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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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散文1:哪儿才是我们的家园

文/汤妍菲

春天来了,花开了,草绿了,柳树抽芽了,燕子妈妈带着小燕子回来了!大地上一片生机勃勃。

一路上,燕子妈妈和小燕子有说有笑,想象着回到家园的乐趣。突然,一阵乌烟吹来,呛得它们直咳嗽,小燕子连忙用翅膀把乌烟打散。这时,它们听到了一声求救声。它们顺着声音来到了小河边,发现河水很浑浊。它们看见小鱼和鱼妈妈对着天空在喊:“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那声音低弱、沉重。

“妈妈,是我的好朋友小鱼。”小燕子和妈妈赶忙飞到了小鱼身边。

小燕子惊讶地问道:“小鱼,你们怎么了?家园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们走后,人类排出大量乌烟,乱扔垃圾,还往河里排放污水……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小鱼叹了口气。

小鱼刚说完,又有一堆垃圾从天而降,砸到了鱼妈妈身上,鱼妈妈沉到了河底。小鱼大声喊道:“妈妈!妈妈!”可是鱼妈妈再也听不到了。

小燕子看到这一切,大声叫道:“哪儿才是我们的家园?”

家园散文2:家园

文/李八仙

灰蒙蒙的天空有如一块凝重布包裹着。大地的一角在你俯视的画面里呈现错落的屋舍、河岸光秃秃的杨柳、因春天刚刚返青的稻田、还有那肆意铺陈的古老的时光……风还有些寒,雨也是忧郁的。荒凉的原野之上,只有稀疏的人影晃动。一群惶恐的鸟雀,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从潺潺流水的小河这边的稻田飞向那边的黄土地。山地的春天总是姗姗迟来,二月的村庄,是寂寥的家园。

在这样连绵春雨的周末,我照例骑车回老家去,看看我那越来越遥远的村庄。我无意追寻什么,我只知道那个古朴的家园里还生活着我的父母,我的记忆。重返家园,我需要积攒一种虔诚地敬畏,一种豁然的膜拜,一种沧桑后的宁静。我的手机里播放着流行歌曲《春天里》:“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同事、妻儿都跑到城里度周末去了,穿过泥泞的乡村黄土路,我径自一人回去,寻找自己的家园。

我远远地看见父母正在老家门口的地里,他们的身影晃动在新绿的春色里,仿佛两只黑色的鸟在寻找稻田的食物。父亲说,他们准备栽种棉花,储备暖冬的絮被。门前新整的土地那么平坦,又如新生儿那么安详。老家两栋并列的房屋,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肃穆,现在只居住着两对老人。母亲说,今天是二月初一,伯父伯母大清早就去寺庙敬神了,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他们都会如此虔诚。大门前的春联和红灯笼依旧洋溢着春节的喜庆气氛,只是没有了那些散落满地的烟花。母亲淡然说,出节后,村里的人像被风刮走了一样,都外出打工了。连高中未毕业的不满十七岁的侄子也电话回来说进了厂,在一家电子厂上班。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母亲说,人老了,还是清静点好。她给我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薄荷茶,我分明看清楚了老人家眼中浓郁的失落。就像这熟稔的家园,几十年风风雨雨过去之后,我已经找不到我想要的痕迹了。只有老家院子里新栽的风景树上的蕾蕊,在晶莹的露珠中泛出了春天的新绿。

在张罗午餐的过程中,我就这样和父母在聊叙里度过。这些年来,父亲和母亲一直把我当做村庄的客人,他们争着诉说最近所发生的琐屑。他们说,村庄变成了一座空城,常住的一百多号人只剩下不足二十人,没人耕种稻田,任其荒芜。他们说,上屋人家生了第三胎——终于是个男孩,还摆了酒席。他们说,村里有人购买了“铁牛”,把我家的田土都翻整了,一亩地才一百元钱,准备栽种玉米和花生,就不要儿女们回来帮忙了。他们说,今年的年成不错,应该可以放养成群的鸡呀鸭呀……仿佛他们拥有很多梦想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憧憬。他们小心地询问着我的工作和生活,关心我的小家庭和孩子,默默应允着尘世带来的变化。就像我千百年来如斯的家园,始终缄默地承受着时光的沧海桑田而不说一句话,只是深情地注视着我。在父母的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他们叮嘱我不要像其他兄弟那样在外奔波劳累;他们叮嘱我为人要和气,人活一辈子就图个平安;他们反复叮嘱我要爱护身体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在父母面前,我是最乖巧的孩子。就像村里那些默默守候在村庄的老人,是家园虔诚而忠贞的孩子。

吃过午饭,我要回到学校。母亲蹒跚着身影在菜园为我准备了许多蔬菜,还特意捎上了一瓶我最爱吃的霉豆腐。她那神情的目光,是我几十年来未曾断裂的风筝线。从老家门前的小路离开,回首处依旧只见小桥流水人家,杨柳返青,大地泛绿,天穹苍茫一片,而那聚族而居的屋舍在视野里渐渐略缩成家园画面上的小方格,父亲和母亲像两个小黑点,一动也不动地伫立在那。家园如画,定格在那个遥远的村庄里,时光如列车,从缄默的土地上飞速远去,带不走的是亲情,是我一生的记忆。在岁月的洗练下,家园选择了沉默和妥协,就像我年迈的父母,老成了我无法接受的模样。家园就是一种宿命,春天是它永远的归宿,就像音乐《春天里》所唱的那样:“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家园散文3:家园北望

文/王智勇

地图上的一个小点,就像眼中的盲点,在闭上眼睛的黑暗中游移,扩散,伴随终生,挥之不去。不管多么简陋,那是生命的来处与归程,与南迁的候鸟相反,在最大的鸿运里,完成从南到北的人类大迁徙。隐忍的中国人,逐食而居,总也忘不了故土,地区间经济发展的不平衡造成了割断、分离,把乡愁的身份号码牌挂上脖颈,嵌上额头,数以亿计的蚂蚁归巢。异乡的霓虹灯照不亮蟋蟀夜鸣,蜗居盛不下待收的庄稼,小儿的每一声啼哭揪疼电话那头的心,年迈的外婆背着发烧的孙女走过深夜阗寂的长街,背上真沉啊!

终于逃离了失意的故乡,在陌生的城市,更为艰难。

饮食习惯、说话口音、对于季候的适应,悄然改变着一个人,在南方人眼里是北方人,在北方人眼里是南方人,身份认同被弄丢了,一群不南不北的流民,尴尬的弃儿,共同的生活记忆不复存在。走得太久,忘了为什么出发,不经冻,自然看不到雪花和冰挂,一支冰糖葫芦里吮吸童年,一碗豆腐脑野韭菜花里追忆亲情,被食物塑造,对家乡味道的牵挂,抵御沿途的寒冷和饥饿。也许,回到家里,无论再怎样用力拍门,也不会有人应,太久的等待,已耗尽了春夏秋冬的全部耐心。

查无此人的地址,只适合灵魂通信,在惶惑如丧家之犬的刹那,交换深藏内心的家乡话。

余纯顺在罗布泊倒下,头朝上海方向。

蔡元培葬于香港岛西南角山坡“华人永远坟场”,朝向北方。

很多台湾老兵的墓碑朝向家乡的方向,人回不去了,魂要回去。

家园北望,一个民族在苦难中的流徙,总有一个地方,指引着灵魂的走向。

家园散文4:家园

文/刘朝鹏

在祖国西南的边境线上有一个小县城——盈江。那里风景秀丽、物产丰富,人们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它是我美丽的家乡。

一条碧波荡漾的江水从坝子中间穿流而下,夹岸翠竹林立、鹭飞莺啼。肥沃的田地棋盘似地交错纵横在坝子上,远远望去,宽广而又赏心悦目,美不胜收。在这里生活着三十多万家乡人民,其中有傣族、景颇族、傈僳族、德昂族、汉族等七种民族。各族人民在这里共同生活、和睦相处,一派民族团结的景象。因民族杂居,所以这里的节日比较多,有傣族的“泼水节”,景颇族的“目瑙纵歌节”,汉族的“春节”等。不管哪一个民族的节日到来,各族人民都一起庆贺,所以热闹极了。听,那一阵阵古老雄浑的铓锣声,从山间林地传出,震碎了千年的密雾,诉说着今天生活的幸福;看,凤尾竹下一个个婀娜多姿的傣族姑娘,跳着曼妙的舞蹈,表达着她们对幸福生活的理解和满足。

每天,我迎接着朝阳,站在江边闻着菠萝蜜散发出的阵阵浓香,看着成串的香蕉,我心里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触,能生活在这里,真是我们的荣幸呀!

家园散文5:桃李芬芳满家园

文/李菁菁

岁月的流水冲刷着记忆的河床,很多事情随时光流逝而渐行渐远,但有些记忆却弥足珍贵,我愿意让它们伴我一生。那是父母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段路程。“传道、授业、解惑”,是他们的人生使命。三尺讲台让他们甘愿把毕生精力奉献给祖国,那里有他们青春的汗水、风采和激情,把一批又一批学生培养成国家的栋梁之材,成为祖国建设的主力军。每逢寒假,一拨拨的大学生到家里去看望父母,那是他们最满足幸福开心的时刻。“老师好,学生给你们拜年啦!”这句亲切的问候至今想起来仍然清晰如昨。

在我家,有一个大百宝箱,里面都是父母与学生们的合影留念,学生们的贺卡留言和一些小物件。退休后,闲来无事,那些泛黄的“古董”就会被父母翻出来检阅一番,还一边交流着。看着老爸老妈那愉悦幸福的表情,我真的好生羡慕啊,同时又为自己有这样的父母感到骄傲和自豪。

辛勤的园丁们,你们是令人尊敬的劳动者,奉献了自己,成就了别人。愿天下配得起“老师”这一光荣称号的园丁永远快乐、幸福!

家园散文6:寻找心灵的家园

文/张黎明

时至今日我才深深明白,一个人有时突然间产生的行为,是连他自己也始料不及的,这种行为在发生之前没有任何思想上的准备,然而后果却可能影响他的一生。

一个平淡的夏日,清晨五点钟,我在屋外一片鸟鸣声中醒来,之后便穿衣洗漱,一切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接下来的事情便有些蹊跷,与往日不同的是,我忽然觉得窗外的鸟叫得有些特别,那精致的声音拍打着我的听觉,竟然使我没来由地一怔。于是我鬼使神差地上前打开窗子,探身去看外面惭渐在晨曦中愈来愈分明的大地,我的目光被远方的山峦紧紧地攫住。仿佛有一只巨大的巴掌自幽冥中而来,轰地击中我的大脑,那一刻我几乎魂魄出窍,差一点眩晕了过去。如同一不留神坠入万丈深渊,我分明感到,有一种来自自然的神奇的力量控制了我,使我不由自主地要随它而去。

我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做出了一个令自己也令别人惊讶的决定:去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乐土!从给还在睡梦中的妻儿留一张含糊地表明去向的纸条,到收拾起简单的行李出门跳上开往远方的客车,我的动作迅速得简直像一次军事行动。对于一个一直蜇伏在学校的围墙之内,几乎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了的教书匠来说,此次出游的确有点儿不可思议。那时学校还没有放暑假,坐在车上沉浸在速度的快感中的我,一想起星期一早晨教务主任找不到一向安分守己、按步就班的我,我便从心底释放出一种恶作剧般的得意。身子懒懒地靠在海绵座背上,舒适中感受到一种超脱的意味,早晨还不太强烈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脸上,在我眯缝着的眼睛前边,金色的尘粒舞蹈出一种虚幻的迷离。

说不清我醉心于古典诗歌中描绘的那种纯朴、宁静和悠远的田园生活,究竟是始于大学时那位一身道骨仙风的老教授,对陶渊明、王维的精采评析,还是起自数年来常常在梦中重现的童年、少年时,在乡村度过的那些岁月?总之,在长期的书斋生活造成的封闭与僵化,与愈来愈汹涌地冲击着心扉的物欲和时尚所形成的巨大反差中,我一直感觉到自己被心灵的冲突弄得六神无主,晕头转向,似乎总有什么堵在胸中使我喘不过气来。如今我终于像一名囚徒逃脱牢狱,望着扑面而来的田野和山脉,可以自由地呼吸,仿佛一条搁浅了许久的鱼,又忽然游回广阔的水域。我深信此行并非流浪,而是重返我心中的乐园,像一位少小离家闯荡天下,如今已功成名就的伟人荣归故里。

黄昏时分,我站在一个小镇空旷的街上,没有人注意到我闯入他们的安宁和平静。这里没有都市那虚艳浮华的景像,完全是一副乡村集镇的小模小样,当我的脚步停留在农家那虽不很齐整,然而十分富有烟火气息的院落前时,我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多年在城市里混迹,心灵在喧嚣与争斗中已疲惫不堪,很久以来便向往一处远离利害的境地,如今才得以静静地品尝这份已经属于我的坦然和自在。

十六年前,当我在这个小镇上中学时,我的目光一直盯在小镇之外那许多神奇的事物上,丝毫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回来,重新捧起那些已被我扔掉的东西,像对待圣物那样仔细审视。那时我在贫穷与饥饿的旋涡中挣扎,心中渴望能永世离开那个偏僻闭塞的村庄,在外面的世界混出个模样。如今当少年时的理想,已变为令人窒息的现实时,我却对这种十分质朴而散淡的生活产生了一种痴迷,仿佛兜了一个圈子又回到出发的地方。躺在小客店那粗糙简陋的床上,就着昏黄如豆的灯盏,翻着匆忙中装进旅行包的几本中国古代山水田园诗集,我沉醉在“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那种悠然自得的境界中,心情如一泓秋水沉静安祥。

整个躁热的暑期,我就这样信马由缰、漫无目标地游荡在我老家周围那一带塬上和山区。我充满柔情和期望地走着,用自己那颗躁动的心,贪婪地感受着黄土地沉重、浑厚和苍凉的气息,仿佛又一次经历着人生之初,在乡村体验到的那些真实而带着苦涩的情趣。当我以一个儿子般的钦敬,叩开一扇扇破旧的农家院门,与我记忆中那些善良纯朴的形象,一样鲜明生动的面孔交谈时,感情的潮水总是冲开世故的闸门,那些伸手便可触及的灵魂与滚烫的话语,使我流下感激而畅快的泪水。

多年以来,我一直在一种混沌不觉的状态下生活着,自以为已经探寻到人生的意义与生命的全部秘密,然而在心灵一次又一次的裂变中,我才渐渐发觉自己攥在手中的那些东西,是多么飘忽和苍白。我曾经以为早已在生活中站稳了脚根,谁知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悬浮空中。在那些一心认定只有埋头倾洒汗水才是根本的人们面前,我显得多么虚弱和委琐,所有的思想,都不及那在树阴下静静地反刍着日月的一头牛,意味深长的眼神。

但是,我依然感到了一种隔膜和生疏。十多年的城市生犹如一只模子,把我已浇铸成某种僵硬定型的东西,如今面对没有经过修饰和伪造的环境,品尝着原汁原味的人间气息时,我已显得十分笨拙和迟钝。我甚至已丧失了辨别风向,享受晨露的冰凉,以及把一棵野草从庄稼地里一眼认出的那种敏锐,于是我便悲凉而落寞地意识到,自己永远失去了作为主人出现在这块土地上的资格。按照原来的计划,我打算在漫游方圆一百里的地域之后,再画龙点睛般地回到老家—一个叫烧坊沟圈的小村子,以便使我这次旅行从精神上产生一个高潮,但是我却独饮了失望而忧伤的心绪。

那天我满村子去找熟悉的乡亲,包括儿时的伙伴如今已是满脸沧桑的汉子,然而只见到几位抱小孙子的老人,一问,才知道许多青壮年都出外挣钱去了。这使我不由得一怔,那些被我暂时忘却了好多日子的物欲,又忽啦啦从心底窜出,像一条火舌似的灼烧着我。难道我在自以为是一片没有铜锈气息的乐土上,又迎面撞上了曾使我失魂落魄的魔鬼?我心灵的家园究竟在哪里?

在村外一面草木稀疏的山坡上,我碰上几个衣衫不整的孩子,他们放牧着几群杂色山羊。问他们的父亲是谁,都去了哪里?一个年龄稍大点儿的孩子,满脸困惑地反问我:“你没有见我爸?我爸在你们城里做活呢!上月汇回来500块钱,让我妈给我说一个媳妇……”旁边几位伙伴立时挤眉弄眼地相互推搡,脸上显出一副下流样子。我像被什么击了一下脑袋,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痛苦弥满了全身。于是又问他们是否上学,几个孩子茫然地摇摇头。还想说点什么,嘴唇上仿佛压上了石板,无力地张了张而没有说出来。

我沉默了。

我不敢承认自己所苦苦寻觅的精神乐园,会在精神世界依然贫困的黄土地那无人知晓的山旮旯里。

在归来之后很久很久的一段时间里,我总是感到,现代人寻找心灵家园的努力终归是徒劳的。当充满诗意、富有热情幻想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被岁月的潮水淹没之后,我们又怎能真正找回那些珍贵的思想和心情呢?苍茫之中,只有时间的风不停地刮过耳畔,如我们跋涉中粗重的呼吸。

家园散文7:春雨淋湿家园

文/周火雄

夜晚听到窗户细说细话。它时而真切,时而模糊,时而在耳际,时而又离得遥远。渐渐地,我听到了树叶的窣窣声,接着便是哗哗的流淌——雨水奔跑着走过屋檐的声息,啊,似乎还捎带深深的喘息。梦里,我感到了寒冷。瑟缩成一团,深深地,深深地陷落梦的眠床,不能自已……

早晨。雨水还在尽兴地流淌。透过朦胧的窗纱,我看到屋檐的水线的垂落,哗哗哗,哗哗哗,它们干净利落,不带丝毫的犹豫。

春雨,像个调皮的孩子,哈地一声笑,在不经意间降临家园,嗵地丢下一颗石子,惹得临河顾影的人一身湿。

空气格外清新。打起雨伞走在街头,我感到了湿润,感到了干净和舒适。昨夜的关于雾霾关于鞭炮关于环境的话题统统九霄云外。

春雨真好。

一夜风雨,洗净浮尘。街道的尘垢没有了,污浊的空气变得清新。这时候,雨水依然在鼓劲,依然在发力。一只狗意兴很好地奔走在街头,一身好毛发全然湿透。似乎不胜其扰,它站在路边,拱起腰身,用力一摔,逼得雨水急射,湿漉漉的毛发紧贴在身上,胖乎乎的身子立即瘦了一圈。

春雨飘着,成丝成缕,打在矮檐的墙上,打在绛色阶石上,让湿漉霸占一带空间。

渐渐地,街路上有了杂沓的脚步。雨伞是春雨中最美的风景。我曾经在雨中的巷道观察绽放的雨伞,它们花儿一样,毫无保留地开放,或花花绿绿,或深紫浅白,或透明妩媚。在人迹渐稀的早晨或黄昏,一个人安静地走过雨巷,听落寞的脚步从巷道的这头响到那头,那是诗意的回旋和激荡。爬墙虎从雨水中探出头来,伸出新嫩的触须,微微一笑,半面墙壁更绿了。春雨拓宽了想象。许多年以来,许多年以后,你会记起那样的早晨和黄昏,记住那样的时刻,那样的场景,以致心生感动,无以释怀。

雨伞的世界五彩纷呈。

也有两人共了一把伞的,这就让观者有了许多想头,譬如一幅青春的画,一个温暖的洋溢着温情的屋顶。谁家的小孩,哈哈笑着在湿的街路上跑,撒一路孟浪。小家伙怕是生平第一回见到这样好玩的场景,急切地要挣脱母亲的怀抱。

细雨乱纷纷地打在墙上,也打湿了我的脸。寂寂的,就想起春雨的许多好处。疲累中的魂灵是该有双柔手拍打才得安稳的。春雨润过的早晨这般的新鲜,带着乳香的孩子似的叫人怜爱,忍不住想伸手抚一抚,却又深怕抚痛了,不敢稍用些力,连呼吸吐纳都调适到了最低限度:谁能担保呼吸得重了不会随气息跑走呢。

翻开上下五千年,厚厚的册页写满唐诗宋词,写满湿淋淋的春雨诗章。君不见王维手上的毛笔滴沥着墨汁。站在雨里,诗人一脸豪兴。挥舞着大手,他对朋友说:“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君不见李商隐孤独地徘徊在夜幕里,跌跌撞撞。面对黑暗,他发着幽叹:“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面对春雨,我们那里有个叫吕宇的人说:“去年桃树今犹在,雨洒枝梢,桠吐花苞,水过红尘洗旧袍。拈花佛手飘甘露,宿酒芭茅,探目新苗,又见春泥筑燕巢。”

春雨给了我们丰富的联想,沉重艰涩的生活因之平添光彩。

“走在街道上,蕈般的伞,一支一支地撑起,似荷叶撑起圆滑的雨珠那般的安逸。灰朦朦的天际,望不透的景物,被盈耳的雨声,呼唤成朦胧的画……”这是台湾邓荣坤先生笔下的雨,虽然是秋雨。

喜欢在春雨中聆听梅花绽放的声息。春节后,正月里,我竟然和吕宇、木棉跑到了蔡山江心寺。春雨寂寂落着,打在梅树上,打在光秃的枝干上,我听到梅苞在雨中裂开的清音。幽淡的梅香落满我的口袋。

鸟儿低低飞过天幕,江心寺的钟鼓送来一地吉祥……

在城镇的春日,落雨时,我常常把手掌张成一片绿叶,任雨水兀自流淌,滋润深深浅浅的叶脉。而心田里,纤陌青绿,希望的稼禾爬满田埂,好一片葱郁。

春雨打湿的家园,如竹笛中的江南,一地碧绿。

家园散文8:幸福的家园

文/高斌

周末值班,沿路查看清明防火,山水之间,遇见花田。那一片趁季节而回的油菜花,把三月惹得格外黄,它们在山腰、在水边、在梯田、在圩地,放肆绽放。引来了蜜蜂,也引来了我。

这是晓春村的后山,拔茅山从这里攀升,通向高处;白荡湖的水洗涤着这块土地,干净而清澈,包括这里的乡亲。这里没有惊扰,没有大货车的轰鸣,没有工业文明的喧嚣。一位扛着锄头的乡亲穿过油菜花丛,渐行渐远在一条绿色的阡陌之中,他就是风景。我拿起手机准备拍下这一幅画面,他已经消失在花田中,我没有跟上去,也没有叫住他。因为,这里没有惊扰,我不能例外。春风跟湖水亲密接触,水面就有了反应。你看那一浪一浪的水纹,从远处铺过来,油菜花就频频点头,像是故人一般,春天仿佛是相遇的季节,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位腿部残疾的老农过来跟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谁谁家的孙子、谁谁的儿子。我说是,老农就跟我谈起我的父亲、我的爷爷以及曾经一起做工的日子。我心生敬意。然后,他移了移瘸得很厉害的腿,指着那一片金黄的油菜花说,他也种了不少,包括那一块鱼塘也是他的,政府政策好,还能享受补贴。我问他您老人家名字?他笑着告诉了我,说我是扶贫户,我的名字镇里都知道。他又拍着残疾的腿说,现在政府好,这要是以前,老了不作孽啊!

我看着他笑,那是真实的笑。或许,这一片油菜花在我眼里、在许多人眼里,只是一片风景,可在他的心里,那可是生活和希望啊!想起平日里做扶贫工作,宣传政策,也不知道老百姓心里真实的感受。此刻,一片花田就诠释得明明白白,扶贫扶志,我看到了另一片繁花似锦。

半山半水半分田。远处圩堤那三两头水牛,不知道是谁在放养?放牛的人,应该是一位老者,口袋里还有一只生了茶渍没来得及清洗的茶杯,这是我想象的样子,或许也是我喜欢的返璞归真。油菜花开的时节,他应该偶尔还哼几句山歌吧!我忽然想起前段时间了解田亩承包数据,找村里老党员老朱询问村民自种田地的事。老朱70多岁了,身体格外硬朗,他仰着头,抽着香烟如数家珍地道出每户的数字。我由衷地佩服老朱,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给他续上,陪他一起抽,生怕烟断火了他就记不起来。我问老朱,你这记性,真是不得了!老朱忽然把含在嘴里的烟夹在手上说,那怎么不记得呢,村里的田这么多年都是我那头牛犁的,这都不记得怎么照啊!

我连忙哦哦应答,那是找对人了。老朱沧桑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也是真实的,幸福的。他一生与田为伴,与一头牛做搭档。所以农村基层工作,我跟他搭档,确实是省了不少功夫。不仅如此,老朱还是一名党性极高的老党员,他负责领办了数名困难户,尽心尽责。有一回,困难户英明患病,住在医院做手术,老朱硬是把家里事情丢掉,照顾到英明出院为止。我看到他回来,跟他打招呼,他总是风风火火地忙碌,手里还是夹着一支烟,笑嘻嘻地说,我去放牛哦,不能亏待它啊!我注意到他胳膊上的红袖章,他拉了一下袖章说,清明节防火,我顺便招呼上山的人,不戴这个,人家不把我当回事啊!老朱身上的那股淳朴劲,是沾染泥土气息的味道,像这满眼的油菜花金灿、耀眼,又像那红花草一般,朴实、奉献。

小村沿湖,自然圩口也多。这些年农田承包,种田大户们一方面响应政府政策,发展特色产业,另一方面切合自身特长种植优质农特产品,让小村的美丽乡村更有了亮点。比如湖边的荷花基地,经过一年多的打理,已然是一个旅游观光的好去处,老张就是这个基地的负责人,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很贴切的微信名字——“农场主”。农场被白荡湖的水环抱,春有百花夏有荷,那是用文字无法表达的风景,写意另一种境地。若有空闲,邀上三两好友去农场主家坐坐,观荷、采莲、摄影、垂钓、品茶,这不就是一幅田园生活的画面吗,这不就是许多人向往的地方吗?任四季更迭,守着这一方水土,看莲叶田田,听白荡湖的潮音起落,心就在水云之间有了归处。所以老张是幸福的,小村的人们是幸福的。从生产、生活、生态、文化发展乡村振兴的今天,小村的人们就是以这山为纸,以这水为墨,一幅渐渐清晰的水墨画,就呈现在我的脚下。

对面的拔茅山上,一行密密麻麻的茶农正在种植茶树。我期待不久,我能坐在朋友的茶园,或是山顶某一块天然的大石崖上,轻呡那一缕茶香,俯瞰小村,看一湖碧水、看金黄的油菜花,看大写的春天,用更多的文字,记录盛开的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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