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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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散文1:成长足迹

文/芦冠辰

成长,既是年龄、身体的成长,更是心灵上的成长。从生活中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中,就可以看出我们成长的足迹。

在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迷恋上了玩游戏。有一次,爸爸不在家,我想,我可要大玩一场,反正他们不知道,我边想边打开了电脑,立马调出了“占一格”小游戏,打开了奥比岛小游戏,津津有味地玩了起来。

玩了很久,突然一阵开门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顿时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时,爸爸推门而入,我还没来得及关掉电脑,爸爸已向我走来,看到未关掉的游戏界面,爸爸顿时火冒三丈,大发雷霆。“你怎么在这儿玩电脑,作业写完了吗?该读的书读完了吗?你怎么这么不自觉啊!”我连忙给爸爸道歉:“对不起,爸爸,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去做。”爸爸见我一脸诚恳的样子,立刻温柔地对我说:“嗯,去吧!”

自从这件事之后,我再也没有干过这种事,我明白了,做什么事都不要存在侥幸心理,在玩游戏和写作业这两件事情上要分清主次,不能因为玩而耽误了学习。

成长的足迹,让我懂得了要以学习为主要目的,不要只想着偷懒。任何时候,都要以学习为重。

身体散文2:三更有梦书当枕

文/尹九源

夜雨。疲乏的身体不知怎么的,总不肯服帖地躺下,也罢,披衣坐起,捻亮床头的小灯,捧上一本书,让柔光包裹着文字,幻化成梦境。

那该有个村庄,依然炊烟袅袅,山水亮丽。那里的每条小路都清秀得像一句唐诗,可用山竹炊粳,山水煎茶,或是辟出田地,种上山芋山薯、山葱山韭、山果山茶。清晨有阳光跃入天井,于是打开木门,迎候一室的山气清新;黄昏溪水倒映汀上野花,看满山红颜、漫天彩霞。夕阳衔山,晚烟萦村,随性走上蜿蜒小径,不问前方通往何处,只是紧握阳光,拥抱清风,沿着风景最美的山路走去,无需言语,不劳赞叹,沿途铺开的影子全都是一字一句的告白。

那该是旅途,穿越风雨无惧,诗意栖息。走过红杏深红,菖蒲浅芽,平原麦垅,碧波摇曳;走过骤雨疾风,黄沙漫卷,无垠冰雪,莽莽荒原。会有澎湃挟着千军万马之势,会有夜临退潮带来清凉的月光,会有潭水千尺暗流涌动,会有溪水托出星夜明朗。当嫣红点染绿地,当红枫覆盖轨道,青春便是这段旅程,一无反顾,阳光炙热下不息的奔跑,大雨滂沱中莫名的伫立。这一路不必摘了花朵保存,不必为黑暗而叹息,生活是种律动,须有光有影,有晴有雨,滋味就含在这就变的曲折中。

那该是场大戏,历经跌宕起伏,持守本心。少为纨绔子弟爱极繁华,好精舍鲜衣,好华灯烟火,好梨园鼓饮,好古董花鸟。在大雅之堂,也在闹街酒肆。老为布衣隐者素袖拂尘,抱琴引酌,作个闲人对着一溪烟云,不受红尘所扰沉入安静深处,一如那海水沉默时海边的暮色。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所以一个人在这无限的空间。去找自己的影子,在四季的缝隙里,历数种种浮华。所以似水流年不过如此,要做鸟,飞越永恒,所以世事沧桑不过如此,愿做树,一半安详一半飞扬。

阖书阖眼,感觉心灵在沉淀。世界变得沉如海,侧目望去,巨幅广告牌色彩斑斓灼人眼球,远处嘈杂的鸣笛冲击着耳膜。我不愿批评,也不作声讨,只想在这一秒钟翻开书册,去看一场落花,去寻一次相逢,我心足矣。

再次翻开,映入眼帘:功名之字杯中酒,富贵三更枕上喋。轻轻一笑,和衣睡去,有梦书当枕,心清天地宽。

身体散文3:成为别人的祥云

文/李继平

最近身体一直欠佳,昨天在医院输液时,随手带了本“读者”杂志,闲来翻阅。一篇标题为“生命里,总会有一朵祥云为你缭绕”映入我的眼帘,再一细看,居然是着名作家莫言写的短文,看罢里面的内容,让我有一些感悟。

在辽阔的生命里长河中,总会有一朵或几朵祥云为你缭绕,那祥云给你带来吉祥和如意。孩子在母亲的腹中时,母亲就是孩子的祥云;从孩子嗷嗷落地,待哺,再到读书上学,父母,亲人,老师是祥云,他们为孩子的成长和教育,倾注了心血和汗水。在我们的工作和生活中,也会有一朵或几朵祥云为你缭绕,当你遇到困难和挫折时,总会有人给你温暖,为你提供帮助,为你指点迷津,他们是祥云,为你缭绕。单位同事的家属患重病,经济拮据,同事们伸出了关爱的手,纷纷慷慨解囊为其捐款;我胃肠生病输液,婆婆给我养胃煮上烂烂焦黄的锅巴粥,老父特意赶到医院为我送水,老公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还有朋友们关切的话语,让我觉得自己生活在祥云下面,快乐地散步。

人们大多希望自己的头顶上有这样的祥云缭绕,但我想说的是——只要你有爱心,你就会成为别人头顶上的带来幸福和快乐的一朵祥云。

身体散文4:心儿如花,身体却已枯萎

文/林丛

常常有女人这样自嘲:“看看,自己心里还像花儿似的……”

是啊,心儿还停留在花一样的美丽中浑然不知,身体却已悄然枯萎,不自主地追随着时光的脚步背弃了心儿。

脸上的皱纹暗生,别人看着都叫阿姨,叫大婶了,自己还停留在十八岁似的花一样的季节里,美滋滋着,毫不知觉。自己的年龄,总是一口答不上来,要计算半天:现在是2012年,减掉自己的出生年月,哦,四十多了,人家叫得着啊……

时光飞逝。这个词如此刻骨铭心。

春节后上班,照例是在门前展开几挂长长的鞭炮,照例在震耳的炸响中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照例是开门红,指标、考核、管理,“年年岁岁花相同”。而仔细想来,这样的重复,竟已经是七八年之久。

昨天找东西,无意中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大蒜素,包装袋上标注着“非卖品”的字样,看下面的生产日期,竟是 07年3月14日。这种大蒜素,是日本的一个企业生产的专利产品,成品出来后再全部运回日本。企业当宝贝似的送给我们。我当时吃了几粒,而后往抽屉里一扔就是几年。

还曾经翻出安利的蛋白质粉,还没开封,却早过了三年的保质期;翻出一本剪纸挂历,08年的,当时太漂亮太珍惜没舍得挂;翻出一张照片,年轻的眼睛纯净明亮,手里竟夹着一支袅袅的香烟;翻出一件采邑牌子的唐装上衣,是有一年结婚纪念日心宝的爹给挑选的,小碎花的棉布虽然有些暗旧,但依然合体窈窕。

这样的东西,这样的经历,每个人会有多少啊。当面对这些无意中翻出的东西,一切恍日昨天。时光流转,岁月静好,谁又能忍住心头万千汹涌的感慨呢!

前些天去买手机,为了找一部按键而又简洁的款式,颇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勉强选中了一部,小姑娘耐心展示,很理解地对心宝的爹说:“大叔啊,像你们这个年龄的人,确实用不了智能机了!”

心宝的爹当时脸都黑了,就差七窍生烟、马上发作了。我赶紧拽着他逃了。心宝的爹这个郁闷啊,久久无法平复,逢人便义愤填胸地讲这番遭遇,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祥林嫂”。

这样在浑然不觉中被当头棒喝的人,不止心宝的爹一个人。譬如报社的夏君,一说起自己买车的经历,嗓门就提高了。当时销售经理很负责任地问他:“大爷,这车是您自己开吗?”夏君立刻火冒三丈:“这车,你大爷我亲自开!”哈哈,我们全都忍俊不住!想象当时的情形,销售经理手足无措,莫名其妙地对着气急败坏的夏君……

我的自称老孙的哥哥,心态像孩子,生活自理能力像孩子,减肥的决心像孩子。有一次一位美女编辑找他约稿,按照惯例,这位美女尊称他“孙老”。正像花儿美着的老孙,着实被这一声“孙老”叫得恼怒,约稿的事甭谈了,而且今后所有的事都免谈了。可怜这毕恭毕敬的孩子,得罪了人都还不知道怎么得罪的!

前天晚上吃饭,同桌有个90后的董事长,长得颇为成熟。开始他还喊我妹妹,后来我知道了他年龄,说:“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嘛!”他就笑嘻嘻地嘲讽般喊我“阿姨!”我说干脆叫我奶奶得了,于是,他就笑嘻嘻地喊了我一晚上“奶奶”。

这种玩笑,以酒盖脸,当时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却惊梦似的醒了心儿,明白要该追赶身体的脚步,坦然面直无情的岁月雕刻。

是的,童真的心态要珍惜,身体的衰老和枯萎却不能不正视。

身体散文5:爱是一碗汤

文/范立志

我小时候,爸爸的身体一直很差。我十一岁的那年秋天,爸爸在武汉住了一个多月医院回家,骨瘦如柴,脸色苍白得吓人。有一天,我放学回家,见妈妈在爸爸面前感叹道:“瞧你这身体,太虚弱了,要是能喝上一口参汤补补,那该多好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暗暗记住了妈妈的话。为了实现妈妈的愿望,为了爸爸的身体早日康复,我决定央求村东头的伍哥带我去挖药。

伍哥长我八岁,认识许多药材,每逢夏秋季节,他就常常上山挖药材贴补家用。我知道,我年龄小,如果说跟伍哥上山挖药材,爸妈一定不同意。于是,在一个星期天的头晚,我便骗爸妈说:“伍哥明天去挖药,我想增长一些书本外的知识,也想跟他去见识见识。”爸妈虽然不大同意,但是又觉得我说的挺在理,便嘱咐几句,应允了。

当晚,我就住在伍哥家,让伍哥为我借好挖锄、竹篮、尼龙编织袋等工具。第二天早晨四点,我随伍哥起床,步行了二十多里,才来到挖药材的地方——百园山上。伍哥教我认识了要挖的药材——丹参。它的叶子、花形就像一串红。不过,花色不是红的,而是淡紫色的。在草丛中,那一串紫色的花就像一面小旗帜,非常好找。但为难的是,它东一株,西一株,并不密集。有时为了寻找几株丹参,要跑一个山坡,累得我直喘气。

上午十点过后,阳光越来越强烈,山上一丝风也没有,热得我透不过气来。更要命的是,口也特别渴,又找不到溪水。伍哥见我双脸通红,挥汗如雨,全身衣服都湿透了,便一个劲儿地劝我歇歇。但我一想起妈妈那一双渴求参汤的眼神,一想起家里的顶梁柱爸爸骨瘦如柴的身体,我又怎么歇得住呢?实在渴得不行,我便脱下湿衬衣,仰着头,把湿衣服放在口上拧一拧,挤几滴汗水润润口。饿了,我便啃几口从家里带来的红薯。到下午,我已满手都是血泡。但是,我一声不吭,咬着牙坚持挖药。下午三点后,伍哥几次催着说回去,我见带来的袋子虽然装满丹参了,可竹篮还没装满,总是央求伍哥再挖挖。

约摸下午五点,我们准备回程。我用锄柄当扁担,一头竹篮,一头袋子。可当我要挑起药材时,却几次也起不了身。没办法,我只好把担子移到一处高地,我站在低处,借着地势,才挑上肩。

一路上,我不停地把担子从左肩换到右肩,又从右肩移到左肩。在离家还有两里多路时,我隐约听见妈妈寻找我的喊声。此时,那喊声本来可以带给我力量,可不知为什么,听到那喊声后,我一股劲儿都泄了,双腿一软,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爸妈就坐在我的身边。见我醒了,妈妈拉着我的手,流着眼泪说:“傻孩子哟,三十四斤药材,你是怎么挖回挑回的啊?瞧你,双手双肩都磨出了血……”

一个星期后,我随伍哥把药材送到供销社卖了。三角钱一斤,一起卖了两块一角钱,我买了一两白参回家,把剩下的钱都交给了妈妈。爸妈看到我买回的参时,抱着我泪流满面。

多少年过去了,我一直记得那次挖药的事;我更记得爸爸流着泪喝下的那一碗参汤。因为那喝下的不是一碗普通的参汤,而是一个儿子对爸妈的爱!

身体散文6:善待生命

文/赵志红

因为身体不适,我住进了地区中心医院心内科,在中心医院住院部大楼的21层。我拿着医生开的入院证, 在护士的引导下,来到了病房。这间病房不大,三十平米左右,原本只住三个人,可能是因为病人太多,现在住了四个人,再加上有些病人的陪护人员,房间里共有七个人,白天还不要紧,到了晚上,陪护人员的折叠床一打开,病房就显得有些拥挤不堪了,好在大家能够相互礼让,相处得还十分融洽。

住在我右边病床上的是一位六十岁的妇女,她黑黑的皮肤,中等个头,十分健谈。我们慢慢地熟悉后,她和我无话不谈,她告诉我,她来自我们地区的一个偏远的乡村,他们那里山高地广,人烟稀少稀,从她家到医院来,步行加乘车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她的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她独自一人在家抚养两个儿子,还种着十几亩地,喂着几头猪,每天起五更,睡半夜,甚至风里来,雨里去,勤扒苦做。作为一个女人,她背柴,最多的时候,一次可以背两百斤,这是村里很许多男人都办不到的。经过多年艰苦地努力,她家终于建起了三层高的钢筋水泥楼房,成为村里第一个住进小洋楼的人家,并且很快就热热闹闹地给大儿子娶了媳妇,随着孙子孙女的相继出生,她又承担起了养育第三代的重任,儿子、媳妇外出打工时,把孙子、孙女留在了家里,让她带,她义不容辞,常常是手上抱一个,背上背一个,还要抽空干农活、做饭、喂猪,一直带到孙子、孙女上小学后,才略感轻松。在村里,她的能干远近闻名。近来,她又开始为小儿子的婚事操劳,直到有一天,她突发严重的心动过束,被紧急送到医院抢救,她才终于停下了忙碌的脚步。现在,她感到浑身都痛,再加上心动过速,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她觉得她的病是劳累过度所致,她后悔极了。听着她絮絮叨叨讲述的经历,我目瞪口呆。

住在我左边病床上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一米七几的个头,皮肤黝黑,身体健壮,戴着眼镜,敦实中带有一丝文气,说着一口带着儿化音的普通话。闲聊中,我得知他是吉林人,大学毕业后,来到本市,现在是市内一家国有企业的中层干部。他的身上满是东北人的豪爽、热情、纯朴,他经常把亲朋好友来探望他时,送给他的的水果分发给我们吃,同病室的病友都很喜欢他。令人纳闷的是,他这么年轻,看上去也挺壮实的,怎么会住院?我好奇地问他得的什么病,他说,因为东北人好喝酒,加上他生性好客和工作的需要,他经常呼朋唤友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醉,还不时地通宵加班加点工作,饮食和作息极不规律,长此以往,身体渐渐地吃不消了,已经无法承受其重,血压不断升高,现在,血压已经升到200多,医生说,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很有可能造成心肌梗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只能躺在病床,不能动弹,靠输液来降血压。从他的言谈中,可以听出,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自责和悔恨。

英年早逝的复旦大学优秀青年教师于娟曾经说过“在生死临界点的时候,你会发现,任何的加班,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买房买车的需求,这些都是浮云,如果有时间,好好陪陪你的孩子,把买车的钱给父母亲买双鞋子,不要拼命去换什么大房子,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蜗居也温暖。”这是于娟用生命给世人留下的忠告。人生百年,如同一瞬,就像天空中的流星一样,稍纵即逝。同时,生命也是十分脆弱的,天大地大,健康最大,为了使我们的人生不留遗憾,我们在追求事业,追求金钱,追求吃喝享乐的时候,更应该追求健康,珍爱生命,善待生命。

身体散文7:木棉花开

文/陈芙蓉

(一)

远足归来,身体疲惫至极。刚入梦,木棉花就仰着她那灿烂的笑脸,深情款款地向我走来。

整树的木棉花灼灼地盛开,红的、白的、粉的,万种风情,媚而不妖。远处传来一队少年的奔跑和欢笑声。那是一群风华正茂,理想高高的少男少女。他们衣着简朴,脚步欢快,男孩纯情,女孩天真。每天清晨,他们从各自的家中走出来,在相处了6年的小学后面那座山上汇合,一路欢歌笑语,奔向中学。

青春的欢笑纤尘不染,激起林中的白鹭在峡谷上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后飞向蓝天。懵懂的青春情窦初开,在那曲曲折折的山路上,有时是一个男孩追赶两个女孩,有时又是两个女孩追赶一个男孩,晨曦把他们照得格外耀眼。男孩白净,秀气,儒雅;女孩美丽,活泼,开朗。小小的年纪,涩涩的滋味,真是说不尽的快乐。累了,我们坐在半山坡的水管上休息,铁管里留着淙淙的泉水,好不清凉愉悦。

可是,飞扬的青春里不只有欢笑也有泪水,就像晴天里有时也会突然霹雷,令人措手不及。本来男孩女孩一起求学好不开心,可是有天晚上,厄运降临在其中一个女孩身上。院子里两夫妻吵架,她的父母做好事去劝阻,没想到那个疯子却摸进了她和妹妹及小外甥的房间,用手指粗的铁棍把她们击得魂飞魄散。她年迈的父母伤心得老泪纵横,各处收集原本不多的相片。我和她在木棉花下拍的合影也被求走了,只留下永远伤痛的记忆。花样的年华就这样悄然消失,犹如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木棉花,一夜间香消玉殒。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勉强支撑,剩下的男孩女孩默然无语,欢乐不再。男孩为死去的女孩写诗、画像、做文。活着的女孩幡然醒悟,一下子好像长大。她懂得生命是如此脆弱,为家人为朋友为自己的理想活着多么重要。

木棉花默默地开放着,哪怕经历过暴风雨,木棉树还是要打起精神,绿绿地摇曳着,他依然真心地关注着我们成长。渐渐长大的我们不再嬉闹,走在熟悉的山路上脚步更加坚定,声音也更加响亮。我们要做那雨后的木棉花,绽放最美的生命。

(二)

转眼,梦中的时光穿梭机把我带到了青年,来到高中校园。一望校门的题词遒劲而沧桑,河边的林荫小道旁载满了木棉树,有的高大,有的矮小,有的热烈,有的节制。男孩女孩一起来到这里,分在同一个班,一切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求学的路上几多艰辛,知识的海洋里也有惊涛骇浪。男孩女孩因各怀心事,他们的成绩都有所下降,对面碰上只有淡淡的笑意,一下如此陌生。只有那路边热烈开放的木棉依旧,深情依旧。女孩常独自来到这里散步,来到树下倾诉。木棉不瘟不火,她总是一如既往地给予女孩莫大的安慰和鼓励。经历多次打击的女孩,坚韧一如木棉,不气磊,不放弃,亦不自卑。她经得起风吹雨打,露寒雪霜,总是笑对生活。她明白,漫长的人生里不只有爱情,还有比爱更珍贵的自由;也不只有欢乐和成功,还有痛苦与失败。他们都低下了曾经高傲的头颅,为学业为将来而默默努力。

(三)

高中生活充满无限哀伤和遗憾,还有无尽地悔恨,令女孩几乎不能自拔,还好时光穿梭机又来到了她面前。他们来到一片宽阔的草地,可爱的木棉花忽隐忽现,若即若离。他宛然一个温情的男子,文质彬彬,且风度翩翩。他微笑着,遥遥地向我招手。可待我努力走近,他又到了前方,雾霭流岚中,美不胜收。我的内心充满了渴望,每一步走得好辛苦,好认真,带着我每一步的成功向他靠近,献礼。他很深情地俯视我,目光里充满里柔情、信任和期待。我心领神会,不再茫然追求,苦苦挣扎。我要绽放最热烈的生命扑入他温情的怀抱,静静地享受爱抚,享受成功的喜悦,享受此花带给我一生的温暖和感动。

醒来,木棉花未开。可她早已执着地开在了我的心中,盛开在我的生命内外。

身体散文8:光阴惜物

文/何诚斌

舅舅衰老的身体在天井旁厢房外过道中,接受一线阳光输入能量,接受一群外甥、外甥女的问候来补充生命力。舅妈说,他难得这么高兴,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等你们来。

每年正月初我们都会相约一个日子赶到古镇皖口,给舅舅拜年,陪他喝酒、抽烟、打牌、聊天。我儿时的记忆蔓延至今,觉得屋子里的物件与时光相伴,保持着原初的状态,简朴、杂陈,散发古意。舅舅是全镇杨氏家族最年长者,生活在老屋,不轻易添置东西,一件件无用的老物品也舍不得扔掉,或者无意于舍与得,朝朝夕夕,过自己简单的日子,家常饭菜,有烟抽,有酒喝足矣。

那年发大水,房子被淹却没有倒塌。政府搞移民建镇,山冈上有舅舅家一栋新房子,他不愿搬过去,水退后仍和舅妈住在老屋。后来舅舅参与修纂宗谱,并成为宗谱的保管者,守护家族的脉系亲缘。这是一份荣耀,一份责任。祖宗牌位和宗谱供在堂轩条台上方的壁龛中。除夕夜,全族同胞集聚这里“拜祖宗年”,并向我舅舅拜年祝寿。我发现条台上两枚巨大的蜡烛燃了三分之一,舅舅说直到元宵节“送祖”,每天烛光彻夜通明。

舅舅的时光,因他的长寿和老屋几百年历史长度而显得特别柔软,新增的物品需要很长时间才能与老物品相融,且建筑格局及空间尤其拒收大件物品,而同类物品替换也被舅舅的思想、观念及情感所不能接受。故而,舅舅的家居环境没有变化,附着很多人的记忆。他的人生,就是延长老屋的历史,就是保持岁月在天井上下流动,不陌生,不急促,不浮躁。

常有城里文化人,专门来寻找古镇历史遗存,多半会找我舅舅“口述”有关民间传说。我不知道舅舅是如何与他们交谈的,想必天井中漫溢的光线使老物件透出宁静悠闲的色泽,物我两忘,超逸象外。如此时,我在这里。舅舅说,曾有两个人留下一本书,书上题签曰:“光阴惜物,人性怀旧”。

身体散文9:雨夜听雨

文/王芳

身体微恙,静卧在床。

夜雨敲窗。

心知暗夜的颜色是漆黑的,可在听雨的奇妙中,世界却一片明亮。

仿佛听见了花草呼吸的声音,空气中有轻轻淡淡的、悠悠远远的、若有似无的思念的味道。

儿时,雨来时,屋檐的流瓦下便会长垂下或长或短的雨帘,地上的桶或盆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那些声响一直存在我的记忆里,让我以为那便是雨的声音,那时的我坐在大门前的门墩上,看着远山的朦胧,看着阶前的雨点敲打着青石,只记得呆呆地看了,想不起那么悠远的心事,估计还真是不识愁滋味的。

匆匆忙忙地赶路,奔跑着、追赶着,把人生弄了个颠颠倒倒,早没了情致去听雨。柴米油盐酱醋茶,每一样都是人间烟火的陶染,湮没了儿时就发现的诗情。世事纷纭,没一样让自己能省得出风花雪月的心情去对待身边走过的琴棋书画诗酒花。这么急,赶着去做什么呢?一抔黄土迟早会掩尽风流,又何必急如山间的风?

而今卧床静静地谛听,有许多妙味在心上绕转,有说不出的念思。

花开是有声音的,雨落也有声音。

雨落在树叶上是“簌簌”的声音,落在地上是“冬冬”的声音,落在楼房上是“啪啪”的声音,而雨本身也是有声音的,它来的时候就唱着“淅淅沥沥”的歌儿,所有的声音混在一起,象时钟不变的脚步,“滴滴答答”地说着情语。

这雨几千年从未变过,这声音、这姿势、这味道,亘古如昔。这雨,顽固地守着同一个腔调唱着自己的歌,人接受与否,喜欢与否,都与它无关。而我们生而为人,却可以轻易地改变初衷,甚至扭曲了人格,与雨相比,最是渺小如尘土,人世的风雨一来,便会涤荡近无。

夜雨敲窗时,象一曲古乐,用古筝来弹奏。那调子是从远古来的,便带来三分的苍凉、三分的落寞、三分的悸动,还有一分的欢乐。这古曲,天地的素手轻捻,便拨弄出思念的呻吟来。伴着敲打的节奏,那些无言的一眸一笑,那些或紧或松或浓或淡的拥抱,象雨夜吸饱水分的青草,滋意地生长着,长成一片绿意,长成无以言说的欢笑与烦恼,我放弃了去修剪,在满世界的安静里,我想放纵一回,任它们长成满园姹紫嫣红。明日里当我穿起盔甲回归我的尘世,这些青草就会被我连根拨除,我斑斓的情感世界,又要成为一片荒芜。

今夜的雨意缠绵,我的心思绪缱绻。

我希望逢着那个宋时的易安,我想抚平她眉间的愁思满眼,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有多么地无可奈何啊,我不想让她说出,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我想与易安对坐,三杯两盏淡酒对酌。易安,我与你,隔着千年的时空,共同听这一帘诗雨吧?想一想千年后的这个爱你懂你疼你的如妖般女子,或许你不会再寂寞。

我还想着一袭旗袍,撑一把油纸伞,独自彷徨在那条寂寥而悠长的雨巷,希望我也能象丁香一样地芬芳,凝结着丁香一样的惆怅,然后碰到戴望舒,他也会写诗给我,我便会在雨里绽出笑靥,冲破雨雾,冲破泪雾,纵使尘满面鬓如霜,岁月的风刀霜剑又能奈我几何?

我最怕听到温飞卿在吟哦: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这样的听雨,会招惹出我一腔情思,会徒惹出我一缕伤悲,让我伴着雨声,泪意如飞。一叶叶,一声声地,空阶滴到明,滴穿我思念的心墙,滴破我诗意的素心,滴落我今世的伤悲。我怕听到梧桐与雨的相遇,那是相思的味道。好在我的窗外,远离那愁思的梧桐,只偶尔有槐花的香味,淡淡地沁来。只是这雨,我怕是要听到三更。

李商隐说过,“留得枯荷听雨声”,以前总不明白,那些荷花枯败满塘,那不是最不具美感的世界么?如今年华老去,才知,坐在残荷边听雨声滴落,是世间最美的情感表述,那是乐那是诗那是画那是景那是意,林林总总,都是思念的诉说。我不知道此刻,远方的人是不是在雨夜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我,可我想学李商隐问一句,我问归期,君可有期?巴山夜雨涨起秋池时,你可会来到我的身边?让我娇娇地告诉你,今夜的雨声滴沥,敲碎了一窗沉寂,我在夜雨中,静静地淡淡地想你。

那些古人,雨意纷飞时,或是孤旅,或是客居,他们把雨变成了离人泪,害得我今夜听雨时,也沾染上几丝泪光,分明不是离人泪,为何贮作千壶冰?

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捆绑住任何一个人,我是自由的,自由的心也是自由的人,把别人捆绑了作什么用呢?无非是在分手中争吵,在争吵中和好,哪里还会有丝毫美感,我不希罕。我的情感世界一直是唯美的诗情的,我要的不过是相对的完整,你的心里眼里就只有我,没有红尘的诱惑,没有左右摇摆的不定,那才符合我诗意如雨的付出。我是一个灵魂游离于红尘之外的女子,看得清事物的本质,笑一笑回归自己的内心,红玫瑰还是白玫瑰,那是别人的过错。如若没有自己想要的,宁可孤独。而我最决绝的姿势便是转身而去,我从不留恋从不回头。所以,这么久,我依然在世间孤独地行走。也是因为我的决绝,我便能永久地享受这种雨夜的孤独。

有人对我说,如果心里有伤,那就遭遇一场爱情吧。我已经流浪了这许多年,已找不到爱情以什么面貌出现,心房早已紧锁,我不能用爱情去给世界疗伤,那会越疗越疼的,我宁愿动用我的思想,一点点在这个雨夜里把自己修复。

城市的街灯把雨也染上颜色,犹如这光怪陆离的世界。闭上眼睑,古筝声又起,仿佛听得见几丝凄凉,那是蒋捷在诉说: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所有的际遇,所有的人生,所有的沧桑,所有的过往,都在这里了,从出生到老去,从欢乐到悲凄。执着如渊,我在记忆里储存下这些喜欢我的爱我的人,来生也好与你们再次相遇。希望来生的雨意里,我会认得他认出你。

所幸在别人的城市居住,阳台未封,听雨听久了,我披衣下床到阳台上去看雨。这雨肯定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结着愁怨的女子在初夏的夜里与它邂逅。此时的雨不似秋雨,东风破,吹得落花无情去,此时的花草都在蓬勃着,暗夜里听得到“铮铮“作响的声音,无所顾忌地生长。接一捧雨水,接下这千古的情思,雨还是这雨,而尘世里辗转的身体却经不起淋雨,这便是时间的无情。

今夜的雨,花草都听得出悲喜。

我,回归我的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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