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冬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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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冬至的散文1:迎雪

文/王泽中

冬至夜长,年年到了这个节气,天就该进入寒冷的气候了。而只有当大雪小雪及时赶来,才会将人们带到更深的冬天。每当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就仿佛听到农村的老把式说,大雪小雪煮饭不歇,生活带上了山村和泥土化的形容,它告诉我家乡的天开始下雪了。到了大雪小雪,没有农活可做也不急于出远门,白天的时光短得只够煮三顿饭,一年到头最长的冬夜从此开始。

该下雪的天气,南方难得一见“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就是藏进四川山沟里农村老家,下雪也是不见白雪的带着雨水。雨滴与雪花交融,从天飘落下来,眼瞧见透明的水滴和雨丝,耳聆听清晰的唦唦声音和弹唱,山区年年都有这样老长老长,看得到听得见,有形有声的水雪。即便如此,那走进我记忆里面,唯有的几次下成像北方那样漫天漫坡的雪,都是从夜间睡梦中开始,它无声无息,铺天盖地的强行占领,就像是对我们的村庄来了一场闪电战般的偷袭,施展它野蛮的侵略。

那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天色没有深冬那么黑,吹熄油灯后的无形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屋顶上瓦槽镶起的两片亮瓦打出夜空灰蓝色天光。老犁耙匠半下午时,看了看白云山巅天边相接处滚滚黄沙,一阵阵干冷割耳刺肤气流,让他浑身上下冷得有些反常地打着哆嗦,凭经验说:要下雪了。他说的下雪,肯定不是和往年大多时候下的水雪一样。不过,谁信得一个老犁耙匠说要下雪了,天老爷就会听他的话,来一场雪呢?屋内灰蓝的亮瓦,灰蓝灰蓝地亮进我温暖的梦乡,感觉中自己好像在天空中轻若羽毛飞起来……

山间朦胧的空旷中,隐约传来轻弱一声“啪——”的爆响,回响辽远。静谧中又一声 “啪——”“叭——”轻响由近传开去。“哔——啪——”“噼啪哔啪——”,以或远或近、或近或远,或轻或重、或重或轻突然踩折踏断如爆炸在沉喑山野间,回旋跌宕。睡意迷糊听到木板墙隔壁婆婆,惊讶地说:“咦——,今晚莫非遇到飞火强盗了!”

等到院前屋后竹林里几声零乱的噼哔啪叭踩踏,渐起渐落,不放心的隔壁婆婆招呼儿子,“你起身去看看,今晚上屋后是不是来了强盗哟!”贪睡的儿子并没有起。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隔壁少瞌睡的婆婆起床了,嘴上开始一天最早的唠叨:

“一晚上你硬是好睡,下半夜,有人在屋后竹山里把竹子笋壳踩得噼里啪啦,一直响到天亮,都还在响。”“都年关了,那怕是哪家在接亲报喜吧。”

我被提前从梦中闹醒。屋顶上亮瓦透下来的反光,把屋顶下室内几样简单的家具轮廓勾勒成型,它们的平面上也给照得明晃晃亮堂堂的,如在日光灯下,双眼一时睁不开,耳边过年的骟鸡公刚叫了第二遍,天光却大亮了。第一反应是,跳下床,跑到屋后门,拔出插闩,拉门扇的同时一股凊冷的气流直扑全身,眼睛一片晶莹雪白。屋后竹山中,三分之一的青翠竹竿,最终没有经受住雪花轻若鸿毛的脚步踩踏,在昨晚的迎雪爆炸声中折断或开裂趴下。

哈哈……昨晚下雪了,不是来了强盗啊!

关于冬至的散文2:夜泳野鸭忘睡眠

文/谢新正

冬至将临,节气这个冷暖温度计,指示到了夜晚,就格外寒冷。丹江边,浅水处,已结上了一层薄薄的愁冰。

厚厚棉衣,依然难以包裹得住江边游人一颗颗颤动的心。亮化工程的江边,若不是留心留意留住脚步、远眺影影绰绰的江面,有谁会发现此时水中依然有数个群体悠哉游哉在游弋?三五成群,八九结伙,眼见来入伙者不断增加,在江水里尽情的玩耍戏嘻。

一会儿排纵队,一会儿列成人字行,一会儿又变成横队;江面上,顿时划出一道道明亮的线条,五颜六色,鳞光闪闪。只有闲适的心,静思的人,穿透视线局限,融入大自然怀抱,才能分享到一份少有的游弋恬静。

这是一个团结的群体,想必为了夜里的安全起见才如此这般?遗传基因里固有的警觉天分,时时告诫精灵们,一旦敌情出现,就要逃之夭夭。尽管并无任何人有加害于它的恶念,晚上它却依然十分警觉。昼夜概念,已经被这样一群小精灵们彻底颠覆了。

夜晚的游鸭队伍,完全不同于白天游泳方式。白天路过江边,看到的整群野鸭,却是另一种游泳队列。野鸭也有生活劳作和休闲娱乐之别?白天它们多则在不停觅食,晚上才出来赏灯锻炼。它们似乎有着各自的地盘,信守一方,极少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更不像晚上那样团结一起。在温文尔雅的独自觅食过程中,野鸭一会儿潜入水中,一会儿浮出水面,亦不见前呼后拥般大声喧哗;一番番东张西望,无数次迂回徘徊,又重新潜回水底。一会儿又探出头来,突然又不见踪影了……

尽管是本能,但却认真做着,浮浮沉沉,四处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守卫着自己的精神家园,极力展示着生命的惊人力量。

丹江水边多丽人。卷毛的皮大衣里,传来极有趣的问答声“人都冻成啥样子了,鸭子还游泳?不会淹死吧?”一个问。“傻瓜!鸭子是游泳冠军,就像世界游泳名将菲尔普斯,还能淹死!”一个答。“不是说‘春江水暖鸭先知’吗?这可是大冬天啊?鸭子不冷吗?”一个问。“丹江的冬天,水是热的么”……原本平静的江面,如同正欲作画的宣纸一般,似乎一时无法落笔,就在这一问一答,一游一泳,一笑一恼一嗔怪间,猛然被点破了主题,顿时画面三维空间空前活泛起来。带给游人的是无穷畅想。

鸭子善解人意,活泼顽皮的小孩一般,戏起水来,逾戏逾带劲儿。“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水、鸭、时光情景交融的绝版古字画,虽然历经千年飞翔,此时却突然盘旋在眼前的动漫介面里。要不是那野鸭个头小,身段娇小,衣着打扮又标志明显(它们从来不穿所谓“国际名牌”),你会误以为那是一群群农户放养的家鸭呢。

野鸭与人极友善,即使你走近了,它也不急欲奋飞。这一点上,似乎又与王勃笔下的“孤鹜”脾气大相径庭……

眼前这群小精灵,似乎没有一丝睡意,还想多玩一会儿,自然也就不大理会时间妈妈的关爱了。终究这是丹江源头生态城的野鸭!在这不夜城里,好奇的鸭子这边游游,那角逛逛,又去极目处,也许正在酝酿着何时举办百米游泳大赛吧?

前一向,我写过一篇《丹江源头生态城》的散文,说的正是家园的生态状况。从野鸭那欢娱的游泳动作中,我们看到大自然的丰厚回报,终究 “丹江源头生态城”发生了太多的可喜变化。

大自然最懂得什么叫投桃报李,什么叫真情奉献。一群群野鸭不分昼夜尽情戏水,就是大自然捎来的回馈喜讯嘛。它告诉我们一个简单而又往往被冷落的道理:珍惜自然环境,一定能得到优厚回报的。

关于冬至的散文3:故乡的冬日

时令一过冬至,天气便寒冷起来,故乡的农人开始“数九”了。九尽寒尽,即至春耕。时值南国的初冬季节,似乎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想必故乡已是数九寒天了。

故乡的冬天常降大雪,那是一个银白、纯净、空灵、质朴的世界,让人滋生无限的恋家情结。

清晨,农人“吱呀”地打开房门,刺眼的光芒扑面而来,眯缝着双眼远眺、近看,呵一口气,搓一搓手,脸上的皱纹溢出不易察觉的欣喜。村子里有三三两两的人走出家门,在雪地里“噗嚓噗嚓”小心地踩过,他们走到自家的麦地,蹲下身,抓一把雪在手掂量,再用唇舔一下,又抖落地下,相互说:“好雪”。大雪覆盖了村庄和田野,庄户人家心里盛满踏实和惬意。他们没有更多的话题,他们的话题深藏在积雪下的土壤里。一场大雪,兆示一个丰收的年景。

在鸡鸣狗叫的乡音里,故乡的冬日格外宁静安详。冰封雪冻时,在袅袅上升的炊烟里,男女老幼围炉而坐,烤火取暖,炉火上烤着硕大的红薯,他们谈家谱、拉家常、说逸闻趣事。热情的主妇还要拿出好吃的东西招待串门的乡邻,男人们便就着农家特有的小吃喝起“转转酒”。热酒下肚,话语增多,彼此间心灵沟通,亲情融汇,通红的脸上,浸润着一种朴实无华、真诚淳厚的乡情。而多情的村姑独自在闺房里想着心事,或走出小屋若无其事地望一望村口、等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杀猪宰羊,腌制腊肉,宴请亲朋,喜庆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清脆的鞭炮,嘹亮的唢呐,醇香的米酒诠释着故乡的农人对美好日子的憧憬与渴望……

关于冬至的散文4:渴望一场冬雪

文/袁传宝

冬至已过月半,正值北风呼啸,刺骨凛冽之时,凌厉的朔风吹落窗外梧桐树的最后一片叶子,吹在脸上仿佛冰刀掠过。

眼下,梅花还未怒放。冬天,一片萧瑟。连续多日的阴霾弥漫天空,看不透阴云的尽头是否还有阳光。天地笼罩在一片苍茫的世界中。灰色的天,灰色的建筑,灰色的树,灰色的路,行人匆匆,少有珠翠罗绮的鲜艳。车辆匆匆,呼啸而过,留下阵阵烟气,直入鼻腔。遇到路堵,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世界,沉没在一片烦躁与黯淡之中。直教人觉着“愁云惨淡万里凝”。

漫步在没有生机的路上,心中只有一种渴望,渴望一场冬雪。

嘴里轻哼着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想象着飞雪漫天,如柳絮曼舞的美妙境界。一片片冬的精灵从天而降,轻盈飞舞,在茫茫天宇之间随风而来。洁白的雪花,披着圣洁的衣裳,为落寞无趣的冬季装点生命的气息。雪落在头上,落在衣上,伸手想要接入这晶莹的六瓣花,仔细看时,花儿未及开放,已被我的热情融化为温馨的泪,流淌在手间,凉沁沁的感觉。低头嗅时,似有北方的气息。

雪大了,簌簌降落,洒在大地。于是,灰色的世界渐渐有了生命的气息。树头,绽放朵朵银花,屋顶,聚集层层棉被。走在路上,任凭雪落无声,只觉着心里一种慰藉,一种感动。

想想,没有雪花的日子,冬天该是何等的寂寞!

华灯初上,路边的灯花绽放。灯下,飘洒着片片雪花,映着昏黄的光,在灿烂地轻飞曼舞。不管有无知音欣赏,一味地落着。潇洒飘逸,如特立独行的天外来客,尽情地秀出秀美的身姿,秀出自由的神韵。

这世界,多么令人心驰神往!

欣喜之余,酌酒相庆。屋外已近昏暗,有雪的亮光和着灯光,却又别有一番雅趣。窗户上一层热气,蒙眬了我酒酣的眼。孩子在玻璃上画画,不时哈着小手。

透过明晰的窗户,雪花仍旧独自下着,孩子般,想要挤进屋里。有玻璃挡着,雪花只得扒在玻璃上,急得直哭。泪水顺着玻璃,悄然滑落。

下雪的季节,如此的诗情画意。

想象着明天,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银装素裹的世界,该是怎样的分外妖娆。

漫步在没有生机的路上,心中有一种渴望,渴望一场冬雪。

关于冬至的散文5:冬至,扫墓去

文/莫清华

不是清明扫墓吗?难道冬至也有扫墓风俗?说起来,冬至扫墓的习俗,比清明扫墓还早。国人讲究慎终追远,与此观念相适应的有关祭祀活动曾多得不胜枚举。仅说冬至,从周代起就有祭祀活动。《周礼春官·神仕》:“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冬至是祭天祭祖先的日子,皇帝在这天要到郊外举行祭天大典,目的在于祈求与消除国中的疫疾,减少荒年与人民的饥饿与死亡;而百姓在这一天则要向父母尊长祭拜。

冬至之时已进入隆冬,庄稼收藏好了,人们忙了一年也要歇息了。于是想到了先人的坟茔,有否狐兔穿穴打洞,会否因雨季来临而塌陷,所以要去亲自察看。一方面维护坟墓,添土除草;另一方面供上祭品,烧些纸钱,举行简单的祭祀仪式,以表示对死者的怀念。此习俗兴于唐宋时,以冬至和岁首并重。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十一月冬至。京师最重此节,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祝往来,一如年节。” 魏晋六朝时,冬至称为“亚岁”;《清嘉录》云,“冬至大如年。”在中国传统的阴阳五行理论中,冬至是阴阳转化的关键节气。人们认为冬至是阴阳二气的自然转化,是上天赐予的福气。《汉书》中说:“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人们认为:过了冬至,白昼一天比一天长,阳气回升,是一个节气循环的开始,也是一个吉日。

在南方,冬至日扫墓较为多见,至今,许多地方仍然沿袭此习俗。冬至扫墓与清明一样,都是要扫除墓地的灌木杂草,上新土,填红墓碑上所刻的阴字,烧香点烛,烧纸钱,供糒珍(饭团)、鸡等。若扫祭大祖宗墓,还必须供以三牲,而且有一套仪式程序,比较隆重,最后是放鞭炮。祭祀完毕,在墓前与祖宗共同进餐,吃糒珍。

记得孩提时代,扫墓的那几天,简直是我们饲牛奀仔(北方叫放牛娃)的节日。我们故意把牛赶到有墓地的地方,等人来扫墓,以讨糒珍吃。扫墓人,往往备有一些切成两指宽的熟猪肉(五花肉)和食盐。看见我们,会给每人一个糒珍和一块沾了盐的五花肉。如果有人恰好从此路过,也会得到一份。吃完,我们饲牛奀仔便欢天喜地散开,去寻找第二个目标。要知道,那时我们平常吃的是稀饭,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干饭和肉。

关于冬至的散文6:冬至又至,谁言相思易

清晨,一股风冷冽的在小城里四处穿梭。习惯了踏着霜而行,然后把脖子深深地缩进围脖里,双手插进口袋,来去匆匆。谁也不认识谁。

我用不知名的坚强支撑着自己,走了一程又一程。这么些日子来,心情从没有这样糟过。拔通属于你的那串数字,只是没勇气听到你的声音,我怕我的泪会就这样轻意的掉下来。

时间前行,事过境迁。从不会介意镜中的自己会怎样的疲惫和憔悴,每天没心没肺的过着自己都看不懂的生活。看着一群象着了魔一样的人为生活奔命,我的心一阵阵抽搐,一种痛随之而来,这种心疼为我自己,只为我自己。

昨天是冬至。公司里那个看起来最粗糙,最大大咧咧的男孩却给我们每一个发来了短信。内容简单,却温暖。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他,微笑着看着他的左眼,认真的对他说谢谢。他带着年轻的羞涩笑着低下了头。其实,他不知道,在这世俗的尘世里,这短短的几个字温暖了多少人的冬季。

又到夜深,世间都熄了灯。我抱着一具空了的壳,听呼呼的风满世界咆哮。点亮那载暗淡的灵魂,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这冬风慢慢空旷起来。爱情。生活。

人总是这样,要经历些什么特殊的事,才会渐渐长大,渐渐的向命运,向生活屈服,渐渐的不再相信别人,不再相信这个世界。我渐渐的明白,再多的坚强都要归属于最初的脆弱,人本身就是一具容易受伤的躯体。习惯用一切的方式来掩盖伤口。

关于冬至的散文7:冬至农家忙

文/欧政芳

立冬了,朔风乍起,霜落,阳光炫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大地清爽,明净。晚稻收割后,旷阔的田野里剩下一茬茬稻根,秃立于黄褐色泥土之中,宁静,安详。

村前,一棵棵挺直的苦楝树,枝头上偶尔残留的枯叶,在风中摇晃,一串串鲜黄的苦楝果,耀眼闪光。屋后,大大小小的柿子树,叶子落尽,纵横交错枝桠上,累累柿子,金碧辉煌。菜园子里,芥菜、萝卜、小白菜、蒜苗、香葱这些当季的蔬菜,一派青翠碧绿,长势喜人。巷道里,母鸡公鸡带着成群结队的小鸡,悠闲觅食。鸭子、黑颈鹅,在村子前那条清澈见底的河流里优哉游哉地划动着双蹼。

我家院子里,小山般的木薯堆旁,奶奶坐在木墩上,弯着腰,一手拿竹片,一手拿木薯,麻利地刮去黄褐色木薯表皮,抛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暴晒。父母蚂蚁搬家一样频繁,一担接一担地把木薯往家里挑。木薯种在山坡旱地里,一片旱地往往有一亩,甚至几亩,一亩的产量往往有十几担,一天挑上一二十担,几天下来,往往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木薯晒干了,可以打碎成粉,喂猪喂鸡鸭,也可以卖钱。只要收成好,再苦再累,父母心里都是喜滋滋的。

木薯挖完了,还要挖红薯。红薯藤是喂猪的好饲料,也要挑回家。拔了红薯藤,锄开泥块,密密麻麻的红薯就一条一条裸露在眼前了。紫色,粉色,黄色的红薯,将会被连泥带沙捡进箩筐里,挑回家,储存起来,留待开春以后做种,或做猪食。个头粗大饱满,皮红肉黄品种的大番薯,就会被父母挑到河里清洗干净,回家后,直接倒进厨房比箩筐还大的铁镬头里蒸煮。点燃松木劈柴,松脂味清香扑鼻,旺盛的火苗一边跳跃,一边亲吻锅底,不一会,白蒸汽就从木盖与锅沿之间的缝隙中腾腾冒出。香甜的味道在空中飘逸,弥漫。奶奶将熟红薯去皮,切片,整齐地摆在圆筛箕里,一筛箕一筛箕地鳞叠在屋顶上,晾晒。十天八天晒干了,回蒸一次,再晾晒一天,熟红薯片就成了柔软甜蜜的红薯干片了。

挖了木薯和番薯,父母还要去山里扛松木,准备来年春夏之交南方漫长雨季的柴火。松树是中秋前后砍伐的,秋风风干了树身的水分,如今扛起来,轻松多了。松木扛回来后,父母在院子里就扯着大锯,将一条条粗大的松树锯成一节一节的木段。父亲是劈柴高手,他一手立起木桩,双手高举大斧头,狠狠劈下去,一斧劈圆、二斧三斧劈半,眨眼,圆木段变成了四片对称的木柴。母亲来回不停地运输,把木柴码在院子四周,靠着墙壁,垛成一排一排齐人高的柴墙。

柴劈好了,把斧头扔到杂物房屋角里,父亲叫上本家的叔叔伯伯,从猪栏里挑选出一头耳大、身壮、膀大、腰圆的大肥猪,一起宰杀。母亲和本家的婶娘们,趁着持续晴好、朔风干燥的天气,在欢声笑语中,将一块块去了皮、骨头肥瘦适宜的鲜肉,剁碎,掺入适量的米酒、盐、糖,塞进洗干净的猪肠,一节一节用麻绳绑好,一串一串地晾挂在屋檐下的一条一条竹竿上,慢慢风干。这,就是农家手工制造的美味腊肠,足够我们全家吃上大半年了。

忙完挖木薯、红薯,晒木薯、红薯干,劈柴,杀猪、做腊肠,冬至的节气也就快到了。闲下来的母亲,开始忙活家里的大清洗。为了衣服被子更加干净洁白松软,母亲往大铁镬里倒上两桶水,放上一大片陈年茶麸,加上大量剁碎的生姜,烧开,滤去渣滓,冷却至探手不烫的温度,就可以用来泡洗被子、蚊帐、窗帘、冬衣了。

父亲并没有闲下来。早上,他拎着水桶,背着铁铲出门,去到自家责任田里去,疏通灌溉沟渠,给田边渠旁的甜竹、苦竹、泥竹培土。父亲穿着长筒水靴,踩在水里,双手握铁铲柄,狠狠插到沟渠黑色的淤泥里,一铲一铲挑,培到竹根上去。有了肥沃的淤泥做肥料,来年春天,雨后春笋就更加茁壮、密集。若是淤泥里有泥鳅、田螺,父亲就会停下手中的活儿,把它们统统捡到水桶里,傍晚收工时,提回家去。用清水活养几天,当泥鳅田螺吐净肚里的泥土时,就可以用淀粉裹上泥鳅,油炸。再到老坛里抓一把酸竹笋,加入花椒胡椒,杀一只母鸡,炖上一锅酸、辣、鲜、美香味扑鼻令人垂涎欲滴的田螺鸡,合家围坐一起,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父亲冬至前最后的工作,就是犁田。父亲在壮健的牛背上套上铁犁后,一手拉牛绳执鞭子,一手扶犁把,在空旷的田野里翻倒稻根,犁出层层叠叠的泥波浪,等待冬季冰霜的滋润、杀虫除菌,确保来年水稻丰收。早出晚归放了一整年牛的爷爷,终于可以呆在家里了。爷爷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那就是酿酒。他从杂物房里搬出蒸酒的器具洗刷,浸泡上好的香糯、大米,蒸饭,装坛,发酵,蒸酒。春忙播种,夏忙双抢,秋忙割晚稻,寒冬忙零杂。当满院子酒香飘逸时,爷爷把装满烧酒的埕坛封储入室时,冬至已经来临了,四季也就忙完了。我们这户住在五岭之南、珠江河畔的农村人家,也就幸福地等待着春节的来临了。

关于冬至的散文8:红菜苔

文/楚之氓

不知不觉,今天又是冬至了,合肥今天也颇像冬天来临的光景,阴云密布,细雨纷飞,我外出买菜便加了件薄毛衣。

不承想在菜市场买到了红菜苔,还是去年那位湖北老乡,他家周围有点荒地,种了些蔬菜,吃不完便提来贩卖。这种蔬菜在本地并没有大面积种植,往年还不容易买着,因为要从外地运来,不但数量少,而且上市晚,以至很多合肥人还不认识红菜苔,或许这又是本地没能推广种植的原因之一吧。

我是非常爱吃红菜苔的。早几年物质已很丰富,很少有人旅行时携带生鲜鱼肉更不论蔬菜了。但是,我是例外。每逢秋冬我从长沙回合肥,总会带几把红菜苔,一个大老爷们,满面喜悦、心满意得地拎着蔬菜上飞机,我自己很坦然,也不觉得丢份,但在别的乘客看来或许会有点诧异吧?

据说红菜苔原产湖北武汉洪山,本来是蛮稀罕的,走人家还常常带两把红菜苔做手信,现在当然不珍贵了,但是湖北人还是很看重红菜苔,深圳就有家以“红菜苔”命名的湖北菜馆,还有一家则叫“紫菜苔”,足见我们湖北老乡的现代商业意识、品牌意识都大有可观者。

不过,我的家乡长沙食用红菜苔也很有些年头了,我自小就听惯了一首童谣:“红菜苔子黄芽白,你讨堂客我认得”。这两句话串在一起,似乎有点无厘头,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但是,这或许就是诗歌起兴的手法吧?秋冬季节红菜苔、黄芽白上市了,也是农闲时节,适于办男婚女嫁这类喜事。再加上红菜苔姹紫嫣红,在百花凋零的冬日里,显得格外有喜庆色彩。再往深里想,这首童谣前一句言食,后一句言色,也暗合“食色性也”的前贤论断,由此可见,童谣尽管属于小儿科,也往往蕴含了人生哲理,断断不可小觑。

红菜苔也上了湘菜菜谱,名曰“腊肉油炒红菜苔”。如家中正好蒸了腊肉剩有腊肉油,不妨照此料理,但我的作法更具有普遍性。

将红菜苔去掉老叶后洗净,撕掉粗皮,掰两寸长许,并与叶子分开,再准备鲜红辣椒(或湖南剁辣椒)、生姜各少许切碎。先用大火烧红锅,再放植物油,随即放姜、椒、盐,旋下菜苔,快速翻炒几下,再下叶子,略翻炒后,放少许蘑菇精,旋熄火,再放镇江香醋少许拌炒即成,以菜苔不蔫、生脆为度。菜成后色泽鲜艳,赏心悦目,口味微辣、微酸,清脆爽口。

总之,炒红菜苔的诀窍是大火快炒,到六七分熟即停火,留待余温继续加热。先母生前也酷爱吃红菜苔,炒得那个生呀,旁人评价是“红菜苔子还在锅中叫”便起锅了。今夜面对电脑,想起了母亲炒红菜苔菜的事,似乎还听到红菜苔在锅中“吱吱”直叫唤,但是,母亲却已经去世三十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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