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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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散文1:悼念乔任梁

文/祁萌莹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题记

2016年9月16日。

乔任梁离世。

一直很喜欢他。喜欢这个充满正能量的人。

当看到微博消息的那一瞬间,真的好心痛。因为无法接受一个这样好的人突然以“抑郁症自杀”的消息离世,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很活泼很温暖很稳重。

从《加油好男儿》出道一直到今天,从一个歌手转变为演员,一路以来看着你的蜕变,心里很是开心,你也成为我生活中一个学习的楷模,就这样,一直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你成长。但是,你始终没能与病魔斗争成功。

你患了抑郁症,当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让你提起兴趣,当悲伤与孤独总是萦绕在你的生活中,当每个夜深人静之时,你总是变得敏感异常,这样的折磨宛如一把用钝了的刀把灵魂凌迟,麻木却异常的清醒,想要拼命逃离却终不得。

你能选择的方式,就是离开。去往那个安宁的地方。我们只是希望,你过得好,只要过得好就好,只要你在那个地方能摆脱流言蜚语能不再纠纷于社会纷扰。如果有来生,我宁愿你是个凡人,能拥有凡人所拥有的快乐,不再承受太多精神压力与痛苦。

谈到“抑郁症”,生活中有太多人患上了这个可怕的疾病,我希望这些患者能够从当时的负面影响中走出来,要乐观面对生活,不论受到了怎样的挫折与困扰,希望你可以整顿好思想。

还有一点,也是不得不提的最重要一点——心态。所有情感从心而起。无论遇到多大的挫折,多大的烦恼,也要学会给自己的心腾出一些空间来,摆放“无处安放的灵魂”。调整好心态,莫再给自己过大的压力。

希望那些行走在黑暗中的灵魂,我的话,能够让你变得强大起来。每天照耀着你的光不再黑暗,而是闪耀而温暖的阳光。因为你不知道你选择离开的那一刻,你身边的亲人、朋友是有多么地在乎你。希望所有抑郁症患者能够坚强起来,振奋起来!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望你珍惜,你也不知道你与他的时间还剩下多久,或即刻结束,又或是白发到老。

乔,一路走好,你永远活在我们心里。我们会像一开始喜欢你那样喜欢你。愿天堂无纷扰,愿你居安。

悼念散文2:四月

文/花开半夏

最近打开手机翻到的都是悼念四川木里森林火灾牺牲的英雄“魂归故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是一名军属的缘故,每次打开这些新闻、视频,因为心里会不自主的为那些素不相识的人难过,也不想以这样一种方去认识他们。

他们都还太年轻,我想任谁都接受不了他们已经离开的事实。视频里那些悲伤的画面常常使我泪流满面。我,一个陌生人都难过成这样,不能想象他们的亲人会是怎样?他们是谁的子?谁的夫?又是谁的父?那些人又该怎样去承受这些痛?

常常在各种场所看到“军人优先”的字样,很少见他们去使用那种优待政策,他们在没有紧急情况下也会和普通人一样排队。可是在天灾人祸面前,他们却“优先”了,他们用单薄却坚强的身体筑起了安全墙,守着人民的安全。正应了那句话: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这些天突然有些理解老公的不易,其实当他选择那身橄榄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生不能再柔弱,将面对是着聚少离多的日子。渐渐地收起了少女的羞涩,承担起了生活中的各种苦涩。

只是希望那些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山河平安。来生,他们也安好。

悼念散文3:悼念一棵树

文/刘卉

村头那棵大枫树,在繁茂了近一个世纪之后,终于开始慢慢枯竭。

每到萧瑟的冬天,老枫树叶儿落尽,仅剩下一树光秃秃的枝条,被无情地裸露在广袤的蓝天下,显得无比凄冷而苍凉。

可是,当春天再次来临,所有树木争相吐绿时,这棵垂死的老树,也同样不甘寂寞,愣是从那些近乎干枯的枝头挤出了一缕缕绿意,一小撮一小撮绿叶从这儿那儿争先冒出,让人禁不住要满怀惊喜地期待:看吧,再过些日子,等到盛夏,这棵树,或许又会像往年那样,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吧。 ?

然而,老树终究是枯木逢春,无法与岁月抗衡了。它已经一点点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再也回不到之前那个绿叶成荫的年代。春去秋来,整棵树上,仍只有最初那几撮树叶在徒然地生长,由绿变黄、变红,孤零零地散落在几根枯枝上,远远望去,甚是滑稽,却又让人无比心酸。 ?

最后,就连这唯一的一点生机,也终于消失殆尽。又一年春天如期而至,老枫树却再也没能长出一片新的叶子来,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只剩下那几根黑黢黢的、空洞的枝桠僵直地、无力地探向空中…… ?

老枫树已经彻底枯竭了。

留在我脑海中的关于老枫树的记忆却依然那样鲜活。

从我记事起,二十多年来,除了一年四季季节的更替,村头这棵老枫树,年复一年,几乎没有过多少变化。它似乎一直都是那样: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它那笔直的、粗大的树干直插云霄,好几个人都合抱不过来。它的根深深地扎入土层,朝着四面八方肆意伸展。有几处树根暴露在土层外面,远远看去,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蟒,甚是奇特。另有一处从路旁悬空伸出,恰似一条天然小木桥,淘气的孩子每次经过,总会舍弃大路,冒险从这“独木桥”上晃晃悠悠地踩过去。

儿时,对于这棵连根都比平常的树要粗大得多的古树,我的心里充满了好奇。我曾一次又一次地缠着奶奶问,这树究竟有多大了,是谁栽种的?奶奶总是神秘地笑答,这树呀,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种的吧,你说它有多大呢?我肯定是算不出来的,只是心中立即对这树添了几分敬畏。

老枫树曾遭过雷击。尽管村里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事究竟发生在哪一年。但那次雷击,却在老枫树的根部留下了一个骇人的黑洞。这树洞黑黢黢的,胆小的我们只敢挨着树干,凑过去匆匆看一眼就跑,谁也不敢钻进去探个究竟。多年以后,我还一直对大人的告诫和哄骗深信不疑,总觉得那树洞里是真住着一个树精的。

老枫树也曾闹过虫害。那几年,不知怎的,这枫树上突然爬满了一些颜色鲜艳的毛虫,风一吹,直往下掉。人们从树下经过时一个个提心吊胆,生怕这些可恶的虫子落到脖颈里。

可这些都妨碍不了我们对枫树的喜爱。

老枫树是孩子们的乐园。即便是它闹虫害的那些日子,我们也照样能从中找出无穷的乐趣:我们理直气壮地从家里讨来雨伞或斗笠,然后神气十足地在树下穿来穿去。有时干脆扔掉这些遮蔽物,一个个抱住头飞快地从树下跑过,看谁运气最好,不被毛虫击中。更多时候,我们在它的浓荫下追赶嬉闹,或是从厚厚的落叶中翻找干树枝、枫球,可别小看了这些小小的枫球,它还是个极有用的民间偏方,据说对治疗风疹子有着独特疗效。

老枫树一度是鸟的天堂。每当清晨或黄昏的时候,总有各种鸟儿从它那异常浓密的绿叶间悠闲自得地飞进飞出,愉快地嬉戏、繁衍后代。

老枫树由此被族人敬为神灵。村里谁也不敢轻易去冒犯老枫树,逢年过节,还经常有人在树下插上几柱香拜拜。据说,前些年二叔公家建了新房,家里却无论如何也通不上电。最后,他才突然想起,搭电线时曾在老枫树上扎过一颗钉子。于是赶紧把钉子给拔了,这才通上了电。故事大概是不可信的,然而母亲说起这事时却是一脸的郑重其事、一幅完全不容置疑的神态。

如今,已然枯死的老枫树,还是那样寂寥、执拗地挺立在村头。而在它身旁,昔日那株弱不禁风的小树苗,也已渐渐长成一棵强壮挺拔的大树,一如当年的老枫树,静静地为大地洒下一片浓荫。

悼念散文4:清明的怀念

文/王景瑞

清明的雨,是追忆的雨;清明的风,是悼念的风。

每当这个节气前后,无论是日理万机的政要,还是商务缠身的富商,不管是盘踞本乡本土的儿孙嫡亲,还是独在异乡的游子,纵然百事缠身,纵然跨越万水千山,也要在这一天赶回家,给亲人的亡灵化纸焚香,默哀祭奠,以示追思,以表怀念。2009年清明前夕,我们一行21人从湖北回到河北景县孙镇高庄老家为祖父祖母、父亲母亲立碑扫墓。

父亲出生在一个贫寒的乡村,三岁无父,中年丧妻。解放前夕,原本随军南下,由于照料我的祖母,父亲、大伯和叔父他们兄弟三人商定父亲一人留守老家伺侍老人。自此,父亲在当地从政五十余载,官至乡长之职。母亲患病去世以后,我和祖母、父亲祖孙三代便相依为命,历尽艰难。那时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而且政治运动连绵不绝。

1978年父亲终于获得平反,官复原职。父亲一生为人爽直,敢承风险,不管乡里村外,每遇难解之事,只要父亲出面,都能很快化解,因而深受乡梓方圆数里父老拥戴。父亲当了半个世纪的乡社干部,成为全乡乃至全县在职年龄最大、任职时间最长的农村基层党支部书记。

20世纪70年代我来湖北工作,便与父亲分居两地。后来他在南方诊病,我们全家才又团聚。当时根据专家会诊意见,父亲一直实行中西结合的保守疗法,虽然效果一度较好,但是每到半夜,便能听到隔壁父亲连连的剧烈咳嗽,声声揪着自己的心,但又无能为力,常常为之泪湿枕巾。1993年5月26日7点左右,我在千里之外襄阳开会,知道了70岁的父亲昨晚不幸逝世的噩耗。等我一路挥泪赶回黄州,已是风雨迷蒙的夜晚8时。当年11月4日,天气阴沉,朔风凛冽。我在车内怀抱红绸包裹的父亲的骨灰盒,与湖北20多位家人一起,不远千里,驱车将父亲送回河北老家高庄。村里父老乡亲,闻讯络绎不绝地汇集王家门前吊唁、致哀……

坟场里面,秋风习习,松涛阵阵;举目凝望,金菊郁葱。虽然家铮过世既无老伴抚柩大恸,又无姊妹挥泪长嚎,头朝大门的棺棂前却有告别村民戚声哀腔,垂首致敬,在这冬日渲染着悲情哀象。魂归故里,大地留梦。那天,送行的队伍异常悲壮,长长的送行队伍,在不足半里的路上走了整整近一小时,在家铮的坟前,跪满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一位曾任孙镇乡党委书记的老领导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地说,“一位普通的农村基层干部,能够得到人们这样的自发尊敬,谁能比得了?活到这个份上,他一生值了!”

清明就像是一把时间的钥匙,打开了我们对故去亲人不绝如缕的思念之锁。先人的音容历历在目,先人的叮嘱犹在耳边。在祖父母、父母亲的墓前,大家满脸凝肃,化纸焚香。我们虔诚地向着祖父母、父母亲跪拜,向着历尽沧桑的老屋跪拜,向着记忆中的童年跪拜,也向着养育过我们的这方水土跪拜!孩子们也许不太明了我们此刻的想法和举止,但也满面庄严地和我们一起向他们心中的神祗叩首!

在清明我们为失去的亲人找到一块永久的空间,让人间每一个角落的亲友都可以随时凭吊祭奠。在清明我们祈祷每一个生命特有的璀璨,让生命的故事作为时代的缩影在世间永远流传。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清明时节,草木重生,惟独人生是一次没有返程的单向线路,生命一经走过,沿途的风景永远不再重现。所以,曾经的亲人和故友,值得后人在灵魂深处永久珍藏。活着的人该当加倍地珍爱健康,珍爱时光,更好地享受天伦,享受生活。

悼念散文5:悼念堂哥

文/曹含清.

堂哥,你去世已经十年了,这十年时间过得真快,转瞬即逝。在逝去的时光里,人世沧桑,万物代谢,而你定格成相册中永远的微笑,凝固成我内心深处永恒的怀念。

记得上学时有同学欺负我,你总是挺身而出,勇猛地摆平对手,让我对你钦佩不已。你辍学后到砖窑厂做苦工,又到饭馆做学徒,后来到新疆摘棉花。你小小年纪饱尝人世的艰辛。

你十八九岁背井离乡,到江苏一家印染厂打工,每年仅在春节放假时回家几天。在这短暂的几天内,你除了陪伴伯母做家务之外,还会和我一起在空廓的田野里散步,去沙岗之巅晒太阳。

日子来去如飞,你渐渐学会抽烟,越来越沉默,变得更加老成稳重。

那是十年前的春季,我在外地上学,一个周末我坐长途汽车回家,刚到家就听说你在江苏受了工伤。我本以为你在医院治疗,可是母亲说你已经永远地走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母亲说前日凌晨三四点钟伯母拍响我家的铁门,流着泪说刚刚接到江苏的电话,你在工厂上夜班时被一堆倾塌的货物砸中,救护车来时你已经没有心跳。母亲听后双腿瘫软,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次日下午我返回学校。我坐在汽车上回想起很多和你在一起的往事,眼泪纷纷滚落下来。两日之后,伯母抱着你的骨灰盒从江苏回到村庄。你安息在贾鲁河岸的沙岗下,遥望着我们世代生活的村庄,遥望着无穷无尽的未来。

秋冬交替时,伯母又想起你,说你孝顺懂事,当你吃到肉丝总是拿着筷子夹到她碗里,说着她嗓音哽噎,泪眼模糊。她又说晚上做梦老是梦到你。天气转冷,不知道你在冥世是否受冻挨饿。农历十月初一鬼节那天,伯母买来几件厚衣服在你坟前焚烧。若有魂灵,愿你吃饱穿暖,无忧无灾。

堂哥,你去世后,我常常思考人生的生死问题。生是上苍赋予我们的的权利,更是一种责任,其中会有痛苦,也会有快乐。死是将生的权利剥夺,是人生痛苦与快乐的终结。与死相比,生是一种尊严,更是一种幸福。我总以为活着就是一种幸运,为尊严与梦想活着更是一种幸福。

堂哥,我常常不相信你真的去世了,总觉得有一天你会突然回来,微笑着出现在我面前。

我总觉得你的死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天也亮了,你一切安好。

悼念散文6:悼念凤祥老师

文/樵夫

11月13号上午9点32分,文友赵国培给我发微信:北京晚报原总编辑李凤祥老师因病今天上午八时三十分于佑安医院不幸逝世……

闻此噩耗我立即拨通了国培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国培哽咽着对我说,前几天还给凤祥老师打过电话,怎么这么快就……

和凤祥老师相熟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时,凤祥老师已经是《北京晚报》的副总编辑了。有一次,平谷区政协邀请部分本市新闻媒体的编辑记者到平谷采风,凤祥老师率队前往。一路上,凤祥老师话不多,很平和,倘是外人,很难看出一车人里数他“官衔”最大。晚上吃饭时,主人敬酒,整个程序也不像以往人们熟悉的那样——先敬领导,再依次往下敬,而是“逮着谁敬谁,敬到谁再介绍谁”,这种敬法,要是换了有些人,一定会变颜作色,显出不高兴的样子的。但凤祥老师没有,依旧平和地面带微笑和主人热情地碰杯然后把酒干掉。

那天晚饭后,主人安排了台球,乒乓球,保龄球以及游泳等活动项目,有人问凤祥老师游不游泳。凤祥老师从书包里拿出几张报纸大样来,说晚上抽空得把大样看完了。这时我才知道,他其实是很忙的。

九八年或者九九年,北京老山发现了一座汉墓,北京的媒体给予了相当的关注,争相进行了报道。为了让读者了解一些汉墓知识,且为以后的开掘报道做好铺垫,报社派我和另一名记者去了河北满城,准备写一篇当年发掘满城汉墓的纪实。那天晚上,我们从六里桥乘大巴先到保定,然后从保定打车再到满城,满城县委宣传部的几个人饭都没吃,一直就那么等着我们。夜里12点,我们到了,他们才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饭桌上,他们提到了凤祥老师,说凤祥老师是他们满城人,言语中带着钦佩和自豪。后来,见到凤祥老师时,我曾和凤祥老师提过这件事,他听了淡淡地一笑,说,是,我老家在满城……那次,除了满城汉墓,他好像还提到了满城的乡下和农民们种的草莓,话语中浸透了他对家乡的热爱和眷恋……

凤祥老师退休之后,去了中国晚报协会,虽仍担任着领导职务,但比起以前还是有了些闲暇。也是凑巧,那时正赶上我接任报纸的文学副刊,急需一些文学性较强,又接地气的稿件,我把这一想法和凤祥老师说了,没想到,没过几天凤祥老师就寄来了他亲自撰写的稿件。之后,每过一段时间,他都要写一篇寄来。我在他的文字里,常能读出他对家乡的思念。有一篇我记得特别清楚,题目叫《蛤蟆墨》,说的是他小时候,家乡的孩子常得猩红热,也就是俗称的痄腮。那时候农村穷,看不起病,患儿十分痛苦。偏巧,他们村里有个教书先生,能治这病。先生每年夏天捉几只癞蛤蟆回来,然后把一块长方形的墨块塞进蛤蟆的嘴里,再把蛤蟆吊起来,直到风干再把墨取出来。村里孩子谁得了痄腮了,先生就把墨磨了,涂在患儿的两个腮上……这篇作品见报后,我接到了很多读者电话,说这篇作品不但告诉了人们一个几被忘却的中医偏方,其行文也朴实,充满了绵绵的爱意。

凤祥老师为人十分谦和,前年,我在一次活动中遇见了他,寒暄后,他突然对我说:我的稿子给你添麻烦了。我一时无语,不知说什么好。以凤祥老师在新闻界和文学界的地位,他根本不必这么说的,然而他说了,这与我早已司空见惯的许多文理不通却又自以为是的人形成了天壤之别。

凤祥老师,一路走好。

悼念散文7:优雅而高贵的灵魂——悼念杨绛先生

文/高中梅

5月25日,105岁的杨绛先生静静地走了。杨绛先生是翻译家、文学家、戏剧家,是“最才的女,最贤的妻”。《唐吉可德》是我读到的杨绛先生的第一本书。从那时起,我就被杨先生的博学、魅力、恬淡吸引住了,每遇到杨先生的书,我总要找来读,总能从中读到杨绛先生优雅而高贵的灵魂。

杨绛先生出身名门,真正的大家闺秀,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国家和民族的动荡岁月。上世纪40年代在上海,她因《称心如意》一炮走红,继因《弄真成假》、《风絮》而声名大噪。而她翻译的《唐吉可德》,被邓小平作为国礼送给西班牙国王,至今印了70多次。读杨先生的作品,能比较容易了解她,她写的不是别人,更多的是“自身的经历与体验”。但在其中,我们又能读到近百年的历史变迁,与她同时代知识分子的命运,以及一位看似文弱、实则坚强的女性的感受。

杨先生的个性一如她的文笔,机智、俏皮,永远带着一份求知的好奇和讽世的幽默,这种品质即使在最艰苦的岁月也没有泯灭。她八年后从干校回来,动笔写了《干校六记》,名字仿拟自沈复的《浮生六记》,记录了干校日常生活的点滴,文字朴实简白,最大的烦恼竟然只是没书读。杨先生无一句呼天抢地的控诉,无一句阴郁深重的怨恨,就这么淡淡地道来一个年代的荒谬与残酷,女儿钱瑗一语道破:“妈妈的散文像清茶,一道道加水,还是芳香沁人。爸爸的散文像咖啡加洋酒,浓烈、刺激,喝完就完了。”

杨绛先生认真朴实,富有才思,都体现在她的作品中。在把钱钟书先生数量惊人的手稿整理出来交付出版后,她写了散文集《我们仨》,写尽了对丈夫和女儿最深切绵长的怀念,感动了无数中国人。而时隔4年,96岁高龄的她,又意想不到地推出一本散文集《走到人生边上》,探讨人生的价值和灵魂的去向。103岁时,九卷本《杨绛全集》问世,其中就有她为《洗澡》创作的续作《洗澡之后》,文笔跟《洗澡》一样,简洁爽朗,精致干净,从容淡定,分量满满,读来脆香可口;书中还“保全了这份纯洁的友情,也给读者看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结局”。

杨绛先生虽满腹才气,却极尽低调,隐含了她独特的人生智慧。她和钱钟书先生春节时一样专注学问,面对前来拜年的客人,只透过门缝寒暄几句,没有让客人进屋,有些不近人情。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超常守静的功力,才铸成大美之作。她最大的爱好就是读书。当年,她一进清华就同“二书”结缘:一为读书,二为“钟书”。在1995年钱钟书先生病重时,他们一家三口共同商定,用全部稿费及版税在清华设一奖学金,名就叫“好读书”,让那些好读书且能好好读书的贫寒子弟,能够顺利完成学业。

杨绛先生常说:“时间在跑,地球在转,即使同样的地点也没有一天是完全相同的。现在我也这样,感觉每一天都是新的。”杨绛先生最喜欢的名言是:“简朴的生活、高贵的灵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她的寓所没有进行过任何装修,旧式的柜子、桌子,室内虽无昂贵的摆设,却有浓浓的书香。杨绛先生的人生已经到了一种“纯净”的境界,正如她的文字,看似平凡、不动声色的表达,充满了思想的韵味。如今,杨绛先生已离我们远去,“我们仨”终成绝响!杨绛先生,一路走好!

悼念散文8:悼念

文/重庆熊林清

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尘埃,在落下,落下。

无边地落下,从清晨到黄昏,从黄昏到清晨。

我曾看着你穿过人群的大街。裙裾扫起尘埃。落下,覆满你的身影。人流的河,满是尘埃。

无所谓沉没与超度。我看着你走过。如鱼的身姿,已是苔意深深。

在哪儿又能活得更像,接近“人”这一古老的称谓?如森林中一只幼小的狐,寂寞中掸走尾尖最后一丝微尘。化妆,一位浑身禅意的女子步入聊斋的书香里,化为青烟。

和平的夜,没有大风起落。而飞扬的仍是云,各式各样穿裤子的云。城市在云中浮起来,一粒巨大的尘埃。在沸腾的空气里无法沉淀。

无眠的心,仍将落下呵,一场又一场下在六月的雪。疲惫的手挽不起一朵雪的垂落。尘土上,芬芳过谁的足印,谁在意这场下落的典礼?直到他的脚、我的脚染满苍白的血。

如今我把自己深爱的花养在深山里,给她一个满天星斗的荒野,培植着芜杂的梦境。让白昼过去,给我黑夜,让蛰伏的灵魂得以自由出没,散步。

无处可逃的躯壳,一粒粒尘埃,我也在无可把持地落,在潜流与漩涡的河面,荡不起一丝涟漪地落下。

落下!

悼念散文9:灵魂升入‘天堂’的崇拜 ——悼念隆平先生

文/东山峰人

小时候,我对‘宗教’的信仰而产生的坚定不移的信念及全身心的皈依,以及人死后灵魂能升入‘天堂’的事情总有种神秘未知的感觉。

长大后,‘宗教’上那种虔诚至极的心灵对佛无限的敬仰,他们以今生作注,赐求来生,祈盼着佛力的加持,使我在精神的认知里感到非常震颤。为此,我的心灵被被这一切所包围,同时又让我感受到一种未成有过的压抑和沉重,仿佛全部的情感,就是被这样一个目标牵引着,潮涨潮落。如今带着那份迷惑、那份向往、那份企盼和崇敬在丝丝细雨中被一个英雄人物的生命陨落而又腾升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其实,升入‘天堂’的对应面是下‘地狱’。《丁福保佛学大辞典》里面对‘天堂与地狱’的解释是:天堂地狱,汉语成语,拼音是tiān táng dì yù,意思是指善人死后升入天堂,恶人死后堕入地狱。佛家用以劝善惩恶。后常用以比喻幸福和凄苦两种截然相反的生活境遇。而《宋书•天竺迦毘黎国传》:“且要天堂以就善,曷若服义而蹈道;惧地狱以敕身,孰与从理以端心。”这些恐怕都是对上‘天堂’与‘下地狱’最通俗的解释吧。

2021年5月22日13时07分,袁隆平先生因多器官功能衰竭在长沙逝世,享年91岁。此时,我想,他的灵魂应该去了‘天堂’,因为,他是‘功成名就、驰名当世’之人。

那一天,长沙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凄冷的雨中,湘雅医院的地下通道旁,挤满了前来送行的市民。噩耗传出,到四点,只有短短三个小时,却汇集起数千人。站在最前面的,竟然都是年轻人。载着袁隆平遗体的灵车,从地下通道,缓缓驶出。大家高喊:“袁爷爷”“一路走好”。许多人追着灵车,跑了很远很远。

在长沙的芙蓉路上,灵车所过之地,所以的十字路口,所有的车辆集体鸣笛,就连电动摩托车司机也呜呜的鸣着喇叭,仿佛这个城市都沉浸在喇叭的哀鸣声中,这种旷古前无的景象可能是长沙这座城市唯一出现过的一次。甚至就连赶来的主播,追着灵车都是边哭边播,众多的女孩,追着灵车,喊得声嘶力竭。连看着微信的许多市民都情不自禁的被此感染而泪流满面,我也是泪涌出眶久久没有干湿。

我听说,长沙市区的菊花,稻穗和满天星,差不多已经被抢空。

甚至有的年轻人还拿来了自家的盆栽,悼念袁先生。芙蓉路沿线、地铁口、很多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和女孩,都捧着白色的花束。尽管衣着各异,却都异常沉默,仿佛是失去了自己身边最亲爱的人似的。

此时,那些平时慢慢悠悠按照时间顺序发生的事,都会压缩在某个决定一切的短暂时刻表现出来,连刷抖音的每条消息,多是追悼这位‘国土无双,端牢饭碗’的英雄了。

当这种浓烈的氛围出现在我眼中的时候,我的视线渐渐地再次模糊起来,心理不禁一阵阵子颤抖。我才意识到,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自觉地像他的灵魂鞠躬致敬,为什么所有的道路都向他的灵车让路,而且沿路全部鸣笛致敬,就连平日晚高峰最堵的道路都畅通无比?此情此景,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人流,耸立于人世与天堂的十字路口,我甚至怀疑,它是否是天堂投射在人间的一个魔幻般的倒影?它是否是天堂自天而降的一种集体沉默的哀灵?

我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电视屏幕转播的场景,仰望窗外绵绵不绝的细雨,仿佛苍天也被感动了,泪水化作丝丝细雨倾盆而下。这种巧遇,也许正是宗教的神秘和世俗的真实巧妙结合,使我对它增添无尽的遐想。当我想用心去触碰它的时候,夜幕降临了,如同坠入深深的震撼中,它令我怀疑起自己的视觉和记忆,在5月22日的幽深的寂静里,我度过了一个无眠感动的夜晚。

第二天的连续播报,先生灵魂的寄托,信仰的归宿,都伫立在英雄的‘杂交水稻的育种栽培技术’之中。在那些布满沧桑写着饥饿不饱的痕迹里,依然能感受脸上砰然的跳动和心中蕴藏着一种永恒不变的情怀。轻轻叩问上苍,祈求袁爷爷的灵魂缓缓升腾。

或许,许多80、90、200后们还不知道以前‘过苦日子’的情景,更没有经历每天饥肠辘辘,食不果腹、饭不饱肚的生活现状。正是这位灵魂升天的英雄,由于他的‘杂交水稻的育种栽培技术’从而解决了中国和世界数亿人吃饭的问题而享誉世界。如果没有他的杂交水稻,中国粮食史很难说要改写,老百姓挨我饿的日子又会重现,世界粮食的安全问题将会变得更加严峻。而这位上‘天堂’之人在中国和世界粮食危机时刻的改变,决定着每一个人的饥饿与生死,决定着一个民族的存亡,甚至整个人类的命运。从现在每一个中国人摒弃粮票、肉票能撑开肚皮吃饱饭的历史段落来看,某种意义上就属于这种性质。

中国杂交水稻的育种栽培技术是国际一流的。杂交水稻在目前国家粮食安全中扮演重要角色,中国人口大概一半吃稻米,一半是吃以小麦为主的面食,水稻稻米中大概一半是杂交水稻,另外一半是常规水稻。所以杂交水稻产量的增加解决了中国许多人的吃饱问题。

茨威格在《人类的群星闪耀时》一书中曾经写道:“在历史中也像在艺术和生活中到处遇到的情况一样,那些难忘的时刻并不多见。一个真正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时刻,必然会有漫长的岁月无谓地流逝。”

翻看中国水稻育种的技术进步史,有三次革命性的跨越,分别实现了作物的矮秆化、杂交化和优质化。杂交稻的技术飞跃,还有下半场。袁隆平开创了先河的技术,术语称为“三系杂交”。其局限性在于,育种过程比较繁杂,操作环节多,以及不同品系的水稻植株很难调控花期相遇实现授粉杂交等。

从更多维度看,优质化应该才是中国水稻育种技术的第三次跨越。它是在解决吃饱问题之后,中国育种家对“吃好”发起的挑战。不过,它没有鲜明的时间节点,而是伴随整个育种技术发展,变得越来越重要。

正因如此,升入‘天堂’的英雄于2018年9月8日,获得了国家颁授的"未来科学大奖"生命科学奖 ;2018年12月18日,党中央、国务院授予袁隆平改革先锋称号,颁授改革先锋奖章,获评杂交水稻研究的开创者。 2019年9月17日,国家主席习近平签署主席令,授予袁隆平“共和国勋章”。2020年11月28日,当选2020中国经济新闻人物。

于是,有人总结隆平先生一生,确实非同一般。

思想先进,却非中共党员。

学识渊博,却非中科院士。

岀身名门,却终身甘愿务农。

貌似严肃,却喜爱吹拉弹唱。

年届九旬,却尽日操劳田间。

造福世界,却乐于两袖清风。

上下五千年,堪称一界神农。

最难能可贵的是,先生一贯简朴、低调,在被许多人视为梦呓的年代,他以丰产粮食的愿望而改变世界,成为中国首位职业杂交水稻研究领域的开创者和带头人;当无数蠢蠢欲动的灵魂只能依靠电脑屏幕前的浮光掠影感受成果时;他用艰辛的脚步在天涯海角的稻田里培养了杂交水稻育种,一举解决了数亿人吃饭的问题。仅凭这一点,在在长沙市明阳山殡仪馆遗体送别的仪式上都在祈求传递天籁的圣音,透彻涤荡无数的灵魂。

我站在远处,看着花蝶一样川流不息的人群,长龙一般的悼念队伍,都是手持鲜花、低头不语、默默含泪,好似一种尊敬、肃穆。而悼念厅内和墙外层层叠叠的花海宛如搭成了一座天梯托着他的灵魂宛如一丝丝烟云缓缓升入了天堂。

冥冥之中,思绪又落在这个日渐繁华的世界里,尔虞我诈不断地上演,崇金主义的蔓延,海誓山盟只是个谎言,真情和善良又总是在红尘的泪水中搁浅。似乎让我再也难于寻觅到一片思想境界的高度。凡尘俗世如若一片茫茫的迷海,今日这几番景象,特别是年轻人身上的变化,是不是就是我迷茫心灵的一丝期盼呢?

从疏离的现实中做一次短暂的逃离,回归到人本身去感受社会真情,用朴素微小的真情轻敲残酷的现实,这个社会年轻人的光芒一直还在,我们不能假装看不见。

100多年前,詹天佑远渡重洋,慷慨陈词:各出所学,各尽所知,就能使国家富强不受外侮,足以自立于地球之上。

60多年前,抗美援朝正在进行中。无数年轻人跨过鸭绿江: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公辞七十载,今夕且当归!

22年前,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被美军轰炸,三名中国记者当场死亡。北京的大学生,咆哮着上街,站在美国驻华大使馆外面抗议。

美国驻华大使被围了4天4夜才敢出门。

三年前,华为被美国一次次恶意打压,所有技术人挺起了脊梁。

今天,同样年轻的面孔,站到了为袁隆平送行的队列中。

吾辈一直在自强。

少年强必将中国强,少年独立必将中国独立,少年进步必将中国进步。

大国崛起,也许不会一帆风顺,但定当平安无虞。因为信仰和力量的星光,终有一日,会连缀成灿烂的银河。因为这束光,是你,是我,是我们每一个人,生生不息,上下奔腾。

曾经,我们以为这一代年轻人没有了信仰。追求真理和大师的人越来越少,追求金钱和名气的人越来越多。

曾经,我们以为这一代年轻人堕落了。他们崇拜郭美美,追逐郑爽和范冰冰;他们为网红而疯狂,陷落在金钱崇拜、颜值正义的扭曲价值观里,不可自拔。

曾经,我们认定,这是垮掉的90后与00后。他们生于蜜罐,成长于独生的家庭,尽享了上下几辈人的偏爱,却很少懂得感恩。

上述所列,都是当前社会现实的清单。所幸的是,这次自发送别悼念袁隆平院士的人山人海中,绝大部分是年轻人,这一幕让人触动。

哪怕外界的噪音再大,哪怕目之所及并不尽如人意,他们依旧向光明的地方而去。正是因为有了他们,中国社会才有了希望。

我们感怀这样的时代进步,不是因为我们糊涂,而是我们来自曾经寒彻透骨的社会现象,我们能体察到现代社会年轻人改变的温度,我们惊讶,他们身上发自内心和表情的送别。他们开始显山露水,并慢慢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不能否定,也不能掩盖。这一代的年轻人,会有让人怒其不争的行为,他们中有令长辈恨铁不成钢的少数。但多数年轻人,正在成为比肩甚至超越上一辈的个体。

那些追着袁隆平灵车跑的年轻人,那些灵车十里众相随的人群,还有许多抱头痛哭的大学生,他们才是中国年轻人最该有的样子。他们受过良好的教育,志气高昂,三观正确,愿意用智慧和深情照亮国家,照亮宇宙。

何其有幸,我曾和袁先生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虽然从未谋面,倍感亲切。如今他走了,却虽死犹存。

写到这里,我想,像袁先生一样,穷尽一生追索人们吃饭的问题,最后身躯落幕,而灵魂却刚刚升天,可谓人类命运的一个映射,随精神永恒的飞升。

最后,附其此人生平如下:

袁隆平(1930年9月7日-2021年5月22日13点7分),男,汉族,无党派人士,江西省九江市德安县人。1930年9月7日生于北京,中国杂交水稻育种专家,中国研究与发展杂交水稻的开创者,被誉为“世界杂交水稻之父”。国家杂交水稻工程技术研究中心、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原主任,湖南省政协原副主席,中国工程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中国发明协会会士,湖南农业大学名誉校长,第六届、七届、八届、九届、十届、十一届、十二届全国政协常委。

袁隆平是杂交水稻研究领域的开创者和带头人,致力于杂交水稻技术的研究、应用与推广,发明“三系法”籼型杂交水稻,成功研究出“两系法”杂交水稻,创建了超级杂交稻技术体系。并提出并实施“种三产四丰产工程”,运用超级杂交稻的技术成果,出版中、英文专著6部,发表论文60余篇。

2021.5.24草于家

悼念散文10:悼念堂哥

文/曹含清.

堂哥,你去世已经十年了,这十年时间过得也真快,转瞬即逝。在逝去的时光里,人世沧桑,万物代谢,而你定格成了相册里永远的微笑,凝固成了我内心深处永恒的怀念。

记得你上学的时候有同学欺负我,你便挺身而出,勇猛地摆平对手,让我对你钦佩不已。你辍学后到砖窑厂做苦工,又到饭馆做学徒,后来到新疆摘棉花。你小小年纪便饱尝人世的艰辛。

你十七岁的时候背井离乡,到江苏一家印染厂打工,每年仅在春节放假的时候回家几天。在这短暂的几天里,你除了陪伴伯母做家务、看电视之外,还会和我一起在空廓的田野里散步,去沙岗之巅晒太阳。日子来去如飞,你渐渐学会了抽烟,变得更加老成稳重。

那是十年前的春季,我在离家大约一百公里的一座小城读高中。周末我坐长途汽车回家,刚到家就听说你在江苏受了工伤。我本以为你在医院治疗,可是母亲说你已经永远地走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母亲说前日凌晨三四点钟伯母拍响了我家的铁门,流着泪说刚刚接到江苏的电话,你在工厂上夜班的时候被倾塌的货物砸着了,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心跳。母亲听后双腿瘫软,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次日下午我便返回学校。我坐在汽车上回想起很多和你在一起的往事,眼泪纷纷滚落下来。三日之后,伯母抱着你的骨灰盒从江苏回到村子里。你安息在贾鲁河岸的沙岗下,遥望着我们世代生活的村庄,遥望着无穷无尽的未来。

秋冬交替的时节,伯母又想起你,说你孝顺懂事,当你吃到肉丝总是拿着筷子夹到她碗里,说着她嗓音哽噎,泪眼模糊。她又说晚上做梦老是梦到你。天气转冷了,不知道你在冥世是否受冻挨饿。农历十月初一鬼节那天,伯母买了几件厚衣服在你坟前焚烧了。若有灵魂,愿你吃饱穿暖,无忧无灾。

堂哥,你去世之后,我常常思考人生的生死问题。生是上苍赋予我们的的权利,更是一种责任,其中会有痛苦,也会有快乐。死是将生的权利剥夺,是人生痛苦与快乐的终结。与死相比,生是一种尊严,更是一种幸福。我总以为活着就是一种幸运,为尊严与梦想活着更是一种幸福。

堂哥,我常常不相信你真的去世了,总觉得有一天你会突然回来,微笑着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总觉得你的死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天也亮了,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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