就会变软,咬在口里柔筋筋、甜丝丝的,咀嚼起来很有筋道。
但是不管是自然变软的耙柿子,人工制作的暖柿子或柿饼,吃过了后味都有一些涩味,吃多了粘连在舌苔上,好像舌苔变厚了一样的又涩又木,也许这才是正宗柿子的味道。中医学在谈到柿子的药用价值时,也提到柿子味甘、涩,性寒,有清热去燥、润肺化痰、止渴生津、健脾、治痢、止血等功能,它还是慢性气管炎、高血压、动脉硬化的天然保健食品。而柿子叶子煎服或冲开水当茶饮,也有促进机体新陈代谢、降低血压、增加冠状动脉血流量及镇咳化痰的作用。可见柿子的全身都是宝,不必说柿子树的绿叶,可以作饲料,枝叶干枯了还可以做燃料。
看来天生万物,各有其性。就水果而言,并非只有甘甜一种口味,有些因酸着称,也有苦的,也有辣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才显其丰富,也许柿子的特点和个性就在于甜中带涩,先甜后涩,如果只剩下脆甜的一种味道,且等不得变软,就猴急地吃了,大约就会失去许多吃柿子的乐趣。
可见,并非什么植物或水果都适合改良品种,都需要错乱地嫁接而变得非驴非马,也并非凡进口的,冠以洋名的东西就好,也许有些东西并不适合中国人的肠胃,会水土不服败坏了我们的口味。
还是让柿子成为柿子,苹果成为苹果吧。我怀念小时候在山坡、沟畔土生土长的柿子树,喜欢那甜中带涩的柿子味,因为这味道里永远弥漫着一丝挥之不去的乡情!
关于柿子的文章3:柿子红了
文/赵玲萍
柿树在家乡极普遍,房前屋后,沟卯山梁,甚至在山崖大石隙间也能长出高大的柿树。柿树的叶子椭圆形,厚厚实实,密密匝匝地覆盖着柿子树,泛着油亮的光泽。柿子花儿四瓣翻卷,或白或黄,淡淡缀在绿叶间。待可爱的绿色小柿子出生,你才会发现那些小花儿落了一地。经夏青柿子大了,一到金秋十月,山坳里蓦见一片片柿树,红绿相间,分外妖娆。秋风渐起,柿叶由绿变黄再变红,果叶融为一色。秋越深柿子越红艳。北风渐冷叶片凋落,干秃秃的枝干高高擎起一串串火红的柿子,一抹抹艳红跃然枝头,热情,炽烈,温暖,丰饶,点燃诗性乡情。
老家院子里有两棵高大的柿子树,枝叶交集,冠如华盖,撑起一片浓荫。院外的空地也长满了小柿子树,成了一片柿子林,这些柿子树都是四伯用软枣树嫁接的。小时候,柿子树开花了,我和妹妹常在树下捡拾柿子花玩。两棵大树正值盛果期,每年都硕果累累。小柿子林也不甘示弱,陆续挂果。每季红艳艳的果实总让人喜悦,这一抹火红,温暖甘甜了家族姊妹整个童年。四伯辛劳一生去世了,看到红艳艳的柿子,他那慈祥的面容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
新摘的硬柿子是涩的,要放十天半月才能变软变甜。劳动人民总是充满生活智慧,催熟柿子的方法有多种,将柿子与苹果、梨等成熟水果放在一起,成熟水果释放出的乙烯能加速柿子脱涩。母亲年年暖柿子给我们吃。大铁锅盛多半锅水,把生柿子放入水里,用麦草火慢慢加热,温度以不烫手为度,还要尽量保持恒温。火大火小都不行,柿子会变黑,或者脱不了涩。为了把握好火候,让我们第二天吃到又甜又脆的柿子,多少个暖柿子的夜晚,母亲不得安睡,常常要多次起身续火,照顾这些甜美蜕变中的柿子。经过母亲一夜辛劳和我们少不更事,美梦中的等待,天亮时,金黄鲜亮的柿子涩味尽退,吃起来又脆又甜,清爽可口。这是农村最常用的暖柿子的方法。集市上也有这样暖熟的柿子在卖。还可将柿子去皮在阳光下晾晒,再慢慢将柿子捏成饼状,晒干即成了柿饼。最后在严寒的天气里冷冻结霜,霜越厚越好。这样就有美味且耐储藏的柿饼吃了。
那年,我工作的村小校园里有几棵高大的柿子树,结满了金灿灿的大柿子,硕大浑圆,金黄明艳。下午放学后,同事们把柿子摘下来,七手八脚暖柿子,一片欢声笑语。那又脆又甜的香味儿在寡淡的乡村生活里无比美好。
回到老家,村里许多人家的院落里柿子或红或橙,将树枝压得弯弯的。还有繁成串的水晶柿子,喜气盈盈,看着就像年画。听长辈说,老祖宗栽下的柿子树在灾荒年救过穷人的命呢!谷糠里搓上软柿子,晒干磨成柿子粉,三斗五斗储存,一旦青黄不接就能挨过去。概因这些,柿子在我心中成了温暖的意象。以前,人们采摘柿子总要给天上的飞鸟留几个。这是山里人的善良淳朴。而今,山村人口骤减,山野的柿子任由鸟雀自由啄食,几乎无人问津。可是吃也便罢了,鸟儿似乎不懂得爱惜,没吃几口,啄个稀巴烂,又换目标,满地都是烂柿子,我说看着可惜,朋友说万物自有规律,我瞎操心。好吧,待它们化作来年春泥吧!
苍茫的山岭原野上,一抹抹倔强的明媚鲜妍,任由雪上加霜,愈发惊艳。干枯的枝丫托举着丰硕的果实,生命的力量顽强地超越了寒霜的惩罚。柿子红了,红在深秋的寒风里,这是大自然神奇独到的天真之笔,让乡村的黄土显示出了朴素的生命尊贵。
关于柿子的文章4:家乡的树
文/张云鹏
村子里种着很多树,槐树,柿子树,枣树,杏树,整个春天村子都弥漫在浓浓的槐花香味中,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白,层层叠叠的绿,宛若一位肌雪绿饰的小家碧玉,若是单单留意那些一串一串的槐花你一定以为自己在云中散步;枣树的花很小却很繁多,站在枣树下,仰望的仿佛是深秋深夜的天空,微风乍过,枝丫轻摇,白的耀眼的枣花扑朔迷离像极了天上的星星,又像极了镜湖照月的湖水惊起的粼粼波光。
一到秋天,枝枝丫丫上硕果累累,铜铃大小的枣子,碗口大小的柿子,杏树很没意思,没有枣子小,没有柿子大,甜味比不过枣子,又没有柿子的软稀,好在它不会暗自嗟叹,偷偷的挑个没人留意的季节成熟,一时间竟成了最弥足珍贵的了,春末夏初的档,柿子还在开花,枣树还在摇摆着满树的青涩枣子自鸣得意。“快尝尝新结的杏子吧!可带味呢!”有人到家串门的话,乡亲们总是不忘从东屋的簸箕里抓一碗杏子亲热的让着你吃,别客气,痛痛快快的吃吧,什么?你嫌它酸的倒牙?没关系,村里人不在乎你的吃相,吃相不雅反而更有趣味呢!
村子的北头有两个像磨盘一样大小的石头,石头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有刀砍斧劈的印记也有几个脸盆大小痕迹,想是由于时间的长远,乡亲们坐在上面纳凉聊天留下的。关于这两块石头,即使是村里最老的老年人也说不清是何年何月留下的。
巨石的旁边有一棵高大挺拔的大白杨,它跟巨石一样充满了神秘。有人说,八仙之一的张果老仙游至此,驴困人乏,就从褡裢里拿出两块从天上带下来的小石头,那小石头见光就长不一会儿就长成凳子大小模样,张果老本想坐在石头上歇息片刻,无奈烈日炎炎,于是他又从口袋里抖出来一粒种子,这种子见土生根不一会儿亭亭如华盖,正好给老神仙遮阳。
由于时间久远,现在这棵树已经有几米长的腰围了,三个人都不能环抱呢!
听说,自从老神仙走后,这里的土地山神就住在了这棵树上,毕竟是棵仙藤。乡亲们对这棵树敬若神明,每逢初一十五就来此送些香花纸钱。上了年纪的人都说这棵树是村里的镇邪之宝,正是由于这棵树,山上的鬼怪狼虎才不敢来村里。
有时候村里人有病四处寻医问药不见疗效,就会带着纸马纸钱来到树下向神仙讨些仙药,记得我小的时候拉肚子厉害,请了很多大夫就是不见疗效,奶奶便踮着她那小脚来到树下讨“仙药”,这以后拉肚子的毛病果然就好了。
有时候,一俩个月不下一场雨,地里的庄稼旱的都低着头,焦急的乡亲们也会自发的弄些“元宝”、“金条”来到树下祭拜。
我和村里的小孩子就拿着瓢站在路当中,凡是从此经过的人我们都会问下雨不下,他们要说下,那就放行,要说不下拎起瓢就往身上倒水。也有人外村人对我们这种求雨的方式很不屑,嘲笑一番。不过,几天后真的就来雨了。
奶奶说,有一年山上的水大淹了在山里居住的老鼠窝,老鼠精领着众子孙强往村里来,村子里的猫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村里的人便集体跪在树下烧香磕头。后来一个白须老头从树上钻出来,他左摸摸右摸摸最后从鞋子里拿出一只七个头的猫,这猫幻化出成千上万的神猫,老鼠精看到七头神猫后自知不敌,带着子孙仓狂逃窜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上次回家发现那颗古老的大白杨不见了,石头也被挪走了,留下了三个坑一样大小的深洞,听说要修路了这棵树挡住了路线,留不得。
qq1576694495
关于柿子的文章5:山乡柿子红
文/商子秦
近日去商洛,回西安时,朋友送了一挂“柿子扎扎”,也就是一堆还带着细枝的小柿子。这些柿子并不用绳扎线捆,只是把一个个枝桠随意地挂在一个电线或细铁丝挽成的细圈上,一旦拎起,就成了一挂色泽鲜红、宛如放大了的葡萄串。
我知道在乡间,这种柿子扎扎都挂在家中的高处,等待柿子完全软甜之后,就可以取下食用。回家后,我便把柿子扎扎挂在阳台上,阳光一照,一颗颗柿子鲜红晶莹,宛若一颗颗半透明的玛瑙,着实成了一道风景。望着这些柿子,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知青岁月。
我下乡的宝鸡西部山区盛产柿子,距我所在的公社之西数十公里,有一个火车站就叫柿树林,这里的柿子树之多也就可想而知了。我们知青户所在的四家坪五队,柿子树更是比比皆是,可以说柿子是我下乡三年间吃过最多的水果。
下乡之前,在西安吃的柿子多是临潼的火晶柿子,个头不大,外形圆方,略微扁平,色泽红润,吃起来甜软滑爽,现已成为西安的品牌果品。那时也曾吃到过硬柿子,个头挺大,色泽金黄,像一个个金黄色的大馒头,果肉脆甜可口,柿肉中有扁平硬实的深褐色的柿子籽。记忆中的柿子大概就是这两种。
下乡之后,宝鸡西山中的柿子让我长了见识。这儿常见的柿子有三个品种,第一是“帽盔”柿子。这种柿子个头特大,果实扁圆尖顶,完全成熟之后表面滑润细腻,鲜红诱人,就像一只只红色的帽子,因之得名为“帽盔”。帽盔柿子从色泽到造型,就像是放大了的火晶柿子,柿汁特别饱满,只是吃起来口感比火晶柿子淡了一点。第二种也是大个的,名叫“重台台”,因为柿子底部有一圈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台阶而得名。这种柿子色泽金黄,果肉含水分较少,适合硬着吃,脆甜爽香,口感更好,因含水分少,也适合用来做柿子饼。最多的一种是小柿子,当地人称之为“火罐罐”柿子。这种柿子形状圆中带长,有点像一个个小圆柱体,色泽初黄,待熟透之后变得鲜红,叫做火罐罐真是名副其实。别看火罐罐柿子个头小,其实味道最浓,甜润如蜜。吃起来一口吸溜一个,真是一下子能甜到肺腑。
人都知道柿子甜,其实刚从树上摘下的柿子是奇涩无比。要是敢咬上一口,真是涩得能让人喘不上气。要想吃到甜脆的硬柿子,就必须给涩柿子加工。
记得老乡们都是用瓷盆盛了温水来浸泡生柿子,盆子还要放在热炕头上保温,盆盖上要用棉垫捂着,一旦盆中水凉了就要再加上热水,保持一定温度,水的温度要适中,太凉了脱不了涩,太热了把柿子烫熟了,就不再脆甜。用温热水浸泡上一天一夜,柿子就变得脆甜可口,一点都没有涩口的味道了。多年之后,才知道这是因为柿子中含有的可溶性单宁质(鞣酸)有很强的收敛性,它能刺激口腔里的触觉神经末梢,因而有“涩”的感觉。把柿子泡在温水中同空气隔绝,使它无法进行正常呼吸,分解了果实里的一部分糖分,产生了二氧化碳和酒精,这种化学变化,就会促使单宁质变为不溶性的物质。柿子便脱了涩。
当年下乡时还是集体所有制,柿子树也都归生产队,每年秋天,柿子红了以后要集体摘回。摘柿子的日子充满了欢乐,大家总是先把树上已经红软熟透的柿子小心翼翼地摘下,在树下大吃一顿,一个个吃得满嘴黏糊,开心无比。然后再上树的上树,架梯的架梯,挥动长竹竿敲打树枝,一个个柿子震落,妇女和孩子们四处捡拾,最后再装进背篓,背回生产队场院的仓库。
摘收回来的柿子,生产队要按人口分配,记得最多的一年,生产队每个人都分到了二百多斤。要是能卖出去,那还真是一笔小财。可放在山里的知青户,离火车站两架大山,几十里山路,根本无法运出。再加上当时是文革时期,运出来也没有市场。就是想给家里带一些,要翻山越岭再乘坐火车,带也带不了多少。这些柿子只能是自己消化,一直吃上一个冬天。
于是,许多个寒冷的冬夜,或者是阴冷的冰雪天,在繁重的劳作之后,回到知青户,我们围在灶火边,一边唱着忧郁的俄罗斯歌曲,一边把一个个冰冷的柿子慢慢烘热烤暖,就是这一个个小小的柿子,给我们原本苦涩的日子,带来了一份难得的甘甜……
关于柿子的文章6:一“柿”情缘
文/何双
岳峰哥说,去富平看看柿子吧,那是秋天的最后一道风景。
秋意浓,也只有在郊外,秋天才更富有质感。看着四野里泛黄的树叶,身居闹市的人,仿佛处在秋天之外,无法抵达季节的内里。离秋天越近,我的内心越平静,此前的些许烦恼和愁绪,皆抛于脑后了。
等到车子驶入富平曹村镇马坡村,入眼的皆是柿树,黄澄澄的柿子挂满枝头,压弯了树梢。家家户户门前都吊挂着去了皮的柿子,通过晾晒、镀霜等手工方法,制作柿饼。富平素有“中国柿乡”之称,看来名不虚传。
选择一处柿园,我们寻着泥泞的小路鱼贯而入。在我的老家陕南,柿树原本是挺常见的树,但全没有这里的柿树结出的柿果多,也没有长成柿树的园子,自然不被果农金贵。然而小孩子喜欢它,柿子红了的时候,可以摘来解馋;好酒的老汉也喜欢它,柿果可以用来酿制上好的土酒。富平人远比其他地方的人更爱柿子,所以柿树就占地为王,发展成能致富的产业,并成为人们祈求富贵平安的吉祥果。
我们在柿园里上挑下看,寻找熟透了的红柿,摘下来,不用揭皮,就放入唇齿之间。一口一口地咬,大口大口地吮吸红柿的果肉,好不自在。三五个红柿下肚,再也不敢多吃了,当地果农说,柿子性寒,一次不宜多食。
身在柿园中,但看远山缥缈,云雾缭绕,仿若仙境。漫山的柿树上挂满黄灿灿的柿子,惹人怜爱。出园的时候,我们一人摘得一挂红柿,打算沿着云雾的足迹,登上山顶,一览秋日盛景。
山上的柿树亦是见缝插针。生在斜路旁,卧于岩石上,扎在黄土中,形态各异。经过秋雨的勾勒,老柿树树身更加强健有力,漆黑的树干犹如泼墨的巨龙,托举着蓬松的树冠,上面缀满火红的“花朵”。成年的柿树周身灰白,柿树叶经霜变红,插在枝头,秋风过处,几片叶子脱落下来,点缀着深沉的山冈。在柿树与柿树之间,还站着石榴树,血红的石榴果沉甸甸的,但石榴叶却轻而密,黄黄的跻在枝头。远远看去,整个山冈就像是一幅水彩画,秋天是画师,柿树是主体,柿果是主角。
我们在柿树林里使劲拍照,寄希望以此珍存整个秋日风景。
故友老钱从东北来,看见朋友圈的食色美景,乡愁就入了口。我灵机一动,何不以柿相赠?
回程的时候,心想不负此行了,便折了一个枝子,上面挂有三个火红的柿果。害怕果子掉落,我就小心翼翼地呵护它,为了减轻路途中的颠簸震荡,特意为它寻来绵软的垫子,以保万全。
第二天为老钱送行,来了很多旧时同窗手足。我将红柿送于他,他喜不自禁。说要带回东北,送给心爱的她。从地图上看,西安到吉林,翻山越岭数千里。小小的柿子,情谊深切。这样也好,我送他“柿柿平安”,他许她“一柿情缘”。于此,故乡情,友情,爱情,都得以寄托。绵绵情意,犹如红柿挂枝头,照亮了秋天,诗意了相聚和别离。
关于柿子的文章7:柿子红了
文/秋风寒月
家里后院有一颗柿子树,那是我十九年前从正良家渠边挖回来栽下的,当时只有中指粗一点,发着两股岔,长得很不挺拔。两年后,这棵柿子树就焕发了生机,
柿子红了叶肥枝长,开始结果子。我留意着柿子从小指尖的青涩到深秋时黄中有红,再到初冬时的红亮光鲜,每棵柿子的边上还突有一个宛如人的小指。待到柿子红彤彤了的时候,我轻咬了一口,那绵软醇厚的甘甜从嘴里一直爽到了胃里。
柿子树年年长,春天郁郁葱葱,就像一个刚睡醒的孩子;夏天树冠如大伞,遮去了院子一片阳光;秋天枝弯叶茂,果实累累;冬天树叶簌簌飘落,枝上挂满了红红的柿子,象小灯笼,似婴儿的脸,给这落寞的时空增添一份热烈和喜气。每值初冬时节,当我站在柿子树下,望着地上那片片由黄即将枯萎的树叶,眼前就浮现出它们曾经的青翠,有点感伤它们为柿子树的成长和果子的成熟所做的不懈努力已经成为过去,面对着无情的寒冬它们无可选择,只有寿终正寝了。
今年立冬那天,我从古都西安儿子那里回到家里,看到柿子树下已经落下了一层厚厚的叶子,上面布满大小不一柿子的残骸,这是鸟儿啄食了柿子掉下来的。鸟儿们看见了我,四散飞去,站在不远处的屋顶或树上盯着我,不时地啾啾唧唧的叫着,好象在互相交流着什么。我一改过去的气恼,没有骂骂咧咧的用棍子去哄它们,也没有用小石子远掷报复它们,而是心平气静地看了它们几眼,用火钳子将大一点的残骸集中放到另一高处,好让这些鸟雀们下来再食,将小一点的残果捡到小盆里,成为我家贝贝﹙我家的狗名﹚的美食。然后我又拿起了扫帚,将地上的树叶聚拢在树根的高处,我不忍心看到这些树叶在蒙蒙细雨下葬身泥土的落难。
接下来的日子,柿子树上甚是热闹,好几种我不知名的鸟雀都来到这里,有长尾巴的、有长喙的,有灰色的,有黑色的,大小不一,它们呼朋唤友,一边偷食,一边欢闹,为这个寂静的院落平添了几分生趣,我也似乎有点享受这种鸟趣,感受到了一点生命存在的智器;人是要懂得分享的,这种分享大到人与自然,小到人与人之间。
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在深山里,有三种树长在了一起,一颗樱桃树,一颗山核桃树,还有一颗苦李子树。春天,樱桃树结果子了,被小鸟啄光了。秋天,山核桃树也结果了,被人们摘去了。深秋时节,苦李子也结出满树的果实。苦李子盘算着,我可不能重蹈野樱桃和山核桃的悲剧,让自己的果实白白地被小鸟和人逮走。于是,苦李子不仅用极厚的皮把身体包起来,还用极苦的汁浸透皮肉,让小鸟啄不动,让农人吞不下,谁也不去采摘它。第二年春天到来,几乎全是野樱桃树的小树苗。在山下的土地里,山核桃种子也连片出土,原来山核桃得到农人们认可,他们要进行大规模的人工培植,让山核桃成为新兴的产业。只有苦李子树,它的果实被严冬冻掉在自己脚下,全部烂掉了。
明代洪应明的《菜根谭》中有句名言;“径路窄处,留一步与人行;滋味浓的,减三分让人尝;此是涉世一极安乐法。”在人类社会里,不管干什么工作,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我社会上,只有懂得分享的人才有可能聚集人气,才有可能获得成功。其实,独乐不如共乐,独享不如共享,分享是一个人的品质,共享是一个人的美德,这是野树的秘密,也是做人的智慧。
柿子红了,柿子树下的我也有点涅盘,可叹夕阳暮景,只好留予后生。
关于柿子的文章8:柿子熟了
柿子熟了。一串串、一簇簇、一堆堆饱满圆润的柿子,就挂在舅家老院子的柿树上。稀稀疏疏黄里带橘、橘中透红,红里透亮的柿叶,点缀在树枝延伸漫长的空间,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着,胆大地飞向柿树,张开他们灵巧贪婪的小嘴,开始偷食成熟的鲜柿子,间或,还跳上跳下地捣蛋着,向院子的主人炫耀它们成功的猎食。每一天的树下,外婆在不紧不慢地绑着地里收回来的红辣子,舅母拨着刚熟透又晒得黄澄澄的包谷。秋风里传着香,送来甜,忙碌中的宁静,从太阳暖烘烘的笑脸里,映衬出丰收的喜悦和日子的安闲。
大约从五六月黄澄澄柿花盛开后的每一天,我都要看看枝繁叶茂的柿子树,热切地等待和催促这种果实的生长,期盼着它逐渐溜圆饱满成熟。当柿子长到青里橘黄的成色时,暖柿子的时机来临了,我会像往年一样,缠着外婆暖柿子。外婆艺高一筹,她暖的柿子,驰名村里村外。舅舅备好大缸,外婆便将外形匀称,成色上等的柿子置于其中,加上温水,淹没顶层柿面,封闭捂严,始终保持暖暖的恒温。等待的日子真是难熬,我几乎天天都要凑近大缸闻闻嗅嗅,三番五次地打问外婆:柿子啥时能好,啥时能吃。外婆依旧坐在柿子树下,“吸溜”地吃着一颗软柿子,浅笑着说:“我娃莫急,快了!快了!”十余天过去,柿子终于暖熟了,满屋满院都充满着浓浓的柿香味,袅袅升腾在空气里,挡不住的香甜,飘过厚厚的土墙。我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缠着外婆要个柿子,过过馋瘾,才去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除了外婆暖的硬柿子,舅家每年还要储存许多自然成熟的软柿子,这要记功于柿子树的高产。霜降过后,舅舅会爬到树上,一串一串卸下橘黄铮亮的硬柿子,挂在房子通风干燥的阁楼上,一段时间,柿子就变得火红稀软甜香。大自然诡谲奇妙,它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魔法,会将青涩生硬的柿子,变得那么香甜可口,魅力诱人。
柿熟时节,中秋节如期而至,红红的火罐柿子,香甜的硬柿子,和外婆用柿子做的醋品,自然成为馈亲赠友廉价中意的选择。勤快的舅舅一从田里回来,就将这些家珍拿到街市、戏场推销叫卖。这些土生土长的果品,往往成为乡亲眼里的抢手货。戏场、街道也会因为柿子的甜香,变得更加热闹红火。
中秋节那天,母亲都会无一例外地带着我访拜外婆。舅家的那棵柿子树,一直在长,高大的树冠像一把巨伞,覆盖着小半个院子,又像宽敞的华盖,撑开一排绿茵。中午的阳光,穿过树枝的间隙,树影斑驳着,阳光雨挥洒着,飘摆着,院落一片金亮,地上一潭光亮,一株树荫、一片片叶影交织在一起,游弋摇曳着,像一段自在逍遥的动画。柿子树下,总是我们一日三餐的必选场地。好客的舅母会提早将做好的七碟子、八大碗置于石桌,外婆烙好的柿子饼,黄里红亮,看着香香的,闻着甜甜的。饭前,大人们吃着软软的柿子,说着家长里短,男女婚嫁,孩子们“嗑嚓”、“嗑嚓”地吃着硬柿子,来回在包谷堆里打斗嬉戏着。舅舅从田里回来了,一眼看见石桌上鲜红铮亮熟透了的柿子,垂涎欲滴,顾不上挑拣,捏上一个,轻巧地将柿皮从顶上一扯,就送进嘴里,“吸溜”、“吸溜”地吃起来。麻雀还大胆地“叽叽喳喳”在头顶,像是嫉妒舅舅的贪婪。稍后,舅舅会将高寿但依然健康的外婆从厨房请到桌前,我常常少不了要给他和外婆敬上两盅,外婆笑盈盈地接过敬酒,一饮而尽。而后,她叫着我的小名,摸着我光滑溜圆的脑袋,又将我觊觎已久的软柿子递到嘴里。十几年里,我都享受着这样的景致,同亲戚们快乐的生活在农家院落的柿子树下。
当柿子落尽,柿叶飘零成泥,一树支架,也能派上用场,满身力气的舅舅,会将外婆绑成线串的辣子和舅母拧成巨辫的玉米,挂上柿子树,也会将加工成串的柿饼吊在树尖。红红的辣子倒垂在枝干下,黄澄澄的玉米棒子一个压着一个,牢牢地爬在树干上,一树的红,像舅家兴旺红火的日子,一树的黄,像舅舅过富裕日子的念想。
关于柿子的文章9:偷柿子
文/吴子豪
又到一年柿子红,看到水果店里的红柿子,我不由得想起老家的那棵柿子树。
老家门前的山坡下长着一棵柿子树,每年都结着沉甸甸的柿子,很诱人。可惜这棵柿子树是对门王大爷的。
王大爷个头不高,很少见到他脸上的笑容。他不准孩子碰柿子树,我们恨得牙齿都是疼的。
一天,王大爷上街办事,他前脚走我们后脚就来到柿子树下。几个大点的男娃子甩掉鞋,抱着树干朝上爬。可惜树干太粗,树皮太滑,爬了几次都没成功。“叠罗汉!”听到我的命令,个子大的牛牛紧抱树干,个子小的帆帆踩着他的肩头,朝上面攀。我踩在最上面人的肩头上,攀到树枝丫上,像猴子似的抓住树枝,扳得树枝“啪啪”直响,柿子像下冰雹似的直往下掉。
大伙乐滋滋地拿起柿子吃起来,却很快一个个皱着眉咧着嘴。咋啦?我也拿起柿子啃了一口,哎哟!我的妈呀!我的舌头涩得失去知觉,连嘴巴也张不开了。
王大爷一回来,知道有人上树摘柿子了,找到我们说:“娃们,你们今天上树摘柿子了?”我们不敢承认。王大爷沉着脸说:“不是大爷我小气,这树这么高,万一从树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胳膊腿儿咋办?柿子青的涩,等柿子红了,我摘下来请你们吃!”
前不久,王大爷托人捎来一大筐柿子,又红又软,拿一个轻轻一咬,使劲一吸,甜甜的汁液一下漫到嗓子眼里,甜到了心里……“王大爷,谢谢您啦!”我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